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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魔法VS东方仙术-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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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不平对老魔法师的平静感到不解，问道：“怎么？您为什么会对此如此的平静！我想玉星儿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的！”
老魔法师依旧平静的道：“那么我应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应呢？是发疯发狂？还是痛哭流涕？还是怎么样？孩子，即使是明天这个世界就会灭亡，我们今天还是一样要生活下去！生活是生灵的意义所在！”
“可是……”路不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中反复回味着老魔法师这最后一句含义深刻的话。
“不过我也没有那么伟大对于肯定的灭亡而无动于衷，只是事情或许并不是如那个真人王以为的那样罢了！”老魔法师呵呵笑道，“其实真人界并不明白，他们自以为摆脱了生存法则，成为了自在的生灵，事实上他们大错特错了！”
“怎么？”路不平可没有老魔法师那种深沉，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感到好奇，问道，“难道他们不是已经脱离了生存法则了吗？”
老魔法师反问道：“哦？那么你以为生存法则是什么？”
路不平刚想回答，可是却突然发觉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生存法则，实际上长久以来，他甚至是连几次三翻打交道的法则是什么东西也不清楚，结果张口结舌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在一边旁听的月惊颜好奇的问：“那法师先生什么是生存法则呢？”
老魔法师微微一笑，指了指路不平，又指了月惊颜，再指了指自己，道：“我们都是生存法则！”
“什么！”路不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长久以来的经验中，法则全都是强大到匪夷所思怪到难以理解的存在，那么由此推之，生存法则应该也是一样的，可是老魔法师居然说在其实法则面前显得如此弱小以至于不堪一击的他们居然是生存法则。
“实际上，这也是一个问题！”老魔法师解释道，“每一个生灵只要存在着那么便是生存法则的体现！或者这么说，每一个生灵的存在都是各种法则的综合体现！法则的范围并不是什么空间间层所能隔开的！”
路不平听得一头雾水，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又变成每一个生灵都变成了各种法则的体现了呢？
月惊颜更是糊里糊涂，她甚至是连法则都没见过，也就没太听明白他们两个倒底在说些什么！
“法则因何而存在？”老魔法师续道，“所谓法则是我们这些生灵对那些我们活在世界上不得不遵守和践行的规律！反之也是这样，只有生灵们存在这个世上，才能体现出法则的真正力量来！比如一个人吧，无论怎么样只要他活着便可以体现出生存的法则，他的力量无论强弱大小都可以体现出力量的法则，而一个人在生活中智慧表现便是智慧法则的体现，一个人的衰老便是时间法则的体现，一个人的死亡便是毁灭法则的体现，当然了这种说法并不完全正确，但是照着这个意思理解可也错不了！”
路不平更是糊涂了，问道：“那我不明白，如果是这样的话，玄武前辈口中的法则之间的战争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法则之间的战争是无时不在的，就好象月惊颜治病救人便可体现出毁灭法则与生存法则在一个人身上的战斗，如果月惊颜成功的救活了那个人，那么便是生存法则获得了胜利，如果月惊颜失败了，那么便是毁灭法则的胜利。而玄武所说的法则之间的战争实际上是由生灵体现各种法则而引发出来的一个延展问题。对此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要是想弄明白的话，便只有到两个地方去，一个是仙界，在那里有些关于法则和世界的记载，另一个是灵界，灵殿之中有着所有问题的答案，可是惜这两个地方我都还没有机会去呢！我所知道的都是风仙人和玄武跟我说的，你要俱体问我，那我也说不太清楚！”
