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龙渊-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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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冲动萦绕不去，罗梦寒这样的修为定力都有些克制不住。

一只手不听使唤的抬起，向着前面安静走着的女子。

忽然那位曾经那样爱他，那样决绝的付出生命的那个女子，出现在脑海里。

一瞬间的清醒，罗梦寒急忙收回手臂，在自己的脸上重重的打了两个耳光。

前面的那个女子听了响声，回过头来。

罗梦寒满脸通红，大口喘气。

看见前面的身形停下，抬起头，看见那美丽的女子冲着自己微笑。

两颗小虎牙露在外面，更加顽皮些了。

“我叫馨蕊。”

话语甜美，罗梦寒循着声音，确定了这个馨蕊就是昨晚的那人。

罗梦寒强挤出一丝微笑，便不去看她了。

馨蕊并不在意，多看了罗梦寒两眼，转身继续带路。

罗梦寒咽了口吐沫，终究发觉太对不住林婉儿了。

自认为谦谦君子，怎能有这样的想法和冲动？

馨蕊在前面依旧安静的走着，罗梦寒擦了擦额头的汗，跟着走去。

只是这次开始，两人的距离拉开到了一丈，那种香味再也闻不到了。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在一个木屋前馨蕊停了下来。

转过身时，看见罗梦寒远远的站着。

开始有些疑惑，随即捂着嘴大笑起来。

罗梦寒还是远远的站着，心里尽是疑惑。

馨蕊在笑什么当然清楚，只是她既然停下了，这里和曼陀罗夫人所在的地方就不远了。

岂还敢这样大声喧哗，难道荆棘谷对于弟子约束如此的宽松吗？

笑了一小会，馨蕊停住，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罗梦寒，就是不说话。

罗梦寒愣了愣，当先开口道：

“馨蕊姑娘，这里就是曼陀罗夫人的住地吗？”

“不是啊，这里是你的住处。”

罗梦寒思索了下，还是不清楚这是为何。

“姑娘，这是何意？”

馨蕊则是及其平淡的说道：

“荆棘谷里是没有男子的。你到了这里就算能见到夫人，也不能出谷了。”

罗梦寒一阵忧伤。

并不是因为不能出谷而伤感，而是那份思念之情。

如果能有林婉儿的陪伴，就算生生世世在这谷中也心甘情愿。

昔日人不在，就算在哪都是一样。可林婉儿的身体还未寻到。

罗梦寒最近一直在忙着别的事情，并非薄情寡义。

只是寻到林婉儿的身体，如何去面对。

她已经不能说话，不能微笑，不能再喊“罗公子”了。

想去寻，又不敢去寻。纠葛在心，如何面对？

“你一定在想，这里的人恐怕也留不住你吧。”

罗梦寒忽的从思念中醒来，对于馨蕊的话并未听到。

馨蕊还以为猜对了罗梦寒的心思，脸色略显笑意。

“荆棘谷周围的荆棘全都有剧毒，沾身即死。没有药丸是走不过去的。你进来有药丸，出去就一定没有了吧。

再说夫人修为深不可测，就算你修为不浅，恐也不是她的对手。”

罗梦寒看着馨蕊自顾自的说着，颇像林婉儿的音容。竟然有些呆了。

馨蕊说罢，忽然看见罗梦寒痴痴的看着自己，脸刷的红了。

急忙低下头去，转身便走。罗梦寒如梦初醒，喊道：

“姑娘，我何时能见到曼陀罗夫人？”

馨蕊快走了几步，站定。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开口道：

“说不准，你先住下吧。”

虽然竭力镇定，可她自己清楚，话语间满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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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矜持

馨蕊走得匆忙，似乎是故意逃避。

罗梦寒只得走到小屋之前，推开木门。

一阵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同馨蕊身上的味道颇相似。

但仔细闻来，总是有些不同。

屋子在外面看不大，里面的陈设却并不简单。

中间依旧是一个木桌，桌子上铺着一袭淡粉色的桌布。

上面摆放一个小巧的茶壶，几只杯子，还有个油灯。

最内侧是用粉红色的布料盖着的床，粉色的被子叠得整齐。

窗前还有两把椅子，俱是精致。

除了这些平常的用品之外，竟然还有个织布机。

罗梦寒走到织布机前，好像不久之前还有人在这里织过布。

“怎么这里会有人织布？”

