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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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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墨也是精通医术之士,又如何看不出萧何的光景?
    当下白墨将刘恒叫到殿外,叹息道:“太子,赶紧随臣动身前往绳池吧。”
    “可是……”刘恒回头望着殿中,为难地道,“老国相病重,如何成行?”
    白墨黯然道:“老国相怕是去不成绳池了,我们需得赶紧出发,这就出发!”
    当下白墨急召侍者替刘恒更衣,又命御林卫准备两匹快马,然后跟刘恒跨上快马,只带着百余骑御林卫,快马加鞭、昼夜兼程直奔绳池而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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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第467章 托孤(下)
    陈平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正在绳池县衙外来回踱步,时不时的就会停下来眺望一下长街的西端,看到没人前来便会懊恼地叹息一声,然后继续背负双手,在县衙大门外继续来回踱步,而且踱步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
    在陈平身后不远处,站着老将军郦商。
    郦商是萧何刚委任的三川郡守,正准备前往洛阳上任,结果却意外地听到大王正在绳池县衙驻栉,便赶紧前来拜谒,不过守门御林卫却毫不犹豫地将郦商拦在了大门外,陈平也没有放他进去的意思,这时候可不能让郦商知道大王病危的消息。
    谴飞骑前去咸阳传诏已经三天了,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
    陈平左等不见人,右等还不见人,正准备派御林卫去城外看看时,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西端长街上动地而来,陈平急定睛看时,只见百余骑御林卫已经护着两道身影向着县衙这边疾驰而来,当先那人可不就是太子刘恒?
    “太子?太子!”陈平赶紧迎了上来。
    刘恒翻身下马,冲陈平匆匆一揖,转身就奔进了县衙。
    陈平和白墨见了礼,也跟着进了县衙,郦商也要往大门里面钻时,里面却闪出了御林中郎将叔孙婴,淡淡地道:“郦老将军,三川郡守乃边防要地,不可一日无主,你还是赶紧赶赴洛阳上任,就不要在这里耽搁时辰了。”
    郦商有些讪讪地退下台阶,满心失望地上任去了。
    郦商为人忠厚倒也没多想,只是觉得没能拜竭大王有些遗憾罢了。
    不提郦商满怀失望去洛阳上任,再说刘恒匆匆进了后衙,不需要指引,只是顺着站桩的御林卫便找到了刘邦卧病的北上房,一进门,刘恒便看到了病榻上昏睡不醒的刘邦,望着神色灰败的刘邦,刘恒不觉悲从中来,当即跪在榻前嚎啕大哭起来。(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
    白墨、陈平跟着进来,却没有劝阻,只是一左一右站到了刘恒身后。
    似是被刘恒的哭声所惊醒,刘邦无比艰涩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跪在榻前的刘恒,刘邦昏浊的眸子里流露出了一丝难得的慈爱之色,刘恒便越发心恸如潮,哭得越发的悲伤,这也难怪,刘邦一直以来就对他极为冷漠,以前何曾像今天这样的温情脉脉过?
    “太子,莫要悲伤,人哪有不si的?”刘邦费力地伸出干枯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刘恒风尘仆仆的脸庞,又道,“寡人今年七十有二,已经算是罕有的高寿了。”
