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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元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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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气。

    “我爹爹……我爹爹他失足跌下山崖……现在还昏迷不醒……”
一想到或许再也看不见自己的爹爹,如意才更有些歇停的哭声又响了
起来。

    “别哭别哭,看我看我。”元宝扳正她的肩膀,与她面对着,给
了她一个天底下最白痴的傻笑,一笑就露出大白牙的那种,“如意你
看我啊,我和爹娘失散有四年了,也不知他们是死是活,可是我还是
天天笑啊。你知道吗,爹娘和孩子是连心的,你笑了他们也就笑了,
痛也就没那么痛了,如果你哭了,他们才会心碎。所以不管什么,你
都要笑着,他们一定可以感觉到的,然后就有力量去克服病痛啦!我
相信我爹娘也一定知道我是笑着的,他们也会安心的等我去找到他们!”

    “元宝……”如意泪停下,透过迷茫的泪眼看着元宝,好象说的
有些道理呢……

    楼水阳听着,心却一沉,他居然听出了她话语中的痛。她并不是
想一直笑着,只是却更怕让自己的哭了……那夜夜孤寂望月的背影,
只怕就是她思乡思父母的时刻吧。

    “乖哦,别哭啦~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后天你就可以回去看爹爹
了,他看见你回去啊,一定开心的马上醒过来了!”元宝替她擦去脸
上残留的泪,“看,不哭多漂亮的姑娘啊,一哭就象只花猫了……”

    “你才象花猫呢!”如意破涕。

    最后一天?……楼水阳垂了垂眸,深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去。

    原来安慰人是这么难的差事。元宝边给自己捶着腰边走回了水阳
楼。快接近水阳楼,便听见一声笛起。

    谁家吹笛画中楼,断续声随断续风。

    那笛声是月光,是离愁。盈了天地,锁了呼吸。

    元宝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浓……然后到了楼
下,籍着月光,她便看见了楼上那抹凭栏凝眸吹笛的人影。

    他的头发并没束起,随风轻扬。

    只见他衣袍款款,盈得两袖清风明月。

    不见他时,是满天满地的月光,见了他,月光便似都倾到了他一
人的身上。

    元宝的目光不觉放柔了。

    可是为什么是现在呢?让她现在便遇见了他呢?人对了,机会对
了,时间却不对了……

    有热气冲上她的眼眶。天知道她想了多少次可能与他相遇的方式,
却从来没想过是在临安,是在楼府,是这样的身份……

    造化弄人。

    他似是觉察到了她的到来,停下了笛音,缓缓放下了笛子,微微
转过身,低头对楼下的她淡定一笑。那么近,又那么遥远。

    她的心一抽,脸上却反射性的漾出了笑颜:“大公子的笛真是好
听。”

    和着月光,他的病容倒更添了他儒雅清俊的韵味。

    “明日就是两月了。”他清澈悠远的声音响起。

    “是了。”楼府贴身丫鬟向来只呆两月,从没特例。

    “元宝,明日你自去收拾行李,不必服侍我了。”

    语毕,他便自进了屋去,空余元宝一人怔怔站在楼下。

    要来的自是要来,该走的却也非走不可。

    居然下雨了呢。

    元宝一坐起身便看见了窗外连绵不绝的雨帘。

    行宫望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

    只是这里不是行宫,现在也并不是夜。而是楼府,而是清晨。平
日这个时候,本该是她端了水在他门外候着,待他着了装唤她的。现
在自然是没这个必要了。

    给她一天时间收拾行李?她哪来那么多东西,把楼府细软席卷掉
一部分倒还是可以充分利用点时间。

    元宝无聊的想着,伸伸懒腰下了床走到窗边。

    心有些空空的,不知道做什么好。

    她将只手伸出窗外,接了些从那屋檐连下的雨。好冰呢,原来夏
日的雨也是凉的。

    一个小厮撑了伞急急跑过她的窗,站在楼下扬声:“大公子,定
安王求访。”

    一阵咳嗽声响了起来,然后是楼水阳的声音:“子城呢?”

