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觞中事之且待君归觞中事之锁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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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昙幽走到铜镜前时,看着镜中的自己,惊住了。
☆、第33章 昔颜不再
昙幽的右脸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扭曲的红色印记,犹如一条马上就要流出鲜血的伤口。
可是却不痛不痒,昙幽颤抖地触了触这道丑陋的印痕,谁料她的指尖刚碰到皮肤,那印记竟继续扩大了一些,颜色也更加深了。
前来侍候的宫女阿珠看到昙幽的模样吓了一跳,端在手中的脸盆摔到了地上,温热的水撒了一地。
“姑娘,您、您这是怎么了?”阿珠连忙走到昙幽身边。
“阿珠,我不知道……”
“明日就是封后大典了,您的脸……哎,我现在就去找太医,姑娘别急!”
阿珠将脚下的狼藉收拾好后,跑出了永寿殿。
昙幽看着镜中的自己,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昨日只有魏紫安来见过她,难道是魏紫安对她做了什么?
那支玉簪……
昙幽找到昨日魏紫安送给她的玉簪端详起来。
“不用看了,那支簪子什么问题都没有。”
魏紫安的声音出现在昙幽身后,昙幽一惊,连忙转过身来。
魏紫安看着昙幽脸上的印记,大笑了起来。
“哈哈,薄奚昙幽,你看看你的这副样子!现在整个皇城里,最丑的女人就是你!我看你还能用什么勾引皇上?”
“是你做的?”昙幽冷冷地看着她。
“是我做的又如何?不是我做的又如何?我告诉你,你这个出身低贱的烂女人,别再做皇后梦了,醒醒吧你!”魏紫安瞪着眼睛,眼中尽是快意。
“你昨天还说要祝福我和子今……”
“那是骗你的,哈哈,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那么喜欢表哥,怎么可能祝福你们!哼,表哥本来应该是很喜欢我的,可是因为你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妖精,表哥对我的态度才会变成那个样子!现在好了,你这张专门魅惑男人脸已毁,表哥若是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一定躲你还来不及呢!”
昙幽惊得说不出话,魏紫安看着她无措的样子心里更是得意,瞟了一眼殿外,对昙幽说道:“表哥快下朝了,我先走了,给你个建议,拿块布把自己那张脸挡上,否则万一把你亲爱的皇上吓出病来,你可担待不起。”
而那日燕子今回来看到昙幽的脸后,眼中浮现的尽是焦急与心疼,再无其他。
燕子今召集了宫中所有的太医,并一直陪在昙幽身边,告诉她不要担心,他一定会将她治好。
阿珠忍不住了,对燕子今说道:“陛下,定是那魏小姐动的手脚,昨日只有她来过我们姑娘这里。今日陛下下朝之前她也来了,对我们姑娘出言不逊,和昨日的态度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人,奴婢在殿外听得一清二楚!”
燕子今听罢,眉宇间霎时浮上一片怒气。
“她只是送给我一支玉簪,再无其他。这支玉簪太医已经检查过了,说毫无问题。今日她虽然说了好多难听的话,可她没有承认是她做的……”
昙幽叹道。
“姑娘,是不是她做的咱们心中都一清二楚,您都已经被她害成这样了,怎么还替她说话呢?她若是敢承认,那她便是犯了大错,要被治罪的!”阿珠扶着昙幽的肩,愤愤地说道。
“陛下,您一定要为昙幽姑娘做主!”
燕子今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昙幽的手,太医们轮流检查过后,纷纷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其中最为年长的太医对燕子今说道:“皇上,老臣无能,昙幽姑娘的这种怪病臣下几人行医数十年都没有见过,病因无从查起……臣现在只能断定,姑娘脸上的那道印记怕是再也下不去了,而且还不能触碰,否则会越来越严重。不过皇上可以放心,就目前看来,这道印记不会对昙幽姑娘的身体造成任何损伤。”
燕子今听罢,摸了摸昙幽的头,对她说道:“昙幽,你放心,我一定会一直为你能够去掉这道印记的法子,我也一定会把这件事彻查清楚。太医说了,它不会影响你的健康,所以你先放宽心,不要急。”
昙幽点了点头,对燕子今说道:“子今,若是我的脸永远都会是这个样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这一生,心里只有你一人。”
当日,燕子今找到了魏紫安。
“紫安,昙幽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当然不是,表哥,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昨日你为什么要对昙幽说那些话。”
“表哥,她昙幽除了那张脸还能算配的上你,其它哪一点够资格了?现在,她连唯一的筹码都已经没有了,还凭什么当皇后?我说的那些话,句句在理。”
“昙幽现在无故沾染怪病,心情本就十分低落,你不要再刺激她。以后还像以前一样,永寿殿,禁入。”
燕子今说罢变转身离去,末了,又留下一句:“还有,你最好不要骗朕。”
魏紫安望着燕子今的背影,咬紧了嘴唇。
怎么会这样?
