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幸福的星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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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寄人篱下的生活会有消逝的一天，害怕这个足以遮风避雨的家会不见，害怕“家人”会在一瞬间全弃她而去。
因此，她对他们总是温和有礼，爸妈看不出她眼里的空洞与孤寂，直觉的认定她早熟、乖巧且懂事，但他却看得出芍妘；眼里的恐惧与顾忌。
她不敢付出太多情感，怕一旦被剥夺时，那椎心刺骨的痛再一次袭来，就是因为曾经历过那样的痛彻心扉，所以更加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的情感。
唉！是他这个大哥做得太失败了吧？
芍妘；虽然口头上喊他一声大哥，却从未对他表现出过亲昵的举动。
以前心如还在世时，老是搂着他的脖子，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很是惹人怜爱，但芍妘；不曾这么对他，梁玄毅不信她坚强到足以独自熬过那些梦到她哥哥落水的夜晚，可她从不曾来敲过他的房门，要求他的慰藉。
当然，他不是非要在芍妘；的身上寻找心如的影子，她们是独立的个体，两个人他都当成是自己的宝贝妹妹在疼，可令人沮丧的是，这是他单方面的想法，芍妘；似乎是以主人与客人之间的关系在区分彼此。
看样子，要成为一个称职的大哥，他还有待努力。
“你回来啦。”梁玄毅站在客厅里，对着刚进门的萧芍妘；咧开一朵自认为童叟无欺的亲切笑容。
萧芍妘；倒抽口气，秀丽白晰的脸上明显有着被吓到的表情。
“大……大哥，我不知道你在家。”
她惊愕的表情让梁玄毅略感挫败，但他依旧堆高了笑脸。
“今天爸妈不在家，我在等你一起吃晚餐。”
“等我一下，我先把书包拿到房间放，马上就下来煮饭。”她总是自愿下厨煮饭分担家务，就怕被视为是吃闲饭的闲人。
“不用忙了。”
梁玄毅拉住她的手，制止她急忙上楼的举动。
“只有我们两人在家就别那么麻烦了，我买了寿司，一起吃吧。”
梁玄毅献宝似的指着餐桌上的袋子，他知道萧芍妘；喜欢吃寿司，有一回全家人去吃回转寿司，当时她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满足，但她却从不曾说。
她总是知足的谨守着生疏的距离。
“谢谢大哥。”
“做什么谢我？我是你的大哥啊，本就该照顾你。”
梁玄毅漾出在学校里迷倒校花的惑人微笑看着萧芍妘；，希望在情场上有效的，在亲情上也能同样奏效。
感觉到梁玄毅努力想与她打成一片的用心，萧芍妘；本想再道谢的，但思及他的话，到了唇边的话忽地咽下，仅以感激的眼神看着他。
由于身体微恙的关系，萧芍妘；晚餐吃得极少，为了不辜负梁玄毅的好意，勉强吞了几个寿司下肚后，她便觉反胃作呕，下腹的疼痛比起白天时加剧了不少。
“妘；妘；，怎么了？你不舒服？”梁玄毅注意到她的脸色泛白、胃口不佳。
“没有，只是有点累而已。”萧芍妘；连忙摇摇头，就怕说出实情会给梁玄毅添麻烦。
“真的？”他不确定的问着，精锐的双目在她脸上搜寻着。
“嗯。”露出虚应的笑容，她直点头。
“会不会是学校的课业太繁重了？晚上读书别读得太晚，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我通常不会太早入睡。”
“嗯。”
萧芍妘；回避他过分热情的眼神，仅是低声细语的响应着。她岂会不想有一个能依靠、能陪她读书、为她解惑的大哥，只是……
他是梁心如的哥哥啊！
当年若不是大哥为了救心如姊姊而双双溺毙，她也不会来到这个家里，叫着梁玄毅为大哥，她心知肚明梁家的人待她极好，可是她总觉得那是他们为了要弥补，说她固执也好、死心眼也罢，她宁愿将他们对她的好解释为“责任”问题，否则，她怕自己会因为空虚寂寞而贪婪的把梁爸爸、梁妈妈当成是自己的父母亲，把梁大哥当成是自己的亲哥哥。
人的贪念是很可怕的，她怕一旦当真了，便会付出禁锢许久的亲情，而失去亲情时那种扯心撕肺的痛，她不敢再尝一遍。
“妘；妘；？”梁玄毅伸手在萧芍妘；的面前晃了好几回，好不容易才让她将涣散的瞳孔对焦到他脸上。
唉！他这个情场高手怎么会连个妹妹都搞不定。
“你在发呆了。”
“我想先回房看书，明天还有考试。”
“呃，好啊。”有点失望，他本来想再跟她多聊聊的。
“大哥。”萧芍妘；上楼前忽地回头唤着梁玄毅。
