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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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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人得意的笑了,道:“确实如此,公子有三次机会,限时半柱香,公子以为如何?”
    陈尧咨笑了起来,说道:“这么说来,小子要赢得着赌局,确实无从谈起啊,可这书字,小子更难奉送啊,真愁煞人也。”
    中年人笑道:“公子何必惊慌,这半柱香之内,你细想便好。”
    这在座之人皆是好奇起来,这中年人之赌法,却是闻所未闻,却是有些无理可言,这少年今日少不得要输这一回了,众人不禁内心叹息。
    陈尧咨摸了摸额头,说道:“这还得容小子细想,”说着便站了起来,遥遥折扇,在那临窗之前眺望。看着这风景和煦,如柳絮随风,清旷微微,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陈尧咨微微不语,见这客栈外川流不息之人,心中顿时欣喜起来,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陈尧咨临窗而看,向着大街大叫起来,“出人命了,盗匪抢东西了……”
    这声声大叫,顿时引得人群围观了过来,众人皆是不解之色,陈实更是拉住了他。这如此阵仗,街坊衙役到来,只听其中以人走过来,朗声道:“这里却是何事,何人喧哗?”
    陈尧咨突然得走过来,伸手指着这中年人,大声道:“这人强抢,还伤人了,这剑便是伤人之器,诸位差役可以查看,这如此众百姓可为佐证。”
    众人皆是不解,只听他二人笑谈甚欢,却不知这少年如何跳将起来,却是大叫,引得众人围观。这中年人道:“一派胡言,在下未曾有此举。”
    陈尧咨高声道:“小子正是追随你而来,你是就是那盗匪。”
    中年人闻此,不禁道:“你说谎,公子与在下萍水相逢,怎生说是跟追在下而来?”
    陈尧咨走进了几步,仔细的看了看,又在他身旁走了几步,走向陈实,疑惑的道:“实伯,这人真像,这衣着甚是相像,你看是否?”说着,对陈实暗自的示意着。
    陈实老到之人,见少爷示意,不住的点头,笑道:“少爷所言甚是,这事却是误会,咱们确实认错人也。”
    陈尧咨不由得面色绯红,走到差役身前,喏喏的道:“小子、小子,认错人也,劳烦各位了。”
    这位差役看他如此谦恭,也不觉平息了愤怒,笑声道:“小公子可要仔细了,别再如此,这事要犯到公堂,可是重罪。”陈尧咨不断地唯唯诺诺的点头,又笑颜的送走了差役。
    看着远去的差役、散去的围观之人,陈尧咨笑开了花,走到中年人身旁,施了一礼,笑道:“小子唐突,望先生恕罪。”
    中年人见他是无心,也是释然开来,笑道:“公子不必介怀,还是猜赌吧。”
    “猜赌,”陈尧咨笑了起来,道:“我已赢了,为何还要猜。”
    中年人奇了,道:“为何你赢了,在下不明。”
    陈尧咨笑道:“方才,小子叫的衙役过来,先生说的是是何言?”
    “我说公子……”还未说完,中年人猛然醒悟,这少年真是奇人,这一番话,不知不觉之间,已是使得自己随着他的想法而走,不觉叹道:“公子果然高明,想我贺山自小便赌,这么写年,从未有败,今日却是输在公子之处,公子却是不寻常。”
    “贺山,”陈实突然的叫出声来,脸上满是惊异之色。陈尧咨却是迷糊了,这贺山为何如此闻名,自己却未曾听说,自是疑惑的看着陈实。
    在座食客听闻这名,皆是好奇的看了过来,有人惊奇出声道:“你就是西北赌王贺山?”一时间,众人熙熙攘攘的谈了起来。
    陈实站了起来,道:“先生真是贺先生,在下待公子与先生赔罪了,不知先生再次,冒昧之粗,还望贺先生大气能容,不吝计较。”
    贺山听得陈实之言,微微发笑,道:“这赌王之名,贺山再也不敢中囊,今日在下边输了,且是输的莫名其妙,让人甚为不甘啊。”
    陈尧咨拱了拱手,笑道:“贺先生赌法新奇,为人亦是风趣雅致,小子敬佩不已。小子无奈,得罪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贺山笑道:“公子才智过人,在下十分佩服,今日之赌,贺山方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这才智天定,凡俗之人,虽是尽力,而不得其要。”
    陈尧咨听闻此语,却是笑道:“先生此言,在下却是不敢苟同。这才学之能,虽是出生稂莠不齐,但这后天之努力,个人之品行,环境之臆造,孰是孰非,却是难以知晓。如能持心之淡然,出江湖而安然,才得有才学之士。”
    贺山细细品味这言,沉思道:“公子此言,亦是有理,没想公子年少,便是如此有见地,在下佩服。”
    陈尧咨微笑而过,道:“先生风趣之人,这做戏言罢了,这宝剑小子却是不敢承当,还请先生收回。”
    贺山摆了摆手,道:“公子虽是仗义之人,在下却是并非言而无信之辈。这宝剑是输了,便是为公子所有。在下无话可说。可在下却是心有不甘,这一时之间,难以承受。因而,在下想与公子再赌这最后一回。”
    陈尧咨笑道:“这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贺先生却是执着了,这胜负如何重要,却是不如……”
    还未说完,贺山便打断了他的说话,笑道:“公子何必如此,以公子之才,这要赌亦是常胜之人,何故如此无自信之心呢?”
