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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圣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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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目光先是落在落寞的吴大俊身上，然后瞟了眼风轻云淡的赵承诩，回转目光，望向身边的貌美女子，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个女人，城府真的很深！
他也不多说，只是点点头，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下，与明秋走向召唤司石窟。
吴大俊并没有选召唤司的课目，不能进入召唤司石窟。他一个人站在石窟门口，表情落寞，眼望着心中喜欢的女子拉着别人的手消失在石窟门口。
更加搞笑的是，这个别人还是他的小师弟，他最疼爱的小师弟，这让他怎么能够接受。此时此刻，他的心仿佛灌了铅，痛的难受。
“呵呵，如果明秋喜欢自己的小师弟，总比喜欢赵承诩强。”
向来爽朗的吴大俊自嘲一笑，憨厚的脸上却有说不尽的黯然。
……
第十三章 人生愁苦无尽，唯有道法方能解脱
青城与明秋越过窟外柱廊，走进召唤司石窟内，石窟以一间方厅为核心，周围是一圈白石柱子，三面凿有一圈方方正正的小禅室，想必是给修行之用。
方厅的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地草席，不少弟子端坐其上，此时尚未到上课时间，大家交头接耳，讨论各类问题。
青城与明秋在方厅后端找了一张靠墙的草席坐下。
坐下之后，青城白茫茫的眼睛先是扫视周遭，发现不少弟子都偷偷朝他这边瞧。而独孤晓珊与一个黑旗女弟子坐在最前面，两个小女孩轻声碎语，不知在说嘛。至于白旗赵承诩，他却没有心思去注意。
青城收回目光，闻着身边少女身上散发的幽香，手指挠了挠明秋柔软的手心，笑道：“明秋师姐，不用做戏了，把手松开吧。”
明秋一愣，道：“青城师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懂吗？”
青城道：“你不就是想拿我做挡箭牌吗？”
明秋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轻轻地道：“挡箭牌？看来青城师误会我了，我只是觉得虽然青城师弟资质差些，但长得清秀，有一股别的弟子没有气质，我不由自主对你有好感。”
青城叹了口气道：“你嘴里这么说，心里却一定在想，我这个废物再怎么说也是流枫院长的侄子，身份地位比赵承诩还高，他还不敢拿我怎么样。更重要的是，我只是一个只有十四岁的黄毛小子，不懂你们这些妙龄年华的少男少女之间的感情纠葛。”
青城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笑容，道：“还有就是我太小，你可以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我这样一个挡箭牌，恐怕最适合不过了。”
明秋先是愕然，然后把手从青城的手掌中抽出来，道：“别人都说青城师弟天生朽木，愚不可及，我看却不尽然，看来那些人都瞎了眼。”
“过奖，我只是不想给人当猴耍。”青城道。
明秋道：“你怎么就看出我在做戏？”
“你见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会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一见钟情吗？而且这个十四岁的少年资质愚钝，口碑很不好，可以说在流枫名声臭的不能再臭了。”
青城笑道：“我还有一点自知之明，你根本就不可能对我有半点好感。既然如此，刚才你在石窟门口的那些行径肯定是另有目的，再结合你委婉拒绝赵承诩的提出的亲事，一切就很明朗了。”
