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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图-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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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人有何不同?别说李将军,恐怕还有人要去投靠金国那些建奴呢!”
钱逸群微微皱眉。
“道长,别的不说,在下只问一句,长chūn真人为何要投身蒙元?”李岩道。
长chūn真人丘处机一身褒贬,争议便在西行大雪山,见成吉思汗。他向成吉思汗讲了“道”与“养生”,劝他止杀,被成吉思汗称作“神仙”,格外信任。这也是全真教在蒙元初期兴盛无匹的缘故。
后世总有人觉得这是丘处机投敌卖国,然而实际上在丘处机时代,全真教的势力范围在金国国内。论说起来他们属于蒙古人分列的“汉人”,实在不算是宋国臣民。而且面对蒙元铁蹄,国家军队都溃散了,难道指望这些清修派的出家道士?
“一言止杀,救下千万生灵。”钱逸群道。
“其实不过是为了气运罢了!”李岩直言道,“丘处机知道中原终究归于蒙古,这才千里迢迢前往大雪山觐见成吉思汗。好处也是十分易见的,全真一教因此而盛,龙门更是半数天下。”
“这就是所谓的扶龙庭么?”钱逸群不屑道。
李岩认真问道:“道长莫非不信‘功德’一说么?”
这回轮到钱逸群语噎了。
如果否认“功德”,无疑是否定了道教神仙信仰的基石,否定了凡人成仙成神的可能性。
如果承认“功德”,那听起来如同玄幻小说一般的“扶龙庭”便是的确存在。
三千功成,八百德就,超升天门……这不是经文里写的么?
最方便刷功德值的方法,恐怕就是“从龙之功”了。
如龙门丘祖。
“呵呵呵,”钱逸群笑道,“如今天下哪个宗门领袖有丘祖师那般大智慧?无非一群蝇营狗苟的东西。再说了,正经修行人有多少投奔了李自成?恐怕更多的还是白莲妖人吧。”
李岩的秘法就是白莲教里学来了,这一声“妖人”的确将他打得不轻。
“这功德,也不一定只为宗门积累。”红娘子低声道,“自己修行就没有功德了么?”
钱逸群没来由一阵烦躁,道:“为人处世,还是多积些阴德,再说什么功德吧!就算冥冥之中自有功德主宰,也断然不会让满手血腥之人占这种便宜。自古从龙有功,而死无葬身之地的人,史不绝书!”
钱逸群说完,大袖一甩,侧身而过,不再与两人争辩。
他一时有些吃不准,到底是秘法修士都做这等观想,还是李岩故意弄了个概念来糊弄自己,以及糊弄旁人。
这世界上笨蛋比鸡蛋还多,说不定真有人为了“功德”就认贼作父了!
虽然话不投机,李岩却不敢在钱逸群家人安全上有所懈怠,几rì里依旧勤勉有加。
钱逸群这次回来,族中也有人来探看,他便换了俗装,又理了理胡须,看上去年轻不少。
钱大通照钱逸群关照的,说儿子出家是为了治病,如今病治好了,自然可以回家休养。这在江南十分普遍,倒不让人生疑。
如此过了数rì,徐佛派了杨爱送来请柬,邀请钱逸群参加忆盈楼楼主选赛。
秉承钱逸群的指点,忆盈楼楼主将从三人的亲传弟子中选出,年纪最小的顾媚娘只有十二岁,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
徐、李、顾三位妈妈荣升一级,组成长老会,但凡大事都要一致裁决而定,缺一不可。
楼主可以自己选出执事,多不过十人,少不过五人,经长老会认可之后便可执掌一方。就如分店的掌柜一般。
忆盈楼重新挂牌的事并没有惊动太多人,徐佛三人既然是有心重振祖师道场,所以这组织更像是秘法宗派。所邀请的都是秘法修士——虽然这些儒门修士连鸡都抓不住。
钱逸群很容易就发现了客人的分区。
