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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图-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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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逸群看了都觉得蛋疼,慈悲泛滥,十分不忍心,飞起一剑刺入唐斩颈侧,正划开了他的颈动脉。一道血箭喷shè而出,嘶嘶作响,又哗啦啦打在竹叶上。空气中顿时血气弥漫,腥风上扬。

阿牛嚯地一声,轮圆了铁棒,将唐斩的尸体甩在地上,砰地一顿棒尾,砸起一片石屑。

钱逸群收回西河剑,冲着符纸飞出的暗影处喝道:“有本事再救他活转过来!”说话间,手中一根竹枝已经飞了过去。

他说话正是为了压过竹枝破空的风声。

第十七章玄术交锋

竹枝飞入阴影之中,激起一团黄色光芒。

光芒之中显出一个身穿玄色道袍,头戴纯阳巾的道人。那道人乍眼看去倒是周正,一络长须清雅不俗。他缓缓步履而出,走到明处却难掩神情之中的浓浓邪意。

钱逸群看着那双精光四shè的眸子,心中暗道铁杖、狐狸皆不虚言,玄术果然会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弄不好就成了邪道。

“无知小子,莫不是想作死么?”那邪道手中一翻,变戏法似地出现一张黄表符纸。只听他高喊一声“勅”!符纸红光大盛,朝钱逸群和阿牛飞了过去。

钱逸群心中警觉,高声喊道:“闪!”

阿牛还没有明白“闪”是什么意思,已经被钱逸群抓住了胳膊,两人一同跳下了巨石。

那符纸却不是冲着人去的,而是落在石头上,红光连闪两下,砰地一声发出巨响。爆炸声之中,石屑四溅,腾起一股浓浓的石灰。

钱逸群拉着阿牛往前冲了几步方才停下,回身再看,巨石貌似完好无损。

还不等放下一颗悬着的心,那石头突然晃了两晃,缓缓朝后倾倒。

巨石的另一边已经被彻底被炸成了石粉,此时仰天躺着,像是一只被翻过身的乌龟。

钱逸群心肝暗颤:这就是玄术!威力大到这等程度,已经是我灵蕴全开的效果了!他用小**诀施放的《小雷光咒》只能轰掉太湖石一角,比之这邪道的符术,颇有些自惭形秽。

邪道缓缓逼上,横了一眼身后的农民,见他们各个畏缩不前,大大摇了摇头,说道:“连夜将贫道请来,竟是对付这么两个小娃娃,这世道莫不是杀鸡都要用宝剑啊。”

钱逸群被这“宝剑”两字提醒,捏诀飞出西河剑,空中翻转如同蛇行,不让那邪道抓住轨迹。

那道人矗立不动,眼看着飞剑迫近,扬手一甩,袖中飞出数十张黄表符纸,章章有符文印玺,登时黄光大作,将西河剑拦了下来。

钱逸群只觉得剑尖如同刺入石中,进退不得,又见那些符纸悬在空中不飘不扬,心中暗道:这道人还真是高手,不知道比高仁如何?只是再看他一脸邪气,今rì恐怕凶多吉少。

钱逸群努力拔出西河剑,绕了一圈从侧面刺了过去。谁知这墙不是平面,而是一道将道人笼罩其中的半圆罩子,无论钱逸群从哪里刺入,都只是激起黄色灵光,宛如中物,却刺不进去。

邪道高声大笑道:“连一魄都不曾凝成的小子,就想破我的符墙术?”

