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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仙倾城-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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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一个是因为无聊，一个是因为不在乎。
慕萱看着眼前的乾坤袋，突然想起了杨勋，不知道白佑把他怎么了。高登不用问，从白佑说的那些关于杨家的话，慕萱就已经知道了他又把人搜魂了。
“对了，你方才说这枚摄魂铃是杨家的传家宝，那高登带着它出来，杨家其他人可知道？”外面的局势如何，慕萱很关心，一出去就遭到杨家的围堵，这是她最不愿见到的。
白佑整了整头发，笑眯眯的说：“放心吧，杨家共有四位结丹修士参与了此事。但高登这厮为了抢功劳，暗中找上了你，提前行动了，那三人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不过杨家在碧波仙坊势力很大，只要一查，他们就会得知高登和杨勋是来了客栈。此地不能多逗留，再做一件事，咱们立即离开此地！”
慕萱点点头，笑道：“你说的这件事，才是真正让你方才眉开眼笑的事吧？那摄魂铃对你来说，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白佑听了，翘了翘大拇指，赞道：“果然聪明，老人家我没有看错人哇！来，咱俩一起说，看是不是想到一处去了。”
“红发妖修！”
“红发妖修！”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是白佑的，一道是慕萱的。
白佑乐得哈哈大笑，连道：“不错不错！算你蒙对了。”
蒙？慕萱学着他一贯的样子，也翻了个白眼，不过并没有继续跟他计较。
慕萱正色道：“通过杨勋的诉说，我觉得红发妖修不简单，说一定身上还有大秘密。可是，这件事本与你我无关，按你的性子应当懒得理会才对——你得到了什么重要消息，居然对他感兴趣了？”
白佑微笑着，心情看起来非常好，他眨眨眼道：“确实如此。你可知——算了，我直接说吧。高登真人的识海中，有着碧波仙坊的修士们对红发妖修的大量调查。”
“那红发妖修名叫历辛，据说是海中某族，高登的记忆中，并没有人见过他的原形真身，所以不能确定。五十年前，历辛从别处来到碧波仙坊，开始和别的人类修士一样下海猎海兽，然后摆摊卖材料和内丹珠。”
“奇怪的是，以历辛相当于元婴中期的修为，其实他完全不用做这种低阶小修士才做的活儿，绝对可以活得更惬意轻松。但他不但摆了摊，而且做生意特别抠，压根没有一点儿前辈的风范。所以他能让你二十枚灵石，真的是破天荒了，难怪被杨家人盯上，你不冤。”
慕萱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没有打断，听他继续说。
“历辛卖的材料中，大部分都是很普通常见的，只有一种玉鲲鳞，只有他一家在出售。玉鲲鳞是一种极佳的炼器材料，甚至炼丹也能用。只要在材料中加入此物，炼制成功率能提高两成，殊为不易。所以此物千金难求。可偏偏历辛就有，昂贵不说，还限量购买。”
“仙坊中的其他店铺商家对此很是眼红，怎奈他们捉不到玉鲲。有人想了主意，跟在历辛后面，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他的妖魔之名也开始流传开来。但几十年过去了，历辛依然天天惬意的摆着他的摊子，赚着大把灵石。”
这时，慕萱发问了：“说了这么多，重点呢？”
白佑悠悠道：“马上就是重点了。”
“浅水湾。”慕萱言简意赅地指出来了。
白佑故作点点头，欣慰道：“不错，你也看出来了。”无视慕萱抗议的眼神，他继续高谈阔论，“我猜测，历辛最大的秘密就在浅水湾。只要去一趟，我肯定能认出他的原形。”
慕萱道：“听说那地方及其凶险，你水性好吗？”
白佑不屑道：“你忘了，我可是白鹭鸟，会怕那点水？再说了，此行凭借的肯定不会是水性，你就等着瞧吧。”
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使得慕萱半信半疑。听白佑这语气，怎么感觉他们好似旧相识一般？即便不是，也是非常了解的那种关系。
慕萱想着，便出了参商洞天，直往坊市中去寻那个神秘的历辛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老朋友
