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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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刑房。
就在这时，那里传出的一声尖厉地惨叫。那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姑娘呢，小
玉说。
是因为不肯接客吗？她问。
大多是。不过要是接待客人出了岔子，有时也会被送到那儿受一点家法。
如果死活不肯接客呢？她又问。
如果姑娘实在太刚烈，多数会叫楼里的打手破了身子。一方面是威吓那些姑娘，一方面，也是指望着那些姑娘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最后能肯接客。
如果还是不肯呢？她打破砂锅问到底。
小玉身子一颤，脸变得煞白。瞅瞅左右都没人，才低声告诉她，那就会被卖去最下等的妓寨，那种地方，去得都是贩夫走卒，一天得接几十个客人。那哪是人呆的地方？只怕几个月下来就去了半多条命了。小玉后来还偷偷嘀咕了一句：害花大姑亏了本的，哪个能讨了好去？
小玉的这番话，也着实让她心惊肉跳了一阵。而几天晃悠下来，得出的结论，竟是这如意坊貌松实紧。她连最后逃走的希望也破灭了。
花大姑给她起了如玉的艺名，也偶尔会让她在大堂献舞，接客的牌子迟迟不挂上去，可据说外面的叫价已经到了千两以上。
除了时不时在楼里走道上，被一些面目可憎的客人毛手毛脚外，日子过得还算平顺。可是，这样的日子，也没有几天了吧。昨个，花大姑还把她叫去，说过些日子就要给她挂牌呢。。。不知道第一个客人又是怎生样人。
她沉默半晌才道：“世事多变，不得已流落胭脂红粉之地，却叫公子见笑了。”
第5章　艰难抉择
　　　　两人俱是无言。
半晌。
“我给你两个选择。”王劭政注目了她许久之后，打破了有点压抑的沉静气氛，“其一，我替你赎身，你随我走；其二，我包下你，直到我厌倦你，我走。”
如玉呆了一呆，没料到他居然会这么直接。嘴唇才刚艰难地动了动，还没发出声音，就听他说道：“不必现在就选，你可以仔细考虑一下。”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
如玉穿着一身及其艳丽的红色舞裙，冷冷地望着台下。
他没有来。
从那晚之后，他就再未踏入过如意坊。
卢嘉龄倒是常在坊内出没。可是她憋了一口气，哪里拉得下脸来叫别人传信？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逼近，今天，就是她在如意坊首次挂牌的日子。
她登台献舞时没看到他。
现在一阙舞毕，依然没有看到他。
她竟不自觉地有一丝惶恐。
台下争相的竞价，似乎离她很遥远，眼前晃动地是一张又一张丑恶的脸孔。曾经以为，灯节那晚，他对她的注目，是无礼的。但是在这里呆过，见过形形色色的客人之后，她才觉出，他对她的目光并无恶意，甚至带着淡淡的欣赏。而这台下，这些情绪激昂，无耻地叫嚣着的人的目光，则让她感到深深的寒意。
已经叫到一千五百两了，超过花大姑一千两的底线已是太多。如玉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她的一生就这样了吧。。。在一次次叫卖中，把她一点一点分割卖尽，直到最后的沉沦。。。
“五千两！”
台下瞬间静了下来。
五千两？她一定是听错了吧？如意坊的头牌惜惜，第一次正式挂牌的时候，也不过两千两，就让卢嘉龄拔了头筹。而她，尽管容貌姣好，也最多与惜惜持平，而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则不及惜惜多矣。惜惜挂牌的时候，那是清倌。而她，只不过是“残花败柳”——至少花大姑是这么认为的。
如玉曾经想过以“卖艺不卖身”，来保住自己最后的贞节。却立刻被花大姑泼了一身冷水。
“卖艺不卖身？哟，我的姑奶奶，你以为你是谁阿？卖艺不卖身，那是说着好玩的！那就是有钱的大爷们，为着那些还没开苞的姑娘，增筹加码的一个游戏而已！你呢？你这残花败柳的身子，就是再有才，也没几个大爷会向上砸银子阿！”
如玉当时差点就把自己还是处子之身的事实吐出来了。心念一转，又缩了回去。这花大姑这么爱钱，如果知道她还是完璧，肯定是要把她吊起来卖了，那样，自己能不能脱身就大成问题了。而现在，花大姑对她的重视度不高，极有可能，还没接客，就让她逮到机会逃出去。就算逃不出去，到她为自己赎身的时候，价钱也可能会低点。