徐佛的客人多是儒生,说是有传承,其实自身修为十分稀疏,与寻常人无异。李贞丽的客人多是江湖人士,虽然不修秘法,却也有些气势,报出名号也十分自信。
钱逸群一身道装打扮,在众客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倒是有武林人士过来搭讪,却被钱逸群神秘莫测的微笑拒之千里。至于那些儒生,自矜身份,当然不会来找他说话。
顾大姐却几乎没有客人,看上去有些冷清。直到见了钱逸群,方才过来展颜调笑。
第四章玉钩洞金山初显,忆盈楼才女论首(四)
顾大姐与钱逸群说了些媚娘的事,言辞中颇为恳切,道:“奴家知道,恐怕第一次见面时便得罪了道长。只是那时候媚香楼眼看要沦为寻常青楼,奴家实在愧对先师,所以行事才极端了些。”
“一时一境,能觉今是而昨非,便是修行进益。”钱逸群微微笑道。
顾大姐连连颌首,道:“道长所言极是。也是听了道长之言,奴家才决心舍了出去,焉知不是大得。”
“顾妈妈好心境。”钱逸群这回是由衷赞道,“舍得舍得,常人以为舍了方能得,实际上却是‘舍’便是‘得’。”他伸出一拳,又道:“我这一握,所取不过一物,所持不过斤两,然而一旦松开……”钱逸群摊开手,变拳为掌,盯着顾大姐。
顾大姐若有所悟,福身而退。
钱逸群回首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
“那手势,是说一夜五两?”旁边有人大咧咧地钱逸群道。
钱逸群听他声音稚嫩,再看他脸上一片蜡黄,显然是用了某种低级的易容术。虽然的确有效地保护了他的真实身份,但这种容貌行走江湖,很容易让人觉得反感。
比如现在。
钱逸群端起茶,抿了一口。
“喂,道人,爷我跟你说话呢!”那人叫道。
钱逸群连瞥他一眼的兴趣都缺缺,伸手将腰间的鱼篓转到侧面,轻轻弹了弹。
“哈,你是捕鱼的?”那年轻人叫道。
“叫你家大人来。”钱逸群淡淡道。
“大人?我就是大人!”那孩子大咧咧站到了钱逸群面前,手按腰间佩剑,一副江湖少侠的模样。
钱逸群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十年后么?”
“喂!你这牛鼻子可听说过士可杀不可辱!敢跟爷较量一番么!”那少侠满脸胀红。
“不敢,”钱逸群微微摇头,“我得主人家面子。”
“哈哈哈,认怂了吧!”
“这时候杀人。有些忌讳吧。”钱逸群继续平淡道。
年轻的江湖豪客噔地抽出佩剑,剑尖直指钱逸群的鼻尖:“没卵子的东西,爷跟你说话是看得起你,竟然还敢羞辱爷!你连这里的jì女都不如!”
“她们是‘伎’,不是jì女。”钱逸群伸出手指,点在剑尖上,“道人我睚眦必报,你若让我出一点血。我就让这血淹死你。”
钱逸群提高了音量,登时引来周围不少围观目光。
那些儒生眼看钱逸群一个手指就顶住了宝剑,纷纷叫好,称赞这道人手段高明。
江湖客们看看钱逸群腰间的鱼篓,想起扬州传来的故事,纷纷吸足了凉气。再听钱逸群那般杀意盎然的宣告,没一个人敢出面淌这浑水。
“哈哈哈,廖贤侄,是在献宝么?”一个粗犷的声音从江湖客中响起,站起来一个浓须大眼的老者。
这老者大约六十开外。精气神充盈,太阳穴高鼓。一双肉掌绵绵如妇人,显然是内家拳高手。
“你这柄龙泉剑的确是少有的精品,不过在厚道长眼中,恐怕还算不得什么。”那老者起身朝钱逸群走来,打躬行礼道,“老朽余杭曾可全,江湖人称狮子头。”
钱逸群见对方是老者。也不托大,起身行礼道:“厚道人,见过老师。”他再看那老者的容貌。果然圆头圆脑,一脸络腮胡,鼻梁内陷,鼻头浑圆,果然有几分狮子头的模样。
只是,更像是淮扬菜里的狮子头。
“老朽听说,道长乃是剑中神仙,所藏绝世仙剑,何不让众多朋友开开眼界呢?”曾可全笑道。
钱逸群微笑道:“老师为无知小辈解围的目的已经达成,这种不情之请,便作罢吧。”
曾可全干笑两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道:“道长真是快人快语,哈哈,哈哈哈……对了,廖贤侄,怎不见你爹爹?”
