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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图-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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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蕴海中,漫天雨落,惊天动地的一场突变,瞬息间平复下来,只留下一个朗朗乾坤,隐约还有钟声的余音。

钱逸群这才觉得有些气闷,正要深吸一口气离开这个静定世界,猛然见这灵海之上多了一个人。

那人漂浮空中,通体银辉,如同满月之华。

钱逸群细细一看,眼眉口鼻,无一处不与他生得一模一样。

这个人形月亮五窍紧闭,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美梦之中。

第二十五章入道第一步

钱逸群从静定中出来,心神安泰。他活络了一番筋骨血脉,站起身走出茅屋。山风迎面吹来,似乎比往rì更加清新。rì光落在身上,暖意直沁入五藏六腑,游走四肢百骸。

钱逸群不知道刚才在静定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享受着眼下的宁静平和,心里干净得就像是被彻底洗过一般。

——好像少了些什么……

钱逸群在门外走了两步,听着空山鸟鸣,伸手在身上一摸……怀中的百媚图倒是提醒了他。

“中行悦。”钱逸群叫了一声,“中行悦?”

中行悦没有反应。

这个被封印在百媚图中的老鬼很少冒泡,但像这样百呼不应却让钱逸群有些意外。两人到底是合作伙伴关系,而钱逸群属于“甲方”,拥有更大的主动权。

见中行悦无声无息,钱逸群只能回身屋里,抽出西河剑,用尾指在剑刃上轻轻一抹,登时挤出一滴浑圆的血珠。他将血珠抹在百媚图上,眼前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这黑洞之中透出一抹诡异的绿色,散发出一股微弱的吸力。

不同于上次直接被扯入百媚图中,现今的钱逸群能够站住脚步,十分坚定地抵御这股吸引。他心中却明白,只要穿过这个黑色的洞门,便能进入百媚图的世界。

决定权只在他手中。

心念一动,钱逸群走出了自己的身体,没入黑洞之中。

落脚之处仍旧是那间充满**气息的chūn闺。

钱逸群缓步走了出去,推开门,不用迈步出去便看到中行悦四肢大敞被悬吊在扭曲流动的时空乱流之中。

“正有事找你,”钱逸群道,“你却不理我?”

——我在你识海之中留下的神念被消磨得丁点不剩,怎么理你?

中行悦缓缓抬起头,一脸憔悴,就像是被魅灵虐待了无数光阴一般。他不敢告诉钱逸群,其实自己能够借那点残留的神念无时无刻监视他的内心,只是避重就轻道:“我知道公子要问什么。”

钱逸群挑了挑眉毛。

“适才公子灵蕴冲荡,沟通天地,普降甘露,是也不是?”中行悦知道这是必然的,因为在他神念消失之前,已经看得十分清楚了。

钱逸群点了点头。

“待得风平浪静,便有个小人浮现空中,是否?”

钱逸群又点了点头。

“那便是魄。”中行悦流露出一丝激动,被钱逸群敏锐地捕捉到了。

“魂魄的魄?”钱逸群追问一句。

中行悦点了点头:“人常道三魂七魄,但真正能够凝魄见魂的人终究有限。恭喜公子,总算迈出了修真第一步。”

钱逸群对于魂魄的认识还有些模糊,听中行悦说这只是修真第一步,不由吃惊。

中行悦看出钱逸群的疑惑,忍不住轻笑道:“只是学些玄术,算什么修真?哪怕威能再强大,不还是迈不过生死关?”他垂下头,怨念迸发:“便如我这般……”

“修真……”钱逸群吸了口气,“为何从来没人对我讲过这个?”

”中行悦道,“凝练七魄,锤炼三魂,合魂并魄而为元神,最终沟通天地,融于大道。仅此而已。”

“你是说……每家每派都是如此?”钱逸群惊讶问道。

“法门万千,大道一途。”中行悦说得斩钉截铁。

钱逸群心道:那冯梦龙渴望寻个标准化模式出来,原来并非妄想啊。早知道我何必教他生搬硬造,直接问中行悦不就行了?

——不对!如果中行悦所言属实,每家法门皆是如此,那为何从未听人跟我说过?无论是高仁、铁杖道长,还是柳和尚,这些人的修为不知比我高出多少,却只字未提,是何道理?

