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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图-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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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阿牛连连点头。

钱逸群一撇嘴:你这三个字倒是很得师父的真传啊!

“那你为什么不把之前那两个丫头也收入门下呢?”柳定定笑道,“反正你收徒的标准就是看谁漂亮吧?”

“嗨,要真是看谁漂亮就收,小弟我说不得第一个就收嫂嫂啊!”钱逸群大笑着翻身上鹿。

白枫听了不由皱眉,暗道:别说出家修士,就是寻常人家也不能如此调戏兄嫂啊!如此成何体统!

他不忍猝听,踢马往前走了。

阿牛却没有老婆被人调戏的知觉,犹自乐呵呵道:“师弟,昨晚我又梦见师父了。”

“哦……师父怎么说?”钱逸群不以为然道。他反正下山之后还没梦见过师父,不过看《周公解梦》里说,梦见道人会有好事发生,可能是因为自己这一路上实在没碰到过什么好事吧。

——也不对……我遇见以琳,岂不是最大的好事?

钱逸群心中想道。

阿牛的身量很少有马匹能够承受得住,所以王家特意为他寻了头水牛。这水牛跟大角鹿十分投缘,不紧不慢跟在鹿侧。就如多年老友一般。他继续说道:“师父说:我本姓萧,如今在外行走,少不得要个名号,所以赐名逸升。”

“萧逸升,”钱逸群颌首道,“好名字,跟我都是逸字辈。”

“那是当然,师父就是让我随了你的辈分。让你做掌教大弟子。”阿牛道,“还要我恭敬称你做掌教师弟。”

“呵呵。”钱逸群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柳定定却颇为紧张。

这傻汉子什么都往外说,若是小师弟有点什么念头,岂不是将你吃得牢牢的?这不就是给自己下套么?她看了看钱逸群,见他并不以为然,心中方才放下一半,凑趣道:“梦里你爷俩倒是聊得挺欢,若是真的就好了。”

“怎么就是假的了?我真的梦到了。”阿牛急道。

“我是说:真!的!梦都是假的!”柳定定咬重了“真”字,又问钱逸群,“师弟。你说对吧。”

“呵呵。”钱逸群如此精明的人怎么会听不出嫂嫂的弦外之音?他懒得应付这点小九九,暗道:你放心好了。道人我还没发现你夫君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呢!

“这梦也是真的!”阿牛真的急道,“师父还说,今天会让人送法衣给师弟呢!”

钱逸群笑道:“师父都没穿过法衣,还让人送来?”

“真的!”阿牛瞪足了眼睛,好像有些生气,“你也不信么?”

“我信!”钱逸群笑着敷衍道,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天空中传来一声鹰唳。惊空遏云。

众人脚下也纷纷高垄起来,原来是踏上了山道。

钱逸群举目望去,见空中果然飞着一头山鹰。在自己头上打转。

“咦,这鸟好像在找人。”狐狸突然昂起头,惊讶道。

“给我送法衣来的么?”钱逸群顺着前面的笑话,开起了玩笑。

空中的山鹰又发出了两声啼唳,张大着翅膀朝钱逸群俯冲下来。

钱逸群唤出赤盾珠,心道:是我的天赋升级了么?如此小声都能把鹰招来。

那山鹰越飞越快,终于飞到了众人的头顶。钱逸群眼尖,见山鹰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随风鼓起,与羽毛大异。

“别伤他!”钱逸群喊道。

也没人想过要伤它。

山鹰扑棱着翅膀,抵消了下冲的力量,爪子扣在了麋鹿的大角上。一双黄豆大小的眼睛,直愣愣盯着钱逸群,好像在说什么。

四不像扬了扬头,显然不欢迎这位毫不见外的客人。然而那山鹰随之起伏,甚至连翅膀都没张开,完全忽视了它的抗议。

钱逸群倒是不怕这鹰暴起伤他,以他的玄术如今再被一只禽类所伤,也实在是笑话。他只是有些脑袋放空,对自己所在的世界到底是何等格局颇有些疑惑。

这只鹰背上驮着一个包袱,脏兮兮的包袱皮里露出沾满油渍的信封一角。

钱逸群扬了扬手,见山鹰没有反对,方才伸手抽出了信封。

“谁的信?”柳定定好奇道。

钱逸群没有理会,因为信封上写着“吾徒亲启”。

这四个字无比眼熟,正是师父的笔迹!

钱逸群心中荡漾,心中暗道:师父果然是神功盖世,直接化虚而去,原来还在人间!