    “管爷现下不在府里。”小厮回道。

    门拉开的声音,有下楼的脚步声。

    然后她就看见了他,一袭白衣走在雨中,身后是替他撑着伞的小
厮,靴子踏中水洼飞溅出的泥水在他白衣边角留下细小的几点斑痕。

    然后走出了窗所框的天地,走出了她看的见的天地。不是不失落
的……

    “水阳兄!”定安王赵樾浅笑一拱手。

    “王爷。”楼水阳亦微笑回礼。

    “水阳兄多日不见气色大好。”

    “托王爷鸿福罢了。”

    两人相视心照不宣的大笑。

    赵樾抿了口茶:“不知道前几天小王谴人送来的星罗棋谱可合水
阳兄之意?”

    “多谢王爷,甚是合意。”

    “那不知……”赵樾眉一挑,“水阳兄对小王府里的杨先生可有
兴趣?”

    楼水阳面带讶色:“可是那个杨先生?”盛传中下出无目妙手的
谋士。

    “正是,他云游四海路过临安来看看小王,正是机缘巧合,水阳
兄又是爱棋之人,所以来问问水阳兄是否愿意过府小叙。”

    过府吗?定安王不可能这么好心,想是设下了鸿门之宴了。可是
不去,这难得一次的机会就白白失去了,也许这一生便只可碰上这一
次……

    楼水阳心中盘着,嘴里虚应着赵樾:“那杨先生在府中停留几日?”

    到底是往还是不往?

    “只一日。”赵樾倒也不急,吹开浮在上层的茶叶,慢条斯理。

    “那倒真正匆忙……”到底该不该去?楼水阳答着,浅笑着移开
了目光,却不意和窗外一双躲躲闪闪的圆圆眼睛对上,楞了一楞,掉
回了头,“既然这样匆忙,不如在下这就随王爷前往吧。”

    “哈哈哈哈哈,今日能齐聚南北棋圣,真是小王的荣幸,”赵樾
大笑着,眉心红痣更如血欲滴,“雀跃晨风杨柳岸,云横晚月水阳楼,
真当浮一大白!”

    “这位想来就是杨兄了。”楼水阳向赵樾左手边立着的人行了个
礼,“久仰。”他与杨晨风在大鎏棋坛本是齐名,只是一南一北一直
无缘遇过。

    “楼兄之名,小弟亦如雷贯耳。”杨晨风回礼,他细细高高,着
实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杨兄三年前……”楼水阳颇有兴致的提起星罗棋谱。

    “都是往事,不足挂齿。”杨晨风打断他的话,那急迫的态度似
是很不高兴别人提起三年前。

    楼水阳微微怔了下,微笑着:“杨兄,既然难得相见,不如对上
一局?”能与下出“无目圣手”的人对上一局,死而无撼了。

    “好!”倒是赵樾先大叫出好,“来啊,设局。”

    只是这棋却越下越让楼水阳锁了眉头,杨晨风棋路没错,棋步稳
健,但是若说他能下出无目圣手,实在是……缺了些灵性。难道真如
元宝所猜只是一时巧合?

    他正自想着,旁边一丫鬟上来添茶,手一抖,整壶竟却洒在了他
的身上。

    赵樾痛斥了丫鬟,转而关心对求去的楼水阳语道:“如此大雨,
让水阳兄着冷杉归家只会是小王招待不周。来人啊!奉上热水,请楼
公子更衣。”

    楼水阳心底冷笑,原来设的便是这个套罢了。所谓的请,其实是
逼,不去便架了去罢了。

    “楼爷,外面的湿衣我们收了去了,一会给你拿干衣过来。”小
厮进来收了衣服。

    楼水阳坐在桶内背着屏风寒下了脸,很好,衣服拿了去也不怕他
逃了,呆回便是定安王来验收成果了吧。呵呵,他果然是时时不忘探
知帝王星的。

    他的手缓缓探进了发际。楼家七子向来在发中藏一刀片,便是用
在这样的时刻,自杀倒是不必,但划花胸口是必须的,毕竟只要什么
都看不清了,那猜中的机会便又不会多了一分。

    他一点一点的抽出刀片,比在胸口,闭上眼,手一使劲便要铲了
下去……

    另一边。

    定安王赵樾看了下人捧着的湿衣,放下手中的茶盏扬眉一笑:
“干衣呢?”