青城停顿了一下，望着明秋淡笑道：“以我的猜测，很有可能是赵承诩喜欢你，向你表达了爱慕之意，可你根本就不喜欢他，拒绝了他。但他偏偏又是白旗院长之子，如果把他想的龌蹉一点，他极有可能要挟你说，他会让他父亲向青旗院长提亲，迫于白旗是流枫七旗最强一旗，你知道你们院长一般很难拒绝，你又不能违背师意，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拿我这个流枫院长侄子做挡箭牌。”
“有我这个流枫学院院长大人的侄子喜欢你，说不定赵承诩会知难而退，说不定你青旗院长不会答应这门亲事，就算你青旗院长答应，我也会让我大伯向青旗院长施压。三重保险，这门亲事注定成不了。”
明秋讶异的望着侃侃而谈的青城，道：“我发现你真的很聪明。”
“我只是不太笨。”
青城道：“我只是不太明白，赵承诩天赋异禀，资质过人，长得也英俊潇洒，性格平易近人。又是流枫白旗院长之子，流枫无数女弟子对他趋之若鹜，为何你却这么讨厌他？”
“真是这样的吗？”
明秋讥笑道：“你认不认识黄杰？”
“黄杰？”
青城一愣，道：“认识，他是白旗弟子，与赵承诩关系极好，只是失踪了五天，现在还没有找到。”
“你知不知道我跟黄杰是青梅竹马？”
青城确确实实愣了一下，他没由的想起他生生掐死黄杰的那一刻。
明秋白嫩的脸上露出一丝伤感，缓缓道：“我跟黄杰都是西北军事重镇月溪镇人氏，自小认识，感情极好，三年前一起进入流枫。在进入流枫的那一天，我和他约定，在流枫努力修法，十年之后得道法成出师，我们就成亲，双剑合璧，仗剑天下。”
青城听着明秋的喃喃细语，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怎么也没想到明秋这么温婉貌美的女子喜欢竟然是嚣张跋扈的黄杰，更重要的是黄杰还死在自己手上，而此时此刻，他的心上人还在向自己倾述。
“可是没有想到，黄杰忽然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我一个女孩能怎么办？流枫只有赵承诩知道我和黄杰之间的关系，我只能向他求助，他满口答应，可是短短三天，他就暴露出他丑陋恶心的一面，口蜜腹剑想要霸占我，后来非礼不成，便要挟我说要向青旗院长求亲，他是白旗院长的儿子，我们院长不会不答应。而我又深受师恩，院长如果强行让我嫁给他，我又不能不答应。”
明秋脸上露出嘲笑之色，声音虽轻，却字字透着无穷的恨意，道：“他的兄弟才失踪三天，生死不明，他就想霸占好兄弟的青梅竹马，你见过这样的好兄弟吗？你还会认为他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吗？”
青城无言以对，黄杰是他杀的，这一切可以说都是他间接造成的，但他不后悔。即使再来一次，即使明知这个可怜可悲的女孩喜欢黄杰，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杀死黄杰。
只是，此时此刻他这个杀人凶手实在无法开口安慰明秋。
过了许久，明秋才平复了心绪，望着青城，勉强笑道：“青城师弟，谢谢你听我说这些。”
青城摇摇头，道：“不是我愿意听啊，主要是嘴巴长在你身上，我不听也得听。而且我这人记忆不太好，保管等下就全忘了。”
明秋道：“聪明的人，一般都很能开导人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嫌我笨，不让我开导你。”
被青城这一插科打诨，明秋心情好上不少，笑道：“你倒是用笨人法子开导我看看。”
青城叹道：“人生愁苦无尽，唯有道法方能解脱，嗯，上课了。”
……
第十四章 纹章之秘
青城不再和明秋说话，把注意力放在刚走上台的召唤司司首身上，司首是一个老妪，年龄约摸六十多岁，白发苍苍，脸上皱纹不多，皮肤红润，驻颜有术，她身着红色长袍，胸口镶有暗红色枫叶标志，在流枫地位不低。
“大家安静了。”
那老妪端坐在上端金色草席上，重重咳了一声道：“今日我要讲的是蛊灵术，修炼蛊灵术的修行者在中原并不多见，这是因为蛊灵术修行法门过于极端残酷，是门邪术，因此被中原名门正派，各大学院所唾弃，但不可否认，蛊灵术也是召唤术的旁枝。”
台下响起一名弟子的疑惑声：“既然蛊灵术是邪术，为什么司首还要教我们呢？”
那老妪点头道：“我之所以讲给诸位听，出于两个原因，一是蛊灵术是召唤术旁枝，二则是希望你们日后出了流枫，面对有用蛊灵术的敌人时，能够从容面对，不至于未战先怯。今日大家只需了解蛊灵术，并不需要修习此术，流枫也禁止弟子修习此术。”
青城是中途来上课的，很多东西都听得一知半解，例如什么是召唤术、蛊灵术，他都不大明白。但老妪语速极快，他也只能强行把这些东西记入脑海，等还去再自行消化。