罗梦寒心里打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是给客人住的吗？

忽然想起，听谷里的弟子说过，荆棘谷里是没有男子的。

那么这里或许是给外面那些进来的女子的客房吧。

想罢，也就不在意了，除去外衣。身上被荆棘刮出的伤口上的血已经凝固了。

但动一动便疼痛麻痒。在水盆便洗了洗，稍解疼痛。这才倒在床上休息。

可能是太过劳累，刚躺下片刻就睡着了。

待醒来之时，天已经黑了。不知是什么时辰，起身走出房门。

尽管是秋天，清风徐徐，吹在身上甚是凉快。

仰头看天，月亮高挂，似乎并不太晚。

一阵少女嬉笑的声音传来，距离这里竟是不远。

罗梦寒满心的疑问，便顺着声音走去。

向前走出不远，便看见灯火点点。同天上繁星月色交相辉映。

月色灯火之下，几名女子赤身裸体，在一旁的小溪里嬉笑打闹。

罗梦寒就站在不远处，急忙转身向快些离开。

然慌忙中身形迟钝，还是让人发觉了。此时若走，更加解释不清楚。

只得停住身子，听后面窸窣的穿衣声音，还有困惑的问答。

几名女子的脚步走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你。。。是谁？”

罗梦寒如同做了多大的亏心事，支吾的道：

“在。。。在下罗梦寒。”

另外一个声音，相比之下更加动听。

“哼，你看到了？”

罗梦寒身子一动，不知如何解释。

“在下无礼，还望姑娘恕罪。”

“姊姊，他都看见了。。。”

不知她叫的姊姊是谁，罗梦寒则是赶忙说道：

“姑娘莫要见怪。在下实在不知几位姑娘在此沐浴，否则是万万不敢无礼。”

“不要见怪？要是你你不会见怪？”

罗梦寒无可奈何，再解释不下去了。

“好了，两位妹妹。这月色之下，谁人能看清呢？”

听说话的声音颇为老成，可并不是那种年纪很大的人。

“姊姊！你看他衣衫不整。。。”

“这位公子，你回过头来吧。”

罗梦寒听了，这才转过身。

三个女子，都只披了薄薄的一层衣衫。酮体若隐若现，美丽绝伦。

罗梦寒一阵惊讶，连几人的样貌都没看清，便慌忙低头不看。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你怎么会在这里？”

最初那清脆的声音说道。

“在下要求见曼陀罗夫人，就先安排在这里。”

“那你是住在哪？”

罗梦寒指了指之前住得那个屋子的方向。

三人一齐“咦”了一声。

其中一个道：

“馨蕊的房间？”

其他两人同时应了。罗梦寒更是困惑。问道：

“那个屋子是馨蕊姑娘的？”

“是啊，馨蕊怎么把她的房间让给你了？”

罗梦寒突觉极为不妥。

“馨蕊姑娘将她的房间让给我了，那她今晚怎么办？”

几人沉默了片刻，都看着罗梦寒。

“你不知道荆棘谷的规矩吗？”

那个稍微成熟的女子对着说话的那女子使了个眼色，赶忙说道：

“她自有去处。”

接着继续道：

“公子快去休息吧，我们也回房了。”

说着三人转身走开，罗梦寒望着三人的背影，几人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罗梦寒快步走回屋子，径直要去床上取衣服。

出手温滑，如同雷击一般。急忙后退到桌前，手忙脚乱的点起油灯。

油灯之下，一个女子柔柔的躺在床上。衣衫不整，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望着罗梦寒。

罗梦寒慌忙转身，心里叫苦。

“自从到了荆棘谷，怎么到处是这样的事情。”

或许对于那些大部分人来说，这样事情求之不得。

罗梦寒自然不是超凡脱俗，但不敢对任何一个女子有过分的做法。

生怕对不住为自己死去的林婉儿，所以百般诱惑终究不为所动。

“馨蕊姑娘。。。你。。。你这是。。。”

“这里是我房间。”

