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龙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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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

白洛云此举的确极其过分，可说的话却不失道理。

苗人如何去做，也是天下分不出的正邪之间。可此时在灵剑山庄的各派俱是中原敬仰的正派。

做出这等偷袭之事，实在不可取，又无道理。

但是那几人为此丧命，着实让在场所有人怒火中烧。

玄尘望了望地上那几人的尸体，眼见是咽气了。

低头默念几句佛语，抬头去寻找白洛云的踪迹，却一个黑影再次闪到玄尘大师身前。

双手合十，对着玄尘大师行礼。

玄尘心里一震，忍住惊诧，但眼神里早就没了把握。

“大师，您德高望重，不会责怪晚辈吧。”

“我怪你当如何，不怪你又当如何？”

白洛云愣了下，还是礼节不变，可后面的人全都有意退后，尽量和白洛云保持着距离。

“大师所言甚是，可晚辈也是迫不得已，请大师谅解。”

玄尘冷笑了下，不再看他。

“大师为何突然冷笑？”

“我是笑，本就是十恶不赦之人，还要装作知书达理。你不觉得可笑吗？”

白洛云脸色怒色一闪，也没反驳。却说道：

“大师说得极是，晚辈虽然是苗人，可却尊崇佛法，信奉释迦摩尼。更是久仰玄尘大师，希望能与大师共同研讨佛法，不枉此生。”

“那好，今日老衲奉陪到底。虽说出家人以万物苍生为重，不可杀生，但逼不得已只得开戒，就算佛祖责怪亦无怨无悔。”

说着，回手摘下脖颈上的佛珠，在胸前凭空拼出一个“卐”字。左腿后撤，摆出阵势。

白洛云的笑容不减，毫无愠色，也没有任何紧张神色。

“大师，不必如此。我只是想听大师坐下说与佛法，没有想和大师动手之意。”

“少废话了，你此等恶人，还有什么说与你的。今日老衲本没想活着离开，但也要让你知道中原门派不是那么好欺负！”

说着，将胸前的“卐”字直直打出，飞向白洛云。

白洛云却不像刚刚那样凭空消失，而是谨慎许多快速的贴地向后飞去。

直直飞出数尺后，白洛云才一手拖住那串佛珠。却发觉还是被巨力向后撑着，赶忙抬起另外一只手，两手齐出，才停下后退的力道。

白洛夫和那串佛珠一头落到地上，心里不禁感叹玄尘大师的修为，可没来得及多想，佛珠的力道再次袭来，再想加力挡住却已经晚了。

白洛云被震飞，直接向后飞去。后背也撞到阁楼，阁楼吱呀一声，向后倒去，激起阵阵飞烟。

玄尘大师收回佛珠，嘴里念起“阿弥陀佛”，可定了定，抬起头看向前方。

许多人都以为此战到此为止了，可也都不敢轻视白洛云。毕竟刚刚的一举已经震动众人，又会出现何事都不得而知。

烟尘稍稍消散，一个黑色人影，慢慢的走出，步伐依旧轻盈。

衣衫褴褛，满脸灰土，很是狼狈。竟面带笑容，无可畏惧的走到玄尘大师身前，合十双手。

“大师，广德寺的绝技果然名不虚传。晚辈佩服，刚刚那招就是室利靺蹉掌吧。大师已经修炼到如此高深境界，实在是世所罕见。”

玄尘身子一震，抬起头来，手里的佛珠也握紧一分。

“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洛云却负手在玄尘大师面前走了起来，嘴里不停。

“《方广大庄严经》第三卷里曾有记载，说佛有八十种瑞祥中有七十八发有五卐字。为一种瑞祥，言其光晃昱，有千百色。

说的就是这个“卐”字。广德寺多少年来钻研佛法，而且百年前广德寺主持木鱼大师就曾创建此掌，威震天下。

可广德寺的绝技除了这个还有。。。譬如达摩心经，浮屠天尊，再加上大悲地藏真诀，可谓是天下修真派的不二翘楚。

由信而解，解而行，行而证，次第渐修，也可悟入。顿渐虽殊，而到彼岸则一也。这也是大师想说与在下，

却正是出自广德寺的浮屠天尊。”