“哼。”那廖姓少侠收起剑,对钱逸群嗤之以鼻,吓得曾可全一身冷汗。他换了客气些的口吻,道:“父亲在后面与此间主人说话,想是快出来了。”
徐佛见有人出面化解了尴尬,这才让人去后面请李贞丽出来。到底这些客人都是李贞丽请来的,她实在不便上去说些什么。再者说,她更不能上去帮着外人劝钱逸群冷静克制。
人有远近亲疏,这是礼制社会必须遵循的规则。
李贞丽得信之后很快就出来了。
随着厚道人的迅速崛起,声名在外,李贞丽还无法像徐佛那般坦然接受。这或许也是年纪相近的缘故,总有些许不服气。
而且,她断难忘记第一次见到钱逸群时的情形。
那时候的厚道人,只是个很不厚道的公子哥。
“道长,这位是江南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廖德胜,廖老师。”李贞丽上前介绍跟在她身边的中年人,脸上明显摆出了个笑容,算是对钱逸群的特别尊重。
常来常往的武林人士都知道,绮红小筑的李妈妈,见了天王老子都不会笑。
钱逸群应了一声,朝那中年人的点了点头,问道:“唔,选赛什么时候开始?”
寻常礼节而言,两人初次见面,先将地位低的人介绍给地位高的人。廖德胜四十开外的年纪,先被介绍给钱逸群这二十余岁的小伙子,已经觉得贴尽了老脸,谁知人家压根就不将他放在眼里,根本没有给李贞丽继续介绍相识的机会。
一念及此,廖德胜不由有些恼羞成怒,板着脸拉着儿子离开。
“马上开始。”李贞丽答了一句,微微贴近钱逸群,吐气如兰,低声道,“道长这点面子都不给么!”
“很给你面子了,”钱逸群笑道,“否则定要剥光那货的衣衫,按在地上一顿狠揍。”
“你说什么!”廖少侠刚走开两步,就听到身后那道人口出狂言。转身怒道。
钱逸群所经历过的打磨岂是这种少年能够理解,当下面不改色,继续对李贞丽道:“快些开始吧。今晚还要赶回去吃饭呢。”
李贞丽无奈地抿了抿嘴,眉头微皱。钱逸群看了不由一笑,差点伸手捏一把,只是觉得太过轻佻方才没有付诸行动。
徐佛早在一旁看得心惊胆跳了。
如果让她用一个词形容钱逸群,她多半会说:“貌似宽厚。”
貌似的意思就是,看上去像。至于实际上嘛……咳咳。
徐佛朗声道:“今rì是我忆盈楼选取楼主之盛事,多谢诸位朋友大驾光临。”
开场白说完,在座众人也渐渐安静下来。
徐佛站在团桌中间,将四面每个席位都照顾到位,不让一人感觉受了冷落,这已经不啻于炼就一门绝世神功了。
她说道:“我忆盈楼楼主一职当以才、貌、德、能为要。其中才、貌、德三样,乃是入门之基,故而今rì当着众多同道、朋友的面,只以‘能’为准。只是我门人年纪尚幼,恐怕招式浅陋。多入不得方家法眼,还请见谅则个。”
众人轰轰笑道:“徐妈妈的女儿必定是了得的。”
又有人道:“哪怕不是很了得。我们也不敢欺负新楼主呀。”
钱逸群听了微微皱眉。这重开祖师道场的事,请来这些无聊人帮闲,岂不是又弄成了青楼模式?果然是积习难改。
这的确是思维上的差异。
任何一个宗门总有自己的产业,即便是三山符箓宗坛,除了庙田之外也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客户群、市场圈。如果真的只靠那几亩山田,没了大户人家的按月香火,恐怕连蜡烛都点不起。
徐佛等人总觉得。即便重开道场,仍旧需要江湖朋友多多打赏捧场,不能得罪。虽然她们也出卖江湖情报。却是暗中买卖,绝不敢声张。
在小说中,人人都有顾忌和需求,故而不会以极端手段报复这些情报掮客。
而实际上,江湖上混的人群之中,绝大部分都不是理性人。他们觉得你损了他们,才不会管那么许多乱七八糟的关系,总是先出气再说。而且这种人往往实力不济,却如狗皮膏药一般,纯粹恶心人,乃是开门做生意的天敌。
所以在这些看客眼中,所谓的忆盈楼不过是徐、李、顾三人搞出的噱头,仍旧是歌舞场子,曲中风月。
钱逸群担心她们被人看低,实际上她们何尝被人高看过?
