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林艳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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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把一个无家的孤儿送到哪里去呢？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她喜极而泣。
我自己的事已经把我弄得应接不暇了，现在又加上另外一个人，在这深宫之中，怕是就只有我是无依无靠的了吧！
我的手上现在又多加了一条性命，我觉得自己的压力好大，生怕一个不小心连累了秀红姨娘和琳儿，可是我跟他们又是不可分割的了。
步步为艰，却也是不得不走！
太子妃表面上已经不再找我的麻烦，可是我知道，她对我的敌意已经深入骨髓，现在的她按兵不动，可这并不代表着她会就此罢休，我的存在始终是她的威胁，有我在的一天，她就不会安心。对我，她是一定要先除之而后快的！
皇上果然英名，无形之中他封杀了我主动出击的可能就只让我处于太子妃的牵制下不敢妄动，而太子，他终究是不知情，况且就算知道了也是无可奈何的。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
“怎么又叹气了？”是太子回来了。
“殿下怎么这么晚才回？早些时候宫里闹刺客，没出什么事吧？”我问。
“不碍的，是宗哲那小子跟一个小宫女扮刺客闹着玩的，没惊到你吧？”他有些没好气的叹了口气。
“七皇子？”夏侯宗哲？他是皇上的最后一位儿子，也是众多皇子公主中唯一一个与太子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平日里皇上、皇后甚至是太子都对他宠爱有加，可是这个王子太淘气了，好像总也长不大！
“是呀，还好父皇不知道，否则他又该受罚了！”太子叹息。
“对了，太子今天这么晚回来，是不是皇上有什么事？”我问。
“心儿！”太子抓住我的手，有些犹豫，开了口却是欲言又止。
“太子有话就直说吧，你我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的！”我笑笑，隐隐感到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而且似乎还会关乎到我。
我抑制住心跳等他说。
“父皇他最近身体不是很好，今天召本宫过去——”太子犹豫了一下，“父皇他——他说要让位于本宫！”
让位？
我僵在了原地，怎么会来的如此之快，我也常常在想太子荣登大宝那一刻的情形，可是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而且还是皇上让位！
“六王爷怎么说？”我恍恍惚惚的问，我想六王爷在看待这件事上应该是最明智的。
“六皇叔去了江南别院养病，不在朝中，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有些困惑！”太子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点不安。
“那其他大臣怎么说？”
“今天是父皇单独召本宫去御书房谈的此事，他说想先听听本宫的意见！”太子有些烦闷焦躁。
“那殿下是答应了？”我试着问。
“本宫推掉了，你也知道，在这皇位继承一事上很少有在位皇帝主动让位的，况且父皇现在又不是病的不能处理朝政，本宫觉得不妥！”
“太子可是因为此事才忧心忡忡？”我问。
“只是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罢了！”
“殿下尽可以放宽心，这事儿还是由着皇上他老人家的意思去办吧，其实这样也好，趁着皇上还在，殿下还可以有些帮助，就当是提前历练一下也是好的，可不是每个皇帝都有这样的机会的！”我劝慰他，其实皇上在他有生之年让位于太子还是因为我，他要看着太子立后才能放心，因为他从来没有信过我，“至于您跟心儿的承诺，只要您心里有就好了，所有的事心儿都明白！”
他的犹豫其实很大一部分是源自于我的，我知道的，就算不是因为皇上，到了此时我也是必然不会拖他的后腿的。
他终于要走上那条他命中注定的路了，我心里其实是高兴的，真的，虽然就只是淡淡的、淡淡的喜悦。