    刘恒不说话,只是跪在刘邦病榻前放声大哭,此时的刘恒已经被一种异样的情绪完全笼罩,他只想将十八年来所受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刘邦轻叹一声,他当然知道刘恒心下的委屈。
    刘邦再抬眼看,却只看到陈平、白墨站在榻前,却不见萧何,便问道:“子砚,如何不见老国相?”白墨不敢欺瞒,当下拱手作揖、神情黯淡地道:“老国相闻听大王病危,心中郁结已然病倒,恐也不久于人世矣。”
    刘邦闻言一愣,遂即长叹息道:“故人凋零矣。”
    白墨、陈平默然不语,现在可不是他们插话的时候。
    刘邦忽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白墨、陈平赶紧抢上前来,一左一右将刘邦扶了起来,刘邦原本灰败无比的脸色却忽然间涌起了一抹潮红,浑浊的双眸也忽然间变得明亮了起来,当下对着刘恒说道:“太子,你对着亚相还有军师跪下。”
    刘恒不敢怠慢,当下膝行转身,面向白墨、陈平而跪。
    刘邦喘了口气,先对白墨说道:“子砚,寡人今废国相、亚相之位,复置丞相,并以你以为大汉国之丞相,希望你能够尽心竭力、辅佐新君。~”
    白墨深深一揖,语含哽咽地道:“士为知己者si,臣……敢不效si以报。”
    刘邦欣然颔首,又叮嘱刘恒道:“太子,丞相乃国士,汝当以父礼事之。”
    刘恒没有一丝犹豫,当即对着白墨叩了个响头,诚诚恳恳地道:“相父。”
    “不敢,断然不敢。”白墨闻言大为惶恐,赶紧伸手将刘恒给扶了起来。
    刘邦又向陈平道:“陈平,寡人欲立太师,以为勋戚之首,此非你莫属,今子房已殁,军中唯赖你运筹帷幄,当与丞相一道,尽心竭力,共同辅佐新君。”
    陈平心下虽然有些不忿白墨竟然后来者居上窃据丞相高位,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是托孤大臣,当下深深作揖道:“臣……谨遵上谕。”
    刘邦含笑点头,遂即颓然躺回榻上,就此气绝身亡。
    刘恒顿时间抢上前来sisi抱住刘邦尸身,放声恸哭:“父王,父王何其忍心,竟弃儿臣而去,父王……”
    白墨喟然叹息,刘恒恸哭先王,这是父子人伦,他也不好阻止,不过如今先王崩卒,新君方立,大汉国更是内忧外患,他这个新鲜出炉的丞相却是不敢有一丝的疏忽,当下将同样新鲜出炉的太师陈平请到外面密议起来。
    每逢新老国君交替,总是伴随血雨腥风!
    汉国恐怕也不例外,现在同样是内忧外患,凶险万分。
    在外患方面,有楚国、韩国外加匈奴,仰仗陈平的瘟疫毒计,总算暂时阻住了楚军的大举进攻,但随着天气转凉,瘟疫必将消退,届时楚军既便元气大伤、无力进犯关中,但对汉中尤其是三川郡的威胁却绝不容忽视。
    韩国是疥癣小疾,倒是不必担心。
    至于匈奴,同样是心腹大患,不过匈奴刚刚大肆洗劫了燕、赵、韩地,根据各地细作提供的消息,匈奴从燕、赵、韩地至少掳掠了三十万妇孺以及工匠,这一来,至少今年匈奴是不太可能再大举南下“打草谷”了。
    所以说,最大的外患还是楚国。
    至于内忧,那就复杂了,镇守九原、坐拥十万雄兵的卢绾是一大隐忧。
    先王在时,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可先王一旦崩卒,卢绾是否会生出异心可就难讲了!还有上将军吕台,吕台不知关中消息,白墨对于吕台的行踪却是一清二楚,如今吕台拥兵五万正在韩地休整,如果让他知道先王崩卒的消息,他又会不会生出异心呢?
    其实,卢绾、吕台还不是最大的内忧,最大的内忧恰恰是他白墨本人!
    他白墨虽是鬼谷传人,十年变革所取得的成绩也是举国公认的,但是,他白墨毕竟资历浅薄,先王在时,诸多勋戚老将还不敢说什么,一旦先王崩卒,这些宿老重臣还会服他吗?今后,大汉国的军令、政令还能畅通无阻吗?
    想到这里,白墨忍不住掠了身边的陈平一眼,别人暂且不说,只是陈太师,只怕心里就十分的不忿吧?
    这可真是千头万绪,睿智如白墨,也不知道该从何入手,不过有一点他是很清楚的,那就是秘不发丧,大王崩卒的消息绝对不能够泄露出去,至少在卢绾、吕台回到咸阳之前,是断然不能够提前泄露的,否则,大汉亡无日矣。
    当下白墨询问陈平:“太师,是否暂不发丧?”