他撕开信封,小心翼翼取出信纸,只见薄薄一张宣纸上只写了两段。

第一段是:吾徒见字如晤。

第二段略长,乃是:此为太上玉清内相混元一炁法衣,为师平rì所着。子当再上神霄,循宗明义,承祧法脉,藉此可得一臂助力。

最后连落款都没有。

钱逸群展开包袱,里面果然是师父平rì穿的那身玄色道袍,看不出丝毫天机,哪里是什么“太上玉清内相混元一炁法衣”!若不是他知道山鹰不会掉包,肯定会疑心送货人贪墨了正品,用件次货打发人。

——这、这个道袍……真对不起那个威风凛凛的名号啊!

钱逸群心中暗道,旋即将注意力又放在了那段“再上神霄,循宗明义,承祧法脉”的话上。

——师父这几个意思?我什么时候上过神霄?别说这辈子。就是上辈子也没上过呀!

钱逸群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微微刺手,颇有些不明就里。

“你不穿上么?”阿牛获胜一般凑了过来,“我说得不错吧!都是真的!”

“服了你了……”钱逸群无奈,又看看这道袍,随手披在身上。

这一披之下,顿时山风大作。

钱逸群只觉得身上一紧,这看上去脏兮兮污糟糟的玄色道袍顿时渗入原本的袍服之内。彻底不见。

阿牛避过了风,睁开眼睛,见钱逸群仍旧穿着之前的道袍,好奇问道:“师父那件呢?莫不是被风吹走了吧?!”

钱逸群浑然无觉。

或者说,他的知觉已经跌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不是自身紫府,四周只是雾霭蒙蒙,仿佛一个天地,实际上却是举头不见星幕,低跺脚不觉土石。

钱逸群只觉得浑身轻飘,努力分开眼前的云雾。隐约中见到前方有个瘦削的人影,须眉白长。无风自动。

“师父!”钱逸群尚未看清容颜,却已经认出了师父的气息,连忙快步上前,跪倒拜道:“师父!徒儿想得你好苦!”

老道人轻轻一扶,将钱逸群托起,呵呵笑道:“这不是来了么?”

“师父,您老人家跑哪儿去了?”钱逸群忍不住抱怨道。“阿牛师兄一下山,你就跑,莫非我就是捡来的添头么?而且托梦给师兄。却不理我。师父,你也忒偏心了!”

“我不是将本门的清心钟给了你么?现在连这法衣也都给了你,还嫌老道我偏心?”木道人拉着钱逸群的手,道,“天地之间,有草有木,一场雨露下来,你渴死,我涝死,你说这是老天爷偏心么?”

钱逸群撇了撇嘴,道:“师父,别的且不说,您这份手书,徒儿我看不懂啊。”

“呵呵,是你根器太好的缘故。”木道人笑道,“你就从未问过本门宗脉啊。”

钱逸群不由牙根发痒。

——您老在山上的时候,翻来覆去五句话,我能问出什么来!

钱逸群难免腹诽。

“本门是清静隐修一脉,待昆阳子出世传戒之后,该当并入全真教,为金莲隐宗。”木道人细细说道。

钱逸群头皮一麻,暗道:是了!全真龙门的中兴之祖昆阳子王常月!果然是活神仙一样的人物,我当时却没想起来去找他。不过机缘所致,得遇恩师也是三生有幸。

“不过你嘛,”木道人又是呵呵一笑,“该承祧神霄法脉,为三天雷霆总司掌六道祀。”

“呃?我跟神霄什么关系都没有啊。”钱逸群颇有些被人一脚踢开的感觉。从他本心而言,他更愿意跟师父保持一致,加入全真也没什么不好。

“怎么没关系啊?”木道人慈祥笑道,“你在山上,见了冲虚真人的《五雷书》,心中大动。这一动便是缘起。你看,如今你身上雷气弥漫,还想说没关系?”

“雷气……弥漫……”钱逸群想起自己运用掌心雷已经到了得心应手的地步,也不好否认。

“人在世间,一步步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现在只是走一步看一步,所见都是‘点’。等你智慧通达了,回头再看,便是一条线。”木道人轻轻在钱逸群额头弹了三弹,又道:“金华出世术虽好,却也不能执泥此身。古往今来修此术者不少,最终却都败了法,你知道是为何?”

钱逸群心道:我上哪里知道去?

