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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图-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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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建木从未感受过如此强劲的杀意。一时之间,他甚至难以接受这是发自内心的声音,直到他再次咬了咬舌尖,坚定了这个心念。他手掌一翻,已经唤出一把玉符,枚枚不凡,可见杀心坚定。
“金光烁处,鬼妖丧胆!吾奉圆明道母天尊之令,疾!”
缪建木高声喝道,一枚玉符凌空跃起,朝钱逸群裹身的金光之中飞去。
“小心!斗姆除妖符!”符玉泽边往钱逸群那边跑,边跳起来高声示警。
阿牛闻声而动,巨大的伏魔杵高高抛起,竟被他朝那玉符掷了过去。巨大的金属杖在空中发出嗡嗡颤鸣,终究是没有砸中那枚二指宽打开玉符。
“御剑啊!”杨爱急得跺脚,对顾媚娘喊道。
其实她看得出,这距离已经超过了媚娘的飞剑能够拦截的范围,但她更知道这玉符若是落在了钱逸群身上,绝对有翻转战局的可能。
杨爱止不住眼眶中的清泪,鼻头酸痛。只恨自己修为太浅,此刻竟然帮不上一点忙。
媚娘紧紧握住杨爱的手,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望向光茧之中隐约可见的人影,心中急道:怎么老师还不能破茧而出呢!
并非钱逸群不愿,实在是他不能。
这团木炁凝结而成的光茧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将他囚禁其中。强大的木炁从头顶百汇涌入,流转周身经脉、四肢百骸。被导入肝内。钱逸群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将这木炁挥霍出去,否则便是爆体而亡。
此刻别说一枚玉符级别的斗姆除妖符,就算是一张三流道士画的四流灵符,也能让钱逸群好好喝上一壶。
钱逸群身在光茧之中,对外面的动静却了如指掌,心中腾起一股沮丧:难道我就要止步于此么!我还想再见见师父,见见父母啊!
还有以琳……
钱逸群的目光落在了青光之中的黑影上。
那是以自杀的姿态投身青光的以琳。
只是这一瞥,钱逸群的神念宛如锤击,心神混乱,木炁窜得更加疯狂无序。周身骨骼咔咔作响,好像随时都会爆体而亡一般。
光茧之外。斗姆除妖符已经飞临一丈之内。
顾媚娘用力闭上眼睛,不忍看到恐怖的一面。
“师弟!”阿牛一声狮子吼,试图唤醒钱逸群。
钱逸群被这佛门罡气一震,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那血雾倒是穿过了光茧,让外面的人看得无比揪心。
或者暗喜。
缪建木见钱逸群已经撑不住了,当即加重口诀,手指挥动……
“爆!”缪建木脖颈间血管暴起。冲玉符喊道。
“噻!”
一声娇喝,好像是对缪建木的回应。
以琳纤长的身影从青光之中飞shè出来,扑向那道斗姆除妖符。
除妖符在缪建木的敕令下。登时爆出一团宛如烈rì的金光。
若是没有以琳挡在钱逸群身前,这金光所蕴含的道炁,足以震杀钱逸群两个来回。
面对这个小太阳,众人在经过短暂的盲视之后,偏着头,小心翼翼地望了过去。
以琳四肢大敞,悬浮空中,身后是一面扇子,如同孔雀开屏一般张开。在金光的照耀下,一时分辨不出颜色。
金光缓缓消散,缪建木眼看着青色光茧依旧矗立在那儿,眼中流出浓浓失望。他讲目光投向了阻他除魔的肇事者,那个敢迎着斗姆除妖符当肉盾的女人。
或许,称之为女妖更为恰当。
黯淡的金光提供了绝佳的光源,正好让众人看清以琳的真容。
那一张温润的面庞,从眼角、鼻孔、嘴唇流出条条殷虹的血迹。她的头发银白,没有一丝杂色。头顶上貌似发髻的两团,不自觉地抽搐,却是一双挺立的尖耳朵。当一个美女长出了狐狸的耳朵,谁都能看出她的身份——狐妖!
“那是她的尾巴!”有人惊恐地大声叫道。
“扇子”纷纷垂落,果然是这狐妖的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光这超过一人身的尾巴,就足以吓得小儿不敢夜啼。
以琳耳中嗡嗡作响,眼前是金光闪烁,鼻子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连自己的血腥味都嗅不到。她不知道钱逸群是否安全了,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走。
落在地上的以琳四肢无力,几乎难以站起来。
“嗷!嗷嗷!”
