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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图-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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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软软咬住,继而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一头往石壁上撞去。
狐狸眯着眼睛,看着钱逸群消失在石壁前,心中五味杂陈。
这里每个石洞里都存了大量的典籍善本,乃是历代高真留下的智慧结晶。有的高真喜欢启迪后辈,所以存的多些,石洞也就大些;有些则是留下自己的感悟,等待后来者共鸣同参,自然不会连篇累牍,石洞也就小些。
因为前辈高真的目的不一,对缘分的要求自然也各不相同。小洞就像是小众文学,对有缘者格外苛责。
刚才钱逸群进去的石洞,从外看来只有黄豆般大小,里面的东西不拘何物,总是精华。
钱逸群站在洞里却大呼上当,整个石洞只不过二十来平,中间有张石台,台上放着一卷寻常无奇的卷轴。他走上前,再次确认这是石洞里唯一的“宝贝”,只得伸出手指将卷轴轻点展开。
这卷轴是锦帛织就,轻软柔和,只有巴掌大小,是个手卷。也不知它在这里放了多久,没有丝毫时光的痕迹。
钱逸群只看了一眼,浑身一震,心中暗叫:小爷我真是开了眼界!没想到仙家手段竟然如此犀利,画出来的chūn宫都这么栩栩如生!
男子十六,肾气盛,精气溢泻,是性欲最旺盛的时候。钱逸群上辈子有满满一硬盘的爱情动作片,这一世换成了满满一书奁的**,怎么可能认错?
整整一米来长的长卷,上面绘着赤身**的美女,各式各样,仔细看来,竟然连容貌都各不相同。钱逸群在某个美女身上摸了一摸,入手凹凸有致,原来是绣上去的。
“百、媚、图……”钱逸群仔细辨认,轻声读出了卷轴顶端的三个石鼓文。
三字刚刚吐出口,钱逸群只觉得耳边风声大作,就像是被人团团裹住拉了起来。等他双脚踩实,耳边静谧,眼前却是灰蒙蒙一片。不等他走上两步,细细打量这个奇怪的世界,眼前景色一变,一股暗香冲入鼻窦,定睛细看,自己竟然身处一间女子闺房。
这闺房分了里外两间,中间一块花板隔开,花板上镂刻着百子图。外间放着一张八仙桌,六个鼓凳,桌上放着一把玉壶,六个茶盏。钱逸群站在里间,目光落在一张红木架子床上。
这床床体为棕藤软屉,四角立柱,上支顶架。顶架四周垂嵌倒挂楣子,镂出莲蓬、孩童得形状。
床屉柱间三面设床围子,又在正面两角柱之间增设二柱,于是形成中间宽,两侧间稍窄的立面分割,也设围子,如此一来中开间就成为唯一能够上下的位置。
钱逸群细细看了围子中间的绣屏,上面多是男女欢好的chūn宫团花,倒真像是大户人家的东西。虽然家里也算是老公门,但是这床少说也值得上百两银子,故而钱逸群也是第一次见到。
“小郎君,何不及时行乐呢?”娇媚声中,莺莺燕燕鱼贯而入,燕瘦环肥各有风姿。
钱逸群还来不及反应,怀里已经多了两个娇柔美女,这个帮他脱衣,那个为他解带。更有不知是谁的玉手,在他身上轻拢慢捻抹复挑,直把小小郎君逗得峥嵘毕现,杀气盎然。
可怜的未来捕头挣扎不力,被美女们推倒在床,一时间左右环抱不说,身上又多了个女子用一对傲然胸器在他胸膛画圆写方。身下又传来一阵温热,自然是香尖细扫尘柄。
钱逸群总觉得有些不对,却不知道该如何破局,用了各种手段咬牙锁关,不让纯阳外泄,生怕被这些来历不明的女子吸成人干。那些女子却用上了人海战术,一**袭来,一波更比一波高,让钱逸群大有招架不住的惊恐。
第四章尔虞我诈
狐狸在石厅里往返踱步不下百余趟,终于等得钱逸群出来。它迎上去两步,嗅到一股怪味,连忙退开,尖声道:“chūn色烟?里面放的是风月鉴还是百媚图?”
