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之物语-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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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使如此，就可以原谅你了吗，水月雏田，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还，恨我吗。。。”雏田忽然问道，这个问题，已经掩藏在心中十几年了吧。

“我一直都在诅咒你。”小颂的嘴里，说出了多么残忍的话：“水月雏田！我诅咒你一辈子不会幸福！你，和你身边的人，都不会，幸·福·的·！”她的脸色很难看，彷佛有流水在她的脸上流过一般，犬牙交错，樯桅毗连。那不是。。。水色吗？

“为什么。。。”看着眼前的风月颂，雏田的脑子很乱，父亲牺牲自己的生命封刻的水色，艾露娅的灾祸，居然，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金色的光芒闪耀在雏田的手中，渐渐的，光芒化成了一把剑：“一切，都是我的错吗。。。”他低吟着，似乎想要终结这一切。

“雏田，果然还是要杀了我吗？不过呢，小颂是不会反抗的，因为雏田你救过我，所以，我的生命，你随时都可以拿去。”小颂慢慢地陈述着，金色的巨剑，名为「魂斩」，却。。。没有斩向小颂，水月雏田，现在，想要自杀。。。

雨点一滴滴地落下，就在这个时候。圭吾大声呼喊着，没有回应。。。或者，只有雨在回应吧。。。

“好自私，雏田哥哥，你，好自私。。。”少女的眼泪随着雨点划过脸颊。

‘幸福过了，就丢下小颂一个人，真的好自私。。。’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不知道是那天以后的第几个晚上了，身边熟睡着的是圭吾的青梅竹马，兰依，圭吾和兰依，不知道为什么，跟以前的自己和灵，是那么的相像。

“喂，喂~兰依~”雏田叫着熟睡的少女。从死亡边缘回来的身体，是那么的痛，在最后的一刹那，似乎是小颂救了他。。。

“恩。。。喵~~”兰依睡得很香，看来是累坏了吧。这个家伙，居然睡觉的时候还会猫叫，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看着天花板，看着这熟悉的房间，父亲说过，他死了以后就把这间房间锁起来，但是自己却始终割舍不了这份思念，现在，自己也深躺在了这里。

“叮铃铃~~~”这个是，风铃的声音吗？

晚风吹拂着门上悬挂的风铃，多么平静的音律。

“是圭吾挂的吗？”

★第二十一话☆绯色的救赎★

　火，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在艾露娅，火焰代表的是秩序与温暖，焚烧罪恶的火焰，成为了艾露娅的秩序，而温暖的焰火，又点亮了人们的心，火，究竟是毁灭还是救赎，是毁灭后的救赎，还是救赎后终将会走向毁灭。

水火不容，只有这点彷佛是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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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焦的痕迹，这里，还有一株巨大的榕树正摇曳着枝叶，这是有着圣洁灵魂的雾之榕树。而那烧焦的一堆黑色躯体之中，彷佛还有灵魂的点点星光。

“炎魔。。。吗。。。”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同情：“又是哥哥做的吗？”

灵魂只是跳跃着，闪着光跳跃着，在过不久就要去向幽冥塔了吧，这样的灵魂，占星楼是不会引渡的，那它的结局，一定会很悲惨吧。

“好可怜呢。。。”他将手放在黑色之上：“不过，我多少能够体会你的心情呢。。。谁愿意，做一个孤独的灵魂呢。。。活着的时候孤独，死去了还要孤独。。。”

六芒星方阵慢慢地展开了。。。红色的六芒星方阵，蓝色的火焰正在燃烧。

“我的「业火」，名为赋予，而非掠夺。”他这样说着。

白色的雾气弥漫开来，大地在颤抖，四周都在旋转。不停地，不停地。。。

榕树的魂魄慢慢充溢着黑色的躯体，那已经燃尽的生命，忽然之间又慢慢恢复了生机，烧焦的躯体上面开始长出了枝干，枝干上又生出绿叶，绿叶中慢慢衬托出透明的红色鲜花，鲜花绽放，然后结出了巨大的果实，紧接着红花落去，果实裂开。。。

枝干生长的速度远胜于巴沙木，绯色的花从开到落又宛如昙花一现，但是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因为，在这个果实里面，的确睡着一位老爷爷，长长的白色胡子，和头发。

“原来已经活了这么长时间呢~榕树先生~~”

“啊~~~”老爷爷伸了一个懒腰：“咦？”

“你是？”眼前的人，有着从未见过的温柔眼眸。

“榕树居士克里斯特·弗雷姆~，不过，现在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榕树先生呢~班捏~”