罗梦寒听了如释重负。

“是，那在下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

说完便要向外走，凉风徐徐。一想到这样在外面受冻一晚上当真不是好玩，只好站住。

馨蕊微微一笑，柔情款款。

“怎么？不想出去了？”

“不不不。在下的衣衫在姑娘的床上，不知可否还给在下？”

馨蕊愣了下，随即说道：

“那你自己来取。”

罗梦寒无奈，犹豫了下，向后退步到床边。

伸手去取衣服，但触手又是柔软，依旧碰到馨蕊的身子。

罗梦寒急忙缩手，不知所措。

馨蕊“噗嗤”的笑了出来。罗梦寒更是无地自容。

心想，竟然被这样一个小姑娘戏弄，当真是丢脸。

馨蕊还在捂嘴笑着，忽然身子被人托了起来。

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便又稳稳的回到床上。

再看罗梦寒则是穿上衣衫，快步走了出去。

馨蕊惊讶之后，露出甜美微笑，反而有些让她面红耳赤了。

这才坐起身，披上外衣，却见一个小纸条留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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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人之托

罗梦寒在馨蕊的屋前坐了一夜，望着漫天星斗，心情开朗许多。

次日早上，荆棘谷里尽是雾气。眼前不远的景物都看不真切。

雾气之下更加如梦亦幻，仙境一般。

陆陆续续的有荆棘谷的弟子一如昨晨，拿着药锄，背篓走来。

罗梦寒起身站在小路边，肩膀和白发上都落了一层雾水。

那些姑娘们走过都向这里看了几眼，似乎这个满头白发的男子多少有些不同。

罗梦寒并不在意，馨蕊的屋门还关着，不敢去打扰。

又不知何处好去，只得站在这里，看着过往的姑娘。

多希望有一个姑娘笑靥如花的转过头来，能是曾经最喜爱的面庞。

阵阵的伤感袭上心头，不禁眼里有泪，只是没流出来罢了。

他呆呆的望着，终究没有看到希求的那个脸庞。

纵然弱水三千，可还有任何一个女子能代替婉儿？

心死了，却只为一个人活。那个人或许再不能相见，那便心死一辈子。

三个姑娘相携走来，说说笑笑。

一直到了罗梦寒身前，罗梦寒还是痴痴的想着。竟然没有发觉。

那满头白发，历经风霜。在雾气之中，孤寂落寞。

这是谁人能读懂的哀伤？

三人静静立了片刻，回想起昨夜那个男子，终究和此刻大不不同。

女人多愁又善感，周围的气氛总能感同身受。

就连昨夜始终活泼的姑娘此时也不说话了。

无言中，三人悄然离开，不时的回头看眼罗梦寒。

那个男子还在呆呆的站着，直到雾气迷茫，看不真切了。

“姊姊，那个人是怎么了？”

“以后你们会懂的，找到了喜欢的人，夫人会允许你们出嫁的。”

问话的那女子懵懂的看着前方，又回头向着来路瞧了眼。

“姊姊找到喜欢的人了么？”

那被人叫做“姊姊”的女子愣了愣，幽幽叹了口气。

“找到了，可最后被夫人杀了。”

两人一齐惊讶的喊了声。就听继续说道：

“我本来嫁出去了，我喜欢那个男人。可婚后不久，他就变心了。

夫人得知后，接我回来谷中，之后派人杀了他。”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妹妹们现在还不懂。世上总是有情深意重的男子。”

说着不期然的回头看了眼后面。

雾气还是那么浓重，那白发男子早就看不见了。如同沧海之中，那样一叶小小扁舟，无所归处。

小屋之前，罗梦寒不知呆呆的站立多久。醒来之时，雾气不如先前那样厚重。

转过身来，馨蕊屋子的房门依旧紧闭。

罗梦寒无奈的摇了摇头，露水从白发上滴下。

抖了抖身上和头发上的露珠，到馨蕊的门前轻轻敲了几下。

里面没有一点回音，罗梦寒皱了皱眉头。

想来馨蕊还没起床，便在屋子周围来回走动了半晌。

直到雾气尽散，阳光渐渐火热起来。

罗梦寒不禁有些担心，大清早的时候那些弟子就拿着背篓药锄出去了，为何馨蕊到了这个时辰还不出来。

快步走到馨蕊门前用力敲了一会，还是没有回音。

不再多想，用力推门。木门竟然直接打开了，里面根本没有上锁。

屋子里空无一人，馨蕊不知何时出去了。

罗梦寒输了口气，转身出门。

却见一个人挡在门口，淡粉色的衣衫轻轻盈盈，花香淡淡。不正是馨蕊。

“昨晚睡得怎么样啊？”