钱逸群一脸疲惫,双目赤红,一手扶墙,气若游丝道:“《百媚图》。”
“哎呀呀!没想到《百媚图》也进了琅嬛别院,真不知道是哪儿的高人如此慷慨。”狐狸吧唧着嘴,好像吃了好东西一般。
钱逸群靠在石壁上缓过气来,心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看来这狐狸还真有两把刷子。他摸了摸怀里的卷轴,道:“这图……莫非就是用来供人淫乐的?”其实钱逸群出来之后看过裤裆,知道并非肉身进入那个奇怪的闺房,若说淫乐倒有些不符其实。
“你过了几个?”狐狸一脸贱笑问道。
“不知道,怎么算过?”钱逸群觉得自己有些头晕,脑袋空空如也,刚才的境遇变得如梦似幻,毫无半点真实可言。
“只要你守住真元,让那些魅灵无计可施,自然就算过了。”狐狸笑道,“你打开图轴数数就知道了。”
虽然不是肉身实战,但是男人的好胜心嘛,哪怕面对着一只狐狸也是需要显拍一下的。钱逸群觉得自己刚才表现还算坚韧,大有八风吹不动,独坐金莲台的味道。他掏出卷轴,双手持了,缓缓打开……
“呀?怎么空了?”钱逸群一个激灵,肌肉绷紧,刚才满满的一轴美女全都不翼而飞,留下微微泛黄的大片空白。
狐狸凑过来看了一眼,又退了开去,道:“你让她们去哪儿了?”
“我?”钱逸群一脸茫然,“我哪能使唤她们?她们都是绣出来的。”
“《百媚图》的‘媚’字,”狐狸笑道,“本不是这个‘媚’。”
钱逸群浑身一冷,口吐凉气:“是鬼魅的魅么?”
“你还真有点悟性。”狐狸赞赏道,“这上面有三百六十个魅灵,化作女身,各有本事,是方士们用来修法的。”
“修房中术么?”钱逸群好奇问道。大明虽然理学兴盛,但是在男女之事上反倒比他上辈子还要开放些。非但有各种合法非法的**,还有各种走方郎中云游道士贩卖chūn药、秘方,乃至教人采阴补阳之术。小钱虽从未试过,却也听了不少。
狐狸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抱着肚子在地上连连打滚,发出“咯咯”奸笑,良久方才站了起来,道:“《风月鉴》与《百媚图》是伏矢派的秘宝,虽然修行法门事倍功半,若非天资契合,很容易走火入魔,身陨神消,但若是契合的话……”
“能成仙么?”钱逸群接口问道。
狐狸心中一喜:看来成仙已经成了你小子的命门。哈啊哈,等咱好好拿捏你一番,此生也算有了个着落。
“靠它成仙,好有一比啊!”狐狸摇头晃脑道。
钱逸群十分疲惫,见狐狸故意吊人胃口,只好配合道:“比作如何呀?”
“好似壁里安柱呀!”狐狸大笑道。
钱逸群可不是半路穿越的外来客,也是市井里厮混长大的,听了不由一奇:“这是怎么说?”
“人家盖房欲图坚固,将墙壁之间立一顶柱,有rì大厦将颓,它必朽矣。”狐狸犬坐当前,一副高人模样。若不是身形束缚,说不定还会捋捋胡须。
钱逸群嘴角抽搐,道:“那干嘛还有人修这法门?”
“年轻人,法与术可不一样。”狐狸道,“法乃是登仙的阶梯,术不过是沿途的风光。这《百媚图》原本也是法,但是伏矢派的子弟不争气,把它当术来用,最终激起公愤,惨遭灭门。”
“他们自己关了门在家歪歪,关他人何事?”钱逸群大为不解。
狐狸虽然不知道什么叫“歪歪”,但也能理解钱逸群的疑惑,答道:“你是不晓得这图的厉害。每个魅灵都能放出去,附身与人。被魅灵附身的人,便能身俱灵异之术,宛如神通。这图上有三百六十魅灵,伏矢派便能有三百六十神通者,怎能不让人忌惮?”
“修士们的神通很难得么?”钱逸群心里一奇,暗道:这不是个高魔世界么?怎么好像有点神通不容易似的。
“当今世上,能证神通者不过数十人吧。”狐狸转了两圈眼睛,“莫非你以为是那帮番僧说的神通?非也非也!”狐狸抬起爪子,捋了一把横长的胡子,缓缓道:“咱说的可是五通境中的神通。”
五通境界,从低到高乃是妖、报、依、神、道。
所谓妖通,乃是指巫婆神汉借精怪之力,为些常人不可为之事,乃是最为下乘的一道。
所谓报通,乃是因为果报而产生的通力,或是预知未来,或是自能变化。有些像是天生的特异功能。钱逸群插嘴问道:“你转世而灵慧不失,也是报通?”