玄尘大师拿着佛珠的手有些颤抖，面容也稍有扭曲。

“你都是如何知道的？”

白洛云依旧自顾自的走着，看不出任何的不同。

“晚辈仰慕中原绝技，何况对佛家更是尊崇，所以拜读一些而已。”

“我广德寺藏经阁何其严密，怎会被你们看去？”

白洛云却刷的消失不见，又在片刻间出现在玄尘大师身后。

“就是这样。”

众人俱是惊讶不已，这样的奇术实在是从未得见，震惊之余竟听得玄尘大师一阵大笑。

“老衲老眼昏花，竟未看清白施主是怎么到我身后的，能否再让老衲看一次。”

白洛云嗯了一声，不见踪影，玄尘大师微闭双眼，瞬间就见横举左臂，打出一掌。

伴着扑的重击，一个黑影被打飞，直直飞出足有一丈之远。

一阵大笑传来，还是那么沙哑。

“大师高招，晚辈佩服。以耳替眼，实在是绝妙。可中原能有大师此等修为之人恐怕很难再有。”

玄尘大师还是低头念佛，对白洛云的奉承充耳不闻。

“大师，你能听得我一人的踪迹，那么更多人呢？”

玄尘大师嘴里的佛经停下，双目猛得睁开，抬头看向周围的屋檐。

更多的黑衣人逐渐闪现，或屋檐或墙头，足足上百人。

众人手里的武器都举了起来，紧张的注视那些黑衣人，怕他们突然发难。

谁知白洛云一摆手，那些黑衣人尽数消失，可所有人不敢有一丝懈怠。

“大师，晚辈此来只想交的中原各派，请大师成全。”

“哈哈哈，老衲没听错吧，如此结交老衲还是这辈子第一次见到。”

尽管玄尘大师话语间充满嘲讽的意味，可白洛云还是面色平静。

如此之深的城府。令玄尘也不禁心里感慨。

“大师，如此境地，您可认为还有能力挽回败局吗？”

未待玄尘大师说话，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底气十足。

“可笑之极，贫道虽断了一臂，也还未到做缩头乌龟的时候。中原不是你个黄口小儿说欺辱就欺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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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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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任

玄尘大师刚一碰到乾胤真人身体，不由得一个后退。

手里的佛珠也举了起来，赶忙示意其他弟子保持距离。

众人一愣，可还是有几名万青山弟子往乾胤真人身前靠着。

玄尘大师伸出手臂挡下，无奈的望着乾胤真人。

只见乾胤真人撑起手臂艰难的站起，浑身冒着黑气。

面目在黑气只下也是狰狞之极。

玄尘大师对着身后的弟子的耳畔说了几句，那弟子跑了开。

乾胤真人手里握着朱影的地方，黑气与红气不住顶撞，奋力搏斗一般。

朱影剑绝非凡品，一时间占尽优势，黑气也渐渐的从乾胤真人的手臂褪去。

一直褪到胸口，就再前进不得。最后红黑各占一半，在乾胤真人身上互不相让。

乾胤真人的脸上红黑相映，很是可怖，乾胤真人此刻也是无比难受，又动弹不得。

任由体内翻滚蒸腾，登时要冲破身体一般。

玄尘大师手里的佛珠依旧高举，直直的注视着乾胤真人。

却见人群让出一条路来，一位弟子扶着丹芝真人走来。

很多人都松了口气，毕竟有丹芝真人这样一位医术至尊在，事情会好办得多。

丹芝真人却脸色惨白，步伐无力。待他走到乾胤真人身前，眉头紧锁，深深的吸了口气。

“尸王蛊！果然有这种蛊。”

玄尘大师身子一震，三尸蛊都如此可怕，听名字这个尸王蛊更是比那个尸王蛊利害许多。

“真人可有办法？”

“丹青堂对于解蛊之事有些研究，不过这个尸王蛊只是个传说，如今突然出现，我实在不知如何去解。”

丹芝真人看了眼乾胤真人手里的朱影，点了点头。

“幸好朱影这样的神器，和尸王蛊之毒对抗，才保住乾胤真人真身，免遭蛊毒完全侵蚀。

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抗得了一时，却抗不了一世。”

