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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度天下-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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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将军,我们也什么也不要”余下亲兵都被鼓动起气势。
“没有错怕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一名脸着带着狰狞伤疤的士兵低吼道。
“没有错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众亲兵齐声附和道。
“好如果我孙鹤保证,如果我孙鹤有一口饭吃,各位兄弟和家人绝对不会挨饿如违此誓,天诛地灭”孙鹤右手举起,竖起三根手指,掷地有声的低吼道。
“我等也誓死追随将军”亲兵都激动的说道。
“好祝霁龙,一会儿我打开城门,你带领你手下的人立刻放箭余下兄弟,拿起柴火跟我冲”孙鹤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恶狠狠道。
氏叔琮本来平静无波的脸庞忽然露出一抹得色,十座攻城塔已经压上了城墙。虽然因为攻城塔体质庞大的缘故,后方的投石机还有一部分弓弩手不得不停下攻击,不过这一切都在氏叔琮看来,都是值得的。他现在在想,这座城池,究竟能够支持多长时间呢?一炷香的时间?哦不应该是一刻钟的时间吧
氏叔琮是越想越得意,不过氏叔琮虽然得意,但他并非寻常人。下达命令的时候依旧按照原定计划下令士兵压上,不急躁,也不太过谨慎,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的。
就在这个时候,河间城的城门猛然大开。氏叔琮见了,不但不惊讶,反而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神色。他早就知道攻城塔会让对面那个难缠的指挥官孤注一掷,所以他派出的攻城车不过是装模作样的罢了。反而在城门两侧埋伏了一百名精锐的刀斧手,只待对方孤注一掷的时候,给对方一个意想不到的突袭。趁势占领城门,这一切都如同的脑海中计划般进行着。
氏叔琮看到城门两侧埋伏好的刀斧手其中一人高举大刀,率先冲进去,那个人是他的侄子,氏叔琮非常欣赏他。氏叔琮已经考虑,应该如何利用这次的战功,让他的侄子能够捞到更多的好处。
但就在这个时候,氏叔琮看到了他疼爱的侄子猛然身形一顿,旋即往后倒去,不仅仅是他的侄子,就连冲进去的刀斧手都是如此。氏叔琮的眼睛瞪的斗大,只见倒地的人身上都扎满了长短不一的箭矢、弩箭。他甚至感觉自己看到了他侄子那不敢置信的目光,原本让他立功的机会,居然变成了将他推向地狱的深渊,氏叔琮自己也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那可是他的侄子啊家族中优秀的子弟,就这样没有了本来这是一次十拿九稳的事情为什么会这样的为什么
“杀进去一个不留”氏叔琮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血红的,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向眼睛,红的让看到他眼睛的人心悸。还有那略带沙哑的低吼声,仿佛受伤的雄狮的咆哮声一般,让人的心灵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
“我要孙鹤付出代价我要杀光他的家人我要他明白招惹了我氏叔琮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氏叔琮的拳头紧握起来,重重的锤在指挥车的木栏杆上,发出一声让氏叔琮身边心腹心头不由自主吓了一跳的沉闷声音。
……河…间…南…门……
“各位兄弟河间城存亡在此一举各位的家人、乡亲父老的安危就看大家的了”孙鹤拔出腰间唐刀,他记得,这把唐刀还是秦王殿下见他腰间佩刀已经崩了几个口子,特地让人从库房中挑选一把上好的唐刀赠送给自己的。
