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花神舞-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就是深宫。即使是萧索雪色,也掩不尽的荣华背后,有多少的权谋诡斗,人世沧桑。
她倚栏而立,仪态高华,风吹衣袂,飘然若仙。已不知多少内眷悄悄私语,揣测她的身份了。却没有一人上前搭话。
“皇后娘娘到。”殿外太监高唱道。众内眷分立两旁,在皇后踏进来那刻低首敛衽为礼,齐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皇后的声音清柔婉转,悦耳动听。
章仪枫起身后向皇后看去。
皇后正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容貌清美,气质雍容。只是还在青春芳华之年,眼中已带上了淡淡的落寞。章仪枫在心中轻轻叹息。皇上恼她李氏步步紧逼,挟持朝政,竟累得这个金枝玉贵的李家小姐,在如此青春美好的年纪,独守空闺。寂寞噬心,竟连脸上都显露了出来。
皇后身后,紧紧跟着一群嫔妃。当先一人,容光灿若朝阳,眉眼间说不尽的盈盈春色。体态婀娜,面似桃花。隐隐还带着几分傲气。这就是洪贵妃吧。要说容貌,她未必比得上皇后,可是眉眼间流动的神采,就能看出帝眷之盛,一时无二。本以为,如此权谋心计,看上去必然心机深沉,不料确是如此明媚灿烂,晃若朝阳。
皇后的清丽之美,在她的夺目之光下,黯然失色。皇帝宠她,故有其必须,只怕也不是勉强的。
菜肴精美,佳酿香醇,只是宴席间的气氛始终有些凝重。有高高国母在上,哪个内眷不怕行差踏错?俱都谨慎无比。待得宴席散了,皇后离开,众内眷才又有些放开。因着晚上要在宫中赏灯,所以内眷们还留在升平楼里。楼里摆开了投壶套圈的游戏,给众内眷解闷。
章仪枫却独自一人,悄悄地溜了出来。
将暗未暗的天色,章仪枫绕着回廊漫漫行来,宴席间的沉闷之气消散不少。内宫园景五步一亭,十步一阁,楼台相间,萦萦环绕,竟不知何处是个尽头。一亭一景,皆有颜色,即使在半暗的天色下看来,也是美不胜收。
转过一处回廊,忽听得落水声响,举目望去,不远处的拱桥上黑影一闪,向着这边奔来。耳边听着微弱的求救声,身体已是不自主的避入一旁的假山丛中。那黑影一闪而过,章仪枫已看清是一个鬼祟的太监。等到那太监远去,她从假山旁奔到桥上,碧水漫漫,哪里还有落水人的身影?
章仪枫心胆俱寒。望望四周,寂无人声。快走几步,从原路退了回去,指望着千万不要被人看见。这种宫廷倾轧,她早就知闻。但这样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消逝于眼前,却是从来未曾。她的掌心已然湿透,后背上都像沁透了汗水。这样的内宫秘事让她看见,如果被人知晓,只怕来朝就是大难。
她急急行来,前头却远远传来宫女的声音。章仪枫心慌了一下,就镇定下来。她走了一段,现在身处一处小亭。幸好哪里都有假山树丛,她找了一处隐秘处,躲了起来。
“娘娘,您是不是累了?”宫女娇柔的声音越来越近。
“娘娘,这里有个小亭子,坐一会歇一下吧。”
那娘娘恩了一声,就在章仪枫躲着附近的小亭里坐了下来。章仪枫大气不敢喘一口,心中求神拜佛,连连向上天求告,让这两人快些离开,自己能不被发现地回到升平楼。
“才走了这么一点路,不知道身子为什么这么倦。”玲珑剔透的声音响起,带着微微的倦怠。
“娘娘定是怀了龙子,才会这般疲累的。”那宫女轻笑道。
章仪枫悚然一惊。是洪贵妃。身子更是一动也不敢乱动。
长长的寂静。似乎那位洪贵妃不是在这里休憩,而是在这里酣睡。
“娘娘,李全忠在那儿候着,让不让他过来?”那宫女的声音蓦然响起。
“让他过来吧。”休息了那么久,声色仍是带着点倦。
“李全忠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交待的事儿,奴才已经办妥了。”
“没人看见吧?”带着倦意的声音响起,章仪枫竟觉得通体生寒。那句话明明平平无奇,却让她觉得那人若被人看见,就该去死了。
“没有,肯定没有。”那李全忠似乎有些战兢,连忙道,“董美人一人在桥上赏景,奴才四下看过,都没人,才将她推下湖的。”
章仪枫用手紧紧的捂住嘴,才能不惊叫出声。
“你下去吧。”倦声又起。
然后是良久的寂静。
“贵妃娘娘,这么做真的妥当吗?”那宫女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每个皇上宠幸过的妃子,都赐以不能受孕的汤药。董美人不过连着两天受了皇上临幸,您就。。。”
“青萝,我难道从来就是这样狠心绝情的人吗?我这是为了腹中胎儿,为了洪家一门老少,不得不为,不能不为。”那倦怠的声音终是带上了叹息,“一个母亲,为了孩子,什么不能做?昨日皇上忌惮李家,今日皇上又恐我洪家势大,不好掌控。如果我的孩子,不再是皇上唯一的皇子,洪家的势力就会被拔除,没有了母家的势力,他还凭什么去得到权势,去君临天下?他的下场你能想象么?皇上的昨日,就是我皇子的明日。当年皇上如若不是先帝唯一血脉,他又如何能登上大宝?”
