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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图-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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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逸群脑子里转了两转,暗道:高老师莫非是想问我的前身,好帮我找到相身么?
他摇头道:“老师,实不相瞒,我对自己的前世倒是有些了解。可惜却不是修士,只是个刚得了点功名的读书人。”
“哦?寿年几何?”高仁面露疑惑之色。
“十九。”钱逸群老老实实道。
高仁眉头紧皱:“有你这般宿缘的人,怎么可能如此短命早夭?不会是成就了弃世而去吧?”
钱逸群摇了摇头:“断然不会。前世的我只是个读死书的书呆子。连灵蕴都不曾觉醒。”
“唔……”高仁想了片刻,拍了拍脑袋,“罢了罢了,我不去想了。你自己勤加修行,总能看到的。”
钱逸群只好点了点头,又问道:“老师,我那位龙兄……”
“唔,有高真送他转世了。”高仁指了指了不远处的周皇后,“清静道体,啧啧,这是修行的好苗子呀,你可别错过了。”
“呵呵,”钱逸群道,“我曾答应应龙老兄,送他转世,启迪智慧,自然不会食言而肥。”
“好好,你当rì所言要改天逆命,如今已经成了大半,好生做下去吧。”高仁笑道,“你家里有我在,尽可放心。说来,你岳母家有的是宝贝,大可搜罗一些。我看九娘子疼你得紧,果然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哈哈哈,”钱逸群大笑起来,“也不能老占岳家的便宜,学生还是得自己争气些。”
高仁嘿嘿一笑,暗道:你这傻小子,恐怕你岳母怕的就是你不肯占她家便宜呢!你若是上得三十三天,帮她重开青丘国,什么便宜都还净了。
“好了,不多说了,你好生修行,先避开苦尘那厮。”高仁道,“他虽然有地藏占察轮,但你星未入命,他未必能算得准你身在何处,以后看到和尚跑开些便好。”
“是,学生明白了。”钱逸群道,“我家人便托付给先生了。”
高仁微微一笑,颌首点头,身上虹光大作,直冲霄汉而去。
钱逸群仰头看了良久,方才摸了摸颈子环视身边。身边只有崇祯一个人,也正仰着头看天,好像还没消化过来。
“皇上?”钱逸群轻轻叫了一声,“他走远了。”
“唔!”崇祯这才垂下头,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跟自己差不多年岁的钱逸群。他曾经十分庆幸自己竟然能够登上皇帝的宝座,成为普天之下第一人。然而这些神仙出现之后,崇祯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rìrì夜夜战战兢兢的藩王时代。
他做信王的时候,见了魏忠贤还要主动行礼,称声“厂公”。
——朕多久没有这般低声下气了?
崇祯心中暗暗盘算,转而笑话自己:也就才做了三年多皇帝罢了!对神仙低头有什么丢人的?这正说明朕是受了天命,就连神仙都来帮朕!
“你我相交莫逆,何必还用敬语?”崇祯面露不悦,“我有个道号,叫做……嗯。叫做:端宁,你叫我端宁子就行了。”
钱逸群一愣:你这是道号么?道号带你这么现起的么?
“我朱家对于道门一向敬重,所以有个道号没什么稀奇。”崇祯看着钱逸群的目光,心虚地解释道。
“呵呵呵。”钱逸群无言以对。
“道兄啊,”崇祯自己放矮了身份,“如今天命大变,全是道兄的功劳。我想封道兄做国师,给一品印。上尊号神霄玉清统雷元阳妙一飞玄大真人,道兄以为如何?”
——你脑子够快的啊,这么长的尊号是怎么顺口就编出来的?
钱逸群吃惊地看着崇祯帝,心中惊讶。他哪里知道,这是崇祯根据自己祖爷爷嘉庆帝的道号改了两个字,奉送给他。
这价码对于弘教而言,已经不低了。
只是太早了!
钱逸群知道任何一个教派,想要健康发展,绝对不能在初期求快求大,否则只会泥沙俱下。鱼龙混杂。自己真要承祧神霄派,首先得跟张天师解释清楚。其次得有自己的骨干。一般来说,这种骨干都得是亲传弟子才能放心,否则两代之内必然派系纷杂。
“陛下,”钱逸群轻轻拱了拱手,“封号之类的事,等rì后张天师上京,咱们慢慢谈。当务之急。是怎么灭掉其他龙气,保下这江山不改姓。”
崇祯喜出望外。他原本以为神仙们都是只顾着自己的长生成就,绝不会将世俗之事放在心上。没想到眼前这位神仙预备役直截了当就说江山社稷的根本问题。岂能不让他兴奋。
他转而想起之前说钱逸群“不懂朝政”,不由腿上一虚。
“陛下也知道,我不懂朝政,也没什么治国的才能。”钱逸群道。
崇祯脸上红透,连忙道:“真人何必如此自贬!”