    陈尧咨听了,不由得忙摆手,道:“这可不敢如此,小子只是一时之幸运,那是先生之敌手,先生便勿要为难小子了。”
    贺山笑了笑,道:“公子不必如此,就以这宝剑、加陈尧咨与柳开的字做赌注,如是在下侥幸得赢了这一回,便赎回这宝剑,公子赠与字,如何?”
    陈尧咨心想,这人却还是要些颜面,如是我这回输了,这剑便还给别人,反正自己还未到佩剑的年龄,看着自己的这身板,虽是长期练拳之故,有些风逸,却是还是年少,还未到佩剑的年龄。
    想及于此,陈尧咨笑了笑,道:“既是如此,那在下便是奉陪先生这一回。”
    贺山笑了笑,道:“公子可知,这赌注之法,打赌之人必是全力以赴,如若不是,便是藐视对手。贺山因而愿公子全力而尽,如若不然,我贺山便是公子仇人。”说着,贺山的斑驳的脸上,亦是紧张之色。
    陈尧咨听他此言,心里不禁七上八跳的,却是悔悟的开来,早知如此,何必趟这浑水,惹得麻烦上身,脸上却是笑道:“先生说笑了,这要赌,便当全力而进,岂有退却之理。”
    贺山听他此言,哈哈的笑了起来,道:“并非我不信公子,可此时于在下却是重如性命,公子可敢承诺。”
    陈尧咨也是笑了,道:“为何不敢,在下以品行作保。”
    贺山觉得心里畅快之极,对于此生,便是一场惊天豪赌,如是者赌法不公,当是耻辱,怎能如此。听闻陈尧咨此言,心下畅快起来。
    看陈尧咨已是拭目以待,贺山暗自咬了咬牙,道:“既是如此,在下便赌了,不过这宝剑贵重,在下并无可与之相配之物,便以自身为赌注。如若在下输了,便给公子为奴仆三年。”
第五十二章 文翁石室
    听闻这贺山要以自身为奴做赌注,陈尧咨不禁惊奇,慌忙道:“这怎生能如此,先生言重了,这赌注太大,小子不敢如此。”
    贺山却是笑了起来,道:“可在下以为,这剑便是于在下性命一般,便是以这赌注,方才有公平可言,以此回赌注,公子可是未曾半点吃亏之处。”
    陈尧咨却是摇头,道:“趁人之危,岂是君子所为,在下虽是无所外损,却是输了名声,怎能如此。”
    贺山笑了笑,道:“公子还未曾知晓这赌法,便如此成竹在胸,那贺山却是更要一试。公子无需紧张,待这赌法说出不迟啊。”
    陈尧咨一听,也是有理,不由得笑了笑,道:“既是如此,便望先生出题。”
    贺山听到此言,心中顿时畅快,笑道:“好一个爽快之人,这赌注,贺山心服口服。我这赌法更是简单,在下打赌如此些年,今日之前,却是未曾败绩。我这赌法便是只要公子说出,有何法子可是永不赌输之法,在下以为,绝对没有。只要公子说出永不赌输之法,便是公子胜了,如何?”
    “永不赌输之法,没有。”陈实倒是开口了笑了起来,“这要是有,我家公子那不是早已家财万贯,何有如此的奔波忙绿。”
    在座食客亦是议论嘈杂,有人笑道:“如是这公子赢了,咱们今日便打赌去吧,赢得他几十两银子才回。”众人皆是点头附和,饶有兴致的望着陈尧咨而来。
    贺山笑道:“公子当全力,这非同小可。不知可有法子?”