殿下请放心,孙鹤纵使是死,也会守住河间城来到报答殿下对孙鹤的赏识孙鹤心头暗暗发誓,想到秦王殿下对自己的赏识,孙鹤这一瞬间感觉,死亡没有那么害怕了。
“杀”仅仅是一个简短的字音,孙鹤并没有等其他人有动作,自己已经率先冲出去了。
“兵马使大人尚且不惜命尔等还怕什么”祝霁龙抛下手中滑轮长弓,拔出腰间唐刀,低吼一声,第二个冲出去。
“誓死相随”孙鹤的亲兵,低吼一声,两眼一片血红,高举武器跟随孙鹤冲出去。
热血沸腾的话让祝霁龙的部下都激动的不能自控,他们一咬牙,低吼道:“莫让蔡州贼小看我们瀛州兵”
“不怕死的弟兄,跟我上”一名平时颇有威望的什长越众而出,高举手中障刀,怒吼道。
“好今天我赵虎就随孙兵马使闯闯这个阎王殿”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随之越众而出,手拿一把让人心悸的宣花斧,低吼道。
氏叔琮手下的蔡州兵根本反应不过来,先是冲锋迎来一阵密集的仿佛狂风暴雨的箭雨,将因为冲锋集中在城门的刀斧手杀的没有死,也一只脚踏入阎王殿。接着城门冲出一帮悍不畏死的士兵。一连串的打击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杀”孙鹤双目圆瞪,手中唐刀狠狠的刺入一名蔡州兵的胸膛。眼角却发现一名蔡州兵趁机将手中长矛刺过来。吾命休矣虽然早就战死的觉悟,但孙鹤不甘心,他好不容易得到明主的赏识,就如此死去。
“有我祝霁龙在休想伤孙兵马使”仿佛平地一声闷雷的大喝猛然响起,祝霁龙手中唐刀狠狠斜斜劈下,将刺向孙鹤的长矛斩断。
“谢了”孙鹤头也不回的说道,从蔡州兵的胸膛中抽出唐刀,大吼道:“兄弟们放火烧了他娘的”
“烧了他娘的”一众士兵仿佛唯恐天下不乱的叫嚣道,狂暴的气势,彪悍的进攻,让一众蔡州兵节节败退。
三名士兵飞快的将背后夹杂着稻草、火油、硫磺的木柴丢到攻城塔中。
还滞留在攻城塔中的士兵,不由人人惊恐无比的死命反扑,居然让手持火把的士兵无法接近,更无法将火把抛到被蔡州兵死命保护着的木柴上。
忽然一名士兵夺过火把,越众而出,大吼一声:“孙兵马使,代我这个不孝子照顾我父母妻儿”话音刚落,便扑向攻城塔,纵使身体被几支长矛贯穿也在所不惜。当火把落在堆在攻城塔的木柴上的时候,嘴角更是流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哄……”洒上了火油、硫磺的木柴一碰到火把,立刻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燃烧起来。虽然攻城塔涂抹有湿润的泥土、还用耐火的皮革包裹,但这些都是在外面的。内部依旧是易燃的木材构建。不过片刻攻城塔就变成一条长长的火柱。
“兄弟一……一路走好”孙鹤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湿润了起来。
“孙兵马使还有九座攻城塔”祝霁龙快步来到孙鹤身边,提醒道。
孙鹤这才回过神来,这里可不是多愁善感的地方。孙鹤一咬牙,咆哮道:“各位杀”
在瀛州兵舍生忘死的进攻中,十座攻城塔化为十道火柱,孙鹤更是发狠,亲自一把火将氏叔琮架在壕沟上的木桥烧了。
而本来攻上了城墙的蔡州兵更加无奈,攻城塔被烧毁,就算是想逃也逃不掉,被一种已经杀红了眼的瀛州兵乱矛刺死。
到了这个时候,氏叔琮已经傻了眼,这次他损失的兵马接近两千人。攻城塔上滞留有约莫五六百名士兵,他们都被孙鹤一把火和攻城塔烧成灰烬。另外还有攻上城墙的约莫有二三百人,也被杀红了眼的瀛州兵杀的干干净净。另外还有因为孙鹤拼命,烧了木桥而滞留在城墙下的四百多名蔡州兵,加上开战以来损失的五百多名士兵。
氏叔琮真是恨不得亲自抄起家伙杀了孙鹤那个家伙,但他不能了,经过今天这一战,恐怕现在他手下的兵马已经人心惶惶。兵马更是跌到八千人,围困四门,平均下来也就是二千人,而河间城现在有约莫三千兵马。对单独一面城墙的兵马形成了压倒性的兵力优势。
“可恶”虽然不甘心,但理智告诉氏叔琮,不甘心也没有用,氏叔琮不得不将余下兵马都集中起来,既然围困不了河间城,氏叔琮也不准备死撑着选择三面包围了。
“殿下我孙鹤没有辜负你的信任”孙鹤口中充满了苦涩,这次的胜利是以一百三十名敢死队仅余十二人作为代价换取的。祝霁龙左手也被一名蔡州兵斩断了尾指,孙鹤也好不到哪里去,右手被割伤了经脉,恐怕日后这只手已经不能够继续拿刀了,余下的士兵伤的伤,残的残,并不比孙鹤轻到哪里去。
