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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猫-两个博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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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迟疑了下,然后用力吸口气,夸张地大声道:“老婆大人第一次下厨,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吃光。”
“去,”我拧他一把,“当我煮出来的是毒药啊。”
他搂过我响亮地亲了一口,“就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不过说真的,老婆,家里还有胃药没有?”
“骆雷。”我气得大声叫他的全名。
他呵呵笑了,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口爆炒空心菜放在嘴里。我紧张兮兮地看他的表情,他慢条斯理地嚼着,吞下去之后还闭上眼睛咂咂嘴,好半天才张开。
我一直盯着他的眼睛,无声地询问,他没说话,又夹另一道菜,直到三道菜都尝过了,才放下筷子,缓缓点头道:“不错,真不错。”
“真的?”我压抑不住欣喜,咧开大大的笑容。
他顿了顿道:“就是空心菜咸了点,苜蓿肉老了点,红烧鱼焦了点。”
“哦。”我挫败地低吟,跌坐在椅子上。我自己尝过,当然知道不是很好吃,可是……我还是希望雷会称赞嘛。
“不过呢——菜里有种味道是世界顶级大厨也做不出来,只有你能做出来的。”他蹲在我面前,对我眨眼。
我意兴阑珊地问:“什么味道?”
“爱心晚餐的味道。”他握紧了我的手,“小芮,我可以骗你说好吃,可是我知道这不是你要的,对吗?”
我望着他深邃温柔的眼神,点点头,释然一笑,“算了,我们出去吃。”
“不行。”他用力摇头,“我老婆的爱心晚餐,怎么可以浪费?东西是你煮的,得负责陪我吃光它。”他脱掉外套,走进洗手间,大声道“老婆,盛饭,我今天起码要吃个三大碗。”
他吃得很卖力,但是不多,我看着他夸张的扒饭动作,心中一阵酸楚和难堪。在自己家的餐桌上,吃自己老婆煮的饭,居然要勉强自己。他先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安慰我,维护我的自尊而已。
我伸手按住他的筷子,含泪摇头,“雷,别吃了。”
他皱眉,“怎么了?”
“不好吃就不要吃,何必勉强自己?你不是说,假装不是我要的?”我话未说完,眼泪已经流下来。
“小芮。”他疾步过来抱紧我,“对不起,对不起,不是不好吃,真的,很好吃。只是,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我居然忘了,你可能还没吃饭。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是啊,他这个时间才回来,按惯例应该早就吃过了,我居然没有看出来。
“小芮,对不起,小芮,对不起……”他不停地唤我的名字,唤—声说—句对不起。我靠在他怀里,—面哭二面摇头,好好的爱心晚餐,居然落得泪泡饭的结果。
最后那些菜全部进了垃圾桶。我站在流理台前默默洗碗。雷卷起袖子道:“我帮你。”
我勉强笑道:“不用了,很快就好,冰箱里有白兰瓜,你去切一个。”他没有应声,站在我身后,默默地看着我。我回头,“怎么了?不是叫你去切瓜吗?”
他突然一把抱住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目光锁住我的目光,沙哑地开口:“小芮,我娶你,因为你是你,不要为了我,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勉强你自己改变。我不会要求你改变什么,你明白吗?”