钱逸群只管飞剑绕着他飞,时不时以剑刃划拿护罩。天地之间没有永恒不败的东西,即便是再强大的法宝,也得有灵蕴支持。就算一时不能攻破,迟早能够耗尽对方的灵蕴。更何况这邪道身在符墙之内,自己也没法法攻击,看来这墙是两面隔开的。

邪道也知道这符墙挡不住西河剑太久,从大袖之中挚出一柄铜钱剑。那剑是用一枚枚老钱用红绳绑出来的,许多江湖术士喜欢用它来驱妖捉鬼。只见他挥出一剑,空中符纸灵光大作,飞向西河剑,牢牢缚住。

钱逸群索性松开御剑诀,手指灵动,一路诀印捏出。身上黄光外放,乾坤坎离震巽艮兑无序流转,阴阳爻象翻腾不已。以易中玄配以小**诀,正是钱逸群施咒的前戏。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九天雷神,从我号令。……”钱逸群定住震卦,口唇翕张,以极快的语速默念小雷光咒文。

邪道只见钱逸群身前手上雷气聚集,心中颇有些诧异:原来这小子竟然会诀咒!

天下能行诀咒的法门不少,无不是威力非常,邪道不敢托大,袖中一把符文入手,手里铜钱剑旋即挑起一张,勅入灵蕴,登时无火自燃。

“急急如律令!”钱逸群咒文诵完,诵出押咒灵言,手中雷光电闪朝那邪道打了过去。

邪道挥动铜钱剑,燃起的符文在空中画出一个灵文,只见他出手虚虚一推,喝了一声:“邪精还不受死,更待何时!”

灵文在空中一闪,如同一道无形气墙朝钱逸群压了过去。

闪电球打在这气墙上,只是略略一滞碍,转眼便被消融殆尽,散入空中。而那气墙却仍旧缓缓逼近,带起极大一股灵蕴。

钱逸群再御飞剑,却发现那些符纸仍旧将剑紧紧裹住,无法拔出,一时间竟有些束手无策的无奈之感。

阿牛斜刺里插了出来,挡在钱逸群面前,双手前撑,暴喝一声盯住了气墙。

钱逸群心中感动,却不免遗憾:我这师兄脑子不好,要是机灵一些,刚才我们斗法时冲上去一铁棒,你还能活着?

他心中这么想,脚下却没有闲着,一起冲上去撑住这气墙,却是为了摸到这墙的边界,好绕过去直接杀那邪道。略一接手,才知道这墙的力道又大了。饶是阿牛那般天生神力,两脚相错,仍旧顶不住这墙前压迫。

邪道自顾自舞动铜钱剑,口中念念有词,脚下按九宫方位走个不停,在地上踏出一圈奇怪的脚印。他走得越快,这气墙的力道也就越大,很快就将钱逸群和阿牛硬生生往身后山体上推去。

钱逸群眼看地上硬是被推出了四道脚印,后背山体越来越近,若是一顶到山体便只有被碾压成饼的结果,不由望向师父。

木道人面无余色,端坐不动,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钱逸群心中不由腾起一股怨念:你两个徒弟都要死在这里了,有没有本事好歹吱一声啊!

这怨念一起,勾动怒气,勃然而发。钱逸群连连两个后跃,撞上了山体方才停住,手中指诀掐动,定住震卦在前,放开嗓音大声诵咒,恨不得连喉咙都喊破。

又是一团闪电球打了上去。

这团闪电却大有不同。

球体比之前明显大了两倍!

几乎赶上钱逸群第一次耗尽灵蕴所发的雷光咒,与足球大小相若。

闪电球去势更快,轰然打在气墙上,爆出一团灵蕴。这团灵蕴没有立刻消散,反倒震出一道冲击波,将阿牛斜斜撞开。

如此威力的一击,总算将那无形气墙轰了个粉碎。

钱逸群连忙上前扶住阿牛,却见那边邪道脚步踉跄,好像也受了重创。他心中一喜,心中暗道:这次打出了暴击?