……兖州……
李存焕并不知道这个时候,孙鹤在河间取得了一场对这场大战有着难以估计影响的胜利。所以他选择了快速的攻破葛从周布下的八卦拒马阵。
皆因李存焕知道,这个时候朱温在进攻卢龙,不知道已经是不是兵临城下了呢不知道周德威能不能守住自己的大本营幽州城呢但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先朱温一步,将朱温的大本营汴州一窝端了
以三千具装铁骑为箭头,七千骑兵在两翼掠阵。
葛从周镇静的扫视着慢慢前进的具装铁骑,但他的心并不像他表面的那么镇静。对于具装铁骑葛从周并不熟悉,但也并不陌生,这种隋朝的主力兵种,接收了隋朝领土的唐朝在兵书上并非没有具装铁骑的描述和运用方法。
但书中的描述是一回事,但现实中看到却是另外一种震撼。
葛从周从来没有想到,具装铁骑居然是如此震撼人心的。仅仅是起步的气势已经如此磅礴,让人感觉自己不过是大浪中的一颗沙砾,身心是那么无力,心情是那么沮丧。
“呼”葛从周吐出一口浊气,一瞬间,自信而飞扬的葛从周再次回来了。“拒马”冷漠的声音让葛从周手下的人都不由自主舒了一口气,他们不怕敌人强大,就怕葛从周沮丧,在他们心中,只要葛从周在,就没有打不赢的战争。
伴随着葛从周的命令,一杆杆长矛从盾牌的间隙中延伸而出,长长的长矛将八卦拒马阵变成了一只大刺猬。厚实的盾牌,又仿佛将八卦拒马阵变成了一只外壳坚固的大乌龟。
“这就是你的手段吗葛从周,你太过小看我亲手训练出来的具装铁骑了”耶律阿保机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缓缓将头盔上的猛兽铁面具拉下,只露出一双仿佛猛兽的眼睛。
“杀”耶律阿保机高举手中特制的骑枪,猛兽咆哮般的声音直上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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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破阵 葛从周被俘
第247章破阵葛从周被俘
耶律阿保机的进攻非常巧妙,倒不是如何避实就虚。经过了解,他知道八卦拒马阵的特点,他索性发挥出具装铁骑那仿佛推土机一般的强大破阵能力。也不按你葛从周的路数走,不管你的八卦拒马阵是生门,还是死门。他直接以具装铁骑开辟出一条道路。
长矛和铁骑发生接触,暴起一声仿佛海啸撞上高楼大厦的巨响。数只长矛从战马身上光滑的具装划过,但也有长矛顺着战马具装连接的间隙,刺入战马,让战马具装的间隙中迸溅出一股股血箭。
但郓州兵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具装铁骑庞大的身躯,就已经仿佛泰山压顶般压下,将郓州兵撞飞,胸口深深凹下一块。正面冲阵,耶律阿保机固然付出了不菲的代价,但葛从周也好不到哪里去。八卦拒马阵一角,被耶律阿保机正面冲垮。这种冲垮不仅仅是**上的,还有精神上的,哪怕有机会给具装铁骑来一下,但那部分的郓州兵已经失去了战斗意志,他们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逃除了逃,还是逃。
“变阵震乾图对敌”葛从周脸色微微一变,低喝道。
“是”旗牌官高声应道,旋即在高楼上舞动旗帜,指挥大军。
“师厚,是你表现的时候了”李存焕脸色挂着一抹惬意的微笑,语气轻松的对一边的杨师厚笑着说道。
杨师厚脸色漠然的对李存焕一拱手,道:“末将遵命”
“那个殿下……”一边的元行钦心痒痒的,欲言又止。
“稍安勿躁”李存焕脸上依旧挂着惬意的微笑,摆摆手,拦住元行钦下面的话。其实元行钦下面的话,元行钦不说,李存焕也知道,元行钦不过是想请战罢了。但现在看来,还没有到时候。
一边待着的郭崇韬也不敢示弱,平举手中骑枪,做出一个冲锋的姿势,满腔战意道:“殿下下官愿意以一小兵身份,横戈跃马于沙场”
李存焕有些无奈了,他想不到一个两个都来请战,刚琢磨着如何应对。这个时候战场已经发生了大变故。
杨师厚带着三千轻骑皆是李存焕精选幽蓟熟习骑射的汉家儿郎组成,加上装备精良,论起骑射比寻常草原汉子还要强上三四分。
只见杨师厚大喝一声,“冲”