“我……只是想尝试做一些为人妻子应该做的事情。”
“没有什么是为人妻子一定要做的。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爱我,并且让我好好爱你。”
“雷。”我不顾满手的洗涤剂,紧紧紧紧地回抱他,热烈地低喊:“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的手臂收紧,搂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是我不在乎。这是我们第一次将“爱”这个字搬到台面上,中国人的感情一向含蓄,爱情心照不宣就够了,很少有人会挂在嘴边。但是我现在发现,说出口,喊出声,那种激动和震撼是含蓄和心照不宣所无法比拟的。
他的嘴唇寻到我的,激烈地吻着,一路抱着我冲进卧室。爱如大火燎原,熊熊燃烧,激烈沸腾,经久不息……
第八章 孤儿
自流产之后,我跟雷就采取双方避孕,打算在我博士毕业之前不要孩子。但也就从那时起,我对小孩子有了一种特别的亲切感。据说女人到了一定年龄就会有母性的渴望,我不知道我这样算不算母性的渴望,我就是看到哪个孩子都觉得可爱,都想要抱一抱。
小霜的儿子四岁,正是最可爱也最讨厌的年纪,让人爱恨不得,头痛得紧。刚好那个周末我跟雷都有空,就把他接到家里来玩。雷一直都很疼这个外甥,我们买了一大堆零食,带他去游乐场、麦当劳,然后又去看《蝙蝠侠》,疯了一天,累都累扁了。
我摊在沙发上,用脚拨雷,“雷,帮潼潼洗澡,孩子该睡了。”
“哦。”雷抱起同样困得不知东南西北的潼潼走进浴室,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一大一小的笑闹声。我探头一看,这爷俩在浴盆中泼水玩呢,弄得到处都是水。我无奈地摇头,回头又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竟睡着了。再次醒来时,浴室的灯还亮着,但是没有声音。我一看,雷居然抱着潼潼在浴盆里睡着了。水早就凉了,两人身上一片冰冷。
我急忙推他,“雷,快醒醒,会感冒的。”
“嗯?”他困倦地揉揉眼睛,低头一看,惊诧道:“呀,怎么睡着了,快拿浴巾来给潼潼披上。”
我急忙将潼潼抱过来,裹上浴巾,孩子睡得很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握了下他冰冷的手道:“你再泡个热水澡吧,身上这么凉。”
“不了,你洗,我睡觉。”他又打了呵欠,接过潼潼。
冲了澡出来,两人已经歪在床上睡着了。我将潼潼挪了挪,也上床睡了。
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我爬起来打开台灯,就见潼潼蜷缩着小身子,不断呓语,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偶尔呓语声高些,才听出他在喊痛。
“潼潼,潼潼,醒醒,怎么了?你哪里痛?雷,快起来,你看潼潼怎么了?”
“嗯?”雷顺手摸了一下,猛地坐起来,叫道:“怎么这么烫?”他仔细地摸了摸潼潼的全身,焦急地道:“孩子在发烧,大概是着凉了。快送医院。”
我们匆匆穿上衣服,拦了车直奔医院,雷特地打电话请儿科主任过来。我通知了小霜夫妇,连公公婆婆也赶来了。一阵紧急会诊后,薜大夫拍了下雷的肩道:“放心,没什么大事,大概吃的东西太杂了,又着了凉,吊两瓶静点,烧退了就没事了。”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小霜的丈夫一直没说什么,但是看脸色显然不太高兴。是啊,儿子在你手中出了差错,换谁谁能高兴?我走到小霜身边,低声道:“对不起,小霜,我没照顾好潼潼。”
小霜紧盯着孩子苍白的小脸,也不看我,淡淡地道:“算了,又不是故意。”
婆婆在旁边咕哝:“自己的孩子保不住也就罢了,还要连累别人的孩子。”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我们都听得一清二楚。雷无奈地叫了一声:“妈。”
婆婆瞪了他一眼,没再出声。
我像突然掉进了冰窖,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了,踉跄一步,退到墙角,如果不是有墙壁的支撑,恐怕就要倒下。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好?家收拾不好,菜煮不好,孩子带不好,凡是女人该做的事情我都做不好。结婚以前,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我以为,新时代的女性,作为高级知识分子的女性,不该再被婚姻和家庭捆住手脚,我应该是自由的、独立的、前卫的、新潮的,更何况,我有一个理解我宠爱我的丈夫。可是,婚后我才意识到,婚姻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不仅嫁给了雷,也嫁给了他的家庭、他的事业和他的人际关系。女人对婚姻负有的责任远比对爱情负有的责任多得多。
雷忙着送薜医生出去,没顾上安慰我,反而是公公过来道:“别往心里去,你妈就是嘴不好,其实她还是很喜欢你的。”
我垂下头,牵强一笑,“我明白,本来就是我做得不好,妈说两句也是应该的。”
婆婆听了,反倒不好意思,过来拉住我的手道:“妈心里着急,话说重了。”
“没事,我没往心里去,真的,我还能跟您记仇吗?”婆婆脸色缓和了。
雷进来,看我们婆媳牵着手,松口气,释然一笑。事后小霜开玩笑般道:“幸亏你们俩没孩子,不然的话,还不成了孤儿?”