“因为此法易修,却难破。”木道人敛容道,“道祖说身为大患。若是不得此身,当然无所患难,临到死时,飘然而去。而金华出世术却是实实在在将这大患握在了手中,等到大限来临,心中一个不舍,此法必败,堕入轮回,流浪生死。”

钱逸群心中暗道:原来金华出世术也得死啊?这不是那个“不死鸟死了”的笑话么?

他不敢直说出口,只是发挥师父的教义,说道:“就好似叫花子说皇帝不如他们逍遥,那是因为他们当不了皇帝。一旦当了皇帝,再教他让位于人,那就难上加难了。”

木道人颌首微笑,赞道:“果然好悟性。”

“师父,我给你找了个儿媳妇,是狐族一脉,所以嘛,嘿嘿,这金华出世术还是有用的。”钱逸群蒸馒头混花卷,将自己心中忐忑之事禀明了师父。既不算正儿八经地通告,也不是征求意见,且看师父怎么答对。

这点小机心,哪里入得木道人的眼。老修行双眼微眯,似坏笑,似调侃,道:“那为师是不是还要恭祝你开枝散叶,子孙满堂?”

“嘿嘿,嘿嘿,这个,师父说啥我都当真的听。”

木道人却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他道:“待你凝神归真,这法衣自然显现,到时候你就知道其中威力了。”

“师父,怎么个凝神归真?”钱逸群问道。

“你已经凝成了三魄,各有浅深。”木道人点头道,“这进益算是极快的了。等你将自己的七魄统统凝练成银珠光球之后,便可见三魂。可别以为魂阳魄阴,其实魂也一样要炼化。只有将魂魄抟转灭尽,方能见自己的真神。”

钱逸群听了目瞪口呆,一则是原来修行进度这么繁复,自己才刚刚上路。再则是,师父竟然说了这么多话,这一定是幻觉吧!

“等真神凝成,可谓真人,后面却还有路走,切不可自满自得,毁了这一生修行。”木道人未将凝神之后的修行境界说出来,乃是因为差距太远,怕徒儿心生魔障。又加以告诫,这才算结束了启蒙。

“我大约明白了。”钱逸群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好生走下去,为师一直看着你呢。”木道人笑眼眯成了一条缝,“眼下有一桩事却是要你仔细的。”

“师父请说。”钱逸群毕恭毕敬道。

“你这回没找到关顺吧?”木道人问道。

“是,这老爷子倒是能躲。”钱逸群也不由为难。那老头子推衍之术可谓万无一失,怎么可能算不到有人要找他?

“别去找他。”木道人决断道,“你只需要顺着道走,旁的都是虚假邪妄。”

钱逸群听师父直呼关顺的名字,知道这老小子不入师父法眼,当即应承道:“rì后他来找我我都懒得理他!”

木道人露出宽慰之色,又道:“你此番北上,去见一个人,助他一臂之力。”

“谁人?”

“孙承宗。”

五一章辽东渔鼓频报急,道人初进宰相家(一)

钱逸群从虚空之中出来,只觉得额头冰凉,伸手一摸却全无的感觉。再一抖身,也没有身穿法衣的感觉。

“你怎么了?”阿牛问道。

钱逸群神情复杂地看了看阿牛,微微摇头道:“没什么,刚才师父交代了点事。”

“唔?什么事?”阿牛问道。

钱逸群将师父让他北上见孙承宗助他一臂之力的事说了,只是将承祧神霄法脉的事隐去。倒不是信不过阿牛,只是他觉得这事属于自己的私事,而且路途遥遥,还是先别说出来的好。

秘法圈子就这么大,承祧一脉的事多半有所天命,若是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凭白招惹的魔障。

“那就直接去孙阁老的府上吧。”白枫的眼观六耳听八方,看似不着意,其实一分也没落下。刚才白沙与他说:见钱逸群额头突然多了三点金光,他便知道钱逸群定然在虚空有所得授,恐怕多半是天命。

能奉天命行功,可是世间罕有的功德捷径。

“我与孙阁老还有过一面之缘,可以投帖见他。”白枫又道。

钱逸群心中暗道:虽然以琳的事着急,但还有一年之期。师父这事只是个引子,先去看看,也好有个交代。孙承宗今年该因为大凌河之战惨白而致仕了,他的事多半也就是辽东战事,正好同路。

——咦……

“这只鸟怎么还站在这里?”钱逸群指了指麋鹿角上闭目休憩的山鹰,问狐狸道。

“在等你给它打赏呢。”狐狸道。

“这……什么打赏?”钱逸群心道:一只鸟都这么明白人情么?

“鲜肉。”狐狸笑道,“你以为这是寻常羽类么?”