那老妪道：“修炼蛊灵术的修行者大都是边疆外域之人，譬如大秦帝国落日城的南部，那里丛林遍布，瘴气冲天，属未开化之地，称之为南蛮，而南蛮多异兽，南蛮修行者驯服异兽的功法便是蛊灵术。”
“还有便是极北之地的鬼域，那里是世间极阴之地，终日没有阳光，聚集大量冤魂，法术高深之人通过蛊灵术，将冤魂淬炼成不死异鬼，借尸还魂，极其厉害。”
这时又有弟子疑问道：“鬼域的不死异鬼这么厉害，怎么没有来骚扰大秦呢？”
“你真是蠢不可及。”
老妪笑骂一声，引起台下众弟子的欢笑。
她笑着解释道：“这些年来，不死异鬼没有来骚扰大秦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就是极北边疆筑有一道北域长城，长城驻扎着我们大秦帝国最富盛名的守夜军团，抵御异鬼突破长城骚扰大秦帝国。”
说起守夜军团，台下众弟子脸上都露出向往之色。大家或多或少听过关于守夜军团的传说。
从前朝大晋至如今的大秦，守夜军团都是帝国最为精锐的王者之师，最为神秘的边疆军团，它承载着整个帝国的荣耀与梦想。
那里的士兵常年与黑暗相伴，忍受着终日没有阳光的酷寒天气，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下生存。那里的士兵出身贫贱、或盗贼、或死囚、或亡命之徒。那里的士兵不娶妻，不生子，不封地，不要功勋！
但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却将不死异鬼困于鬼域五十年，就是这样的一群人，他们不需要功勋，但他们的功勋却足以彪炳帝国青史！
“大家别着急，等你们从流枫出去，朝廷会安排不少弟子入伍守夜军团，只是到时候你们别吓得尿裤子，把我们流枫的脸都丢了。”
老妪见不少人一听守夜军团，就满脸的期盼向往，忍不住出口打趣，引起众人大笑。
紧接着她又道：“第二个原因就是飘渺宗，飘渺宗坐落在北域长城以南的雪渊城，镇守整个大秦帝国北部边陲，与守夜军团共同抵御鬼域异鬼。飘渺宗乃是与落日城么刹佛寺，剑诛城的蓬莱剑宗齐名的三大豪门巨擘，前朝护国圣教，实力雄厚，无人胆敢轻视。两年后西北区的天霜斗技，飘渺宗就是我们流枫学院的主要竞争对手，诸位在修行上要更加勤奋努力才是。”
“谨记司首教诲。”台下众弟子齐声答道。
老妪轻嗯了一声，接着道：“好了，现在继续讨论蛊灵术，蛊灵术有许多种，但主要分为南北两派，南派是指南蛮的蛊灵术，此类蛊灵术用于异兽身上，法决诡秘，但大多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所操纵的异兽都是有生命的动物，不可虚空凝结，必须花费大量心血驯养。这类蛊灵术比较实用的破解之法是攻其异兽，只要异兽一死，控制异兽的修行者必受重伤。”
“而北派是指鬼域的蛊灵术，此类蛊灵术变化多端，操控无数阴灵聚成实体，这类恶兽通常都是不死之身，极其犀利恐怖，它的破解之法恰恰与南派相反，你要攻其操控恶兽之人，只要他一受伤或是身亡，由阴灵聚集的恶兽便会自行灰飞烟灭。”
听了司首的一番话，青城想到了三年前的鬼徒，很明显，他操纵的死灵蜈蚣便是此类恶兽。
老妪顿了一下，又道：“当然，还有一种集南北两派法决于一身的蛊灵术，此类蛊灵术极其隐秘，而且难以修练，几千年来几乎没有任何的记载，我翻遍流枫藏经阁所有关于召唤类的书籍，才从一本残书中发现了一种用此类蛊灵术招呼出来的异兽，那就是上古九龙！”
青城一愣，她说的九龙莫非是自己体内的九龙纹章？
果然，老妪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只听她道：“所谓的九龙全名称做九龙纹章，初始之时，它只是一种灵液，与北派蛊灵术操纵的异兽相同，没有实体，凝结出来的巨龙也是虚化异兽，而随着修炼九龙纹章之人道行增强，九龙纹章会凝结出有生命的真龙，修行者可以随时召唤出来，这便与南派蛊灵术类似。”
听了老妪的一番话，青城眉头紧锁，如今九龙纹章灵液全部在他的中丹田内，但他根本无法控制，别说是召唤出真龙，就是连虚化的巨龙也凝结不出。这只能说明一点，自己的道行还是太低太低。
“这九龙纹章虽是南北蛊灵术的集大成者，但让人啼笑皆非的是九龙纹章对南北两派蛊灵术召唤出来的灵兽极其抗拒，招呼出来的灵兽威力越大，这种抗拒力越强。”
老妪见大家听得津津有味，便接着说些关于九龙纹章的秘史，她笑道：“若说原因，却要从长说起。蛊灵术属于阴邪召唤术，九龙纹章自然被归于邪物一类。在几千年前，极北鬼域的圣者鬼喻携带九龙纹章横空出世，睥睨世间，后被么刹佛寺住持盘回圣僧击败，盘回圣僧随即在九龙纹章上加持了般若绝咒，然后将其放在么刹佛寺的万佛坛中，以万佛之浩然正气念化九龙纹章上的阴煞之气。”