我想,我不可能做一个一般意义上的好妻子了,所以我选择了放弃和沉默,不再尝试为了婚姻而改变自己。于是我们的家又成了宾馆,我们又回到结了婚却比恋爱还疏远的状态。在别人眼中,我们夫妻的相处模式很奇怪,但是对我们来说,这样反而更自在,少烦恼。
春节,我们回东北老家拜年,这是传统,新婚夫妇第一年总要各家各户转一圈的。从初一到初七,除了串门还是串门,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过了初八,他又上班了。第二年春节,雷体谅我是独生女,还是跟我回家,又惹得婆婆颇有微词。第三年,我跟他回家,适逢大哥骆霆也带着妻儿从香港回来过年,婆婆一高兴,亲自上门把我爸妈接过来,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过了个团圆年。第四年,雷在英国参加学术交流会,我独自回家,跟爸妈一起过年。
第一个结婚纪念日,他送我十一朵玫瑰花,我们二度蜜月,到香港玩了一圈。第二个结婚纪念日,雷出差没有赶回来。第三个结婚纪念日,我的博士课题紧锣密鼓,只匆匆共享了一顿晚餐,我就一头扎进实验室。第四个结婚纪念日,我在日本考察。眼看就是第五个结婚纪念日了,我们都无法确定,是不是可以共度一个浪漫温馨的夜晚。爱情随着时间而流逝,婚姻仿佛也变成了一种习惯。有一次小霜逗我们:“两位白痴博士,今年五一有什么浪漫的安排啊?”
雷笑道:“都老夫老妻了,还什么浪漫不浪漫的。”
我胸口一窒:老夫老妻了吗?是啊,一转眼,结婚已经快五年了。雷已经三十五岁,而我,眼看就奔三十了。时间,造就了事业的成绩,却也消磨了爱情的热力。五年里,雷当上了外科主任,开设了专家门诊,参加了无数次学术研讨会,得了无数的奖励和称号。我顺利地获得了博士学位,如愿留在学校,并很快可以晋级副教授,在世界级刊物上发表的论文引起轰动,很多国外的大学邀请我去执教。国内的媒体报道过我们,称我们是“最年轻最成功的学者夫妻”,我们还买了车,在中关村买了二百多平米的房子。可是,五年之中,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一年,回到家里,不是他累得倒头就睡,就是我累得不想说话。家里请了钟点工来打扫,不会再乱糟糟的,但屋子里干净沉闷得不像人待的地方。偶尔一起回家看看老人,不是听他妈念经就是听我妈念经,抱怨我们根本不像夫妻。甚至连房事都贫瘠得可怜,博士毕业之后,我就不再避孕,但是也没有怀孕。想想看,那样稀少的次数,那样疲惫的状态,要是能怀孕,就神了。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子,我们得
第九章 变心
今年五一,系里组织老师们到黄山旅游,可以带家属。我跟雷实在想不出,或者已经懒得想如何庆祝结婚纪念日了,所以决定随大家一起去。
行李都已经收拾好,马上就要出家门了,雷的手机响起。我听到那音乐声,就有不好的预感。果然,雷接完电话,对我歉然一笑,“对不起,小芮,有位老领导心肌梗塞,院长叫我务必过去。”
我心下黯然,但还是理解地笑道:“我明白,你去吧。我自己去也一样,反正有师母和小霜他们可以互相照顾。”
“那我走了,等你回来,我们再到别的地方玩。”
“嗯。”我看着他的背影匆匆下楼。前两年,他中途爽约的时候还会想尽办法哄我,起码临走时也会给我一个道别吻,但最近,中途爽约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没什么值得愧疚了。如果我公平一些,就要承认,我爽约的次数不比他少,所以,我实在没有理由和资格生气。
小霜见我一个人,耸耸肩,见怪不怪了,倒是师母问东问西地问了一堆。上了车,小霜趴到我的靠背上问:“嫂子,你对二哥就那么放心?这么长的假期留他一个人在家,就不怕他给你搞出点什么事?”
我笑,“他能搞出什么事?”
“咦?你可不要小看我二哥的魅力。他现在事业有成,英俊潇洒,成熟稳重,又正当男人最有吸引力的年龄,他们医院很多女医生和护士都如狼似虎地盯着呢。杜姨,你说是不是?”