碧波仙坊地处蓬莱和神州大陆的交界处，再加上它独特的风光格调和盛产海兽内丹珠的缘故，这里的修士数量十分可观。人多了，坊市的生意自然也红火起来了。
慕萱出了客栈，看了看天光，大约是午后刚过，街道上还是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蛰伏在一旁伺机而动，一切都很平静，应该是杨家的人还没有意识到杨政息和杨勋已经消失了。
慕萱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她低着头，时刻注意着任何可疑的动静，谨小慎微地往坊市中红发妖修历辛的摊位上走去。
自由坊市上来来往往的修士很多，每个摊子前都有一两位修士在挑拣还价。相比之下，历辛的摊子就显得特别冷清了。
在这个坊市中摆摊做生意的修士中，除了历辛，最高修为便是筑基期，仔细看下去，甚至练气期修士也有不少。这样的环境下，有着一头红发的高阶元婴妖修看上去是那么鹤立鸡群。
不知是出于对妖修传闻的惧怕还是对前辈的敬畏，那些低阶小摊贩们都很自觉地远离了历辛周围。离得最近的一个修士，也与他相隔了五丈有余。这样明显的排斥拒绝，直接影响了顾客，没人敢靠近光顾。以历辛为中心的方圆五丈，透露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不过历辛毫不在意冷清的生意。没人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坐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像一尊佛。慕萱突然觉得这样安静的历辛，身上隐隐有一种沛然沉润之气，不是妖，而是像极了看遍世间悲喜离合的佛陀。
她走上前去，还有几丈距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然后。慕萱踟蹰了。来是来了，可是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说。虽然白佑很有把握，但那样的自信是建立在白佑和历辛修为身份相当的基础上的，慕萱只身前来，还真拿不定这位神秘的妖修前辈会如何对她。
慕萱皱眉思考着。在想怎样开口才不会让人觉得自己是特意跑来刺探情报来了。这个时候就能看出。说话的艺术特别重要，若是直接喊一声“喂，前辈。我猜你在浅水湾有秘密，是不是真的啊？”下场绝对悲惨。
她还在苦思冥想，那边历辛已经转过头来了，脸上带着令人愉悦且感到放松的微笑。
感受到他的目光，慕萱心中一跳，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见礼。
“见过前辈。上次初见，惊奇之下对前辈多有不敬，还望前辈海涵。”慕萱为自己的前来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历辛微笑道：“原来是你这丫头。去而复返。可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他明显不相信慕萱只是为了来道个歉。
慕萱冰雪聪明，眨眼间已听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时间紧迫，便没有绕圈子，直截了当道：“晚辈敢来，就说明传闻不足惧。不足信。我相信前辈清者自清，无须多加理会。”
不知为何，慕萱总觉得历辛不像是是那种穷凶极恶的妖修。虽然是妖，他也应该是能带来祥瑞宁和之气的瑞兽。
历辛手托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慕萱。问道：“看起来，你对我比我自己还要更信任？真的不怕我不喜欢听谎话而一怒之下吃了你？”
慕萱微微笑道：“不是晚辈不知天高地厚，而是另有一位妖修前辈对前辈比较有信心。晚辈此来，也是为了替那位前辈传个话，不知可否约上一见？”
历辛挑了挑眉：“哦？”
慕萱心提到了嗓子眼，面上却还带着笑容：“那位前辈只说了一句话，浅水湾的秘密。”
称呼白佑那个老不修的为“前辈”，慕萱觉得实在是太别扭了。但是没办法，白佑现在不方便现身，只好用话语勾起历辛的好奇心，把他邀到浅水湾。
不过想到这里，谈话到目前为止还很顺利，慕萱就突然想到了高登真人特意准备的“神仙倒”。万一她真的被摄魂铃控制住了意识，来给历辛下毒，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历辛听到慕萱这句话，脸色变了一变瞬间又恢复正常，再开口声音已经冷下来了：“你回去告诉他，不顾规矩随意探听别人的隐秘的人，我历辛不愿与之相交！”