老妪顿了一下，又道：“九龙纹章上的阴煞之气被压制下去，却聚集了无数佛门浩然之气，比之以往，其犀利程度更胜数倍，九龙纹章自然成为了佛门绝世圣物。从此以后，九龙纹章一旦遭遇南北蛊灵术召唤出来的绝品阴煞异兽必现其真形，并大开杀戒，就算操控九龙纹章之人是个普通人亦是如此。”
此时，坐在最后面的青城低着头，陷入深思之中，听了召唤司司首的这番话，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死灵蜈蚣会对他体内的九龙纹章有巨大的吸引力，三年前的那一夜，显然也是九龙纹章显出真形将鬼徒击败，自己才能逃脱。
而九龙纹章与佛门真法有密切关联，前几日他体内的九龙纹章灵液忽然流向下丹田华池处的元气海，然后聚集在中丹田，除了黄杰的精血与真气推动，大明玄悲经的元气海肯定起了重要的作用。
青城深呼了一口气，困扰他三年之久的谜团终于解决，他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现在，他对九龙纹章也有了更深的认识，九龙纹章显然是随着佛门真法的提升而提升的，想要召唤出九龙真身，他必须在大明玄悲经上更加勤奋刻苦。
“诶，司首，您说九龙纹章如此厉害，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一名弟子开口问道。
“你真是个笨蛋，九龙纹章已经消失很多年了，你自然没听说过。”
对于这个答案，台下众弟子也能猜到，只是如此厉害的神物就这样无声无息消失在修行者的历史之中，不免可惜。
“好了，对你们而言，九龙纹章在与不在都是一样，因为你们见不到也得不到，它现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指引着你们更加努力勤奋，去探索更多未知的奇异之物。”
老妪道：“总的来说，召唤术的分支蛊灵术主要就是这三类，南派南蛮蛊灵术，北派鬼域蛊灵术，还有就是集南北于一身的蛊灵术。你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众弟子答道。
老妪点点头道：“今天的讲习就到这里，气动境后段的弟子留下来，跟我去野兽森林，练习召唤术。”
虽然青城已经达到云海境初段，但别人都以为他还停留在气动境中段，他也不说出来，因为如今他已经知道自己体内有一头犀利无比的绝世异兽，没有必要再去野兽森林，抓小动物来练习。
青城本想与独孤晓珊一起回黑棋阁楼，但想到她要去野兽森林，便打消这个念头，转头望向旁边的明秋。
恰巧明秋也望了过来，她道：“青城师弟，你去野兽森林吗？”
青城淡笑道：“去野兽森林，我还不够格呢。”
明秋知道他的意思是说他自己还只是气动境中段的修为，不能去野兽森林，不过见他脸色淡然，似乎对修为高低根本不放在心上。这倒是奇怪的很，修为高低可是流枫每个弟子最为看重的东西。这个少年还真是让她琢磨不透。
明秋不再多想，道：“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明秋师姐天资过人，不至于跟我一样，不够格去野兽森林吧？”
明秋笑道：“看来你这个聪明人也并不是什么都知道。”
青城摇摇头，望向不远处的赵承诩，恰好赵承诩也望了过来，两人目光相接，然后分开。青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转过头道：“你把我当成笨蛋就行了，走吧。”
两人出了召唤司石窟，沿着石径小道，穿过座座低矮的山林，终于走到青旗阁楼。
明秋一直低着头，不知是在想什么心事，过了半晌才道：“青城师弟，到了。”
青城点头道：“那我回去了。”
明秋忽然抬起头道：“青城师弟，不好意思，今天上午我利用你了。”
青城道：“何止是今天上午，你没看到这一路上无数人都像是看猴子一样看着我吗，我想用不了多久，整个流枫学院的弟子都会知道我这个废物跟流枫大美女走的很近。嗯，我想现在一定很多人背地里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明秋轻笑一声，道：“如果你再大两岁，说不定我真的会喜欢上你。”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老天对我真残忍。”