“有事？”
她的语气略带愧疚，“对不起，辜负了你为我准备的晚餐。”
梁玄毅的唇边勾起体贴的笑，“没关系，别放在心上，快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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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多。
萧芍妘；躺在床上辗转许久依然无法安然入睡，下腹的闷痛似乎有加剧的迹象，疼得她紧咬着下唇，细致的黛眉因身体的疼痛紧拧着，脸色也跟着苍白。
她仔细回忆着昨天所吃的食物，心想八成是吃了不新鲜的东西才会引起腹痛。
“呜……好痛……”
她双手捂着腹部，身体蜷曲成虾子状，禁不住疼痛呻吟出声。
勉强撑起身子，萧芍妘；摇摇晃晃的走进浴室里，不一会儿──
“不会吧！怎么会在这时候？”她错愕的看着沾染在睡衣上的鲜红色血迹。
虽然是第一次遇到，但由于读的是女校，同学间常会毫无顾忌的谈论身体上的私密，因此萧芍妘；清楚地知道是她的初经来访。
她既不害怕也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种事，只是──
她的房间里没有准备卫生棉。
偏不巧，梁妈妈和梁爸爸南下不在家，她连一个求助的对象都没有。
“真糟糕，这个时间要上哪儿买？”她看了看手表，有些丧气的看着时针快指到三的位置。
内心里挣扎了许久后，熬不过初经来访的疼痛，以及没有卫生棉可用的窘境，她决定去找梁玄毅帮忙。
她在心里思忖着：如果他房里的灯已经熄了，那就算了吧。
她不想给他添麻烦，更加不想让他知道她的尴尬处境。
蹑着脚走过长廊来到梁玄毅的房门口，看见门缝漆黑得透不出一丝光，萧芍妘；正想放弃求援转身离去时──
“妘；妘；？是你吗？”
不确定的疑问句在房内响起，下一瞬间，门板倏地被打开来，梁玄毅光着脚、裸着上半身站在门口，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梁玄毅心里一直挂念着晚餐时萧芍妘；泛白的脸色，担心她是否出了什么问题，却闷在心里不肯说，因此睡得不是很熟。
由于浅眠，所以外头有丝毫的动静他都听得清楚，包括那如猫咪般轻巧的脚步声。
萧芍妘；也同样愕然的回视着他，粉嫩的唇瓣因吃惊而微启。
她之所以会惊愕，一方面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敲门，甚至连脚步都刻意放轻缓，想不到他居然知道是她；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梁玄毅赤裸的上身，她知道他的身材挺拔，标准的衣架子身材有着当模特儿的本钱，她只是不知道原来没穿衣服的他有着如此炽人的阳刚味。
察觉到萧芍妘；尴尬飘忽、不知该停放在哪儿的眼神后，梁玄毅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内裤。
“等等！别走开。”
他朝她露出一抹无妨的眼神，交代她等他，然后转身回到房内。
须臾，门板再次打开，梁玄毅已套上格子衬衫及牛仔裤，他的薄唇漾着一抹慵懒好看的笑，好奇的看着萧芍妘；。
五年来，萧芍妘；始终把自己定位为“客人”的角色，她从来不曾主动找过他，今天居然会难能可贵的来找他，这可真是让他跌破眼镜。
虽然，她来找他的时机有些不对，但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他一点也不介意她坏了他的睡眠。
“有事吗？”他问得小心翼翼且亲切，深怕她会退却。
“我……”不好意思迎视他的眼神，萧芍妘；垂首看着自己光洁的脚丫子，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启口。
梁玄毅偏着头、弯下腰，由下而上挡住萧芍妘；低垂的视线。
“你有什么事大可以放心告诉我，我会替你解决，但是地板不会。”
两人的距离因为梁玄毅的举动而拉近，萧芍妘；微楞，防备性的往后退了一小步，神情愧疚。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唉，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还是没有把他当成一家人看待，莫非他想要取代萧芍明来照顾她真的有这么难吗？
“我很高兴你愿意来吵我，真的！”他说得斩钉截铁，深怕她会不相信。
