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南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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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莫名其妙看着他。
　　　　许一梅看着乔向文还是笑个不停。
　　　　陡然，乔向文反应了过来。
　　　　这丫头，不安好心！
　　　　原来，在纵队的一次活动中，乔向文除了表演诗歌朗诵，还唱了一段京戏，那是他在家时候经常听着父亲哼唱，读大学时候用心跟人学的。
　　　　“许一梅，笑够了没有？”白兵忍不住开了口。
　　　　“没笑够，怎么样，人选都有了，就看他自己愿不愿意了？”许一梅冲着
　　　　乔向文顽皮地眨眨眼。
　　　　顿时，大家终于明白了过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刚才都在考虑别人，怎么就没把自己考虑在内呢，乔向文想着想着，也耸耸肩，笑了起来。
　　　　“乔部长，我唱穆桂英，你唱杨文广，怎么样？敢不敢”，许一梅迎着乔向文的眼睛，发起了挑战。
　　　　自从大扫荡突围，乔向文睿智果敢，冷静过人的性格就在她心里扎了根，再也赶不走。
　　　　后来几次工作接触，让许一梅更多了对他的好感。
　　　　但她只是遥遥地关注着。
　　　　此刻，就话说话，她的进攻还是火辣辣的。
　　　　“许队长，你倒会选戏，啊，让乔部长做你的儿子啊。哈哈。”妇女队长开起了玩笑。
　　　　“是啊，要演也演一对夫妻情侣，对不对啊，许队长”白兵跟着朝许一梅起哄。
　　　　众人哈哈大笑，乔向文有些尴尬。
　　　　许一梅的脸上升起了一朵红霞。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不分日夜地排戏，杨文广不是主角，也不用开场就登场，这倒省了乔向文不少力气。
　　　　许一梅和几个队员们排得热乎着，佘太君，老令公，杨宗保，杨排风，逐一入戏。
　　　　那几天，乔向文一边唱戏，一边忙着打枪。
　　　　在长期的锄奸斗争中，他早已练的一手好枪法，但此次任务重大，他还是不敢疏忽。
　　　　反复模拟练习。
　　　　请来神枪手指教。
　　　　合演。
　　　　最后，乔向文决定，动手时间就定在穆桂英唱到“我一剑能挡百万兵”的“兵”字时候。
　　　　那也是戏中杨文广第二次出场。
　　　　第一次出场，乔向文看清楚地形以及一撮毛的位置，然后在幕后确认。当穆桂英唱到此处，他二次出场时，使用长袖中的手枪射杀一撮毛。
　　　　为了确保成功，乔向文报请马司令同意后，做了三个安排：
　　　　一、从支队警卫连调来两名神枪手，预先埋伏在戏台附近的制高点，万一乔向文一击不中，现场人群必定无比混乱，保镖们拼死保护一撮毛，此刻神枪手从高处瞄准，击毙一撮毛；
　　　　二、行动开始后，隐藏在人群中的特别行动组人员，要尽快消灭一撮毛的保镖，掩护文工队员安全撤退，
　　　　三、鉴于当地游击大队屡遭破坏，力量比较薄弱，故抽调老虎团一个排连夜赶来，和游击大队一起，在前来增援的伪军必经之路上设伏阻击。
　　　　次日，西塘开集。
　　　　鲁南的冬天，一层薄薄的雪，像看不见边的羊毛毯子，盖在大山平原上，那叫一个冷啊，空气似乎也要凝固起来。