“那怎么办才好？”

“只能让我想想办法，恐怕需要几天时间，不知能否撑到那时。即便撑到那时。。。”

玄尘大师一惊，忙问道：

“就算撑到那时又怎样？”

“尸王蛊是蛊中之王，我亦是平生仅见。传言中了这种蛊，根本无可解。

就算解了，任你多高修为也尽皆失散，所以一直是苗族的禁忌。

“修为尽散。。。”

玄尘大师望了望乾胤真人，手里的佛珠捏得咔咔直响，低头叹息。

李三和莫逍几人围着罗梦寒，没敢松懈，不过听着丹芝真人的话都深感惋惜。

乾胤真人如此修为，如今散去实在是不可接受，更对白洛云恨之入骨。

却见东方露出一丝红光，随即朝阳升起，照耀到夙阳殿前。

几人赶忙散开，让阳光照到罗梦寒冰冷的身体之上。

罗梦寒的身上腾起白气，渐渐的有了知觉，能感到温暖。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还是林婉儿流着泪水的眼睛。

似乎那份柔情从未改变，令人感受到幸福的所在。

伸出手抱住林婉儿，生死之间，想到的人是谁？

尽管就在眼前，可也不敢丝毫的放松，害怕一不小心就失去。

“罗公子，我们再也不分开。”

罗梦寒点了点头，抱着林婉儿的手臂也紧了一分。

再也不分开！一遍遍的在心里回荡，想要深深的印刻在内心深处。

林婉儿身上依旧还有五彩蜜的味道，伴着体香，让罗梦寒顿感如梦似幻一般。

阳光柔和的映衬在两人身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经飘散，只剩下时间停滞的这一刻。

宁愿就这样永远拥抱，万千世俗尽是虚华一逝，不再留恋。

“罗大哥。。。你还好吗？”

杨怡琪小心翼翼的问出，可也是鼓足勇气的问出。

罗梦寒轻轻放开林婉儿，对着杨怡琪一笑。

“我没事了，你。。。也还好吧。”

“我很好！”

杨怡琪一高兴，竟然抢着回答出来，不过很快脸颊一红，低下了头。

罗梦寒应了一声，对这李三几人微微一笑，不过看到乾胤真人那里，

全身被黑气和红气环绕，登时感到事情不妙，急忙走去。

可也看不出所以然来，疑惑的看着丹芝真人。

“你也听说过尸王蛊吧。”

“您是说。。。真人中的是尸王蛊！”

丹芝真人叹了口气。

“你师父既然知道尸王蛊，那他可有办法？”

“师父和我提起过，这尸王蛊无解。。。”

说着罗梦寒还是停住不说，无奈的看着乾胤真人。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真人会中得这样狠毒的蛊。。。”

莫逍走到罗梦寒身旁，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罗梦寒听着甚至有些激动。白洛云竟然还能出现，此人实在可怕。

不过幸好退去，然乾胤真人的事情委实无能为力。

“丹芝真人，您可有什么办法？”

丹芝真人摇了摇头。

“对于尸王蛊，我实在没办法，可也只能抑制下蛊毒了。”

说完走到乾胤真人身后，刺破中指，就见黑气开始从乾胤真人身上流向丹芝真人手指里。

“真人，这样您怎么办？”

“无事，只有少部分蛊毒进我体内，没大碍。”

其他人这才放下心来。

片刻之后，红气盖过黑气，乾胤真人似乎也稍微有了些意识。

而丹芝真人却大汗淋漓，脸色开始显现黑色。

李三见此，也刺破中指，站到乾胤真人身旁，黑气同样进入李三手指。

乾胤真人微微睁开双眼，可面目还是极为狰狞。

“多谢二位，宁可损耗修为帮助在下。多谢了。

此蛊既然无解，贫道就把万青山日后的事宜说与了吧，也请各派做个证。”