    陈尧咨却是纳闷了,“这人还是有些骨气,不过这为奴可是麻烦了,自己要带着他满地跑吗?”这打赌也未免太过,不禁疑惑出声,道:“先生可是想好了,这赌注未免太过。”
    贺山笑道:“这是无妨,不瞒公子,其实在下要与公子打赌,皆是为这书字而来,如是在下赢了,还是得拿到书字,我可是要陈尧咨的楷体,柳开的行书,公子以为如何?”
    陈尧咨还是摇了摇头,笑道:“这法子倒是有,不过却是简单易懂、更是乏味之极,不知先生可是有兴致。”
    贺山朗声笑道:“在下以为没有,公子却是如此坚信有,那便是请公子说出吧。”
    陈尧咨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折扇轻摇,笑道:“这不输之法,确实简易,便是四个字罢了。”
    “哪四个字?”却是陈实出声了,他的好奇之心更是浓烈起来。
    陈尧哈哈的咨笑了起来,道:“永不再赌。”
    “永不再赌,这位公子可这会玩笑,这也算法子。”在座一位食客笑了,这句话,无疑使得他几人扫兴而归。
    陈尧咨笑道:“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贺山正是细细品味此言,不住的点头。突然,站起身来,恭敬地鞠躬,道:“贺山给主人行礼,望主人不嫌。”
    陈尧咨见他此言,惊慌失措起来,忙道:“先生怎能如此,这一句戏言,怎生担得如此大礼。”
    贺山道:“主人之智,贺山由衷佩服,愿赌服输。从今日开始,贺山便是您的仆人。”
    陈尧咨楞然起来了,道:“怎能如此,小子绝无此意,不敢从命。”
    贺山见他不肯如此,心中甚是觉憋屈,朗声道:“主人与贺山打赌,如是贺山不能兑现承诺,这天下人将耻笑,如此受辱,不如自裁。”说罢,抓起桌上的宝剑。
    陈尧咨大惊,陈实大叫道:“先生且慢,在下有话说。”
    贺山闻此,道:“这位先生有何指教?”
    实伯笑了笑,道:“既是如此,那便收下先生,三年为期,俸禄银两,没有二两,如何?”
    陈尧咨正要说话,却是被陈实打断了,向他使了使眼色。贺山听闻,笑了起来,道:“即使如此,主人在座,小的便与主人同行。”
    陈尧咨无奈,也就接受了,笑道:“即使如此,先生便坐下一起吃饭,今日还有要事。”
    贺山笑道:“公子便叫小的贺山吧,这先生可不敢在当。”
    陈尧咨也就由得他去了,笑道:“即使如此,那一起坐下吧。”三人嬉笑妍妍,吃过午饭,便驾着马车往陈尧叟、陈尧佐二人书院而来。
    …………
    文翁终于蜀,吏民为立祠堂,岁时祭祀不绝。至今巴蜀好文雅,文翁之化也。这文翁书院,已是近千年之史,乃是私立州郡书院之首,《汉书》记载:“至汉武帝时,乃令天下郡国,皆立学校官,自文翁为之始云。”,而今现为州学。
    “文翁石室”创立不久,即以学风卓荦,人才辈出而名冠西南。汉武帝曾下令,仿文翁书院而兴办书院,由此名垂天下。东汉之时,曾有大火为之付之一炬,可后世已然挺立。后蜀之时,便在这书院刊刻石经,自此仍未竣工,可见其耗量之巨大。
    陈尧咨一行来到这书院,便是”文翁石室”几个篆体醒目而来,心中甚是感叹。这千年名府、书香气韵十足,不进的令人心中陶醉。
    贺山却是笑道:“少爷,这书院还真不一样啊,你看那匾额,那个威武的,小的就悔啊,为何从小不喜读书,要知有此间书院,定拿着书卷夜夜秉烛。”
    陈实笑了起来,道:“你是秉烛与圣人打赌吧。”
    贺山哈哈的笑了起来,陈尧咨亦是忍俊不禁。
    走进这书院,飞檐、画栋、朱阁、长廊……古雅建筑;汉时风貌,汉式斗拱;琉璃瓦;棂窗令人目不暇接。这文翁书院,果真求学圣地。
    陈尧咨不禁着急起来,这书院太大,令人不知四方,这要找人,该如何是好。正是踌躇之间却是陈实笑道:“公子勿要惊慌,小人当日代老爷送两位少爷在此,当知晓少爷住所,便当下走了去。
    贺山笑道:“我说少爷,咋们家大少爷、二少爷还怎是人中龙凤,进得这等书院进学。就是你了,不会是东游西走,斗鸡走狗之辈吧。”
    陈尧咨听得此语,顿时满脸通红,他还真是如此之人。却是陈实呵斥出声,道:“你知晓什么,三少爷不寻常之人,要是三少爷愿做官,哪还有你跟在身后。”
    陈尧咨笑道:“走吧,别错过了。”当下的走了,陈实紧跟了上去。贺山心里却是悔了,“到现在为止,还未知晓这少爷乃是何方人物,就卖身为奴,任谁都委屈。”
    实伯走到一琅?幽静之所,翠竹萦绕之院,便当先走进小院。陈实却是陈尧叟、陈尧佐二人正研经讨义,见陈实走了进来,皆是惊奇欣喜起来,道:“实伯,你怎生到此?”