三千轻骑迅速化为三十个百人队,他们向葛从周的右翼杀奔而去,虽然杨师厚比耶律阿保机后出发,但他率领的是轻骑兵,在速度上有天生的优势,迅速越过正在和敌人绞杀作一团的具装铁骑。
“嗖嗖……”正在越过敌人战阵的轻骑猛然跃马弯弓,一阵弓弦声响起。
葛从周的大军措手不及,他们还不太熟悉这种打法,中原骑兵讲究冲阵,很少说骑射。和中原骑兵打惯仗的郓州兵根本反应不过来。正在和具装铁骑搏杀的郓州兵就遭殃了。皆因杨师厚浑然不怕误伤,具装铁骑身上第一层是板甲,第二层是锁子甲,里面还有第三层皮甲,如果丝绸也算是甲,那么他们就配备第四层甲。
论起抗打能力,具装铁骑不知道比葛从周麾下这些郓州兵高多少个级数。
结果措手不及之下,具装铁骑固然是有些愕然,但郓州兵却是一阵大乱。有的人举起盾牌来准备抵挡箭雨,却发现胸口被一名瞧到机会的具装铁骑的骑枪穿透。又或者本来正手持长矛准备刺杀的,猛然被一支不知道那里来的箭矢射中手臂,吃痛之下长矛不由一松,被具装铁骑撞倒,后续的具装铁骑毫不犹豫的举起碗口大的铁蹄,冷漠的践踏下去,将之践踏为一团和衣甲泥土混合在一起的肉酱。正面搏杀的郓州兵立刻乱作一团,有的人想临阵退缩,有的人却傻愣愣的冲上去。
“骑兵出击让巩约带兵纠缠着那三千轻骑别让他们捣乱。”葛从周淡淡然的吩咐道,但他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紧握起来,那暴起的青筋让人战栗。
“是”旗牌官的声音不由自主低上几分,语气也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李存焕你果然是不容小觑”待旗牌官转身离开后,葛从周眼神复杂的看着远处的黑点喃喃道。虽然不知道现在李存焕是怎么样的模样,但他现在一定意气风发吧葛从周暗暗想道。
无论是谁,面对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都会苦恼之余充满激情和战意,但当面对一个让自己只有招架之力的对手,葛从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自己的感情。
看到杀奔出来的两千骑兵,杨师厚嘴角翘起一抹不屑,“葛从周,你太过小看我杨师厚了不过也好,让你见识一下潜伏了在北方三年的幽州铁骑的厉害吧别以为老虎瞌睡了,就不是老虎”
“吹号角狼群战阵”杨师厚目光一凝,露出草原狼般锐利而让人心悸的目光。
“是”临时担任杨师厚副手的耶律阿保机之帝,历史上的东丹国王耶律安端高声应道。
“嘿得让那帮南蛮子享受一下草原的美丽”担任都虞候的单大牛露出一抹喋血而愉快的微笑。
“杀”巩约一举手中长枪,咆哮道。
但巩约猛然发现,那三千轻骑居然不聚集起来对抗自己,反而四散而逃。
“哼胆小鬼”巩约眉头一挑,不屑道。
但他的不屑也到此为止了,猛然间三十支百人队非常迅速的划出一道到弧线,在运动中将巩约无形的包围起来。
“放”一支轻骑兵猛然从巩约一侧掠过,一扇箭雨爆射而来。
“操灭了他丫的”巩约勃然大怒,带兵发起冲锋,但就这个时候,猛然又是迎头一阵暴雨,却是另外一支轻骑兵来打掩护。巩约连忙拨开数支箭矢,但肩膀依旧不可避免的挨上一箭,他手下的人措手不及,比巩约更是倒霉。
“操那个龟孙子暗算你巩爷爷”巩约虽然大怒,但也稍微回过神来来了,只见自己麾下的骑兵仿佛被三十头饿狼包围一般,麾下骑兵稍微有动作,立刻有饿狼在后面扑上来,但如果不动,却有变成箭靶子。
“靠老子还不算杀不过你们准备北蛮子两百人一队,杀过去纠缠住对方一队,其他兵马都杀过去支援,集中力量灭了他们”巩约的计划不错。
不过计划好,不代表结果好。三千轻骑兵交替袭击,还有空虚去葛从周那边溜达,给葛从周送上几支箭矢。当某支骑兵被纠缠住。就在这个时候,猛然会有数支骑兵从郓州兵的侧翼或者后方袭击而来,将本来因为纠缠住一支轻骑兵而兴高采烈的郓州兵打下地狱,旋即不是重创便是被全歼。
一时间,巩约虽然浴血奋战,但依旧改变不了一面倒的形势,不时有郓州骑兵忍受不了这种一面倒,而临阵脱逃。
…………
“葛从周太过小看我了以为我只有这么点手段吗是时候给你来最后一击了”李存焕笑道,手中马鞭一扬,指着八卦拒马阵的左翼道:“诸君随我冲吧”
“是”众将闻言大喜,应话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压抑的兴奋。
“节帅,前军急报已经被敌军具装铁骑冲破第三层战阵了,现在正在第四层战阵绞杀着”一名传令兵心慌慌的跑到葛从周身边,单膝下跪,禀报道。