　　　　小镇的集市，因为是年前的最后一个，显得非常热闹，用“人山人海”这个词儿形容一点儿也不算夸张。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穿着各种各样的衣裳，拿着各种各样的山货野货庄稼货，在这里买卖交易，天气那么冷，你挤我，我挤你，推来拥去，仿佛是要互相取暖。更多的乡里人，拿着一年积攒下来的钱，买几斤肉，买副对联，买块布给婆姨做件新衣服，给孩子们买些小玩意，就算过年了。
　　　　街市的中央，有一块空地，但大家都距离舞台远远地。
　　　　为啥呢？
　　　　一撮毛坐在前边呢，两边站着十多个保镖，每个人腰里别着枪，大声吆喝着。
　　　　谁还敢走近前面呢？
　　　　一撮毛此人，没啥爱好，就喜欢这京戏，平日很少外出，只有每个月的最后一天，这集市上的大戏，他是每场必到，从不漏过，看得入神时，自己还喜欢唱上几句。
　　　　他手上沾了很多**的血，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也知道游击大队一直在盯着他，但他想，就凭你们那几杆枪，怎么是我的对手。
　　　　说归说，心里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这不，早晨出门时，他关照保镖们，集市人头杂，又是过年，今儿个看戏大家都悠着点，最近八路活动频繁。
　　　　这些保镖，其实就是一帮地痞无赖，狐假虎威，欺行霸市，但是对**和游击队，他们都盯得很紧。
　　　　开戏了。穆桂英一出场，一亮相，就赢得了满堂喝彩。
　　　　那眼神！
　　　　那唱腔！
　　　　那腰肢和脚步！
　　　　下面的人一下子给吸引住了，一撮毛的二郎腿也挺起了抖动。
　　　　***江湖喜读历史，藏书甚丰，工作之便，对所感兴趣的东东更是多加关注和研习。
　　　　每日清茶一杯，故事两节，诚交各路朋友，认可的投票收藏，不喜欢的，留个脚印，骂上几句，江湖定会认真听取，从中发现不足，闻过则改。多谢了***（）
第五十三章吴大麻子
第五十三章吴大麻子
　　　　寒冬腊月，鲁南小镇，来了这么一个英姿飒爽的穆桂英，大家都稀奇着呢，戏台被围得个水泄不通，大家纷纷伸长着脖子。
　　　　这穆桂英挂帅，说的是北宋末年，杨家将惨遭奸人迫害，但在异族来犯之时，武艺超群的杨门女将代表、杨宗保之妻穆桂英不计前嫌，精忠报国，率领杨家将力战番将，大获全胜的故事。
　　　　在抗展期间，表演这样的一出经典名剧，本来就有很深的警醒意味。
　　　　可惜，一撮毛只顾着听戏，哪里想得了那么多。
　　　　不知不觉，十多分钟过去了。
　　　　保镖们看得入迷，慢慢放松了警惕。
　　　　围观的百姓入了迷，慢慢地往前靠，想看个仔细。
　　　　可是，舞台上的人们却越来越绷紧了神经。
　　　　乔向文第一次出场时，在顺势扫描的观众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中的一撮毛，左右都站着保镖。
　　　　舞台是那种因陋就简的矮台子，并不高。
　　　　自己立身处，距离一撮毛估计不超过二十米。
　　　　退场后，外面吹拉弹唱，鼓声齐鸣。
　　　　后台，乔向文悄悄地检查了一下枪支。
　　　　刚才在台上，他看到了躲在人群里的白兵一批人。
　　　　他知道，对面的一座破旧房屋里，两个神枪手也正在瞄准。
　　　　他镇定了一下。
　　　　一眼看到旁边的许一梅脸色有点紧张，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放松点！马上我开枪后，你们自己立刻到后台躲起来。”