玄尘大师双手合十，低头默念起经文。

众人都安静的等待着，万青山弟子也都跪倒乾胤真人身前。

“慕容和风已被我驱逐出万青山，我自断一臂，以谢祖师。

待我去后，万青山掌门由姚子晨接任。此剑为掌门信物，还请玄尘大师帮忙交予姚子晨。

这样贫道才能放心。”

乾胤真人把朱影横在身前，递向玄尘大师。

乾胤真人身上的红气一闪，弱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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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气

望着乾胤真人递来的朱影，玄尘大师的手有些颤抖，竟不敢去接。

“离开朱影，黑气就将没有抵抗，你。。。怎么办？”

乾胤真人洒脱的一笑，回头看了眼竭力坚持着的丹芝真人和李三。

“贫道已经没有牵挂，姚子晨虽然没有慕容和风那样的资质修为，可在处事方面要略胜一筹。

只望我那大弟子能好自为之，不要失足成恨。”

说着立起朱影，停留在眼前。

“丹芝真人，这尸王蛊虽然没解，可我能毁了它吧。”

丹芝真人脸上隐约环着黑气，看乾胤真人的眼神也无奈的紧，想必也坚持不了多久。

“我们还是再想想办法，会有办法的。”

“我意已决，丹芝真人感谢你和李三为我做的这些，我万青山感激不尽。只是这尸王蛊实在可恨，

我就算死也要和它同归于尽，以免日后白洛云再拿它伤人。”

“老衲佩服！真人之德定会为天下敬仰，老衲就算刀山火海也会把朱影安全送到姚子晨之手。

日后万青山有何事故，广德寺粉身碎骨也会帮上一把。”

玄尘大师脸上的皱纹审核纵横，可字字珠玑，说得大义凛然。

乾胤真人点头示意的笑了笑，继续回头看着丹芝真人。

丹芝真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手上加劲，那黑气又吸进少许。

“尸王蛊传说中是尸体腐烂之后的尸蹩之王，剧毒无比。

被苗人做成蛊之后，会停留在中蛊之人的心脏。。。”

乾胤真人推开丹芝真人和李三，站到空地中央。

“哈哈哈，白洛云，贫道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中原人的骨气！”

说着那把朱影直直插入心脏，随即从后背穿出。透出的一部分剑身上的红色的火焰闪耀无比，如同要焚尽世间所有。

乾胤真人面目狰狞，扭曲的脸上刻着不屈的的坚毅，让在场众人俱是热血沸腾。

玄尘大师盘坐在地上念起佛经，那些万青山弟子跪着不住的叩头，哭喊声也是回荡在灵剑山庄。

朱影的火焰还是那么强烈，乾胤真人站在那，唯一的手臂紧紧握着朱影。胸口的伤口一点点的扩大，脸上竟显现出一丝笑意。

他身上的黑气逐渐的消散，朱影的红光也随即变弱。

忽的一声，乾胤真人的身体冒起火光，点燃了自己的躯体。

火光冲天，所有弟子，不论是何门派，俱是跪下，对着那个燃烧的火光叩头行礼。

罗梦寒林婉儿几人亦不例外，莫逍虽是庄主也跟着跪下身体，深深的叩头。

场面安静肃穆，丹芝真人和李三这些与乾胤真人同辈之人心里都是滋味万千。

都有过年少轻狂，都有过梦想无限，最后也许忘了梦想，没了轻狂。

可心里的骨气永世不变，那一刻才能明白，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乾胤真人都是英雄。

只有片刻，火光不见，刚刚乾胤真人所在的地方只有些许的骨灰。

可连这骨灰也随着风四散开去，没了踪影。

朱影落在地上，剑身上没了红芒，能看出剑身粗糙，颜色黑漆，似乎是被炎热蒸烤的结果。

抑或是失去主人后的失落，没了以往的活跃。

玄尘大师嘴里高念佛经，站起走上前，捡起地上的朱影。

扯下一块衣衫，将朱影包在里面。

“各位都起来吧，乾胤真人已去。”

待众人陆续站起，玄尘大师继续说道：

“老衲也要遵循乾胤真人遗嘱，带朱影去万青山交与姚子晨。我们广德寺就随后同万青山弟子们一起前去万青山了。

可苗人之难并未解除，我广德寺不会这么离开，待此事之后，定会全力护送朱影到万青山。”

