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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林艳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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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每天都有人们粗暴的喊声,我知道,是官兵又在抓人了。
突然有一天,半夜,我被秀红姨娘叫醒,揉着朦胧的睡眼,秀红姨娘已经给我穿好衣服,披上一件小小的黑色披风,牵着我的手出去了。
母亲已经等在楼下。
她也披一件宽大的黑色披风,除了眼睛以下的半边脸,我什么也看不出来。
可我还是觉得她的她看上去那么的苍白,又那么的惊慌。
秀红姨娘四下看了看,就轻轻走过去,开了院子的后门,探出头去看了看,又招手叫我们过去。
母亲牵着我的手,匆匆的走出那扇门,门口已经等了一顶轿子。
见我们出来,轿夫压低轿子,母亲就拉着我走过去。
轿夫掀开轿帘,母亲弯腰进去,突然的她又回过头来,不安的看着秀红姨娘。
秀红姨娘就走过来,她紧紧握着母亲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神里是坚定的目光,“放心吧,那边我都打点好了!”
这半个月以来,秀红姨娘似乎成了母亲的支柱。
母亲看着她的眼睛还是闪着忧虑的光。
她们站在夜色里,仿似在谋划一个伟大的计划。
我站在她们中间,抬头,疑惑的看着她们交会的目光。
突然的,母亲咬咬牙,拉着我,头也不回的钻进轿子里。
我第一次出门,也是第一次坐轿子,感觉有点兴奋,可是头上母亲沉郁的表情却又让我兴奋不起来。
我掀开旁边的帘子,暗色的围墙就从眼前闪过。
原来外面的世界也不过如此。
我放下帘子,开始无聊的摆弄自己的手指头。
感觉到似乎转了好几个弯,我已经昏昏欲睡了。
突然的,微微的震动又让我清醒了过来。
轿帘被掀开,母亲就牵着我迈了出去。
眼前是一堵高高的围墙,窄小的两扇门上写着大大的一个“狱”字!
然后一个矮胖的穿着官兵衣服的人从旁边的一扇小门里走了出来,径直向着母亲走了过来,我注意到他的衣服上印有一个大大的“牢”字。
“幽幽姑娘,你来了,这边走,前面的把守很严密,就委屈你走侧门了!”
“麻烦您了!”母亲淡淡的回应。
然后我们就跟着他走进那扇门,门里面阴暗而狭窄,胖官兵手里拿一盏灯,昏暗的灯光照着颓败的墙壁。
走过一小段这样的路,突然的腐烂的杂草的味道就迎面扑来,我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我下意识的握紧母亲的手,跟着她,继续往里走。
前面突然宽敞起来,我抬头,吓了一跳。
隐约有昏黄的灯光透了过来,我抬头,两边居然是许多陈旧的栅栏隔成的“房子”,而且里面还有很多人,他们的衣着破败,面孔憔悴,有的甚至是狰狞的。
见我们走过,好多人冲过来,紧紧趴在栏杆上,脸上是企盼夹杂着失落的光。
我感到恐惧,紧紧贴近母亲的身边。
又似乎走了好久,前面拐过一个弯,那些连着的“房子”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三面石壁的小屋子,这里面霉烂的气味更浓了,可是没有那些人,我却不再觉得那么恐怖。
我们一直往里走,走到最里面一间,停了下来。
我抬头,顺着母亲僵直的目光看去,是一个白色落魄的背影。
是他——驸马爷!
尽管看到的就只是他的背影,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了,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似乎是感觉到气氛的那不同寻常,他转头,见到母亲的一瞬间,目光就僵住了。
我抬头看母亲,突然的,她从呆呆的状态里回过神来,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很大的银锭子,上前一步塞进胖官兵的手里,“您拿着,喝杯茶!”她说。
“不不不,秀红姑娘已经关照过了,况且还有六王爷的口谕,这使不得!”胖官兵推脱着却还是把银锭子塞进袖子里。
他上前打开牢门,然后退了出去,“我就在外面,一盏茶的过后,我进来接您!”他对母亲说,然后出去了。
第七章 父亲
我一直看着母亲和驸马爷交会在一起的复杂的目光,觉得那一刻,他们的目光远比星星来的璀璨。
然后母亲慢慢的移步,走进那扇门,她的目光就那样不动的盯着驸马爷的脸。
我站在门外,静静的看着他们,从高高的小窗口透来的光,照着驸马爷儒雅的面容。
他的面孔平静而俊美,让我感觉不到这里无底的黑暗。
突然的,母亲扑到他的怀里,低声的啜泣起来。
他就只是轻轻的抚摸着母亲的长发,眼里是淡然的光彩。
我觉得那一刻,他的心里也是平静无波的。
“为什么要来呢?”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声音仿似穿透古今。
母亲抬头,带着泪水的眼睛朦胧的感觉让我心疼,“刑部的批文已经下来了,我怕再不来,我们今生就这样错过了!”母亲柔美的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悲切。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我觉得他们的心是永远在一起的。
“一切都要结束了!”驸马爷放开母亲,回头从那扇小窗子看向外面的月亮,“也许,这一生,我所有的选择都是错的!”