　　　　许一梅看着他坚定的神色，立时受到了感染。
　　　　关键的时候到了。
　　　　穆桂英再次出场。
　　　　战鼓响起，许一梅唱腔清秀，有力：
　　　　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
　　　　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
　　　　敌血飞溅石榴裙。
　　　　有生之日责当尽，
　　　　寸土怎能够属于他人。
　　　　番王小丑何足论，
　　　　我一剑能挡百万兵。
　　　　就在兵字吐出，余韵未尽的时候，乔向文的枪响了。
　　　　他在许一梅的右侧，抬起长袖，枪口对准一撮毛。
　　　　扣动扳机。
　　　　一撮毛猛然看到那杨文广的长袖里，好像伸出一只枪的时候，本能地抱头，一缩身。
　　　　一枪击中了他的右肩。
　　　　现场立刻大乱，群众四散奔跑。
　　　　十多名保镖立刻四面护住了一撮毛，同时开始朝台上射击。
　　　　就在此事，躲在群众中的白兵和十多名行动队员，瞄准保镖们开起了火。
　　　　顷刻间，保镖倒下了5个。
　　　　乔向文脱掉戏服，立刻指挥台后的演员们撤离。
　　　　几个保镖护着一撮毛，边开枪边往西走，那里是他们的据点，到了那里就算安全了。
　　　　为了保护群众，白兵等人不敢再轻易开枪。
　　　　人多的地方，就是这样，要么一击而中，不然，就比较麻烦了。
　　　　一撮毛肩上不断往外冒着血，被两个保镖搀扶着，躲在一棵树后。
　　　　保镖和行动队展开了枪战。
　　　　一撮毛又惊又恼。
　　　　心里暗道侥幸，亏得自己反应快，躲过了那致命的一枪。
　　　　“给我坚持住，据点的兄弟听到枪声，马上就到了！”他忍着痛，开出一枪，给手下的鼓劲。
　　　　确实，这个集市距离据点只有一里路，听到枪声后赶过来，不用几分钟。
　　　　可能是看到几个保镖比较脓包，躲在树后不敢出击，而对方正飞快地追过来。
　　　　他枪一挥，脑袋从树后露出来，大声地吼道：
　　　　“给我打，打死一个**十块大洋！”
　　　　就在他露出脑袋，挥舞着手枪的时候，“呯”地一声，刚才还说话的人，胸口冒出了血，倒下。
　　　　神枪手们等待了许久，终于抓住了机会。
　　　　据点里的日伪军听到枪声，马上赶来，不料刚出据点，就遭到老虎团一个排和游击队的伏击。
　　　　一听枪声，知道来了八路的主力。
　　　　什么部队什么枪，耳朵听听。
　　　　对峙了一阵，寸步难行，很快缩头乌龟一样缩回了据点。
　　　　首战告捷。
　　　　群众反响十分热烈，很多人跑了上百里，来到支队专门感谢八路军干了件大好事。
　　　　很快，乔向文确定了下一个目标——济山吴麻子。
　　　　日军占领济山县城后，只留下一小队日军驻防，主要借助一群汉奸把持的联防大队，通过他们进行高压统治。
　　　　这个联防大队，说穿了就是一群无赖，平日横行乡里，欺压百姓，现如今投奔了日本人，穿了一身狗屎黄的军装，毫无廉耻，更加猖狂。而且由于他们没有廉耻，有奶便是娘，对我八路军和地方抗日武装的破坏性极大。
　　　　他们的头是一个叫吴国鸣的原国民党军官，绰号“吴麻子”。
　　　　吴麻子这个人一肚子坏水，吃喝嫖赌样样齐全，原来是国民党部队的一名营长，因为当众侮辱调戏民女，被告到上面后，贬为连长，他便心生二心，当日军占领济山后，他立刻投奔了日本人，由于他做过军官，有过一些作战经验，深受日本人器重，很快就把联防大队交给了他。
