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错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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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针法……
此时我一闭眼，它们就都回来了，鲜活得如墙角里那些开得悠然自在的花朵。我多么希望某一扇门的后面站着笑容满面的外婆，和那个不怎么幸福但有着简单快乐的小女孩。我指着那些房子跟DAVY说哪间房子是外婆的睡房，哪间房子是我的睡房，还有外婆经常坐在哪里教我刺绣，跟我讲一些古老的传说，也许那些传说是她很小的时候从她的父母那里听来的，或者她曾经也讲给我的母亲听过。DAVY静静地站在我身边，陪我看着院子里的每一处每一个角落。
我走到木芙蓉前，用手轻轻抚摸着木芙蓉翠绿的叶子。我多么希望时光不要流逝，永远凝固在有外婆有木芙蓉的日子，尽管日子有些冷清，但是有繁花，还有爱。
小女孩走到我身边，诧异地问我看什么。我说我在看一些回忆。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满眼的疑惑，她似乎还听不懂什么叫做回忆。年幼的时候只顾着赶前面的路，哪里懂得什么叫做回忆，而且也没什么可回忆的，如果要回忆，也不过是回忆某些好吃好玩的东西罢了。最后，我和DAVY从院子里出来了，我站在门外，做了个深呼吸，只觉胸口有些隐隐作痛，门里已是过去的岁月了。DAVY问道：“是不是舍不得？”我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你喜欢，可以把房子买回来。”
我摇了摇头。
“是不是担心钱，我可以借给你，应该花不了多少钱。”
“不是，物是人非，买回来没什么意义了，而且我也不可能住在这里。”DAVY于是不再说什么了。离开外婆的院子，我带DAVY去看小镇西边的那条宓水河。尽管宓水河穿过镇上，但我喜欢镇子西边的宓水河，那里的宓水河更加安静和温柔。小镇主要的交通工具是人力三轮车，我和DAVY坐了一辆三轮车，三轮车铺着红色的垫子，张着青色的篷子，摇摇晃晃地颠簸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吱吱哑哑的声音，像一首儿时的童谣，我的心底荡起一阵温柔。
DAVY是第一次到这种偏远的小镇上来，因此对小镇有几分好奇。我于是叫车夫在镇上绕了绕，三轮车穿街过巷，最后到了宓水河。宓水河非常安静，两岸是葱绿的垂柳，在风中婀娜多姿风情万种，长长的柳丝轻轻垂在水面，河水清澈，水中长着许多水草，密密的，长长的，随着流水轻轻摆动。我捡起一颗小石子扔到河里，荡起阵阵涟漪。我坐在河边，脱了鞋，把脚伸到水里，我的皮肤感受到一种温柔的细腻，同时一阵清凉的感觉慢慢浸透全身。我心底充满了喜悦，叫DAVY也试试，于是DAVY也脱了鞋子，把脚也伸进了水里。有小小的游鱼从我们的脚边游过，轻轻咬着我们的脚，痒痒的，很舒服。
河水清清，杨柳依依，清风阵阵，风中飘着淡淡的花香，我不禁想起一首歌词：草青青，水蓝蓝，白云深处是故乡，故乡在江南。雨茫茫，桥弯弯，白帆片片是梦乡，梦乡在江南……DAVY在我身边感叹道：没想到宓水河这么美。是的，宓水河就是这么美，美得令你离开后，无法对它不魂牵梦萦。
我尽情地享受着此情此景此意，不忍离去，直到黄昏时分，天色渐暗，我们才回了旅馆。旅馆是个两层的小楼，古朴典雅，院子里花草丛生，房间收拾得窗明几净，雅致整洁，也很便宜，一人二十块钱一晚。而且旅馆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洛神”，洛神即传说中的宓妃，不知店主取此名是不是想让那华容婀娜令我忘餐的绝色佳人和“宓水河”结个缘。DAVY说想在小镇上住一晚，我不知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小镇还是为了我，但我心底是很想在小镇上住一晚的，这么远来一次也不容易，于是同意了。我们要了两个房间。房间的条件当然比不上五星级宾馆的标准间，但是置身其中让人产生一种家的感觉。说实在的，我也很感激DAVY，我发现他为我考虑时不露丝毫痕迹，让我消除了思想压力。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我发现我竟然有些喜欢和他在一起了，哪怕在一起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待在一起也很好了。他给我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至于具体是什么感觉，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我有些喜欢。我纳闷，为什么以前没有感觉到，我的感觉竟然会那么迟钝。