钱逸群信心大起,也顾不上看师兄的伤势,钱逸群双脚展开手中诀印不停,口中再次高声诵咒,眼看着一个更大的闪电球在手中成型。这一刻,钱逸群心中腾起一股欣喜,又有了大局在握的感觉。

随着这枚闪电球将气墙震碎,邪道仰天喷出一道逆血,倒地滚了两滚。

钱逸群乘机取了西河剑,毫不犹豫朝地上刺去。

邪道嘴角挂血,手中灵符一顶,竟然用血肉掌心顶住了西河剑的剑尖。

西河剑即便在普通人手中也是一柄极其锋利的宝剑,此刻钱逸群全力施展,竟然刺不过那层薄可透光的符纸。

邪道咬碎舌尖,喷出血雾。

钱逸群手上一震,差点松开指诀。

邪道另一只手中又多了一张符纸,抬起身啪地贴在了西河剑上。那符纸一经挨着剑身,刹那间腾起一股蓝色火光,呼呼烧了起来。

钱逸群左手指诀顿时一股灼热之感,恨不得张开大手浸在水里。他咬牙屏气,不肯松口,又见阿牛摇摇晃晃自己站了起来,大声吼道:“打他!”

阿牛满地找那铁棍。

钱逸群心中哀叹:我这师兄只要脑子稍微好些,上去踩你一脚,你也活不得!

左手上的灼烧感越来越强,钱逸群甚至能闻到皮肉的焦香。他终于撒手松开指诀,低头一看,果然泛出焦黄色。

邪道一掌撇开西河剑,随手又飞出一符,准准贴在剑身。这张符倒没烧起来,只是压住了西河剑,任由钱逸群再怎么捏诀都没有反应。

邪道站起身,抹去嘴角血迹,面露狰狞,嘶声道:“你好,你很好,便让你尝尝道爷的厉害!”说着,从胸口取出一卷图轴,两手各持一端,用力扯开。

那却是一副山水画,上面满纸群山,虽然用笔上倒是枯而能润,颇为水准,但从构图上来说极其不妥,甚至连天地都没有留白,看得人十分压抑。

钱逸群无法用剑,手中已经掐起了小**诀。

邪道双手一振,口吐咒语,高声敕令:“五岳群山,镇鬼降魔!”

钱逸群雷光咒刚刚诵完,手中电球挥出,天地间突然狂风大作,眼前昏暗。隐隐间,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雷光电球打在邪道胸前,被那副山水画挡住,只是迫他退了两步,却没受伤。

钱逸群却再难结印,眼前越发昏暗。抬头一看,天上竟然有一座巍峨山峰,正朝他头顶压下。那山峰仿佛天上神山,张开四五里方圆,上面奇石嶙峋,大树参天,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刹那间,钱逸群双腿发软,腰间无力,仰倒在地。耳中风声隆隆,间杂着大地开裂的喀喇声响。漫天的恐惧混杂着愤怒,让钱逸群喉头发堵,发不出声来。

“我就要死在这里么!”钱逸群心中恐惧,目眦欲裂,一双瞳子怒意喷shè,却浑然没有一丝半点的挣脱余地。

噹!

一声钟响。

响彻寰宇,安定脏腑,彻底充斥钱逸群身心内外。

第十八章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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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上山参见监院的时候,也是这记钟声,在他恚怒至极的时候让他冷静下来,带他进入静定之中。

这次再听,只觉得钟声悠扬,颇有余味,适才的一腔惊、怒、惧、恨尽数消灭,五藏六腑无比清凉。

他再抬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高山压顶,只有一片白云静静浮在湛蓝天幕。

钱逸群翻身而起,手中指诀掐动,高声喝诵咒文,小雷光咒毫不迟疑地朝邪道打去。

邪道也听到了那钟声,却是被震得心头发慌脚下发软,灵海之中魂魄动荡。他勉强站稳脚跟,却见自己的法宝已经人破去,心中恼怒。以他的见识,自然知道这不是意外,必然是有高人在暗处出手。