比犬吠略为生脆的狐啼声压过了耳鸣,传入以琳耳中。
这熟悉的声音是她初生时真正的母语。
以琳循着声音,跌跌撞撞跑了过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的林中。
——不能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
以琳一念及此,浑然忘记了颤抖的五脏六腑,忘记了头晕目盲,忘记了世间一切,只想早些消失在人群之前。
“以琳!”钱逸群努力想平复身中的木炁乱流,心头却是一痛,好像被人夺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浓烈的失落感让他几乎对生命失去了渴望,任由蓬勃的木炁一股脑涌入身中,再无从抵抗。
四肢百骸就像是被撑裂一般,钱逸群在剧痛之中再难保有意识,呀地惨叫一声便昏迷过去。
只是一瞬。
这一瞬又像是无穷的隧道,让钱逸群走了不知多少光阴。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蓦然发现自己竟然看到了灵蕴海,看到了清心钟,看到了钟顶的玉清雷符。
这不是一个人视野,而是三个。
就像是一个屏幕被分成了三个部分,其中画面甚至无法拼接起来。
卅六章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七)
——我在魄中!
钱逸群心中闪过一道明悟,旋即否定,更正:我就是魄!
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就是尸狗、伏矢、雀阴三魄所看到的景象。
丹家自古有玄关一说,乃是先后天的通道。一旦入了玄关,便是紫府丹台,所谓身中身者。
若不是承愿再来的大修士,谁也不可能在二十岁上下就窥破这等密径。这也是钱逸群福泽深厚,从最早在琅嬛别院就洗筋伐髓,其后又是一直正道修行,每时每刻都处在清心钟和金光咒的洗刷之下。
再加之适才主动导引木炁,在体内开出“河床”。即便神识失守,这木炁也会惯性地循着“河床”冲击搏浪。也正是钱逸群没有以自己的意识控制,木炁才能自然打通玄关,将他送进这身中身。
钱逸群打量着玄关中的情形,见玉清天雷符上倾斜而下的青色光尘,如同银河洒落,蔚为壮观。
玄关一通,天地木炁自然涌入其中,与灵蕴混为一体,不再蹂躏那具血肉之躯。而这新配比出来的灵蕴,很快就从紫府流传出去,周行全身,收拢身中五炁,最终返回灵蕴海中。
钱逸群发现这五炁灵蕴在出紫府之前并未分化,出了紫府方才分作金木水火土五行,各归五脏六腑之中,正是先天后天的分野。
再有让钱逸群颇感新奇的是:神识虽然能看到灵蕴海,但是并不能碰触这里的一点一滴。如今借着魄身,却可以在这紫府之中自由翱翔,甚至撞击清心钟。
清心钟每被魄身撞击一下,便会发出轻微的颤鸣,表面上的黝黑杂质,就如铁锈一般轻微剥落。
这次被剥落的卦象是:巽。
……
黄元霸被吊起之后,见妖道厚道人并没有追上来补刀,连忙从怀中取出灵符。烧断藤蔓,从两丈高的空重跌落下来。他哎呦叫了一声,旋即屏住,迅速扫视混乱不堪的现场,生怕引起旁人注意。
众人都被狐妖的出现所震慑,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可是比仙人更罕见!谁还去看那卖符的江湖术士?
黄元霸暗叫一声侥幸,正要驱动灵符闪人。突然见符光一黯,四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罩子。也不知道算是黄元霸运气不好,或者是运气非常不好,他正好被这罩子罩住,堪堪贴着边。
若是这罩子再小一尺,他就可以躲在外面了。
御虚照影阵!
黄元霸心中暗骂:真是自作孽,这多半也是我自己卖出去的符。
御虚照影阵在高仁的手上可以神念布阵,不落痕迹。换个修为差点的,便要大费周章,还未必能摆出来。现在局面这么混乱。竟然有人能够不动声色瞬息布阵,肯定要的是符法。
以符为阵。以阵入符,这正是黄元霸的最大卖点。
——白痴!眼下妖道势大,非但不逃,还要将他与自己关在一起,这不是寻死么!