昙幽现在已经变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怎么一点嫌恶感都没有?反而比之前更加关心她了?
真是失算。
燕子今告诉昙幽,封后大典正常进行。
昙幽却拒绝了他,她说,她无法面对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她无法让这样的自己在众人面前站着他的身边,她需要时间。
燕子今叹了一口气后点了点头,说好。
封后大典便被延了日子,昙幽每日呆在永寿殿中,虽然燕子今时常陪伴着她,安慰着她,她的心情依旧烦闷,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一直都会是现在的这副鬼样子,极度自卑的感觉就浮在心中。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燕子今。
燕子今那样优秀而又尊贵的人,凭什么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现在的她?
窗边的韦陀花,也随着昙幽抑郁的心情而渐渐凋谢。
这日阳光不错,阿珠看着许久都没有绽放笑容昙幽,希望她的心情能恢复一些,便提出陪她去殿外的其它地方走走。
昙幽想了想,答应了她,出门之前,阿珠在昙幽的脸上覆了一块精致的面纱。
已是冬日,二人向着能观看雪景的近月台走去,不料冤家路窄,又碰上了魏紫安。
☆、第34章 难以抉择
“哟,心情不错嘛,都敢出来散步了?”魏紫安看着昙幽说道。
“姑娘,咱们走那边。”阿珠扶着昙幽,看都不看一眼魏紫安。
“昙幽,你的下人怎么也这么没有教养?见到我居然连最基本的礼节都没有!”
“你到底想如何。”昙幽看着她。
“我啊,就是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魏紫安冷笑着说。
“阿珠,你先回去吧。”昙幽转过身,对阿珠说道。
“可是姑娘……”
“没事,不用担心我,这里时常有人路过,她不敢如何。况且,现在的我已经这般模样,正合她心意,她也没必要再对我怎样了。”昙幽对阿珠安慰道。
阿珠只得不情愿地离开了昙幽。
“说吧。”昙幽道。
“我没有想到,你变成了这个样子,表哥他居然还是待你如初。”
“你现在应该知道了,爱情与表象声色无关。”昙幽淡淡地说道。
“呵呵,昙幽,我要是你,我根本不会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你想想,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当他的皇后?他的皇后,应是出身高贵,才貌双全,举世无双的女子。而你呢?你有什么?你现在只有卑微的家世和这张骇人的脸!就算表哥他真的爱你,你忍心让他的一生都赔在你的身上?你忍心让他一辈子都被人说有个如此丑陋的皇后?!还有……”
“不要说了……”
“我偏要说!还有,难道你不知道自古以来皇帝后宫三千,表哥为了你到今天都没有纳妃,膝下一个子嗣都没有,你怎么就能够那么心安理得地生活在表哥身边,接受着他无条件为你的付出?!”
“薄奚昙幽,你若是再在表哥身边留下去,你会毁了他的!”
魏紫安瞪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欢而散。
昙幽失魂落魄地走着,魏紫安所说的话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这次她说的话虽然同往日一样难听,但却没有一句是错的。
她欠他,真是太多太多。
“都这个时辰了,姑娘怎么还没回来呢?”
永寿殿内,阿珠烦躁地走来走去。
“昙幽呢?”燕子今忽然走进来。
“陛下,您回来了!今日魏小姐定要拉着昙幽姑娘在近月台讲话,还不让奴婢听,奴婢只好先行回来,可是已经过了好久了,姑娘还是没回来!”阿珠焦急地对燕子今说道。
燕子今没说话,转身离开永寿殿,向近月台走去。
而近月台内,只有魏紫安一人正慵慵懒懒地坐在石桌旁。
看到眼中低沉着一股怒气的燕子今走了过来,魏紫安开口道:“表哥,你不用问我,这次我和上次一样,什么都没做。只是和她说了一些家常话,说完,她便离开了。”
“她去哪了?”