“莫非还有什么玄机?”钱逸群一愣。

“它也是上古灵种,本尊是毕方。”狐狸道。

“那它怎么不会说话?”钱逸群一边在金鳞篓里翻找鲜肉,一边暗道:师父到底是天下罕见的大能啊,送个快递都用上古灵种。为啥同样都是灵种,我身边这个除了装死逃命混吃混喝,就什么都不会呢?

白泽翻了翻眼皮:“上古灵种也不是说就能通达万类之言。”

那可是白泽的天赋!

钱逸群总算找到一条三眼苍狼的里脊肉,搭在麋鹿角上。麋鹿十分不爽地跺了跺脚。几乎就要驻蹄不前,罢工示威了。

山鹰倒是很惬意地鸣啼一声,爪子按住肉,用尖锐的鹰喙撕扯下来,吞进肚里。

“老白,帮我安慰一下小鹿。”钱逸群轻轻拍着麋鹿的脖子,见麋鹿仍旧气得打响鼻,只好央求狐狸出马。

狐狸凑过来。也不见它说些什么,麋鹿已经安然下来,重又起步。钱逸群羡慕不已,又奇怪动物之间的交流方式,貌似声音只是极小一部分。

山鹰很快就吃完了狼肉里脊,高兴地鸣啼一声,旋即又闭上了眼睛小憩,真将这鹿角当鹰架了。

“它说,是你师父让它跟着你的。”狐狸翻译道。

“唔,师父还送个鸟给我。”钱逸群微微摇头。“我还说师父偏心阿牛师兄,真是太不应该了。”

短暂的忏悔一瞬便过。钱逸群笑道:“咱们的队伍又壮大了!老白,你说咱们叫它什么好?姓毕……怎么叫都不雅驯啊。”

“请叫咱狐哥。”狐狸十分不悦,尤其担心有人因为这个“老白”猜出它的本尊。

“好吧,老白。”钱逸群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叫小方?不行,人家会以为是叫方清竹的……”

于是,这一路上钱逸群都沉浸在思索山鹰的称呼问题上。这称呼也随着老毕、小毕、毕鸟、小山、小鸟……一路变化。几乎每睡一觉起来,山鹰便会有个新名字。狐狸都免不了替山鹰蛋疼。

还好,毕方老兄是不下蛋的。它只管吃肉和睡觉,等闲绝不理会钱逸群的奇怪言语。作为一头上古灵种,它所表现出来的价值除了送快递,大概就是在山上盘旋预警,防止山贼埋伏。

一行六人长途跋涉,一路上洒下金银无数,总算到了běi精城。

běi精城自蒙元立都以来便是欧亚大陆上数一数二的雄城,名作大都。

国朝攻克大都之后,将这里封给了燕王朱棣。为了灭龙气,大都故宫中除了隆福宫留作燕王府,其他建筑都拆没了。

等燕王朱棣奉天靖难,大功告成,又重建běi精故宫,从此开始了天子守国门的时代。时人为了区别南北二京,便将南京称作京城,běi精称作京师,盖天子驻师之意。

从永乐至今,二百余年光阴让běi精城的繁荣远胜蒙元大都时代。城分内外,门开十六,为内九外七之数,巍峨壮观。

“京师的繁荣果然与江南不同,处处都带着一股大气。”白沙感叹道。

“京师人果然趾高气扬。”柳定定带着遮面斗笠,饶是如此也常引来登徒浪子的觊觎。

狐狸对于人间繁华并不在意,只是嗅到胡地烧烤的味道,方才吧唧吧唧嘴,暗示钱逸群该有所表示。

钱逸群如今不用为钱担心,又成熟了许多,再不会做出计较一条羊腿的事了。他大大方方买了半只烤羊,收入金鳞篓中,却被卖家和其他买家视作是天桥变戏法的江湖客,齐声叫好,让他在郁闷的同时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唉,明明是高魔世界,为何民众还是本能地不相信神仙之说呢?