黄元霸望着对战中的缪建木,心中暗骂。
——可惜了,若是早一点用这符阵。那妖怪就逃不掉了。
缪建木心中一动,感觉有人看自己,回首望去。正与黄元霸对了个眼,心中不免埋怨黄元霸不舍得早点用这符。
两人都以为是对方用的这御虚照影阵,却浑然没有想到,在众人混战、逃命、内讧的时候,又有客人到了。
“哈哈哈,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真是热闹非凡。”一人的高声笑道,声波震得众人耳中轰鸣,几乎昏阙过去。
“嘎嘎嘎,黄大师的这符真是好用,好不让一个贼人逃脱出去。”另一个尖锐得如同金属刮过瓷片的声音,听了让人浑身寒栗尽起。
“相山居士韩德海,龙脊山散人齐高阳,特奉王公子之命,来此捉拿贼人!”两人齐声喝道。
缪建木闻言心道:我若是再出手,岂不是成了那王公子座下?既然主家还有如此信心,我也不必费力。
他收起玉符,看了一眼光茧之中的钱逸群,神情复杂。一者想亲手了结那妖道,一者又自恃身份。
“韩德海、齐高阳!我们都要拼完了,你们才来!这算什么!摘桃子么!”商长老吹胡子瞪眼怒气冲冲道。
“老商不要着急,”韩德海随手抖开一柄折扇,在chūn寒未退的晚风中迎风得瑟。他笑道:“我们是来黄大师的。”
黄元霸听韩德海说明来意,心中泛起一丝不祥。他十分清楚的记得,韩德海的确从自己这里买过御虚照影阵。如果没什么意外,齐高阳手里还有一枚九凤火狱符。
那也是自己卖出去的。
黄元霸十分清楚自己这些高端符的价值,尤其是在战场上的价值,所以他绝对没有别人说的那般:有钱就卖。作为一个聪明人,黄元霸总是确保对方跟自己完全没有利益冲突,绝不会生死相争,然后才会出手威力巨大的符。
虽然架不住有人转卖,但那些符回过头来对付自己的可能性还是极低的。
没想到,自己亲手卖出去的两张符,现在成了对自己的威胁。
“你们什么意思!”黄元霸知道自己出不去,迟早要面对这两个家伙,索性直面那两人。
或是他们解开阵法,或是杀了他们破开阵法。
齐高阳用尖锐高亢的嗓音大笑道:“黄大师,扬州郑家的金子,放在兜里可是沉甸甸的?是否要山人帮你一把。”
黄元霸心里咯噔一卡,心道:原来是这!王家人是怎么知道的!
“黄元霸,你吃里扒外!收了盐商的金银珠宝,要将王家贵客尽数屠戮,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韩德海厉声喝道。
在场一片寂静,只听到松木火把噼啪作响,释放出一股浓浓的木香。
众人都知道黄元霸埋下千红一窟是为了杀人,杀所有人,但是谁都不知道其中原委。现在挺韩德海齐高阳两人点破,这才知道明白过来,原来这位见钱眼开的第一符师,拿了郑家的金子!
内商与边商不合,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但是谁都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生死相搏的地步。
其实反过来想想,既然王家可以出钱请人去杀郑元勋和他的家眷,郑家又为什么不能找人坏了王家的好事?
在场这些人都是王家最高一等的门客,若是被人一网打尽,王家哪里还敢如此嚣张?而且站在郑家的角度想想,王家突然聚啸这么多人,打得了妖怪,也一样能再打一次影园,花点钱搞掉这些人,岂不妙哉?
“有什么吃里扒外?”黄元霸大笑道,“我先拿的郑公子的钱,接的他的买卖,小儿不懂什么叫反间计,偏偏说什么吃里扒外,好笑好笑!”
“好贼人!受死吧!”齐高阳尖声叫道。
“看你的本事了!”黄元霸手中暗扣灵符,脑中闪过这齐高阳的一应消息。
这些天字号的贵客都是黄元霸、永瑢和尚、关顺老爷子三人挑选出来,无论是江湖风评还是真实手段,这三人多多少少都清楚一些。
韩德海见齐高阳就要前冲,连忙拉住伙伴,对永瑢和尚道:“大师,您德高望重,还请说句话,说不定就免了一场干戈。”
永瑢垂首不语,双掌缓缓合什,转向黄元霸,道:“黄道长,这回却是你的错了!”
韩德海心中一阵快意,朝齐高阳撅嘴弄眼,意思是说:我这驱虎吞狼可是不错吧?
齐高阳却心中暗道:永瑢和尚为什么要帮着自己呢?