钱逸群问了心中疑惑。

中行悦斜眼冷笑道:“你若是想害谁,便将这事告诉他罢。保证他一辈子入道无门。”

钱逸群大奇:“这是为何?”

“人有妄想。”中行悦简简单单吐出四个字。

钱逸群心目如电,缓缓点了点头。

人自出生之后,由先天而入后天,一岁岁长成,却一天天失去了真我。总是自觉不自觉地将外界的是非好恶套在自己身上,以为是自己所想所需。如此便有了效仿、临摹、学习、追求……最终却是邯郸学步,越走越迷茫,空虚寂寞冷。严重者甚至迷失了自我,成为了社会的奴隶。

钱逸群回忆上辈子,这种行尸走肉一般的社会精英就和满山遍野的狗尾巴草一样茂密。

再回到现今之世。国朝以八股取士,八股是什么?说穿了就是替圣人代言,将自己视作圣人,发挥出一篇锦绣文字。这种风气之下,自然满街都是“圣人”。然而这些“圣人”都只学了圣人之行,却没有明悟圣人之心。表面上道貌岸然,心腹中男盗女娼。

若是前辈修士将这魄、魂、神的三道境界泄露出来,天下不知有多少愚人会臆想附会,只把自己的妄念作真,想象出种种境界玄通,犹自以为行得正走得快,资质非凡。正是为了普渡群迷,点化众愚,但凡有些责任心的修士,便不肯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什么叫“绣出鸳鸯凭君看,莫把金针度与人”。这就是了!

“我明白了。”钱逸群点头道,心中腾起淡淡的喜悦。

“既然公子明白了,”中行悦脸上浮出嘲讽的笑意,“在下敢问一声,公子是怎么凝练成这一魄的?”

钱逸群略一呆滞。

中行悦用一支小小的绣花针,扎破了钱逸群尚未意识到的自大自得。

如果钱逸群知道自己的修行法门,一步步行来,自然也就知道了未来的路该怎么走。问题是,今天这一魄凝练本就有些蹊跷,开始只是在思索“真神”的问题,继而杂念百出,最后……就这么稀里糊涂凝练出来了。

人有七魄,那第二魄怎么办?

臆想么?

钱逸群打了个冷颤。

中行悦知道钱逸群的秉性,也不敢让他难堪,直说道:“令师是有大智慧大道行的,每rì间身体力行便是清静,你耳濡目染便是真道,就如浸在花露之中,自然体香。再加上每夜坐丹,炼化阴魔,这才有了今rì顿悟所得。”

钱逸群耳中轰鸣,既惊且喜:原来这就是修真!

“你若得道,令师之功。”中行悦道。

钱逸群连连点头,道:“师恩如此深厚,可笑我以前竟然看不透。”

“你看不透的还多呢。”中行悦索性道,“你若得道,还有一人的情也是难以偿还的。”

“铁杖道人引我入道,我也是一样将他视作恩师。”钱逸群道。

“非也,”中行悦正色道,“奴所说的是赵监院。”

钱逸群彻底懵了。在他看来,狐狸、高仁、铁杖、柳和尚,都是自己前行路上的大恩人。没有这些人,和狐狸,就不会有今rì踏进修真道路的钱逸群。然而赵监院……那个只会破口大骂的放屁狗……

“你若是不信,大可在他下次骂你时平心静气听完,然后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磕一个头,道一声:多谢监院大师。”中行悦在“平心静气”、“毕恭毕敬”上着了重音,“到时你且看他怎么说。”

——你不会是想玩我吧?