“呃?你不也这么说过么?”钱逸群一愣。
“唔,是我之前口不择言,真人就不要与寡人计较嘛。”
“这个……我自己有自知之明啊。”钱逸群摇头道,“你要是给我一个县,说不定我还能让它转起来。你要是给我一个省,恐怕我就搞不定了,更何况国家呢?不过这个都是后话,咱们说说一些立竿见影的救国法子。”
“道兄请说,寡人洗耳恭听。”崇祯将自己降到了藩王的位置上,连“朕”都不敢擅称了。
钱逸群心道:亏我之前把你当朋友,你这也太不上台面了!
一念及此,他对救崇祯的热忱顿时消退不少,草草道:“现在大明的头一桩患事:民变。这个说到底就是没饭吃。记得跟你说过,我在扬州有一块私地,你让杨鹤洪承畴将投降的乱民送过去,许诺给地免税免役,用不了多久,这民乱也就平息了。”
“道兄高见!”崇祯兴奋起来,“那些流寇也是大明子民,若是有地种,有粮吃,谁愿意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朕……寡人这就下旨,让杨鹤洪承畴他们以迁民为主,休养山陕地力。”
“嗯,不过说清楚,”钱逸群道,“玉钩洞天是我的!怎么个管法我说了算,你可以收税,不能派官。”
“免税!”崇祯一脸正气,“寡人连举人的税都不收,何况道兄有天大的功劳!”
“这没必要,”钱逸群摇头道,“税还是要收的,主要是收了之后,要用在民生上,让百姓过上好rì子。但是!我可不乐意让那些贪官贪墨去。”
“寡人一定整饬吏治!”崇祯表态道,“道长且说第二桩患事。”
“建奴。”钱逸群说到这两字时,自己的心情都压抑了不少。
七六上天界诸圣无情,返人间道人有信(六)
努尔哈赤最初只是辽东总兵李成梁的一个旗奴,为了实行以奴之制奴之策,李成梁方才收他为义子,扶持爱新觉罗氏,打压叶赫那拉氏,让女真部落陷入内部混战之中,以保证大明的北部边陲的安全。
然而努尔哈赤竟得以十三副盔甲起家,统一了整个女真部落,继而建立汗国,终究酿成了今rì辽东的局面。
如果说努尔哈赤是一代雄主,那么皇太极比之乃父更加危险。
在努尔哈赤时代,辽东汉人的地位低如猪狗,别说财产妻女,就连自己的性命都朝夕悬在旗人手中。虽然也有汉人在金国入仕,受到信任的,也不过是聊聊数人。比之女真将领,更是天差地别。
等皇太极登基,辽东汉人总算得到了名义上的保护,被视作金国的子民,而非猪狗。同时也有汉臣进入了内书房,成为金主身边的智囊。事实证明,这些识字的汉臣,在维护金国统治的问题上,做出了极大贡献。
所以说,金国若是一直在努尔哈赤手下,永远都只是身穿野猪皮的通古斯野人。而到了皇太极手中,才算是有了争夺龙气机会。
“以前我听说过一句话: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战。”钱逸群道,“不过现在不战是不可能的了。皇太极的野心极大,对朝鲜、蒙古一点都不手软,这是安顿后方,准备南下的前兆。”
钱逸群知道满清入主中原在当前来说还是大势所趋,逆推皇太极打朝鲜和征蒙古的行为,自然能分析出他的战略目的。
崇祯其实并不知道蒙古和朝鲜已经被满清欺负了,因为内阁首辅认为这些别人家的事与自己无关,所以不曾上报。听钱逸群这么一说,崇祯也不免咬牙切齿道:“果然是贼子野心昭然若揭!”
钱逸群道:“所以,关键在于怎么个战法。”
“我大明勇士不少,名将如云,但面对建奴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丢土失地……”崇祯摇头叹道。“原本说,这月里便要请孙师傅出关督师的。”
“这个士气和体制的问题,我一个道人就不插嘴了。”钱逸群道,“有道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咱们就从‘器’入手。”
“器?”崇祯欣喜道,“道兄有什么仙家宝贝可以助我么?”