　　　　这吴麻子，自从当了大队长以后，开始还装模作样地搞了些训练，应付日本人。很快就原形毕露，在县城开了一家赌场，继而强抢民女，连续娶了两房姨太太。即便这样，还整天带着几个亲信，在城里转悠，在百姓面前耍威风，变着法子敲诈勒索，无恶不做。
　　　　一见他来，很多群众避之不见，比见了鬼子还害怕。
　　　　经过梳理后，乔向文要求特别行动队出击，一举除掉吴麻子！
　　　　重任落到了白兵的身上。
　　　　他请来了游击大队的同志，还有城内地下党组织的负责同志，详细了解了吴麻子的生活习惯、活动规律。
　　　　2月27日晚上，白兵忽然得到情报，说吴麻子的汽车停在了他住所附近的好又多饭店门口。
　　　　锄奸队决定立即行动。
　　　　五名同志带上枪立即赶去。
　　　　一看，好又多门前的马路两旁停了不少汽车，难得那么多汽车集中。吴麻子的汽车停靠在最后，估计他来得最晚，是个主客。
　　　　锄奸队骑着自行车，在附近反复察看了饭店地形、下手地点、撤退路线。
　　　　最后决定把自行车藏在饭店旁边的一条胡同里，在这个胡同的另一端有出口，胡同很窄，汽车无法通行，不失为一个好的撤退路线。
　　　　等了一个多小时。
　　　　晚上八点半出头，吴麻子的司机跑来开车，慢慢向饭店门口开去。
　　　　白兵和几名队员立即赶过去，几个方向靠近。
　　　　不少人簇拥在门口，陪着吴麻子等着汽车。
　　　　一看汽车开过来，吴麻子双手抱拳，对着一些人打着招呼，然后转身准备上车。
　　　　说时迟，那时快。
　　　　白兵拔出手枪，正对着吴麻子，连开两枪。
　　　　与此同时，站在饭店对门的胡小涛也开了一枪。
　　　　只见吴麻子，胸口冒血，在众人的惊呼中倒地。
　　　　这时，吴麻子的两个保镖，拔出枪还击，刚一露头，就被藏在另一个方向的两名锄奸队员一枪一个，蹦了。
　　　　按照预定计划，一名队员，趁乱，对着汽车扔出了一枚手榴弹。
　　　　轰，饭店门外一声爆炸。
　　　　汽车被炸得立刻起了火。
　　　　吓得刚才送行的人鬼哭狼嚎，躲进了饭店里。
　　　　几名队员急速撤退。
　　　　在敌人到来之前，骑上自行车，一溜烟从弄堂里，撤了。
　　　　第二天，报纸上报道说吴麻子头部中了一弹，胸部中了两弹，当场死亡。
　　　　“吴麻子’被杀死了！”
　　　　“枪枪要害，真痛快！”
　　　　“是八路锄奸队干的，还留着条子！”
　　　　立时，吴麻子之死，成为济山县城的爆炸性新闻。
　　　　人们拍手相告，消息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社会部连续出击。
　　　　两个臭名昭著的汉奸相继一命呜呼。
　　　　之后，白兵率领锄奸科，还先后打掉了几个汉奸团伙。
　　　　姜桥乡维持会长白宗堂，充当鬼子的走狗，劣迹累累，民愤极大，被锄奸队捕获后，当众处决。
　　　　下梁乡维持会长李大嘴，鱼肉百姓，横行乡里，被锄奸队员于白天拦截在乡公所内，乱枪打死。
　　　　沂水副县长易礼白，仗着日寇支持，色字当头，先后强奸村妇，气焰嚣张。某日带领伪军下乡为日军征粮中，被锄奸队和当地游击大队设下埋伏，当场
　　　　击毙。
　　　　胡李乡恶霸晁冲，为日本鬼子当走狗，认贼作父，先后出卖多名积极分子和民兵，锄奸队收集证据后，某日深夜抓获晁冲，当场处死。
　　　　一段时间以来，邻近地区以做汉奸光荣，以与鬼子合作谋求利益的情况，得到了及时的制止。
　　　　谁也不敢公开宣布自己是汉奸，帮日本人做事。
　　　　做了汉奸的，谁也不敢再大摇大摆在街上转悠。
　　　　在许一梅的强烈要求下，她最终磨得纵队领导同意，调入了独立支队社会部，成为了一名战斗在隐蔽战线的女战士。
