稳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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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公子的话，本想应承几声，没想到一张嘴，却噗地吐出一口血沫来，随着一口鲜血而出的，还有几颗可疑的东西，叮叮咚咚几声掉到地上，近处的几人看得清楚，纷纷吸了口冷气那几颗东西，竟是侯三被周二公子打落的数颗牙齿。

　　　　掌拒的见此情景，一边打眼色让小二将那破林布般的侯三弄走，一边陪着笑脸，“二公子，您大人大量，就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了”“今儿个有这上好赤鳞鱼，我哪里还藏着一坛五十年的杏花春，让小二给您拿来，沾消气，

　　　　周二公子似乎平缓了一下情绪，这才记起与侯三一起的另外几人，转身拨寻，却哪里还有那几人的影子，想必是趁着混乱，早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已经出了气，又寻不到另外凡人，那位周二公子也只得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掌拒，抱手道，“一时冲动，搅了你的生意，这些权当赔偿吧。”

　　　　‘不敢，不敢，今日损失不心，“虽然没有太大的破坏，杯碗盏碟也着实掉碎了不少，若说掌拒的不心疼是不可能的，想必也是畏惧周家的势力，有些不太敢招惹，拿着那锭银子期期艾艾地推脱着。

　　　　“怎么，不够？”周二公子目光一斜，冷冷地抛过一句话。

　　　　还要再行推脱的掌柜被噎地咽了凡。唾沫，迅速换了一张笑脸，点头哈腰道，“够，够，足够了！”

　　　　“那就收下吧。”

　　　　说毕，周二公子再不停留，向楼下走去。

　　　　只是，他还没走到楼下，只听得从楼下蹬蹬蹬又上来一人，来人显然有急事，跑的急了此，没防备要下楼的二公子，一头撞了上去。

　　　　那二公子火气未平，被人这么一撞，本欲压住火气，待看清来人，抬手就是一耳光。

　　　　“啪！“耳光声清脆响亮，随之几乎同时响起的是连续的几声‘哎哟，

　　　　卫慧和黎澈已经起身，听到这个动静，对视一眼，与楼上众人心里想的一样，是什么人这么倒霉，撞到这火爆的二公子手下？

　　　　正精疑间，只听得楼梯间二公子低喝道：“慌慌张张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周府出了什么事了。”

　　　　众人同时一呆，听口气，来人竟是周府之人？

　　　　“是，是，是，二少爷教函的是。”一个尚在变声期的青涩声音说着，话间还带着隐忍的委屈，“大少“”，小姨娘在花园里捧了一跤，痛的厉害，大少爷打发我请侯三郎中进府保胎。小的去到他的医馆中，知他在此饮酒，方才急惶惶赶来，“请二少爷饶了福宝吧。”

　　　　说着，扑通一声，随即咚咚咚几声，想来是福宝跪下叩头求饶了。

　　　　卫慧暗暗地叹口气，听声音还是个孩子，就遭受这般待遇……

　　　　楼里的其他人则暗暗好笑，这小厮还叫什么福宝”又哪里有什么福？又有谁把他当宝啊？

　　　　周二公子此时也是一惊，虽说大哥那个丫头，他也不怎么在乎，只是，万一那丫头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自己又要被逼着娶亲……

　　　　犹豫了片刿，周二迟疑道“‘侯三想必去不了了，你再去别家医馆看看……”

　　　　福宝答应着，正欲起身，只听得周二又道：“等等，就去城北的济世堂吧。韩士林的医术不错。“

　　　　这话一说出来，不但福宝呆了，楼上的众人除了卫慧一行也是暗暗抹了把汗。

　　　　那济世堂的韩士林虽说医术高超，但稍有常识的兴城人都知道，韩士林擅长的是跌打损伤，擅长接骨和外伤治疗，如今这周二公子居然要请他来保胎？

　　　　不得不说，这周二公子不但拳头无敌，这勇气也是天下无双啊！

　　　　福宝看来也稍稍明白此，愣在楼道里，迟迟疑疑地，直到周二低吼一声“怎地还不去？”

　　　　福宝这才迟疑道，“那，“那韩大夫专治外伤接骨……只怕保胎……”

　　　　‘这……福宝一语提醒了周二，这才想起韩士林是干什么的，一时有此语塞。只是，他心里明白，侯三刚才被自己打的走路也困难，让他去保胎是指望不上了，随即，心里也开始懊悔，自己怎么不等那丫头生了孩子，再动手呢？

