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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幻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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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以前、她或许会嘲笑一个女孩,为了一个英俊浪子而陷入单相思的苦境中,但她现在学乖了,绝不会有这种想法。她觉得自己实在笨得可以,但再懊恼也是徒然。对她而言,爱只意味着婚姻,但他显然认为,爱对他只有相反的意义与价值。
吃过那顿吉卜赛式的晚餐后,她在炉火前静静的坐了好久,心底依旧非常苦恼。她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闭上眼睛的,等到她再度睁开眼,夜已非常深。炉火很小,她身上盖了两条温暖,没有味道的马用毯子,脸颊下垫着一件上好的羊毛衣服。
慵懒的撑起手肘,她发现那是蓝大卫的外套,旦得非常平整。在清醒的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是睡在海滨山家中,与妹妹蜜拉共用的床上;但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脑子,立刻记起一切她不愿面对的现实。躺在她脚跟熟睡的那只小母羊,发出一阵鼾声。
她本能的坐起来,寻找蓝爵士。只见他站在窗口,一只弯曲的手优雅的倚在窗架上,另一只手则放在他的臀部上。他的站姿非常悠哉,因此她根木没想到,为了她的安全,他整夜末眠,替她站岗。蓝大卫之所以这么谨慎,主要是因为这种被遗弃的殷墟,经常成为流浪汉暂时的栖身之所。有的流浪汉仅仅是无业游民,本性善良诚实,不会作恶;但有的则无恶不作,被人追得走头无路,才躲到这种地方来。
或许是他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她在后面注视他,也可能是他想转过头去看看,是什么惊醒了她。他走过来,在她身边蹲下。有根眼睫毛掉在她的脸颊上,他用一只手指温柔的刷掉它。隔了一会儿,他说:
‘你刚刚叫我大卫。’
‘我──有吗?’
‘是的。’炉里的柴火劈哩拍啦的燃烧着,当一根子木柴被烧透了一半,仆倒在一堆火红的木炭中,壁炉里舞起橘红、青白的火焰。他转过脸去看着炉火,火光反映出他脸颊额骨下凹陷的的部份。‘你有没有好好注视过炉火,辨认它显示出来的形状?’
‘有啊!’她的声音还是充满了睡意。‘不过,我在这方面不太灵光。我每次所看到的都是城堡与中国的龙。’
‘你必须专心,才看得出来。看那里──在角落里。’──他稍微倾向前,指示她目光应该注视的方向──‘有一只狗。它还带着一个包袱。头上戴顶帽子。兰丝,再睡一会儿。’
她睡意朦胧的笑了起来,当他扶着她躺下,她没有抗议。‘在我看起来,倒像是座城堡。’
当他走回窗户前,她说:‘你不觉得我们该去找间小客栈吗?’
‘外面还在下雨。’
‘如果它再连下四十天,四十夜?’她迷迷糊糊的问着。
‘那我们就会对着马铃薯反胃。’
室内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在他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她说道:‘可怜的西风船长。他一定会为了他的汽球难过死了。’
‘他会为了我们还活着而庆幸不已。’
她将身体卷缩在毯子下面。‘你大概不知道我今天晚上木来想去那里?告诉你,是方冷白家。’
‘你是不是想通知领班白嬷嬷送你去?’