我们在镇上找了家看上去比较精致的餐馆，餐馆的门口挂着两只红色的灯笼，很古朴，那灯光看上去很温暖。餐馆的柜台前有一个鱼缸，里面养了许多漂亮的金鱼，餐馆里有几对情侣，在柔和的灯光下一边吃东西一边轻声谈笑着。不知说了些什么，总之脸上流露出来的神情是非常幸福也非常甜蜜的。DAVY让我点菜，说我是在这里长大的，知道什么好吃。我给他点了条鱼，老板说鱼是从湖里打上来的，做好后端上来一尝，果然肉质鲜美，和平日在餐馆里吃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吃完晚饭，我和DAVY去河边散步。小镇的夜晚比白天更安静清爽，灯光不是很绚烂的那种，散发着氤氲的光泽。微风习习，湿润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水草的气息，三三两两沿着河边散步的情侣看起来十分悠闲，说着吴侬软语，软绵绵的。因为情侣们大多手牵着手或者互相搂着，我和DAVY夹在中间就有些不伦不类了，而且彼此也觉尴尬，于是我们回了旅馆。回到旅馆时间还早，而且夜色也很好，月朗风清，云淡星稀。在城市里难得看到这样的好夜景，因此我们都没有一点睡觉的欲望，于是在楼上倚着栏杆聊天。旅馆里似乎除了我俩和另一对情侣，就没有其他客人了。毕竟小镇如此偏僻如此普通，客源有限。那对情侣出去了，而旅馆的老板和服务员在另一栋小楼里住着，所以我俩的聊天除了我俩就只有风月能听到了，而我们的聊天又与风月无关。DAVY说怎么没听我提起去外婆的墓地祭拜她老人家。我说外婆的骨灰被舅舅带到青岛了，舅舅在青岛工作，嫌每年回来扫墓太麻烦。DAVY说：“喔，难怪，不过青岛距北京倒是不远，你有没有去青岛祭拜过她老人家？”“没有。”
“为什么？”
“外婆生前叮嘱过我，不要我去。”
“为什么不要你去？”
“没什么，可能是怕我见了她伤心吧。”
“喔，你手上的玉镯是外婆留给你做纪念的吧，这只镯子看起来很老了。”我摸了摸手上玉镯，说：“是的，是外婆的母亲留给她的，外婆很珍爱这只玉镯，生前一直戴着，去世前给了我，让我想她的时候就看看这个。我希望我以后有一个女儿，等我老了我就把镯子戴在她的手上，然后她老了，她又把这只镯子戴在她女儿手上，代代相传下去。”“这样传下去，这只镯子一定会成为无价之宝。”“它早就是无价之宝了，有什么比亲情更宝贵的吗？”
“的确没有，受你启发，我都有点想回香港看望我母亲了。”
“明天你可以回香港啊。”
“我回香港了，谁来陪你？”
我一愣，没想到严厉的他也会说出如此温暖人心的话。
“怎么了？”
“你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吧？”
“可能有一点点吧。”
“你有孩子吗？”
DAVY沉默了一下，说：“没有。”
“你不喜欢小孩？”
“喜欢。真没想到小镇的夜晚这么好。”DAVY转移了话题，他似乎不愿意触及他的生活。夜渐渐深了，四周更加宁静，一种自然的宁静，一种朴素的宁静，一种悠然自得的宁静。然而，我和DAVY仍然没有一点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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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错　　　　了　
　
　朝来寒雨晚来风（二）
　
“别怕，别怕。”DAVY抚摸着我的头，像抚摸一个孩子。在这种抚摸中，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了，我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烟草和荷尔蒙的味道，不浓不淡，恰到好处，让人流连。我喜欢这种丰富的味道。我把头深深埋进了DAVY的怀里，DAVY把我抱得紧紧的，吻我，从我的头发到额头，眉毛，眼睛，鼻子，脸蛋，嘴唇，脖子，胸前，他不停地吻我，贪婪地吻我，我也不停地吻他，我们的吻交融在一起，爱的火花一瞬间在我们的身体、灵魂里迸发了，电闪雷鸣，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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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错　　　　了　
　
　那晚的月光很好
　
那晚的月光很好，皎洁的月光温柔地洒在我们身上，一阵清凉的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还传来几声虫子的低吟。我们伏在栏杆上，继续聊着，我们突然像一对老朋友，似乎有许多话可以说。DAVY说：“我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宁静安谧的夜晚，这次宓水河没白来。”我说：“是不是想感谢我把你带到世外桃源来了。”

