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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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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是输了,从此退出瓦岗,所获一切财物分文不取。”李密斩钉截铁道。
    翟弘为之意动,“你若赢了呢?”
    李密淡然道:“当然是瓦岗如日中天,确定乱世江山的不世地位,翟当家自此千古流芳,万人敬仰!”
    “好,我和你赌了!”翟弘咽了下口水,心中振奋,暗想这买卖只赚不赔。翟弘早就看李密不顺眼,虽说李密破了金堤关,带大伙烧杀掠夺很是爽快,可眼下谁提及都是蒲山公的功劳,好像瓦岗变成了蒲山公开的,这让他难免不爽,能借这个机会驱逐李密倒也不错。
    李密微微一笑,扭头望向翟让道:“不知道寨主意下如何?”
    翟让环望众人,见到群盗表情各异,一狠心道:“老子受够了东躲西藏的把戏,反正眼下得到的这些已经是意外收获,再输出去也无所谓,就依蒲山公所言!”
    李密大喜,“那好,还请寨主立下军令状,授予我全权带兵职责,若有违背,当斩无赦。”
    翟让点头,“当然,军威最为重要,今日我就授予蒲山公带兵全责,若是违背。当与瓦岗为敌。”
    众匪虽是半信半疑。却都是躬身道:“谨遵翟当家,蒲山公吩咐!”
    “此战要胜不难,难却难在一鼓作气歼灭群盗,铲除后患!”张须陀眉头微锁,凝望着荥阳城地方向,他离那里不过几十里之遥。
    罗士信,秦叔宝就在张须陀的身边,低头望着张须陀画地地图。
    这一带对于张须陀来说,也是熟悉非常,山脉河流了若指掌。
    “贼兵虽多。却不过是乌合之众,翟让绝非大才,李密虽是不差,可毕竟立足未稳,号令不严,不得军心。”张须陀沉声道:“贼寇知我等前来,抵抗地少。逃命地必多,此战我们胜出的把握极大。”
    罗士信沉默,秦叔宝突然道:“可将军绝对不能大意……”
    张须陀转身,愁苦的脸上露出欣慰地笑,“你们几时见过我大意?”
    秦叔宝望着张须陀地笑容,半晌才道:“我很久没有见过将军笑了。”
    张须陀轻叹声,“我得圣上器重,唯有以死相报。可这驱逐盗匪,却是保安宁之事,大意不得。”
    秦叔宝皱眉道:“可将军可曾想过。这盗匪不除,并非将军之错,而是根源不除。”
    张须陀皱眉道:“叔宝,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秦叔宝鼓起勇气,大声道:“张将军,我知道你对大隋忠心耿耿,大伙都是如此。这里的子弟兵,士信咬金哪个其实都对为祸天下地盗匪深恶痛绝,全力保家卫国。可张将军可曾想过,这盗匪屡禁不绝。甚至以往耕种的百姓都变成了盗匪,难道谁天生下来就想为盗,圣上下了江南,已是弃江山于不顾,我们如此。又保的是哪里?”
    他说的已是大逆不道。罗士信双眉微扬,想说什么。还是忍住。
    张须陀却是轻叹声,缓缓走过来伸出手。他地手满是伤疤褶皱,看起来和树根仿佛,可就是这双手,打遍天下,从未有过敌手。他轻易一掌可置人于死地,这刻却只是轻轻拍拍秦叔宝的肩头,“叔宝,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对圣上不满,不过现在事情却有了转机。”
    “什么转机?”二将诧异问。
    张须陀轻声道:“老夫如何不知道大隋江山风雨飘摇,当初老夫从齐郡到了梁郡,固然是因为圣旨宣召,可也是决心劝圣上回转东都。龙舟上,圣上向我说明了下江南的原因,却绝非享乐弃江山于不顾。到底是何原因,我是心知肚明,倒有关圣上自身,不好向你们说明,可你们知道,圣上并非放弃天下就好。雁门被围之后,圣上已经少有举动,对征伐辽东更是不提,本来大隋局势渐稳,只要驱逐盗匪,可天下太平,但是一直有太平道妖人暗中蛊惑,这才生出许多事端,只要消灭太平道,铲除了瓦岗,百姓安生可图,圣上许诺,年底必返回东都,圣上从未对老夫失信,还请叔宝,士信放心,到时候圣上要是不回,老夫当亲自去请。只要年底圣上回转,大隋必定安定,你们跟随老夫多年,到时候老夫必定奏请圣上封赏,绝不亏待……”
    他说到这里,满是期待,秦叔宝轻叹声,“张将军既然如此,我等怎能不誓死追随。”
    罗士信却问道:“那不知道将军有何铲除瓦岗的良策?”