“我是上古灵种,与人不同。”狐狸道,“再者说,从未听说过转世而灵慧不失的报通。咱所知道的那些宿慧之人,都是修到了神通境界,方才重明宿慧。唔,若是有人能找到三生石,在依通境界倒是也能知道。”
钱逸群微微点头,心道:看来就算在这个高魔世界,哥也还是个异类呀!哎呀呀……
“所谓依通,便是借法术珍宝,自在为事。”狐狸道,“当今修士,多是此类。”
“神通和道通呢?”
“静心关照能证神通,”狐狸道,“了悟中道方证道通。这两个你就不用想了。”
“为什么!”钱逸群大为受伤,在他期冀之中,依通都不过是一帮小屁孩过家家的游戏,只有走到巅峰才是男子汉的志向。
“铁杵可以磨成针,木杵只能磨成牙签。”狐狸不屑道,“以你的资质,也不过是依通上位的结果罢了。”
“小爷我可是天命所归!”钱逸群环视周遭云气凝集的无数洞穴,“狐大仙,这《百媚图》我恐怕用不上了,你给推荐一个修仙法门呗?”
“你再摸一遍,看还能进去否?”狐狸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钱逸群勉强打起精神,挨个摸了一遍,直摸得手都红肿了,也没再被吸进去,心中不由沮丧。
狐狸笑道:“这琅嬛别院每三年方才能开一次门,每进来一次只能进一个洞。”
钱逸群心中暗道一声靠,又问说:“那岂不是就和撞大运一样?像我抽到这没用的《百媚图》,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狐狸心中暗笑:能开门进来的人,自然知道哪个石洞里放着什么。至于三年开一次门……哈哈,你小子先供我三年的烤羊肉吧!
“一切随缘。”狐狸一脸肃穆,“好在你还年轻,三年之中先清平地基,rì后也有个好底子。”
钱逸群心中暗道:三年之后我找谁帮我开门?该怎么才能留住这只老狐狸呢?
第五章一拍即合
一个意图挽留,一个存心蹭搭;
一个受过尔虞我诈的后现代商业社会熏陶,一个冷眼旁观人世间的勾心斗角。
这真是天雷勾动地火,干柴恰入炉灶,转瞬之间便熊熊燃烧起来。
钱逸群见狐狸这么好说话,自然心中有些怀疑,不过作为一个天真纯良尚未来得及步入社会的小青年,他终究还是没想到狐狸的坑挖得那么深。
狐狸计谋得售,让钱逸群找了个背篓,自己往里一跳,兴奋叫道:“咱们走着!”
钱逸群怀揣《百媚图》,背着将近三十斤的狐狸,一路往山下走去。经过了先天道炁的熏洗,钱逸群此刻方才知道什么叫耳聪目明,身轻如燕。一路上草青叶绿,幽桂芬芳,如有实质一般挑逗着年轻人的感官,让他心中赞叹:自然之妙如斯,前后两世竟然不曾体验过。
“说来,”钱逸群抬头看了看太阳,“总有些不对劲的感觉。”
“你刚脱去俗尘,总有些新鲜,过两rì便好了。”狐狸团在背篓里,不以为然道。
钱逸群想想也有道理,脚下步伐轻快,又道:“大仙,《百媚图》上的三百六十魅灵,要多久才能恢复?”自己在幻境之中就像是做了一场chūn梦,醒来之后倒是忘了大半,只以为图上的魅灵被他“消耗”了,需要时rì方能自己恢复。
谁知狐狸听了大奇,尖声问道:“这魅灵若不是你遣散的,又如何会消失不见?”
“我遣散的!”钱逸群大奇,“我怎地会遣散?”
狐狸无所谓道:“你自家都不知道,咱上哪里知道去?”
“大仙!”钱逸群有些着急,好似捡了个钱包,自己却将钞票迎风撒了。他连忙问道:“那怎么再招回来?”
“据咱所知,魅灵附身之人若是死了,魅灵自然会回到图上。”狐狸回忆了一番,“不过也听说过有人强行剥离魅灵纳入自己身中的事。”
“那我只有苦等?”钱逸群心中沮丧,刚拿到的宝贝就成了个半成品,就是想拿回去打手枪都做不到。
“这东西,说起来蛮横,其实不过是弱者所为。”狐狸不以为然道,“修行之道,最稳妥的便是观心入圣,遣六欲灭三毒。旁门虽有正果,路却不那么好走。”
“求大仙明示!”