“是啊，真想也学学秦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与外人间隔，乐得自在逍遥。”他删除了原文中的“率妻子邑人”。我说道：“你能那么洒脱吗，舍得下钱财名利，抛得开红尘琐事？”

“被你说中了。我乃一凡夫俗子，人在江湖，实在是身不由己啊，其实心里很累。”“天下攘攘，皆为名来，皆为利往，你要是抛得开，就不会为名利所累了。”“听你这话，怎么有看破红尘之意，你不会是想出家削发为尼吧。”“我可没这想法。”

“是不是红尘中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看了看月亮，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不知道，也许吧。”

DAVY于是转了话题，说道：“你和你父母的感情好像很淡薄，你很少提起他们。”我仍然看着月亮。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我不知道广寒宫是否真的很冷，嫦娥是否仍日夜以泪洗面。“我只是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我转过脸来，对他笑了笑，说：“没什么，我在想嫦娥的事。”

“想她的什么事？”

“呵呵，没什么事，瞎想的。你刚才问我和我父母吗？”

“是的，我随便问的。”

“没什么，我和我父母感情的确不怎么样。我从小和外婆一起生活，高三那年外婆去世了，我才被他们接回北京，我和他们在一起生活时间不到半年，上大学时住校，工作后在外面租房，所以和他们谈不上有什么感情。”“难怪你看起来很独立，你父母对你不好吗？”“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好。我和外婆一起生活时，母亲给我寄生活费，上大学时给我学费和生活费。”“你的童年是不是很孤独？”“差不多，陪着我的除了外婆就是那棵木芙蓉了。”

“你父母除了你，还有其他孩子吗？”

“我还有个弟弟，不过很小就死了，我没见过他。”

“很可惜。”

“不过对于我来说没什么感觉，有时候我想，可能我父母希望死的是我而不是我弟弟，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好像是一个错误。”　“也许他们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又不好告诉你。”

“可能吧，不过都无所谓了，外婆去世了，爱情也没有了，我也没什么可牵挂的了，还真可以削发为尼了呢。”我松了个懒腰，做了个洒脱的姿势，然后把手又扶在栏杆上，没料到手压到了DAVY的手。我一慌，刚要拿开手，却被DAVY捉住了，他的手很大，也很有力。我心里一震，看着DAVY，DAVY也看着我，他的目光里有些温柔，有些怜惜，这种目光像冬天温暖的阳光，像春天轻柔的微风，暖暖的，柔柔的。一时间，我有些恍惚，我以为我看错了，我睁了睁眼睛，没错，DAVY的确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他那么严厉似乎不懂男女之情的人，怎么可能呢？

DAVY看着我，他的身体慢慢靠近了我。我的身体本能地向旁边挪了挪，然而他逼近了我，突然，他一把把我揽入了怀中。“DAVY，我，你……”我有些慌乱，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叫我躲开，而我的身体却不听使唤。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成熟男人的魅力如同一块磁石，把我的身体紧紧吸住了，我逃不脱，我被他搂在了怀里，越来越紧，我听到了他的喘息声，有些急促。我脑子里越来越乱。“DAVY，我……你让我，有些害怕。”我语无伦次，我想挣脱出来。

“为什么要害怕？”一股强烈的温暖的气息逼近了我。

“不知道。”我脑子里一片茫然。

“别怕，别怕。”DAVY抚摸着我的头，像抚摸一个孩子。

在这种抚摸中，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了，我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烟草和荷尔蒙的味道，不浓不淡，恰到好处，让人流连。我喜欢这种丰富的味道。