“这么说来很快来到了我的中军了”葛从周脸色依旧是淡淡然的。
葛从周身边的人闻言,都不由自主心惊胆战起来,第四层战阵后面就是中军了,一员心腹顾不上可能惹的葛从周大怒了,连忙单膝下跪,劝谏道:“请节帅移驾后军”
“请节帅移驾后军”余下将领见到有带头,连忙也跟着单膝下跪,劝谏起来。
“我葛从周从黄巢起义以来,不敢说百战百胜但出来没有畏缩过更何况此战关乎中原大局,正是报答梁王千岁之恩的时候我葛某人不会退缩,但如果诸君中有那位畏惧,现在便可以离开,我葛某人不会拦阻但如果一会儿临阵脱逃,莫怪我葛某人剑下无情”葛从周脸无表情的拔出腰间佩剑,寒光闪闪的佩剑更是让劝谏的众人心惊胆战,畏惧葛从周临阵斩将,激励士气。
众人都慌忙应道:“末将等愿从节帅死战”
“好”葛从周淡淡然的脸上这才浮露出一抹笑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众人感觉这丝笑意很冷,冷的仿佛一柄大刀架在脖子上似的。
“节帅糟糕了”一名士兵慌慌张张的来到葛从周身前高呼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葛从周脸色一肃,厉声问道。
“左翼受到卢龙贼的猛攻,秦王李存焕亲自带兵冲锋,已经连陷两重战阵了”
葛从周身形一晃,手中佩剑连忙往后倒插,葛从周手扶剑柄,这才站稳。下方战将不由人人脸脸相顾,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李存焕这一下,可是打中郓州兵的死穴。大军被正面的具装铁骑牵动,骑兵和右翼被杨师厚纠缠着。导致左翼兵力严重不足。
葛从周布下的八卦拒马阵已经被李存焕打乱了阵型被打乱了阵型的步兵,在骑兵面前,还能够有什么可以依靠的?
“节帅败局已定不要将所有元气都消耗在这里了在此乱世,唯有手中有兵,方能立足于世”方才那边带头劝谏的心腹顾不上招来杀身之祸了,声泪俱下的再次劝谏道。
“节帅不能逆天而行啊”几名忠心耿耿的战将也冒险劝谏。
“逆天而行”葛从周有些茫然的喃喃道,就在众人以为葛从周回心转意的时候。葛从周猛然目光一凝,低喝道:“乱军心者……斩”葛从周手中宝剑,猛然从泥土中拔起,将率先带头劝谏的心腹斩杀,鲜血将葛从周的战甲染红了。
“言逆天而行者杀”葛从周两目圆瞪,低喝道。
立刻便有数名甲士越众而出,将方才几名劝谏的战将按下,不待他们求饶,旋即将手中长矛狠狠的扎入对方心脏,鲜血将附近的土地渲染成触目惊心的色彩,余下众将人人脸色大变,脸脸相顾间,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惧。
“千岁我只能够为你做这么多了”葛从周心中暗暗叹息道。
“节帅”一把仿佛被捏着喉咙的尖锐声音响起,“第四重战阵被耶律阿保机攻破了”
众人闻言,都不由自主身形一颤,虽然早已经知道这是无可避免的结果。
“战”葛从周怒发冲冠,两目圆瞪,手持宝剑,大吼道。
看着依旧没有退却现象的战阵,李存焕不由不知道是该敬佩,还是该骂葛从周愚忠好了。眼神复杂的看了葛从周的中军一眼,旋即收拾好心情,杀气腾腾的低吼道:“杀”
“杀杀杀”震天的喊杀声响起,四千铁骑仿佛一把利剑一般,冲破第三重战阵,迫近葛从周的中军。
左翼第四重战阵,冒起一阵骚动,李存焕的铁骑还没有杀到,便已经自行溃散。
“到了极限了”葛从周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溃败的第四重战阵,幽幽叹息一声,回过头来,伤痕累累的具装铁骑正在中军的对面休整,并没有冒然发起冲锋,不过那仿佛泰山一般的压力,依旧沉重的压在众人的心头。
忽然右翼传来一阵震天的欢呼声,葛从周身形蓦然一顿,似乎有了什么明悟,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哀伤,浑身的肌肉不由自主紧绷着。
过了一段时间,一名伤痕累累的校尉跑到葛从周身边,悲痛欲绝的道:“节帅我大哥已经马革裹尸右翼……右翼军心大乱末将恳求节帅移驾后军”
葛从周深深的看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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