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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妖之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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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依……原谅我选择忘记你，我已没有勇气在不尽的黑暗中再次向圣洁的你伸出渴望的手。……吾以吾之名封印……封印一切关于你的……我最珍贵的记忆……
少年看到恒阳伸手取出一只赤红的箭，箭头上镶嵌的美丽宝石如旭日般灿烂刺目——日耀，这一击恒阳必是胜券在握了，他弓做满月……松手……得意的笑。
只是……恒阳你想不到……想不到我会散尽灵气……
恒阳射出的箭忽然化作一团箭雨破空袭来，少年将身体舒展开散去防御不在躲闪，他看到恒阳的惊讶蕾依的惊骇，蕾依眼中浓的化不开的悲伤，痛撕裂身体却不能抵消心中不尽的哀伤，箭的力量将少年的身体击入更深远的云层中，光芒劈开黑夜有魔法使高声的欢呼震动天地。
我终将带走曾给你的不快与伤害……可我宁愿日日承受利刃穿身之痛……也不要将你遗忘……可是我、不能……请这最后的一滴泪彰写我全部的爱和永世不悔的情…………如果我不必身负这样的能力多好，我要放弃这身邪恶的力量……我听到了你的悲唳哀啸……我有些后悔……情不自禁的向你伸出双手……如果我必须死去……请让我……让我死在你温暖的怀里……
索烈被瞬间弹出少年的身体，他看到蕾依仰着头凄厉的嘶吼，鲜血从他口中喷洒他也全然不觉，碧绿的眼眸妖媚异常沿着眼角滴落的不是晶莹的泪而是鲜艳的血。蕾依向少年飞去伸出颤抖的手想接住从空中急速坠下的身体，而少年的肉身却因难以抵抗强大灵力的贯穿在下坠中化作晶莹雾气消散无踪，落到蕾依手上的只有一滴闪烁的紫色泪滴。
“啊~~~~！”又是一声嘶吼，强劲的灵气潮水一般涌入蕾依身体绵绵不绝，右手上的泪滴竟凝结成一粒坚硬的宝石，散发着美丽心碎的明紫色光芒如同消逝的少年的眼睛。蕾依撕开心口的袍服露出如玉的肌肤，指尖一点坚硬的宝石刺入心口的皮肤一点点埋藏，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将白色点染一如那簇簇红花，他笑了眼里再没有温度，碧绿的火焰升腾周围的魔法使瞬间被蒸发未留一点残迹，他笑的嗜血妖魅……
恒阳疑惑的看着蕾依他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那总是带着温柔笑容的人，眼里沾染淡淡轻愁的少年，此刻他散发的杀气使遍地的旌旗燃烧慢慢化成灰烬。
远远的恒阳手上托着华丽镶满宝石的王冠袍服扎痛了蕾依的眼睛，他笑着伸手碧绿的火焰凝聚寒芒迫人，仿佛只是随手挥动……
光芒中恒阳右肩烧灼撕裂的痛，整个肩臂被齐齐切下连同托着的王冠袍服瞬间烧了个干净，而他只是远远的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血沿着收回的剑芒滴落丝丝作响，他伸手接住伸出粉嫩的舌舔食恒阳的鲜血，很苦……他皱了皱眉
“从现在起死亡将是世上最困难的事了……好好享受这地狱吧……失去他的我心中的地狱……”
忽然他爆发出冲天刺目的火焰，一眨眼他便连同那火焰消失无踪，只留一片燋壤。
索烈穿过呆滞的阻隔抚摸脚下灼烫的土地，属于蕾依的疼痛让他心碎的疼痛。我听见你离开的时候轻声说：你的祝福是世上最致命的毒，你的放弃是唯一能伤我的剑，你的遗忘将我的整个灵魂都撕碎了。‘原来死在所爱之人的怀里远比这样的存在幸福，如果再能做一次选择我会一直陪着你，哪怕是一起消失。’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原以为当时的激战东方王府都变成了焦土废墟，红花林又怎么可能幸免，可它竟奇迹般的保存了下来，仿佛所有的战火、鲜血、死亡、悲伤都与它无关，仍旧茂盛的开放自由的散落。