“一两件宝贝无济于事,”钱逸群摇头道,“关键是推行天下。你看。符法威力不小,上手快,门槛低,这就是良器。”
“多谢道兄!”崇祯连忙道,“我愿意出银子,道兄有多少符寡人都要了。”
“我画符不行。”钱逸群颇有些不好意思,“放着三山符箓不求,找我要岂不是舍优求劣?我说这话的意思是,我帮你去教那些用符的人。”
“固所愿也!”崇祯大喜,旋即心上一冷:“道兄好像还没广开山门吧?”
“这个不要紧。”钱逸群道。“入门弟子可以挑挑拣拣,学生却不妨碍多收一些。”
——原来还有这种区别!
崇祯连连点头:“寡人不管是道长的学生还是弟子。必然多加礼遇,不敢冲犯。”
“现在就是这学生怎么选的问题……”钱逸群也为难了,摸着下巴,苦思冥想。
以琳见人间皇帝与自己心上人聊了半天,其他人没一个敢靠近一步,不由好奇心起。她上前跟崇祯打了个招呼,问钱逸群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怎么才能把天下觉醒了灵蕴的人挑拣出来。”钱逸群如实相告。
以琳笑道:“这么简单的事,你不问我?”
“你知道?”钱逸群眼睛一亮,“说来听听。”
“用蜃石嘛。”以琳脱口而出。“蜃石对人的灵蕴最为敏感,只要碰到了灵蕴觉醒之人,它便会发光,灵蕴越足光芒越盛。到时候你只要满天下派人拿着蜃石,一个个试过来就行了。”
钱逸群连连点头:“就是不知道蜃石可够用么?”
“在大荒之西多的是,”以琳道,“不过我们都是从大食商人那儿买来的,大约也有几百年没见过贩卖蜃石的大食商人了。”
“那现在狐山还有库存的蜃石否?”崇祯见有办法,自然愿意倾力而为,“朕愿意高价收购。”
“这事得问我母亲。”以琳道。
钱逸群也觉得这想法可行性颇高,当即与崇祯要了一间偏殿,进去布下声影传讯阵,联络自己未来的岳母大人。
九娘子很快就出现在了蜃石阵中,耐心地听完了准女婿的请安和事情概况,沉默良久,道:“蜃石可以给你,天下有多少个府县,便给你多少块,这个没问题。”
崇祯咧嘴笑了起来,浑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失态。
钱逸群看了皇帝的表现,暗道:我丈母娘明显没把话说完,你现在乐呵得太早了些吧。
“不过我要皇帝给一道圣旨,”九娘子笑道,“封我母亲为碧游秉教密炼真修玄君,在各地广建庙宇供奉。”
崇祯看了一眼钱逸群,心中暗道:只是一个封号问题倒是不大。只是建立庙宇,这得花我多少银子?
“银子自然由我来出。”九娘子见崇祯迟疑,一眼洞穿了他的内心算盘。
崇祯再无后顾之忧,在神仙面前也不敢玩弄心术,当即应允道:“朕准了。”
九娘子咯咯笑道:“天子圣明,果然有吞吐天下之气。”
崇祯被“神仙”一夸,心中颇为兴奋,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得意,却被身边的钱逸群和以琳一眼看穿,暗暗鄙视。
“小道士,你挑了那么多人出来,自己来得及教么?”九娘子关心道。
“这个,总得抽空出来吧。”钱逸群听九娘子这么一问,也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你还是安心给我女儿找冰玉寒铁鉴去,至于教人用符这等小事,我从狐山派些人来便是了。”九娘子大大方方道,“不过另有件事,你可得上心。”
“多谢母亲。母亲说的什么事?”钱逸群笑道。
“我看那些和尚不会善罢甘休,多半还是会保金人。”九娘子道,“说不定还会报当年伐山破寺的大仇!”
钱逸群明白道佛之争也算是一种宗教战争。虽然没有杀得血流成河,但是砸和尚场子的事,道教在得势的时候真心没少做。无论是投靠金人还是蒙古,和尚都赶在了道士前面,这无疑显露出他们对报仇弘法的执念。
“哼,那些僧人不事生产。圈占寺田,逃避赋税!朕早有心整治他们!”崇祯冷哼一声,“只要道兄一心秉公,那些世俗小事,便交给朕吧。”
“陛下打算怎么做?”九娘子笑得眉开眼花,柔声问道。
“朕命僧人还俗,如何?”崇祯道。
“那没必要,”钱逸群抢过话头道,“灭教教兴,反倒让他们抱成一团。这样吧。允许和尚成家生子,寺产可以子孙承继。”
人皆有私心。谁不想将最多的资源留给自己的血脉?只要让和尚们沉溺于家门,执着于物产,他们还能有什么大造化?
