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龙渊-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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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一皱眉头，说道：

“罗公子，把他送到长安的医生那里去吧。这里较长安比紫翠阁要近。再说紫翠阁不让外人进的。”

罗梦寒抱起岸离，背在后面，听了林婉儿，笑了笑道：

“我学的是丹青堂的医术，现今也较之棘手。要是送到洛阳那些庸医那里，岸离兄岂还有命？

所以先到紫翠阁请紫曜真人帮忙或许能有转机。再说救人姓名也是紫翠阁不能推卸的责任。

我想紫曜真人不会拒绝的。”

说着将岸离放在马鞍之前，自己也一跃而上。

侧转马身对着林婉儿二人说道：

“我先去救人，你们路上小心。”

说完一夹马腹，骏马呼啸一声，奔腾而去。

林婉儿和杨怡淇望着罗梦寒策马远去，相对无奈一笑。

“杨妹妹，那个岸离是甩不掉了。”

杨怡淇嘟了嘟嘴。

“罗大哥能把他救活也是好的，毕竟是好事。”

林婉儿点了点头，拉着杨怡淇的手一齐上了马。

两人并辔徐行，可起初欣赏风景的心情早就没了。

罗梦寒不住的将马鞭抽向身下的骏马，马蹄哒哒，向着紫翠阁狂奔着。

伏在马前的岸离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觉察不出。

罗梦寒伸手探了探岸离的呼吸，微弱之极，仿佛随时都可能停止。

心下焦急，骤然想起师父教给自己的口诀“气息脉动，设法润之，泽之以血，逼尽深潜。”

无奈之下，犹豫不决。

“我要是用此法在紧要关头可能会救他一命。但是逼尽深潜，让他的内力迸发，来延缓生命。

只是不知他内力如何，内力强则事半功倍，内力弱。。。定然让他死得更快。此间抉择，实在困难。”

又行了一阵，罗梦寒能感到岸离的身体渐渐变凉，命悬一刻。无暇多想，紧勒马缰，骏马一声长嘶，急停而止。

罗梦寒托起岸离纵身跃下，将岸离靠在树上。

自己也盘腿坐好，对着岸离。伸出双手抓住岸离的双手，使两人手掌相对。

“岸离兄，我尽力而为，剩下的看你造化了。”

说完左手用力，岸离的右手指尖出渗出血来。

渗出的血非常微少，随之罗梦寒的右手同样渗血，没有一滴滴到地上，俱是进了岸离的手掌。

血液由罗梦寒进入岸离的少商穴，到天府穴，到太渊穴最后流入少府穴的心脏。

如此几轮下来，罗梦寒能感受到岸离的身体逐渐的暖起来。没去管其他，托起岸离的身体上马，继续向紫翠阁飞奔。

天色刚暗下来就到了紫翠阁的紫屏山下。罗梦寒跃身下马背起岸离向山上走去。

罗梦寒修习闫重年的心法后经历充沛，尽管背负一人脚下依旧飞快。

不多时就到了紫翠阁门前，看门弟子一见是罗梦寒，都不敢失礼。

几名弟子扶起岸离，向里走去，另外有弟子跑去通知掌门人。

紫曜真人赶来，见到罗梦寒脸上喜色一闪，又望了眼浑身是血的岸离。

开口问道：

“罗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婉儿呢？你们碰到什么事情了？”

罗梦寒说道：

“真人，婉儿没事。先救人，事后我慢慢跟你说。”

紫曜真人点了点头，示意弟子将岸离抬进房间，自己和罗梦寒紧随其后。

紫曜真人打开岸离伤口上的衣裳，细看了下伤口。

回头对一名弟子说道：

“去通知李三来这，其他人都出去。”

那弟子应了声跑了出去，其他弟子也恭谨的退出屋子。

紫曜真人面色严肃，缓缓的说道：

“罗兄弟你对丹青堂的医术有修习吧，你怎么看？”

“我在路上延续过他的性命，可是我看并不乐观。”

紫曜真人嗯了一声，继续说道：

“他怎么伤成这样？”