馨蕊颇有幸灾乐祸的问道。

罗梦寒微微迟疑，不去回答，转而问道：

“曼陀罗夫人什么时候见我？”

“现在啊。”

罗梦寒猛的抬眼，看着馨蕊。馨蕊却不敢迎视，深深低下头去。

“当真？”

馨蕊低头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带我去。”

“嗯。”

说完馨蕊当先走开，罗梦寒赶忙跟在后面。

着实想不到这么快就要见曼陀罗夫人，自己身上承载了两个人的故事。

伸手在怀里摸了摸周萍的那个盒子，还在。

但是再去袖子里找丹芝真人的纸条时候，发现纸条不在了。

罗梦寒大惊，叫住馨蕊，匆匆说了东西不见了，就返身向馨蕊的住处跑去。

这下却是竭尽全力，馨蕊如何能追得上。

罗梦寒冲进屋子，到处找寻那张纸条，无论如何就是找不到。

急得满头大汗，不知所措之时。一个声音传来。

“不知阁下在找寻什么？”

罗梦寒擦了擦汗，回过头来。看见说话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身上穿着灰色的粗布衣衫，手里拄着一把刻着蛇头的拐杖。

拐杖上还缠绕着荆棘一样的东西。

看年纪应该有八九十岁了，但眼里炯炯有神，想来精神甚是矍铄。

罗梦寒一揖到底，这才开口道：

“晚辈在寻找一个纸条，不知前辈是否见过？”

那老婆婆看着罗梦寒，轻轻摇头。

“多谢前辈了。”

说完罗梦寒又开始床上床下的找寻起来。

“那是什么纸条？值得阁下这般竭力寻找？”

罗梦寒手脚不停，嘴里答道：

“受人之托，谁知遗失纸条。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阁下是受谁之托？”

罗梦寒刚要回答，忽然想到，丹芝真人的事情岂能说与旁人。

“前辈恕罪，晚辈不能说。”

那老婆婆笑了笑，不多问了。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着罗梦寒手忙脚乱的寻找。

又找了好半天，罗梦寒记得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屋里屋外都被罗梦寒翻了个遍，连昨日去的小溪边都找了。

实在无奈之下，回到屋里，那老婆婆还坐在那。

见罗梦寒进来，倒了杯水。

“坐下休息一会吧。”

罗梦寒自知再寻也是无果，只得坐在另外椅子上。拿起茶杯，几口喝干。

“没找到吧。”

罗梦寒点了点头，大口的喘气。头脑里则是努力想着，到底纸条会丢到何处呢？

那老婆婆见罗梦寒想的入神，便慈祥的望着，不去说话。

但终究罗梦寒是想不到还能在哪找到纸条。看了眼老婆婆，道：

“前辈可识得曼陀罗夫人？”

老婆婆淡淡一笑，点头道：

“还算识得吧。”

罗梦寒大喜，起身对那老婆婆行了一礼。

“本来晚辈是要拜见曼陀罗夫人，现在为了找寻事物耽搁了时间。

不知曼陀罗夫人是否会生气，晚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能因晚辈的事情阻碍了别人之托。

还请前辈带在下去见曼陀罗夫人，容晚辈当面解释清楚。”

老婆婆悠然的喝了口水，这才说道：

“带你去见她可以，只是你要说与我，你要见她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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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尽沧桑

罗梦寒自然不愿将此事说出，但馨蕊又不知到了何处。

无奈之下，只得开口问道：

“若晚辈说了，前辈就带晚辈去见曼陀罗夫人？”