“天师府掌握了授箓之权,又有皇家以正一为宗,故而势大难催。”钱逸群解释道,“和尚们却没这个大旗,只要寺产私有。必然乱成一团散沙,各自为政。”
“妙!道长这招‘推恩令’,真是深得武帝之传!”崇祯抚掌赞道。
“一般般。”钱逸群谦虚道。
九娘子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想起了母亲飞升之前的音容笑貌,心中暗道:娘,当rì吴大叔用送你飞升来换取我族退出人间,如今女儿只是用些蜃石便换回来了。而且还敲打了那些秃贼,为小姨报仇!您老在九天之上,也当为女儿高兴吧?
以琳有些迷茫:母亲好像并不是个乐于助人的人,怎么此番如此大方?就算是狐山也没多少蜃石了吧?更别说人丁不繁的族人,怎么舍得派出来教凡人用符呢?
“好了,”钱逸群转向崇祯,“如今有了符,有了人,你还需要一些利器。贫道觉得,火器就很好。”
崇祯对于火器有些概念,见神仙预备役与他英雄所见略同,不由心高彩烈道:“寡人已经调遣二十四名葡国shè手入京,并八门神武将军炮,用来防守山海关。”
“嗯,有了轻身符,大炮的分量也就不成障碍了。”钱逸群点头道,“我最早一批学生便去负责运输吧。”
崇祯不由想象了一下:原本十停中只有三停粮食能运到前线,若是有了道长帮忙,能送到五停,自己就不用再加开辽饷了!
“小道士,”九娘子笑得更灿烂了,“若是你能许我证得三十三天果位,我还愿帮你两个大忙。”
“愿闻其详。”钱逸群暗道:丈母娘也太客气了,我要是能许你果位,你就算要证得大罗天金仙,我也不会吝啬啊。
“神行千里阵,”九娘子道,“袖里乾坤法。”
崇祯茫然地望向钱逸群,钱逸群却望向了以琳。以琳一脸茫然:我娘与你交易,你看我干嘛?对了,三十三天果位是什么?娘要这个干嘛用?
“你要能许我娘果位,这阵法与炼法还是挺实用的。”以琳实事求是道。她下山之后,发现凡人竟然不能人手一个储物锦囊,也没有神行千里阵助脚,实在觉得匪夷所思,处处不便。
“我许了!”钱逸群大咧咧地挥了挥手,看着九娘子的月牙眼,浑然不知道自己许了多大的宏愿。
第一章天命变幻分龙气,人间再现玉清坛(一)
时值五月,天气却没有丝毫入夏的味道。
听说这是天命要亡大明,故而这些年的气候已经全乱了。对于没读过书的小老百姓而言,天下大乱更为直观的便是满地强梁,饿殍遍野。往rì车水马龙的官道,如今只有带着坏消息的驿传偶尔出没。
张二狗本是丢了土地的流民;因为乡老体恤他父亲残疾;就让他在官道上守着个茶铺。这茶铺本来是乡亭,专为过往商旅提供点茶水、粗食,如今却已经形同废墟,只有两根竹竿扯着一面幕布,又有些像是凉棚。
这一天,铺子上来了一男一女。男的痴痴呆呆一惊一乍,母鸡啄食的声音都能吓他一大跳。身上衣衫褴褛,像是山里的野人。女的却面貌俊美,身穿绫罗绸缎,出手就是一钱银子,十分豪阔。
张二狗接了女子的银子,走到灶台后面,用陶罐坐上水,打量着这女子的背影。他还从未见过如此雪白粉嫩的美人,那双眼睛明亮得好像天上的星星,只要一碰触她的目光,就觉得自己污秽不堪,每看她一眼都是对神仙的玷污。
——对!她一定是神仙!
张二狗心跳快了起来,想起了京师传来的消息。原本干旱难解的北直隶,因为一个叫厚道人的神仙出手,下了一场透雨。而且从那场大雨之后,好像天地也不跟大明作对了,竟然整整一个月都没见到大灾大难发生。
乡里的老人说,这是神仙看不过去了,出手来救大明了。看来这位小姐也一定是来救大明的神仙,否则哪能这么好看?