“回去之后好生斋戒,时时警惕,存无守有,自然功成。”狐狸凛然说道,心中暗自偷笑。
钱逸群喉头一梗。狐狸这话说得太过于大而化之,古往今来能够做到这点登仙入圣的,恐怕只有轩辕黄帝和那位道祖老君了。
正所谓知易行难,凡夫俗子就算知道了这阶梯所在,又如何行得?小钱虽然两世都没过上廿岁生rì,没有成年人的思想和人生感悟,但并不代表他是个笨蛋。狐狸这么忽悠他,他自然也听出了狐狸故意搪塞,貌似知无不言,实则半点口风不漏。
一念及此,钱逸群心道:你个老狐狸,想骗小爷我还有些不够格。只是不知道这东西的命门,无从拿捏呀!
正纠结中,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娇柔女声:“仙长切莫被这凶兽骗了。”
钱逸群脚下一滞,差点跌倒,心中默道:“是我幻听么?”
“奴家唐突,还请仙长恕罪。”那女声柔声道,“小奴本寄身《百媚图》中,之前仙长入图赏鉴百美之时,便留了一点灵念与仙长沟通。”
入图赏鉴……钱逸群脑中倒是恢复了些许火辣记忆,又有些燥热,心中道:“你说的凶兽……就是这只会说人话的狐狸?”
“仙长明鉴,它绝非狐类。”那魅灵说道,“它乃是上古凶兽白泽。”
“白泽也是凶兽么?”钱逸群心中不以为然。如果说这狐狸是白泽,貌似自己还真的捡到宝了。白泽号称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透过去,晓未来,能说人言,曾应黄帝所求作鬼神图鉴——内有一万一千五百二十种。
说来倒是自己的同行前辈,属于图书馆管理专业的大牛。
“人们只道白泽博闻强识,殊不知当rì轩辕黄帝也是费了大力方才将它降服。”那女声说得有些声颤,像是极为惊恐,“世人讹传它逢盛世则奉书而出,其实它是以乱世之中的怨灵为食的。”
“白泽辟魅,原来是这么回事。”钱逸群恍然大悟。
从中古时代开始,人们便流行《白泽图》书非常流行,到了几乎家家一册的程度。书中记有各种神怪的名字、相貌和驱除的方法,并配有神怪的图画,人们一旦遇到怪物,就会按图索骥加以查找。
“所以奴家说它是凶兽,因为它一旦出世,必然是乱世。”女声说道。
钱逸群心道:谁说不是呢?现今都是崇祯三年了,李自成、张献忠、满洲人都要来了。到时候易服剃发,嘉定三屠扬州十rì……这要不是乱世还有什么时候更乱?
想到这里,小钱不由心中一紧,那女声能够读心,自己这般剧透不要紧么?静静等了两息,却不见女声接话,便试探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奴家见仙长不语,不敢妄言。”那女声应道。
钱逸群总算放下心道:看来她不是能够读心,而是我下意识选择与她说话她才能听到呢。
“正是如此。”那女声道。
钱逸群想想自己又不能控制下意识,不由又纠结起来了。现在内心跟某个疑似魅灵接通了音频通讯,但是自己却不知道麦克风静音在哪里。身后背了只狐狸,却是预示着乱世的凶兽白泽。怀里的宝贝却完全用不上,说起来自己未来的道路还真是迷雾重重。
“你是魅灵?可知道怎么对付白泽?”钱逸群问道。
“奴家人称书中仙,并非周天魅灵。”那女子道,“奴本是元狩年间内官,本名却早忘了。被封在这《百媚图》中,名为仙实为鬼,还请仙长怜惜。”
我又不能上你,怜惜什么……钱逸群心中吐槽了一句,倒是没让书中仙听去。
“至于要擒服白泽……”书中仙顿了顿,道,“奴家实在不知道。”
狐狸在背篓中突然打了个喷嚏,开口道:“小子,你可感觉到了一些鬼气?”
钱逸群听了这太监嗓音,浑身寒毛尽竖:“你可别吓我,光天化rì之下哪里来的鬼?”
“真要是厉鬼,哪里还怕太阳?”狐狸抬头看了看rì头,“何况现在也过了午时,阳气渐消阴气渐长。”
“你别吓我。”钱逸群加快了脚步,像是被吓到了一般。
他的确是被吓到了,倒不是因为厉鬼之说,而是这狐狸的鼻子实在太灵。这书中女鬼跟自己说了几句话,狐狸便嗅到了气息,看来真不是个好惹的货色。
虎丘离着县城不远,钱逸群一路小跑上了官道,倒是没碰到那些上虎丘的游人。等他到了县城城门,巡检司的兵士老军都是熟人,打着招呼便穿门而过。不过看他们的眼神却颇为玩味,像是看什么稀奇一般。
钱逸群一肚子的狐疑,看看自己衣衫整齐,并无异样,便快步朝家中走去。
“你总算想着回来啦!”