‘我想借用雷礼仕的铁钩,翻墙进去。’她的声音很微弱。
‘我的老天,礼仕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
‘或许──那天──你要把一切的原委解释给我听。’
‘或许...那天...’她的声音愈来愈小,终于消失,由她平稳的呼吸声,他可以判断她已经睡着了,但他在她身边呆了许久,才回到窗前站着。
温柔的夜色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现实的清晨。兰丝被窗外晦暗的晨雾中所传来的乌鸦啼声吵醒。只见蓝大卫坐在她身边,双腿交盘,像个学生一样。他利用在墙角找到的一把小刀,替她削了个苹果,递给她。
一夜末眠,并没有在他身上显出什么疲劳的痕迹。他的下颚冒出淡淡的金色胡须,身上的衣服和她一样,因前一天的经历而显得凌乱、不整。平常除非打扮整齐,否则她不习惯和他见面,如今他们仪容不整的相向,益发使她意识到:昨天晚上他们之经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他对她提出一连串建议,指出他们应该去找间客栈,设法回到伦敦。她毫不反驳的一一同意,这对她而言,倒是相当不寻常的事。以往,她对他总是表现出牧师女儿奇特的独立态度,不过,他还是和过去一样,以有趣的宽容态度,接纳了此刻她所表现出来的窘迫、不安。
在马房旁边的院子里,一顶废弃了的凉篷下,有口破败的井。蓝大卫用一只漏水的木桶,装了水给兰丝洗洗。接着那两只羊像去远足的孩子,跟在他们身后,沿子石子路,踏上旅途。当兰丝悲伤的指指挂在树上飘动的一片蓝丝布,蓝大卫笑笑,耸耸肩。
由于多年未经使用,这条乡村大道愈来愈窄,变成一条两旁有湖沟的石子小径;湖里流着污水,以及从新近犁过的田里所流来的土块。远处针叶林里传来风的叹息,在它的吹拂下,风车缓缓转动着,高及膝盖的灌木篱墙,如波浪般的起伏,初开的幼菊和黄色的金凤花,夹杂在灌木丛中,不断的向他们点头致意。乡野的空气中,洋溢着紫罗兰的芳香,和淋过雨水的青草味。
最近的村庄,离那栋庄园有四哩路。出发没多久,兰丝就放弃了她的裙摆,任它拖在泥巴路上行走。当她们远远看见第一栋茅草屋出现时,兰丝为了使自己显得庄重些,赶紧把凌乱的卷发塞进被雨淋坏了的帽子里,用力拍掉沾在斗篷上的泥巴和折痕,其实这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蓝大卫隐含着怜悯,带笑的看着她,另外,一只肥胖的黑猪也跑到路旁一片芜青旱田里,盯住她不放。
当他们抵达一间窗枱上种有郁金香的小客栈前,蓝大卫说:
‘待会儿,最好让我来说话。’话才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果真不错,兰丝转过脚跟,面对着他。
‘你来说话。’
‘我们的故事有些实在离谱,所以我想编个比较让人容易接受的...’
‘你是说──’兰丝自离开马房后,灰褐色的大眼初次闪着怒火。‘你──你打算偏一套谎言?蓝爵士,我认为不论在任何一种状况下,说谎都是很可恶的行为。’
‘在任何状况下?’他很不明智的接下去。‘白小姐?’
当她记起自己曾经说过无数次谎后,她窘迫的羞红了脸,她恼羞成怒的大声质问蓝大卫:为何他老喜欢强调她矛盾的行为,羞辱她,而他自己又不是十分完美?说完,她大跨步走进客栈,蓝大卫以悠闲的步伐跟在她身后进去。
通常,在这么早的时刻,客栈温暖的酒吧里总是冷清的;但欧迪汉先生得奖的那匹雌马昨晚生了一只精壮的小马,他的一群朋友都聚集在这儿,替他庆祝,他们准备喝杯麦酒,再下田上工去。
这家客栈的主人是一位马森先生,他所谓的恰当与否的,完全凭他那胖大肚皮的喜好。当兰丝进门后,他们豪放的庆祝受到干扰,使他相当懊恼。他们的会面从一开始便不太顺利。兰丝才进门,那两只羊便跟随其后,精力充足的冲进客栈里跳跃胡闹;它们沾满泥巴的蹄子踏脏了刷洗得干干净净的地板,店主人好不容易才抓住它们,把它们扔出去。
当她向店主自我介绍她是艾兰丝小姐时,那家伙居然鄙夷的说:他没听清楚。接着兰丝告诉他她是从坠落的汽球里逃出来的,在他逼供似的审问下,她承认昨天晚上她在雷莱伯爵的庄园里过夜,刚从那里过来。显然,她这番解释并没有得到那些敌视、窃笑的观众们的同情。
在这个同时,蓝大卫以轻松的姿势靠在门栏上,讽刺的笑着。店主人转向他,责问道:
‘呵!我们来听听这位小姐的先生怎么说?’