　　　　（汗，这暴力男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打人错误。）

　　　　虽然懊悔，但是人已经打了，兴城之内又没有更好的经产医生，一时之间，周二也蔫蔫地，想不出任何办法来了」

　　　　卫慧和黎澈本已经走近了楼梯，周二和福宝的谈话自是听了个清楚，此时，也明白了周二进退两难的境地，卫慧心里更是担心那孕妇的安全，一时心急，也顾不上太多，走前几步，对着仍日呆在楼梯上的主仆二人招呼。

　　　　“周公子”猛地被人呼唤，周二回神转身，却见楼梯上端站着一人，形容俊美，眉目似画，面含微笑，一身月白衣袍，衣袂翩翩，沉稳中透着一股自信和镇定，让人一见之下，就不自觉地生出一种亲近之情。

　　　　只不过，周二心里并不糊涂，此人自己并不认识。

　　　　周二虽然眸气火爆，却总是大家出身。当他面对陌生之人，还是这般让人难以生出敌意的人，良好的教养仍日让他回礼道，

　　　　“敢问这位兄台是……

　　　　“哦，我叫卫慧，是一名妇科””，略通洪黄之术，也医治过妇人经产之疾，或许能去为贵府少夫人尽些力。”卫慧说完，心里也暗暗发寒，本来简单的话，这古人却非得弄得这般饶舌。咖”，

　　　　“哦？‘周二有些疑感的目光在卫慧身上扫了扫，咬牙下了决心，反正别无他法，先把这个人带回去再说吧。

　　　　‘那“”，就有劳卫兄了，请！”说完，周二一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福宝机灵，听到这句话，忙一溜烟儿跑下去，招呼酒楼门口的马车去了。

　　　　跟在卫慧身后的黎澈，心里虽然有些担心，却更明白卫慧对于救人的坚持，也不说什么，只跟在她身后，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护好她。

　　　　在他们身后，凤眠并没有跟上来。她默默地注视着走下楼去的卫慧和黎澈，嘴角隐隐一个笑容，只是眼睛里，却没有一符笑意，平日里鲜活灵动的眸子幽暗深沉，眼底深处，似乎有一股暗流汹涌着，挣扎着。

　　　　卫慧与黎澈踏出闻香居，福宝早已经招呼车夫备好马车等候着了。周二又是一伸手，卫慧和黎澈踩着小凳踏上马车，进入车厢坐下，卫慧才发现凤眠没有跟上来，她急忙出声止住马车：“等等，还有一人。”

　　　　凤眠虽说也经常独自一人外出，卫慧仍日有些不放心口她从马车上走下来，返回闻香居，正要上楼，却看到凤眠正从楼梯上奔下来。

　　　　“呵呵，大哥，你看，我找到了个什么？“说着，凤眠娇憨地一笑，白细的小手伸到卫慧面前，在她的手上托着一块手帕，手帕里裹着的东西，沾着鲜血，却闪着金光，竟然是侯三被打掉的一颗牙齿一一还是足金的！

　　　　“唉，你这丫头，那东西……”卫慧本想说那东西脏，却又想到不过是金子，洗干净了与那些金元宝金瓜子也没什么区别，更何况凤眠曾经做过乞丐，见了金子喜欢，也无可厚非。“你喜欢就收着吧，回去要用酒清洗干净。对了，给你的零花钱用完了吗？

　　　　“……，粟粟来更文记…………

　　　　一大早，某个叫粟粟的懒虫，唉声叹气地从被窝里爬起来

　　　　为啥？更文！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危机隐隐　
　
　　　　“没有，没有。什么东西哥哥都给凤眠准备好了，哪里还用我花钱？”凤眠仍日笑嘻嘻地。

　　　　“我要去周府了，你自己回客栈，行吗？”卫慧还惦记着那孕妇的安危，也顾不得与凤眠说笑了。

　　　　“嗯，行是行，可是……，凤眠说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敛了，双眼含霎地望着卫慧，似乎有些迟疑地小声请求道“大哥，我……”

　　　　“呵呵，怎么了？咱们的小凤眠又有什么心事了？”卫慧笑着拍了拍凤眠的肩膀，“你先回去，我去周府看看，没什么事，很快就能回来。即使”“即使需要接生，也不会太久，你在客栈安心等着，饿了就自己叫饭菜来吃。嗯？”

　　　　“大哥”，“凤眠却没有立即答应，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垂下头去。在心里，凤眠不屑地撇撇嘴，谁是小凤眠……”

　　　　卫慧见她如此神情，心里有些纳闷儿，却因她低着头，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也无从安慰，只能又拍拍她的肩膀，轻声同道：“怎么了？”