这话等于没说一样，路不平还是不明白，想了想，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那您为什么认为玉星儿的看法错误了呢？”
老魔法师耐心的道：“她犯了两个错误，一个是显而易见的，做为一个生灵，她其实是与生存法则共存的，如果说生存法则将要毁灭的话，那么真人界也必然会灭亡，她只有生存着便仍会受着生存法则的制约，她以为的可以脱离生存法则而独活实际上是大错特错的！另一个不太好解释，我只能说或许我们生存的空间会因为这两次的空间碎裂而有所改变，但是生灵是不会消亡的！如果说生灵是体现生存法则唯一实证的话，那么也可以反过来说只有生存法则存在，那么生灵便会存在！”
路不平还是不明白，正想接着问，可是老魔法师忽的抬头仰望天际叹道：“看日出了！”
路不平与月惊颜愕然抬头，却见东天际一轮红日恰巧自地平线下跳了出来，一时间天地无限的光明。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旧的一夜又过去了！新的一天开始了！”老魔法师感慨道，“你该走了！”
路不平倒底听了个稀里糊涂，可是也不好再问什么了，点了点头，道：“那么，法师先生，你保重！”
老魔法师点了点头，示意接受他的祝福。
路不平转过头来，看着月惊颜，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他不想和月惊颜分开，可是他却无法留下，他也不能带月惊颜走，以他现在的力量在这个乱糟糟的世界上根本连自保都不能，如何能照顾月惊颜呢？“那……你也保重吧！”他最终还是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月惊颜微笑着看着路不平，轻声道：“你不打算让我跟着你吗？”
路不平感到心中砰砰乱跳，一时也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喜悦，好一会才艰涩的道：“不！你跟着法师先生们会安全些的！”
“你觉得我会拖累你吗？”月惊颜仍微笑着问。
“不是……”路不平一时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想法，“我不是，不是，那个，那个……”
月惊颜笑着掩住了他的嘴，向狐西道：“法师先生，请照顾我的队员好吗？”
老魔法师点了点头，道：“你决定了吗？”
月惊颜从容的微笑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我所希望的不光是治病救人，我更希望能够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或许这个选择会通向死亡，可是只要能呆在心爱的人的身边，即便是死亡我也不会畏惧！”
老魔法师叹道：“这或许便是毁灭永远也无法战胜生命的理由吧！你们保重吧！”转身离开了。
月惊颜回过头来，见路不平正神情古怪的看着自己，那脸上有感动，有温柔，有困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便道：“想什么呢？”
路不平支吾道：“我在想，真是没想到啊，你可以说出这么感人和有诗意的话来！”
月惊颜笑了，她的笑容的灿烂比起朝阳也不逊色分毫，“那么，现在我们去哪呢？”
路不平不假思索的道：“当然是回家了！你不想见见我的父母吗？”
月惊颜脸红了，一向苍白的脸色变得通红通红的。
第四十七节家何在（上）
路要走起来才知道有多么艰难。
事实上，路不平几乎是从未感到过行路的艰难以及方向的重要性。
现在他了解了。
当他想要带着月惊颜回家的时候，他却发觉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家在哪里！想当年他离家出走，刚下山没几天就遇到黑石他们被拉去当兵，然后就稀里糊涂的跟着军队急急忙忙的上了战场，打了一仗以后，便又被博丁拉到了卫城，然后就是下青湖峰，遇月惊颜，跟着医疗队东奔西走，再到他恢复力量时那就更是不用理会什么路径了，想到哪飞就是了，万里之遥不过转瞬之间的事情罢了！可现在不行了，他不会飞了，只能一步步的挪着走了，此时路径就显得重要无比了，可是，他却偏偏连家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这一阵子从东转到西又从西转到东，飞来飞去的，早就转了个晕头转向了，哪还会记得当初徒步下来的小山村在哪里，其实现在他连卫城在哪里都搞不清楚了。