蓝大卫机灵的转转眼珠,瞥她一眼,说道:‘我认为在任何状况下说谎都是很可恶的。因此我告诉你们,我不是这位小姐的先生。’
话一说完,他们立刻被逐出这间屋子。
下一间客栈座落在三哩外的一个十字路口,他们沿着这条路,又走了好大一段肮脏的泥路才抵达那儿。这一回,兰丝学乖了,她勉强自己僵硬的闭住嘴巴,听蓝大卫向店主太太介绍她是他的新娘。蓝大卫并且编了个故事,告诉店主太太说他们在路上遭到抢劫,不但钱及行李全部被劫,连新娘的结婚戒指都被夺去!由于他说得活灵活现的,因此当他说完后,连兰丝自己都差点信以为真。她嘟哝道:
‘难怪你会杜撰剧本。’
‘你说什么?’店主太太以一种和蔼的态度,看着这位害羞的新娘,问道。
蓝大卫故意用一种既窘迫又男人气概的神色,看兰丝一眼,然后弯下腰,在店主太太耳边低说了一句简短的话。
第十章
    回到伦敦的第二天──星期二的下午,当尹莎菲女士和她侄孙女坐在客厅里讲话的时候,阳光像把纯金的光束,透窗而入。为了观赏蓝爵士的新戏──‘玛丽’今天晚上的首场演出,她特地盛装打扮了一番,由此可见这场盛会可是这一季的大事之一。
她棕色的头发用一条婴粟红的头巾扎起,身上穿了件同色的礼服,胸前水晶般的网纱上,点缀着透明的玻璃珠子。在她锐利、仔细的打量下,她的侄孙女脸色愈来愈红,几乎和身上晚礼服的颜色一样。看这女孩的模样,虽然颇为可怜,但倒有种迷人的效果。莎菲姑婆心里暗忖,不知兰丝今晚能否在台上顺利演出。
为了在那出喜剧里演出那个小角色,兰丝穿上一件胸前裁成三角形,白底印红花的戏服。她并且根据那个角色的需要,请海莉帮她在卷发上插上一只优雅的丝质樱花头饰。
‘以你所描述的整个经过看来,你倒是毫发未损的逃过一劫。’莎菲姑婆一边仔细调整她的网状长手套,一边说道:‘那个客栈老板娘给你吃了些什么?’
‘火腿猪肉饼。’兰丝在一阵轻颤下回答道:‘还有烤鳕鱼.奶油波菜、蛋及一个布丁。真是羞死了,莎菲姑婆婆,她一直站在我旁边,看我吃下每一口东西,然后用妈妈的口气告诉我说我是一人吃,二人补!接着她又问我要不要找个助产士来替我检查一下,以防万一。我现在真后悔当时自己没有说好,这样我就可以揭穿蓝爵士和邪恶的谎言了。还有他还向她介绍我是白玫瑰夫人...’兰丝努力思索着能表达她懊恼程度的字眼。
‘他撒谎可是为了你好。’莎菲姑婆主持公道的说:‘如果你和蓝爵士一起过夜的话传开了,你就得逃到美国去改名换姓,才能见人。’
‘亲爱的莎菲姑婆,我希望,’兰丝简洁的说道:‘你不要老是把我的汽球意外事件,说成是“你和蓝爵士过夜的那晚”,我告诉过你,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
她姑婆露出一付很怜悯她的样子。‘我的侄孙女,我又不是刚诞生的婴儿,你不妨坦白对我说吧!’