　　　　凤眠默默地垂着头不答话，片刻，她蓦地抬起头来，满脸的笑容和满眼的祈求望着卫慧，“大哥，我自已回去很无趣儿，要不，你带我一起去吧。让我也看看那周府如何……

　　　　‘啊。这，“卫慧习惯了黎澈跟在身旁，却没想到凤眠也要跟上，略一迟疑，心思转换间，也有些自失地笑笑，黎澈跟着，也不过是为了让他和自己都安心，不必互相杜念，反正连霁朗也带着，多带一个凤眠又如何？

　　　　想通了，卫慧也释然地笑着点点头，看到凤眠一脸兴奋，又戏谑地警告道：“到了人家府里，不要乱走，免得走错了地方。”

　　　　“才不会！”凤眠很是不屑地撇撇嘴巴，随即展颜挽住卫慧，状似悠然地向外走去。

　　　　卫慧和凤眠出得闻香居，一眼就看到周府的福宝和另一个年龄稍大些的丰夫，神态恭敬地侯在马车一旁，黎澈抱着霁朗和阿黄，与那周二公子也站在车下，两人一个健硕魈梧，一个修长俊美，却各有一番风姿。

　　　　两人的目光都望着闻香居的大门，一个淡然镇定，一个强力隐忍着，也难以遮掩心中的焦虑。

　　　　看到同是穿着一身男装的凤眠挽着卫慧出来，周二公子唯一皱眉，随即淡淡道“卫兄，可以走了么？”

　　　　卫慧的眼光与黎澈一对，随即望向周二，点点头，正欲上车，却听得马车另一侧传来一个男子声音，“哎，这不是周府的福宝小兄弟吗日你这是，”下面的话未说完，略带尖利的声音一下子顿住口

　　　　卫慧、黎澈和周二也闻声转头看去，只见周府马车前头又停了一辆车，丰下站着两人。

　　　　一个身穿棕褐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身量不高，却千练精悍，两只眼睛更是透出精明的目光。另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清丽秀雅，此时，却一脸难掩的慌张，两只眼睛也红红肿肿的，似乎刚州哭过一般。

　　　　中年男子在短时间的震惊之后，很迅速地调整好了情绪，引着那少女走到周二公子面前福身行礼。

　　　　“老奴李祥给二公子请安。”

　　　　“奴蜱春棠给二公子请安。”

　　　　“嗯。”周二公子显然对这李府和李府的人，都不怎么待见，淡淡地应了一声，在看到福宝和那车夫的了然眼神后，又稍缓了缓颜色道，“李管家就不必多礼了，做自已的事去吧。”

　　　　“是。”李祥恭声答应着，一旁的春棠却焦急地开口问道“‘敢问二公子，方才可曾见到侯三侯郎中？”

　　　　同二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咳嗽了两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尽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着平静淡然，“侯三郎中？不知贵府寻那侯三有何要事？可是夫人有什么急症？”

　　　　春棠见盖二一脸的关切询问，心里一酸，也暂时忘记了禁忌，急切道，‘是小扪””，

　　　　站在一旁的李祥心中一惊，赶紧上前一步，状似不经意地将春棠挡在身后，同时也笑着开口道，“是夫人染恙，小蛆打发春棠跟随小的来寻那侯三郎中。”

　　　　“哦？”周二公子心下明白，却也不想在这里点破，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点点头，正要再说句什么，却听得卫慧的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请问这位姐姐，你们小姐，“夫人患了何症？我大哥最善医妇人之疾，人称慈心圣手，可以妙术回春呐！人随声动，声落人至。

　　　　凤眠难得的一脸正色，关切地望着春棠，当然说起卫慧来，是满脸的骄傲。只不过，那么大言不惭的模样，怎么看也像卖瓜的王婆在自卖自夸。

　　　　春棠看到走过来这么一个活泼的俊美少年，又被凤眠灼灼的目光注视着，有些微微的脸红，轻轻低了头，正嗫嚅着不知如何回话，那李管家已经向前一步，目光在凤眠和她身后的卫慧身上扣过，然后望着卫慧略施一礼，不卓不亢道，‘多谢小公手垂同。不知这仙”，慈心圣手在何处？能否请他随在下过府一趟，替我家夫人诊病呢”，

　　　　凤眠一把抓住卫慧的胳膊，将她推到李祥面前，“喏，这就是号称慈心圣手的我大哥

　　　　卫慧卫先生！”