索烈看着红花间隐约露出的一丝白影，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站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一天又或许是一年，一百年……一切都那么的飘渺不真实。从那清晰美妙的吟唱到沙哑的再发不出声音，金色的七弦琴上血迹干涸又被湿润，破裂的手指剥落的指甲，只是那人不觉，直到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他就静静的在那里望着天空，隔着一丛丛的花树望着一线天空，索烈也再流不出半滴眼泪。
他曾发疯般阻止蕾依可是却一次次如同空气一般的穿透他的身体，听着他唱用索烈已然读不懂的语言，一遍一遍唱着同一首歌，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而现在他也只能呆呆的看着他。
少年说：你眸中色彩是我全部的天空……
少年说：送你，你就可以天天弹给我听了……
少年说：这是蕾依的味道我最喜欢的味道……
少年说：只有你才能将我温暖……
少年说：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是啊，他怎么会离开自己呢，蕾依沙哑的笑。带我走吧，带我一起走吧，你怎么可能丢下我一个人呢，他看到少年慢慢出现向他伸出手，蕾依抬手握住慢慢的飘下花树。
眼前飘忽的身影让索烈心如刀绞，散乱的银发夹杂着坠落的花瓣，绿眸没有焦距，干涸的血迹，残破的衣衫。左手握着七弦琴右手伸着，索烈走过去慢慢跟着他蹒跚的步伐，将手轻轻放在他伸出的手上，仿佛这样真的可以将手握在一起一般。
你看不到我，我亦触摸不到你，可是我仍旧这样的爱着你，哪怕这样跟你走到时间的尽头我也愿意，这次我再也不会丢下你，我用我的灵魂起誓。
（字体颜色为灰色－50％结束）
“索烈、索烈你别吓我。”
脸上被谁拍击，索烈渐渐有了焦距，对上赫朗担忧的眼眸。
“我……怎么了。”这分明已是寝宫的庭院了，明明记得自己是睡在床榻上的。
“我睡不着，想过来看看你，结果就见你独自睁着眼睛在这里走，叫你也不答话。”
“原来真的可以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怎么了索烈，你……又进入回忆了。”
“赫朗，我有种感觉，那似乎不是回忆……说不清楚。”仿佛不紧紧是回忆，那一切似乎是正在发生，可是自己失去了法力没有能力阻止。不对，自己曾借由少年的身体施法阻止树林中死气的蔓延。那为什么呢，难道……难道是那个时候自己跟少年一样选择用死亡保护蕾依。
“我都在做什么啊……”索烈蹲下抱住头，将脸埋在袍子里。
赫朗没有问，他知道索烈在哭，虽然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肯定是遇到了让他极度懊恼后悔的事情。
蕾依，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即使从新发生一次，或是无数次，如果我不看到那样的结果，我仍旧会选择离开你。所以即便你拥有再强大的灵力，你仍旧无能为力，仍旧只能眼睁睁痛苦地等待一切的发生。可是如今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为什么我还是感应不到你呢，你到底在哪里。如果，我也要等待到下一个鸿蒙的初始，我愿意，只是我……我想待在你的身边，哪怕你看不到我，我也触摸不到你，也请你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对啊，赫朗……只要找到红花林……金翅鸟，我就能找到他”仿佛看到了一线阳光。
“索烈，不是我要打击你。你所形容的那么美丽罕见又一望无际的红花林，若是有，不会在六界中都默默无闻的，就如同纳格亚斯湖金色的湖水一般。而金翅鸟，也未能从传说中走出来。难道那时他叫我告诉你的就是要你去找红花林，那名字呢？”
是啊，如果真的有这些迹象，上次就不至于一无所获了。
那还有什么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漏了吗？
席凡斯想上前搀扶索烈被赫朗阻止，无奈的和一些侍卫守候在一旁。
“名字，赫朗你知道蕾依叫他什么吗？我每次听他叫那名字的时候都是模糊不清。”
“虽然我只听他喊过一次，不过我记得……卡迪落……我想该有什么含义吧，就如同赫朗一样，‘赫朗’是希望，那么‘卡迪落’呢？”