就在我沉浸在这种味道中时，我的双唇感到一阵湿热，他在吻我。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暖暖的舌头已经挑开了我的唇，伸入我嘴里，寻找我的舌头，然后吮吸着，用力吮吸，我只觉心荡神驰，我把我的舌头交给了他，我的舌头和他的舌头如两条蛟龙，纠缠在了一起，我也开始吮吸他，有些贪婪了，我喜欢这种甜蜜的亲吻。
DAVY把我的身体抱得更紧了，似乎要把我揉碎在他怀中，我喘不过气来，我听到他的心跳在加剧，他的手从我的后背移到了我的腰部，他的手心温热，我感觉到身体有些发软，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的脖子，我喜欢这种温柔的抚摸。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了，在朦胧的月光下我平静地接受了面前这个成熟的男人。“JUDY，我喜欢你。”DAVY在我耳边说着，带着从口腔里出来的一股热浪。“为什么？”“不为什么，就是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了。”
“你骗我。”
“没有。”
“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严厉？”
“习惯了。”
“我有点怕你。”
“我并不可怕。”
“但愿如此。”
“你喜欢我吗？”
“不知道，也许……”
“也许喜欢？”
“可能吧。”
“你喜欢比你年长，成熟的男人？”
“可能吧。”
“你有恋父情结？”
“可能吧。”
“那你叫我父亲如何？”
“你想乱伦？”
“乱伦又怎么啦，我什么都无所谓，我看得很开的。”
我心里一惊，“你是性开放主义？”
“没你想的那么坏，只是得到你后会把什么都看得很开。”
“你会给我幸福吗？”
“会的。”
我把头深深埋进了DAVY的怀里，DAVY把我抱得紧紧的，吻我，从我的头发到额头，眉毛，眼睛，鼻子，脸蛋，嘴唇，脖子，胸前，他不停地吻我，贪婪地吻我，我也不停地吻他，我们的吻交融在一起，爱的火花一瞬间在我们的身体、灵魂里迸发了，电闪雷鸣，地动山摇。我喜欢这种迸发的快感，我不停地吻着，我不想停下来，我要这种甜蜜的吻。我的眼睛已经潮湿，我知道，我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快乐，还有幸福，一种久违的幸福，我要DAVY给我的这种幸福。在我失去宓水河的时候，我得到了DAVY，我终于又遇到了我想要的男人，一个像父亲一样的男人，给我山一样厚重的父爱的男人。
我的眼睛越来越潮湿，我懒得去管，我只知道我喜欢这种幸福的潮湿，而且我希望一直这样潮湿下去。我的身体也慢慢潮湿，这种潮湿伴随着眼中的潮湿，肆意疯狂地涌动着，一种原始的冲动和本能的欲望使我几欲窒息。我和DAVY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我感觉到了他下面的变化，我知道他的感受，他和我一样，身体里也有一股原始的冲动。我睁开眼睛，看着DAVY，他的眼睛通红，我看见了欲望的火在燃烧，我又闭上了眼睛。这时我的身体，我的思想都不再属于我了，我渴望，渴望爱和被爱，我的身体一点一点地软在了DAVY的怀中……然而我们的身体终于被分开了，是DAVY分开的，我如梦惊醒，看着DAVY。他站直了身体，双手扶着我的肩，头垂在我胸前，喘着气，说道：“我，我们现在还不能那样，我要等你完全确定自己的感情，我不是轻率的人，我不想伤害你，我不希望你清醒过来后悔。”我心里无限感激，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对他的敬爱。我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听到自己清晰地说道———我爱你，DAVY！然后，我抬头，看到天空那轮明月，那晚的月光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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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恼的婚姻
　
第二天我们回到上海时已是灯火通明，我仿佛从一个世界到了另一个世界，有些没法适应，同时也有点失落。与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生活相比我更希望留在宓水河过一种恬淡悠闲的生活。
我们先去找了个餐馆吃饭，然后DAVY送我回家。他牵着我的手走过了那段漆黑的楼道，被他牵着的感觉真好，他的手很有力。我们缠绵了一会他回家了，我知道他舍不得离开我，他想得到我，但他没有那样做，他只是甜蜜地亲吻了我，从我的额头到我的胸部……因此，我更加爱这个男人，我觉得我很幸运，在茫茫人海中，我遇到了他；在我以为我失去了很多东西的时候，我得到了他。DAVY走后没多久，我就接到他的电话，他说他已经到家，叮嘱我好好休息，说如果要做梦的话，一定要梦见他。他的语气有些霸道，但我喜欢，听得我心里酸酸的，甜甜的。我知道，这就是爱情的滋味。我觉得不可思议，我对DAVY的爱竟然来得如此自然，而且如此猛烈，也许在那些只顾活命的日子里，我没有发现他藏在严厉表情下面的温柔。