    陈实呵呵笑道:“大少爷、二少爷,你二人看,是谁前来探望。”
    陈尧叟笑道:“实伯到来,也是两咱二人惊喜了……”话未说完,却是见陈尧咨走了进来,顿时心中激动起来,面上惊喜之色,颤抖颤声:“三、三弟……”说着当先跑了过去,陈尧佐也是惊喜,也是惊喜之下,跳将起来。
    贺山这厮也走了进来,看此道:“这两位少爷却是住所幽静,令人羡慕啊。为何你二人待遇不一般呢,要事小的到这书院进学,只能住墙角了。”
    这话戏谑,实伯哈哈笑了起来,道:“你这人,总是如此滑头。三少爷说的没错,你比他滑头多了。你可知晓,咱大少爷乃是一等亚元、二少爷更是州试解元,自是与众不同的。”
    一听此言,贺山顿时惊奇起来,道:“今日还真是碰到文曲星了,这果然是书香门第。”说着,笑道:“还好,这三少爷和我还是能比的,咱比不过大少爷、二少爷,比这小少爷还是能行的。”这时有开始滑头起来。
第五十三章 近乡情更却
    贺山这人,原是如此古怪,风趣而不是雅意,使得陈尧叟、陈尧佐二人皆是疑惑起来。
    陈实笑道:“你可是走眼了,这三少爷说不定你更是认识。”
    “认识,”贺山嘻嘻一笑,道:“那是,咱们今日不就是认识了。”
    实伯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以前定是听说过三少爷之名。”
    贺山笑了笑,道:“我一直在西北,怎生认识?”
    陈实笑道:“我给你说说罢,咱们老爷姓陈,乃是南部县尉,陈氏讳省华便是,大少爷唤名陈尧叟,取字唐夫。二少爷唤名陈尧佐,表字希元。而这三少爷,”说到此,陈实笑了笑,道:“唤名陈尧咨,表字嘉谟。”
    “陈尧咨”贺山口中说道,却是猛然醒悟,听到“陈尧咨”这三字,贺山楞在了此处。
    …………
    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正是人间四月天,丽景烛春余,清阴澄夏首。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
    马车匆匆的行在官道上,陈尧咨一路遥遥,途经临邛、涪郡、遂宁、阆州,这南部县城已是历历在望。近乡情更却,陈尧咨不觉有些伤感起来。这圣旨一召,不觉已是四月将尽,草场莺飞之时已经流逝而去,正杨柳垂低随风摇,青草更茂二月娇。
    陈尧咨坐在马车上,却是更紧张起来。这几月的走过,没想父亲、娘亲如何,师姐又是如何思念,陈尧咨微微长舒乐一口气。
    这贺山却是坐在车辕上,似是无聊,开口说话了,“这少爷又是何故,不是想那柳小姐了吧,实伯,你看他心里闷闷地,蹙眉紧缩,好似神思,我看这**不离十如此,唉。”
    陈实笑了笑,回道:“这又不是你的事,你叹气什么劲?”