    张须陀精神一振,蹲下来道:“贼兵俱我威名,如我旗帜一到,必定望风而逃,就算不逃,乌合之众也难抗衡,既然如此,我索性以疑兵之计,率五千兵士作主力佯攻,还请士信带一队人马绕路前往荥阳到荥泽一路埋伏夹击,叔宝带一队人马前往荥阳到管州一路埋伏。荥阳贼兵若败,有三条路可选,一是径直去荥泽,然后东去瓦岗,向东径直逃窜,一是直退大海寺,沿着运河南下,另外一路却是南下,向管州逃窜。咬金早在荥泽设伏,到时候前往攻打,我们四路出击,当能将盗匪全歼在大海寺左近。”
    秦叔宝点头,“将军妙计,既然如此,那不知我等何时起身?”
    张须陀轻声道:“你二人带兵暂休息几个时辰。三更开拔。秘密行军,当求在明日未时到达指定地点,申时带兵到达大海寺,不得延误。”
    二将起身道:“听令。”
    张须陀见到他们转身,突然道:“叔宝,士信……”
    二将转过身来,“将军何事?”
    张须陀轻声道:“叔宝身经百战,老成沉稳,我是颇为放心,士信多少有些冲动。还要小心为上。骄兵必败,对瓦岗众,你等也是莫要轻视,若逢他们势大,坚守等待其余人马到来即可,切莫贪功冒进。”
    罗士信眼中闪过感动,垂头道:“多谢将军!”儿率千余人被张须陀伏击,全军覆没,魏六儿死,伏击地点据此西约四十里。”
    一贼兵匆匆忙忙的进入大帐,面带惶恐,大帐内有李密,翟让一干人等,却多为李密亲信。
    翟让又露惊惶,李密却是微笑道:“知道了。退下吧,消息切莫外传,若让旁人知道,斩你首级。”
    贼兵愣了下,不明所以,翟让却是呵斥道:“一切听从蒲山公调派,他让你莫要传出消息,你听从就是。”
    等到贼兵喏喏退下,翟让低声问,“蒲山公秘而不宣魏六儿死讯。不知道可有什么妙计?”
    李密施礼道:“寨主对我委以重任,我怎能不竭尽全力。不过魏六儿死讯的确不宜张扬,不然军心大乱,不战已败,寨主但请放心。对付张须陀我早就筹划。甚至早于攻克金堤关前,张须陀若来。必败无疑。”
    翟让虽是怀疑,却只能道:“但愿如此。”
    营寨外嘈杂一片,邴元真冲进来,蓬头垢面,见到翟让低声道:“寨主,不好了,张须陀离此不过三十里,郑德韬不自量力带兵去攻,中张须陀伏兵之计,全军覆没。我快马赶回禀告敌情,是战是逃,还请寨主定夺。”
    翟让看了李密一眼,颤声道:“蒲山公,张须陀已近三十里,我等还是逃吧……”
    天空繁星点点,仿佛情人地眼眸眨动,夜空墨蓝,有如情人地思念。
    大军除了放哨地兵士外,都在抓紧时间休息,将军有令,三更出发,没有人敢违背。没有精力,如何克敌?
    罗士信没有睡,他已经走出了营帐,哨兵见到是罗士信,都是躬身施礼。在他们心中,三将地位只是比张须陀略差半筹。罗士信出营,没有谁会询问。
    罗士信双眉紧锁,好像遇到个极难解决的问题。
    他信步走去,虫鸣啾啾,深秋看起来颇有寒意,就算虫子鸣叫都是有些凄凉,仿佛罗士信此刻的表情。
    出征在即,他看起来却像是心事重重,无心睡眠,信步越踱越远,慢慢地没入黑暗之中。
    兵士远望不解,望着罗士信地背影,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罗士信并未走远,止住了脚步,抬头望天,良久无言。
    不知过了许久,他突然心生警觉,手按刀柄,低声喝道:“是谁?”
    他虽然神游遐想,毕竟身经百战,武功卓绝,身旁不远脚步声虽然轻微,却被他马上察觉。
    黑暗中现出一个人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面目,先是一股幽香传了过来。罗士信才要拔出刀来,突然僵硬在那里,低声问,“你是谁?”
    他前声颇为严峻,可后一声询问却是大有疑惑,甚至可以说是温柔,黑暗中的影子幽幽叹息道:“罗大哥,原来你还记得我?”