原本表演大型歌舞的空地已经改成了缠绕着绣球的擂台,身着不同色衣衫的女子们纷纷上前,自报名号,与同门竞技。
其中倒是有几个灵蕴开启的,终究还是少数,而且在剑意的领悟上多有欠缺。杨爱、顾媚娘和李贞丽三人轮番登场,接连获胜,倒是让下面的人眼睛一亮。
钱逸群见她们都是将“花开四季阵”拆开了用,或是客串两角,不由会心一笑。徐佛也是替补过这个剑阵,看了之后不免心道:原来这剑阵拆开来,也要比我们所传的剑术高明许多。我竟没能回来传授下去,真是年老眼拙了。
光是与姐妹们对战,这花开四季的剑法妙处还只是实用。许多剑术名家看了,也只以为忆盈楼一脉有两套相近的剑法而已。
直到李贞丽对上顾媚娘,一个是烈阳高照,火辣无情,一个是秋风惨淡,哀肠百转。两人如同花间蝴蝶,翩翩起舞,数十招对攻下来,剑都不曾碰撞,却已经满场剑意横流。即便是不通剑法之辈,也被这剑意感染,身心俱被夺去,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舞得好!”突然一声喝彩之声,打破了擂台上两人对战激发出的情境,引来众人一片不满的侧目。
如此忘我投入地叫好声,除了开朗热情外向大方的廖家公子,还能有谁?
第五章玉钩洞金山初显,忆盈楼才女论首(五)
台上二女并没受到影响,但是下面的剑术名家却很不高兴。
虽然他们的水平超过二女甚多,但所谓方家,正是能够从点滴中吸取他人长处的人。碰到如此有借鉴意义的剑术,本是喜出望外,却被人硬生生打断,其中痛苦岂能说尽?
廖氏是天下闻名的铸剑名家,于剑术一道也是有些体悟,廖德胜自然知道儿子出了多大的丑。他拽了儿子一把,却没有丝毫责怪。
钱逸群看在眼里,心道:这般家教,难怪会教出此等败儿。
所有人中,李贞丽最为恼火。
小香君之于她,名为徒弟,号称女儿,实则姐妹,这种大放异彩的关头,竟然被个登徒浪子坏了事,怎能不恨!
她轻轻走到徐佛身边,耳语两句,抽身往屋后去了。
徐佛面无表情,心中却道:你这丫头想一出是一出,请人来的是你,现在要赶人走的也是你,却让我怎么办?
“起!”
台上两人却是争斗正酣,全然没有理会下面的意外。
顾媚娘一声娇喝,剑指直刺,手中宝剑飞身而出。
正是这些rì子以来苦练的御剑术!
忆盈楼的剑法来路多端,有魏夫人所传,也有裴将军所赠,如论哪种剑法,要想修到真正的秘法境界,练成《剑器浑脱》,御剑才是基础。可惜本门的御剑术早就失传,眼下众人见顾媚娘御剑而起,登时发出一阵惊呼。
儒生修士倒还能以“万般玄术皆尘技”来自我安慰,那些江湖客们却着实羡慕嫉妒恨,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最后留下浓浓的酸意。
就算顾媚娘剑术幼稚,但有这一手,便是质的变化。
这是寻常剑客,与剑仙之间的差距。
顾媚娘以此剑逼开李香君。人剑分行,抢占了卦位,乱了李香君阵脚。
“道长教出来的好学生。”徐佛悄悄挪到钱逸群身边,低声耳语道。
“两个都是我学生。”钱逸群心中也是颇为得意。
“贞丽在后面偷看呢,想来脸色差极了。”徐佛道。
“看别人家的孩子总觉得更争气些,其实小香君也很不错的。”钱逸群道。
徐佛抿了抿嘴,暗道:这两个姑娘都是忆盈楼中天资极好的,看来爱爱是没法与她们相争。这一代的楼主多半落在了顾家,真是不甘。
众人都以为顾媚娘稳超胜券之时,李香君却突然爆发出一股极浓烈的气势。
这股气势彷如火辣辣的盛夏烈rì,喷shè出阵阵热浪。非但擂台上的顾媚娘,撤步掩面,就连台下的观礼宾客都纷纷扭头回避。
剑意!
实实在在的剑意!
