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仙倾城-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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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睿嬉皮笑脸道：“走不了就不走呗，我一直向往能与叶前辈并肩作战，这机会可不好寻。”

叶无双道：“打起来刀剑无眼。你若是受了伤，你师父那个不讲理的又该怪我了。”

郭睿笑道：“我师父就喜欢开玩笑——要不我给他老人家传个信，来帮前辈打架吧？”

叶无双笑道：“老东西到现在还没结婴，哪儿有脸见我？别闹了，你们三个谁也不能留下，先出去等着。等我们收拾完这里把你们送出去。”

他话说完，祭台上悠然响起一个声音：“几位在我们鸣风楼的地盘上可真不客气啊！”

众人大惊。猛然回头就看到白胡子老头揉着脑袋怨毒地看着江如夜。

“把元婴修士当草包废物，这就是圣门鼎鼎有名的惠清真君？啧啧。看你穿的光鲜，原来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白胡子丑老头毫不留情地讥笑叶无双。玉罄真君的名头没有叶无双的响亮，他便没提。

叶无双面色很不好看，他与玉罄真君对视一眼，身形瞬间暴动，逼向白胡子老头，想要将他制住。白胡子老头一边往后退，一边拿出个玉瓶，粉红色的粉末登时布满他前方三尺之地，然后逐渐蔓延把他包裹在中间。如此一来，叶无双和玉罄真君双双被逼停，只能祭出法宝来攻击。

慕萱大声道：“两位师兄小心！鸣风楼的手段诡谲莫名，另藏玄机，万万不可大意。”

白胡子老头“嘿嘿”笑了几声，阴阳怪气道：“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情深意切，真是令人感动。这么长的时间两位可曾互诉衷肠？再不说就只能留到黄泉路上说了！”

慕萱道：“就凭你，想要对付我两位师兄还不够格，休要得意！郭道友，水道友，江道友，趁其他人还没醒，你们快跑！”

“谁说我们还没醒？本座只是喜欢看人先满怀希望再绝望的表情！”冷面真君也站了起来，阴恻恻地恶毒笑着。然后，他十分不满，道：“你们的表现本座不是很满意啊！看来还没真正绝望？”

郭睿“呸”了一声，鄙视道：“你这种人最恶心了——长那么丑，装什么酷啊！也就是我修为不够，不然我上去先抽你！”

冷面修士破天荒的没有恼怒，他看着叶无双轻蔑笑道：“叶惠清相貌出众，办的事可不漂亮。你们若死了，就怪他们太磨蹭吧！”

这时。金家和鸣风楼的修士都站起来了，看着慕萱他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一看即知胜券在握。几位元婴真君面色都很难看。本来十拿九稳的祭天仪式硬是坏在了半路，血祭人跑了。连最重要的信物天芒杖也被拿走了。说到底他们是先被慕萱这个金丹小辈耍了一通，紧接着又遭暗算，丢人丢到家了。

形势明了，慕萱一方是注定讨不了便宜了。叶无双和玉罄真君当机立断，喝道：“走！”

郭睿三人本来就靠近他们打穿的大洞，一听见要跑。一个个拔腿转身就冲了出去，同时各种飞行法宝已经拿在了手上。

慕萱祭出冲云羽，瞬间赶到水蝴蝶身后，一把拉起她，道：“水道友跟我一起走！”叶无双和玉罄真君也很快就赶上了郭睿和江如夜。叶无双皱眉道：“你们俩也太慢了！郭睿跟我，江道友就交给玉罄师兄了！”

两人一边抄起一个，飞速跟上慕萱，鸣风楼修士则“哇哇”怪叫着在后追赶。

鸣风楼的元婴修士有三个都是元婴中期修为，速度与叶无双、玉罄这种初期修士不可同日而语，何况他们还都带着人。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在一处转弯处，慕萱大声道：“玉罄师兄。我们分头走！”

玉罄真君道：“好，你们多保重！”他再催真元，速度陡然提升。消失在了转弯后面。慕萱转身，把各种阵盘不管什么功效都扔出去并催动，试图阻挡片刻。

这为他们争取了很少的时间，不过已经足够了。等到白胡子他们把拦路的阵盘毁掉再追上来时，已经没有人影了。

白胡子气急：“他们不可能跑这么快，一定是进了那个参商洞天！”