    影子说地声音低沉,却是女子的声音,罗士信脸上古怪莫名,犹豫道:“你是……红……红线吗?”
    影子走近几步,面容可见,清秀非常,双眸明亮,欣喜道:“罗大哥,你果然还记得我,我就是红线!”惫,城外地血泪。
    守城的兵将无声无息的开始准备盗匪攻城,盗匪却是懒洋洋的盘算今天怎么攻打。
    双方本是互不相识,毫无瓜葛,可眼下定要分个你死我活。
    可是等到日头再升高一些,天色又辨清楚些的时候,盗匪突然骚动起来。骚动也有传染,迅即的从西面传到东面,从荥阳城的一面转瞬到了四面八方。
    所有地盗匪都是恐怖的念着一句话,隋兵援军来了!
    隋兵援军并不可怕,可怕地是这时候能来,敢来的援军只有一个,那就是张须陀的大军。
    张须陀终于来了,张须陀还是来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会来,也准备他的到来,可来地那一刻,所有盗匪都是心惊肉跳,四顾茫然。
    天边青茫茫处,现出一条线,有如碧海潮生最远地的那道波浪,冲来地时候,本不在意,可等你在意的时候,已经化成惊涛骇浪。
    旗帜可见,刀枪可见,盾牌可见,迎风猎猎,大旗招展。所有的隋兵列方阵前行,密密麻麻,无所能挡,就是缓慢的走过来,嚓嚓的脚步声响起来,却让四野显得沉寂。
    四野沉寂起来,却更显得脚步声的惊心动魄。
    没有见过张须陀的贼兵从未想到过,张须陀的大军压境,只是兵士前行的脚步声,就让所有人为之胆寒。
    隋兵没有什么冲锋陷阵,没有什么阵法百变,只靠必胜的勇气,只靠身后站着地那个人,谁都知道,有张将军在,此战必胜!
    他们只是前行,眼中闪着和矛尖刀锋上一样凌厉的光芒,阳光照下来,四野阳光普照,却是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深秋红叶,再次迎来了鲜血的灌溉,落叶飘落,感受着生命的凋零!
    大战,一触即发!
    正文 二六六节 南‘征’北战(五)
     更新时间:2009…1…13 0:17:40 本章字数:8031
    张须陀的兵士纪律严明,操枪持盾,只是前行,就让贼寇胆寒。
    从旗帜,从步伐,从声势来看,这都是一支精锐之师,无可抵抗,气势沉凝,甚至让人注意不到有多少人马,在贼寇眼中,只能看到隋军涌来,无穷无尽。
    可贼寇甚众,毕竟还有不知张须陀,不畏张须陀之人。
    翟让一声吩咐,两队贼兵足有两千余人,率先从左右翼包抄过去,正中却是再冲出一队勇士,想要阻挡张须陀的大军。
    寨主吩咐,蒲山公有令,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杀得了张须陀,赏金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贼兵号称十数万,不过最少是从百余个地方汇聚,绝对称的上是乌合之众,号令不齐。此刻蜂拥而上,也是手持刀枪,可无论阵型,气势都是远远不及张须陀的大军。
    可最近从郡县的官府不少掠夺,这些人的装备看起来已经比起当初强上很多。
    隋军不急不缓,贼兵嗷嗷上前,双方终于接触,却没有想象中惊天的碰撞,盾牌侧立,隋兵很快的让出一条通道,蔓延而上,迅疾的抢到当前贼兵之后,转瞬盾牌合拢,方阵内,尘土飞扬。
    数千贼寇涌入隋军的方阵,只是掀起黄尘滚滚,烟雾迷漫,隋军终于停止不前,烟尘升腾,盾牌林立,挡住了贼众的视线,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动静。
    贼匪有的上前,有地后退。有的激动,有的畏惧,不一而足……
    重赏之下虽有勇夫,可并非所有的人都是要钱不要命,见到数千贼兵被包裹在隋军阵营中,翻腾不能出。都对隋军的阵营产生了畏惧心理,感觉前方面对的是个洪荒怪兽,张开个大嘴等着猎物送上去。
    怪兽中不断地飞出贼寇的尸体。头颅,断刀断枪,盗匪就是远远的望着,不知所措。
    被困地盗匪和他们并没有什么瓜葛,也犯不着舍命去救。
    翟让远远的望着一面倒的屠戮,一时间也忘记了发号施令,他本来就不是指挥千军万马的人物。碰到这种冷血的阵仗。枉有一腔热血,也是慢慢变的冷却,他已经心生悔意,不应该听从李密的吩咐,带兵阻敌,他根本没有这个实力。
    黄尘慢慢散去,抵抗地盗匪全然不见了。隋军看起来阵型却没有太大地改变,足足吞噬了数千盗匪的性命,隋军却像不伤根本。缓缓的举步。擦擦的脚步声继续响起来,再次向贼兵逼近,不急不缓,不紧不慢,却是坚定的无以伦比。有如泰山压顶般让人无法抗衡。
    “八风营!”