张二狗不由将那女子与自己所见过最美的姑娘、媳妇一一对比,结果仍旧是一样:那些村姑乡妇,就连这位女神仙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姐姐,咱们这是倒哪儿了呀?”女神仙身边的男子怯懦问道。
女神仙好像正在静修,过了良久方才回过神来,招呼茶铺小二:“小兄弟。你来。”
张二狗连忙窜了上去,背躬得像个虾米。他刚站定,就差点被这女神仙身上的香气熏得腿脚发软,头晕目眩,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兄弟,这是哪儿省境内?”女神仙说话声音就如糯米一般,香甜温软,刺得张二狗耳朵痒痒的。
张二狗狠狠掏了掏耳朵。总算撸直了舌头:“回小姐的话,我们这儿还是河南,不过再往前走十里地,就是北直隶了。”
“哦……谢了,水烧快些,在给我们找些吃食。”女神仙道。
张二狗连声应道,退开一旁,眼睛落在了那女神仙的脚上。那是一双白色小皮靴,看着清秀可人,惹人遐思。
一阵马蹄声响起。将张二狗从幻想之中踢了出来。
“呦!”为首那骑士也看到了这女神仙,死死拉住了马。他一身官兵打扮。身后还跟了十来个骑手,显然地位不低。
“这位小姐,此处荒郊野外,到处都是贼寇,你可要小心些啊。”那骑士脸上堆笑,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去了。
“这里到京师怎么走?”女神仰头看着他,阳光落在她脸上。就像是自然散发出来的光晕。
那骑士好像被大锤打中了胸口,良久方才喘过气:“小姐,在下洪士钦。乃是延绥巡抚之子,正要入京公干。小姐孤身一人,何不与我等同行呢?”
见女神仙垂头寻思,张二狗心如刀割,暗中呐喊:不可去啊!这些官兵跟流寇有什么区别?奸杀掳掠可是一点都没少干啊!
“好吧,不过我们没有坐骑。”女神仙道。
“来人!收拾匹马出来。”洪士钦当即吩咐道,“小姐,前面有个镇子,且到了那儿再雇辆车。不知小姐芳名,为何独自在此呢?”他眼中只有美女,哪里看见美女身边的那年轻男子。
“我叫……”女神仙顿了顿,“柳隐。”
洪士钦心中一愣,道:这显然是个假名。看她身上配剑,大约是江湖女郎,不愿让人知道身份。莫非,她在躲避什么仇家么?咦,她身边这个乞丐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来的?
这位柳神仙终于还是跟这些官兵走了。张二狗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空荡荡的,直到此时,陶罐里的水还没开呢。
洪士钦放慢了坐骑,与柳姑娘并行,问起柳姑娘的身世来。柳姑娘对此缄口不言,只是怔怔出神,更加吊起了这位巡抚公子的胃口。
——多半是我身穿戎装让她不喜,等到了镇子上,我换回衣冠,莫非还撬不开她的嘴么?
洪士钦心中宛如小兔乱蹦,已经幻想起如何登门求亲的情节了。
众人行了一路,果然有一处小镇。小镇只有两横一竖三条街,却是舟车齐备,酒肆、逆旅齐备。
洪士钦在这里为柳姑娘定了车,见这位少女面露疲态,便道:“咱们今rì就在此地住上一晚!吴元良。”
“小的在。”亲随之中,走出个身形瘦削的兵士,蓄着八字胡,一双眼睛滴溜溜打转。
“去跟驿馆打个招呼,让他们准备好三间上房来。”洪士钦道。
吴元良应诺而出,心中却道:老子跟着你鞍前马后服侍,也没见给我要间上房!不过那小娘子还真的是花容月貌,要是能在她身上骑上一骑,也不枉来世间走一遭。少爷真是头呆鹅,换了我,还等什么上房?野地里还更有趣些……
洪士钦哪里知道属下的心思,他全副精神都落在了柳隐身上,要能听到柳隐说一句话,便开心不已,见柳隐蹙眉,便心痛难耐。真是恨不得当即飞到京师,探明柳隐身世,上门求亲。却又想这条路永远走不完,好和柳隐并辔而行。
柳隐却对洪士钦没有半点好恶,只当他是提供便利的好心同路人,等到了京师,酬谢些银两便是了。
在这小镇休息了一夜,翌rì一早,马队重又出发,只是多了一辆马车。
这边众人才驶出镇子,那边便有人抄小路跑进了山里。如今这世道,要想安心种地是要饿死的。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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