    另一旁忙有下人捧了上来。

    “好,楼水阳啊楼水阳,就让小王替你送上一回衣吧。”赵樾大
笑着朝那楼走去。脚步并不轻快,而是等待太久的急不迫待。当今圣
上是明君从不滥杀,便连传闻中于他皇位有害之人也并不忌惮。皇上
不做的,就让他来做了吧。只是楼家掌握大鎏之经济命脉,要动他们
并不好动,只能等待机会和寻找借口。这次杨晨风倒真是帮了大忙,
楼水阳啊楼水阳,想你空一身好棋艺,却不懂玩物丧志的道理,让你
此次落到小王手中。哈哈哈哈……

    他的脚步越来越急,越来越急,跟在其后的人要以小跑才追的上
了。

    而他离楼水阳现时所处的楼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到了,终于到了,哈哈!

    他大笑着一手推开了门:“哈哈哈,水阳兄,小王给你送衣物来
啦!”

    可笑声却在他绕过屏风后曳然而止,那木桶居然不是他想象中的
该一脸认命的楼水阳,而是两条交缠的人影!

    楼水阳似这才发现有人进来,停了动作,将女子的脸压在自己的
胸前,温水掩了她的雪背,才喘息未定的笑道:“王爷见谅了,我家
有只小猫离了我片刻便不行,所以只有由得她胡来了……”他说着边
抚摩着女子柔软的发,很是亲密的样子。

    她居然好死不死的真遮了他的胸口!赵樾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
藏了怒气笑回道:“这般紧密想来水阳兄是好事将近了。”撒谎!向
来未曾听说过楼家七子身边有何女子缠绕。这女人究竟是谁?居然可
以如此随意便混进了王府!

    “这是自然。”楼水阳点头,“若王爷不介意,可否回避,我家
小猫这副样子实是不太适合见人。”

    赵樾深吸口气:“那本王就等着水阳兄这杯喜酒了。”

    “走了吗?走了吗?”细声细气的女子声音,她从他胸前抬起了
头,赫然是元宝!

    “走了。”楼水阳放开了她,君子的转过身,“先穿上衣裳吧。”

    元宝这才发现自己还是光着身子,方才紧急关头什么都没想,现
下闲了羞涩的感觉便全都回来了,轰的一下就全身通红,急急爬起来
穿了衣服。

    “还好奴婢收拾完东西想没其他事做不如先走好了,又想到没和
大公子告别所以跑来告别一下,不然大公子就让那奸人害了。”元宝
穿好了衣,就开始不停说话,分散自己的羞涩感觉,“走前居然还能
帮上大公子一回,奴婢也算心满意足了。那既然没其他事情了,不如
奴婢就次拜别了……”

    “元宝……”楼水阳与元宝背对着背,整理身上衣物的折纹,轻
轻地,“你以为,你还能走吗?”

    第五回水阳楼内。

    元宝坐在椅子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抓着衣角,身旁放在蓝布包袱。

    楼水阳坐在她的对面,黑色的眸子如同定水中的石子。

    “大公子……”元宝抬起了头,傻笑着嗫嚅,“嘿嘿……嘿嘿…
…今天的事全是奴婢自愿的……并不需要大公子负起任何责任……”

    楼水阳低低叹了口气,看向她的目光沉静如月光:“元宝,到现
在你还不明白吗?当你选择闯进那个房间帮我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
你和我之间的事,而是整个楼家的事了。”

    “我……”明白呀,只是难道当时让她眼睁睁看他用刀刮花自己
的胸口吗?可是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发展成现在这样呢?他居然说要娶
她!她睁大眼很认真的建议,“其实只要奴婢不说,大公子不说,不
就什么事情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吗?”

    楼水阳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怕这事当不得。”

    “怎么会当不得?奴婢今天便是要走。奴婢对天发誓绝不泄露大
公子半点不该泄露的事……”元宝急了,顾不得什么礼不礼扯了他的
袖角求道,“奴婢还要急着四方探寻爹娘的下落,实在是在府上久呆
不得……”

    楼水阳清澈的目光停在她扯着他袖角的纤指上,淡淡的语道:
“好一个‘急’字,四年却也不见你离开临安。”

    元宝吃了一惊,扯着袖角的手不觉一松,脸上只能扯出更大的笑
容:“大公子……那、那是因了有人说看见奴婢的爹娘在临安出现,
所以奴婢……”

    楼水阳用水样透澈的眼认真看她,直看的她心虚的低下了头:
“元宝,每一个谎言都必须用无数的谎言去掩盖,你确定你‘急’着
是要探寻爹娘吗?”