“我怎知道?”
“如果昙幽有什么事的话,唯你是问。”
燕子今的声音很低沉,魏紫安忽然感觉有些不太自在,心虚地向别处望去。
燕子今忽然觉得自己十分软弱无能,从他暗暗起誓定要保她从此安好到现在,已经让她受了无数次不白的委屈。
现在,她能去哪?
与此同时,天柏山内。
昙幽坐在一旁,看着那片尽已凋谢融入雪中的韦陀花海。
“……”
一滴眼泪落到脚下,瞬间不见。
“小姑娘,真是有缘,我们又见到了。”
一个声音在身旁响起,昙幽赶紧擦干眼泪,抬头望了望说话的人。
是之前的那个怪道士。
“道长?”
“呵呵,小姑娘,几年不见,那宫闱内的生活可好?”
“道长,说来话长,现在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无论你曾经都经历了些什么,我看得出来,你现在的心里毫无快乐可言——身处这是非红尘中就是这样,酸甜苦辣皆要品尝一遍。但你要知道,这甜字只占其一,人的一生不过短短数十年,多是被烦恼所困扰。”
“所以人生苦短,唯有修道乃是正途——”
道士说完这番话,转身向深山处走去。
昙幽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燕子今赶到天柏山的时候,昙幽依旧坐在那里愣神。
“酸甜苦辣,甜字虽好,却也只占据其一而已。”
“红尘纷乱,人生苦短。”
“唯有修道乃是正途。”
“……”
中年道士的话替代了魏紫安的那些恶言恶语,开始不停地回响在昙幽的耳边,而几年以来的修仙之梦,又重新驻进了她的心中。
“昙幽——”
燕子今急速走了过来,俯下身,将她拥入怀中。
“昙幽,你怎么能自己乱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子今……对不起……”
“还穿得这样单薄,生病了怎么办?”
燕子今将自己绣有龙纹的墨色锦衣脱下,将昙幽裹了个严实。
“走,我们回宫。”
从那天开始,燕子今基本是对昙幽寸步不离,连早朝也被他停止,只是命人把需要上奏的折子直接送到永寿殿供他批阅,这几年天下靖平,重要的政事也是少之又少。
而昙幽每日神情恍惚,燕子今问她,她便摇摇头说没事。
春寒料峭三月天。
这一日,昙幽一改往日的状态,待暮□□临时,唤阿珠拿来两坛酒,走到燕子今的房间。
“昙幽,这是?”
“子今,我想好了,你择日,举行封后大典吧。”
“当真?”
燕子今等她这一句话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
“只是今晚,陪我喝几杯酒,可以吗?”
“你的要求我什么时候不答应过。”燕子今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只是……你从来都没有饮过酒,怎么忽然想起想喝酒了?”
“因为……高兴。马上就能成为子今的新娘了。”
昙幽对着燕子今,展现出久违的笑颜。
月明星稀,夜风冷寒。
永寿殿内,只有燕子今和昙幽两个人。
昙幽一直在灌燕子今的酒,在燕子今身边这么多年,她熟知燕子今的每一个习性。
包括他不胜酒量。
“子今。”
“嗯?”燕子今感觉自己的神智已经开始不太清楚。
“子今,谢谢你这十年来对我的照顾。”
昙幽举起面前的玉觥,慢慢地将里面的酒喝下。
很凉,很苦。
昙幽忽然感觉眼睛有些发酸,又有些湿润。
燕子今站了起来,走到昙幽的面前,用手轻轻地勾住了她的下颚。
“说,你喜欢我。”
燕子今眼神迷离,带着几分醉意。
“我喜欢你……”
“说,你这一生,再也不会离开我。”
“我……”
未等她说完,燕子今的唇就覆了上来,这一次却不似上次在韦陀花海里的温柔,带着宠溺,带着霸道,带着他所有的爱。
☆、第35章 此去红尘
窗前的韦陀花已经凋零得不成样子,桌上的烛灯不停地滴着红色的泪。
昙幽披着霜色的长衫静坐在床沿,燕子今早已睡着。