    陈平默默颔首,他心里对白墨窃据丞相高位的确有些不忿,但他同样清楚,先王遗诏委任白墨为丞相不是没有原因的,他陈平的智计绝不在张良之下,但说到治理国家,那就拍马也追不上白墨一二了,所以说,丞相之位的确是非白墨莫属。
    而且陈平同样很清楚,先王崩卒的消息一旦泄露,卢绾、吕台肯定会起异心,吕台未必会举旗造反,但拥兵自重、祸国专权却是相当有可能,至于卢绾,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举兵南下、弑君篡位,对于卢绾,陈平自信绝对不会看走眼。
    白墨又道:“三川郡守郦商、汉中郡守梅鋗皆忠义之士,谅也不会乱来,且两人与楚有夙仇,也断然不会背汉而投楚,不过上将军吕台、上郡郡守吕释之、北地郡守吕产在闻听先先王崩卒的消息后会有何反应,就孰难预料了。”
    长乐宫刺杀案之后,吕氏势力遭到极大削弱,不过由于吕泽御前救驾有功,还是给吕氏留下了相当程度的势力,先王在时,这点势力当然不算什么,上将军吕台也绝对翻不起什么浪//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来,可一旦先王崩卒,那就另当别论了。
    顿了顿,白墨又道:“更可虑者还是九原郡守卢绾。”
    卢绾在大汉诸多宿老重臣中绝对是个超然的存在,凭借跟刘邦的非同一般的关系,常在关中作威作福,刘邦虽然看不惯却也没有过多为难他,只是将他打发到九原去当郡守,原本算是个好安排,可现在却成了尾大不掉之势。
    尤其是萧何不久前又将郦商、梅鋗从九原调离,就更让卢绾没了节制。
    沉吟片刻,陈平说道:“上将军那边不太好办,卢绾那边,倒是可以仿照先王口吻,写一封密信,将他诳回咸阳。”
    白墨道:“如此,上将军这边由我负责,卢绾那边就拜托太师了。”
    陈平道:“丞相尽可放心,区区一个卢绾,本太师还没放在眼里。”
楚汉争鼎 
第468章 落井下石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公元前185年的九月份,随着天气逐渐转凉,肆虐了大半个夏季的瘟疫终于有了收敛的趋势。'~'
    不过,为了这场瘟疫,楚国已经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别的不说,光是征发各郡医者以及大规模收购草药的用度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如果不是因为红顶商人比较好控制,任由药商坐地起价的话,楚国付出的代价恐怕还要大。
    除了钱粮方面的巨大消耗,更惨的人员方面的损失。
    不得不说,项庄的危急处理措施还是相当得力的,由于沔水、白水、江水的阻隔以及水军的严密封锁,这场瘟疫最终被控制在了南阳、南郡两个郡之间,但既便只波及两郡,也足够给楚国造成惨重的人员损失了。
    现在瘟疫还没有完全消褪,人员伤亡也暂时无法统计,但是项庄估计,至少会有二十万百姓死于瘟疫,这还只是百姓,除了百姓,殁于瘟疫的楚军将士已经超过了六万人,项庄必须得承认,在医学落后的古代,流感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超级杀手!
    楚汉沔水大战,楚军从头到尾的阵亡将士数量也不过五万多人,可只是一场瘟疫,就让楚军损失了六万多将士,这让项庄每每思及便心头滴血,因为死于瘟疫的这六万人可都是年轻体壮的壮丁哪,楚国的人口基数还没有雄厚到能让项庄完全无视六万壮丁的地步!
    而且,瘟疫最大的麻烦不在于瘟疫本身,而是瘟疫过后的善后工作,譬如说死于瘟疫的楚军将士的定性问题,抚恤事宜,还有南郡、南阳两郡的灾后重建问题,还有对两郡水源进行大规模消毒的事宜,等等等等,纷繁复杂,无一不是极耗费心力之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令尹项他不辞凶险、已经赶到南阳大营,所有与军务无关的事务已经全部交由项他来处理,项庄除了总揽全局,已经不必事必亲躬了。(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
    这会,项庄正在文武重臣的簇拥下巡视一处水源。那是十几口深井。
    瘟疫虽说有所收敛,但这并不意味着就可以掉以轻心了,事实上,被隔离诊治的楚军将士仍然还多达十几万人,要想完全治愈或者等待这些将士自愈,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那么在这段时间,保持水源的清洁就至关重要。
    水源若是污染,那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项庄边走边吩咐负责水源警戒的子都道:“子都将军。有道行百半九十,虽说疫情有所缓和,但你们绝不可掉以轻心哪?”
    子都忙道:“大王放心,臣理会得。”
    话音方落,乌木崖大统领屈不才忽然匆匆来到了项庄身边,又从腰带之中摸出一小卷密信递给项庄道:“大王,这是咸阳发来的飞鸽传书!”咸阳的飞鸽传书当然不可能直接发到南阳大营,是经过秭陵、江陵转发的。
    项庄展开密信匆匆看完。顿时脸色微沉。
    密信中只提及了一事,潜伏咸阳的乌木死士无意中窥见汉太子刘恒、亚相白墨连夜出奔咸阳,奔着洛阳方向去了。
    遂即项庄又将密信递给项他、项佗、毕书、百里贤等文武重臣逐一传阅。
    待大臣们传阅完毕,项庄率先问百里贤道//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子良,这事……你怎么看?”