    元宝咬了下唇,不知如何说才是。

    此时廊上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转瞬间,黑衣冰瞳,眉目如画的
管家便出现在了门口,他略向楼水阳点了点头,便直直朝楼水阳身旁
的元宝走了过去。

    元宝眼露疑惑,在还不知道接下去会是何事的时候,便觉颈边一
凉。一把寒气逼人的宝剑已然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倒会挑地方,”管家冰冷的俊颜泛起嘲讽,“处州白龙镇是
山城,多的是山上的自然村落,你倒也料到那地方查个人查起来麻烦,
只可惜你小看楼家,小看了三公子的寻人能力。”

    “奴婢不知道管爷在说什么。”那剑上的寒气似能把人冰起来,
可元宝依然可以泛出无辜的笑颜。

    “不妨事,”管家居然也笑了,只可惜那笑如融雪,不是冰封后
的释然,而是漫天漫地最寒冰的时辰,“只要我的剑知道便可以了。”

    言语间,那剑已更逼近元宝的脖颈,麦色的皮肤上俨然有了细细
的血痕。

    管家喝道:“说!你究竟是何人!”

    他杀气毕露,元宝认命的合眼,看这架势,答不答都是死路一条
了,不如留了这些口水等哪天他也了下了地狱吐他来的合算。

    可是在合眼的那刻,她忽然感觉到脖边的寒气一撤,然后她听见
楼水阳不愠不火的声音在她的前方:“她是我的妻。”

    她又活了吗?元宝睁开眼,摸了摸脖子,没断,啊,难怪书里的
人总是很难死的,原来现实也是这样啊。

    “大公子!”管家收回被楼水阳折扇架开的剑,皱起了眉,语言
中尽是劝戒之意。

    “她见了我的胸口……”楼水阳将元宝护在身后,知这话必引起
反弹。

    果然管家眼中寒气四射,杀向楼水阳身后的元宝:“那更留她不
得。”

    “……在定安王府。”

    “定安王府?”管家这才收回了射在元宝身上的目光,略带疑惑
的看向楼水阳。

    “元宝,你先回房吧。”楼水阳先转身让元宝离开,才细细和管
家说起了今日的事。

    “原来如此……”管家恍然的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楼水阳问道,“今日可是三弟的消息回来了?”

    “是,他查遍了处州白龙镇七百八十九座山,那里并无元姓。同
时临安的探子查了所有四年里元宝的踪迹,也查不着她到底来自何处,
是何身份。这个人,似是平空跳出来的。大公子,你留她在身旁,若
是个奸细……”

    “不会的。”楼水阳断然道。

    “就算不会,解决定安府今日之事的办法,也不一定要娶她。按
方才所说,定安王想是未曾见过她的正面了。”管家一针见血。

    “是了。只是所有的方法里,只有娶她是我所想做的。”楼水阳
楞了一楞,答道。

    “为何?”

    “为何?”楼水阳重复了一遍,想了想,苦笑了出来,喃喃道,
“若我知道为何……”

    这样……就成亲了呢……

    元宝一身新娘服坐在床边,盖头早被她扔到一旁。她听着窗外的
礼乐声,看了眼窗外被灯笼映红的天,无奈的扁了扁嘴,从来没有想
过自己居然会这样就嫁了。

    她叹了口气,目光从身上类似红包的衣服不小心滑到了手腕上系
着的那跟红绳上。

    呵,还是那日陪如意赶庙会得的红线呢。现下一起进府的丫鬟都
已不在府里……她成了楼府唯一的例外……

    脑海中瞬间闪过那日她要将红线送给如意,如意怎么也不收的场
景。

    果然是送不出的红线,躲不过的因缘,违不了的天意。

    心乱脑乱,哪里都乱。元宝受不了的甩了甩头,管他呢,车到山
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死猪不怕开水烫,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该怎样就怎样吧~ 可这样……是不是代表她四年白做了许多功?那她
一直心里抱着小小希望到底是不是不应该继续希冀下去?是不是就要
如此认命呢?……

    哎呀!说了不想了啦!