可是现在，五千两？
她顺着大家的视线望去，那个出了五千两的男子，正稳稳地坐在左首一张桌旁，白衣儒衫，但看上去并不文弱，隐约给人很有气势的感觉。只是望向自己的目光，竟像是在看一件货物。
如玉觉得很好笑，不自觉得想起了京城王家的聘礼。五千两银子算什么？王家为了买她，可是整整下了三千两黄金的聘礼。也所以，当爹爹眉开眼笑地逡巡着一箱箱的金元宝，一边把婚事告诉她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拒绝。就算拉出最疼她的奶奶和母亲，都不会有用！
没想到第二次卖，跌价了这么多呢！如玉的眼中隐隐有泪光。
。。。
他没有来。一直到最后的最后，她都没有看到他。
刘公子，包下她的那个男人，并未在如意坊过夜，而是叫了一顶小轿，将她接去了城西刘府。刘家乃是南方的巨贾，以前在家的时候如玉就听过他家的名头。而包下如玉今晚的男子，正是刘家的大公子，十四岁就执掌了刘家大半家业的刘兆临。据她梳妆打扮时，姐妹们你一句我一句拼凑来的信息，这个刘大公子，非常有手腕，自执掌家业以来，刘家的生意就扩充了一倍不止。几年来，媒婆都快踏断了门槛，他却始终没有答应下一桩婚事。而他平时专心商务，极少踏入烟花之地，可以说是相当的洁身自好，这次出现在如意坊，还花了五千两银子包下她的一夜，简直就是奇迹！
不过，那个男子的眼神，怎么也不像沉迷于她的美色呢。
如玉由刘家小厮领着，进了后院，“公子在里面。”小厮将如玉领到房前，退了下去。
如玉深深吸了一口气，推门入内。
刘公子仍是一袭白色儒衫，背对着她坐在桌旁。
“如玉见过刘公子。”
“你想好了吗？”白衣男子缓缓转过身来，赫然竟是王劭政。
想什么？如玉从咋见王劭政的惊讶中平复过来，这才隐约想起，他问的是那晚给她的选择题。如果说，前几天她还有一点犹疑的话，现在的她，再没有一丝犹豫，“公子给如玉的选择，只要不是痴傻，谁会选不好的那个呢？”
“那么？”王劭政的目光轻飘飘的扫过。
一定要她低头么？
“如玉愿为奴为婢，诚心诚意地服侍公子。”她一字字道。
“那么，”王劭政起身走到床边坐下，“展示一下你的诚意吧。”
如玉感觉得到自己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已经深深地掐入了皮肉，她定了定神，压下了屈辱的感觉，快走几步来到床边，颤着手解开了王劭政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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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买的电脑才四个月就坏了，今天心情不是太好，希望没有影响到写这一章的心情。明天还要去修电脑，也不知道有没有空能把第6章赶出来。去睡了，希望明天会有一个好心情。
第6章　姊妹重逢
　　　　章仪枫端坐在厅堂之上。
新婚之夜，受到了丈夫那样的对待，她本以为这下半辈字，必定是晦暗不明了。却不料，管家王伯第二天就向她交接了府中的事务。接下来的日子，王伯不仅给她派了专人指导她府中的各项事务，还在各方面亲加指点。“少爷就是因为府中事务太过繁忙，才会至今不能一展抱负，少夫人须得把家事掌稳了，好叫少爷没有后顾之忧。”王伯不时诤诤叮嘱着。她知道，她至少是不会被一纸休书赶回家去了。
但是，新婚之夜，一怒而去的他，一日一日过去，她却再也没能看见。不见的时间越长，她就越觉得琢磨不透丈夫的心意。终于忍不住，有意无意地念叨给贴身丫鬟流云，才换来一句讶然：“少爷南下办事去了，少夫人不知道么？”流云是成婚第二天派来服侍她的，原来的陪嫁丫鬟小莲，王伯说，因为伤势过重，暂时不能服侍她了。她本也以为是这样，可是过几日，自己执掌了家事之后才发现，小莲伤好了之后，就被王伯调去了别院。是怕她有什么异动，才把她的人调走的吧。这个流云，只怕也是派过来监视她的。
“少夫人，王管家朝这儿过来了。”流云小声地在章仪枫耳边道。
章仪枫抬眼望去，王伯果然正慢慢向厅堂行来。
“少夫人，老奴王魁告进。”
“王伯，进来吧。”章仪枫整整坐姿，觉得仪态没有问题后，才唤道。
王伯掀起珠帘，走到近前，行礼道：“少夫人，少爷回来了。”
回来了？章仪枫又惊又喜。