邪道一边压住自己胸口,一边横眼四周,除了一个颇为可疑的杂役老道之外再无旁人。他又听钱逸群口诵咒文,手中扔出电球,连忙单手持了山水画轴,挡了下来。

钱逸群见他挡下之后喘息不止,心中大喜,大声吼出小雷光咒,手中光球大如篮筐,用力推送出去。

邪道再不敢托大接档,着地一滚,避开了那雷光电球。他人虽躲过,身后却传来一声巨响,只见地上被炸出一个巨坑,泥土碎石如雨水一般落了下来,砸得满头满脸都是。

钱逸群本身灵蕴丰厚,小**诀消耗对他来说又不甚大,主要是借天地灵蕴,就像是偷用邻居的水电,根本没想过节约。当下口诵咒言,又一个电球在手中凝聚,发出噼啪声响。

邪道知道今rì是栽在这阴沟里了,又忌惮那声敲魂震魄的钟声,扔出一把符纸,挡住钱逸群的雷光电球,口中又吐出一口逆血。他道:“且住!我有话说!”

江湖自然有江湖规矩,一方已经占尽优势,看到败者讨饶,多少会留手三分。到底人人都有师门兄友,冤冤相报也是麻烦事。能够谈拢作罢,是许多人都会选择的法子。

钱逸群却不是江湖人。转世重生能让他多些想法,少年老成,却不可能平白多出阅历来。虽然身上并未受伤,但是这邪道给他精神上的压力远超戴世铭。戴世铭都得死,何况这邪道?

邪道见钱逸群身上灵光发作,口中咒言不休,浑然不讲规矩,破口大骂道:“你想斩尽杀绝么!真真不当人子!”

这骂人也是有三六九等的。文人墨客以“骂似不骂”为上,追求的是被骂者过个三年五载才能明白过来。然而江湖人士却是以立竿见影一针见血为上,要的就是骂得敌人气血逆流、肝火焚心。

当rì赵监院对钱逸群的一通辱骂,就是对江湖骂功的完美诠释。

天天接受这种高手的语言攻击,钱逸群早就心如磐石,无动于衷。现在碰到这邪道竟然想用“骂功”翻盘,简直不知死活。

钱逸群咒文诵毕,却疑惑这次的电球只有刚才的一半大,但也只是一闪念便扔了出去。

邪道用力一甩双袖,转眼间变成了两幅绣着七星拱照、三台rì月的宽广大袖,直拖到鞋面。

电球打在这袖子上,只是让道人身形摇了摇。

“青山绿水,后会有期!”这邪道从袖中挚出一块长方形玉牌,大约两尺来高,四寸来宽,上面浅浅雕刻着灵文符箓。

钱逸群以为这道人故意心口不一,手里拿出了杀器,连忙侧身相对,掐起指诀,准备对抗。

邪道却突然将那玉牌从中掰开。只听到啪地一声脆响,玉牌断裂出喷出一股蓝色光点,转眼间笼罩那道人全身,好似星云运转,好似光练缭绕,就连那两块碎玉也一并化成光尘参与进来。

钱逸群心中一动,连忙喝道:“鼠辈敢留名否!”

“茅山黄元霸!有种来找我!”邪道身形渐渐凝聚,最终变作一个光球,如流星一般迅疾飞往西方去了。

钱逸群见他化光而去,心中暗骂:这坑货竟然还随身带着回程符啊!早知道刚才应该轰一炮,看看能不能打断。不过再一想,就算自己诵读得再快,小雷光咒也有十五句六十个字,怎么也追不上的。这才打散胸中遗憾。

阿牛缓步走了过来,微微有些瘸。他手揉腰胯,道:“这人好生厉害,差点吃了他的亏。”

钱逸群仍有一股郁结之气横亘胸中,冷冷道:“等rì后学好了本事,咱们就杀上茅山,干翻他!”

“为什么要等rì后?”阿牛一脸迷茫,“要杀他现在就走啊,等学好了本事不就是恃强凌弱了么?”

钱逸群一噎,暗道:这世道不就是恃强凌弱、以众欺寡么?今天这仗我赢得侥幸,哪有贸然冲人老窝的道理?汗,我在这里跟个半傻子说什么?