　　　　卫慧顾不得理会凤眠的怪腔怪调，心里只是想着那陈小姐的病。

　　　　她心里也明白，他们说的并不是夫人。她对于传言那个小姐私孕之事，也不像那些人那般抵触，先不说她在现代本就见了太多未婚先孕女孩，甚至还曾经为一个十三岁的少女打过胎，这小姐真的有什么，也并不为奇，更何况，若果真如那侯三所言，卫慧其实更觉碍，那小姐并不一定是怀孕，有些肌瘤或者其他的妇精病变，也会出现恶心干呕、腹部隆起等类似怀孕的症状

　　　　只是此时，那周府里尚且还有一个生死未知的孕妇，李府小姐再怎么说，估计暂时也没有危险。她不能抛下那母子两各性命不顾，而去李府。

　　　　但是，这话该怎么对这陈府的管家丫头说呢？

　　　　她很希望此时周二公子能够开口说话，于是，她沉默片刻…“还好，她没有失望，只不过，她等到了一个声音，不是周二公子，而是福宝。

　　　　‘李管家，不能让这位大夫去李府，我家小姨娘掉了一跤，疼了半天了，正等着保胎救命呐！”

　　　　“哦？”李祥闻言，目光从卫慧身上转过福宝，最后定格在周二公子身上，“是这样么，二公子？”

　　　　“呃”周二公子没想到，李祥会将问题可到他身上，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是啊，我们正要带卫大夫回府。

　　　　‘哦，既然如此”…我们就再去寻侯三…………李祥的话未说完，卫慧身侧的娇小身躯上前一步，脆生生打断他，道：“哎，那侯三看了许久，也没将你家夫人的病治好，如今找他也无用，我看还是让我哥哥去看看才是正经儿！”

　　　　说完，凤眠侧脸看看卫慧，一脸严肃道，“李夫人的病也很急啊，哥哥还是应该先去李府，是吧，二公子？”

　　　　卫慧不明白为什么凤眠阻挠自已去周府，此时，见凤眠如此问话，明明是拿定了周二公子即使一万个不愿娶李家小姐，但与李府挣医生治病的话，是万万说不出来的。

　　　　只是，她心里却只想着哪个病人情况更危及此，所以更是挂念着那周府孕妇的安全，再也顾不得什么了，用手握住凤眠的手，悄悄地捏了一下，望著李祥微一笑。

　　　　“这位李管家，请问你对你家大人的病情可有详细了解，能否给我细细描述一下，我给双方病人的情况做个比较，然后，确定较危急的，我先去诊治，然后再去另一方可好？”

　　　　，这，江李管家再怎么说，也不过是李府的一个高级男仆，怎么可能对小姐的病情有详细了解，更何况还是那么隐晦的病。虽然听卫慧说的在理，却一时语塞，答不上话来。

　　　　卫慧心里自然明白，面上仍日是一片平静淡然。她看看站在李祥身后，急得跺脚，却碍于李祥的警告不能多言的小丫头春棠一眼，又开口问道：‘那么，这位妹妹是不是夫人身边之人？她应该了解夫人的详细情况吧？”

　　　　李祥脸色微变，抬眼看着卫慧，却只见这个陌生的俊美公子，一脸的镇静坦然，目光炯炯，绝非猥琐行骗之人。心里略一合计，咬牙道：“只是夫人的病情不宜当众宣讲，还请公子借一步，让春棠描述一下吧。”

　　　　卫慧看看黎澈，和盖家二公子打个招呼，就随着李祥和春棠走了几步，来到一个陈府马车一侧。春棠虽然畏惧李祥，说的仍日有些隐晦，却也将大致症状描述了个差不多。

　　　　卫慧一边听着，一边微蹙着眉头，大脑则在快速地运转。在现代，判断病症有ｂ超、。C。化验等等结果做依据，再结合临床检查才能做出诊断，此时，莫说没有那些医疗设备的辅助，卫慧更是连病人的模样也没见到，自然判断起来，更加地谨慎。春棠说完，看卫慧低头沉思，也不敢打断，只是焦躁不安地看看卫慧，再转眼看看李祥，……

　　　　许久，卫慧终于抬起头来，开口就说了一句：，据这个症状，夫人应该不是有孕……

　　　　此话一出，李祥瞠目结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只听“噗通，一声，春棠已经跪在了卫慧面前，“这位先生，请您救救小姐吧”，呜呜……奴婢敢以性命担保，小姐绝对没有什么私情……”，”

　　　　卫慧心中一动，这个社会毕竟不同于现代，未婚先孕，对于一个女子，还是陈府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来说，丢了名节，甚至会比丢了性命更难堪啊