殿内一直弥漫着清淡又醉人的酒香,昙幽却一直清醒着,她看着面前燕子今熟睡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忽然站起身来,将目光从他的脸庞上移开。
昙幽在偌大的永寿殿内走了一圈,将整座大殿的每一个细节尽收眼底。
唯独没再去看一眼燕子今。
她害怕,她再多看他一眼,自己就会改变主意。
那日在天柏山,那位道长给了她一道纸符,告诉她什么时候她想离开皇宫便烧了这道符,符纸烧尽后,她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只不过只有一次机会。
昙幽拿出符纸,犹豫了一会。
最终还是把它递到了烛灯的焰火之上,燃尽后的灰烬忽然化作一只透明的符纸鸟,正扇动着翅膀,对昙幽问道:“主人,请坐上来。把您想去的地方告诉我。”
昙幽坐了上去,喉咙忽然像被堵住一般,最后,她还是对哽咽地对符纸鸟说道:“东白源。”
这是它从书上查到的三十六福地之一,据说是最好的修仙门派。
符纸鸟听罢,带着她缓缓飞了起来,没有障碍一般地穿过道道宫墙,最后消失在凄冷的夜色之中。
由于符纸的秘法,宫里没有一个人看见。
在飞离永寿殿之前,坐在符纸鸟上的昙幽还是忍不住看了看熟睡的燕子今,睡梦中的他轻锁着眉头,好像知道昙幽会离开一样。他的侧脸还是那样俊美,犹如那日街边檐下的初遇。
昙幽的泪水终究没有止住,随着夜风肆意流淌,她知道结束了,十年的一切一切在今日便结束了,她需要忘记过往的一切,找到机会拜入东白源,丢弃凡尘往事,当一个清心寡欲的修道之人。
子今,对不起,我骗了你。
以后你定会遇到一个比我更爱你的女子,你会娶她,同她一生举案齐眉,为她一生作画。
所以,请忘了我吧。
忘了这个无情无义躲避红尘的昙幽吧。
春寒后唯有淡淡余温
相衬蹄后埋香的微尘
剩一句未出口的问
谁得旧时恩
□□如约轻扣故人门
如风轻触吻眉宇间伤痕
最难舍这软红浮生
从未有归程
(——引自洛天依/王朝《空待》)
后来,仙缘极深的昙幽很顺利地拜入东白源,掌门看她面色清冷,眼底凝结的尽是忧郁,便赐其道号幽忧。
从此,昙幽消失了。
随着幽忧的每日修炼,她的体质与普通凡人越来越不同,饮风食露的日子让她的身体逐渐焕然一新,面上的那道印记也渐渐消失不见。
东白源中,无喜无悲。
唯有燕子今是她心中永远不想再去碰触的伤痛,既然一碰就会那么疼,莫不如永远不碰。
不去想,不去念,就这样遗忘吧。
一日忘不了,一年忘不了,百年过后或许就能忘得彻底。
而那日燕子今醒来后,在哪里都找不到昙幽,他几乎是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昔日那个霜色的身影。
他执拗的像个孩子,从未停止过派人寻找昙幽。而他每日除了处理朝政便是坐在永寿殿内昙幽曾住过的房间用无心毫作画,一幅又一幅,从七岁的她画到十七岁的她,记忆里的关于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皆尽落在面前的画纸上。
晚上的时候便拿着那只陈旧的青色纸鸢,回到昔日太子宫里的那个小庭院,坐在草地上,看着上面昙幽留下的墨迹。
昙幽,我等你回来。
你一定会回来的,对吧。
因为你定会想念我的,对吧。
就像我现在想念你一样。
魏紫安看到燕子今的状态,知道自己是彻底失算了。
其实昙幽脸上的印记就是拜她所赐,那日她将从父亲秘密豢养的巫师那里求来的反颜蛊神不知鬼不觉地下到了昙幽的茶中,才致使昙幽第二日毁了容。
而后来她一次又一次在言语上对昙幽的刺激就是为了能让她自己识相,离开皇宫,离开燕子今。
那么她走了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燕子今一定会将她遗忘,然后顺着太后的意思来娶她,封她做一国之母。
可是燕子今居然这样执着!
魏紫安甚至怀疑昙幽是不是把魂留在了永寿殿,继续勾引燕子今?
