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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纳斯的灵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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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然静静不吭声,眼睛甚至未曾离开电视荧幕。呆子!长到三十多岁才接触生平第一卷A片。严格说来,陪他开洋荤还真算她的荣幸。
情节很快进入重要状况,过不了几分钟,销魂的呻吟声充斥空荡的客厅。
面对完全不合理的情节布局,他迷惑得瞪大眼睛。
他那副呆样,害她也跟着迷糊透顶。二十世纪未,任何男人即使没看过激情戏,也该听说过吧!她就不信他如此纯洁。
“你简直纯得超乎想像!”她低嚷。“你前半辈子的时间都花到哪里去?”
“实验室。”
“学生时代呢?”
“哈佛。”哇噻!他是哈佛的毕业生!“哈佛的实验室。”
她发觉自己极端不了解他的背景。
“从哈佛毕业之后呢?”
“伦敦。”他去过伦敦?“伦敦科学研究机构的实验室。”
“伦敦之后呢?”
“回台湾。我自己布置了一间实验室。”
换句话说,他等于是在实验室里长大的。天!这男人的生活比受监禁的囚犯更封闭!
“你哪来的财力选购这些器材?你家里有钱吗?”她甚至对他的家庭背景也一无所知。
“全靠我自己赚来的。我没有家人。”他背诵出少得可怜的家族史。“我父母在我七岁的时候过世,之后我被送到美国的舅舅家寄养,再之后去上学,更之后拿到学位。”
“那么,你如何来到台湾的?”
“有一天我在英国的国家科学研究院待累了,想回台湾看看,就买机票回来啦!”他如数家珍地讲述。“我在街上流浪了两天,风师叔捡到我,带我回家。过了几个星期我在街上捡繁红,也带她回家,接着繁红上街时捡到小路和春衫姐,又带他们回家……直到有一天下午征收土地,拆掉风师叔的房子,我们全部上街晃荡,正好房东小姐有空公寓出租,是以她等于捡到我们,让我们有个家。”
总归一句话,吴氏公寓类似变相的流浪汉大本营。她听得有些头昏脑胀,一时之间还不太能消化他的生活史。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财路是怎么来的?”除非他做奸犯科才可能赚到近千万的设备添置费。
“我虽然人在台湾,仍然是英国科研院的成员,他们的薪水和研究补助金付得很慷慨。”他不懂金钱的问题有啥好追究,他鲜少为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烦心。“而且我也参加过国际间的科学发明展,得到一大笔奖金。”
“光靠奖金哪够本哪!又不是诺贝尔奖。”她忍不住嗤笑。
“咦?你怎么知道?”他惊异的望着她。“我就是拿诺贝尔奖金啊!”
她险些跌倒在地上。诺贝尔奖?他?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没听说过台湾出了一个诺贝尔奖得主?”若真如此,他早就被网罗进中研院当国宝,哪可能没姓无名地窝在台北效区的小公寓?
“因为,当时英国的一位同事知道我发明了以分子转换来组合成相异物质的方式,就认定我一定能夺下诺贝尔化学奖。他又告诉我,如果我得了奖,全世界的记者必定会围过来要求采访,一大堆学校啦、组织啦会拼命鼓吹我前去演讲,总之,会有太多的干扰砸到我头上来,让我无法专心地从事实验、研究。我可真的会给他们烦死。”他得意兮兮地诉说自己的解决之道。“我想了老半天,决定和他商量,由他出面担任发明人和受奖人的名义,奖金则拨给我当研究经费,于是他就答应啦!”
“他答应了?”她慢慢重复,脑筋仍然晕眩无法承受这个事实。“他答应了。”
他当然会答应!任何懂科学的人都会答应!天上掉下来的鸿福谁不想要?这个白痴到底懂不懂他被人骗了?骗得彻彻底底、一塌糊涂,而他居然以为人家帮了他大忙。
令人不敢置信,她正和一个实际上的诺贝尔将得主坐在沙发里??看A片!
诺贝尔得主耶!