罗梦寒摇了摇头。

“我们也只有几面之缘，到底怎么伤成这样，是谁将他伤成这样我俱是不知。”

紫曜真人没多问，直直的望着岸离的脸。

门“吱呀”一声开了，李三走进屋子。

对罗梦寒和紫曜真人笑了笑，就走上前去看岸离的伤势。

仔细检查一番之后，回过头来说道：

“这人受的是刀伤，本不严重，但是刀上淬毒。伤他的人是想要他的命。”

罗梦寒低头看了看岸离的伤口，伤口发黑，皮肤外翻，是中毒所致。

自己只着急赶到紫翠阁，并未检查伤口。

如今也许耽误了时间，剧毒攻心。要真是那样，可是自己的过错。

“李大哥可还有办法？”

李三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

“我没办法。我只能让他体内的毒性缓慢发作几日，唯一的可能就是去丹青堂求丹芝真人。”

罗梦寒大喜，急忙说道：

“李大哥那就烦你快些处置，我即刻带他去丹青堂。”

李三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倒出几粒药丸进岸离嘴里。

又取出伤药上在岸离伤口处。

“事不宜迟，罗兄弟你快些启程吧。”

罗梦寒背起岸离，快步出去。

刚走了几步，想起林婉儿的事情回头对着紫曜真人二人说道：

“真人，婉儿还有杨怡淇明日应该就到了。到时候告诉他们我去了丹青堂，让他们等我。”

紫曜真人应着，向罗梦寒摆手让他快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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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心

望着罗梦寒背着岸离远去的背影，紫曜真人愣愣的说道：

“那个人好像一个人。”

李三收回目光看向紫曜真人，想了想问道：

“像谁？”

紫曜真人则是叹了口气。

“你看到看不出来？”

李三笑了笑，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大口酒，转身走进屋子。

紫曜真人自言自语道：

“不会的，不会的，那个孩子早就死了。”

林婉儿和杨怡淇晚上已经到了紫屏山下的小镇，这个小镇还是安静得很。

两人找了家客栈就住了下来。

而罗梦寒和林婉儿二人则是擦肩而过。

李三的药丸足够让岸离多活三日，三日之内自可赶到丹青堂。

可罗梦寒还是心下焦急。绝不能因为自己处理失当送了岸离的性命。

自是快马加鞭。骏马奔了半夜，到了后来已经跑不动了。

罗梦寒只得扶下岸离，将马拴在河边让其喝水吃草。

自己靠在树上闭目养神，待到天明再行。

一夜无事。天渐渐亮了，纵马南行。如此行了两日，到了丹青堂。

背着岸离到了丹青堂大门口，还是之前随林峰来的那个看门弟子。

见到罗梦寒起初一惊，但医者自是看重病人。

急忙吩咐师弟们接过岸离，抬到后院。

到了后院的屋子里，两位穿着打扮朴素的老者走了进来。

两人都是满脸皱纹，一男一女。

见到罗梦寒都是愣了一下，随即和蔼的一笑。

罗梦寒抱拳行礼。两人都是径直走到岸离身前，去看伤势。

看后都是很诧异的回头看向罗梦寒。

其中的老太太问道：

“是中毒？”

罗梦寒点了点头。

老头接着问道：

“怎么中毒的？”

“我也不清楚。不知二位前辈知晓是中的什么毒吗？”

“这个我们一时也查不出来。现在救命重要，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罗梦寒连连点头。等着二人施救。

可二人却都站在那不动，似是在等待什么。

过了一会，罗梦寒有些沉不住气，小声问道：

“二位前辈，还请赶快救人吧。”

两人只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马上就救人。”

可还都是没有救人的意思。罗梦寒也没法多问，只得焦急的跺脚。

过得片刻就听外面一个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

“年轻人要学得镇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切记！”

罗梦寒听得出说话的是丹芝真人。那两个老者也都回身对着门外低头行礼。

丹芝真人微笑着走进屋子。当先走去看了看岸离的伤。

看过了岸离的伤才回头对那两人说道：

“两位师弟的意思呢？”

两人低头一齐说道：

“中毒。”