    贺山听得此言,心中激伏,义愤填膺的道:“我叹什么劲,我可是被少爷忽的够惨吧,这都卖了自己了。实伯,你说我为何这些时日运道如此不济,不就是要一幅字嘛,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能不叹气嘛。”
    陈实扬了扬鞭,笑道:“这可不怪少爷,是你自个撞上的,还拽着不让走了。”
    贺山道:“我要知晓少爷之名,打死也不来做这事,这打赌不成,却是卖了自己。”说着摸了摸腰上的宝剑,他打赌输了之后,陈尧咨却是未要他的剑,也就还给了他,这也是令他欣喜不已。
    实伯笑道:“那可是未必,如是知晓,还不拽在那锦江客栈不走了。”
    “那是,”贺山哈哈笑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下可是不缺书字了。以后我贺山就卖少爷的字,也能赚的满盆钵盂的。”说着也是嘻嘻的笑了起来,惹得陈实白了他一眼。
    突然,陈实拉住了马车,先开车帘,激动地道:“少爷,少爷,南部县城到了,咱们回家啦。”说着捋了捋胡须,从车辕上跳了下来,跑到路前仔细的看了看,有跑了回来,脸上欣喜之色正浓。
    陈尧咨听他此言,顿时跑了下车。看着四周也是熟悉的精致,依旧青山绿水、依旧满山翠色,嘉陵江涛涛浪花,凌云峰秀气怡人,心里顿时恍如隔世,心里顿时兴奋起来,欣喜的道:“实伯,快,咱们快回家、回家。”
    “好嘞,”实伯欣喜,跳上马车,扬鞭摇尘,车辙辘辘,向着南部县城而去。
    贺山呵呵的笑道:“我说少爷,这南部县城真是景致秀人,山秀水急的,还真别具特色,小的在这里,还真不想走了。”
    陈实笑道:“可是你三年之后,便被扫地出门了。”
    陈尧咨插了一句,笑道:“不要闹了,咱们快到家了。”说着,已是转过街道,往陈府而来。远远地,便看见小五那厮,黑黑的脸上,仰着艳阳。
    小五这厮正无精打采的靠在门槛上,面无表情。自三少爷圣旨传召,便是一去无了消息,管家实伯去寻,也是音信没一个。大少爷、二少爷到州府进学,这陈府之内,便是冷清了下来,老爷又是严肃起来,夫人也无喜色,虽是柳小姐常来陪着闲聊些,却也未曾有些明显好转。
    见到这陌生的马车停在了府门,小五心中怒气扬了起来,正要呵斥,却是见驾车致人,乃是管家实伯,顿时激动欣喜,跳将起来,大叫:“实伯,实伯,实伯回来了。”说着三步两迈的跑了过来,脸上鸿禧满照。
    陈尧咨笑了笑,这一听声音,便知道是小五那厮,张牙舞爪的,便先开车帘,走了下来,道:“小五,父亲在何处?”
    小五转过身来,看了看,却是三少爷,顿时喜悦无限,颤声出来,:“三、三少爷,是三少爷,您回来了。”
    陈尧咨点了点头,‘恩’了声,道:“父亲现在在府中吗?”
    小五笑了起来,一扫颓废之情,道:“老爷还在县衙,夫人在府中,我、我去禀报。”说完一溜烟的跑向陈府而去,一路的大叫起来:“三少爷、三少爷回来了……”
    陈尧咨看他疯似地大叫,不禁摇了摇头,倒是贺山那厮又开始数落人了,“少爷,这陈府怎么都是这么奇怪之人,你看看,那兴奋地小脸通红的,就像讨了媳妇似地,那高兴地劲。”
    陈尧咨笑道:“快进去吧,我还要见娘亲呢。”说着,当先的走了进去。
    不说小五这厮,疯狂的满陈府跑着,一路的鸡飞狗跳,嘴里大叫,生怕是别人不知晓,引得一众仆人纷纷看着他。这厮才不管,径自得往陈夫人处而来。
    陈夫人正在做女红,秋蓉正在此处,两人才谈到此间已是四月,何不见陈尧咨之音信。只见见小五狗爬似地踉跄着跑了进来,不禁奇异起来,道:“出了何事,如此的无状?”
    小五兴奋地爬起来,手里比划着,喘息的道:“三、三少爷,回、回来了,在门、门外呢,小的跑进来,给夫人报、报喜。”
    陈冯氏听了,顿时惊喜,道:“真的,嘉儿回来了,现在何处。”秋蓉听闻陈尧咨回来,亦是惊异起来,心中喜悦之情毫不掩饰,凤眼含泪,娇盈欲滴。
    “在、府外呢,”小五答道。
    陈冯氏放下手中女红,秋蓉扶着她,两人急切的望正堂而来。才走到花园,却是见下人们已经围住一团,中间一人,却是陈尧咨。陈夫人心中欣喜,眼眶湿润,不知不觉一丝滑过脸庞。陈尧咨走到陈夫人身前,给陈夫人问安。陈冯氏喜笑开来,一把的抱住他。
    陈实见此,不觉已是老泪纵横,见是无人觉察,赶紧的用衣袂擦干,面容笑意融融,在这些年,见惯了这陈府悲欢,陈实自觉这京城之行,甘苦亦是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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