“小琴……”
“别吵,乖乖看录影带。”她需要时间理出些许头绪。
他似乎完全不为自己错身而过的名声感到惋惜。
直到此刻,她才发觉自己终于稍微懂他。他确实是无所求的,热衷实验的目的在于个人的兴趣和执着,并非为了扬名天下。尹承治几乎是个无为的人,比她所见过的任何化合物更加老庄、比任何小孩更加稚子。她也终于明白吴语凝为何对他抱持着深切的保护欲,因为他确实需要人替他抵挡现实世界的尔虞我诈。
也亏得他运气好,身旁全是对他真心真意、同样赤诚的好人。莫非这便是“傻人有傻福”?
“承治?”她柔声唤他。
“嗯?”他的嘴里塞满爆米花,眼睛紧盯着荧光幕。
“答应我,以后你再有其他的新发明,而有人‘善意’想为你承担出名的麻烦时,你一定要先让我知道,或者告诉沈楚天,好不好?”
“好。”他扬扬手中的空碗,欣羡的眸光对准她的爆米花。“我吃完了。”
亮晶晶的眼神充满期待。
“吃完就好。”她狠心不理他。
“你那里还有半碗。”他把空碗晃到她眼前。
“这是用奶油爆的,你的胃不好,不准吃太多油腻食品。”
“再吃一点就好了。”他乞求她。
“不好!看电视!”
“一点点就好。”
“不好!”
“只要两、三颗。”
她干脆端起剩余的食物回到厨房,再度出现时,手里空空如也,断绝他最后的残念。
他垮下脸,唧唧咕大中型地望回电视。
哟!换了一个男主角了,女主角仍是那个高中女生。她的私生活还真多彩多姿不寂寞。
夸张造做的呻吟声持续从电视喇叭传出来。经过初期的震撼,他比较能以超然的态度来谰断这部“名片”。
她冷眼旁观他的专注,心中暗暗纳闷他正在想些什么。即使迟钝如他,也该有正常男人应有的生理需求吧!
秋水美目来回搜寻于他和荧幕之间,无可避免地瞟见几场令人脸红的景象。
可恶的沈楚天,竟然叫他来她的公寓观赏色情录影带,分明是司马昭之心!
秀颊渐渐觉得燥热。
“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他突然出声。
“什么不可能?”她睨他一眼,瞳中藏着旖旎。
“那种姿势。”他控诉的手指射向荧光幕。“你看看,他们的身躯扭转成那种人力不可能达到的角度,根本违反人体科学嘛!”
她几乎想拿起抱枕捶他。观看香艳录影带居然还研究起人体科学来着,他以为这是性教育课程吗?
“你怎么知道那种姿势是人体不可能达成?你又没亲自示范过。人家不就做出来了吗?”愠怒的口吻微含挑衅。
也对,向来有几分把握便说几分话,难得这回凭着直觉否定,未免失去求知求真的科学精神。
“依常理来推论也知道呀!”他开始利用双臂,试图模拟出两具人体扭绞的程度。“你看,他们把手放在这里,脚在那里……然后身体从这个角度转过来……”
不行,光靠两只手臂非常难以摆出适切的姿势。
“你的脚借我一下。”他探手搬动她的白腿。
“喂,你干什么!”她拍打他,飘逸短裙下的美足映出白晰嫩的玉色。
“借用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喏,男主角的脚放在这个地方,把高中女生的脚夹在那个地方,而她的身体却是背对着他……”
“呀!”她轻呼,脊梁骨几乎被他扭断。“轻点,很痛耶!”
“就是因为会痛,我才宣称它不符合人体科学嘛!”电视里的男女又扭转出其他诡异的形态。“哈!这个更夸张,高中女生又变成那种跪姿。你自己说句公道话,凭你现在的姿势有可能歪斜三十五度角吗?”