丹芝真人点了点头。侧身看向罗梦寒。

“刀口淬毒是想要这个人的命。这人年纪轻轻会有什么仇人？”

罗梦寒无奈的摇头。

“我也和他不熟，只是偶然间看到的。那时害他的人已经走了。”

丹芝真人没答话，回过头重新去看了一遍岸离的伤口。

缓缓的说道：

“丹仁，丹兰此人中的是乌头毒。你们处理吧。”

两人低头回到：

“是，谨遵掌门之令！”

丹芝真人当先向门外走去，罗梦寒回头望了眼岸离，跟着走了出去，回身将木门关上。

丹芝真人站在门外，背对着罗梦寒，负手而立。

罗梦寒走到丹芝真人身后，抱拳行礼。

“多谢真人出手相救。”

“这是医者应该做的。不必言谢。”

“是，真人所言甚是。”

丹芝真人缓缓转身，望着罗梦寒。

“跟我去个地方。”

说完向外走去。罗梦寒犹豫了片刻，还是跟着丹芝真人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向丹青堂后面走去。

转了几个弯，一个小桥出现在眼前，小桥之下流水孱孱，哗啦有声。

隐约间能感受其中的恬静祥和。

小桥对面是片片竹林，颇似隐者所居之处。

两人走过小桥，沿着竹林间的小路又走了片刻。

一栋全木质的角楼赫然出现。

在竹林的绿影中间如同世外桃源，风姿绰约。

处身于其，莫名的有种远离世间喧嚣，脱离尘世俗名的感慨冲动。

丹芝真人停在角楼前，抬头望着楼顶，说道：

“这里就是我丹青堂的所有精华所在，这楼里面藏有世间高深医术，流传的也好，绝迹的也好。俱是一应俱全。”

罗梦寒听了顿感心神荡漾，不自主的走到丹芝真人身旁，抬头看去。

木门之上挂着一个牌匾，上刻着“药经阁”三个字。

丹芝真人叹了口气。

“我丹青堂纵有如此宝贝，还是找不到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当年我一手创建丹青堂，

如今却可能面对怀揣千金，不知如何去花的结果。实在是医者的悲哀。”

不知是丹芝真人故意将那句“医者的悲哀”说与罗梦寒听，还是无意间的感叹。

但是让罗梦寒身子一震，不敢再听下去。

任谁能将这角楼中的医学典籍用于世间，将会救活多少人的性命。

如此的大事，却找不到托付的人，不仅是医者的悲哀，更是普天之下的悲哀。

丹芝真人继续说着。

“都说我丹青堂是天下医者的圣地。不知有多少医者来希望习得几招，妄图能妙手回春。

此后能荣华富贵，荫及子孙。可他们根本就无法学得这些高深的医术。就算有人聪明绝顶，

习得几招就高兴而去，自以为已经是神医。却不知医者之心岂能满足？

世间哪怕有一种病，一种伤无法根治，就永没有自满之日。

又有多少人抬着重伤，重病的人来求医。不管千山万水，不论路途艰辛。

可有的人我们能救活，有的是无能为力。

说我们丹青堂妙手回春，医者仁心也好，说我们庸碌无为，浪得虚名也好。

都不能骄傲，也不能放弃。这就是医者该做的，该承受的。”

罗梦寒静静的听着，仿佛丹芝真人的话字字珠玑。

丹芝真人的脸上皱纹纵横，苍老中透着迷茫。

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

“进去看看吧。”

说着上前推开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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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

罗梦寒见丹芝真人推开药经阁的大门，回头望着自己一眼，就走了进去。

尽管心知丹芝真人想让自己进经阁，但是一时也不好决定。

就在犹豫的时候，听丹芝真人的话语从经阁里传出：

“进来吧，看看这满屋子的医学著作。”