他只以为永瑢地位超然,却没想到这和尚一样有私欲。
不得不说,王家人对人的私欲把握极好。他们花钱请来了黄元霸,又用北上弘法请来永瑢。惟独关顺是自己闻讯而来,这让王家把握不住,总觉得此人来得蹊跷,所以着紧盯着,不敢有丝毫放松。
谁知今rì从扬州赶来的密报,原来黄元霸曾在扬州玉钩洞天为人开了一扇门。说是扬州府礼请他去的,实际上却是徽浙盐商们出的银子。而其中郑家给的更是天价,远远超过那扇门的价格。
前后一联系,王家也不是白痴,当下派出韩德海和齐高阳这两个靠得住的,让他们带了人手赶来支援永瑢,以免这老僧被黄元霸所害。
王家人很清楚,九仙宫、玉清宫这些认钱胜过认人的,死多少都无所谓。只有永瑢和尚这样因为信仰被他们拿捏的人,才是真正“可靠”的人。
黄元霸见永瑢出手,知道今rì凶多吉少,脑中飞速旋转,想看看还有何机会可以脱身。
“既然是郑家的事,我不能坐视不理。”
一个异乡口音突然传了出来,将众人的心狠狠一抓。
转而又松懈下去。
因为说这话的人实在不被人看重。
白沙。
身为王家甲字房的客人,放在江湖上的确是一流好手,但是在这群天字房里贵宾眼中,只不过是小虾米罢了。
所谓甲字房的水准,便是:有一两件法宝,但是没有伤人护命的玄术。
当rì黄元霸、永瑢、关顺,正是因此将白枫白沙两兄弟放在了甲字房。其中其实还是看重白沙的红莲尺,否则单以白枫而论,那是乙字房的水准。
卅七章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八)
白沙与黄元霸并没有交情可言,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他只是单纯地认为郑翰学是他朋友,郑家也是墨憨斋的资助者。有这层关系在,黄元霸既然是为郑家卖命,他就不能坐视不理。
白枫面无杂色,道:“既然我兄长说了,那今天黄元霸就由我保下了。”
众人心中纷纷暗道:口气这么大,你算老几啊?
“如果是郑家的事,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白公子,你好样的。”顾媚娘娇声笑道,手中的长剑一挥,轻轻拉了拉钱卫。
钱卫握剑在手,没有说话,望向杨爱。这种情形下,自然是同进同退,可不能拆自己人的台。杨爱却只关注着钱逸群的情况,心神恍惚,若说有什么杂念,也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狐妖。
——我出身曲中,本就不指望明媒正娶,做人大妻。但若是老师要娶一个妖怪做妻子,我也不服。
杨爱心中纷乱如麻,完全没有在意局势已经一变又变。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喂,你们两个,快快滚吧!”阿牛大喊一声,冲齐高阳钟山发出狮子吼,震得两人微微退步,仍旧忍不住血气翻涌。
黄元霸见这些人站出来要保自己,当然是万分欢迎,心中却仍旧有些转不过来弯子:厚道人是自己的杀弟仇人,也曾想杀了自己。自己对于厚道人更是杀意显露,只是没有找到机会罢了。刚才厚道人又坏了自己的千红一窟杀阵,此刻他的师友却要来保自己……
——这也太混乱了吧!
黄元霸到底是老江湖,性命当前,过往恩怨算得什么,当下抱拳道:“黄某多谢诸位仗义出手!对了,古长老,去年腊月十三,商长老从我这里花了两倍的价格买去一套千红一窟符阵。之所以收他两倍价格。是因为他急着要用,说要赶在九峰大比之前拿到。黄某卖符从来不多问金主的私事,若是因此给古长老的亲友带来麻烦,实在是黄某的罪过。”
“你血口喷人!”商长老怒指黄元霸,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会说一句:“师妹,别信他满口胡言!”
这反应更坚定了古长老的猜测,当下拔剑攻了过去。九仙宫其他长老或是静观其变。或是拔剑相助。门下弟子同样分成了三派,紧随师尊长老,或战或看,登时纷乱起来。
黄元霸一语化解了九仙宫的人,对阿牛道:“还请诸位义士帮我抵挡一番这和尚,我去收拾了那两个贱人,好向郑老爷复命。”
“哈,看来你还不知道我龙脊山散人的厉害!”钟山大笑一声,“我战龙血红爪一出,擦着即死。碰着即亡!且看……”
钟山话没说完,突然一阵青光夺去火把光芒。让人不能直视。
光茧爆发出最后一团木炁,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之后,涌入钱逸群身中,渐渐黯淡消散。
钱逸群一身玄色道袍站在原地,脸上阴沉可怖,身上不见丝毫伤处。
缪建木心中一冷:这什么妖怪,竟然连青府正符都奈何不了他!