慕萱早知道他不可能被这么一句话就轻易透底，意料之中的事也不气馁。同时，她快速沟通着洞天里的白佑，询问他该怎么办。这种设计元婴真君的事情，她之前从来没做过，压根没有经验啊。
白佑听罢，很兴奋地说：“你就告诉他，可能是天上的老朋友来看他了！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哈哈哈，我猜他肯定惊呆了。”
慕萱惊讶道：“你已经确定他是谁了？真的是你的老朋友？”
白佑道：“这气息虽然有点模糊但是很熟悉，我跟他之前肯定见过，应该是随碧影仙子下界时认识的，沉睡了一千年早记不清了。既然见过，就说是朋友也不过分吧？”
要不是眼前还有历辛，慕萱真的又要翻白眼加扶额了。见过就是朋友了？以白佑的顽劣性子，慕萱觉得他肯定树敌不少，有熟悉感的是他的敌人的可能性更大。
眼前的妖修前辈还等着呢，慕萱也顾不了想那么多了，鼓起勇气搏了一把：“那位前辈说他是您来自天上的老朋友。”
历辛面色一凝，想到了方才那股隐隐波动的不纯净的仙灵之息。难道真是天上的某个家伙跑下来玩了？他把有可能的几位都想了一遍，一一对比，却与那道不纯净的气息都不一致，一时间倒有些惘然了。
“前辈，您……见还是不见？”慕萱出声，逼他给个痛快的答复。
历辛回神，恢复了一贯挂在脸上的微笑，道：“去！既然是我的老朋友，岂有不见之理？”去，当然得去，不去怎么知道这次又是谁在背后搞鬼？
慕萱见他痛快答应了，心中反而忐忑起来，只能祈祷白佑这次继续好运气，碰上的真的是个朋友，而不是敌人吧。
历辛决定了要会会那个躲在背后搞神秘的人，便一刻也不耽搁，袍袖一挥，面前的摊子已经消失了，人也大步流星的往前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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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旧相识
历辛在前面走，慕萱跟着。这个看似粗犷的妖修很细心地照顾到了慕萱的速度，保证她既不跟丢，也不会太吃力。两个人谁也没说要去哪儿，但慕萱知道一定是浅水湾。
不消片刻，历辛就停下了脚步，慕萱也随着止步观察着四周。
眼前是一片幽深蓝湛的海域，因为风向的缘故，海面上并没有起什么大浪，微波荡漾，给人的感觉就是十分舒适惬意。停在这里，这里应该就是浅水湾了。
历辛悄悄用神识查探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埋伏之类的。看来这小丫头真的是个纯正敦厚之人，没有起什么坏心思。
“老朋友呢？可以现身一见了吗？”历辛问慕萱。出于某种原因，对那个故作神秘的所谓“老友”，他还真有一点期待。
白佑在参商洞天里催着：“你看他都迫不及待了，快让我出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管不了是不是敌人、会不会被人发现参商洞天了。慕萱压下紧张不安，心念一动，白佑已然滚落出来。
历辛时刻注意着场面可能发生的情况，却没想到凭空冒出来一个人。不，准确地说，是一个身染仙灵之息的修士。这个发现让他暂时忽略了白佑到底是从哪儿出来的，而是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白佑古怪的气息上。
白佑一脸哀怨地看着慕萱：“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害我如此狼狈。”说罢，他脑袋一转，看到了满脸探究意味的盯着他的历辛。
“你就是那个红头发的妖修？”白佑对历辛，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问完这句话。白佑像是发现了什么，换上了跟历辛一样的探究表情，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显示着对此事某些不解之处。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让两个人同时迷茫着。
两人这如同照镜子一般的神情让慕萱直觉肯定有问题。不过，可以放心的是，即便有问题，也不会是生死大仇，至少目前看来是打不起来的。
她不准备继续围观两人互瞪。只好小心翼翼地问道：“两位前辈真的是旧相识？”这流露出深深的诡异感的重逢画面是怎么回事？