青城淡笑一声，心中却是暗叹：“如果你真的喜欢我，说不定哪天你会杀了我。”
明秋忽然道：“青城师弟，既然这件事情你知道了，你，会不会帮我……”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青城淡淡笑道：“想必现在赵承诩已经把我恨上了。”
明秋目露感激，道：“谢谢你，青城师弟。”
“不用。”
青城不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他做任何事首先考虑的是自己，自己身边的人。现在亦是如此，他愿意给明秋做挡箭牌，完全是为了大师兄吴大俊，他很清楚明秋不喜欢吴大俊，自己做的这些会让明秋感恩，他更希望明秋的这种感恩转嫁到吴大俊身上。所以明秋在利用他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明秋。
“我进去了。”明秋笑着摆摆手，朝青旗阁楼走去。
“明秋师姐！”
明秋停下脚步，转头望向青城，道：“还有事吗？”
青城道：“额，你觉得我大师兄吴大俊这人怎么样？”
明秋扑呲一笑，道：“你什么时候成了媒婆啊？”
青城苦笑道：“原来你知道我大师兄喜欢你？”
明秋白嫩的脸上露出一丝红润，微微点头。
青城道：“反正我觉得他人很不错，假如赵承诩没有得逞，假如你放下了之前的那段感情，假如追求你的人不是那么多，假如你相信我的眼光，不妨考虑下我大师兄。”
“好吧。”明秋嘴角含笑。
青城摆摆手，转身离开。
明秋望着青城远去的背影，美目闪过一丝光彩，这个少年单论谈吐和气质，根本看不出只有十四岁。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究竟有怎样的过去，明秋看不透，但很好奇。
……
第十五章 那一盘冰冷的清炒山药
青城回到黑棋阁楼，走进镶黑旗的厨房，六个师兄都在吃饭。
他本以为因为明秋的事情，镶黑旗一片愁云惨淡，可恰恰相反，大家有说有笑，贫嘴的贫嘴，打闹的打闹，嘻嘻哈哈与往常一般无二。
大师兄吴大俊看见走进来的青城，放下碗筷，笑道：“小师弟，快来吃饭，菜都凉了。”
“好。”青城点点头，坐在餐桌旁，老六刘小川递过一碗米饭，他伸手去接，却瞥见他的手臂上的红肿伤痕，脖子上还有不明显的清淤，他愣了一下，问道：“六师兄，你的手和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刘小川赶紧缩回手，笑道：“没事没事，自己不小心弄到的，小师弟，吃饭吧。”
【文】六师兄刘小川不说，青城也不好追根问底，点点头，端起饭碗吃饭。
【人】“小师弟，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清炒山药，来。”吴大俊夹了一筷子山药肉片递过去。
【书】“谢谢大师兄。”青城笑了笑，用碗接住。
【屋】“多吃点。”吴大俊轻轻拍了下青城的肩膀，笑呵呵道。
“嗯。”青城低下头吃饭，刚吃了两口，就听见吴大俊说：“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修习太上经，你们慢慢吃。明天要参加天霜斗技的选拔，记得起早一点。”
“知道了，大师兄。”大家笑着应了一声。
等吴大俊一出门，几名师兄的笑声戛然而止，厨房内安静了下去，透着一丝诡异。
过了片刻，众师兄接二连三的走出厨房，最后只剩下青城和老五杜乐。
长久的安静，老五杜乐忽然开口道：“老七，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你刚来流枫镶黑旗的时候，有一次我们镶黑旗七个师兄弟和小师妹爬灵墨山，你不小心给血灵蛇咬了一口，那时我们法术低微，排不出毒液，大师兄就用嘴巴帮你把毒液吸出来，结果他中了毒，我们都以为他要死了，伤心的不得了。可他居然还笑着跟我们说，如果他死了，记得每年给他多烧点纸糊的美女和宫殿，让他在阴曹地府好好体验一下当皇帝的滋味儿。可没想到这厮命硬的很，没两天就跟猴子一样活蹦乱跳。”
青城道：“我记得。”
杜乐又笑道：“你记不记得两年前，因为你的资质不太好，我们院长骂你，大师兄护着你，被院长一个耳光扇出血，脸肿的像猪头，被我们几师兄弟嘲笑说，老六再也不愁没有猪头肉吃了。”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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