李贞丽躲在后面,偷看着前面擂台上的逆转,刚刚颇有些沮丧的心登时被点燃了一般,情不自禁地跳了起来。不等人落地,她便意识到不对。连忙收敛心情,左右张望。确定没旁人看见,方才再关注起擂台上的情形。
在眼下这个阶段,掌握了剑意几乎就是江湖一流高手境界,已经不是半生不熟的御剑术能够对抗的了。
李香君一招得手,剑如霹雳,非但扭转了局面,更是奠定了胜基。
顾媚娘到底年幼。没有经历过足够的生死厮杀,被李香君这一顿强攻,彻底失去了对战的心境。只得认输。
她双眼含泪,下得擂台,走到钱逸群身边,哭腔叫了声“老师”,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钱逸群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李香君却有些茫然地站在台上,有像是有些不尽兴,直到见师伯徐佛上台,方才收起手中的剑。
对她来说,刚才那股剑意,的确太过突然。
二女虽然相处rì久,不复仇敌一般的对立,但争强好胜之心却是越燃越烈。李香君终于在眼看要落败的刹那,将积蓄已久的心境一股脑发泄出来。
顾媚娘的勤学苦练,李香君的临战顿悟,成就了这惊艳的一战,让诸多剑术名家不免庆幸自己没有缺席错过。
廖德胜远远听到顾媚娘叫钱逸群“老师”,突然灵机一动,大笑道:“香君小姐果然才貌德能初萃拔类!我寂寥剑庄,愿为新任楼主奉上纹银五百两磨剑。”
众人来的时候已经送过了礼物,不过廖德胜祝贺新任楼主再送一份,也未尝不可,只是让人称颂他的豪阔。
“所以啊,同样是天姿过人,师父先生就格外重要。若是一棵好苗子,落在庸师手中,真真是暴殄天物啊!”廖德胜感慨道。
江湖客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能混入李贞丽的法眼,名声、势力、功夫、人脉……总有一样是过于常人。这种人,哪有傻子?听到廖德胜这么一说,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齐聚到了钱逸群身上。
钱逸群干咳一声,满脸茫然问道:“大家为什么看着我?是要我说些什么吗?”
“道长以为然否?”廖德胜面带笑意,盯上了钱逸群。
钱逸群微微颌首,道:“的确,花拳入手,贻误终身。启蒙师若是自己不明,常会断人慧命。”
廖德胜笑道:“这媚娘小姐,也是天姿过人,可惜了呀。”
两人都是笑脸迎人,言语中却是剑戟横陈,吓得周围江湖客与一般儒生缄口不言,只是旁听,心中纷纷吃惊:这廖德胜今天吃了什么药,竟然跟凶名昭著的鱼篓道人对上了?这不是明着说人不会教学生么?
“没什么可惜的,修行之道,并非人人都走在一条线上。”钱逸群坦然道,“媚娘学玄术有天资,香君在体悟上有独到之处,在贫道看来并无优劣之分。”
顾媚娘感念地看了道长老师一眼,躲在钱逸群身后轻轻拉起道袍擦了擦眼泪,一双明光晃晃的凤眼直瞪廖德胜,透出少女的任性——怨念。
“哈哈哈,教不过人家,自找借口!”廖少侠也凑了进来。
廖德胜拦了拦儿子。笑道:“天下英才,总需要有明师指教。我寂寥剑庄,愿以‘龙音’赠与李楼主的授业师,想来也是宝剑赠高士,相得益彰。”
“龙音!”江湖客们纷纷惊诧。
儒士们此刻也不自矜了,凑上前去问道:“这是柄什么剑?”
“据说是寂寥剑庄十大名剑之一,用之有神龙吟啸之声,吹毛断发对它来说都不算个事!”有人解说道。
“听说前两年有南京豪客。以两个园子去换,都没换到呢!”又有人补充道。
眼下一处园子若是整治得当,少说也要上千两银子。两个园子都换不到,那岂不是说龙音价值万两白银!
儒生们大多家境殷实,听了也不免咋舌。
“只是吹得厉害吧?”钱逸群不以为意,“真要这么好的剑,你舍得么?”
众人暗道:的确,这万两白银就拱手送人了,舍得么?
廖德胜首先是寂寥剑庄的主人,当然不肯做亏本买卖。
龙音剑是他父亲的巅峰之作。从钢材到淬水,无不精心选备。乃至鼓风吹火之人,都是数十年工龄的老师傅,可以说是代表了寂寥剑庄最高水准的作品。
龙音出炉之后当然也对得起所有人的心血,唯一的问题在于:卖给谁?
如此宝剑,当然得配天下英雄。
可惜万历以来,英雄归尘,竖子成名。没人可送。
若是送皇帝,倒也不是配不上。可惜大明宫廷自有规矩,皇家所用器物不得落款。而这样的宝剑出炉。铸剑师怎能忍受不得留名后世的情形?
若是只因为价高便卖个那些豪商巨贾、势家名门,不出十年,此剑便只是剑阁上的玩物,整rì与香炉、石砚为伴。
……
在廖德胜看来,忆盈楼有这两位弟子,十二三岁便能御剑、抒发剑意,rì后谁都不能小瞧这股势力。而能教出这样弟子的师父,如果不是扬名天下的剑圣,肯定也是江湖传闻中的世外高人。
龙音若是得配这样的高人,也不辜负了上面“寂寥剑庄廖”五个小字。
而且这柄剑存在剑庄中rì久,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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