　　　　其实，吴琴牺牲后，社会部一直缺少一名女干探，侦察工作有时极不方便。
　　　　许一梅的调入，让社会部的气氛活跃了不少。
　　　　不久，更坏更狡猾的一个汉奸出现了。
　　　　***江湖喜读历史，藏书甚丰，工作之便，对许多东西更是多家关注和研习。
　　　　每日清茶一杯，故事两节，诚交各路朋友，认可的投票收藏，不喜欢的，留个脚印批评几句，江湖也会认真听取，有过则改。多谢了***（）
第五十四章谁是恶县长
第五十四章谁是恶县长
　　　　仲春，一个消息传来，让特别锄奸队为之一振。
　　　　南京那个汪精卫的伪政府，给日本占领的陈县派了一个县长，此人姓严，名浩亮，一上任，就招兵买马，组建了一支别动队，专门暗杀**员、基干民兵，因为他们身份隐蔽，配备较好，不到一个月时间，陈县县委副书记、妇女主任、游击大队的几名排长，相继被暗杀，一时间，陈县风声鹤唳，人心惶惶，老百姓的抗日热情被大大地打压下去了。
　　　　擒贼先擒王！
　　　　社会部得到陈县县委的请求后，立即商量，决定在派出一批社会部干探乔装潜入陈县游击大队，伺机除掉汉奸别动队的同时，必须毫不犹豫地集中力量，把恶县长严浩亮除掉，让这头鹰犬人间消失。
　　　　干掉别动队的任务交给了白兵，打狗的任务自己留了下来。
　　　　看到陈县党组织焦虑的神色，听到他们那么多的人员损失，他坐不住了。
　　　　不但要除掉，而且越快越好。
　　　　白兵和他争了半晌，要换个任务，他板着脸，不留余地。
　　　　事关重大，这样的汉奸，必须最快速度干掉，否则影响恶劣，继续发展后果不堪设想，自己必须要亲自出马。
　　　　说来也怪，这严浩亮，一来不是本地人，二来行事诡秘，神出鬼没，别说陈县老百姓，就是一些官员，也很少看见他。
　　　　据说平日并不在县府办公，日常事务主要交给秘书打理，他自己整天化装，在外面四处走访，发现可疑人员，就交代给别动队。
　　　　因为是单身上任，未带眷属，所以就连住所，也很少有人知道。有人说是住在鬼子的兵营，有人说住在城防大队，也有人说住在外面的旅馆。
　　　　乔向文带着任务，将五名锄奸队员安排到外围，规定了联络办法，分散打探消息，做好外围准备工作，并和地下党组织和游击大队取得联系，尽可能多提供一些有关严浩亮的准确情况。
　　　　第二天清晨，他悄悄化装了一下：上穿什锦锻对襟夹袄，下穿咖啡绸裹脚裤，头戴一顶白色的礼帽，足登直贡呢皮底鞋，潇潇洒洒，俨然一副财富在身的小老板模样。
　　　　叫了一辆黄包车，他要孤身一人，去闯那日伪戒备森严的陈县。
　　　　陈县是鲁南地区的重要港口，河面船只，穿梭不息，街上人群熙熙攘攘，颇为热闹。乔向文进茶馆、上酒肆、逛商店，东瞧西望，南来北往，边熟悉地形，默记大街小巷的走向，边观察过往行人，看有没有所要寻找的目标，发现些蛛丝马迹。
　　　　几个预先设想的地方转了下来，一无所获。
　　　　夕阳西下，乔向文准备再去鬼子兵营附近探一探时候，突然锄奸队员胡小涛赶了过来，拉他到了僻静处：
　　　　“乔部长，有消息了，据县委反复打探，初步确认，严浩亮是住在县城的一家不显眼旅馆里，但名字和位置不太清楚。”
　　　　乔向文精神为之一振，太好了。
　　　　秘密战线的工作，很多时候就是做的排除法。
　　　　范围大了，任你踏破铁鞋，经常无功而返。
　　　　而无意间的一个突破，哪怕细微，却会帮你把范围大大缩小，从而让工作的效率更高了。
　　　　与胡小涛分手后，乔向文立即以住宿为名，喊上黄包车子，让他带着自己在县城找一个旅馆，规模不要太大，设施不要太高档，但是要安全，要卫生条件好。