旭阳真君摇头道：“那处洞天的存在未必是真的——若真有。他们还跑什么，直接进去不就完了吗？”

一直沉默寡言的一位青袍修士指着某处道：“他们的气息还在。往那边跑了！”

“继续追！这次再让慕静舒跑了，我们哥几个以后就没脸在修仙界混了！”白胡子丑老头恨声道。上次慕萱的逃脱就与他有不小的干系。虽然其他人嘴上暂时没说，可心里都清楚着呢。

远处，慕萱频频回头往后瞅，问叶无双：“师兄，这么明显的局他们会信吗？”

叶无双道：“此时我在他们眼中已然是草包废物了，赔上我一世英名，他们再不信我也没辙了。”这里就剩他和慕萱了，其他人都已经进入了参商洞天。

慕萱的神识在远处游弋，很快就发现了目标。她笑道：“师兄的牺牲没有白费，他们追过来了，我们继续往前吧。但愿这次能顺利探知鸣风楼的目的。”

自叶无双从参商洞天出来，就已经暗中与慕萱定下了这个计划。说服玉罄真君后，他们又和玉罄真君沟通了一下，然后装作大意悔不当初，仓皇奔逃。其实以慕萱的神识敏感度，白胡子老头醒的一瞬间她就发现了。

慕萱道：“模拟郭道友和江道友他们气息的玉盘效果最多再维持一刻钟，届时还要制造一种我们为了逃快一点而抛弃他们的假象。”

叶无双笑道：“前方就是一处地缝深渊，把玉盘丢下去就好。”

不带人，慕萱和叶无双的速度足够与鸣风楼的追兵保持在一个相对轻松的距离。两人看似像无头苍蝇般到处乱闯，实则是在有规律地查探鸣风楼在这地底下到底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放开了转悠慕萱才发现之前金非带他们走过的只是冰山一角。这里犹如一个巨大的地下迷宫，有着数不清的洞穴和幽暗嶙峋的石壁小道，绝对是藏身隐匿的绝佳场所，难怪玉罄真君会选择这里作为闭关之所。即便根据神识看跟对方已经很近了，想要来到面前却不是容易的事。

又往前进了一段，身后的气息越来越远，那些人好像在某处停住了，没有追上来。慕萱奇怪道：“他们这是不打算追了？”不应该啊，她带走了天芒杖，金家和鸣风楼岂会轻易放过她？

叶无双看看周围，也感到莫名其妙。他猜测道：“莫非这里……是不能来的地方？若真是这样，我还非要探探不可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活人的气息

慕萱点点头道：‘说不定能歪打正着，我们小心戒备即可，随时准备进入洞天。‘

两人以神识在前探路，细心留意着这里与别处有什么不同。前行了大约百米，并未发现异常，叶无双奇道：‘这就怪了，难道我们推测有误？‘

慕萱道：‘师兄看这里！‘她发现脚下的石道隐约有特殊的花纹，以某种独特的规律往远处延伸。这里本是人迹罕至之处，是谁会在这里花费时间和精力搞这种东西？

有问题！慕萱已经判定，此处有重大秘密。

叶无双掌催灵力，把石道清理干净，果然露出了大段的向前蔓延的纹路。他果断道：‘跟着这个方向往前走。‘

走着走着，地上的花纹越来越清晰，地面上也有了别的痕迹，比如残骸遗骨。叶无双捏起一根惨白的、爬上了些许绿色苔藓的长骨，道：“这是人的腿骨，从颜色判断，此人已经死了二三十年了。”

慕萱没有去动那些遗骨，而是有些悲切地看着它们散落在地上。距她几步之外有一个骷髅头，空空的黑色眼洞正对着慕萱的脸，仿佛在凝视她。

“此处有可能真的是掩藏着某种秘密的地方……师妹，我们还要继续吗？”叶无双话说到一半，发现慕萱的脸色不太好，还以为她对这里感到不适了。

慕萱定定神，坚定道：“继续。”她并不惧怕这些骸骨，也不担心稍后会遇见什么更离奇或者不可思议的东西，只是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有一道声音在呼唤她，吸引着她走下去。

叶无双走到她前面。关切道：“这里相当古怪，你若有任何不舒服就立即说，千万不可逞强冒险。”

慕萱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无碍，师兄不必担心。”