那老婆婆点了点头，脸上尽是慈祥的微笑。

罗梦寒坐下，将周萍和丹芝真人的事情说了。

老婆婆静静的听着，说着周萍的事情，她脸上颇有惋惜之色。

但说到丹芝真人的时候，尤其得知丹芝真人已经仙逝后。

那老婆婆身子不住颤抖，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最后忍不住两行泪滑下脸颊。

罗梦寒见了，不敢再往下说，不明白为什么老婆婆会有这样的反应。

呆呆坐着，说不出话。

过了好一会，那老婆婆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形貌似乎非常劳累。

罗梦寒这才小心的开口道：

“前辈，您没事吧。”

老婆婆摆了摆手，抬起头来，悲切的望着门外。

“他去世的时候，还算安详吧？”

罗梦寒微微一愣，回想起丹芝真人去世时候的样子。

面带微笑，傲视丹青堂。是那么的豪迈，这辈子终于是不枉了。

“真人当时很安详。”

老婆婆眼里多了一丝欣慰，随即又问。

“是他让你来找曼陀罗夫人的？”

罗梦寒这才把纸条的事情说了出来，不禁有些发觉对不住丹芝真人了。

还好自己记得纸条上的四句诗词，就怕曼陀罗夫人不相信。

“晚辈记得诗词，前辈是否要听听？”

“不必了，不必了。。。”

罗梦寒心里疑惑：

“这老婆婆非要听故事，偏偏到了最重要的地方反而不听了。”

“既然如此，就请前辈带晚辈去见曼陀罗夫人吧。这是丹芝真人最后的心愿了，

我没能做好，实在对不住他老人家。”

老婆婆微微笑笑，站起身。

“好孩子，你做得很好。曼陀罗夫人不会怪罪你。你也不必去见她了。

就在这里好好休息。”

说完便缓缓拄着拐杖向外走，罗梦寒急忙跟上。

那老婆婆走了几步停下，转身看着罗梦寒。

“怎么？你不放心？”

“晚辈不敢。不过还是见曼陀罗夫人一面得好。”

“为何？”

罗梦寒幽幽叹了口气，那个希求尽管是那么渺茫，但从未放弃过。

“晚辈听闻荆棘谷里医术非凡，所以想请教曼陀罗夫人，世上是否有起死回生之术？”

老婆婆细细的看着罗梦寒的满头白发，加上眼里无光的眼神，多少明白了一些。

“想救的人是你喜欢的人？”

罗梦寒呆呆点头，曾经的往事不停的涌上心头。甚至有点喘不过气。

“进了荆棘谷的男子，是不能再出去了。就算你知道起死回生之术又如何呢？”

前面的话罗梦寒一点都没听进去，只有后面的一句话，才看到了丝丝光亮。

眼里顿时充满期待。

“前辈知道起死回生之术？”

老婆婆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

“世上要是有起死回生之术，那人岂不是都不死了？”

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从头凉到脚。

站立了好半天，罗梦寒才平静下来，对着老婆婆深深行礼。

“那就请前辈带晚辈去见曼陀夫人。”

“我还是那句话，就算有起死回生之术，你也出不去了。”

罗梦寒望着门外，阳光透过树叶照射进来。在地上投下点点斑点。

那老婆婆继续说道：

“这里到处都是姑娘，可还亏待了你？这间屋子的主人你也见过了吧，

她怎么样？你要是喜欢，我为你保这个媒。”

罗梦寒则是缓缓的说道：

“前辈曾经是否有过真心喜欢的人？”

老婆婆听了，呆立不动。往事如烟，但终究是散不去的。

自己何尝没有过年轻的时候，何尝没有真心喜欢的人？

只可惜造化弄人，成了今天的局面。

罗梦寒见老婆婆不说话，心里到底也同样有过不甘不愿不敢回想的过去。

“前辈，如果当时让您嫁给一个您不喜欢的人，您愿意吗？”

老婆婆身子一抖，猛然间有种心里的共鸣。

为何自己宁愿孤独一生，许许多年，再没有别人代替得了他。

本以为早就懂得了情爱是什么。此刻方才发觉，快百岁高龄，竟然还没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看得透彻。

说出这样的话，是将这数十年的矜持变成自私的筹码。

当下不再多说，拄着拐杖走出门去。

这次罗梦寒并未跟上，望着老婆婆的背影，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