兰丝拿出她不久前放下的手帕,快速的擦拭她雾湿的眼睛。‘好吧!实情是我们并没有做完每一件事。可是我...我们...’她停了一会儿,无法继续说下去。好半天终于悲伤的说道:‘如果我被糟蹋了,也是我自找的。’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蓝大卫是何等迷人的角色,你能控制住自己,没有失身于他,应该赢得一面贞洁奖牌才是。而且。’莎菲姑婆以老练的语气补充道:‘你这次冒险的故事相当机密。我承认雷礼仕星期天晚上,带着鹦鹉回来告诉我事情发生的经过时,我有些担心。但你必须了解,雷礼仕和他父亲在处理汽球当时他们的马都跑光了,因此他们无法立刻去追汽球,但他们却没有笨得像傻瓜一样慌得到处嚷嚷,弄得众人皆知。小雷还告诉我说:“别害怕!大卫会设法安全降落汽球的,但我们今天晚上很可能找不到他们,所以我们最好别让它变成一件新闻。”’
兰丝含泪微笑道:‘如果我们是降落在市区广场上,或许还好一些。’
‘乱讲话。’莎菲姑婆老练的说道:‘世上最伤人的莫过于大众的评击、贬谪。亲爱的,任何人都知道那些伟大的浪荡子如蓝爵士等,很少会选择市区广场那种公开场合,来进行他们的罗曼史的。或许你听说过拜伦爵士和那个名叫史蜜儿的娼妓,在克莱伦斯旅馆走廊上的丑闻。’从兰丝深受惊吓的表情,莎菲姑婆知道她一定没听过这件事。清清喉咙,尹莎菲急促的说:‘好了!别管它!你们拿什么应付旅馆钱和搭乘邮车的费用?雷礼仕告诉我蓝大卫身上不可能有钱的。
‘那客栈老板娘一再坚持要我躺一个小时,休息一下,蓝大卫趁那时候,把两只羊卖给一位农夫,他告诉我:这礼拜他会差人去把它们赎回来,还给西风船长的。’
‘这倒是个权宜之计。’莎菲姑婆听了咯咯笑起来。‘想想看!高贵的蓝爵士,居然搭乘一辆普通邮车!’
‘他才自在呢!我不骗你。跟我们同车的还有一个屠夫和他的家人。蓝爵士先是和他大谈铣铁价格的低落,将会对斯洛普希尔一带炼铁业的影响,接着他很恶心的和她女儿调情,又和他四岁的儿子玩“几辆马车”的游戏,闹得差不多了,就舒舒服服的靠在角落里睡着了,把我一个人丢给那个喜欢追根究底的屠夫太大。她从客栈老板娘处得知我们被劫的事,就拼命问我经过情形。我相信她一定知道我们是在骗人,我起码漏出十二个破绽让她识破。我从来没有那么丢人过!最可恨的是,这么一来,我便错过了潜入方冷白家的机会。’
‘这是天意,我的孩子!真希望你现在能听我的话,别再那么顽固。我觉得你今天晚上最好还是别出现在舞台上。’
‘莎菲姑婆,你明知道,如果我想继续混在戏院里,我就必须上台。我现在不能退缩!’一阵敲门声干扰了这两位女士,她们的注意力转向客厅门口,只见海莉手中拿着一封信,站在那儿畴躇不前。
‘海莉,那是什么?’莎菲姑婆问道。她接过那只信笺,以失望的神态看着那个信封。‘是鲍小姐送过来的。我希望这不表示她打算迟到。’莎菲姑婆一面撕掉封口,打开那封信,一面说‘我不想错过这出戏的每一分钟。这个讨厌的女人!她扭伤脚踝了,可是她居然还有脸要我过去陪她。’
‘你当然该去陪她。’兰丝企图掩饰她心底的失望,说道。
‘让你一个人去戏院?我不能,这怎么成!’