那一刻,披着月光的他,沉静的像是一尊圣洁的神像。
“包括我吗?”母亲试探着问。
“不,”他回头,眼睛里是温和的浅笑,“你是我唯一寄托!”
她牵起母亲的手,“如果当年的我也能体会到这一点,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功名利禄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我却执着的追逐了一生的时光!”
“一生?”母亲玩味着这两个字,目光又变得呆滞起来,突然的,她又抬起头,盯着驸马爷的脸,急切的问,“六王爷!六王爷那里有没有希望?你不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吗?他会救你的!”她的眼睛里是希望的泪水,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驸马爷轻轻的摇头,“没有用的!他已经尽了力了!”
“那,公主呢?昌宁公主!念在你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她不会见死不救吧?”母亲还在绝望里寻找最后的生机。
“情分?”驸马爷惨淡的笑了,“只有我跟你之间才有情分,皇上已经下诏,接她回宫了,谋逆大罪,本该株连九族的,放过她,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可是——”母亲还想说什么,可是驸马爷对她轻轻的摇头,她就止住了。
“带着心儿走吧,六王爷那里我求过了,看在师徒情分上,他会保全你们的!”突然的他的目光移向我,轻轻的笑了。
“不,我不能丢下你,我说过,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六年前我不顾一切的找到你,现在就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使我们分开了!”母亲突然激动起来。
“六年前——”驸马爷抬头,看着月亮,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觉得他似乎是陷在了某种回忆中了。
良久,他回头,“这次不一样,我要去的地方是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况且还有心儿在,你不能!”他的声音淡淡的,带着轻微的叹息。
“心儿,你过来!”突然,母亲转头,叫我。
我愣了一下,然后跨过那个高高的门槛,走进里面,站在母亲身边。
母亲蹲在来,看着我的眼睛,她说,“心儿,这是你父亲!记住!”
然后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驸马爷的脸。
我的感觉有点迷茫!
父亲?我确乎是应该有一个父亲的,可是父亲是什么呢?
眼前这个男人?
我有一点点被困惑了。
回头看一眼母亲,她冲我重重的点头,“你叫一声爹!”她说。
我抬头,驸马爷的脸还是那样的宁静。
他看着母亲,我些无奈,“幽幽,你这又何必?”
母亲坚定的看着他,又看着我,“这是没有选择的事,心儿是我跟你的女儿,这就是她的命运!”
她抚摸着我的头发,眼神里是一种我所陌生的刚强的东西。
命运?
这又是什么?
我不明白,就只能把我的困惑尽数投给我所熟悉的母亲。
“心儿,你记住,以后你不再叫明心,你姓左,你父亲姓左,左映月!”母亲一字一顿的说着。
她的每一个字都敲在了我的心上。
左?映月?那个给母亲画画、题字的人?
我抬头,驸马爷就蹲下来,摸着我的头,他的目光柔和而温暖,他说,“明心,我喜欢这个名字,那么明朗的感觉,你就叫明心!”
然后那个胖官兵就走了回来,“驸马爷,时候到了,一会儿,巡视的大人该来了!”
驸马爷抬头,冲他微微一笑,然后起身,看着母亲,“走吧,好好照顾心儿!”
母亲起身,拉着我的手,她说,“心儿,你喊一声爹,我们马上要走了!”
我看着她,可是叫不出口。
“你再不叫,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母亲在逼我,她的声音里是隐忍的痛楚。
没有机会了?什么意思?