钱逸群上前捡起了西河剑,撕去剑身上的符纸。

那符纸迎风而焚,化作灰灰。

钱逸群又扫了一眼竹林幽径的出口,悄无一人。他信步走到师父面前,双膝着地,叩首拜道:“让师父受惊了。”

木道人抬眼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仍旧是端坐如钟,不动不摇,好似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他站起身,手里摇了摇藏经阁的钥匙,信步往外走去。

钱逸群一愣:是了,师父这是该干嘛干嘛的意思,刚才那事就算过去了。只是不知道那个文公子是不是还在山上,且带了宝剑上去,如果还在,便一剑了账。此刻怒气渐消,钱逸群又想道:不知道这个文公子跟文蕴和是什么关系,若是兄弟的话……一念及此,不由踟蹰。

文蕴和与他也是旧相识,又帮忙办妥了联宗续谱的事。自己答应人家三件事,一件都还没办就要杀他兄弟,于人情上来说颇为不妥。不过那厮纵容门客杀无辜之人,还嫁祸自己头上,若是不杀他实在天理不容!

钱逸群跟师父出了竹林幽径,山上的人已经全都散了。这些人都是拿了银子来凑热闹的,平rì有个灾病丧事还要来找上真观的道士帮忙,故而也不愿得罪太甚。真正有为蔡家抱不平的,也都往县衙告状去了。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钱逸群走在山道上,却见穹窿山依旧如昔,地上的足迹蹄印很快便会被一场秋冬的雨雪消弭无形。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副天地广阔的画卷,心中空旷。

马蹄声敲响了山地上的碎石,也让钱逸群警觉地手握剑柄,转身相对。

“少爷救我……”一匹没有骑手的驽马出现在钱逸群视野之中,传来了钱卫的声音。

钱逸群连忙上前,将钱卫扶了下来。

钱卫见到钱逸群,心中一松,显出身形,背上却有一片血迹。

第十九章父女相见

》这马虽然跑得不快,却比钱逸群那匹慢得有限,两人差距并不是很大。只是钱卫赶到山门,正巧碰到一团人从山上下来,各个都是鲜衣怒马,非富即贵。

而且当头的那位公子哥,钱卫昨rì刚见过。正是他们杀了蔡家夫妇,也正是他们带人上山捣乱,将一切罪责赖在少爷头上。

“咦,哪里来的马?”那群人中有人惊疑道。

“不管它。咱们快些回家。”当头那公子哥脸色煞白,好像在山上受了什么惊吓,脖子僵直,连头都不敢回。

钱卫看出这帮人中没一个能发现自己,不由摸了摸腰间的牛耳尖刀。他原本是个只敢将暴力倾泻在无辜女性身上的懦夫,一言咒却给了他直起胸膛的勇气,更别说这些rì子里培养出的正气,让他兴起了在众人环绕之中暗杀带头公子的凶念。

钱卫放松缰绳,轻轻拉着马头跟了上去,不让人发现。

“咦,这马怎么跟上来了?”又有人叫道。

“不管不管,快些回家。”公子哥虽然叫得狠,却不敢让马跑起来,看来也是个银样镴枪头,只会坐在马上却不会骑。

其他人也没心思玩笑,护着少爷往城里跑去。

钱卫轻轻夹了夹马腹,让马小跑起来,挤到公子哥身边,缓缓抽出了牛耳尖刀。这百媚图上来的隐身神通颇有威能,能让身上的衣物、携带的包袱一并隐形,只是手中的兵器若是离开躯干远了,便会显现出来。