一日又一日,转眼之间一年又半载。
昙幽依旧毫无消息。
昙幽,你还真是狠心啊。
燕子今对着面前散落的画纸,嘴角出现一抹无奈的苦笑。
崇观五年晚秋,燕子今离宫出巡。
当他走到与昙幽初遇的那条街的时候,有些失神。
乱党的杀手悄悄地靠近他时,他的脑中想的尽是与昙幽相识的一幕又一幕,根本没有察觉到即将来临的危险。
“皇上,小心!!!”
身后的随从看到那柄长剑的剑影后,全部大惊,想要前去护驾,奈何那杀手不知道被训练了多久,手法极快极准,虽然燕子今身边的随从个个都是精英,也没能阻止那柄尖利无比的尖没入燕子今的心脏。
正常的情况下,以燕子今的身手,解决掉这个刺客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偏偏那一瞬间,他的脑中全部都是昙幽。
“昙幽,你会毁了他!”
魏紫安的话竟然就这样应验。
利剑没入心脏的一瞬间,燕子今竟然没有半点疼痛之感。自她离开之后,他的心早已痛得麻木了。
这一剑,又算得了什么。
自己这一世的寿命竟这样短……
还没来得及去天柏山再看一眼那片韦陀花海。
也没来得及找到昙幽,生气地对她说这段时间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那一定是他此生第一次同她发脾气,也会是最后一次。
因为他再也不会容许她离开自己了,绝对不容许。
好想看看昙幽凤冠霞帔的样子……一定很美吧。
可是,此生已再无机会。
谁还在勾勒墨色浅深
三千繁华今皆作路下尘
此生做得逸翮孤风
奈何失情真
仿若昨日檐下初逢
十年醉一梦
若来年终于离人瘦损
风雪加身
问年岁情如薄纱
缘聚敌不过离分
却为何沉沦
空待三月春
终辜负雁过迹无痕
缘分交织寒彻骨的冷
仿若昨日檐下初逢
十年梦一生
若来年终于往事封尘
大梦初醒
问年岁情如薄纱
缘聚敌不过离分
却为何仍沉沦
(——引自洛天依/王朝《空待》)
终是辜负,雁过迹无痕。
☆、第36章 再寻天柏
“原来是这样……”
众人望着棺中人,皆叹了一口气。
由于每一个皇棺都被施了可保皇帝龙体不腐的咒术,所以众人看到的并不是一具可怖的枯骨。
幽忧最终还是向棺中望去,没错,她看到的正是深藏在记忆中的那张俊美容颜,丝毫未变。
就像她离开时看到的睡颜一样,只是现在苍白如她留在诸阳城那年的最后一场雪。
他的棺里除了正常陪葬的各种奇珍异宝,还有一叠厚厚的画纸,一只歪歪扭扭的青色纸鸢,当然,还有那支雕着韦陀花的无心毫。
她果然没有猜错,燕子今是因为意外而身故的,他没有时间将这个族传的宝物传给下一任皇帝,何况,他还没有子嗣。
幽忧将那支无心毫拿出,看着上面的韦陀花。
那朵韦陀花是那日从天柏山回来之后燕子今亲手将它雕上的,他说,他希望自己身边的所有东西都能有昙幽的印记。
“天啊,这里有这么多的画……每一张都好美啊……”
莞尔拿起那些画纸,一张张地看着,惊叹着燕子今的画功。
“这些画的都是幽忧你……”
“幽忧,我若是你,我一定不会跑到那个东白源去修仙。”
莞尔叹息着,燕子今和昙幽的故事让她心里特别地不舒服。
“……”
昙幽看了看莞尔手中的画纸,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将无心毫递给辰桑,说道:“看看吧,这个应该就是人界的帝酝。”
“喂,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莞尔拿着那叠画纸走到幽忧面前,把它们往她的怀里一塞。
“看到这些东西,你不难过吗?”
“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幽忧淡淡地说道。
“你真是——!”莞尔气不过,又跑到燕子今的棺木前,看着沉睡在那里的人。
“小道士,你看,他很伤心。”
莞尔对身旁的顾星回说道。
“小道士,真的,如果我是你师父,我一定不会离开他,我觉得一生能有一个这样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人,什么成仙,什么长生不老,都不值得一提。”
“莞尔……幽忧那么做,也是有她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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