    她又用力的甩了甩头,不行,脑子太空容易乱想,不如想想其他
的让脑子满点,想什么好呢——她双手交握的东瞄西瞄,便看见了案
上的大红蜡烛——恩,对对对,现在是成亲,就想成亲!成亲……成
亲要做些什么呢……恩,坐花轿,然后有拜堂,然后就是她在这里呆
坐了,那么接下去,接下去会做什么呢?……

    一直坐不安稳动来动去的她突然定住,有红潮从脖子泛了上来。

    接下去……洞房……

    这下脑子是真的不空了,满满的都是那日在定安府木桶中的画面。

    氤氲的雾气,光洁的皮肤,交缠的身体,他封住她的唇……

    主意是她提的,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可是他贴紧她的温热皮肤在
这一刻想起来是如此的真实……

    楼水阳推门而入的时候见得便是她呆坐的场景,一直飞扬的心情
在那一刻莫名冻结。她,尚在怪他强娶了她吗?

    他到她身旁坐下,温言道:“元宝,你亦见了那日子城的反应,
也知今日定安王来是为何,我惟娶你一条路。”

    方在想他,他便出现在自己身边。元宝吓的往旁一跳。

    楼水阳唇边的笑着了些苦味。

    元宝定下心神,驱了杂念,笑的甜甜:“知道知道,大公子是一
时权宜之策。”

    “还叫我大公子?”楼水阳走到桌旁倒了两背薄酒,“虽是权宜,
只怕也会是我此生唯一一次娶妻了……”

    “大公子……”元宝知他语意,可任何安慰都只是空洞的话语。

    他自嘲的笑笑,似他这样今日不知明朝的,又会有何未来可言。
他举起一杯平伸向她的方向,“若不介意,可否陪我喝杯交杯?”

    交杯,一交便是一辈,互担荣辱,不离不弃。

    手臂紧紧的粘在一起,他的气息拂在她的颈边,酥酥麻麻,让她
百般不对劲。于是几乎是一喝完酒,她就推开了他,后退了几步,满
脸酡红的说道实质问题:“大……水阳,既是权宜,今夜你和我谁睡
书房?”

    楼水阳一楞,近不可闻的说了一句:“若我有兴趣做丈夫呢?”

    “啊?什么?”元宝并没听清。

    楼水阳清俊的脸庞浮现温煦笑意:“书房自是我去。”语毕就转
身走出了洞房。

    元宝终于松了一口气,却也隐隐有些失落,缓缓走到了窗边,看
天边那弯新月。

    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传来,是夜来香。

    今夜,花正好,只可惜月不圆。

    她不知楼府的秘密,他也不知她的来历。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相处方式,互相信任的同时,又各自保留着自
己的底线。

    他们可以静坐一下午品茶片字不语依然心旷神怡,也可以一时兴
起便聊个通宵达旦而不知疲倦。

    她总是能带给他许许多多的惊喜。

    就象此刻她忽然想起的问他:“水阳,你知不知道有种对子叫无
情对?”

    “无情对?”倒真是不曾听过。

    “是啊是啊无情对,在我们家乡很是风行呢。”她两眼星亮,
“对子不是讲究对仗工整完,上下联的意思也该有所牵连吗?而无情
对就讲究对仗工整,上下联却一点干系都无。无情无情,就是取自‘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这句的意思。”

    “似乎很有趣。”他含笑的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对她的兴趣显
然超过了无情对。

    “来来来,我试给你看啊,你就知道了。”她将手中的酒杯一放,
很兴奋的扯着他的手臂叫。

    他目光似无意飘过她抓着他手臂的细细手指,点了点:“好。”
他的目光飘向了栏外镜湖旁的苍树,随意的说了个上联:“树已半寻
休纵斧。”

    “树已半寻休纵斧啊……”她喃喃念着,起了身,走了几步,皱
着眉细细想着,完全没有发现她身后的他悄悄将自己的手覆上方才她
所抓着的地方。

    他发现自己是如此喜欢她不经意的碰触,总在那刻便觉得心水满
满要洋溢出一般。这是一种他生命中从未体验过的情绪,不是亲情,
父母之情带了景仰的距离,而兄弟之情比之硬朗的多,这种感情,很
轻很温很柔,就象水一样,细细长长,却又如何都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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