“班。。。班捏？”

“恩，班捏，现在的事实是：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使魔~吧~”名叫克里斯特的男子笑了笑，很不确定，但是，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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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捏照看着靛蓝，缇拉说累了，所以先去休息了，不过这个灰头发的小女孩还真是认真呢，就像一个军人一样，眼睛都不眨地照看了靛蓝一天一夜，而且是那么细致入微。班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真不中用，还说什么自己是史上最强的榕树使魔呢，居然这么容易就睡着了，不过，就在睡着的时候，那个梦。。。

有很多的谜团，从自己记事开始，就知道自己是雨之森的榕树使魔，主人是克里斯特大人，不过，应该只是知道这些，不是吗？为什么自己知道那么多艾露娅的地理、历史、魔法，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自己，究竟是不是榕树使魔？

答案是否定的吧，他这样子想着。

“班捏，是班捏吗？”

“靛蓝！你醒啦~！”班捏又惊又喜。

“恩。。。真是想你呢，榕树爷爷！”

“我才没有那么老~~”班捏热泪盈眶，从他开始照顾靛蓝起，靛蓝一直昏睡着。“还以为靛蓝那么不给我面子呢！都不肯为我醒来一次！”

“呵呵。。。”靛蓝傻笑着：“姐姐和莉蜜呢？”

“她们，现在应该还在睡觉吧，现在可是凌晨呢~”

“这是，莉蜜姐姐的床吧，真是失礼呢。。。”靛蓝的头上冒着汗珠，说话一定也很耗费体力吧。

“没关系的，再过几个小时，莉蜜和织梦一定都会来看你的~”

“恩？”这个时候靛蓝才发现自己的手中彷佛抓着什么，他慢慢抬起自己的手。

宁谧的月光，带来了整间的明亮，在清幽的月光中，手中闪耀的是。。。

琉璃色的透明发夹。

少女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将发夹塞在他的手心，紧紧的用额头贴着他的手：“靛蓝，克里斯特老师也已经恢复过来了，所以靛蓝你也一定要快点好起来，莉蜜，莉蜜一定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手与手连在一起，心和心才能交流吧。

靛蓝的嘴角，那月光下的笑颜，靛蓝他一定也想到了，莉蜜艾塔的祝福，单纯的祝福，‘好喜欢莉蜜姐姐。真的好喜欢莉蜜。。。’

◇

不知不觉已经睡到了傍晚，这次午睡真的有点过了，水月雏田慢慢爬了起来，午睡的话，总是喜欢在面向院子的那房间吧，不远处，院子里的梧桐树桩上，似乎长出了嫩绿的新芽，那是，希望吗？

在那雷雨交加的夜里，已经倒下的梧桐。倒下以后，就难以再复原了吧？真是讨厌，为什么总是想着悲伤的东西呢。。。

风铃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动人，雏田爷爷看着摇曳的风铃，那是圭吾挂的风铃，“做梦了吗？为什么最近总是做梦呢。。。”

被风吹拂着，被风带走了，被带走了什么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作为一个大祭司，他的直觉是那么准确。

“为什么我要目睹着你们一个个离开呢。。。”雏田爷爷忽然泪流，“已经，来不及了吗？”

◇

“已经，来不及了吗。。。”小小的嘴唇，轻轻地说着。

“织梦？”莉蜜艾塔慢慢靠近了织梦，已经，是深夜了，空地上寒风阵阵，是从普拉斯汀吹来的寒流吧。

“莉蜜。。。”织梦转过头来，这是第一次，莉蜜第一次看到织梦这么悲伤的眼神，一直坚强着安慰别人的织梦，那个时候让自己去寻找克里斯特老师的织梦，为什么这时如此悲戚，“织梦，下一班的时间还没到呢，为什么不去休息一会呢？”

“我不想。。。”将要继承祭司的少女明明还是那么柔弱：“我一刻都不想离开靛蓝，一刻都不想。。。”

“织梦。。。”

“莉蜜！！”织梦一下子就倒在了莉蜜艾塔的怀抱里：“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靛蓝他，只。。。只是在发烧，不是吗？呐？”莉蜜强忍着泪水，她自己也已经察觉到了，靛蓝，这个身体健壮的小家伙，怎么可能高烧不退。。。他的脸上，分明有流水纵横的痕迹，那个，就是艾露娅的灾祸，水色吧。。。

“靛蓝他，一定会。。。好。。。”莉蜜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也紧紧抱住了织梦，泪水，一直在流淌，但是，真的只能哭吗？