钱逸群心中寻思。

若是在先秦两汉,人心质朴,见到金鳞篓这样的宝贝绝对跪地大喊“神仙”。然而现在百姓自以为眼界开阔,见多识广,见了什么都要用自己的经验成见去套,差之千里不说,还自鸣得意,以为见到了事物的根本和真相。实在是贻笑大方。

“孙阁老的府邸就在棋盘胡同。”白枫这次是故地重游,暂充导游,一路都不忘介绍京师古迹。

“前面带路。”钱逸群笑道。

两人熟稔之后,也不用整rì表字称呼,谦辞挂口。白枫也不生气,依着记忆,又问了两个当地人,很快就找到了棋盘胡同。这胡同并不大,两人并行尚可,三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众人穿过胡同,到了坊内,见一块照壁上写了个“福”字,门口还有锦衣卫站岗,形制几乎如同藩王府邸。

一时间下马的下马,下鹿的下鹿,狐、鹰自觉缩在人群之中,不让外人惊惧。

白枫上前,取出自己的名剌对守门老军道:“麻烦通报一声,后学白枫白芥子,乃余姚楚屿公弟子。”

老军一脸漠然,视而不见听之不闻,颇有些得道风骨。

钱逸群微微摇头,上前往那老军手里塞了一锭五两的银子,道:“我们求见孙阁老。”

那老军眼中精光一闪,一张老皮仍旧摆出矜持模样:“我只管帮你通报,阁老见与不见却难说得很。”他掂了掂银子,又听钱逸群口说京师语,颇为奇怪道:“你也是余姚来的?”

“差不离。”钱逸群打了个哈哈,“里面人也请老哥帮忙打点。”说着,又是两锭一两多的银子塞了过去。

这老军见道人毫无远道而来的风尘之色,又通京师话,怕他在京师有些根基,不敢敲诈过分。他与左右交代一声,请众人进门厅奉茶,自己往里通报去了。

“走到哪里,都是银子好用。”柳定定感叹一声。

钱逸群径自走到主座,毫不客气。他揉了揉略有酸胀的大腿内侧,发现肉紧实多了,颇有些肌肉成块的感觉。这一路上虽然没吃什么苦头,但是长途跋涉终究辛苦。

还不等众人见到茶水,就听见外面传来频频脚步声,是那个老军又奔了出来,高声喊道:“快!阁老请你们进去呢!”

钱逸群只得起身,抱拳道:“阁老在哪里见我们?”

“阁老正与几个才俊在西花厅饮宴,让你们去那儿边。”老军到底拿了银子,又见这些人被阁老器重,格外奉承,“你们可要洗把脸么?”

众人之中只有钱逸群有避尘诀护体,丝毫没有风尘扑面的感觉。其他人简单清洗下来,盆子里的水都变色了。

“还请带路。”钱逸群顺手又给带路小厮塞了小一两银子,真视金银若粪土,生怕花不完一般。

孙家是大户人家,男女不便混杂,故而柳定定被带到了一间厢房,另外有茶果招待。钱逸群等五人去了西花厅,却是一处三面开敞的雅轩,除了一面白壁悬了副陈洪绶的《古木秋天图扇》,另外三面都是轻纱淡笼,破见风情。

孙承宗是个脸面黝黑,眸子精深的老者。一副花白大胡子,如同戟剑一般张开,颇见威严,看似好像略边镇将一般。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绝难猜到他是万历三十二年甲辰科的榜眼。

孙承宗见来者都是年轻人,也没有起身的意思,扫了众人一眼,落在白枫身上,笑道:“白芥子是怎么想到来老夫这里?”

“是这位道长有事来拜会阁老,学生只是适逢其会。”白枫并不知道钱逸群为什么要来见孙承宗,索性便将钱逸群推到了前面。

五二章辽东渔鼓频报急,道人初进宰相家(二)

孙承宗到底是明末大能,即便钱逸群再闭塞,也听说过他的大名。而且更有一层,这位孙阁老还是兵家当代宗主,还是张文晋的师父。

钱逸群一振身上道袍,上前打了个稽首,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奉师命来见阁老,愿为助力。”

钱逸群虽然还没有正儿八经地修过心法,智慧也远不到通达圆融的地步,但直指根性的苗头却已经萌发,故而实话实说,直来直去,没有半点扭捏。

然而落在孙承宗耳中,却成了:我师父跟您老有旧,如今我年纪也算不小了,想来您这里混口饭吃。

“敢问小道长贵师尊号上下。”孙承宗客气问道。

钱逸群微微一笑,云淡风轻道:“家师别号木道人。”

“喔……”孙承宗能在科场千军万马之中夺得第二,本身的天姿是十分过硬的。如果考虑到他在最适合读书的年纪,仗剑出游,一个人走完了大明九边,后来才参加科举考试,他的天资就更显得卓越了。

如果这样的大脑都想不出哪里结识过什么木道人,其中或许是有些曲折,比如以前的老友改了别号道号之类。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年轻道人纯粹是来撞木桩,走捷径的。

孙承宗身为兵家宗主,往来的道士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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