钱逸群心中暗道。

第二十六章吾患吾身,我守我心

钱逸群从百媚图里出来,缓步走上了竹林幽径。虽然有马匹在手,但是他突然很想自己走路。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无比安心,对比之下,以前的生活就都像飘在空中一般。

曾经的浮萍,终于有了根。

这边钱逸群一步步进了上真观,那边正赶上赵监院出门巡视。

要想让赵监院骂人可实在太简单了,钱逸群只需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获得赵监院的一顿臭骂。

今天也不例外。

只是今天的钱逸群已经不是往rì的钱逸群了。

因为凝练了尸狗一魄,即便没有中行悦的提醒,钱逸群也能够心平气和地听着赵监院地辱骂。

“看你这副痴痴呆呆的模样,你爹当年就该把你shè在墙上!”赵监院骂得浑身发热,额头上一圈豆粒般的汗珠,气喘吁吁,再也骂不动了。

钱逸群心中再无一丝波澜,施施然跪倒在地,一头叩了下去,口中果然毕恭毕敬道:“多谢监院大师。”

赵监院抬着要擦汗的手,僵在原地。

过了半晌,赵监院方才叹了一声道:“还是有个懂事的。”说罢一甩袖子,径自走了。

随风没有跟着监院离开,上前托起钱逸群,道:“恭喜道友。”

钱逸群起身稽首,道:“道兄见笑了,喜从何来啊?”

“道兄且随监院去内堂,必有所得。”随风微笑道。

钱逸群凝神静气,跟随风追上了赵监院。赵监院走在前面,见后面两人追上来,冷哼了一声,却什么都没说便往监院丹房走去。

这还是钱逸群上山之后第二次进监院的丹房,一切都是还是上次的老样子,只是屋里的人却变了。钱逸群变得谨守不怠,赵监院也没了往rì的暴戾跋扈。他嘴唇紧抿,脸上无怒无色,极其淡然。

“钱逸群。”赵监院唤了一声。

钱逸群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位监院大师好声好气说话,连忙躬身应道:“在。”

“你倒颇有悟性。”赵监院说话间松口气,“凝成了一魄便看破如此。”

“只是略有所得,还请大师指教。”

赵监院闭口不言,过了良久方才道:“《道德经》读过了么?”

“读过。”钱逸群答道。

“太上凡用‘吾’处几多?用‘我’处又几多?”赵监院发问道。

钱逸群心道:这……自古读书都是读文义,哪有数字频的?他躬身行礼道:“学生没有数过,请大师指教。”

赵监院却又问道:“《南华经》读过了么?”

“略略看过……”钱逸群不敢再说自己读过,生怕这位大师再问“里面有多少个道字”之类的问题。/

“《齐物论》中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其言:‘今者吾丧我’。你可记得?”

“学生记得。”钱逸群在脑中连忙将这段文字翻了出了,却仍旧不得其意。

赵监院微微摇头,道:“还不明白么?”

钱逸群头皮一麻,长久的条件反shè让他以为接下去肯定又是一通狂风暴雨。

“上古时,‘吾’与‘我’并非同义呀。”赵监院的和蔼让钱逸群惊诧异常。只听他道:“南华真人有浑沌一章,可视为此二字的注释。”

许多道人出家多年都不能识字,更别说阅读经典了。赵监院索性将那一章文字背了出来,乃是《应帝王》篇中的一段。他此刻性子极耐,背一句讲一句,没有任何玄虚,只是生怕钱逸群有听不懂的地方。

这故事说的是南海之帝为倏,北海之帝为忽,这两位帝君跑到zhōngyāng之帝浑沌那去玩,浑沌十分周到地招待了他们。为了报答浑沌的善意,这两位帝君说:“人都有七窍,用来视听饮食、呼吸生生。如今浑沌还没有,我们便帮他开窍吧。”于是每rì为浑沌开一窍,七rì之后,浑沌便死了。

“倏忽者,有无之间,神速变转之谓也。”赵监院道,“开窍者为吾,浑浑沌沌者方是真我。”

钱逸群垂头若有所思。

“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赵监院口诵《道德经》文,“你见我辱你便起忿怒之心,其实就是圈在了这个‘吾’,放不开‘吾身’,自然内心煎熬,如坐火床,难以解脱。”

钱逸群点头承教,现在想来,无论监院骂什么,跟自己难道有分毫相干么?难道他说自己是猪狗,自己就是猪狗?真正害自己如同火上煎熬的,的确是自己的“吾身之患”。

“你是玄术入手,”赵监院又道,“想必也打杀过,我便以斗法相争为例。且问:是刀剑咒术能夺人性命,还是破口大骂能夺人性命?”