“谁布下的御虚照影阵!速速撤去!”
钱逸群声音嘶哑低沉。却传到了每个人耳中。他如今打通了玄关,五炁与灵蕴相合,循环无停。威势大增。只是站在那里不动,也有如高山深渊,让人看了心生敬畏。
“你这妖人……”钟山正恼钱逸群打断了他露脸,忍不住大声喝骂。
钱逸群身形一晃,化作一团黑影,再次出现的时候右手已经多了一柄符光流动的短剑,直直朝钟山刺去。
钟山所接触的战斗大多是斗法,很少有近身相搏的。秘法修士,不以玄术杀人,那岂不是大**份么!然而此刻,他却来不及说出这话,因为短剑已经刺到了心口。
钱逸群全盘恢复了自己的前世记忆之后,才发现自己前世真的看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非但有生物课上学来的人体奥秘,还有电影电视里做出的人体要害普及。这让一个没上过医学院的人,也知道哪个部位是可以一击毙命的要害。
对于寻常人来说,知道要害远远不够,还要击中要害才行。
对于钱逸群来说,只要对方没有极强的防身宝物,什么人都挡不住他的一剑。
“爆!”
节隐剑刺入钟山胸口,瞬间之间,十六道幻剑并合一体,略微一聚,轰然炸开。
“九凤燎原,火狱焚天,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齐高阳当然知道御虚照影阵是自己发动的,这妖道要想出去,只有杀了自己才行。既然不甘被杀,那就只有不让钟山白白牺牲,用强符将这妖道干掉才好。
一声清脆的凤鸣穿上九霄,旋即在空中展开一只火鸟。
那火鸟喷吐着浓浓火焰,朝钱逸群扑击下来。
钱逸群鬼步闪开,那火鸟也振翅急追,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齐高阳不敢掉以轻心,又从袖中取出一串铜铃。那铜铃各个都有核桃大小,被串在一处,摇晃起来叮当作响,隐隐藏着苍雷搏击只声。
“拙!”齐高阳举铃大喝一声。
一团雷光从其中一个铜铃中弹shè出来,直朝钱逸群飞去。
钱逸群三次金光护体已经耗尽,因为挂念着以琳,不耐烦回翠峦山祭炼,运起赤盾珠,挡在那团雷球飞来的路径上。
雷团只将赤盾往里撞了两寸,便随风逸散,不复威力。
齐高阳心中一惊,连连摇动铜铃,一团团的雷球如同流星雨一般朝钱逸群飞去。
钱逸群一边要逃避天上那只火鸟,一边又有雷团阻截,颇有些捉襟见肘的感觉。再看阿牛众人,已经跟和尚打成了一团,貌似还处于僵持挨打的阶段,要来帮他却是不可能的了。
“布阵!”钱逸群高声喝道,脚若生根,立在原地。
七十二柄节隐剑分列方位,依序插进土里,瞬息之间撑起一个灵光闪动的罩子,将钱逸群包裹其中。
火鸟终于等到了机会,高声啼鸣,朝钱逸群扑击而去。
漫天的火星与光尘混杂在一起,八门混天阵一击而破。
十余团电光雷球打在了钱逸群身上,还不等他震飞,火凤已经彻底席卷了那个并不算高大的身躯。
卅八章自古多情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一)
“老师!”杨爱发疯似的冲了过去,旋即被阿牛一把拉住,硬拖回阵中,这才让和尚们的攻击落空。
——不会这么简单吧!
黄元霸完全不敢相信,给众人带来极大恐惧的妖道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个半瓶子水干掉了。
的确,半瓶子水。
那些谱系不明的玄修士们,除了跟着师父学会的法术,或者rì后机缘巧合用各种手段得来的一鳞半爪,根本没有更大的发展潜力可言。只有法脉传承清晰,法统过硬的人,才可能接受系统的启蒙和扎实的基本功锻炼,从而为将来的发展拓开空间。
相对于符玉泽、缪建木、黄元霸本人……齐高阳绝对属于“半瓶子水”的散修野人。
甚至连九仙宫那样充满了世俗气息的门派,都要比他强上一档。
正是因为这个半瓶子水的水平实在不入黄元霸的眼,所以黄元霸在追击钱逸群的时候,有心带上九仙宫,却忽视了齐高阳。
而现在,如此一个半瓶子水,可能除了那串苍雷灭妖铃之外最多只会画两三道符的人,竟然击杀了让众人忌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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