我缓缓的抬头,驸马爷的身影映在月光里,柔和而宁静。
我怯生生的叫了一声,“爹!”
他就笑了,有些惨淡,有些幸福的笑容,眼窝里是盈盈的液体在闪动。
“姑娘,走吧!”胖官兵不安的看看外面。
母亲盯着驸马爷的面孔,片刻,终于她决然的转身,拉着我往外走。
她的平静坚定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天上地下,我都与你想随!”
第八章 斩首
见过驸马爷之后,母亲的情绪稳定了很多,甚至于平静的让我害怕。
每天她都把我留在身边,教我抚琴,教我写字,教我念书。
我会偷偷的抬头看她的表情,可是她的平静又让我觉得那次晚上我们出去根本就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
仿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第四天,一大早,秀红姨娘就过来了。
“姑娘,一切都准备好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忧伤,看着母亲的眼睛里凝满了泪水。
“恩!”母亲正在教我写字,她抬头,我也抬头。
她说,“带心儿出去走走吧,这么久她还没有出过门!”她把我推给秀红姨娘。
母亲让我出门?我有点不敢相信!
“你——”秀红姨娘突然激动起来,想说什么,可是又压住了。
她咬咬牙,拉着我转身下楼。
大街上原来并不是那夜我所见到了景象,原来大街上是如此的热闹。
我想我是赶上了他们所说的集市了。
我本该高兴的,可是想起那天母亲硬逼着我喊了一声父亲的事,又觉得不舒服。
“姨娘,”我扯了一下秀红姨娘的衣袖。
她慌忙的回头,好像是我打断了她的思绪。
“驸马爷,他是我爹吗?”我问她,母亲的事,她应该最清楚。
“心儿!”突然的,她蹲下来,看着我的眼睛,“你——怪不怪他?”
怪他?为什么呢?
我轻轻的摇头,“他是,对吗?”
秀红姨娘闭了一下眼,重重的点头。
突然的,周围的人群开始躁动起来,所有的人都疯了似的向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我们在人流中,被挤到了边上。
“他们干什么?我们也去好不好?”我拉着秀红姨娘的衣袖,眼睛却是追随着那些人们而去。
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我很好奇有什么事能让他们如此疯狂。
“你真的想去?”秀红姨娘的脸上是少有的沉郁的表情。
“恩!”我点头。
“那好吧!”她重重出了一口气,就拉着我随人流而去。
人流一直往前冲,最后像江水突然遇到堤坝一样的止在了翻滚的江边。
秀红姨娘带着我从人缝里挤了进去,头上的人们都在小声的议论着。
“好俊的人呀!可惜了!”
“还是个状元!”
“人不可貌相呀!”
“枉费了大好的前程!”
“那不是昌平公主的驸马吗?”
“是呀,株连九族,就公主一个人免于死罪!”
“那是,要不人家是公主吗?”
……
终于我们挤到了最前面,那里是一座临江的刑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被血渍浸渍了不知道多久的刑台上。
我抬头望去,竟然是——
驸马爷!
我吃惊的瞪着眼,可他分明就是跪在那个孤独的小小台子上,背后站着一个一个凶神恶煞、抱着大刀的刽子手。
江面上吹来的风拂起他额前散乱的头发,表情却是那样的平和、宁静,好像并没有被这些纷乱的人群所干扰。
我根本就无法把以前那个风度翩翩的儒雅男子和眼前落寞的他联系在一起。
他平静的注视着冷风习习的江面,江面上翻卷着黄色的混浊浪花,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可又似乎矛盾着。
我静静的注视着他,他却没有发现我。
“心儿,你再好好看看他吧!”秀红姨娘迷茫的声音从头顶穿了过来。
除了我,那些激动的人们似乎谁都没有听到。
父亲!我在心里反复的玩味着这句话。
那一夜之间我有了一个父亲,可是现在呢?他还会留在我的身边吗?
然后一个穿着官服模样的人走了过去,他在驸马爷的面前站定,从袖子里抖出一卷黄色的东西,展开!