又走了大约两三百米。雕刻着花纹的石道到头了，挡住前路的是个狭小的细缝，以眼力观测，每次最多能容一人通过，那人还得是瘦子。好在慕萱和叶无双身材都很匀称，没这个烦恼。

叶无双神识探查无恙。为防万一，他先挤进去看看，片刻后才让慕萱跟上。穿过细缝的所在与方才之地简直是两个世界，空间很大，豁然开朗。最令人讶异的是。这里的石壁上隔不多远就挂着几块日光石，人为营造的痕迹十分明显。

慕萱疑惑道：“这些日光石已经黯淡无光了，说明它们也是年月已久，那前方的光点又是什么？”

叶无双道：“应是长明灯。用深海巨兽的脂肪炼制灯油，制成大灯可燃百年以上，日光石远不及它。不过长明灯制作工艺艰难，数量稀少，能在这里出现。可见此处确实非同寻常。我们的猜测是否正确，行至长明灯处就可见分晓了。”

越是靠近，两人越是小心翼翼。连叶无双也觉得背后凉飕飕的透着诡异。偌大的空旷洞穴中，只有他们二人的细微脚步声和几不可闻的呼吸彼此呼应，静谧得可怕。

忽然，一声微弱的“哗啦”声突兀地响了一下。慕萱和叶无双不动声色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暗暗点头示意，表示自己听到了。二人大气也不敢出。蹑手蹑脚地往声响发出的地方走去。

朝着那个方向靠近十几步之后，叶无双忽然停住了。他伸出一臂拦住慕萱，传音凝重道：“

有生人气息！”

慕萱神色一凛。道：“在这方空间里？”

叶无双很肯定地点点头，道：“就是这里，长明灯背光的黑暗处。”

方才的声响他们都听到了，但能发出声音的不仅是人，还有可能是误闯进来的动物。如果这里还有活人，那一切就又不一样了。

慕萱低声道：“师兄，我们过去看看。”在叶无双说弄出响动的是活人之后，慕萱就觉得自己的脑子乱了。她脑中闪过许多纷杂的画面，有莫名其妙的场景，也有一闪而过的模糊的人的影像，可是乱糟糟的什么都抓不住。

两人慢慢走过去，慕萱紧张地捏紧了自己的手，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会紧张。这种情绪即便是她先前被旭阳真君所抓要放血的时候都没有出现。

这时，又一声“哗啦”响起。这次因为距离近了，慕萱和叶无双都听出来了，是锁链抖动发出的声音。慕萱神识往那个方向探出，却觉得受到了无形的阻碍，只能模模糊糊感应到一团黑影，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真切。

结果一问，叶无双也是如此。他方才判断气息，用的是别的方法而非神识。

有活人，有锁链，却没有人出现，这说明那人极有可能是被锁链束缚住的。两人干脆也不再靠近，而是朝着那边大声喊了一句：“喂，有人吗？”

等了许久无人应答，慕萱和叶无双又向前走，渐渐逼近了长明灯的区域。因为有灯火照映，这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最显眼的是十盏长明灯围绕的那堆废墟。

慕萱的注意力被吸引到那堆乱石块上，思忖道：“看样子是某种建筑，不过后来被毁掉了。”说着，她弯腰捡起一小块石片，看了一眼道，“这石头上也有花纹。”

叶无双也举着一片稍大的石块，道：“很多碎块上都有这样的花纹，师妹觉得眼熟吗？”

慕萱接过他手中那块，又俯身挑拣了几个，勉强连成相对完整的图案。她看了片刻，突然道：“很像他们摆的祭天血阵的阵纹……不同的是这个是刻在石头上的，那个是用阵法显现的。”

叶无双道：“这么说此处是原本他们用来祭天的祭台，但是没有成功，后来祭台也损毁了……那么那人是……跟师妹你一样的血祭品吗？”

他实在不愿提及此事，想到慕萱经受的那惊险一幕，叶无双自责懊悔不已。

慕萱却没觉得有什么，她皱眉道：“若是血祭品，不管祭天有没有成功，他都没有活下来的理由……我们去看看吧，此事的突破点还在那人身上。时隔多年，或许只有他一人还知道当年的真相。”

叶无双道：“正是如此。我打头先走，你别急。”

他拿出一枚日光石，慕萱却示意他放回去。叶无双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她的用意，这样纵然看不清对方，但对方也看不清他们，稍后若情况不对进入参商洞天对他们很有利。