至于他跟我的承诺，怕就只是今生的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罢了！
第四十六章　宫女
　　　　很快的诏书下来了，可以说是举国轰动，太子的继位大典定于三月之后，一是因为那日是黄道吉日，二来也是要等六王爷归来，毕竟他是两朝元老，这样的事件他是要回来帮忙的。
所有人都为迎立新君而忙的焦头烂额，整个皇宫从圣旨下达的那日起就欢腾不已，太子妃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也没有时间来找我斗法了。
白日里闲来无聊琳儿就扶我出门走走，绕过回廊就忽听见拱桥对面有打闹声传来。
“喂，那个人她——”是一个女孩子疑惑的声音，可是听起来不怎么亲切。
“走啦！”这个声音我认得，是宗哲，那个让所有人头疼的长不大的皇子。
我站在拱桥的这一端，并不是有意偷听他们谈话，只是这桥设计的太窄了，容不下两拨人一同过去。
“放手！”女孩子有些恼怒的叫道，“你再拉拉扯扯的就别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她恐吓道。
“喂，你不要总是那么凶好不好？”宗哲不满的抱怨。
“是呀，我是凶！”女孩子不怀好意的笑道，“我自是比不上你那画中人来的亲切！”
“嘘——”宗哲一急，似是慌忙的捂住她的嘴，“你答应过我保密的！”
“还自称是男子汉呢，真没用，她又不是我，你怕什么？”女孩子有点讥讽的打趣。
“好了，我怕了你了行不行？咱们回宫！”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女孩子显然是不领情。
“喂，你这样整天乱跑一定会给我惹麻烦的，出了事你负责呀？”宗哲似乎是跳起来了。
我暗笑，不愧是亲兄弟，连脾气都这么像。
“你管不着！”女孩子没好气的说完，脚步便匆匆向这边而来。
我正准备让到旁边，可是不知怎地她竟已经到了我面前，似是跑的太急了，跟我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拉起我，帮我拍着身上的土。
“喂，孟小玘！”宗哲气呼呼的跑过来，一把拉过她，随即紧张的对我道，“明姐姐您没事吧？对不起，小玘这丫头太莽撞了！呵呵，您不要见怪才好！呵呵！”
我觉得他的笑似乎是怪怪的，应该是怕我听到了什么吧。
按理说在这宫里，他就算不叫我一声“嫂子”也不该是叫姐姐的，可是他就是喜欢这么叫，我并不介意，这男孩儿的声音让人听了亲切，甚至有时候是可以忘记忧愁的。
“不碍的！”我轻笑。
“小玘，还不给明姐姐赔罪？”他回头故作严肃的命令。
“不是已经说了对不起了吗，你还要怎样？”女孩儿的语气里带着桀骜的不逊。
“让你赔礼就赔礼，撞了人哪来那么多废话？”宗哲有些不高兴。
“喂，你搞搞清楚好不好？两个人会撞到一起就只是我一个人的错吗？为什么一定要我赔礼？你们皇宫里的人是不是觉得欺负人很好玩？”女孩子骂道。
“算了，是我不好，该及时让开的！”我轻笑。
“哼！”女孩子没好气的推开宗哲绕过我们走开了。
“喂——”宗哲叫道，随即回头尴尬的对我道，“她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别往心里去，呵呵！”
说罢闪身追着女孩子去了，“孟小玘，你等等我！”
“我说了我不叫孟小玘，还有，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不想死的话就离我远点儿！”
“你有完没完？”
“本姑娘乐意，你管不着，对了，你那个什么原荷……”
……
他们的争吵声渐渐远去，我突然觉得心里舒畅了好多。
像他们那样真好！
“姑娘，您没事吧，”琳儿轻轻拉了拉我的手，“我敢打赌，刚刚那个什么孟小玘一定不是什么宫女！”她笃定的说。
“鬼丫头，就你机灵！”我轻点她的额头，“祸从口出，记下了吗？”
“嗯，奴婢知道了！”她俏皮的笑了。
“走吧，咱们回去吧！”
回到兰苑一连过了两天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到了第三天的晚上脑子里已经装不下其他的事了。
那个女孩儿不是宫女是肯定的，可是听她说话又不像是哪位大臣的千金，倒是有些江湖味。
难道前几日的刺客事件跟她有关？
我的心一惊，宗哲一向是大而化之的性格，该不会惹出什么麻烦吧？