“只是。。。”青萝的声音有些迟疑,“您灌这些妃子汤药,皇上真能一点风声也听不到?您这么做,不是白白将皇上逼到皇后那里去吗?”
亭中响起一阵咯咯娇笑。
“皇上是什么人?李氏如若诞下皇子,只怕转眼间便是满宫风雨,遍地血腥。李氏在皇上手里讨不了好去,早恨不能将皇上千刀万剐,不能泄恨。皇上怎么会去自寻死路?就是其他嫔妃,诞下皇子,他的皇位也必难牢固。”
那声音悠悠道,“你不见,我身怀龙胎后,他已经很少去临幸别的妃子了吗?那董美人只怕也是一时心动,才做下的糊涂之事,我为他收拾善后,他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二人终是离开了。
章仪枫蹑手蹑脚从隐身处转出来,已是手足酸软,头晕目眩了。
她一路急急地行回升平楼,却又小心地四下张望,生怕被人看见。眼见升平楼遥遥在望,肩上忽然一重。
她吓得几乎要跳起来,回头一看,却是王劭政正笑吟吟看着她,搭在肩上的手,正是王劭政的手。
她吁出一口气,耳边听他问道,“你去哪儿了?我在升平楼都没看到你。”
“没事,我只是闷了,出来走走。”她忙岔开话题,“相公找妾身有事吗?”
王劭政笑笑,“皇上召我晋见,也嘱我带你过去。”
皇上是在玉英阁召见的两人。
穿过长长曲折的回廊,到了玉英阁,章仪枫却没有心思看这玉英阁的景致。
进了楼阁,但见一人背对凌立,身上穿的却不是皇袍,而是一身便服,只是上面金丝鎏龙,却也识得是天子服色。
“臣妾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章仪枫一拜下去就愣了。自己的丈夫,犹自在身旁站着,没有半点跪拜的意思。
“夫人不必多礼。”那人一转身,将章仪枫扶了起来。
章仪枫还在满心不解,皇帝怎么会伸出手来扶她这个官员内眷,那人却已将章仪枫打量了一遍,对王劭政笑道:“这就是你不惜重金,从南方聘回来的弟媳么?果然天姿国色,一点儿也不比我的后宫诸妃逊色。”
弟媳?这两字直如惊雷,打入章仪枫耳中。
王劭政已笑道:“正是。”
章仪枫一阵恍惚,只觉今日里一切都诡异无比,恍如做了一场梦。
皇帝转过头来,又打量了章仪枫一番,“我越看弟媳,就越觉得脸熟。不知道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呢。”
章仪枫心神一震。一个是九五至尊,身处宫墙之内。一个是豪门内眷,从不迈出府门一步。若是这言语流传出去,不几天,京城就是沸沸扬扬,不知道会有多不堪的流言满天飞了。
她收束心神,后退一步,道:“皇上说笑了。”
皇帝似乎也觉得无稽,转而和王劭政密语起来。章仪枫在一旁,只觉坐立难安。
“贵妃娘娘到。”外面传来太监大声的通报。
章仪枫一下站了起来,本交头接耳,密密私语的两人,也一下分了开来。
“爱妃怎么来了?”皇帝站起身来,迎向洪妃。洪妃将手搁入皇帝手中,双眼略扫,已是将阁中情景收入眼中。展眉轻笑着对皇帝道,“时辰差不多了。皇后娘娘着臣妾来请陛下呢。”
听得耳边的请安声,脸微微一偏,正对上章仪枫,“哟,这么俊俏的美人,真是我见犹怜呢。”眼波瞟过王劭政,笑道,“王大人真是好福气啊。”
“爱妃也这么觉得?朕一见之下就觉得他们二人真是天造地设,佳偶天成呢。”皇帝哈哈大笑。
“皇上说的是。”洪妃犹盯着章仪枫。
王劭政见章仪枫面带羞色,已是抬不起头来,微微一笑,对皇帝道,“皇后娘娘和文武百官还等着皇上一起赏灯呢。皇上娘娘先请。”
第19章 烟尘往事
    赏完花灯,回到府里,章仪枫再也按捺不住了。
“相公,皇上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将一众下人都摒退后,她开口问道。
王劭政端起茶杯,不语。
“皇上为什么竟会叫我。。。”她第一次如此大声地和王劭政说话,而“弟媳”那两个字到了喉口,竟是吐不出来。
王劭政眼帘低垂,仍是默不作声,慢慢地喝着茶。
良久到章仪枫以为他再也不会说一个字时,耳边响起了王劭政低沉的语声:“他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声弟弟。”