转过长明灯的光影，彻底陷入了黑暗。两人以神识为眼，走得倒也平稳，只是对面那人的虚实仍探查不到，实在怪异。在他的身前，好像有一面屏障，把所有想进入的东西都隔绝屏蔽了。

锁链的声音能传出来，可见那屏障是阻不了声音的。叶无双清清嗓子，又喊了一声：“我们二人无意间进入此地，在这人迹罕至之处发现了阁下，不知阁下是否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可否告知我们？”

又是锁链“哗啦啦”地响，还是没人说话。

慕萱侧耳听了一会儿，对叶无双道：“拖动的声音十分沉重，这锁链至少也有上千斤。不知这人犯了什么过错，让他受这样的苦。”

叶无双道：“我想知道这是金家还是鸣风楼的手笔。我们问了这么久，他都不说话，难道是个哑巴？”他尝试着以法宝攻击那道屏障，却觉得法宝碰到屏障也变得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了。想要破开这里把那人救出来显然不可行。

慕萱道：“再试试，既然他还活着，肯定有办法把消息传递过来。阁下能听到我们说话吗？我们并无恶意，只想知道与祭天有关的东西。”

片刻后，里面终于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呵……呵……呵……”这声音沙哑低沉且难听，不是在笑，更像是努力打开自己的喉咙使其发出声音。

慕萱欣喜道：“他会说话！可能是太久没有开口忘了怎么说了，我们再等等。”

叶无双也道：“嗯，神识不能通过，只要他能说话就好。”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那人终于吐出了一句勉强能听懂的话：“你们……这么多年……终于有人来到了这里……”

叶无双道：“阁下别着急慢慢说，如果你愿意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十分感谢，到时定会全力救助你出来。你还记得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吗？”

那声音想了一会儿，道：“记……不清了……”

慕萱没来由的鼻头一酸，问道：“是谁把你抓来的，他们要干什么？”

那声音道：“鸣风楼……骗来的，很多人都死了……”

叶无双思忖道：“你是说你是被鸣风楼骗过来的，当时还有很多别的人，不过他们都已经死了？”

那声音道：“是这样……我坚持着……总算盼到了人来……”

说了几句话，那人说的虽然还不流利，但语调已经越来越清晰了。他的情绪好像很激动，一边回答慕萱和叶无双的问题一边动着身体，扯得锁链不断地发出响声。

叶无双与慕萱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别的人早就死了，此人能坚持到现在大约也是为了某件事。从他说话的精气神判断，他的日子也不多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是不是父亲？

“你……可有门派？”叶无双问他。好歹有缘与此人相见最后一面，虽然救不了他，但某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愿意去做。

那人道：“没有，我乃散修。不过我有家人，不知她们是否尚在人世……我苟延残喘活到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再见她们一面，可惜终究是见不上了……”

这段话他说的很慢，好像沉浸在回忆中，却又被活生生血淋淋的现实扯痛，语气中有着无尽的怅然和不甘。

慕萱很受震动，动容道：“或许我们可以帮帮你……你的家人住在哪里，什么名姓？”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道：“多谢二位，看你们的衣饰制式，应是圣门修士吧？都言说圣门一跺脚，修仙界都要抖三抖，圣门修士实力也不弱，两位是如何走到这处绝境的呢？”

慕萱的第一反应是“你能看见我们？”紧接着就听到他说绝境，不由奇道：“什么绝境？”

那人道：“你们是自己走进这里的还是被人逼至此处？”

叶无双想了想，道：“算是被人追到这里吧，他们没有追过来，我们见地上有奇怪的花纹，就进来看看。”

那人道：“果然……你们就不想想为什么那些人一路追过来，偏偏到了这里却停下了呢？还有，那些人是鸣风楼的吧？”

叶无双正色道：“确实是鸣风楼。阁下说这里是绝境，此话何意？”

那修士叹了口气，道：“你们已经进来了这里，走不出去了……还没发现吗？此处空间是四灵白虎之象。本就主肃杀，更兼地势叵洼，阴气汇聚颇成规模，久可断绝生机。在此处外围，有鸣风楼加持的无妄樊笼阵。一旦进入就只能等死了。”

慕萱道：“这是什么阵法，我竟从未听过。”