白佑用心感受着历辛的气息，回忆着，双眼却瞪着他火红的头发，良久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清波龙潭里的那只小麒麟？”
历辛吃了一惊，却见还有一人比他更为惊讶，直接喊了出来：“麒麟？！上古瑞兽。能御万水、摄群妖的麒麟？”
这般不淡定的，自然是慕萱。这种传说中的神兽突然出现一只在眼前，想必任谁也淡定不了。慕萱只是惊疑说话声音大了点儿，已经算很好了。
历辛听了白佑的猜测，心里也是暗暗一惊，不过他没有像慕萱那样表现的很明显就是了。清波龙潭，已经是一千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时的他还是一只尚未化形的小兽，时至今日怎会还有人知晓？
历辛没有回答白佑，反而对他抛出了一个问题：“你是被遗落人间的仙灵？滞留尘世时间太久，仙气早已被侵蚀，已有涣散之象。难怪我觉得仙灵之息并不纯粹。”
“嗯？”慕萱一字不落地把历辛的话全都听进耳朵里，却没有明白他的话中含义。白佑仙气被侵蚀？还有涣散。听起来好像很严重，到底怎么回事？
慕萱连忙转头去看白佑，希望能得到他的解释。谁知，看到的却是白佑一瞬间有些慌乱失措的神色。虽然只有一瞬，但慕萱看的清清楚楚，是慌乱。
不妙！慕萱下意识的想。好像有什么很重要很严重的事情她并不知情？她还想再问。识海中已经传来了白佑的声音：“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这件事处理完再说。”
传完神识之音，白佑目光掠过慕萱，笑着对历辛道：“呵呵，别打岔，我可已经认出你来了。当年的小神兽多可爱啊，怎么长大后就变得……咳咳，咦，你的头发怎么变成红的了？害我第一眼都没敢认。”
心里有事的时候，白佑会有两种表现。一是废话特别多，狂甩语气词，借此来压制心中的慌乱紧张；二是沉默不言，生闷气不理人，这种情况多发生在他比较郁闷或者无聊的情况下。
第二种情况白佑隔个十天半个月就要来一次，发泄小脾气，后果一点也不严重，慕萱早就习以为常了。第二种情况极其罕见，几乎不曾有过。所以慕萱断定，历辛说的那些真的很严重。
这么重要的事，白佑为什么不跟自己说？慕萱开始瞎想起来。白佑的秘密她都知道，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有什么事情，两个人向来相互商量着来，再棘手也能搞定。不告诉她，是不是意味着这件事自己根本插不上手？
慕萱突然就多出了一丝心慌。但是白佑说先不要问，好，她先不问，她等着白佑坦白。眼下，要先把历辛的事情搞清楚。
白佑都说了一大段了，历辛再不开口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他说是说了，一张嘴就把白佑气个够呛：“你……是？”
由于身份特殊，历辛除了有几位天界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外，还见过不少仙灵，眼前这位，气息混杂，他一时没有辨出来是谁。
“你！”白佑跳脚，“居然忘了我？大约一千三四百年前，那时你一个人，哦不，一只兽独自住在清波龙潭边上，法力低微，差点被一个人类修士捉去，是碧影仙子救了你——想起来了吗？”
经白佑这么眉飞色舞地一通描述加比划，历辛仔细回忆了这么久远之前，在尘封的记忆中扒扒捡捡，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一桩旧事。
事情是想起来了，可是眼前这张脸，历辛还是没印象。
“……救我的人是你的主人？”历辛尽量往靠谱的方向猜测。眼前这家伙是灵禽，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了当日救他那仙子肩膀上托着的一只小白鸟。
白佑点点头，笑道：“不错，当年我随碧影仙子下界游玩，多亏了我发现你正在受人类欺负。不然，现在的你，估计正在哪家门派山门处看门呢。”说着，他还上下打量了历辛几眼。那肆无忌惮的目光仿佛透过现实看到了历辛被人栓在门口的悲惨模样。
历辛好歹也是水麒麟，本身血脉高贵不说，修为也在白佑之上，被白佑这么打量着，着实感觉憋屈。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白佑救过他的命。也算半个恩人。他向来厚道，实在不好意思对恩人下手。
先忍忍，若是一直这么没眼力见儿再给他教训。到时候，管你什么恩人不恩人的！
“是啊，多亏了阁下。不过，你这是……”历辛也学着白佑，死命的看了他几眼。暂时还不能动手，但是动动嘴挖苦几句谁不会啊？