    “张须陀的八风营!”“无敌阵……快逃呀……”
    “再不逃命就来不及了!”
    一个盗匪喊了句。更多的盗匪接着喊起来,恐慌的情绪迅疾蔓延。群贼阵脚开始动摇,各大盗已经号令不住。
    十万多的盗匪如果详细分,可以分成十数个阵营,有奔瓦岗来地,有奔李密来的,有听说王德仁,彭孝才、孟让等人到来,跟着原先的头领来的。可毫不例外,都是想来抢掠,而不是来送死。他们人数比张须陀大军要多上十数倍,可纪律号令却是差的太远,如今散沙一般都是后退,转瞬乱成一团,互相冲撞,人叫马嘶。
    有知道八风营地,有没有见过八风营地,可见到隋军阵营有如绞肉怪兽一样的冲过来,不知道地也是知道了。
    翟让忍不住的心惊肉跳,他当然听过八风营的名字。
    八风营顾名思义,就是八面来风,听起来惬意,可真在其中,可以说是生不如死。到了八风营中,基本都意味着走着进去,躺着出来,当年贼帅左孝友率十万人守在蹲狗山,张须陀带兵围剿,虽只是有一万多人,可扼守住要道,正面就是以八风营对敌,结果就是左孝友带兵连冲十数次也无法破阵,活生生的困守在蹲狗山,兵尽粮绝,迫不得己的投降!
    贼匪中,显然也有当年左孝友的手下,知道张须陀用兵布阵的厉害,听到八风营、张须陀几个字的时候,不由惊骇莫名,鞋底抹油。张须陀作战多年,早就将大隋步兵调整成铁打的一般,他将隋代各种兵刃交叉使用,把盾牌手、刀斧手、长枪手、弓箭手、挠钩手等兵种灵活结合衍化出八风阵,进攻和防御于一体,可抗骑兵突然冲袭,亦可以少胜多。他带的步兵虽没有骑兵的迅疾,可要说坚固犀利杀伤三者之最,那是少有人及。
    大兵继续推进,前方的盗匪惊惶逃窜,大兵推进的速度虽慢,可盗匪还是不停的卷入,只是卷入其中的盗匪,绝难活命。
    所有的盗匪都慌了神,忘记了抵抗,他们可以冷血,但是绝不能做到如此铁血!
    “寨主,怎么办?”邴元真急急的问。
    翟让仰天长叹道:“蒲山公误我,元真,速令王德仁、彭孝才、孟让他们先抵挡一阵,我们先走!”
    邴元真积极响应,其实他一直不赞同李密的抵抗策略,听到这里上前去找王当仁,王当仁没有找到,却是找到了彭孝才。
    见到彭孝才的第一眼,邴元真几乎没有认出他来。众人都觉得朝不保夕,只顾得抢劫,也不想捞什么瓦岗的职位,可彭孝才怎么说也是大盗,还是混得了一身鲜明的甲胄,高头大马。
    可这时的彭孝才破衣烂衫,身上的甲胄早不知去向,脸上抹花的和逃荒的难民一样,显然想是混在贼兵中逃走。他跟张须陀打过。跟大隋地官兵打过,知道这些人专好捉盗匪的头儿,自己扮作个小兵,逃命的希望就是大了很多。
    被邴元真拦住的时候,满脸的尴尬,“元真……”
    “彭当家。寨主有令,让你带手下去拦张须陀。”
    “元真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打得过张须陀?这可是八风营。无坚不摧,去了是送死。”
    “可你……”
    “你说下天来,老子也不去。”彭孝才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在瓦岗,你算老几,怎么有资格命令老子。你说寨主地命令,那好。你拿寨主的命令来。或者让寨主亲自前来,可我只怕……寨主这时候也……望风而逃了吧?”
    彭孝才满是嘲弄,邴元真为之气结,却是无话可说,瓦岗的大旗早就迅即地向大海寺的方向撤退,众盗匪没头的苍蝇般,有的跟随旗帜,有的却是四处逃命。邴元真为之一愣的功夫,彭孝才早就不见了踪影。随手抓住一个人问,“你见到孟让了吗?”