这让月惊颜好是一阵笑话。好在月惊颜领着医疗队不说是走遍天下，可以差不了多少，世界各国的分布都还清楚，听路不平说他算得上是不蛮国人，当下便领着路不平朝不蛮国的方向走，等到了不蛮国再说，反正不蛮国也没有多大，找个地方总还是不难吧。
这一走便几乎是横跨了大半个世界！
此时的人世间经历了两次空间裂变，诸界回归，天地异变，已经是满目疮痍，破败不堪了。
一路走来，沿途所见城废村毁，屋空田荒，遍野的尸骸无人收敛，可是便连以往食腐餐尸豺狼鸦鹫也不见一只，以至臭气冲天腐肉成山，大好的世界成了蚊蝇蛆虫的天下。
有时一连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个人烟，甚至是动物的影子，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那些虫子了，而好不容易见到些活人也大多数是伤病缠身咽咽待毙，就是见不到几个完整好人。
素来悲天悯人立有济世救人之志的月惊颜自是不会放任这些人不管，遇见了自是少不了出手相救。
月惊颜医术精湛不说，何况身边还有路不平呢！虽说此时路不平除了一个不知是不是真灵的不死之身外已经与常人无异，但他可是拥有无界千万年记忆的，什么疑难杂症在他那里都是一目了然看个明白，配合着月惊颜的医术治起病来那可以说是无往而不利了。路不平知道这些人之所以会如此，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毁灭法则主宰降临加上二度空间碎裂后天地扭曲那席卷整个世界的破坏性力量，更是因为空间二度碎裂后世界已经变得和原来不一样了，就算是像狐西法师说的那样世界并不会因此而毁灭，可是大多数不适应的人还是会因此而死去，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世界就是这么的残酷，这么的真实。可是要没有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所做的一切这些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了，所以也可以说这些都是他造的孽。无论狐西法师怎么说这些事情其实与他无关，可是他就是转不过来个，是啊，事情都是自己做的，怎么能说与他无关呢？此时做为人的路不平虽然说不一定能有月惊颜那种悲天悯人的心怀，可是带着一种赎罪的心理自然也是尽心竭力的帮着月惊颜治病救人了。
可是他们能治了得病，却无法对付得了那无处不在的物生族怪物。此时，真人界无界尚未真正在这个世界上现身，而人世间真正有足够力量对付这些怪物的人类都已经集中到了卫城而差不多在无界的突袭中死干净了，这些残存世间的人类只能任那些怪物们鱼肉残害毫无反抗之力，人们原本把希望寄托在神仙身上，向他们祷祈请求，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应答（他们自然是不会知道别说神仙了，连妖魔精灵都已经死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也在逃难呢，哪有可能来救他们？）。在未果的情况下，人类自是失望无比，认为被那些从前供奉的神仙们遗弃了，先是伤心失落，再是怒而咒骂，将几千几万年来对神仙们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只是不知死去的神魔们是不是地下有知自己落得个如此千秋骂名呢？伤心够了，骂够了，要是那些怪物们还是会来，神仙们也还是不会来搭救他们受苦受难的信徒，人类只能靠自己了！
只有在最危难的时候，才能看得出来人类的生存意志的顽强，无论是何种恶劣的情况下，都不能让他们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他们自发集合起来，借着群体的力量对抗着在他们眼中的那些祸害人间妖魔（不知道真正的妖魔会不会在泉下叫冤呢？），城毁了可以重建，田毁了可以再种，只要有世界还存在一天，人们就要生存下去，人们就会生存下去。
路不平不再是那个法力无边的北战将了，可是他还有知识，不光是医学上的，还有战略上的，魔法上的，……，虽然此时他自己对于法术这些东西都是练得奇差无比，可这不会影响他成为一个好老师（只要想想他在人世间的老师是风仙人和狐西法师而他自己又对能量的运作熟悉无比便不用再怀疑这一点了）。还是本着那种赎罪的心理，在经过的人类集中的地方，路不平便会趁着月惊颜治病救人传授医术的机会，教给人们各方面的知识，希望他们可以凭借着这些知识在未来艰苦的岁月中生存下去。在剧变之后的世界，这些知识便显得尤其的重要，特别是那些魔法方面的知识，他的方法要远比人世间传统的方法更能让人接受更能让人明白，所以便迅速的传播了开来。人类在依靠了魔法机多少年之后，终于还是重新学习起了魔法。