而且那天白天的时候，还听到他们似乎有谈到原荷，她又跟原荷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冷姑姑，最近因为一直忙于太子的事，所以竟是忘了去找原荷了，我是不是该过去一趟？
“琳儿？”我回过神来，轻轻唤道，竟是没有回应，那丫头大概是跑出去玩了吧。
罢了，也不急在一时，我刚要起身，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异常，好像有什么在我面前晃过的感觉，可是我调动所有的感觉器官竟是感觉不到是否有人存在。
一定有人来了，我确定！
第四十七章　释梦
　　　　“是哪位客人来吗？”我试着问，却是笃定的语气。
“原来你真的看不见！”一个女孩子如梦呓般的话语传来，我的心里却是塌实了。
那个声音我记得，是那个跟宗哲在一起的女孩子。
她良久没有说话，我知道，大凡常人见到我这个样子都难免要叹惋半天的。
“姑娘深夜来访有事吗？”我笑了。
“我要走了！”她说，语气里有些犹豫，但声音却是冷静而果决的，“临行，突然想来看看你！”她说。
走了？走去哪里？看我？为什么呢？
我不说话，就只等着她主动解开我的疑惑，可是她却只是静静的立在我的面前，似乎是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试着问，应该是吧，否则她不会站着不走。
还是沉默，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终于再次开口，“姑娘——可还——记得冷无极？”她一字一顿的说，每一个字都似敲在我的心上。
“冷姑姑？”我字字艰难的开口，已经好久没有喊出过这三个字了，分别了十五年，她可是还好？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静静的回味着当初手指触摸她面颊时的温暖。
“你是——”良久，回过神来，我抹净自己的泪痕，期待着，期待着她的话，等她告诉我关于冷姑姑的消息，同时又在猜测她的身份。
她是冷姑姑的女儿吗？
“我是——”她犹豫了一下，“我是夫人的侍女！”她说，“当年在京城与姑娘匆匆一别，夫人便赶回西域，又因为有孕在身所以没能及时回来探望，心里很是惦念，所以常常提起姑娘，没想到竟是让我遇见了！”她说，言语间是难掩的凄凉，我隐隐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冷姑姑还好吧？”我问，可是每一个音符都在心间颤抖，为什么十五年过往，她都不曾来找我？难道就是因为没有回过中土吗？
我告诉自己事情不会是这么的简单，可是又希望事情就是这样的简单。
“夫人她——”女孩子犹豫了，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沉郁，我听的出来她是那种坚强到可以随时克制住自己眼泪甚至是情绪的女孩子，可是此刻她还是有些控制不住了，“过——世——了！”
我的心一震，一个踉跄，撞到后面的架子，那盆兰花便是从架子上坠落，我想——让它破碎吧！
可是没有预期的落地时沉痛的爆裂声。
她接住了，另一手扶过我，将我安坐在椅子上，她一个女孩儿竟是有这般身手。
可是沉痛的回忆向我袭来，我再没有办法想别的了！
期待了这么久我等的无非是一个结果，可是这结局却是让我无法接受。
“姑娘节哀吧！”她淡淡的说。
“冷姑姑是怎么死的？”终于我还是问了。
“是——难产，就在跟姑娘分别后回西域不久！”她说，声音里是难掩的悲怆。
十五年前？怎么可以？我一直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在等她回来的呀，她却竟是早已经走了。
她是那么卓绝的一个女子，为什么老天竟是这般残忍，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真的是红颜薄命吗？
那个男人呢？他一定更是悲痛欲绝吧，为了一个新的生命，冷姑姑竟是牺牲了自己。
“那冷姑姑的孩子好吗？”我问。
“她——”她却是欲言又止，想是又有什么意外了吧。
“你尽管直说了吧，不碍的！”我说，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承受的起更多的真相，可是对冷姑姑的牵念让我不得不问。
“夫人家里是出了些事，可是现在已经没事了，姑娘不必记挂了！”她说，声音里是小心翼翼的诚恳。
我知道她在故意对我保留什么，可是又是急切的想要知道更多，我恍然记起那日她跟宗哲谈话中有提到原荷，也记起初遇原荷那日她给我的亲切感，就慌忙问道，“原荷是不是跟冷姑姑有什么关系？”