师母笑道:“瞧这丫头,哪有这么说自己哥哥的?骆雷才不是那种人,他每天忙都忙死了,哪儿还有闲情逸致管什么医生护士的?”
“唉!没意思。”小霜叹气,“看你们俩的日子过得真没意思,哪怕搞搞变心啊外遇啊什么的调剂调剂生活也好啊。”
小霜的丈夫拍她,“瞎说什么呢你。”她吐吐舌头,不做声了。
我笑一笑,不再答言,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心思却无法平静。会吗?雷会搞出什么事吗?我甩甩头,暗笑自己,胡思乱想什么?雷才不会,就算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搞外遇,雷也不会。连师母都信任他,我为什么要怀疑?
少了雷,这趟旅游实在没什么意思,我跟一群年纪大的老师一起提前回来。远远地,看到家里透出明亮的灯光,不知怎么,心里一阵感动。有多久没有看过室内的灯光了?有多久没有享受家里有人应门的感觉了?
我提起旅行袋,下了出租车。电子门里出来一男一女,女的在前,男的在后,两人在转角处停下。门口的灯光照在男人的脸上,我随意瞄了一眼,立时呆若木鸡。居然是雷!那女的背着光,我看不到她的相貌,只见她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在哭。雷双手插在裤袋里,神色无奈而疏远,默默地看着她。好半天,那女的只是哭,突然,她扑上去抱住了雷,哭喊:“为什么?为什么?你并不幸福,不是吗?我会比她做得好,她不能给你的我都能给,她做不到的我都能做到。”
雷不动,僵硬地任她抱着,任她叫喊,任她哭泣。
我从阴影里走出来,清晰地唤了一声:“雷?”
他看到我,一愣,然后推开那个女人,走向我,接过我手上的袋子,温和地道:“你回来了,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
我不做声,看着那个女人。她转过身来,脸上泪痕交错,但依然看得出来很漂亮,很年轻,也许不超过二十五岁。她眼眸中先是惊恐和心虚,然后涌上一股浓浓的敌意。
雷搭上我的肩,一起走到那女人近前,平静地道:“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我妻子,这位是我们科新来的施医生。”
我伸出手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她呆了,怔怔地看着我的手,目光又转向与我并肩而立的雷,脸上血色褪尽,后退了两步,转身飞奔而去。
我抬头看他,淡淡地道:“这女孩子真没礼貌。”
“是啊,”他笑,“改天我得好好教育教育。”
我瞪他一眼,径自上楼。他在我后面跟着,也不说话。我开了门,站在门口,问:“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没有。你有什么要问的?”
我沉默半晌道:“没有。”事情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显然是那女的纠缠雷,而他不为所动。但就算如此,他总该说点什么,给我一句话,哪怕逗逗我也好。现在这样虽然显出我的宽宏大度,但是心里总是疙疙瘩瘩的不舒服。
我进门,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两杯咖啡、一盘水果和半包烟。咖啡杯已经空了,显然那位施医生坐了不少时候。好吧,就算他们没有什么,雷没有被诱惑,没有动心,但他领她上来干什么?这是我们的家!
我心里憋着气,也不理他,洗完澡就直接上床,把被往头上一蒙,假装睡觉。我听到脚步声响,他停在我身边,慢慢地拉下被子,掖在我颈边。我闭着眼,傻瓜也知道我根本没睡。他却比傻瓜还傻,站了一会儿,低叹一声,离开了。我猛地坐起来,这算什么?他那一声叹息,好像对我很失望似的,现在究竟是谁该失望,谁该叹气?
我坐在床上等,他却始终没有进来。我终于忍不住了,披上睡衣出来,看到他在阳台上抽烟。他抽烟?他为什么要抽烟?因为烦恼吗?我知道近年来他已经有些烟瘾,但也不算严重,一天半包总够了。现在,阳台的扶手上已经堆了四个烟蒂,这种表现,绝对不单单是想抽烟而已。
我走向他,他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着我,捻熄了手上的烟蒂。我们的目光隔着烟雾纠缠,彼此眼中都有着惊疑和——恐慌?我下意识地唤了一声:“雷。”
他张开双臂,紧紧拥住了我,唇贴着我的耳垂,轻叹一声道:“你终于出来了。”
我抓着他宽阔的肩背,抱怨:“你为什么不进去?应该生气的是我啊,怎么好像又是我欺负了你似的。”
他笑,呼吸搔着我的颈项,“就是你欺负我。”
“不讲理。你带个女人回家里来,我都没跟你计较,你还敢说我欺负你?”