『‘要是水色发生的话，织梦你，要用「斩魂」，那一刻，绝对不能犹豫。爷爷最后悔的，就是没有能够坚定自己。所以织梦你，绝对不能够犹豫。。。即使面对着的是我！’那么残忍的话，为什么会从爷爷嘴里说出来！！如果说，要亲自斩杀自己亲人的话，谁会下得了手！！为什么，记性那么差的我、什么都记不住的我、什么都会忘记的我，为什么会把斩魂的咒语记得那么清晰！！要是一切都没有发生那该多好，靛蓝身上没有水色，爸爸身上没有水色，一家人，一起幸福地生活，该。。。该多好。。。』

木屋的门缓缓敞开，克里斯特慢慢走出门去，身后的伊萨克·舒特勒一直都低着头：“难道真的，难道我们能做的真的就只有哭泣了吗？”

声音很低，这么垂头丧气的话，怎么能这么随便地说出口。

“如果织梦下不了手的话，我，会用业火。。。”

“克里斯特君！！”伊萨克忽然冲上来，一下子抓住了克里斯特的衣领：“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你要亲手，你要。。。”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克里斯特的双颊，分明流淌着两行泪水。

“我们，也只有哭泣吗。。。”

*************************

救赎，给那些有罪之人赎罪。火焰，燃烧尽他们的罪恶，然后给予其新的生命。一颗流星划落，就会有一颗新星冉冉升起。不要哀叹生命的离去，要怀着一颗希望的心，先哲们是这样说的吧，面对眼前的灾祸，一定要有一颗坚韧的心。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

“靛蓝。。。”织梦和莉蜜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虽然强忍着泪水，不想让靛蓝看到她们伤心的样子，但是，却怎么也忍不住！为什么。。。

“姐姐和莉蜜，你们不要难过了。。。”靛蓝的微笑在此时是那么珍贵，要保持笑容，对于靛蓝来说是多么吃力的事。

“小丹叔叔在回去的时候已经和我说了，‘靛蓝，只要努力，一定能战胜一切的。’”靛蓝模仿着小丹温柔的语气，但是他显然已经力不从心，他不停咳嗽了起来。。。

“。。。”织梦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说不出口。

缇拉看着奄奄一息的靛蓝，多么像那些为了艾露娅而逝去的战士呢。。。

眼睁睁地看着生命在自己面前流逝，那一定是最悲伤的吧，水，生命之水，为什么给人带来的是无尽的悲伤，谁能解释这一切呢？

“织梦。。。”门口忽然传来了克里斯特的声音：“雏田爷爷，写来的信。。。”

“恩？”织梦看着靛蓝，不过克里斯特却摇了摇头：“没关系，信是给所有的人的。。。”

六芒星刻印中，那封信是这么写的。

“我可爱的织梦和靛蓝：

我真是没有资格，做你们的长辈，我甚至连写信给你们的勇气都没有。所以，我只好把信寄给了克里斯特，相信这样子你们会好受一点吧。我向你们道歉，爷爷一直忙着村里的事情，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们一起。真是抱歉。。。对不起，即使如此我还想向你们道歉。因为我实在说不出下面的话，虽然织梦你一定知道我要说什么，但是织梦的话一定做不到吧，所以，所以呢，我请织梦你一定要坚强起来，因为你将要守护的不只是整个水月村，而是整个艾露娅。水色，如你所知，不可能被封刻。所以，织梦，你要用斩魂，将水色，彻底毁灭。靛蓝，一切都是爷爷造成的，爷爷。。。对不起你。但是你必须要明白，你体内的水色，能够毁灭艾露娅全部的幸福。

能有你们是我的幸福，而有我这样的爷爷，你们一定很难过吧，对不起，真的。。。

对不起。。。水月雏田

“雏田爷爷。。。”伊萨克的眼睛也湿润了。

“这样的事情，爷爷为什么不自己来做！！！”

“织梦。。。现在能够做到的只有你了。”克里斯特说得很现实，很残忍，但是的确，雏田爷爷已经不可能再使出绝对力量的斩魂了。

“姐姐。。。”靛蓝安静地说着：“姐姐，请一定要加油，我想要，在最后和姐姐一起。所以，请姐姐，一定不要担心靛蓝。”