“大哥，我想麻烦你一件事，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如果很勉强的话就算了。”她低声的说，一副深怕打扰了他的表情。
“一点都不、麻、烦！”他每说一个字便肯定的点一次头。“说吧，什么事？”
他的态度让萧芍妘；有股莫名的心安，她深吸了口气，声如蚊蚋的开口。
“可不可以麻烦大哥载我去药局？”她需要止痛药来解生理痛。
“药局？！”梁玄毅吓了一跳，神情慌张担忧地钳握住她的双肩，迭声的问：“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我马上载你去医院挂急诊。真是的，难怪晚餐吃那么少，忍了多久了？怎么不早点让我知道？”
一连串的担心话语连珠炮般的从梁玄毅的嘴里说出，他懊恼自己没早点发现她的异常。
“不需要去医院，我只是有一点点不舒服，你载我去药局买个药来吃便成。”
她相信没有人会因为初经来潮就去医院挂急诊的，而她也不想成为第一个，那会很丢脸的。
“不行！”梁玄毅首次在她面前厉声说话。“一定要去医院。”
他坚决的态度让她怔忡，但同时也觉得窝心，一阵暖流窜过冰冷的心房，她感觉得出他对她的关心是如此真诚且直接。
然而，感动归感动，她还是不想因为初经而去挂急诊。
“那……”她眉心微蹙，困扰地轻咬着下唇，“不用了，谢谢大哥，我回房里去了。”
她才刚转过身，顿觉手腕被拉住。
“OK！”认输的表情出现在梁玄毅的脸上。“就依你，我们去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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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玄毅迅速的来到车库，俐落的跨上野狼一二五，并且贴心的将安全帽戴在萧芍妘；的头上。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赶在他帮她扣上下颚的扣环前，萧芍妘；赶忙接手他的动作，神态扭捏不自然。
她不是不喜欢这种被哥哥呵疼照顾的感觉，只是不习惯，毕竟……那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上车吧。”梁玄毅朝她伸出右手，不点破她的局促。
将手交到梁玄毅的手中，厚实的大掌随即包裹住纤细的柔荑，他猛一收手，将萧芍妘；拉上后座。
萧芍妘；跨坐上摩托车，为了避免身体上的贴近，她将双手反剪于背，抓住摩托车后座的握杆。
梁玄毅虽然明白那是青春期少女的矜持，却不免担心她的安全问题。
“妘；妘；。”他侧过头提醒她。“你最好抱紧我，这样很危险的。”
身后的人似乎犹豫了半晌。
“妘；妘；？”
“喔。”
纤细的双臂僵硬地搭上他的腰，然而，她不是抱住他，而是以食指扣住他牛仔裤上的皮带环。
她如此生分的举止让梁玄毅既好笑又好气。
他不由分说的将放在他腰身两侧的柔荑握住，猛然往前拉，这个动作让萧芍妘；整个人贴靠在他宽阔健硕的背上。
梁玄毅将她的双手交握于他的胸前。
“抱好！”他旳；语气里饱含着霸道。“我不希望等会儿有人从我的车上飞出去。”
萧芍妘；本想松手的，但下一瞬间，摩托车像是箭矢般飞冲至马路上。
“啊──”她惊呼一声，疾驶的速度、迎面拍打而来的劲风，让她因害怕而抱得更紧。
“大哥。”她吃力的迎着风开口。“不需要骑那么快。”
“你忍忍，马上就到了。”
梁玄毅一心只想快点将她载到药局，车速依旧飞快，不出五分钟，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然而──
药局的铁门深锁。
“该死！”梁玄毅懊恼地低咒着。
“大哥，没关系，我们再到下一家去，大概五公里远的地方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局。”
“太远了，你的身体不舒服。”
“我可以忍的。”
“你可以忍我却不行。”
还没来得及意会梁玄毅话中的含意，便见他大步跨上前，猛按着电铃不放，他甚至还猛拍着紧闭的铁门，发出砰然巨响。
“大哥……”
站在后方的萧芍妘；难以置信的看着梁玄毅，他居然会为了她而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被这样对待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她的心因为梁玄毅的努力而慢慢回温，记忆流转回到儿时，她忽地想起已去世的芍明大哥对她的百般呵疼，那种被亲人宠爱、温暖的感觉，因为眼前的梁玄毅而再次涌现。