她愣住了，可是我紧紧抓着她的手臂不容她拒绝，最后她咬咬牙，狠狠的点了头，“她是夫人的长女，云儿小姐！”
冷姑姑的女儿？怪不得她给我的是不一般的感觉。
“那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有些困惑了，“还有她的年纪——”我急切的追问。
“姑娘莫要再问了，见到姑娘没事，夫人在九泉之下也可以放心了，其实是先前夫人家中出了些意外，现在已经雨过天晴了，姑娘不必再记挂了！”她已经恢复了原来冷静的语气。
“姑娘睡了吗？”我还想追问，可是楼下琳儿的声音突然响起。
“明姑娘，我先走了，您自己保重，夫人的事您不必再挂心了！”女孩儿紧紧握了下我的手，似乎是传递给我了一个沉重的信号。
“哎！”我叫住她，“你是要出宫吗？”我感觉她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
“嗯！找到云儿小姐便了了夫人多年来的心愿，”她的语气里似又有一点点落寞，“姑娘，我求您一件事行吗？”她突然问。
“嗯，可是关于宗哲的？”他们的关系让人觉得奇怪。
“他？”女孩儿一愣，“不，是关于云儿小姐的，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现在过得很好——”她说。
“你可是要我替你保守秘密？”
“姑娘果然聪慧过人，就当是帮夫人一个忙吧！”
“姑娘，您有客人在吗？”琳儿的声音再次传来，还伴着脚步声。
我一分神，伸手想要再拉她的手，她已经闪身飞出窗外，留下一句话，“我代夫人谢谢您了，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
真的是无期了吧，当年的我却是怀着一份永恒的渴望在等带着冷姑姑回来，最终也是再见无期。
罢了，无期也罢，这茫茫红尘中我能与姑姑相遇已属不易，况且在有生之年也听闻了她的消息，于愿足已！
“姑娘可是不舒服！”琳儿小心的走到我面前。
“沙子迷了眼！”我轻轻合上窗子，转身，梦醒了，就让往事随这夜风一并消散了吧。
第四十八章　家事
　　　　得知冷姑姑死讯之后我大病一场，一个月下来睡得昏天黑地，很少有清醒的日子。
这日醒来却已是日上三竿，我就只觉得全身疲软不堪，翻身想再睡，旁边琳儿却试着喊了我一声，“姑娘可是醒了？”
我不回话，想睁开眼，却是头痛愈烈。
“有事吗？”我问，我知道，如若不是有什么急事她是断然不会叫醒我的。
“先前六王爷来看过姑娘了！”她说，小心的扶我起身，拿被子帮我垫好背。
“老王爷回来了？什么时候？怎么不叫醒我？”老王爷终于是回来了，我感觉像是自己找到了一个亲人。
琳儿端过一碗药，坐在我的床头，“今儿个早上才回朝，去拜见了皇上之后，听说姑娘病了，就匆匆赶过来，可是奴婢见姑娘睡得沉，就没敢叫！”她说着将一勺已经凉的差不多的药凑近我的嘴边。
这一个月来这样的药我不知道喝了多少，就是不见起色，我知道，我的病不是任何药能治好的，当年母亲离世我也是大病一场，还因此失明，现在是没的怕了，我已经没有第三只眼睛可供摧残的了。
我张了嘴，却最终还是将她的手挡了回去，“罢了，不喝也罢！”
我试着起身，已经好久没有下床了，可是全身却是酥软到无力，尽管有琳儿扶着，我还是一个踉跄，差点跌到。
“姑娘——”琳儿突然就哭了，“求求您好起来吧，您这样子，琳儿好害怕！”
“怕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我挤出一个笑容，“来，扶我过去看看那盆兰花！”
琳儿扶着我走到那个摆着兰花的架子前，我伸手抚过一片光洁的叶子，“它倒是长得健壮！”
“姑娘，您真的没事吗？”琳儿带着哭腔问。
“傻丫头，我若是有事，也不会熬到了今天了才有事！”
“可是——可是——太子妃屋里的人都说姑娘怕是撑不到太子爷的登基大典了！”她说着就泣不成声了。
太子妃？
好久没有想过她了，我这一病她倒是称了心，他们一定以为我是因为没有争到这后位而气病的！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事吗？”我轻轻的笑了，摸着她的头发，“放心吧，我没事，别听他们吓你！”这孩子却总是那么容易上当。
“嗯！”琳儿抹着眼泪重重的点头，“我就知道姑娘不会有事的，我就知道！”她勉强的笑了。
“扶我过去坐会儿吧！”站的有些乏了。
琳儿扶我坐到桌旁，我突然想起原荷来了，她是冷姑姑的女儿呢，“对了，最近有没有静宛斋那边的原荷的消息？”我问。