他本低垂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怀中的茶杯,这时却转过来,看了章仪枫一眼,静静道:“我们是姑表兄弟。”
姑表兄弟?章仪枫知道王家一脉单传,王劭政的父亲是家中独子,没有兄弟姊妹。可是她也知道,先皇没有手足至亲,当朝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公主。他们这姑表之亲,又从哪里来呢?
王劭政的眼神远远地越过了她,遥遥地看向不知明处,脸上的神情有着怀念,有着向往。
“我从未见过我的外祖母。。。”他的语声带着一丝憾意,脸上却是无比的崇敬和景仰,“她是一个天纵奇才。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算术易理,兵法奇谋。。。旁人花一辈子时间,也只能在其中一两样上有所建树,她却是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只是,谁也没能想到,她竟会将好好的家传武艺,生生地练成了绝世魔功。那日,她功成出关,第一眼见到她的是她的两个贴身侍女。那两个侍女,是年轻一代中最出类拔萃的弟子。但只一个照面,那两个侍女就吐血重伤。第二日,二人伤重不治而死。”
“啊”一声,一旁的章仪枫惊叫出来。王劭政淡淡扫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了几分惨然,语声却依然平静无波,“从此,她只能隐身在重重帘幕之后,将自己身陷于重重院墙之内。从此再没有一个人能看见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人能知道,那视同手足的两个侍女死后,她有否悲伤。”
章仪枫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旁人听来已是悲怆万分的事,当事人自己怎么可能不痛苦,不自责,不悲伤?
“然后过了两年。那一年,是她的游历之年。那一年,本应是她独自一人,遨游天下,看遍这山河百川,看遍这世事繁华,在这万丈红尘中,肆意游戏的一年。紫陌红尘,江河海涛,风流骚客,叱咤英豪,这一切都曾是她的想念,而现在则成了遥不可及的梦幻。”
王劭政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不禁也有些渴了,伸手去桌上拿起茶壶,为章仪枫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
“她还如此年少,她还有久远的将来,她毕竟不甘心,这未来的几十年,就被如此束缚在重重帘幕之后。她想去这人世走一回,哪怕只是远远地,隔着一层纱,能看看这个世间的人情事物也好。于是,这世上,多了一顶神秘的黑轿。名山大川,城镇市集,无不留下了这顶黑轿的踪迹。也有人觉得神秘,前去探看,无功而返;也有人暗蹑其后,偷偷窥视,却什么都没看到。黑轿后面跟着的人越来越多,不堪其扰,而我外祖母也看尽了外面的世事纷乱,终于决定要回去了。
“那一晚,她离开黑轿,去湖中泛舟。也就在那一晚,她遇见了一个男子。那男子听聆她的琴音,隔舟与她对谈了几句,竟是让她起了知音之感。当那男子要登舟求见时,我外祖母竟一口答应了下来。当然,她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她用珠帘将船舱一隔为二,又以面纱覆脸,才与那男子相见。二人隔着珠帘,互斗琴音,互拚诗词。整整一夜,却晃若弹指而过。我外祖母绝世之才,这一夜下来,却与那男子斗了个旗鼓相当。临别之时,那男子要求亲见我外祖母一面。
“我外祖母与那男子相谈一夜,早生了相知相惜之意。这时竟没有推辞,撤开了珠帘相见。却不料那男子只是看了一眼她的侧脸,就即吐血晕倒。我外祖母平时覆着面纱,贴身侍女也能侍候在旁。那夜与他相斗,他在各方面展露的才情都是极高。但我外祖母却没有想到,那男子尽管也会些武艺,却与他的才情相去甚远,与我外祖母身前精心挑选出来的侍女,更不能相提并论。