‘希望’难道他早就知道赫朗是他们的希望：“卡迪落、卡迪落……”这熟悉的名字曾千百万次的从那人口中呼唤出来，那么温柔的声音，可为何这般的陌生。一瞬间，茅塞顿开……
原来……原来我们都没有名字，那是多余的存在只要轻轻的呼唤，无论所在何方都会听见，因为我们只为彼此存在，‘蕾依’——也是被错误的解读成‘圣洁的灵魂’，他只是紫眸孩童第一次睁开眼睛时所发出的声音。那意思是说：来，来我这里，有温暖不再孤单。
索烈起身茫然的向前走了几步，突然他金色的头发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飞扬起来，强大的灵气从八方凝聚而来，慢慢回归到身体中。赫朗害怕他又要吸食什么上前阻止，却被散发的强劲灵气弹开。金色的头发慢慢将索烈的身体包裹越织越密突然一声爆裂，天空中散落下来一缕缕金色的断发，索烈踪迹皆无。
“怎么会这样……”赫朗茫然的看着。
席凡斯不理会混乱的场面，正如王所说的，他将把忠诚献给眼前的人，而这就是他对王的忠诚。
“赫朗王子，王曾有交代，若果他突然消失，让我把这个交给您，并像守护王一样的守护着您。”席凡斯恭敬的跪下，双手捧起印玺和手谕。
“魔王……魔王的印玺，这个该死的索烈，要我帮他守护魔界。”赫朗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一堆堆元老重臣包围着批改奏章的凄惨景象，难道真的是宿命他终究是不能逃避。也能一走了之，可正如索烈说的，这是离他们最近的方式。
第十章
（字体颜色为灰色－50％开始）
当一切被忧伤的蓝色淹没
当一切只剩下天空大海
我透过身体喷涌而出的猩红染料
凝望这无垠的广袤
突然的微笑
原来我们从未分开
这看不见尽头的明紫啊
不正是你眸中色彩
我在你的眼中
在你死去的时候
我在你的眼中
在我死去的时候
（字体颜色为灰色－50％结素）
蕾依，我浪费了太多太多的时间，可是那段令你疼痛彻骨的记忆不仅属于你也属于我，所以我又回到了这里，来读那属于我们的记忆。
（字体颜色为灰色－50％开始）
……
蕾依仍旧独自在花林间穿梭，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远远的看着，慢慢飞近蕾依拉住他的袍襟。蕾依疑惑的转身用没有焦距的眼眸看向女孩，淡淡的光芒在她周围凝聚。
“您、您要杀了我吗？我能感受到传递过来的凶戾的杀气，可是我身体里也留着他的血啊，留着卡迪落的血。”女孩无畏的看着他。
蕾依慢慢蹲下身子将女孩纳入怀中，“是啊，是他的血。你是荷，他取的名字呢。”暗哑的嗓音中，一滴温热的东西滑入小女孩衣领。她抬眼看蕾依，他美丽的碧绿色眼眸中涌出的是鲜艳的血。
“您很难过，是吗？”女孩哀伤的看着蕾依缓缓说道。
“难过……”难过？可以用来形容这颠覆灵魂的痛吗？
……
“蕾依、杀了我吧，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消解你心中的愤怒、憎恶、疼痛。”有声音从女孩身后传来，恒阳远远的站在那儿。
‘一直有种直觉，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执拗的说要守护他的孩子跟蕾依有着某种牵绊，看来没有猜错，最终他还是找到了蕾依。只是此刻他早已不再圣洁明亮，惑人心魄的美丽、迷人的光彩仿佛都已经遥不可及，他只是残留下来的一缕破碎的灵魂。他的美只为卡迪落存在，他在花林间为他飞舞弹唱的眼神，他在通向权利的阶梯上遥望他的眼神，他在东方土地上浑身浴血凝视他的眼神……他失去他惊恐的眼神，他为他埋葬灵魂没有焦距的眼神……他眼中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人存在着，那个人的名字叫——卡迪落，自己只是个不自量力的妄徒。早就该看清楚还是早就已经清楚却不甘心的想要改变……蕾依既然我带给你痛苦，那就请让这痛苦结束吧，也结束我的痛苦。’
“蕾依若是可以你救救这个世界吧……我知道你非常、非常的恨我，那就杀了我吧，消解你心中的愤怒，然后用你的方式解救这世界。”恒阳不知道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从卡迪落死亡的那天开始，死亡、新生、黑夜……就仿佛从世界上蒸发了般，永昼、疯狂生长却没有果实的植物，腐烂不堪仍旧存活的群体，漂浮在天空中嘶吼的完整的、残破的魂魄。