    那人一张脸上满是尴尬,虽然黑的和炭一样,邴元真还是认出正是孟让。“孟当家……”
    “我不是当家,谁愿意当家谁当家。”孟让连连摆手。他和彭孝才都是一样地想法。只想扮作小贼溜走。见到邴元真不逃命。反倒四处乱窜找人,以为有什么玄机。这才凑过来听听,没有想到却被邴元真抓个正着。
    “寨主让你去带兵抵抗张须陀。”邴元真死马当作活马医,诚恳道。
    孟让见鬼地表情一样,“寨主真的会开玩笑,寨主不是把指挥大权交给了蒲山公,他怎么有资格命令我,蒲山公呢,我要见蒲山公!现在兵败如山,他实在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邴元真怒声道:“现在救兵如救火……”
    孟让冷笑道:“邴元真,你少给我讲这些大道理,救兵如救火,那你怎么不去救?你们倒是打的如意算盘,让我等送死,你们逃命?那好,我这些手下都归你管辖,你要充英雄,你去阻拦张须陀吧。”
    用力的甩开邴元真的手臂,孟让落荒而逃,邴元真见到身边盗匪如流,百川要到东海一般,知道无法约束,只能跟随逃窜,一时间叫嚣嘈杂,哭爹喊娘,众盗匪兵败如山。
    日头高悬,只见到兵甲铿锵中,追的盗匪满山遍野,鸡飞狗跳,张须陀大军仍是不急不缓的前行,追去的方向正是大海寺!城头上兵士见到盗匪逃窜,都是忍不住地欢呼起来。
    “张将军来了……”
    “我们有救了……”
    “荥阳郡解围了……”
    大军掩过,张将军的大军并没有在欢呼声中停留,而是迅疾的尾随着盗匪而去,渐渐的消失不见。
    荥阳城的兵士却不诧异,张将军以击盗匪为重,当然先去追击盗匪,城头上有几个偏将已经议论纷纷,“我们应该去协助张将军!”
    “张将军何须你来协助,你不要给张将军添乱就好。你看张将军阵容齐整,我们冒然加入只怕会有影响。”
    “话不能这么说,多个人手多把力,我们就算不加入剿匪地阵仗,帮张将军摇旗呐喊,击鼓助威总是好吧?”
    “你说地也有道理,我们这就去找杨太守?”众将纷纷道。
    杨庆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到了众人地身后,沉声道:“张将军剿匪足矣,我们坚守城池就是最好的方法,张将军定然不会怪责。等到张将军回转,我等再来迎接也是不晚。”
    众将无语,心道杨太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李密取了金堤关,再也不敢轻易出城了。杨庆却是心中嘀咕,这张将军打来,事先也未打个招呼,虽然说追贼寇有因,可怎么不来个人和自己联系,难道自己当年的事情又传到了张将军耳中,他这次打垮了李密,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就是自己?
    想到这里的杨庆,心乱如麻,如坐针毡,抬头望望太阳。明日正悬,可他的心却寒地如冰一样。
    突然有兵士快马来到城下,高声叫道:“杨太守,张将军有令,请你坚守城池,切莫轻举妄动。以防贼寇趁虚而入。”
    那兵士传令后,快马回转,向大海寺的方向奔去。杨庆环望众人一眼,沉声道:“你们也听到了,张将军有令,我等不要轻易打开城门。固守等待张将军回转即可。”
    众人面面相觑,虽有疑惑,终还是沉默下来。
    张须陀布下了天罗地网,带兵追击。并没有考虑的太多。只道罗士信、秦叔宝、程咬金三人从未辜负他的重托,这次也不会例外。
    兵贵神速,四人联手进攻,看盗匪逃窜的方向,正是大海寺,若三人能够带兵及时赶到,当能将盗匪尽数诛灭在大海寺附近。
    他不找杨庆,并非狂妄,只是军情紧迫而已。可他若是不着急剿灭盗匪,只需回转荥阳城一趟,稳扎稳打,或许以后的变化就会截然不同。
    可张须陀却也心焦,知道士气地重要。他何尝不知道兵士思归心切。只想击溃盗匪,实现自己的承诺。让兵士回转齐郡,是以穷追不舍。
    他虽以五千余人做主力佯攻,可经验老道,有如铁拳般,只是一击就让众盗匪溃不成军。可他并不轻敌,命兵士前行直追之际,却是遥望远方。
    近大海寺之时,张须陀人在马上,眉头深锁,轻声道:“歇息片刻。”
    众兵士听从号令,虽有不解,还是立即原地休息,不敢有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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