这一个月来的训练，不知道她的仪态能不能入得了他的眼呢。这簪，这发式，要不要叫流云重新弄过呢？她有些心慌意乱地站起来，不知道是先去前厅，还是回房整理一下的好。不过，她的心立时被王伯下一句话泼得冰凉。
王伯略抬头向厅上瞥了一眼，低头禀道：“少爷还带了一位如夫人回来。”
。。。
如玉紧跟着王劭政进了前厅。
这究竟是什么人家？
刚入的府门有六扇三开大门，门前立柱以金鎏出朵朵流云，左右设二青玉石狮，足有一人半高。在京城，能开这么阔的门的人家没有二三。
入头门，过二门，沉静的气势，非常的格局，都在在显示出这不是一个普通巨富之家。
如玉隐隐有了些不安的感觉。
“累了？坐一会吧。”王劭政柔声道。
“恩。”如玉点点头，低首坐在了前厅的末座上。
王劭政对她一直是呵护备至的，就算是那一夜，对她也是相当的温柔。委身的羞辱感，在这种温柔下，消弭了不少。至少，她的心放松了一点点，不似在如意坊时那么紧绷了。
不过，他是有夫人的。在路上他就将这点告诉了她。“就算没有，”他那时候是这么对她说的，“以你的身份，我也是不可能立你为正室的。”
“如玉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有此妄念。”她垂头应着。
“不过，我会对你好的。”他那样说的时候，眼中泓着让她心安的温柔。
“妾身见过相公。”如此熟埝的声音传来，如玉立时抬首望去，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恩。”王劭政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声。
“这位就是新来的妹妹吧。”章仪枫向缩在一旁的如玉走去，在看清楚如玉的面容后，全部的表情瞬时凝结在脸上。
“你。。。”章仪枫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真的都在这儿了，她这假的还摆什么谱？
“王伯。你把如玉带下去，给她安排个住处。”王劭政清雅的嗓音，打破了三人之间若有若无的微妙气氛。
“是。”王伯带着如玉下去了。
“姐妹重逢，不高兴么？”王劭政有点讽刺的声音响起。
章仪枫闭了闭眼睛，转身直视王劭政：“你想把我怎么样？”手在身侧紧紧握起。
“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呢？夫人——”王劭政在夫人二字上加重了力道，“我找到你妹妹的时候，她已经身在青楼了，你说，我的夫人，我还能怎么样么？”
章仪枫心神一松。偷眼看去，王劭政脸上并无不悦之色，大了胆子道：“相公欲待如何？”
王劭政无谓地道：“你做你的夫人，她做她的侍妾，，你们本是姐妹，我想，你们不会处地太坏吧？”
章仪枫犹疑了一下：“只是侍妾么？是不是。。。”
“不过一个青楼女子，难道我还能让她做侧室不成？”王劭政语气鄙夷地道。
“是，妾身明白了。”章仪枫应了一声，道：“妾身已经叫人备下热水，相公一路风尘，还是先沐浴休憩一下吧。妾身会叫厨房准备些小菜，晚上开个家宴，为相公和妹妹洗尘。”
“恩。”王劭政点点头，“不用太多菜式，这几日马车颠簸，胃口不是很好。”
“是，妾身会叫厨房准备些清淡可口的小菜的。”
章仪枫看着王劭政离开前厅，嘴角慢慢漾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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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把电脑送修了，一查原来是内存的问题，换了内存以后，又生龙活虎了呢。
第7章　王府家宴
　　　　原来他就是京城王家的家主，她不得不嫁的丈夫。
可笑的是，自己那时满脑子想的，却是怎么去和小七见上一面，商量逃跑的计划。居然连对方的名字，都耳边风似吹过，不留一点痕迹。这才闹了这么大个乌龙。
姐姐是恨她的吧！初见时她脸上不自然的僵硬，和眼中的不甘心。。。她叹了一口气，她到底又对不起了姐姐一次。如果她那日听清楚了他的名字。。。如果她知道他就是要娶她的那个王公子。。。她就不会。。。
不会什么？
如玉悚然一惊，坐直了身子。那样的男人。。。她苦笑一下，就算他知道她知道他是谁，他也不会放手的吧！
有人轻敲了两下门，“奴婢水月告进。”
“进来吧。”
如玉睁开了眼，就见一个着鹅黄色婢女服式的女子走了进来。