“他们想死吗？呵呵……可惜……可惜啊……那已经是一种奢望了！”蕾依嘶哑的笑。他死了，带走了你们所希望消失的一切不是吗？
眼前划过卡迪落死亡时悲愤的蕾依碧绿操纵碧绿火焰瞬间将魔法使蒸发的情景。“我看到你能用火焰将他们带走，如果可以结束他们的痛苦……”
“这不是他们一直想要的吗？除非一点点的腐烂成为泥土尘埃才能摆脱那可笑的肉体，但是却摆脱不了可悲的灵魂。”求他，有用吗？这世界就是他的心，一个腐烂的却不得不存在下去的心与灵魂，从他们逼迫卡迪落离开他的时刻起，从卡迪落抛弃他的时刻起。
在小女孩震惊的目光中恒阳缓缓的跪了下去“蕾依，一切的错都因我而起，杀了我消去你的恨意，然后毁了这可怕的世界吧。”除了蕾依也许再没有谁能让这一切停止了。
“恨你，杀你！不，我不会。”蕾依推开女孩起身，他谁也不恨，那太累了，他已经疲惫的不想再用任何的思绪，他转身背对恒阳向一株粗大的花树行去。
“蕾依……你连恨都不屑留给我是吗？或是你连记住都吝于给我，什么圣王什么权利，都比不上他踩过的尘土，他指间划过的落花……你们有着可以操纵世界的强大灵力，我在你们眼中不过是可笑的幼儿。”
“恒阳你错了，我们从未想操控世界，也未想过动摇你的统治，你曾经是一个好的王者。”
“曾经……呵呵，是啊，是我自己毁了我该守护的世界，可你们明明有那么强大的灵力，可以改变一切的力量，也许你们便是命运。”没有谁的死可以令世界都为他改变到如此地步，除非是命运本身出了问题。
也许我们可以被称作命运却还是有着自身的命运——命运的命运。即便是我们也有着无法更改的事情，就如同此刻我失去了他一样。我不怨恨你是因为这一切的发生遵循着特定的轨迹，而你只是巧合的引线。我不怨恨你更是因为……因为我了解你心中的痛……”被放弃的疼痛……再多的愤怒、杀戮、哀伤也唤不回决心放弃我的你。
“不，你不了解，你永远无法体会我的痛苦，你不了解我有多希望自己能死在你的手上。你削掉我右臂的时候是你唯一一次正视我的时候，即便那时死在你的手里也是幸福的。……你剑过如虹飞扬玉立……其实从我听到‘卡迪落’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知道那名字是你取的，因为你的眼睛即使在离开他的时候也盛满了他的身影。一直以为能与天地同朽才是最好，而如今我只想死在你的手上……若去，这是与你最近的距离……而你让我连这也成为一种奢望。”恒阳苦笑看着蕾依的背影，他竟连一丝施舍的目光都不愿留给自己。卡迪落、卡迪落，如果可以他宁愿用一切交换只做蕾依心中的‘卡迪落’。
“恒阳我不恨你是因为这是属于我和他的劫数，即便不是你它也会发生。我和他遗忘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再也回不去属于我和他的那个地方了……”卡迪落，我们忘记了回家的路，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呢？即便是我也无法预料，而我要等待多久……我看到山河巨变……又是鸿蒙初辟……
恒阳摊开左手一颗璀璨的晶石静静的躺在他手心上散发着火红的光芒，心中默颂咒语晶石缓缓飞起他用指尖夹住“曾以为执着的深深迷恋是我对你的爱情，给你们带来许多的伤害……不求你能原谅我、我的族人，我们该为这样的结果付出代价特别是我。”恒阳在女孩的惊呼中慢慢将晶石推入右眼血瞬间布满了整个右边的脸颊。“当我的族人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们将只能用鲜血代替眼泪，而我除非有人为我一再的放弃生命使我懂得爱情的珍贵而为之流下真正的眼泪的时候，我才能拾回我的力量。”蕾依，我连默默爱着你的资格都失去了，只希望你会原谅我……原谅我……
蕾依感觉恒阳的灵气瞬间流泻殆尽，他转身看到恒阳微笑的看着自己。恒阳的身影慢慢的变淡最后化做晶莹的碎屑随风散去。女孩哭着却什么都没有抓住，抬头焦急的看蕾依。
“你真的要去找他。”女孩不住的点头。
“即使前面充满了坎坷、痛苦、未知的劫数。”女孩还是点头。
“那我送你去吧，但愿你不会后悔。”
“我知道，其实你真的不恨他。”女孩睁着水汪汪的眼眸看他道，蕾依挥挥手娇小的身体也开始透明，随之消散。