他再度动手摆布她。
“噢,好痛哦!不要,放开我啦!”她努力挣扎。
“对了,你再往前面移动一点,你看,就是这样。”
“尹、承、治!放开我,放开??啊!”她仆跌下沙发,连带影响他,两人以非常奇异的方式终扭成死结,瘫在地毯上。
她被他的体重压制得无法喘息,蠕动着找到舒适的位置,如此一来恰恰好挣脱纠结,嵌在他的躯体下。
沉重的吁息呼向她的颈际,喇叭中的娇柔莺啼纠缠着他们。
气氛产生微妙的转变……
她她的玉臂蛇样逶拖上他的肩头,鼻尖与他相触。
“承治……”语中藏着娇艳风华。
他一时动情,俯首攫住她的芳唇。双手不自觉地解开她的衣衫,随着暴露而出的粉光藕色尽情揉抚。承治将她横腰抱起,大步跨向布置清雅的卧房。
当精瘦的身体再度压上她时,她喘声轻吟,全身浓里着高涨难抗的情欲。
承治的脑中一片空茫,迷糊的神智受本能指使,吞噬着每处绽现的柔滑粉嫩,冰肌玉肤带着幽泽的暗香侵向他的感官,他跌入欲望的深渊,不复自拔。
朦昧中,体肤意会到身下的她逐渐燥热,热唇持续舔吮着泛出红彩的肌肤,直到两人的电流欲念窜千上极点,他的意志力刹那间完全决堤??
※※※
她慵懒地蜷在他臂弯,背脊贴住他胸膛,调皮脚趾搔弄着他的小腿肚。
“噢!”他的背心压中某个突起物,反手探向床单下摸索。“是小米,它怎么会放在你床上?”
“谁晓得?”她早已放弃研究,这只米老鼠为何时常莫名出现在各个角落。
接过布偶打量半晌,她忽然想起先前产生过的疑问。“为什么小路要把小米送人,你紧张得不得了?”
他迟疑片刻。以目前的“特殊情况”来判断,她应该不算外人了,或许可以把小路的情形告诉她。
“小路的祖先娶过鬼妻,所以他是半阴半阳的综合体,很难在阳气较盛的人间存活下去。于是风师叔做法,将维系他阳气的元神放进小米的身体里,所以小路不能离开它太久,否则他会阳气衰竭,幻化为全然的阴性灵体。”他拉开米老鼠背后部的隐藏拉链,露出它的填充物。
她接过来细看,发觉米老鼠的肚子里塞满橙黄色的符咒,而非软呼呼、白细细的棉花。难怪平常握在手里的触感和一般填充玩具有差别。
“你们专研科学的人也相信这种玄学异谈吗?”小路殊异的出身倒不让她太过惊讶,毕竟从她一踏进吴氏公寓,便被一个无头男士吓晕开始,这栋公寓发生任何难以用常理解释的事情,对她而言也算是司空见惯。反而是他的接受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在自然界里,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他的胸襟开阔而宽大。“风师叔以他的方式来帮助小路,我则另谋其他的出路,两者并不抵触呀!”
她柔柔笑了起来,浅吻着他的裸胸。“承治,我喜欢这样的你,以自己的方式来关怀身旁的人。”
“你……”他维持着短暂的沉默,终于踌躇启齿。“你曾经问过我,现在我也想以类似的问题反问你??你有多喜欢我?”
她一怔,窝回他胸前,难以立刻回答。
有多喜欢?怎么分别呢?可以归诸于“爱”吗?她也不知道。
脑中飘过他的容颜、法国风彩、异乡学业、她的家庭,甚至婚姻,越想却越是迷惘。
是谁曾唱过这样的歌?有时说爱,顶尖聪明,有些时候却不解风情。她曾经经历过几段感情,还是不太了解他的心。男女之间的事原本就没有规则可循,其实她的心坎里,只求一份安定,平平凡凡,朝朝夕夕。
天下多情人,都想有人疼惜,面对爱不能掉以轻心,难免会举棋不定。
第八章
繁红从纽约回来了。
而且回来得惊天动地。
从头到尾,祥琴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晓得那天傍晚,她挽着承治的臂弯散步,踏踩夕阳余晕而归。才刚步入楼下大门,倘佯于楼梯间的吵杂回声令两人怔愣住了。
“别担心,那家伙交给我就好,我一定念咒让他头顶生疮、脚底流脓。”风师叔拍胸脯的声音在一楼都听得见。
“我就是说嘛!那个臭男人把繁红骗到美国去,哪能安什么好心眼?果然,趁着我们不在身边,他就把她给欺负了!”吴语凝气愤填膺的嗓音随之响起。
“可是……当初你明明很赞成繁红跟着王鑫出国游历的……唉哟!”最后的惨叫声说明沈楚天被老婆修理了。
“那个男人会不会开除繁红?”曾春衫永远先天下之忧而忧。
“繁红姐姐才不会回去替他工作呢!”稚嫩的童音替她伸张正义。
繁红!