“婢女水月，是王管家调来贴身服侍姑娘的。”水月福了一福。
“恩。”
这水月，十二，三岁模样，样貌清丽，身形修长，眉目间更有淡淡的。。。傲气？和隐约的缥缈出尘。没几年就能出落成个美人了吧！官宦人家，果然连个丫头都与众不同呢。
“少夫人已经让厨房备下酒菜，今晚要开家宴。姑娘要不要先沐浴休憩一下？”
如玉想了一下道：“好吧。”
水月走到门边，拉开房门，“红雅，你带姑娘去沐浴更衣。”
“是。”
。。。
如玉沐浴回来，就看见王劭政斜倚在床边。
“你怎么在这里？”
王劭政手一伸，将如玉半搂在怀里，凑在她脖颈旁深吸两口气，“好香。”
“你跑我房里来，夫人知道会不高兴的。”靠着他这么近，她有些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姐妹俩，有什么好不高兴的？”王劭政边说，边在她颈旁游移。
“你知道了。”果然。。。
“早知道了。”他的手指在她脸上划动，“又不是没见过，你和你姐姐性情差太多。不过，在如意坊见到你那次，我倒是真吃了一惊。心想，这小丫头不是跟人跑了么？怎么跑着跑着跑这儿来了？更滑稽的是，你听了我的名字，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半点反应没有，害我都不能以逃妻的名义把你抓回去！”
“我要知道你是谁，才不会傻傻跟你回来。”这种糗事，还拿出来说，如玉气鼓鼓地转身不理他。
“是么？”王劭政把如玉的下巴轻轻钩转回来，“真能由得你么？”
如玉的双眸一对上王劭政的，心就凉到了底。。。果然。。。
耳边传来的是王劭政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低喃，“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得到你，这是我再见到你之后，唯一的念头。”语声里渐渐透出隐约的邪魅，“就算你知道我是谁，你又能如何？你忘了么？你的姐姐可还在我的手里，你不会想她不好过的，不是吗？我听说你们俩姊妹在家时的感情可好得很。”
如玉心底一片冰凉，“可你不该带我回来，你知不知道，姐姐会很难过。。。”
“知道。可是。。。”他的齿在她耳边轻噬，“这是对你的惩罚。。。”
如玉只觉得王劭政原来微凉舒适的身子，此时却仿如一条冰冷的大蟒，无情地箍在她身上。她努力地想挣扎开来，他却箍地更紧了。
“我累了，不要动。”他冷冷地声音从耳后传来。然后就是悄无声息。
过了一会，就在如玉以为他睡着，略略放松开来的时候，耳后又响起他的声音。
“忘了告诉你了。我刚才在前厅和你姐姐说，不会立你为侧室，所以你只是侍妾。你姐姐和我成婚不过月余，你也不想我纳妾让她伤心难过吧。”
侍妾么？如玉泛出一丝苦笑。
。。。
王劭政和如玉挽着手进来的时候，章仪枫正坐在饭厅桌旁。
“不要这样，姐姐会看见的。”王劭政挽着她去饭厅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想把手抽回来。没想到，王劭政居然越抓越紧，一路行来，也没能挣脱。
“手都红了呢。”王劭政执起她的手看了一下。
“哼。”她轻哼一声，转过头不理他。
两人貌合神离地挽着手进了饭厅。
章仪枫只瞧了他们一眼就变了颜色。
不是不知道他们俩会一起来，她早听了下人回报，王劭政沐浴更衣后，就立即去了妹妹房里。没想到二人不仅一下午厮混在一起，临了进饭厅还手挽着手，那她算什么？！
她强拉出笑脸，起身道：“相公，妹妹，坐吧。”
如玉退后一步，趁势挣脱了王劭政的手，施礼道：“婢子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当不得少夫人妹妹的称呼。少夫人叫婢子如玉就好了。”
“妹妹说哪里话来，妹妹和姐姐都是服侍相公的，姐妹相称才好亲近嘛。”章仪枫上前几步，想引她入席。
如玉又退了一步，“如玉得少爷相助，才能跳脱苦海。今生今世做牛做马，也难报偿万一。岂能再不知进退？少夫人的称呼，婢子万不敢当。”
“尊卑有别，如玉毕竟只是一个侍妾。夫人就不必坚持了。”王劭政在身后淡淡道。
“那。。。如玉，一起入席吧。”
“是。少夫人先请。”
家宴的气氛颇有些怪异。
家宴的小菜都很清淡可口，酒也是香醇浓郁。可是如玉只觉得味同嚼蜡。她抬眼看去，王劭政已经喝了两杯酒，吃了不少小菜了。姐姐却闷头坐着，几乎没有动过筷子，酒却是一杯接一杯，喝了不少。这时，王劭政似乎吃饱了，召人取了水漱口，又拿湿巾抹了抹手，站起身道：“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吃。”就出去了。