“前些天听说姑娘病了，原荷姐姐还来探望过两次，可是都赶上姑娘在休息就没敢打扰！”她说，“原荷姐姐倒是没事，可是今儿个听太子爷说三王爷昨儿个给皇上请命，要带兵去镇守边关！”
我一惊！他终究还是不能完全释怀，不过这样也好，眼不见为净，他是不想看到太子继位吧！
舍江山而就美人，我佩服他的气度，可是也难免叹惋，毕竟我是促成此事的凶手之一。
可是原荷怎么办？跟他一起走吗？虽然看不到，可我却是感觉到他们已然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那种青梅竹马式的感情了。
他如若走了，那这宫中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倚窗眺望，遥寄相思的可怜女人了？
“皇上准了？”我问。
“殿下没说就匆匆走了！”她说，“对了，要不要奴婢去告诉殿下姑娘没事了？这些天殿下为了姑娘的病可是消瘦了不少！”
“不用了，再过一个月就是继位大典了，这一阵他一定很忙！”我挥挥手。
“心丫头，来来来，看本王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恰在这时，六王爷匆匆的上楼来，语气里有些想要炫耀的成分在里面，估计是得了什么宝贝，要我赞扬一番了。
我起身，微微行了个礼，“王爷有心了，居然还记得来看心儿！”
“本王一向有心，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笑笑的，带着点讨好的语气将我安坐在椅子上，“来，本王给你带了好东西，是本王从江南带回来的大厨亲手做的，皇上那儿本王都没给他，”他有些得意的从太监手上的食盒里亲手一样样的往外拿，“这是松鼠鳜鱼，蟹壳黄，水晶汤圆，还有这些个船点！来你试试看，保管你说好吃！”说着他把一碗汤圆递到我手上！
我接过来，想象着他花白胡子一大把的带着点调皮表情的脸竟是一时间感动的一塌糊涂。
我抑制住眼泪外涌的冲动，偿了一口，品出的却只是酸涩的感动，失去冷姑姑的打击在这一刻间竟是淡漠了许多。
“怎么样好吃吧？”他笑了，带着得意的语气。
“嗯！”我点头。
“那你都吃了，不要留给太子，别让他知道了！等哪天你好了，到本王府上，本王让厨子给你做鲜肉月饼和苏州豆腐花，那两样东西要吃新鲜的才够味”他说着竟像个孩子似的发出啧啧生。
“感情王爷这趟江南之行就只顾着自己的嘴了！”我轻笑。
“哪有，本王不是还顾着你这丫头吗？”他有些不高兴。
“是，心儿谢过王爷记挂了！”原来这么久他的脾气竟是一点也没有改，还是那么“小气”。
“来来来，尝尝这个松鼠鳜鱼，地道的苏州菜！”说罢，他夹了鱼肉放在我的碗里。
“嗯！”我轻笑，可是不等把鱼肉凑近嘴边，一股鱼腥味引得胃液上涌，我慌忙别过脸去，琳儿递过一杯水给我漱了口才把不适感压了下去。
“看来你病的是不轻呀！”老王爷有些忧心的说。
“不碍的，大概是近几日很少进食，所以一时间适应不过来！”我示意琳儿将桌上的东西撤下去，回头道，“对了，老王爷今日入朝皇上可有提三皇子请命镇守边疆一事？”
“诶，你这丫头，病着还管那么多闲事！”六王爷故作不悦。
“关心一下殿下的兄弟，这哪里算是闲事，不过是家务事而已！”我跟他贫嘴，就知道他不会刻意瞒我。
“皇上应了，可是在行期上有争议，皇上的意思是要他等太子的登基大典过后为他饯了行再放他走，可是宗卓这孩子却是非要这两日便走！”说着他微微的叹息。
我知道他的叹息是因为什么，可又不好多说什么。
我心里一直惦念的却是原荷，不管三皇子的行期是哪日，他们——都怕是改不了这海角天涯的宿命了。
第四十九章　英雄
　　　　终究我还是见到原荷了，身体好些的时候她又来看我，那一刻我的心里是夹杂着凄凉的感动。
生病的那段时间里，冷姑姑的声音总是一遍遍在我的耳边回响，这一刻见到原荷我却是觉得仿似再见了冷姑姑。
“姑娘可是身体还没有好利索？”她试着问。
“哦！”我回过神来，“已经不碍了，谢谢你来看我！”我压抑住所有的激动的情绪，努力不让自己冲动的去抱着她失声痛哭，我答应过那个女孩儿，不会让她徒增困扰。
“前几日听殿下说三王爷请命要去镇守边关了？”我明知故问。
她愣住了，似是思索了良久，“嗯！”微微的叹息声里我品到的是无奈的悲凉。
“他不肯带你一起走？”我试着问，却是已经笃定了他是不肯的，要不原荷也不会这般沮丧。
男人果然还是和女人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