两人对视着,马上了解问题的根源。繁红回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他们登上二A公寓,承治劈头就问。
七、八个人挤进客厅里,空间霎时显得局促狭小。他的问题刚脱口而出,大伙儿便七嘴八舌地围上来,纷纷向他叙述繁红的遭遇。
依照场面的混乱程度来看,再吵上一百年也吵出不结果。趁着众人缠夹不休之际,祥琴缓步进房,打算找到事件的主角问个清楚。
繁红窝坐在床垫上。黄晖金光散向她的身影,双腿曲缩在胸前,手臂环抱,纤弱娇柔的模样颇有“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的清寂味道。
“繁红?”祥琴坐上床沿,抚按她的膝头。
她微抬螓首,黛娥长敛,点点行行泪痕满面。
即使同情她的哀郁,美女天性中的竞争心态仍然让祥琴吃味,上天何其不公,竟然赐给繁红一张梨花带雨中更添姿妍的丽色。很少女人能哭得像她这般好看。
“你还好吧?”她温言问道。
美人儿摇摇头,依然不答道。
“和上司吵架了?”依照刚才所见所闻,似乎是如此。
繁红静默片刻,终于颔首。“做错事了。”
“他做错事?”她的脑中浮出上百种男人可能对女人做出的“错事”。
“我做错事,”繁红摇头。“又说了很多难听话。”
“你做错事就该认错,怎么反而说难听话呢?”难怪王鑫动怒,和美人吵架。
“是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繁红委屈地解释。
“原来如此。人非圣贤,犯错是难免的嘛!”替自己的假想敌抱不平似乎满奇怪的。谁教繁红欲泣还诉的模样太我见犹怜!“你和他吵完架,就买机票直接回台湾?”
她摇头,接过绸帕试掉眼角的珠泪。
“在纽约等三天,才排到候补机位。”
“好了,别哭了,既然平安回来,其他小事就别计较。”大脑突然把繁红的陈述重复播放一次。“且慢!”她失声叫着,几乎跌下床。“你是说,你一个人在纽约逛了三天?”
“对。”水汪汪的眼眸无辜地瞅视她。
她无语问苍天。
“你——繁红你——”她支着秀额,张口闭口好几次,终究决定用骂的。“繁红,你知道单身女人在纽约街头闲晃有多危险吗?那里的治安之差排名世界第一位。即使其貌不扬的女人,更何况美丽如你。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可能遇上哪些可怕的情况?绑架、勒索、抢钱还算小CASE,如果——如果你遇上坏人——”繁红被歹徒包围、轻薄的画面历历浮现她眼前,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繁红,你真是太莽撞了!”
繁红的樱唇颤了几下,豆大的泪珠终于滑下莹玉的脸颊。“王鑫……王鑫在机场遇到我……也是这样骂我的……”
“王鑫在机场逮着你?”螳螂捕蝉的最佳写照。
“嗯……”她眼眶红红地倾吐。“他又骂出更难听的话。我听不下去,于是转头上飞机离开美国。”
“繁红,”她叹息。“他是关心你才会说重话,你应该向他道歉才对,怎么反倒放他鸽子。”
“道什么歉!”承治忽然来势汹汹地冲入房里。“那个王八羔子,被我遇上了肯定痛揍他一顿。”
祥琴惊讶回头,瞧他怒发冲冠的!搞什么呀!她头一遭撞见他表露如此强烈的情绪,全栋公寓的住民集中于房门口,用力点头支持承治。
“人家很关心繁红!”她抗议。他突然的反应是她所不能理解的,仿佛某种领域受到外人侵略,必须奋力反击回去,打击入袭的敌手。
“你知道他怎么骂繁红的吗?他骂繁红狐狸精、怪物、怪胎,叫她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再回来。这种混蛋还对他客气什么?”他脸胀得通红,愤慨的拳头挥舞着。
风师叔一行人等于他未曾拥有的家人,多年来他们同经患难,彼此互相扶持。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的“亲属”。
她顿了顿。
“王氏兄弟和我堂姐夫是好朋友,就我的印象而言,他们是讲理的人,你凭着片面之词就断了他的不对。”
“片面之词?你总是爱编派繁红的不是。”他的眉心纠紧。“你根本就袒护着那个男人。”
“袒护?”一口气险喘不上来。“我也只见过王鑫几面而已,甚至谈不上好朋友。”
别人吵架,他何必对她凶!再说,他哪只耳朵听过她编派繁红来着?