挂上电话，我还握着手机，心里无限甜蜜，我喜欢这样的晚安，带着甜蜜的吻。不一会，手机又响了。是不是DAVY还想跟我说什么，我看也没看，接了电话，“还有什么想叮嘱的啊？”“JUDY，是我！”是SAM的声音。我一惊，自从他结婚后我们一直没联系过，他有他的新生活，我也不想打扰他。我很尴尬，忙说道：“喔，是你啊，SAM，好久没你消息了，还好吧？”
“还好，好甜蜜的声音，谈恋爱了吧？”
“是吗，很甜蜜吗？”我不置可否。
“当然，像喝了蜜，有时间吗，想见一见你。”
我看了下手表，已经十一点了，我有些犹豫，毕竟他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不想被人家老婆追打，于是婉言拒绝，“太晚了吧，明天，怎么样？”
“我在你楼下。”
我一惊，忙问道：“你，来了多久了？”
“刚来。”
我松了口气，我不想让他看到DAVY，毕竟我和DAVY才开始，于是说道：“那你上来吧。”“你下来吧，我等你。”我下了楼，只见他那辆银灰色的蒙迪欧停在路边，好久没坐过这辆车了，见到它有种亲切感。我上了车，车里有音乐，是那首《Dreamcatcher》，简单轻柔的音乐，久违的音乐，一切都让我感到一种熟悉的亲切。不过SAM的样子对于我来说有些陌生，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和憔悴，他没有打领带，MAG说过，他有四十根领带的，可他一根也没系。
我有些意外，问道：“你还好吗？”SAM嘴角一撇，淡淡一笑，说：“不好，很糟糕。”“发生什么事了？”
“意料中的事。想请你陪我去喝杯酒，你不会拒绝吧？”
“当然不会。”
“Thanks！”
SAM把车开到了“九重天”。SAM要了杯鸡尾酒，仍然是蓝色的，清澈透明；我要了杯果汁，绿色的，如翡翠，不过口感仍然一般，涩涩的。SAM喝了口酒，看着窗外，说道：“我真想从这里跳下去。”
我一惊，问道：“SAM，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SAM仍然看着窗外，说道：“我想和她离婚。”
我又是一惊，说道：“你们结婚还没几个月。”
“对我来说，已经过了几个世纪，我快要死了。”
“是她出了什么问题吗？”
“她没出问题，出问题的是我。”
“你怎么了？”
“我不喜欢和她一起生活，毫无乐趣。”
“婚前婚后的生活是不一样的，你不能太苛求，不是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你和她离了婚，除非不再结婚了，否则下一场婚姻又是一个坟墓，你要调整好心态……”
SAM打断了我的话，“我和她从来没有过爱情，我不爱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她。”“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更何况你和她结婚的初衷也不是因为爱。”
SAM喝了口酒，叹了口气，盯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压抑的痛苦，说道：“我后悔没有忠于自己的感情，选错了人。”我端起果汁，喝了一口，看着窗外，这个时候，我能和他说什么，说什么都没有用。他有合法的妻子，我有了我想要的男人，那个男人不是SAM。“很可笑，你不爱我。”
“SAM，说这个没什么意义了，你是我的好朋友。”
“你爱DAVY，对不对？”他盯着我。
我一愣，看着SAM，他知道了？
SAM淡淡一笑，说：“不好意思，其实我在你楼下有一阵子了，我看到了他的车子。”“他只是送我回家。”“你不用掩饰了，我知道DAVY喜欢你。”
我一怔，问：“你怎么知道？”
“我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你真的想和他交往吗。”
我点了点头。
“你不介意他年纪太大了？”
“不介意。”
SAM有些意外，问道：“也不介意他离过婚？”
“不介意。”
“你是真的爱他这个人还是因为其他？”
“如果我说是爱他这个人，你相信吗？”
“相信。不过你真让人捉摸不透，为什么会爱一个这样老的男人，你可以选择更好的。”“他正值壮年，适合我。”“可是毕竟比你大了十多岁。”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如今十八岁的小女生嫁八十岁的老大爷都不足为奇了。”“是不足为奇，只是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在你身上。”“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