在那个黑暗的年代，便有了这样流传在整个世界的传说：有那么一对神的使者受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法来拯救人类的神的委托来到世间，教给人们知识，带给人们希望！（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做了点好事人们总是在最后把它归到那些神祗的身上称其为神迹）于是乎曾一度绝望的人们重新振作起来，没有绝望的人类更是精神焕发，新的宗教兴起了，他们信奉神使，为那传说中的神使塑碑立像，以便可以自己更重要的是给后人顶礼摩拜，只是很多地方的人们都只是听说而没有见过神使倒底是什么模样（有时候传说比事实对人的激励作用要远远大的多），建起来的神使像便也就千奇百怪，有高大如山的（持这一派观点的是认为如此才能对付那些怪物），有三头六臂的（持这一派观点的认为如此才能救助更多的人），有貌美如仙的（持这一派的观点的是绝对的理想主义者认为做为神的使者都不能长得太寒碜了），有狰狞如鬼的（持这一派观点的认为只有足够凶恶的长相才能威慑群邪要不是他们实在想不出更丑恶的形象他们还会把雕像造得更丑的），……。可是这些千奇百怪的形象却都有着相同的名字，路不平与月惊颜。（只不知道如果人类知道了路不平便是这混乱世界的罪魁祸首又会做何感想呢？路不平的名字成了智慧的象征，月惊颜的名字成了守护的象征，在以后的漫长艰苦岁月里这两个名字成了希望的象征，让人们相信这个纷乱的杀戳不休的世界还有一限光明。当然了这些都是不知多少年以后的事情了，此时的路不平和月惊颜却是不会知道这些的，他们只是不停的走下去，向着他们确定的目标——不蛮国前进着。
这样一来便走得便慢了，本来就路程遥远，加上这么走走停停，往往不多远便要停下来好久，停的时间反倒比走的时间要多的多了，如此一年年的走了下来，不知不觉间十多年光阴一晃而过，在教人活人无数之后，他们终于还是到达了不蛮国！到达了路不平做为一个人的祖国，到达了路不平的家乡。
第四十八节家何在（下）
到达了不蛮国之后，如同月惊颜所想的那样，路不平其实对于这个祖国也没什么概念，对于其它的地主一样的陌生，对于路不平而言，他对不蛮国的印象最深的也不外是顺依城和自己的家乡的小山村了。
于是两人一路打听着，先找到了那曾经让路不平困惑痛苦的顺依城，不过这座也还算有些规模的城市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看到此景路不平凭添了一翻感概，当初那用无数生命来夺取的城池却也逃不过这天地之劫，由此而又想到东夜城那场空前惨裂的人类大战，到头到来却成了神魔间的一场玩笑，更是让人不得不感到有人世间的有些行为实在是可笑又可悲。只是不知道那曾一度为了争夺人间霸权的各国王室贵族们此时在哪里，面对此情此景又会做何感想呢？
到了顺依城，路不平便可依稀找到些路径了，他的记忆可不是一般的好，凡是走过一遍的路都能记得住（当然了没走过的自然就不知道了而他恰恰是飞得多走得少），由此而沿着当年从军后赶到顺依城的老路回走，数日之后，便可见到当年那个看到黑石他们的小山丘了，而由小山丘再往回走便是他当年的出逃之路了，他正是由此踏上了人世间的！而如今他这个远离的游子终于还是回来了。
“看！绕过前面那片山林就可以到家了！”路不平指着远处那茂盛的山林兴奋的道，“当年我就是在这里遇上我师父的！”
十多年的相依相伴，月惊颜已经对路不平的经历了如指掌了，微笑着说：“是吗？那些强盗不知还在不在了！”
路不平笑道：“有我和我师傅在这里他们哪还敢在这儿呆着啊！早就跑得没影了！我们快走吧！这么多年不见了不知道爹娘他们身体还好不好呢！村里的伙伴们都怎么样了？……”边说边兴奋的加快了脚步。
看着兴奋的路不平，月惊颜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了，想说些什么但却止住了，跟着路不平向前走去。
但路不平走到林前，却停住了脚步，有些畏缩有些胆怯，看了看月惊颜，一时间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近乡情怯啊，这也是人之常情。月惊颜理解的拍了拍他，道：“快走吧，你爹娘肯定都在等着你呢！有什么可怕的？我可不记得你也有怕的时候了！”
路不平笑了笑，道：“最啊，到家了，我有什么可怕的呢！”大喊着：“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快步绕过了山林，随即他的声音猛的止住了，就好像是突然间拿剪子剪断了一样说不出的突然，林后一片寂静。
月惊颜一时说不出的担心，连忙跟着跑了过去，可绕过林子，看到路不平，她也禁不住呆住了！