“当然是你欺负我,不然为什么那么多漂亮女孩子倒追我,我都不敢变心?”
“什么?”我推开他的头,瞪着他,“好多女孩子倒追你?”
“是啊,你不知道你老公很有魅力吗?”
“去,”我拧他一把,“自我感觉良好。”
他浅浅地笑了,仿佛,我们都没有把对方的话当真,但是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担忧和不确定。他在担忧什么?担忧我,还是他自己?我信任他,从他第一次说“相信我”开始,我就无条件地信任他,从来没想过跟他要什么承诺。但是此刻,我有种冲动,想要索取他的诺言,他的保证。
我很不安,我抓紧他的肩,颤抖地道:“雷,答应我,你不会变心。”
他也颤了下,满眼的震惊,最后避开我的眼睛,严肃地道:“那么就抓紧我,别让我有机会变心。”我明白了,他担忧的——是他自己。
“好,我抓紧你,抓得牢牢的,不给你机会变心。”说完,我用力吻上他。
他热切地回吻我,迅速扯开我的睡衣,不等到卧室,就将我压倒在沙发上。事后,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我怎么了?在刚刚被他充实之后,在紧紧抱着他的时候,我竟然感到空虚。我抬眼看他,他闭着眼,神色疲惫,好像要睡着了。此刻,我多想看他的眼睛,想找到新婚夜后那个清晨,在他眼中洋溢的爱和柔情。
“雷。”我推他。
“嗯?”他半睁睡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我的头发。
“你张开眼睛。”
“干吗?”
“看看我,我要你看看我。”
“看什么啊?你身上哪一块我没看过?”他将我拉上来一些,正好对着他的眼睛。没了,那满得即将溢出的温柔没了,剩下的只有淡然和习惯。甚至,也没有激情过后的波澜振荡,只有欲望满足之后的平静。
空虚之外,我又感到一阵悲哀。难道,这就是时间加筑在婚姻之上的必然结果?
第十章 分离
我答应了雷,要抓牢他,不给他机会变心,可是我竟不知道,怎样才叫抓牢他。我只能有空的时候给他打打电话,但通常,他都没时间接听,等他下了手术台给我回电的时候,我又忙得没时间了。一次次的错过,一次次的沉默,让我觉得无能为力。他的笑容变淡了,时常站在阳台上抽烟,一抽就是一整包,仿佛有无尽的心事。每当我想问的时候,他就露出那种缥缈如春风的笑容,恍惚得让我害怕,似乎,一旦我问出口,就会失去他了。我害怕,我好害怕,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样胆怯和懦弱。曾经,我因为好妻子的问题放弃过,沉默过,但那时我笃定我的做法是对的。而现在,我完全没有把握,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
德国新能源学术交流会的邀请函过来了,导师要带我和师弟王建设一起去。我在犹豫,这个时候离开,对我和雷会产生什么后果?
建设将申请表格放到我桌上,问:“听说你不打算去了?”
“可能吧,我还没有决定。”
他急切地道:“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错过了,对你损失有多大你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家里最近出了点问题,暂时离不开。”
“别傻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被家庭负累的女人。”
我惊讶地看着他,建设对我一向尊重,今天为什么会说出这么没分寸的话?他坐在我对面,热切地望着我,我在他年轻热情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种闪烁的东西,那种在雷眼睛里消失了很久,找不回来的东西。天啊!不会吧?建设!他是我的师弟,比我还小两岁,我一直拿他当弟弟般照顾和爱护。我流产那次,还是他背着我去的医院,怎么会这样?
“池芮,”这是他第一次当着我的面不叫我师姐,“我知道我没什么资格说话,但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关心你。从以前到现在,甚至今后,我都会一直默默地关心你。你为了你那个丈夫放弃这次机会,不值得,一千一万个不值得。”
“建设。”我急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凭什么说这种话?他是我丈夫,他值得我为他放弃一切。”是,雷值得我为他放弃一切。当我喊出来的时候,我没有一丝犹豫,可为什么做的时候,我没有足够的勇气呢?
我仿佛一下子充满了力量,抓起表格来,冲到导师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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