叶无双道：“白虎之象一进来我就察觉了，此地阴气确实比别处更重，但这些远不足以对我们构成威胁。至于你说的无妄樊笼阵，我师妹乃是阵道高手，为何她一点都没觉察？”

那人道：“此阵是鸣风楼花费了近十年光景才布成。自然不同普通阵法。其实只要你们心无杂念*，这阵是困不住人的，可是这世间有没有*的人吗？即便是心如止水，那也是一种微弱的*，所以此阵无解。”

太玄乎了。叶无双偏不信这个邪，他问道：“你说的这个樊笼阵界限在哪里？我们进来走了很远，难道都是樊笼的范围？”

那人道：“范围不大，你们往回最多走不过五十米，不信可以试试。”

慕萱道：“我来。”她飞身后退，暗中记着距离，果然退到四十多米的地方时就受到了无形的阻碍，身体无法穿过了。那种感觉就跟这个修士身前的屏障一样。

她皱着眉头回来。道：“若此阵真如阁下所说那般厉害，我长了见识倒也不虚此行。只是想要出去有些困难了。”

叶无双安慰她道：“别急，就算咱们想不出出去的办法。只要门派里的人从外面打破法阵也是可行的。眼下先把鸣风楼搞出这个阵仗的原因弄清楚……对了，还不知道阁下该怎么称呼？”

说了半天，还对方姓什么、道号是什么还不知道，有些失礼了。

那人久久没有动静，也没有回答。慕萱和叶无双疑惑地对视一眼，不清楚他又怎么了。慕萱试探道：“如果不方便说。阁下可以不说。”

听到慕萱的话，那人突然道：“你……叫什么名字？”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慕萱恍然，道：“抱歉。我们应该先报名号的。在下道号静舒，这位是我的师兄，道号惠清。”

那人激动道：“我问的是你的名字！不是道号！”

慕萱愣了一下，不解道：“在下本名慕萱……”这人太奇怪了，修士之间本来就是以道号相称的，贸然询问人的姓名是很无礼的。不过她却对他的这个举动并不排斥，只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慕……萱……是哪个慕？”他激动地追问。

叶无双眉头一皱，对他已经开始不满了，这人究竟想干什么？

“倾慕的慕……阁下问这个做什么？”慕萱虽然不解，却也老实答了。

那人喃喃道：“倾慕的慕……你……你今年多大了？”

叶无双不悦地打断他，道：“阁下问这么清楚做什么？师妹的姓名年龄与你有关吗？我们来此是为了寻找鸣风楼祭天的内幕，你若知晓而且肯告诉我们那最好不过。你不肯说我们也不强求，何必拐弯抹角的扯别的呢？”

慕萱却从他的这几个问题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感觉，她拉了拉叶无双，小心翼翼问道：“你……能告知我你的姓名吗？”

那人脱口而出：“我是……！无名小卒一个，不值一提……”急急说了两个字，他语气陡转之下平静下来，最终什么也没说。

慕萱激动道：“你骗人！既然是鸣风楼骗来此处祭天的，本事肯定不小，怎么可能是无名小卒？你在掩盖什么？！”

叶无双惊讶地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慕萱，抓住她的手，低声道：“师妹……”

他隐约猜到了一个可能，传音道：“你怀疑他是你父亲？”

慕萱胡乱点点头，回复道：“一定是我方才去是无妄樊笼阵的时候被长明灯映照到了脸，他看见了！师兄你还记得吗，我表舅母说过，我长得有七八分像我娘亲！他方才的反应太有问题了！怪不得我一见他就有一种亲近感，一定是！一定就是他！”

叶无双安慰她，道：“师妹先冷静！如果他真的是你父亲，那他怎么会不认你呢？你刚才也听到了，他说他坚持活到现在就是放心不下家人，想见他们一面。你们若真是血亲，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承认？”

慕萱冷静了一下，道：“可是……”她承认叶无双说的有道理，可这并不能解释一切。方才那人的反应那么激烈，要说没有原因，没人会信。

叶无双道：“也有可能他见过你父亲，甚至见过你母亲……你父亲是位修士，交游广泛也是有可能的，在此遇见父辈的故交不是天方夜谭。”

慕萱脑子纷乱如麻，她理了理头绪，道：“他方才说当时与他一起被鸣风楼骗来的还有很多人，那些人已经死了……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