‘不知道对不对，我封印了你们的记忆，也许该请求原谅的是我，毕竟记忆是属于一个灵魂最宝贵的东西，而我却残忍的将它深埋让你们再难找寻。可是如果忘记了能得到幸福，那忘记又有什么不好呢？如果它对于你们真的非常重要，那么即便是我也无法消除它，最终你们还是会想起的。只是要用多久才能想起呢？卡迪落，我从不怀疑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所以即便是你封印、放弃了一切属于你的东西，我还是愿意等待下去，即便这个等待漫长且遥遥无期，我仍旧希望有朝一日你会想起我。’
蕾依抬手，一只几乎化成了枯骨的鸟落在他的手臂上“对不起啊，连累了你和你的同伴。”鸟儿轻轻的摇晃着脑袋。
“现在我要带你们走了，你们愿意跟我走吗？”树林里飞出成群的枯骨带着腐肉的鸟，索烈知道它们原本有着堇色华美的羽毛。
绿色的火焰升腾将所有的鸟儿笼罩，他似乎听见它们美妙的如同叹息般的鸣叫，火焰熄灭后所有的鸟儿都消失了，静静的只有风吹过花林的沙沙声。
蕾依舒展手臂慢慢飞向天空，碧绿的火焰在他手中凝结成寒光闪烁的宝剑，剑锋一扫火焰便已燃烧在千里之外。他没有犹豫舞动着手中的宝剑，索烈看到最美丽，最哀伤的震颤山河劈天裂地的舞蹈。银色的长发被灵气激荡划出闪亮的轨迹，纠结着索烈的心。舞者在哭，不断的有血滴落在碧绿的火焰中盛开妖媚的花朵。蕾依从没想过，这被赋予圣洁之力洗涤灵魂的火焰会被如此的使用吧。直到整个世界被绿色的火焰包裹，直到一切又回到了最最原始的起点……蕾依用滔天的洪水将一切淹没。他抬眼看蔚蓝的天宇，美的没有一丝云朵。指尖一点，一抹蓝色跌落水中飞速的扩散，直到所有的水都同天一色。多么干净却忧郁的色彩，洗去所有的肮脏吧。他就悬浮在这广袤的色彩中，慢慢启动唇角吐出悠长的咒文，血从他每一个毛孔中喷发出来细细的，在他周围形成美丽的红雾。就让不灭的血液融入蔚蓝的水中，从新滋养大地孕育生命。也请将这世界从新的划分、守护，但愿每一个物种都会得到公平的生存的机会。
他最后一次睁眼留恋的俯视、仰望，忽然的笑了，笑的纯净明亮。
‘多么美丽的明紫色啊，卡迪落，你看到了吗？多像你眼中的色彩啊，在你死去的时候我在你的眼中，在我死去的时候我一然在你的眼中，原来我们从未……从未分开……他看到两个相携离去的小身影……
“蕾依哥哥给你取个名字可好？”
明紫的眼眸期待的望着他，然后用力的点着头。
“就叫卡迪落吧。”
“为什么叫这个，有什么含义吗？”似乎不止一次的听到这个词，但是记不得是在那里听见过，小娃娃歪着头等着哥哥的回答。
“‘藏进灵魂里的爱人’，也可以解读成‘比灵魂更重要的存在’。”
“嘻嘻……我对蕾依哥哥很重要吗？”
“当然，非常非常……重要。”
“有多重要。”小娃娃眨动明亮的紫色眼眸追问。
“你存在所以我存在。”蕾依用稚嫩的声音笑答。
“那好我就叫这个名字，你要一直这样喊我哦。”
“那卡迪落要好好记住哦，千万不要忘记。”
“当然，怎么会忘记呢。”
（字体颜色为灰色－50％结束）
怎么会忘记呢……怎么可能忘记……只是记忆太过珍贵，所以我将它埋藏的很深生怕会忘记、会遗失、会被谁夺去，于是一次次的深藏，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一面我放弃了我以为的邪恶灵气以肉身存活着不停地找寻着你的下落，一面我又让我所放弃的灵气不断地将你隐藏。金翎飞羽、火焰弩、木云珠、水缘镜都是我破坏的，只怕找到你又给你带来伤害，只怕我们又一次的生离死别，只怕自己难以承受此中痛苦，却又心有不甘地一次次像你伸出渴望的手……原来，我们之间不可跨越的阻隔，只是我遗忘之后地忧虑想像，而世上根本没有什么能将我们拆散。
因为你是我比灵魂更重要的存在，因为你是我即便粉身碎骨也会保护的存在，因为我们曾经共同享有一个灵魂而存在，更因为你是从我这里生生撕下的一半灵魂——另一个自己。
“蕾依，从现在开始，你的卡迪落回来了。”
卡迪落将指尖向空中一点，水滴一般扩散开来温暖的将他拥抱。
瑟姆沃落特你终于向我打开了门扉吗？不，不对，你从未拒绝过我，也从未对我紧闭门扉，这一切一直都在，只是我们都忘记了回家的路。对不起，不该让你比我早想起，对不起，不该一再的拒绝你……
没有当年被劫掠来时所见的堆积如山的枯骨，也没有惊骇到极限的恐惧。苍郁的山林，飞瀑溪流，或磅礴或婉转的水声中传来悠扬的鸟儿鸣叫。似乎感应到他的归来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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