钱卫这拔刀一刺,在后面侍卫眼中却像是凭空出现了一柄牛耳尖刀,真是惊惧非常。

那公子哥也是突生恐惧,侧身一躲,却还是被刺中了后腰,哇呀呀惨叫一声,跌下马去。

钱卫知道自己这一刺刺得浅了,怕是难伤他性命,当下将尖刀随手一扔,催马快跑。后面的随从自然不能放任他离去,有个胆大的已经抽出弓箭,朝那无人的马背上shè了出去。

若说起来这人的箭法并不高明,马匹跑动时更是难以瞄准,只是他运气极好,一箭正中钱卫肩膀。

钱卫怕这箭杆显形暴露自己,也顾不上疼痛,背手硬扯出箭镞。箭簇都是三棱带着倒钩的,这么一扯,皮肉又被撕裂了一大块,几乎痛得他昏死过去。总算凭着一口硬气,钱卫纵马跳入两旁的地里,远远遁走。

那边也没有追,围了一圈将那公子哥救了起来,生怕自己的金主出事。带头公子捂着后腰,整张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倒不是受伤过重,而是吓得魂不守舍。他心跳如擂,暗恼道:我只当那些异人没甚了不得,谁知竟然厉害如斯,可恶可恶!今rì我若不死,定要将你钱逸群挫骨扬灰!

他虽然不知是谁刺杀他的,却将帽子扣到了钱逸群头上,越发气恼攻心。

“文公子,咱们还是先回去疗伤吧。”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清客策马上来,“此处不宜久留啊。”

原来这带头的正是文公子文光祖,他捂着腰勉强上马,气急道:“速速回去。”他之前在山上听说自己手下剑术第一的唐斩竟被人杀了,已经吓得肝胆俱裂,匆匆逃下山。只求马先生请来的那道士能支持久些,生怕钱逸群追来。

那文士似乎看出了文公子的心思,安慰道:“我那方外之友是茅山正宗,又蒙公子赐了山水符,杀一个钱逸群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恐怕现在已经在下山路上了,倒是公子的伤势要紧。”

文公子觉得周身发冷,连连点头,嘴唇哆嗦,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让人牵了马快跑。

钱卫在田里绕了好大一个圈子,背上流血不止,意识渐渐模糊,只凭着一口执念纵马上山,见到钱逸群的时候已经是双眼模糊,行将毙命了。

钱逸群托着钱卫的后背,手上也感觉到了这血汩汩流出。

中行悦对这最是敏感,生怕这魅灵归图,自己又要受折磨。他连忙叫道:“钱公子,快用天命丹!眼下只有拼一拼了。”

钱逸群暗道:这天命丹终究是保不住了……一咬牙,背起钱卫便往竹林幽径跑去。这条路他走得熟了,再不复当rì一脚深一脚浅的步履维艰,颇有如履平地的畅快感。钱卫本身就瘦削,流了这么多血之后更是轻了许多,恐怕连一百斤都没了。

穿过这一里来长的竹林幽径,钱逸群总算看到了阿牛师兄,连忙让他接手,自己去竹箧里翻出了天命丹。

阿牛将钱卫放在木板上,转身去灶台里抓了一把草木灰啪地糊在箭创上,倒是将血止住了。

钱逸群取出丹气氤氲的灵丹,放在钱卫嘴边,心情沉重道:“是死是活,就在此丹了。”

钱卫已经没了血色,嘴唇翕张,气若游丝,断断续续道:“只恨、还未报答少爷……”

钱逸群捏开钱卫的下巴,将天命丹塞了进去。

这丹药入口即化,钱卫只是喉头一动便咽了下去。他眼前一片黑暗,耳朵却能听见外面的声音,只听见少爷说:“他睡着了,大约没事了。”虽然很想亲口感谢少爷,嘴巴却怎么都张不开。

“爹爹,你也要来了么?”一个悲戚的女声突然在钱卫耳边响起。

“秀娘?”钱卫猛地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

一片昏暗之中,一个全身白衣,身后背剑的女子站在钱卫面前,满脸凄苦之色,身上发出淡淡的白毫。

钱卫打量着这女子的眼眉,无一处不是分外熟悉,正是自己苦命的女儿。他不禁泪如雨下,颤声道:“女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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