兰丝勇敢的微笑道:‘莎菲姑婆,怎么不行呢!我必须比你早到剧院,我们根本无法一起坐车去。而且我是改了姓名,埋伏在那儿,我们根本不能相认。当然,你若去了,对我是一种安慰与支持,可是你明天去,我也一样感到安慰。’
由于鲍小姐是位身体不好的温柔女性,莎菲姑婆最后还是决定去陪她了。有关兰丝参加演出的事,莎菲姑婆一直保密得很好,所以她现在也无法提出这个理由,来拒绝她的朋友。想到这儿,莎菲姑婆在心底暗笑:其实,兰丝在剧院里也不会完全没有朋友,因为,蓝爵士一定会在场。

蓝卓瑞戏院里挤满了观众,正如蓝爵士每部新戏开演时一样的热闹。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的故事向来就深受欢迎,蓝爵士又是有名的剧作家,再加上秦爱华和葛诗兰领衔主演,因此每个人都认为花三先令之便士买张票来看这出戏,一定值回票价。
‘橘子水,姜汁啤酒,节目表!’卖橘子水的女孩一面在拥挤的池座上穿梭,一面叫唤着,她们不但忙着和观众交易,也忙着和他们打情骂俏,找零钱。至少有两千个以上的戏迷,争先恐后的要挤进戏院里头长凳上的座位。在等待那沉重的绿帘幕拉起来的时候,是欣赏众生百态的最佳时机。
一些过度讲究穿着的人,夸张的挺着胸,昂首阔步的前进,仿佛是想藉此好好展示他们雪白衬衫上的紫水晶扣子,以及他们领巾的繁复打法。由于衬衫衣领太高了,他们根本无法转动他们的头,当他们挥动象牙把手的拐杖或雪白的晚宴手套,向他们的朋友致意时,他们只好以僵硬、优雅的姿势前进。
除了这种衣冠楚楚的人士,池座的观众群中亦有技工、年轻的律师,商店老板、街上的流氓恶棍,他们聚集在一起,形成一股喧噪的混乱,有的在打架,把地板震得喧天价响的,其中还夹杂了口哨、号角及喇叭声。有个戴了假鼻子的家伙,被架在他同伴的肩膀上行走时,撞上了清洁工人的铃铛。四个大学生一时兴起,突然决定从池座前面一直跑到后面,看谁最快,许多正闹得兴高采烈的家伙,突然发现自己被这四个人撞得四脚朝天,倒在地板上。
池座的周围有三层镀金的私人包厢环绕着,只有能付得起一季两百五十英磅订座费的人,才能坐在这个地区。此刻,雷金王子正坐在皇家包厢里,那是剧院中唯一设有专用火炉的位置,在他的身边环绕着一群啜饮香槟,穿着丝质衣服,戴着珍贵手饰的名人。王子正为了一句名言而笑得好大声,说这句话的人正是蓝爵士本人,穿着深蓝色外套,剪裁出色的长裤,他看起来真是潇洒极了。
其他还有一些私人包厢,像众星拱月似的环绕在皇家包厢的周围,它们分别是:柯布兰葛斯特皇爵、李查蒙、艾吉尔女公爵、翟丝夫人及其他名人的包厢。在这些座位上,尽是挥动不停的扇子和四处张望的眼镜,它们的主人忙着看人,自己也成为被注目的对象。妆扮高雅的女士们作出一付高傲的模样,男士们则暗地里到外张望,找寻猎物。他们之间主要交谈的话题就是:某某人坐在那儿?跟谁坐在一起?某某人正在跟谁说话?