然后所有的人就都跪了下来。
秀红姨娘也拉我跪了下来。
每个人都低着头,我却没有,我看着那个人,他展开那卷东西,似乎是一卷写着字的黄布,背面还绣有龙的图样。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驸马爷,驸马爷就抬头看他,平淡的眸子里是无色的空旷。
那个人微微一震,然后清了下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状元左宁,映月,昔日,朕惜其才,招为驸马,不想其狼子野心,不思感恩,与权臣图谋不轨,意图谋反!朕哀痛之至,但念及昌宁公主,现免其陵迟之刑,赐其斩立决,以儆天下!钦此!”
那个人一口气念完,然后微叹了口气,语气尖锐起来,“左宁呀左宁,枉费皇上一直对你恩宠有家,现在你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哼!”驸马爷冷笑,眼中闪过寒光,“是少现在我驸马的身份还没有被废止,刘侍郎,还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你——”前一刻还威风凛凛的刘侍郎顷刻间就像霜打了的茄子,脸也憋的通红,他颤抖着手指着驸马爷冷傲的面孔,“你,阶下之囚,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午时三刻马上就到了!”
他的嘴角泛出一抹残酷的冷笑。
“是呀,我左宁在官场私混不过六载有余,就受尽皇室宠爱,算起来,也算不枉此生了。”驸马爷的嘴角也泛出一抹冷笑。
马上,刘侍郎的脸色阴郁起来,“好!”他愤愤的转身,“你就去阴曹地府享受恩宠去吧!”
我看着驸马爷的脸,心中暗自叫好!
我知道他对皇家的恩宠根本就不屑一顾,可是他又是那么睿智的一个人,即便是到了这般田地,也依然那么不可侵犯。
我想给他拍手称好,可是不能,每一个人的目光都让我感觉到危险的讯息。
我有突然明白了,如果不是因为母亲,因为我,他的荣华富贵根本就是可以延续到遥远的未来的。
我又有些不解了,他那么睿智的一个人也会犯这种错误的吗?
我站在那里,驸马爷的脸还是恢复了平静,就像刚刚的一幕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第九章 殉情
太阳慢慢的在头上变换着方位,每一个等待的人都有些不耐烦了,可是没有人离开。
我总觉得这是跟他们都无关的事,尽管不知道它跟我的干系有多大。
秀红姨娘也站在那里,她时而看一眼驸马爷,但更多的时候看的是卷着混浊江水的江面。
“午时三刻到——”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所有的宁静,每个人都再次将目光聚集在那个小小的刑台上。
“要斩了!”人们似乎出了一口气。
我抬头,看秀红姨娘,她的目光就焦灼的看着遥远的江面。
再回头,刽子手已经将驸马爷脖子后面插着的牌子抽掉了。
一柄明晃晃的大刀缓缓的举了起来,在金色的阳光下闪着灼灼的光。
我看的有些晕眩,可是不愿意移开双眼。
仿佛下一刻,这个被称作是我父亲的俊美男人就要从我面前消失了。
我并不明白死亡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就是有一种感觉,是要消失了。
我才刚刚对父亲这个词有了朦胧的印象,难道这就是我关于父亲的所有了吗?
我希望奇迹会出现,可是没有!
我想闭上眼睛,又有些舍不得。
“快看,是画舫!”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个惊奇的喊声。
所有的人都回头向着江面看去,驸马爷也突然睁开了眼,目光中瞬间闪过的是绝望的无奈。
“好像是迷春阁的幽幽姑娘!”突然一个人说。
母亲?是吗?
我也向江面望去,果然远处缓缓开来一条漂亮的画舫,周身挂着白色的帷帐,在风中张扬的舞动。
隐约有琴音传过来,可是声音被燥乱的人群淹没了。
帐子里面确乎是有一个人,可是我看不真切。
突然的,琴音乍止!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的目光已经完全由那个刑台移到了飘然而至的画舫上!
画舫慢慢的前移,船头激起一两点水花,随即又落回江中。
最终,那画舫就停在了与刑台平行的位置上停下了!
我伸长了脖子,可是别人的脖子都比我长。
拨开帷幕,一席白衣的母亲迈了出来,她轻灵的舞步游弋在甲板上,白色的身影柔美而又轻快。
今天的她与那日在“青楼”舞台上的她是截然不同的。
虽然是一样的舞步,一样的让人惊艳的美丽。
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是宁静的柔和的光彩,目光也不再空洞,而是定定的盯着驸马爷儒雅的面孔,坚定而又决然。
我看着母亲,仿似看到了我生命中女神,她的光彩让我动容。
那一刻时间是静止的,每一个人都迷失在了母亲惊世骇俗的美丽里,无法自拔。
刽子手的刀就这样静止在空气里,依旧闪着灼灼的光。
突然的,我的脑海闪过了那天母亲决然的话语:天上地下,我都与你想随!