听了这话，罗梦寒才缓缓的迈开步子，进了药经阁。

药经阁里面有种很浓厚的书籍香味，似是竹香，又似纸香。

让人闻了有种肃然之意。

丹芝真人背对这罗梦寒，自顾自的小心整理着书籍药典。

罗梦寒遂开始随意去欣赏医书。

医书整理的井井有条，每个书架上，每种医理都分得清楚。

不仅看到中华医书的经典之作，还有许多的外族，巫医之类的记载。

其中就与苗蛊的详细解法，还有幽州长白巫术的传说。

着实是琳琅满目，读而不尽。

一时间不知从何本书籍看起，只得随便的翻阅。

丹芝真人走到罗梦寒身前，望了他手里的书，说道：

“这本《长白巫术》是早年我在幽州之北寻访药草，到了长白山从那里

的萨满部族所得。长白山下的萨满粗犷豪放，但是性情温和。

可以用巫术治病，也可以用巫术杀人夺命。这种神秘的治病方式外人是无法知晓的。”

罗梦寒听着不住的点头，将书放回书架，看向丹芝真人问道：

“真人，我一个外人，却是为何让我到丹青堂的药经阁里？”

丹芝真人从书架上拿起另外一本医术，随意的翻开。

“这有什么不好吗？”

“不敢，只是。。。毕竟我是个外人。。。”

丹芝真人翻看着医书，并未抬头。

“但是你也是个治病救人的郎中。尽管你是七星龙渊的有缘人，可你的师父毕竟也是个郎中。

救人性命是医者最为高尚追求。你说呢？”

罗梦寒一时哑口无言，好一会才抱拳行礼道：

“真人所言甚是。是梦寒看得短浅了。”

“并不是你短浅。你救活过多少人？”

罗梦寒听着丹芝真人的话，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这个。。。仅仅几人而已。。。”

“哈哈，不是你眼光短浅，而是你生死见得太少了。”

丹芝真人微微一笑，将医术小心的放回书架，嘴里继续说着。

“我曾经告诉我的弟子。医者仁心，真正的医者不会在意荣辱得失，不会计较金钱财物。

因为他们生死见得多了，早就不在乎世俗的身外之物。”

这话正是罗华曾经告诉罗梦寒的。如今才知是丹芝真人的教诲。

“晚辈受教了。真人的话定会永刻晚辈心底。”

丹芝真人将手放在罗梦寒的头顶，轻轻抚摸，眼里满是爱惜。

“当年我告诉他这句话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

丹芝真人仿佛沉浸在往昔的过往之中。

突然长长得叹了口气，悲戚之极。如同英雄末路般苍凉。

“可惜啊，我生平仅见的天纵之才。舍弃天下众生，只为一个女子。

也许我不懂，但是孰重孰轻自可明了。然他还是舍大取小，背弃曾经给我的承诺。

我的话他真的刻在心底了吗！”

罗梦寒不敢说话，此时再见丹芝真人有种莫名的敬意。

大概是因为他是自己师父的师父，就是自己的太师父。

在太师父面前自然而然的敬意油然而生。

丹芝真人回过身前，环视整个药经阁的医学典籍。

即是珍惜，又是喜欢，更是迷茫。

片刻之后丹芝真人缓缓的沿着楼梯向楼上走去。

罗梦寒恭谨的跟着也上了楼。

楼上和楼下风格相同，只是书架少了许多。

正对楼梯还有一个巨大的药材架。

丹芝真人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外面竹林的娴静淡然溢进药经阁。

让这个当今世间最有医学韵味的阁楼平添丝丝的超凡。

望尽天涯，岂还有比这里更宏伟的地方？

丹芝真人闭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刚刚惆怅的心情也平复许多。

见罗梦寒站在楼梯口发呆，和蔼的笑道：

“你想什么呢？满屋子的医典古籍对于真正的医者来说比无数金银财宝更加珍贵。

别发呆了，喜欢那部医书，就拿去看吧。”

罗梦寒听了急忙摆手。

“真人这可使不得，我一个外人岂敢从这里借阅医书。别折煞晚辈了。”

“你该懂得，七星龙渊有缘人的意义。我是医者，许多时候我只能无奈的看着我的病人死在我的面前。

我救活的人多，可救不活的人更多。不知何时天地间将有大劫，这个大劫需要你挺身而出。

救万民于水火，解苍生于倒悬。比之我这样的医者，你才是真正的天下希望。”