除了一片瓦砾废墟，林后哪还有什么山村！
路不平此时正呆呆的站在那一片瓦砾之间，神情木然，喃喃自语着什么。
月惊颜呆了一呆之后很快回过神来，其实这种情况，她早就猜想到了，想想看一路所见，无论城镇村舍哪有能逃过这场浩劫的！路不平家乡的小山村又岂能例外？只是看着路不平每离家乡近一些，便越高兴，她便不忍心说出来，同时她的心里也还抱着一丝侥幸，毕竟那里呆过风仙人，住过魔王芙蓉，老魔法师狐西也来了不止一次，万一他们布下了什么防护法术可以保护这个小山村呢？
可是，现实终究还是残酷的，并不会以人的希望为转移。
月惊颜跑了过去，来到路不平的身边，听他呆呆的喃喃自语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就这么不停的说着，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动作，好像傻了一样。
月惊颜被路不平的样子吓坏了，很担心他受不了刺激而发疯，使劲抓住他，用力摇晃着，大叫：“路不平！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不要这样啊！”眼泪已经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可是路不平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就那么呆呆的喃喃自语着。
四围的山林里忽的响起了怪异的声音，由远及近，向着他们这里而来。
“物生！”一路上经历了不知多少次怪物袭击的月惊颜立刻警觉起来。他们没有什么力量来对抗这些此时对他们来说太强大怪物，因此一路上他们都是对这些怪物们采取避而远之的态度。
“有怪物！我们快走吧！”月惊颜拉起发呆的路不平就走，路不平好像是木偶一样任她拉着磕磕绊绊的走着。
那些怪物来得好快，眨眼的工夫已经穿出了林子，正将还未来得及藏起来的月惊颜和路不平围在中央。
“为什么会这样！”路不平的心中反复自问着，他感到说不出的罪恶感，正是因为他才让这个世界遭受到了如此的苦难，正是因为他才让爱他的亲人们踏上了死亡之路，都是因为他，这一切都是他的罪过！他想要哭，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哭，可是他却哭不出来，重生之后的他已经流不出半滴眼泪，他不知该怎么样来表达自己的悲伤，抑惑是他根本就还没有学会什么是悲伤，现在的他有的只是罪恶感，痛苦不代表悲伤，他现在有的只是痛苦。
世界变得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得还是个人，……他有太多的不知道，有太多的不理解，有太多的……
那是什么声音？尖叫，惨叫，哭叫，……那不是从外而来，那是响在他内心深处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世界。
月惊颜那苍白的面孔正迅速的从他的眼前离去，鲜血如同细雨一般洒到了他的头脸上。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看着眼前的一幕，感到不解，“是作梦吗？那梦醒了是不是一切可以重新来过呢？”
月惊颜在他的眼前消失了，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怪物那得意的吼声回响在他的耳边，尖锐的牙爪切入了他的身体。
好痛！可那不是来自于自受着攻击的身体，而是来自他的心，他感到自己的心好像一片片的碎了，先于他的身体。
“走啊！路不平！快逃啊！”尖锐的声音仍旧回荡在山林之中，让整个大山都在颤抖，是悲伤吗？那是山的悲伤，还是大地的悲伤！这还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怒吼着，将那些撕咬着他的怪物撕成碎片，拖着残破的身体，冲向每一个还敢站在他面前的怪物，如同那些怪物一般用爪子用牙齿来拼抖，他一次次的被撞倒，被撕扯，再一次次的站起来，再一次次的倒下，他的脚没了，他的腿没了，他的身体成了碎片，可是他还有手，他挥舞着，摸索着，他的心还是好痛，痛得让他不由自主的发出怒吼，让他一次次不停的冲过去，爬过去，找那些怪物拼斗，可是如此也不能减低他心中的痛。
那是什么？他的手在一片瓦砾之中抓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挥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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