    百里贤摇了摇手中羽扇,沉吟着说道:“刘邦领兵在外,按例会留下太子监国,而今汉太子刘恒却与白墨连夜出奔洛阳,由此可见洛阳方向发生了足以动摇国本的大事。”
    “足以动摇国本的大事?”武涉微微蹙眉。'~'下意识地问道,“会是什么大事呢?”
    “无非两种可能。”百里贤扬起左手又伸出食中二指,说道,“其一,敌国大军兵临洛阳城下,然而我大楚根本没有大举进攻洛阳,齐、韩、赵国正遭受匈奴袭扰,同样不可能威胁洛阳,所以这种可能性已经可以排除。”
    武涉又道:“却不知道第二种可能又是什么?”
    项庄目光一凝,沉声道:“莫非刘邦已经走出尧山了?这老儿的命还真是硬呢。”
    “没错。第二种可能正是刘邦相召!”百里贤微微一笑,又道,“只不过,能让刘恒、白墨连夜出奔,可见刘邦的境况非常不妙,若是臣没有料错的话,十有是崩卒在即了,所以才会急诏太子、亚相前往洛阳托付后事。”
    “托孤么?”项庄眸子里霎时浮起一丝寒芒。
    百里贤眸子里同样有寒光一闪而过,沉声道:“大王,这或者是一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好机会!”
    “你是说……落井下石么?”说着,项庄拿起一块生石灰扔进了一口井里。
    “对,落井下石!”百里贤以手中羽扇指了指深井,说道,“如今之汉国,就好比落井之人,只要再往井里扔几块石头,就能兵不血刃将其活埋!”说此一顿,百里贤又道,“臣以为此时派人在关中散布谣言可收奇效。”
    “此计甚妙!”毕书忍不住击节赞道,“我师兄能被汉王召往洛阳托孤,足见刘邦将要委以重任,然而,他虽能力过人,却毕竟资历浅薄,如若汉王真的崩卒在即,其帐下那批宿老重臣未必心服,稍有风吹草动,关中必将大乱。”
    “善!”项庄狠狠击节,吩咐屈不才道,“老屈,此事由你安排!”
    “喏!”屈不才轰然应喏,转身匆匆去了,大约半刻钟后,一只信鸽便从楚军大营扑翅翅飞上夜空,直奔江陵而去,这却是屈不才发往咸阳乌木崖分部的密信,只是楚军大营的信鸽无法直飞咸阳,所以只能借助江陵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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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刘恒、白墨、陈平扶了刘邦灵柩车驾返回关中,却秘不发丧。
    两天之后,御林军刚刚经过正在修建的新关(后世之潼关),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突然传入御林军中。
    “你说什么?!”陈平难以置信地瞪着叔孙婴,沉声道,“大王崩卒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关中了?”
    居于首席的刘恒也是两眼圆睁,满脸的难以置信,居于刘恒右下首的白墨浓眉深蹙,陷入了沉思。
    叔孙婴不敢隐瞒,如实禀报道:“太子,末将句句属实,绝无欺瞒!”
    “这怎么可能?!”陈平两手一摊,不可思议地道,“先王崩卒之事,除了大王、丞相、本太师以及叔孙将军你,就只有那十几个御林卫知道了,而且事情才刚刚发生三天,怎么可能就传遍整个关中了呢?这不符合逻辑呀?”
    “哎呀失策!”白墨却忽然一拍额头,说道,“竟然疏忽了无孔不入的乌木崖了!”
    “乌木崖?!”陈平闻弦歌而知雅意,说道,“丞相是说,大王崩卒的消息是乌木崖的人散布出去的?”由乌木崖的人散布谣言,倒也解释得通。
    可是再转念一想,陈平便再次脸色大变,乌木崖散布的虽是谣言,却偏偏是事实,如此一来,他们可就极其被动了,别的不说,接到书信后正启程返回咸阳的卢绾会怎么办?只怕这家伙掉头就回九原去了罢?还有吕台,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此事非同小可。”陈平定了定神,对白墨说道,“丞相,咱们恐怕不能够再按原定计划行事了,至少针对卢绾还有上将军的安排得提前了。”
    白墨点了点头,当机立断道:“这样,咸阳这边就交给太师你了,本相这便动身昼夜兼程赶赴晋阳!”说此一顿,白墨又转头吩咐叔孙婴道,“叔孙将军,你率五十骑昼夜兼程奔赴上郡,务必封锁榆林口,不令谣言漫出内长城!”