一直以来，她总认为梁家是因为对她心存愧意，因此才收容她、照顾她，她以为他们只是在替芍明大哥尽一份责任罢了。
看来，是她多心了。
至少眼前这个因为担心她的身体，而不顾一切急着敲门的大哥，给她的感觉像是一个真正的家人。
视线变得有些氤氲朦胧，鼻头也泛起一阵酸意，她知道她的眼眶肯定蓄满了泪水。
终于看到铁门里的灯点亮了，梁玄毅兴奋地回过头，看到的就是泪沾眼睫的萧芍妘；。
他的心因为这一幕而忽地一窒。
站在夜色中的萧芍妘；，美得像是一名坠入凡间的精灵，她的如丝细发被夜风吹得凌乱飞扬，细致白晰的脸上是粉雕玉琢的五官，而那缀着珠泪的剪水双瞳正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
晃了晃头，梁玄毅企图甩去那份莫名的情绪。
“怎么哭了呢？是不是痛得无法忍受？”
“不是。”摇摇头，萧芍妘；一脸感激的看着他，“大哥，谢谢你。”
“傻瓜！”梁玄毅含笑地拍着她的肩膀，轻斥着她的多礼。“快进去买药吧。”
萧芍妘；在药局老板极度不悦的注视下，以及梁玄毅因为体贴而假装视若无睹的情况下，匆匆买了止痛药和卫生棉。
回程时，她不再只是拉着梁玄毅裤头的皮带环，而是主动地搂着他的腰，将脸颊贴靠在他温暖的背上。经过了今晚，玄毅大哥与芍明大哥的影像在她心中重迭了，她不再将自己置身于距离之外。
感觉到萧芍妘；主动的贴近，梁玄毅的唇边勾起满意的笑，看来，牺牲一晚的睡眠是值得的，只是……
想起她方才买了卫生棉，以及此时背部传来的软绵绵触感，让他清楚的意识到萧芍妘；已经是个大女孩了，他不禁私忖着：改天他得叫老妈带妘；妘；去买贴身衣物才行。
唉！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想入非非，可是背后那温暖的、饱满的、柔嫩的触感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萧芍妘；没穿内衣。
情况有点反转了，在有了这项认知后，换他觉得尴尬了。
“大哥。”回到了家，在走回自己的房间前，萧芍妘；忽地怯生生的叫唤着他。
“嗯？”
“我……”她低着头，欲言又止的玩弄着食指。
“说啊。”
萧芍妘；鼓起勇气抬起头，目光灼灼的锁着他，轻轻地吐出央求：“我可不可以抱抱你？”
“啊？”
还没从错愕中反应过来，一具娇小的身子便迎面撞进他的怀里，给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喔！柔软的感觉紧贴着他的胸前。
心，因此而漏跳了一个节拍。
原本清楚单纯的兄妹关系在这一瞬间有了巨大的转变。
萧芍妘；终于肯跨出心防，将梁玄毅视为亲哥哥看待；而始终将萧芍妘；看成亲妹妹般照顾的梁玄毅却迷惘了。
他惊愕的发现自己居然会对萧芍妘；的拥抱感到心动，这样的体认让他感到害怕。
他不断对着自己呐喊：妘；妘；是妹妹啊！
然而，双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与慌乱的心意背道而驰，紧紧的、微颤的，圈住了怀中的小女人。
第三章
　　　　七年后
“妘；妘；，要迟到了。”
西装笔挺的梁玄毅站在敞开的车门前对着屋内大喊。
“喔──”
清脆的嗓音自屋内传出，不到一分钟，一个轻盈的身影旋风似的夺门而出，笔直的冲入车门内。
确定车内的人坐稳后，梁玄毅才关上车门，绕到另一侧坐上驾驶座。
“别弄得满车都是面包屑。”
梁玄毅边俐落的转动着方向盘，边侧首对着在啃三明治的萧芍妘；交代。
萧芍妘；朝他咧开了一朵娇憨满足的笑。
“好好吃喔！梁妈妈烤的三明治真是没话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办法优闲的坐在餐桌前享用。”
他瞥了她一眼，“是你自己睡过头了。”睡到八点三十分才起床，难怪她无法好好的坐着吃早餐。
萧芍妘；忽地垮下脸，一副埋怨的神情。
“还不都是大哥害的。”
“我？”轩眉扬起，梁玄毅哭笑不得地听着她的指控。“怎么说？”
“为什么非要我到梁爸爸的公司上班？要是我找份业务的工作就不需要朝九晚五赶着打卡了。”
为什么非要她大学一毕业就到自家的公司上班呢？
这问题梁玄毅也问过自己，答案很简单──
他怕啊！
怕有人会发现了萧芍妘；的纯真，怕她的感情世界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光是她读大学这四年就够让他胆战心惊的了，偏偏没有清一色都是女子的大学，否则他无论如何都会说服爸妈将萧芍妘；送去就读。