说着拿着装有朱影的布包，穿过人群走出大殿前的空地。

万青山的弟子们冲到刚刚乾胤真人焚化的地方，跪地大哭。

丹芝真人不再去想，到了那些中了三尸蛊倒地的弟子前，轻轻挥手就把他们的蛊解了。

如此修为实在是罗梦寒这样的还在用蜈蚣解蛊的人无法企及的。

随丹芝真人和李三即也离开。

一夜之间，此地悲伤，又没有屈服，乾胤真人的话历历在目，这就是中原的骨气。

罗梦寒回到所住的地方，很累，可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外面很安静，也许是都累了，也许是害怕打扰了英魂。

躺在床上的他，想起了闫重年，想起了苗人首领，也想起了乾胤真人。

这些人教给他的是最最宝贵的东西，苍生大义，坚毅不屈。

整整一天，罗梦寒都在回想，感悟，看清了许多。

天色渐暗，又是一个晚上。

“罗大哥，你在吗？”

听这声音说话的是杨怡琪，罗梦寒起身打开门，把杨怡琪让进屋里。

“罗大哥，我们去拜祭下乾胤真人吧。顺便我也想拜祭下我的父亲和哥哥。”

“额。。。叫上婉儿和莫楚吧。。。”

“罗大哥，我就想让你陪我去。”

杨怡琪很温柔的打断罗梦寒的话，可眼神不可改变的望着罗梦寒。

“好吧，那就我们两个去。”

杨怡琪笑了笑，笑得很不自然，心事重重。

两人到了大殿之前，见一些人穿着白衣，在一个摆满贡品的供桌前烧着纸钱。

还有很多人排着队到供桌前行礼拜祭，罗梦寒和杨怡琪也在队伍后面站下。

望着供桌，蜡烛的火焰被微风吹的不停抖动，凭添一丝伤悲。

拜祭之后，和杨怡琪到了灵剑山庄后面的一块僻静之处。

杨怡琪将纸钱和贡品从竹篮里拿出，摆放好后，燃起纸钱。

罗梦寒跪在杨怡琪身旁，对着贡品叩了三个头。

刚要站起，就听身边的杨怡琪呜咽的声音，要站起的身体也停下。

罗梦寒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心里满是愧疚，不知从何说起。

杨怡琪呜咽了一会，擦了擦眼泪，对着天空小声的说起话来。

“爹爹，哥哥。我好想你们。不过我现在又有了一个哥哥，他对我很好。你们放心吧。”

又是一阵愧疚袭来，对她很好？罗梦寒你真的对她很好吗？

说完杨怡琪站起身，脸上虽有泪痕，可心情显然放松许多。

“罗大哥，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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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祭

杨怡琪走在罗梦寒之前，步伐很慢，似乎有话想说，又说不出。

灵剑山庄早就没了昨晚的明亮，许是因为乾胤真人的离去，让山庄不敢再有往日那份和谐奢侈。

突然杨怡琪回身扑进罗梦寒的怀里，双手也紧紧的抱住。

把头深深埋在罗梦寒的臂弯，紧紧的不敢一点点的放松。

黑暗中，罗梦寒不知所措，尽管可能没人会见到这样的一幕，可心里的枷锁让他不得不呼吸急促，想推开杨怡琪的身体。

却发觉这样的一个平凡的女子仿佛是用尽所有力气想留住这样一刻的温馨，让人不忍心撑开她的手臂。

罗梦寒在克制着内心的冲动，他不能，也不敢做出任何让林婉儿伤心的举动，他们曾经发誓相守一生，永不相离。

可难道这片刻的温暖都不能给吗？

自己那双早已被汗水浸湿的手，缓缓抬起，抱住了那个女子。

两人这样拥抱，如同回到了即墨，回到了那个黑夜里的倾诉，一个哥哥的身份去听妹妹的伤痛和幸福。

“怡琪，我们回去吧。”

杨怡琪没说话，抱着的手没有丝毫放松。

满天繁星，闪闪亮亮，夜色美丽宁静。

“我们该回去了，外面的风大。”

罗梦寒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杨怡琪才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