他故作惊讶地说：“你这是犯了错，被主人抛弃了？”，话语中还带着深深的惋惜和同情。除了被遗弃，他想不出仙灵流落人间的别的理由。
“不是，旧主人挂了。这是我的新主人。”白佑一脸淡定，指了指身边的慕萱。
这理由。这下轮到历辛惊讶了。不过他才不相信白佑轻描淡写的解释，此事肯定有隐情。那碧影仙子怎么说也救过自己，多关心几句也是应该的。
正欲开口再问，历辛脸色一变，沉声道：“有两位元婴修士正在急速朝浅水湾而来，目标不知是谁。”
慕萱和白佑对视一眼。下意识的就把来人当成了杨家修士。来得还真快！慕萱默默想着，转头看了一眼历辛，不知道他会怎样选择。按说跟杨家的纠葛本就因他而起，白佑对他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恩情，于情于理都该合作的，可这事儿别人若是不答应，还真不能强求。
白佑和慕萱想的是杨家的修士，焉知此时历辛也有别的考量。他在碧波仙坊树敌很多，尤其是生意上的对手，时不时的找人给他来添点儿堵那都是家常便饭，谁知道这两人是不是又是哪家找来的帮手呢？
“对方来势汹汹，意图不明，最好不要跟他们硬碰硬。两位，若是信得过在下，可愿跟在下前往浅水湾之下一躲？”历辛询问着慕萱和白佑的意见。
白佑这会儿总算想起来参商洞天不能轻易暴露了，历辛的提议正中下怀，忙道：“生死过命的交情，岂有信不过之理？赶紧带路吧。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这个时候了，历辛也懒得计较白佑的不礼貌的言行，他嘴巴微动念起咒诀，浅水湾水面赫然分出了一条小道，直通黑漆漆的深水处，
不愧是水麒麟！慕萱暗赞道，这位才是玩水的老祖宗呢，先前白佑那句“我是白鹭鸟，会怕那点儿水”的豪情在这样的壮举之下真是可怜兮兮。
想归想，三人没有废话，动作也很疾迅。全部进入水道后，历辛直接把那神奇的小道关闭，浅水湾上方又恢复了平静。
他们不知道的是，急冲冲往浅水湾赶的修士，既不是杨家来寻仇的，也不是生意对手来添堵的，而是冲着幻蝶粉的气味来劫皇岐石的。
不用说，这么执着又苦逼的，正是天衍宗南空真君和智丘真君。
两位真君为了堵截华运真君，特意跑到碧波仙坊的出海港口，打算昼夜不休的蹲守，就不信华运真君不从这里过。
结果，他们正信心百倍的蹲着呢，智丘忽然发现目标出现在了西边的某片水域，也就是当地修士所说的浅水湾，完全偏离了他们设想的路线。
智丘把情况跟南空一说，两人顾不得思考为什么，便急着起身去追。恰在这时，一位热心的元婴修士经过，问了一下他们要去哪里。
处于礼貌和急于摆脱的心态，智丘多话告诉那人说他们要去浅水湾。
一听这名字，那热心修士慌忙把他们拦了下来，好心的讲述了诡异的红发妖魔历辛的故事，并告诫他们浅水湾是禁地，能别去就别去，若是不听劝阻万一被吃掉了如何如何之类……
其实在白佑现身的那一瞬智丘就感受到了，结果这么一耽搁，等他俩口中道着谢心中却在骂娘地把好心修士送走，火急火燎地赶到浅水湾时，果不其然，“华运真君”再次失去了踪迹。
南空真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也不知是把方才的好心修士当成了仇恨目标，还是把总能先他们一步躲起来的“华运真君“当成了仇恨，仿佛这样咬着就能解恨一样。
智丘真君一脸惭愧，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嗫嚅着：“对不起，师兄……我不该多事搭理那人的——我实在没想到他说起来没完没了，而且他竟然拉着人的袖子，还挡住去路……”
南空真君脸色铁青，半天没说话，这事儿能全怪师弟吗？师弟固然有错，但自己就没有责任了吗？要怪就怪自己没有提前打听清楚，不知道浅水湾是什么样的所在——那修士介绍时，他俩都以为红发妖修跟华运真君有什么关系呢，没想到真相这么苍白无力。
“师兄……还要继续守下去吗？”智丘真君此时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不敢大声说话，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实诚人，觉得一切都怪自己。
“当然不能放弃！”南空真君猛然喊了一嗓子，“不过，我们不用再这样守下去了。若我所料不差，华运已经循着别的方式回了蓬莱，那咱们也去蓬莱！”南空真君的态度很坚定。都追了这么久了，要他放弃，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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