“那你干嘛尽帮着他说话?”承治难以解释心头的酸意因何而起。
“我谁也不帮,只是就事认事。”
眼看两人距离翻脸只差几分钟,沈楚天赶快抢出来当和事佬。
“别这样,繁红已经很难过,你们就别再生事了。”究竟今天的主角是谁呀?当事人埋头猛哭,半句话也没多说,他们两个反而吵得脸红脖子粗,连祖宗八代都快扯出来骂了!
哄乱声中,前门打开复又合拢,但喧哗的人群并未注意到新加入的访客,直到对方出声——
“繁红?”
杂乱吵嚷在两秒内静默无声。
“王鑫?”祥琴率先反应过来。“你也赶回台湾了。”
他看起来不比繁红鲜多少。青涩涩的胡渣子阴暗了下半张脸,颈间的领带仍然系住,结心却松垮进吊在胸前。
“她在哪里?”王鑫问话单刀直入。
“繁红不想见你。”承治的态度充满挑衅。
“你没权利替繁红过滤访客?”男女之间闹别扭,通常只有当事人面对面才能解决,她应付这类场面的经验太多了。“王鑫,她在里面,你自己快去找她。”
“慢着!”承治探过她的肩膀揪住王鑫。“他究竟是你的什么人,你这样处处帮着他?”
“你——”他几乎给他气出病来。她明明站在理字头上说话,他偏指责她,仿佛她含藏多少私心似的。“对,我就是要帮着他,你想怎样?”
其他人全看呆了,拿不定主意应该插手管繁红这档子事,抑或排解随时可能山洪爆发的承治这对冤家。
王鑫不耐烦听他们扯闹,挣开揪住他衣领的铁掌,迳自往房门口闯。
“站住!”承治又想上前阻止他。
“王鑫,你尽管进去,有事我负责!”她插腰挡住承治。“你别碍手碍脚。”
承治几乎被她气晕,攻诘的厉言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怎么这样‘鸭霸’?我们自己人的事情,自己人会负责解决。你什么也不了解,干嘛插手过问?”
“承治!”、“小子!”、“承治大哥!”好几声呼喝同时扬起。
祥琴煞白了俏脸。言下之意,他将她归入“外人”的范畴。
“既然如此,恕我这个‘外人’告退。”她排开他的身躯,决绝而去。
最后繁红和王鑫的问题是否得到解决,她并不清楚,也不想再过问,因为人家已经摆明态度——也仅仅是个“外人”。外人没有权利插手家务事。
虽然他们俩已进展到亲密关系的阶段,但,那又如何?承治可曾对她表示特别的珍惜?没有!既然如此,她眼巴巴缠着人家做什么?无端端污没了自己的名头。
孟祥琴和尹承治壁垒分明的情形,自此开始发生。
接下来的三个星期,吴氏公寓经常出现廖彦强油头粉面的身影,火红色拉凤跑车载着美人儿,扬起滚滚的尘烟呼啸而去。
难得吴氏公寓的两位“俊男”美女同时红鸾星大动,偏偏中间波折迭起,其他住客终于体会到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个中滋味。
“再这样下去是不成的!”沈楚天大喊。
砰!承治反手掩门,将逆耳的忠言阻绝于铁扉内,缓缓迈下到楼梯间。
入秋了,断云依水晚来收,又是疏烟淡月,秋凉压盖住夏炽的灼烈。楼下大门没关,他站在门内的暗角仰眺远景,蓦然间,火鸟跑车带着鲜色的张狂威势飙向门口。
车停,窈窕人影从前座款步下来。
“小琴,我送你上楼。”廖彦强急急推开驾驶座的门。
“不用了。”她的颜上淡淡漠漠的,也不见得多热诚。方踏上门口几梯台阶,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门内,忽然改变主意。“不如这样吧!咱们坐下来看星星。”廖彦强心中有上百种比看星星有意思的游戏。然而,客随主便,既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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