罗梦寒认真的对着丹芝真人点头。

“真人的话，梦寒铭记在心。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定不会辜负真人的教诲。”

丹芝真人微微一笑，转过头去。

“尽管有的医书并未绝迹，却也都是复本。可这层楼的所有医书都是原本，而且还是孤本。

花了我毕生精力才搜集到这些。”

罗梦寒细细的看着书架上的书籍，《黄帝内经》，《难经》，《本草纲目》这样的书籍这里竟然也有孤本。

如此看来，这里的书籍果真是无价之宝。

“这里的药材也尽是罕见珍稀。想来这些药材已经有了许多年了。

千年灵芝，人形人参，天山雪莲我这都有。只是再好的药材有时也不能起死回生。”

“真人，生老病死都是规律，您也想开些。”

丹芝真人不再说话，走到一旁的书架，拿出一个木盒。

走到罗梦寒身前打开。里面是一本破旧的书籍。

“这本是《千金方》。药王孙思邈的作品。是多少年前了？我记不清了，那时我还年轻。

踌躇满志，一心想读遍天下医书。后来救了一位富商。他是名医世家，可他就是喜欢钱。

对家里的医书古籍全然不看。富甲一方，但是从不做善事。四里八乡都称他是铁公鸡。

那次他出门，遇到劫匪，被砍了几刀，生命垂危。躺在路边哀号求救。被一位乡亲救起，送到我那里。

幸好没耽搁时间，捡了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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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负

丹芝真人打开手里的《千金方》，小心的如同欣赏一块美玉。

“我救活了他之后，他也明白了自己曾经只看重钱财，而更应该去做善事。

此后散尽家财，为乡亲们做了许多的好事。此后就去云游西海，

做了个无忧无虑的隐士。”

说到这丹芝真人望向窗外的片片竹林，年轻时候的心事浮上心头。

“他邀我去他家里。问我想要什么报酬。我说，我什么都不要。

作为一个医者救人性命是天职，不求什么回报。他却执意要报答我。

就在我们互相推脱的时候，一个很漂亮的姑娘端茶走了进来。

很美丽，美丽的连我当时都呆住了。直到她将茶杯举起在我面前，我才醒悟。

她说，“恩公救了爹爹，小女子万死不能报万一。只求能侍奉恩公左右，

还望恩公不嫌弃。”当时我也内心驿动，可我毕生的追求就是能多救人。

她跟了我非但影响到她的一辈子，也让我不能全身心的去专研医道。

所以一味的拒绝，记得她很失落。后来将他们家祖传的这本《千金方》送给了我。

自此就再无联系，几十年未曾相见。”

罗梦寒静静的听着，没想到丹芝真人这样一位本似无情之人也有过这样一段故事。

丹芝真人收回目光，平静了片刻。将《千金方》放回木盒子里。

“这本书我珍藏了很多年，如今再翻开。。。不说这个了。《千金方》的意思是指，

人的性命堪比千金珍贵，孙思邈的一辈子医学精华集此大成。今天我把它送给你了。”

罗梦寒一愣，急忙推辞道：

“真人这万万不可。如此珍贵的书籍怎能送给我。”

丹芝真人还是把盒子塞到罗梦寒手里。

“我现在老了。经常会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也许大限之日不远了。

丹青堂创于我手，竟然只我一代就将落没。想来也真是可悲啊。

我挺后悔当时反对了罗华和林心怡的婚事。假如当时我能退一步，

他们两人也不至于私奔而去。我丹青堂也不会出现今日局面。”

“真人。。。也许事情还会有转机。。。”

丹芝真人摆了摆手，无奈的摇着头。

“人是不能不服老了。来日无多，我一旦去了。丹青堂的众弟子必定会为了争夺

这个掌门的位置自相残杀。那时丹青堂会变成什么样？我还真不敢想。”

罗梦寒看着丹芝真人苍凉的脸色，不知说些什么好。

木然的站着，深深低头。

丹芝真人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只求老天能可怜可怜我这老头子。让丹青堂还能造福世间。

我也不枉此生了。”

说着一扶书架，险些摔倒。罗梦寒急忙抢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