最上面一层的包厢被称为顶层楼座。这里的座位,每张票十先令,价钱相当便宜,只可惜剧院设计时,没有顾及周全,使这儿的角度太过极端,因此坐在这儿的观众只能看见舞台上演员的脚。在这种状况下,观众自然不满,为了泄愤,他们往往会扔下橘子皮、玻璃杯、放鸽子到天花板去,引起池座里观众的愤慨。
观众的喧闹传入后台的女更衣室里,艾兰丝正坐在一张有椅垫的长模上,顺从的张开嘴巴,让一位化妆师替她涂上一层俗丽的口红。这间屋子里充满了温室百合花及玫瑰花的香味,但其中亦混杂了香水、汗臭及舞台化妆品的味道。
大约有廿个女人伸出长腿,套上玻璃丝袜,然后在屋子裹走来走去,背诵着台词。在兰丝的化妆台旁边,是个小化妆台,奚莉莎正坐在它前面,熟练的用粉扑修饰她的鼻子。在她的后面,葛诗兰正斜躺在一张希腊式的长凳上,平静的研读她的台词,手中同时转弄着一只黄玫瑰。
‘观众吵成那样,好像要暴动了似的。’兰丝担忧的说道。
奚莉莎轻蔑的看了她一眼。‘这不算什么──他们只是有些兴奋罢了。’她不悦的说道:‘我只希望情况不要愈变愈糟。你今天有没有看报纸:昨天晚上修士花园发生一场骚闹。’莉莎伸手到她脚跟前的衣服袋子里,拉出一份报纸,摊在化妆台上。‘在这里:“我们认为昨晚修士花园剧场里发生的事故,是杜松子酒所引起的不良影响。事先一句请求都没有,坐在顶楼层座的上流人士,竟然在第二幕开始时,要求加入木笛的演奏,然而这一项并不包括在节目中。他们不断的闹,最后竟将酒瓶丢在舞台上,还好没有引起什么不良事故,但这种行为往往会产生很重的意外!”她翻过一页报纸,接着说:
‘我们来看看海兹利在他的专栏里,写了些什么。’看了一会儿,她奇怪的看看兰丝。我发现有人在捧你哟!这上面写着:‘...“我在蓝卓瑞剧院的绿屋里见到了白兰丝小姐。这个优雅的新人,特出现在蓝爵士新戏──玛丽后面上演的闹剧中,她会为这出闹剧带来更清新的气息。她的眼睛有如两潭墨水,嘴唇如夏日草莓般的红艳,诱人...”
兰丝忍不住尖叫起来。‘什么!’赶紧滑到奚莉莎坐的长凳上去,一坐在她旁边。‘这是谁写的?’她看着那篇专栏上面标出的名字,不解的问道?‘我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位海兹利先生。
替兰丝化妆的那个女孩说道:‘白小姐,你根本用不着认识他是谁。这是一种广告──只要剧院的经理罗森塞几个金币给他,他就可以在专栏里替你说好话,让观众对你产生良好的印象。能被别人在报纸上捧捧,倒是件好事。’
兰丝气冲冲的正准备反驳她,这时候,史查理没有敲门就进来了,他走到葛诗兰面前吻吻她的脸颊,对于化妆室里这些女演员不同程度的裸露,他似乎毫无感觉,那些女演员也没有对他的出现显出不以为然的反应。
‘亲爱的,你看起来美极了。’他对葛诗兰说:‘觉得怎么样?’
葛诗兰对他露出一抹平淡、自信的微笑,一付自以为是天生美人胚子的模样。‘好极了。我希望你已经传话给潘太太,要她留在病床上休息。’
史查理随手扣紧衣服上最顶端的两个钩子,一面说话,一面瞄着奚莉莎的衣服。‘我已经通知她了,不过,她的感冒快好了。她说她明天晚上可以来,我想这样最好,我不希望让你在没有替手的状况下工作。’
‘查理,我觉得你很不公平。’葛诗兰嘴角上带着微笑,故作不满意的说:‘白小姐跟我提词那么久了,我想她和我一样熟习这些台词。’在她的斜瞄的眼睛里,有一抹难以察觉的歉意。‘白小姐,你是否急着想证明自己能不能步上我的后尘?’
查理对兰丝歉意的耸耸肩,在葛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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