    “喏!”叔孙婴轰然应喏,率先领命去了。
    目送叔孙婴的身影远去,陈平不无担忧地道:“丞相,此事你有把握吗?”
    “此事谁敢说有十足把握?”白墨苦笑摇头,遂即又振作精神道,“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冠军侯身上了,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不是吗?”
    陈平报以苦笑,事到如今,除了信任周冠夫似乎真的别无他策了。
    当下白墨又转身冲刘恒深深一揖,说道:“大王,臣这便出发了。”
    “相父定要小心行事。”刘恒免不了叮嘱几句,白墨再揖,转身去了。
    直到这一刻,刘恒都还不知道白墨、陈平的全盘打算,白墨现在已经出发去了晋阳,然而看陈平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将全盘计划告诉刘恒的意思,刘恒虽然心中郁闷,却竟然忍住了没有发问,只摆出一副任由丞相、太师全盘操持的样子。
    陈平在行辕中沉吟了片刻,忽然召来一名御林卫,吩咐道:“你带上百骑御林卫先行一步,务必在沿途各县乡亭找到一名跟先王体貌相似之人,事若不遂,唯你是问!”
    “喏!”御林卫答应一声,领命去了。
    陈平这才转身向着刘恒浅浅一揖,禀道:“大王,老臣意欲重建黑冰台。”
    “黑冰台?”刘恒心下咯顿了一声,这不是故秦的特务机构么?不过仅仅只是一怔之后,刘恒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太师若是认为必要,尽快去办便是。”
楚汉争鼎 
第469章 刎颈之交
    周冠夫正一个人在大帐里喝闷酒。'~'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吕台最终还是决定在榆次暂驻,韩王韩信也没有赶人的意思,而且还主动提出要供应粮草。
    周冠夫喜武厌文,做事喜欢直来直往,一向就不怎么动脑子,不过现在,他却必须强迫自己多思多想了,吕台为什么不肯回关中?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既便关中情形不明,可哪有这样不明不白留在韩国的道理?
    还有韩王韩信,又是送粮又让出榆次城,动机怕是不那么简单,既便周冠夫脑水不够猜不透太深的弯弯绕,却也看得出来韩王韩信在毫无遮掩地示好吕台,那么,这究竟是出于对大汉国的善意呢,还是想招揽吕台?
    不过,周冠夫实在不适合勾心斗角,他整宿整宿的想,却全然想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所以,他只能借酒浇愁,然后被动地等待。
    大帐另一角,周亚夫正安静地翻阅孙子兵法。
    虎牢关一战,对周亚夫的触动相当之大,从那之后,他便一反此前喜武厌文的风格,转而开始疯狂地痴迷起兵法来了,汉军一路北窜,一路流亡,这小子却还有闲情逸志到处搜罗兵书战策,然后一时空闲就读,一就空闲就读。
    “老二,别看那破兵书了,过来陪大哥说说话。”周冠夫心里苦闷,想找个人聊聊。
    周亚夫却对周冠夫的话充耳不闻,依然沉浸在兵书带给他的那种神奇氛围当中,看到兄弟不理会自己,周冠夫便有些着恼,而且也有些醉了,当下上前劈手夺下了周亚夫手中的孙子兵法,火道:“我都快憋死了,你还有心理看兵书?”
    周亚夫摊了摊手,苦笑道:“大哥你既然憋得难受,那就找上将军好好谈谈吧。你们不是莫逆之交么,有什么话不能敞开了说?”
    “你以为我没找他?”周冠夫火道,“可他什么都不说。(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
    周亚夫沉吟了片刻,忽然说道:“其实,对于上将军的心思小弟倒是略知一二。”
    “哦?”周冠夫闻言顿时两眼一亮。急道,“老二你快说说,他到底怎么想的?”
    “俩字,纠结。”周亚夫道,“上将军此时的心情大抵很纠结,一方面,他的父亲还有他的姑母皆因大王而死,吕氏的一大批旧属也是大王所杀,要说他心里对大王毫无怨恨那肯定是假的。可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当篡逆之臣。”
    “你这到底啥意思啊?”周冠夫有些听不太懂。
    周亚夫没好气道:“这么说吧,上将军他在等。”
    “等?等啥?有啥好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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