王劭政一走，三人间的诡异气氛似乎消散了不少。
“少夫人，酒能解愁，也能伤身，还是吃些菜吧。”如玉犹豫一下，出言劝道。
章仪枫放下酒杯，轻叹口气，转过身来，看着如玉道：“你我姐妹，真要如此生分吗？”
如玉别开脸去，“如玉愧对少夫人，还有什么资格叫姐姐？”
章仪枫望着如玉，看着她曾经活泼顽皮的脸上，淡淡的沧桑和眉宇间的轻愁，心下一软，终于还是伸出手，将她搂在怀里。这毕竟是自己自小疼惜的亲妹妹阿。
“你是我的亲妹妹阿。。。”她轻喃出声。
“姐姐。。。”如玉抱紧章仪枫，任泪水漫流，这一个多月来的失落，愤懑，委屈，恐惧，统统倾泻而出。
。。。
当晚，王劭政没有宿在她们姐妹房中。
王府的东北角上，书房的烛火整整燃烧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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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半神游
　　　　王劭政不仅当晚没有宿在她们姐妹房中。从第二天起，更是人影不见，连用膳的时候都没有出现在饭厅过。而由于没有王劭政这个引起诡异气氛的人在，姐妹俩的感情很快就回复到在家时的亲密无间。
“流云。”
“少夫人有什么吩咐？”流云一边轻手轻脚地细细梳理章仪枫的长发，一边应着。
“少爷最近都在忙什么？”章仪枫忍不住问道。她是知道王劭政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书房，但是王府的规矩是，不奉召，任何人不得擅入书房，就连她，执掌王府事务的少夫人也不行。所以，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王劭政了。
“奴婢听说，”流云理顺了长发，开始分股盘起，“少爷回府当晚，在书房赶着处理这月余积压下来的事务，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偷着空午憩一下。谁知宫里就派人来了，把少爷召去，一宿都没回来。少爷回来以后，就更忙了。我听小喜子说，少爷已经好几天都没好好睡过一觉了。”
章仪枫皱了皱眉，“少爷现在在哪里？”
流云熟练地挽好发髻，寻了支七宝如意钗簪上，“绿诗刚才去厨房吩咐早点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小喜子，小喜子说，少爷正在前厅，接待御史施大人。”
“流云，你派人去知会王伯一声，等会少爷空下来，叫他派人来禀。”
“是。”
。。。
等到王劭政忙完，已经是午后了。
“听王伯说你找我，什么事？”王劭政揉着眉心，俊雅的脸上已泛出微微的倦意。
“这几日相公忙得很，不知道在忙什么呢？”章仪枫走到王劭政背后，伸手在他头上轻轻地按摩起来。
王劭政由她按摩着，身子渐渐松弛下来，“人真是半点不能偷懒阿。我南下月余，积下的事务堆成了一堆，赶都赶不完。偏生皇上又着我办事。我尽管人头熟，朝里朝外的形势也知道点，可是这无官无职的身份，做什么事都放不开手脚。处处掣肘，事倍功半那。。。”
“相公有什么想做的，尽管放开手脚去做便是。”
“嗯？”王劭政回头看向章仪枫。
“府里的事妾身已渐渐上手了，王伯又遣了专人指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相公如果真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妾身会尽力为相公守好身后这片地的。”
“恩。”王劭政没再说话。
章仪枫再按摩一会，听到了他轻微而匀长的鼻息声后，退了出去。
当晚，王劭政宿在了章仪枫房中。
。。。
“如玉夫人，奴婢听说，今晚少爷宿在少夫人房中呢。”水月一边铺床，一边和如玉聊天。这个主子脾性好得很，处了几天下来，两人几乎是无话不谈。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姐姐派人来通知，说今儿个不在饭厅用餐了呢。她本就不喜欢去饭厅，那儿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