　　　　她伸手将春棠从地上拉起来，镇定道：‘春棠，不要急。我相信你。你家小姐只是得了一种病，不是怀孕。根据你说的，小姐临时也没有生命危险。”说到这里，卫慧转眼看着一脸防备的李祥，坦然道：“我只是一名医生，不会传扬此事。另外，周府的夫人可能会早产，情况比较急，我需要先过去看看。你先和春棠回府，取麒解血竭炒紫去末五钱，血余煅炭五钱，熟地炭五钱，陈棕炭三钱，地榆炭三钱，将上述药物研末用龙眼蜜调服。隔两个时辰仍不能止血，再服一剂”……如果……，六卫慧说到这里，回头看看不远处等待的黎澈、凤眠和盖府主仆三人，方转回头来道：“若服下第二剂仍日不能止血，我也该能到贵府了，到时，我再根据病情诊治下药吧！”

　　　　春棠卫慧已经完全信服，郑重地点点头。

　　　　李祥先前并不太相信卫慧，及至看她言谈举止条理清楚得体，又见她诊治处方也极是镇定自信，心里也有了几分相信。更兼之，一直以来，那侯三总是按照小姐怀孪开些保养的方子，他的心里也不太相信端庄贤淑的小姐会做出那等无耻之事，此时听卫慧镇定地判断小姐是病非孕，心理上下意识地也觉得卫慧亲近，虽然这个李祥的亲近不能让他像春棠那般彻底信赖，却也不再排斥。

　　　　他细细地记下卫慧的方子，又略略施了一礼，“那在下就先回府，恭候先生前来”

　　　　凤眠阻止不了卫慧，眼看着卫慧和黎澈抱着霁朗阿黄登上周府的马车，她心里一急，上前一步，伸手扯住卫慧的衣角道：‘大哥，我刚才看到了一个稀罕的物事，你陪我去买吧？”

　　　　“嗯？”卫慧微微蹙眉。

　　　　对于今日凤眠三番两次拦着自已去周府，卫慧想不到有什么原因，却也情愿相信凤眠只是小孩儿心性，或许是看不惯刚才周二打人之状，所以也不着恼，耐心安慰道：

　　　　“凤眠不要急，周府小夫人情况危急，甚至可能危及母婴两人的生命，，那可是大小两条命啊。”

　　　　说着这里，卫慧一顿，旋即又同，“是不是你银两不够了？呐，这些给你，你自己去买如何？”

　　　　“不要！“凤眠断然拒绝，将卫慧递银子的手推了回去。“我要大哥陪我去看看，不然，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东西为什么那么值钱，看上去，也不过是一面镜子嘛，不过是照人照的清楚些罢了！”

　　　　镜子？卫慧心里一动，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见到的都是铜镜，那东西成影很模糊，照人都像雾里看花，让卫慧只能看到自己身体的皮肤白皙细腻，比原来好了太多，却看不清楚脸上的细致变化。

　　　　只是，她很哥怪，按照她的实际年龄，在这个世界孩子估计也要十岁了，怎么，见到的人，都自然而然地称呼她为姑娘，而不是夫人呢？她很希望能有块玻璃镜子，清楚地看看自己的容貌。但是，她的理智更是告诉她，此时，绝不能放下有小产危险地孕妇不顾，去买什么镜子！

　　　　“凤眠，你不想自己去，就让你二哥陪你去，我得先去看看那夫人的状况。”卫慧说着，看到凤眠满眼的焦急忧虑，也不作他想，只是笑着安慰道“你找到了，记得给我也买一面。

　　　　卫慧说完，未等凤眠搭话，却听到一向随和的黎澈，清楚地而直接地拒绝。

　　　　“不行，我要陪着你。”

　　　　“大哥，你看嘛，二哥都不管我的。”闻言，凤眠马上一脸委屈地用力扯扯卫慧，雾蒙蒙的大眼睛眨巴两下，眼看着一层水雾蔓延上来，很快已是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样了。她缩了缩小鼻子，似乎强力忍住快要流下来的眼泪，囔嚎着哀求道，“大哥，还是你陪我去吧？好不好。”

　　　　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卫慧微微一叹，笑着拍拍凤眠的头顶，‘乖，大哥今天确实不能陪你，你自己去吧，改日，大哥再多陪你好了。呵呵，……还不行啊？凤眠去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物件，只要大哥能够买的起的，改日大哥都买给你好不好。”

　　　　“大哥……六凤眠不折不挠地继续抓着卫慧的衣角哀求。

　　　　“咖”，凤眠，若是没有病人，大哥自然会陪你。”卫慧被凤眠的眼泪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