　　　　车夫应了声，飞快地盘算了一下，带着乔向文钻大街过小巷，一路欢快地跑着。
　　　　最大的没去，最小的没去，单挑那些规模不是太大，但是整洁卫生的，大部分在门口一看，掉头就走，不符合，要么太脏，要么太醒目，过于显眼。。
　　　　一个钟头不到，跑了十多家。
　　　　在日本警备队对面的一家旅馆，名叫风光旅馆，给乔向文印象很深，规模不大，不算豪华，但看见旅馆的门头和大门的布置，就知道里面条件一定不错。
　　　　最关键的是，安全！
　　　　日本小鬼子队部就在对门，戒备森严，不也等于间接地给风光旅馆站岗放哨
　　　　吗？
　　　　长期的秘密工作，让乔向文具有非同常人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他缓缓地在
　　　　脑子里把十几家旅馆兵挨个转了一圈。
　　　　当即判断：严浩亮最可能的落脚处，就在风光！
　　　　他当机立断，马上以商人的身份去订了一个房间。
　　　　那个年代，不用身份证，不要验对啥，有钱就行。
　　　　进房间待了一会，悄悄观察了一下。
　　　　合计三层，条件确实不赖，走廊过道都打扫得一尘不染。
　　　　他心里有底了。
　　　　借故会友，离开了旅馆，赶到事先约好的集合地点，把等候在那里的五名队员带到游击队员常洪的家里，那是一个独院农家，距离县城只有半里路。
　　　　这也是一个秘密交通站。
　　　　关照了他们注意事项，行动事宜。
　　　　天黑以后，乔向文不慌不忙回到旅馆。
　　　　用过晚餐，乔向文利用散步的机会，观察扫描每个房间的旅客。
　　　　楼上楼下，除了有两个房门紧闭，未确认旅客身份外，其余的他都瞟了一眼，有的借火点烟，有的说说生意，有的随便攀谈几句，一眼就能确定这些人或是商人，或是江湖游客，基本不太可能是老谋深算、深居简出的严浩亮。
　　　　他慢慢踱到了旅馆的院子里，点了一支烟，边抽边漫不经心地朝周围瞧瞧，思索着用啥办法确认那两个房间的住户身份。
　　　　突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小队持枪的鬼子兵噔噔噔，闯进了旅馆。两个小鬼子往门前一站，放上了岗。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怎么回事？我今天的行动有没有露出破绽？”
　　　　“难不成小鬼子的例行检查吗？”
　　　　“身上没带良民证，怎么应付过去？”
　　　　乔向文脑子里瞬息转了好几个念头。
　　　　作为历经考验的老特工，他知道鬼子的特性，你越是慌张，他越是怀疑，你大大方方，坦然面对，反而没事。
　　　　两军相逢勇者胜！
　　　　只见他不动声色地向四周扫视了一下，发现旅馆后面的那家照相馆老板正好走了进来，刚才转悠时，两人聊过几句。
　　　　灵机一动，立即从容地慢步走进照相馆，主动与老板打着招呼：“刚才有点事，出去一趟，看你墙上挂的，全家福拍的很有经验，改天我全家来照一张‘合家欢’，老板要卖力点哦。”
　　　　老板见刚才说话的小老板主动谈生意，不敢怠慢，也笑容可掬地同他谈起了，什么尺寸，什么曝光，什么景别。
　　　　咋看上去，就像两个老朋友在研究摄影艺术。。
　　　　两人正攀谈着，一个小头目一样的鬼子把部下安排去一一查房，自己也进入照相馆歇脚。
　　　　乔向文不好回避，他一眼瞥见照相馆墙角放着一辆新自行车，故意大声道：
　　　　“买不起汽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