“靛蓝！！”织梦举起了手：“我不许你这样子说！！！”想要打这个不听话的弟弟吧，但是祭司的手，却一直都没有落下。。。

滴。。。滴。。。靛蓝感觉到脸上，除了流动的水色，还有织梦落下的一点一滴，每一点，每一滴，都是他曾经和姐姐一起的点点滴滴。

“姐姐。。。”现在，只想这么安静地称呼你，最爱的亲人。

窗外下起了雨，雨之森，被雾蒙蒙的雨浸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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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星楼，今晚又是一个雷雨之夜。

“莉莉~莉莉~好久没有去找织梦和靛蓝玩了~下次莉莉和我一起去吧~？”萨娅坐在椅子上，一边摇摆着身子，一边扭动着椅子，就像是在骑木马一样。

女仆小姐慢慢从厨房里走出来，“不行哦~这几天都会下大雨哦~”

“雨之森真是个讨厌的地方，总是下雨！真可恶！”萨娅嘟起了嘴。

“的确呢~”女仆少有的同意了萨娅的观点。

“恩，真是的，最近总是感觉脸上很难过，皮肤干干的就像要裂开一样，会不会和下雨有关系呢？真是的。。。呀！！”萨娅忽然被莉莉托米娅扑到在地，惊叫起来。

“萨娅，萨娅，在哪里，在哪里？？”梅德小姐忽然变得很激动很紧张，她焦急地看着萨娅的脸庞。

“嘛~~莉莉~我只是感到脸上难过而已啦~~没有别的问题啦~~莉莉真是的，莫名其妙的就扑了上来，真是和织梦一个样子呢。。。喂，莉莉，莉莉？怎么啦？”

莉莉托米娅低着头，一言不发，这么沉默的她，真是少见。

“莉莉？莉莉托米娅？莉莉托米娅·梅德！！！！！！！”萨娅拉开了嗓门，莉莉托米娅像是被吓了一跳般的猛然抬头。

“邦！！”蜂簪重重地敲在了萨娅的小脑袋上。

“好痛！！”萨娅立刻抱着头喊着。

“萨娅，真是个笨蛋！！”莉莉这样子说着，每次，似乎只要萨娅叫她的姓氏，她总是会发怒。

◇

雨越下越大，萨娅一直都静静地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丝，“莉莉又发火了呢，居然锁上门不让我进去，真是莫名其妙~”萨娅的脸，却慢慢出现了裂痕。

刺啦。。。啪啦。。。裂痕慢慢扩大，她却全然不知。。。

“织梦，靛蓝，还是你们最好~~”她继续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啪！明明从她的脸上掉下了一小块，她却以为自己是被蚊子咬了而已。

“讨厌的蚊子小姐！！嘛~~~~~怎么还不出来啊，莉莉，莉。。。莉，真是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莫名。。。”突然感到眼皮好重，好重。。。

门忽然打开了，那是一位满面泪水的女仆小姐。

“萨娅！萨娅！萨娅！萨娅！！！！”

她，已经，永远睡去了。。。莉莉托米娅捡起地上的碎片，白皙的萨娅的面庞，出现了一块黑色的空洞，眼泪，女仆小姐的眼泪，一点一滴。在她身上，附着的水色分支，｜Qī…shū…ωǎng｜已经不能够让她继续元气得活蹦乱跳了。“萨娅，今天也很有精神呢！”本来应该这样子说的吧，多少说些鼓励的话吧，但是。。。

最后自己是这样说的：“萨娅，真是个笨蛋！！”

“莉莉托米娅，你是个笨蛋。。。你是个大笨蛋！！！！”女仆小姐的发箍跌到了地上，她紧紧抱着已经睡着的萨娅，想要补救的话，已经，来不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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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差不多了吧。。。”史提昂·星诺看着璀璨的星空，他蓝色的眼眸里，星光点点。

“你一定很恨我吧，史提昂。”一个熟悉的声音，黄色丝带扎着的双马尾辫，她，名叫，风月颂。

“风月小姐。”史提昂转过身优雅地鞠躬：“不过，为什么不相信希望呢？”

“希望吗？”在小颂的记忆之海里，又浮现出那个穿着祭司服，向她起誓会消除水色的人，她，曾经多么爱他，不只是曾经把，现在也。。。喜欢着他。

“法尔说过，能够救赎的属性，一定是火焰，没错，而且。。。”

“而且？”

“恩，而且业火无法实现真正的救赎。”

“那么？”小颂睁着褐色的双瞳，似乎，的确有希望在里面呢。

“「绯色」。”星诺老师微笑着，水色纵横的脸庞的确在微笑着。

绯色，莉蜜艾塔·凯西。

★第二十二话☆铭记时间的夜★

　诺尔里奇校长室，巨大的窗户，不断有雨点撞击玻璃的声音。

窗外乌云漫天，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真是一场大雨呢。。。几乎睡不着呢，呐~法尔~”塔米塔米校长，今天下午格外的有精神呢，要是平时的他，现在一定是鼾声如雷吧。