“我外祖母觅了一处安静的别院给他养伤,每日司以最好的汤药。那男子终于慢慢好了起来。我外祖母满心愧疚,也陪在那别院中,日日听取那男子的伤势情状。谁知那男子刚能下地行走,就又求见我外祖母。却原来,当日舟中一瞥,那男子竟已情根深种。我外祖母自是避而不见。那男子失望之下,本来渐渐转好的身体又慢慢衰落下去。外祖母无奈之下,只能现身相见。但那也只是每日里与那男子隔帘对谈一会。过些日子,那男子好了很多,就经常与我外祖母隔着珠帘,或抚琴,或吹箫,或斗诗,或作曲,甚至还隔帘下棋。
“二人才情相当,每日里这般相对,竟也互生情愫,谁也离不开谁了。可我外祖母知道,她那一身绝世的魔功,却是二人之间最大的情障。如果不能解决,二人就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在一起。无数次思索之后,她终于下了一个决断。决定废掉她的一身武功。”
章仪枫虽然出生在大富之家,却也知道武林人士,江湖侠客,有多么珍惜自己的一身武艺。被废了武功,就和死也没有多大差别了。王劭政的外祖母,肯自废武功,定是爱极了那男子。
“她只想与那男子相守,并不想把自己弄个半死不活。而废掉武功毕竟极为凶险,于是她弄来一套功法,用了三日三夜的时间,将一身功力尽数封闭起来。然后,兴冲冲地跑去见那男子。没想到。。。没想到那男子看见她,竟又吐血倒地。”
“啊”章仪枫惊叫出来。本以为她封闭了魔功,二人必能相守,谁知,那男子看见她居然还是会受伤,“为什么会这样?”
“她习的魔功虽被封闭,但魔功毕竟在她身上已经存在得太久了。眉间眼底,举手投足,无一没有魔功残留的痕迹。哪怕只是轻轻回眸一笑,也能杀人毙命。我外祖母身边的侍女武艺高强,自然没事。可那男子旧伤未愈,被与上次受伤相同的气机一牵引,就又激发了出来。我外祖母将自己闭于小楼之中,再也不肯出来。
“那男子伤好之后,又去小楼外求见我外祖母。我外祖母不愿见他,那男子却在门外朗声道此生为见汝而死亦无怨。当是时,小楼内外皆是我外祖母的手下之人,人人都因我外祖母废掉武功之事对那男子颇有不忿敌视,却均在这一句中慨然折服。我外祖母也因这一句话重新振作起来。她苦思多日之后,又开始修炼家传武艺。”
“还练?”章仪枫也正为那男子的风采而折服,这时听得王劭政的外祖母又去练武,只觉得茫然不解。
“正是。”王劭政点点头,“我外祖母会把家传之术练成魔功,是因为走得路子不对。那本是堂堂正正,浩然之功,依正常的方式去练,自然能把魔功的残留消掉。我外祖母是个武学奇才,只练了月余,已将魔功痕迹消除。这次她非常小心,去外面找了些没有武功的普通人试验,看他们都没事,才又去见那男子。
“二人历尽苦难,才能得以相见,自有说不出的欣喜。他们泛舟湖上,驻足山间,过着神仙般的日子。直到那一日。。。”王劭政终于忍不住叹出一口气来。如此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竟是终于不能长久。人世间,究竟要历尽多少艰辛,才能换回一个暂时的圆满?
“那一日怎么了?”章仪枫急急问道,她已为这二人起起伏伏的情感所动,此时却觉得身上有些轻寒,心中掠过一丝隐痛。
“那一日,我外祖母约了那男子去游湖,二人在湖上又比拚琴艺,互斗诗书,闹到月圆中夜,二人喝得微醉,我外祖母就在那舟上,将自己给了那男子。一夜春宵,那男子第二天醒来,却发现我外祖母已不知去向。他回去小楼,小楼已是杳无一人,他又奔回舟上,茫茫秋水,哪儿有伊人的身影?”
第20章 身世隐秘
    章仪枫心中又酸又楚,二人明明已能天长地久,转瞬间却化为灰飞。王劭政的外祖母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心中如此想,口中竟也这般问了出来。
王劭政摇摇头,并不答她,静了静心神,继续说道:“那男子不死心,倾天下之力,调动了所有的江湖势力和官府力量去寻找那个女子,那女子却如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点痕迹都找不到。”
调动官府?章仪枫心动了一动,“那男子是什么人?”为什么竟能调动官府之力?