自从七年前那一夜之后，萧芍妘；不再冷淡，彻底对他敞开了心房，大哥长、大哥短的粘着他。
偏偏，在同一个夜里，他对萧芍妘；的感情变了质，无法欺骗自己继续以对妹妹的方式去对待她。
他竭尽所能的宠她、疼她、护她，在外人眼里看来，他是尽责的大哥，其实他自个儿很清楚，他是在等她啊！等她睁开眼，看清楚他的情意。
“大哥，你在发呆耶。”
回过神，梁玄毅的唇瓣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想不到异性缘奇佳的他竟会栽在自家妹子的手里。
“难道是没吃早餐低血糖？”萧芍妘；审慎的打量着他。“你早餐该不会又只喝一杯咖啡就了事了吧？”
她边说边舍不得地把咬了一半的三明治送至他面前，“哪，借你咬一口。”
看着印在吐司上的红色唇印，梁玄毅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喉头忽觉干涩了起来。
这个小妮子不知道这样的举止有多亲昵吗？
或者，是他自己心思不正，满脑子想的尽是间接接吻。
“不吃啊？那我自己吃啰；！”
她的手臂才刚要缩回，梁玄毅忽地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沾有她唇印的三明治送至嘴里。
“啊──”萧芍妘；惊慌的尖叫着。“太大口了，留一点给我。”
夺回了三明治，她朝着梁玄毅咬过的地方狠狠一口咬下，深怕会没得吃似的。
心头又是一阵搔痒，梁玄毅知道自己完蛋了。
光是看着她与自己的间接接吻就够让他心慌意乱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而不会让汹涌的情潮给淹没。
“妘；妘；。”他声音沙哑的唤道。
“干嘛？已经没有了，最后一口被我吃光了。”
“以后别跟其它人这样分着食物吃。”
“为什么？”
“呃……因为……”因为他会吃醋啊！
“没事。”他借机转移了话题。“公司到了，快下车吧。”
七年了，他始终说不出口。
他不知该如何告诉妘；妘；，他爱她，不是以一个兄长的身分，而是以一个男人的身分来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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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不想招致太多异样的注目，落人话柄说她是靠关系进入公司，所以萧芍妘；要求在公司里担任一个小小的、不是太起眼的职位──柜台的接待小姐。
对于她的要求，一开始梁玄毅是反对的，他希望把萧芍妘；留在身边当助理，那种想要日夜守候着她的心情已经强烈得无以复加。
但是为了尊重萧芍妘；的决定，梁玄毅最后还是让步，毕竟她肯来公司上班已经算是好的开始了。
把萧芍妘；带到人事室报到后，梁玄毅在离去前还不忘千交代、万叮咛。
“记住，我的办公室在六楼，有什么事一定要来找我，对了，员工餐厅在三楼，中午等我一起吃午餐。另外，我不一定能够准时下班，你先到办公室等我，我载你回家，还有──”
“行了，我知道了。”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萧芍妘；露出吃不消的表情。
怎么大哥老把她当长不大的小朋友看待呢？
她朝人事主任露出困窘的笑容，接着将梁玄毅推至门外。
她踮起脚尖，附在他的耳畔轻声细语，“好丢人喔！你会害我被人家耻笑的，快走啦！”
害她被耻笑？
梁玄毅刚毅的剑眉，不置可否地挑起，薄唇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
这个小丫头恐怕不知道，公司里有多少女人巴不得他这样呵宠对待，她们要是见着了这一幕，不羡慕死她才怪，就只有她，居然把他的温柔体贴当成垃圾看待。
唉！他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看来，他还很有得努力哩！
推走了梁玄毅，萧芍妘；不好意思的朝着人事主任尴尬地笑。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唠叨，别理他。”
人事主任双手环胸，修得细致有型的柳眉高高的挑起，眼光好奇的打量着萧芍妘；，那眼神里有着太多的探测与防备。
“你好，我是人事室主任林亭仪，你是总经理的……”
“妹妹。”
萧芍妘；扯开一抹自认为最和善的笑，讨好的看着林亭仪。
林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