法尔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若有所思：“这个雨。。。”

“法尔也觉得是。。。水色吗？”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恩。。。的确是水色。。。”法尔紧紧攒着自己的拳头：“真是可恶！！”

“法尔？”塔米塔米校长很疑惑，法尔似乎，在深深的自责。

“对不起，因为我的关系，不然水色也不会。。。我。。。”

“法尔。”塔米塔米打断了法尔的话：“这场雨，会一直这样下下去的吧。”

“校长？”

“然后从雨之森，到诺尔里奇，再到整片艾露娅，然后是普拉斯汀。。。都会被这场雨覆盖的吧~”

“。。。”法尔缄口不语，因为水色的确可以毁灭一切，不，甚至还绰绰有余。。。

“乌云蔽日，整个艾露娅彷佛是进入了永夜。。。。真的是永夜吗？”塔米塔米长叹着气：“以前的人，是怎么做的呢？”

法尔静静地看着塔米塔米的侧脸，那苍老的瘦削的脸庞，伟大的塔米塔米家族，一直致力于维护艾露娅的平衡。。。他惭愧地低下了头，和法莉结婚，除了家族的需要，不就是为了维护艾露娅的平衡吗？

「不管是谁，只要破坏了艾露娅的平衡，就要将其根除。从这双手中，射出的业火，灼烧了多少恶魔与灾祸。不管那是谁，我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给予最致命的一击。但是，自从我发现真正爱上她的时候，她俯下身子在广场上喂养白鸽的情形，雪白的羽毛，代表和平的白鸽四散飞舞。。。于是，后来我一直犹豫着，明明知道水月靛蓝就是水色，为什么还天真的认为绯色能够实现救赎？我，犯下了一个永远不能原谅的错误。法莉，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

“对不起啦，法尔君~你的蜜月一定还没有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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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进入了永恒的夜晚，每一天都是阴暗的。

从这天开始，忽然看不见月亮了，乌云完全覆盖了天空，雨也越下越大，唯一的亮光就是闪电了吧~如果总是夜晚的话，会不会忘记了时间呢？那铭刻时间的朝与夜，现在只剩下夜晚了，夜晚，会不会因此而孤独呢。。。

高烧不退的水月靛蓝，所有人都尽力在他面前保持笑容，但是一旦走出房间，泪水就决堤了。。。

木屋里，最后的结论，依然是，将水色毁灭。

“织梦。。。”克里斯特已经没有勇气面对这个哭成泪人的祭司小姐了：“如果织梦做不到的话，就让我来吧。”

“老师？”织梦抬起头，泪眼迷蒙，“不要！！织梦，可以做到的！！”

“织梦，不要勉强。。。”莉蜜艾塔抚摸着织梦的青丝，安慰，她只能做到这样。

缇拉迷苏在一边安静地听着，她一直双眉紧锁，想了许多以后，她终于开口了：“在战场上，我曾经亲手结束了很多战士的生命。都是自己的战友，却依然要夺去他们最后的生命。因为他们，经受不住身体传来的痛苦，与其继续痛苦的死去，倒不如让我背上罪责，来给他们解脱。靛蓝他，一定在痛苦吧，所以织梦，能够让她摆脱痛苦的，只有你了。。。”

“缇拉。。。”看着缇拉可爱稚嫩的脸庞，‘只有织梦能够做到’吗。。

◇

第一个夜晚吧。。。因为分不清昼与夜。

靛蓝的身边，陪伴着的是他的老师，克里斯特·弗雷姆。

“老师。。。我一直很不明白。”靛蓝的声音很轻。

“恩，什么事情不明白呢。。。”

“克里斯特老师，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的哥哥呢？明明应该是亲兄弟吧？”

“。。。”克里斯特先是沉默，靛蓝，也许只有这几个夜晚的生命了。“因为嫉妒。”克里斯特这样说着。

“啊？”

“因为哥哥他，继承了弗雷姆家的业火，成为了弗雷姆家族的族长，所以，我一直都在嫉妒着他。”

“可是克里斯特老师不像是那种会嫉妒的人呢。”

“是吗？”克里斯特轻轻笑了一声：“我也想过，哥哥他除了继承了业火，其它应该都不如我吧，但是我却错了，法尔他其实比我强多了，他不需要思考，就会做出正确的判断，不像我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