此刻的她就要飞升了吗?
我看着她,她轻轻的飞起,又落下,她的每一个舞步都好像踩在我的心上。
我记住了!
围观的人也都看的呆了,他们仿佛忘记了他们来观看的是一次残忍的死刑,而不是一次演出。
母亲的舞步就是有这样的威力。
“还不行刑?”恍然间,一声如梦初醒的呵斥声响起,打破了一切的和谐。
我想回头,秀红姨娘突然一把把我揽在怀里。
我听见了人群中可怕的躁动。
顷刻间,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力量让我毫不犹豫的推开她,急忙回头——
屠刀落下的一瞬间是一片刺目的鲜红!
我回头看母亲,就只见到她凄然决然的眼神伴着飘落的身影在混浊的江面上激起一个漂亮的水花!
“娘——”我竭斯底里的喊声冲破了自己头脑里所有的细胞。
红色的血液伴着飘落的白影印在母亲凄然决然的眼神两边,我再也看不到别的色彩了。
第十章 失明
屠刀、鲜血、画舫、舞步、喧嚣的人群、奔腾的江水……
我的脑海里本能的变换着这所有的画面,那些混乱的场景让我觉得自己是在一个漫长的历史时空里游走。
我的漫长的一生,仿佛就要在这些残忍的画卷中灰飞烟灭了。
我不断的努力,想让自己忘记,可是母亲凄然决然的眼神却是深深印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我是怎么了?
我想要叫她,可是喊不出来,我想要靠近她,可是脚步被束缚住了。
我想哭,可是挤不出一滴眼泪。
感觉上,我好像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游离在了尘世之外。
“心儿,醒醒,醒醒!”秀红姨娘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在耳边响起,可是我感觉她是那么的遥远。
“大夫,她都睡了两天了,会不会有事?”还是秀红姨娘的声音。
“发烧了,可能是受的刺激太大了,我开一帖药,你先试试!”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说的是我吗?两天?我睡了两天了?
那母亲呢?她在哪里?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我努力试图让自己清醒,可是眼睛里还是一片的黑暗。
“娘——”我感觉自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心儿!”秀红姨娘突然的冲过来,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抱了起来。
“你醒了,吓死姨娘了!”她搂着我。
我感觉自己似乎有了知觉,“我娘呢?我要我娘!”
“心儿乖!”姨娘抱着我,我听到了她啜泣声。
“我娘呢?我要我娘!”我说,突然的,某种感觉被触动了,我感觉自己哭了。
“不要这样,你娘她——去了一个好远的地方,她不能回来看你了,你要乖,养好病!”
“她死了?”我说,虽然不知道死亡究竟是什么。
她一怔,我感觉到她的身体都颤抖了一下,随即她就抱着我不说话了,我倚在她的怀里,眼前纷飞的还是母亲那一刻凄然决然的眼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秀红姨娘唤了起来,她说,“心儿,吃药了!”
我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的黑暗。
“为什么天总是这么黑?”我问,双手试着抓住床沿坐起来。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突然,清脆的碎裂声让我的心纠结在了一起。
“心儿,你说什么?”秀红姨娘的声音里是震惊的恐惧。
“天好黑!”我紧紧的抓着柱子,这样的黑暗让我感到空洞。
然后秀红姨娘就扑到我跟前,双手抓的我的手臂生疼,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随即她就哭了。
她的哭声让我担心。
随后的几天里是来来往往的大夫,可是我看不到他们,就只听见他们各式各样的叹息声。
我——失明了!
他们说的,可是找不到原因!
我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床上,紧紧贴着里面的墙壁。
我再也见不到母亲了,不仅仅如此,我也再见不到阳光绚丽的色彩,蝴蝶欢快的舞蹈了。
那就是那一刻我对“失明”二字所有的认识。
我的眼前是无边的黑暗,时而夹杂着鲜血,又时而翻卷着江水!
我想找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可是我认不清方向。
我迷路了!
我知道我是完全清醒的,可眼前就只剩下夜色茫茫。
冯妈妈来过好几次,语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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