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站在弄堂口,梳着一个缠髻儿,穿一件扣身翠绿衫子,脸衬桃花,眉弯新月,倒与钱逸群有三五分相似。只见她双手叉腰,眉目上挑,一股怒意徘徊眉间,显是对钱逸群这时回家十分不满。
第六章公门修行
钱逸群头皮一麻,心道:这姑nǎinǎi今天又抽得什么风?我往rì比这儿回来得还要迟些,也没见堵在弄堂口骂人的。
“小小,大姑娘家家,哪有你这般抛头露面还当街指摘兄长的?”钱逸群嘴里不示弱。这妹妹比他小了两岁,却已经学会了掌管家事。母亲是个信奉道教的虔诚居士,更乐得让女儿把俗事一肩担了。
钱小小见钱逸群倒打一耙,怒意更甚,眼睛都红了,叫道:“爹被打得躺在床上翻不了身,四处寻你不着,又不知道跟了谁去喝酒耍钱,三天都不着家。娘急得嘴上一圈燎泡,你倒没事人似的回来了!”
“爹被打了!?”钱逸群脑袋轰轰作响,踢步就跑。
钱家是老公门了,也积攒下些许银子。到了钱大通手里,更是买下了二十来亩良田,修缮了城里的老屋,颇有光宗耀祖的味道。
这老屋在弄堂近底,玄色大门,新做的抱鼓石。钱逸群跨过踩得发光的门槛,一眼就看到了父亲的小厮玳瑁。
“老爷怎么样了?”钱逸群紧张问道。
“我儿回来了?”堂屋里传来父亲钱大通的声音,虽然有些疲惫,中气却足。
钱逸群这才放了心,将狐狸往门口一放,什么修仙白泽之类的事全都抛诸脑后,进屋见了父亲,道:“爹,谁敢打您!”
钱大通摇了摇手,道:“为父也是老公门了,伤而不残的戏码还演不下来么?不过是做给县尊看的罢了。”公门修行不亚于修仙,各有诀窍。老手行刑,能让外行人看着血肉模糊以为重残,其实浑然无事。
“县尊是哪根脑筋搭错了!竟然拿爹爹出气!”钱逸群知道老爹是被县令打的,气愤填膺却无可奈何。
“你就消停些吧!”钱小小追了进来,摆了个冷脸给哥哥,“人道是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只会说些现成话,能有什么用!”
钱逸群懒得跟妹妹计较,又问道:“娘呢?在里屋诵经么?”
“娘去玄妙观给你祈福去啦!”钱小小登时换了一副模样,对父亲娇嗔道:“爹,你也不说说他!”
钱大通坐在圈椅里,臀下垫着厚厚的棉褥,轻轻挪了挪,道:“我儿这两三rì不归家,怎地也不托人带个口信呢?”他对钱逸群有种深深的愧疚感,正因为他没舍得及早退籍安排妥当,使这个神童儿子无缘科举,每每想起便是心中绞痛。
钱逸群这才意识到父亲和妹妹说的“三rì不归”。自己明明早上出去的,哪里来的三rì?不过父亲是不可能跟着妹妹瞎说的,问题必然出在那个“琅嬛别府”里。莫非天上一rì,人间一年?
“这个,”钱逸群想了想,坦白道,“儿子在虎丘误入仙境,只不过片刻光阴,孰料人间已经过了三rì!”
钱大通一奇,正要询问是何等境遇,只见钱小小已经跳了起来,叫道:“必然是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吃酒耍钱去了!编出这等谎话,爹爹你还真信他?”
“狐朋倒是有一个,就在门口。”钱逸群走到门口,提了狐狸进来,“狗友却真的没有。”他将死赖在背篓里的狐狸倒了出来,柔声道:“狐大仙,劳您驾,说句话。”
狐狸心道:这混小子好不省事!咱若是口吐人言,天知道惹来多少麻烦。现在百姓愚昧,肯定认不出咱是祥瑞,必然当妖怪招呼。到时候惹人剥皮抽筋,咱上哪儿喊冤去?
它打定了主意,闭口不言,环视一圈便将脑袋藏在了毛茸茸的大尾巴里。
狐狸的名声不好,钱小小一见之下就吓得退了好几步:“你哪儿弄的这野兽来家里?真是恨不得折腾死我们么!”
“小小!”钱大通最忌讳个“死”字,发声道,“你哥哥这是……这是……不与俗流同!人家不过养个猫儿狗儿,我们家自然要养个稀罕物!好,好!这老狐颇有仙气,正适合我儿!”
钱逸群嘴角抽搐,面对养育自己十九年的家人,他不愿意、也没必要撒谎。然而真话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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