“那男子却是当今圣上的祖父,先祖皇帝。他少年登基,四海升平。看着国泰民安,就动了出来走走,看看他这天下的念头。却没料到,最后竟会带着一身情伤,满心苍夷,回到京城。人人都说,他回来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他每日里除了晨昏定省,不再踏足后宫一步。每天除了处理政事,就是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他本是那么爱笑的一个人,现在却没有一个人再能从他脸上看到笑容。太后要他以国事为重,去宠幸后宫,繁衍子嗣,他默然不语。太后,大臣,以为他不喜欢那些宫女嫔妃,商量着为他选秀,他也不允。他只是天天回到他那寂静的寝殿,一个人躺在宽广的大床上,蜷着身子,等待佳人一夕入梦。
“他就这样过了十个月。那天,他醒来,在床边发现了一个竹篮,一个稚嫩的婴儿躺在里面冲着他笑。当他抱起婴儿的那一刻,他终于落下泪来。他给婴儿找来最好的奶妈,他天天抚着婴儿入睡,不管他在做什么,他都不让婴儿离开他的视线。等孩子稍大一些,他就亲自教他读书,教他骑射。太后觉得他胡闹,几次三番斥责他,他却只道,这是我的孩子。所幸年岁渐长,那孩儿眉眼间越来越像先祖皇帝,太后也有几分信了。等到那孩儿长到六岁,有一天晚上,那女子却飘然归来。。。”
章仪枫听到这里,已是大惑不解。既然已经离开,为什么又会回来?既然要回来,为什么当初不和婴儿一起回来?
王劭政瞟她一眼,似乎看穿了她心底的疑惑,“她当年一夜留情,决然而去,却是因为她的身上有一个绝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章仪枫追问道。
“皇上至今没有子嗣,后宫只有洪妃一人怀有身孕,你怎么看?”王劭政没有回答她,反而抛回她一个问题。
落水声,求救声,仿佛依然在耳边回荡,章仪枫脸色白了一白,声音也有些颤抖,却仍是答道:“因为洪妃给每个受过宠幸的妃子灌汤药,还。。。还杀害与她争宠的妃子,所以皇上至今没有子嗣。”
王劭政摇了摇头,“对一些低等的嫔妃她或许可以这么做,可是和洪氏同为一体的那些家族的妃子呢?她难道也能灌汤药?就算她能,那以前呢?皇上刚纳妃那会儿,亲近的妃子众多,就连皇后,也迫于李氏的势力,不能不虚与委蛇。可是后宫这么多年以来,只有洪妃一人,怀过龙种。再看先皇,姑不论他是否去宠幸别的妃子,就看他对敏妃的宠爱,这么多年下来,为什么就这么皇上这么一个子嗣?我父亲与母亲形影不离,这么多年,为什么只有我一个孩儿?你再看看我和如玉,这么久这么久,为什么她的肚子没有一点动静?”
章仪枫恍然,这一切的一切连在一块儿。。。
“我外祖母当年决然而去,正是因为知道了先祖皇帝的身份。对一个皇帝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子嗣。而我母族,几十代的传承,一生都只能生下一胎,而生下的孩子也以女婴为多。连着两代生下男孩,那已是非常罕见的事情。那男子是任何人,我外祖母都不会离开他,唯因其是皇帝,我外祖母不得不离开他。”
“那她后来为什么。。。”
“她与先祖皇帝舟中一夜,珠胎暗结,十月期满,诞下的却是龙凤双子。如若她只生了一个男孩或一个女孩,她终其一生,都不会再在先祖皇帝面前出现。但她现在生下的却是龙凤双胎,所以这一切又有了转圜的余地。许多年前,我母族也有诞下龙凤胎的,据说双子中的女婴会延续我母族的传承,而男婴则不受影响。我外祖母感怀先祖皇帝的情义,派人将男婴送入了皇宫。她在独自一人将女婴养到六岁,尽了我母族历代应尽之责后,才回到了先祖皇帝的身边。
“那女孩慢慢长大,也到了游历之年,那年,她去宫中拜别我外祖母,却遇上了她一母双胞的哥哥。龙凤胎本不应形似,但他们二人却长的一模一样。她哥哥幼年登基,坐守皇城,十分不耐。这时见妹妹长的如此相像,竟动了调包替换的念头。他千求万求,我母亲想到以后也不是不能出去游历,终于心软答应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