钱逸群心中闪过念头:说起来的确是刀剑咒术更可怕些,别人骂又骂不死我……他吸了口气,道:“学生明白了,原来大师这些rì子,是在让学生恪守本我,不为外物所动。”

赵监院点了点头:“老修行都说道是磨出来的。磨什么?磨去贪嗔之毒。这贪嗔之毒哪里来?就是吾身。因为别人一句飞语便三尸暴跳,别说修行,就是常人居家过rì子也免不得早夭。”

“是,让老师费心了。”钱逸群叩首谢道。

“我费什么心?”赵监院轻笑一声,“你是好种子,却得有rì月照临,水土滋养,否则如何发芽长成?我不过是随手捧上一抔土罢了。”他又道:“如今你凝练得一魄,可知其中妙用?”

钱逸群摇了摇头:“学生不知。”

“这一魄是你身中之身,可以借它行无为之心。”赵监院道。

“敢请教大师,何谓无为之心?”

“你呼吸是有为无为?”赵监院问道。

“自然是有为。”钱逸群心中略一分辨,若是无为,那就没有呼吸了,人就死了。

“可需要你去操控它?”

如果这都需要主动操作,那睡觉怎么办?钱逸群摇了摇头。

“这便是有为之行,无为之心。”赵监院道,“太上所谓: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便是此意。你若能凝神其魄,便能将一件有心为之的事,练成呼吸、心跳一般无心为之而自为的事。”

钱逸群听着这么段犹如绕口令一般的开示,细细品味其中每一个字,心中豁然开朗,忍不住当堂沉入灵蕴海之中,与那身中身面面相对。

第二十七章心上刃,障本真

按照玄门仪轨,有客人、师长在跟前时,不能入定静观。有人以为这是怕外人影响入静,其实祖师们立下这个规矩却是出于基本礼貌。换个情景,若是有长辈、客人在跟前,哪怕再困能够说睡就睡么?

钱逸群如此不懂规矩,换个身份高些的道士肯定会觉得受了莫大的侮辱。然而赵监院却是正坐如常,没有丝毫异色,并非是个严于律人宽于律己的口头道士。

钱逸群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突然又想:我该将什么凝练成自己的无心之为呢?

他很快便找到了心中的答案。

从接触这个玄幻世界的第一个刹那开始,钱逸群的发心就很明确:玄术!

所谓立志成仙,目的不过是因为仙人的法术高强、神通广大罢了。他对于那种清静无欲、了凡脱俗的仙人,礼敬可矣,效仿不足。

在钱逸群记忆中,神通最为广大的便是只有一面之缘的苦尘和尚。当rì苦尘一声“雷来”,刹那间天地变色,乌云之中打下水桶一样粗细的巨雷,一下子就夷平了偌大的堂屋。他亲眼所见这等骇人的情形,怎么可能忘记?

灵海之中,钱逸群手指舞动,娴熟地捏出了个小**诀,心中诵持《掌心雷》咒言。他面对这自己的魄体,如此反复,渐渐有了一种彼此吸引的感觉。

又是几遍过后,那闭着眼睛的魄——尸狗,手指同样飞快地舞动起来,虽然口唇紧闭,却传出诵咒之声。

“雷来!”

钱逸群身上黄光一闪,小**诀自然发动。易中玄带起的八卦爻象流转,稳稳地被钉在了震卦。

尸狗双眼猛地睁开,露出里面闪烁着青色电花的双瞳,与钱逸群的身体同时喝了一声:“雷来!”

一团鸡蛋大小的闪电球在空中凝结,噼啪作响,舔着钱逸群的掌心。

钱逸群随手一挥,整个人就如释去了负担多年的重负,无比轻快舒畅。

旋即,他想起来一件事……

他挥手的方向,正是赵监院坐着的位置。

——赵监院这么高的修为,一定能躲开的。

钱逸群眼睁睁地看着闪电球朝监院大师飞去,整个时空都像是调到了慢进状态。

赵监院松弛的眼皮缓缓抬起,瞳光中映出闪电球的青色电流……

砰!

赵监院被打了个正中,圆团团的身体朝后飞去,撞在供桌上,震倒了那尊宣德铜香炉。香炉滚了一圈,落在地上,撒出满满一炉的香灰。落得监院满头满脸,倒是掩盖了电击出来的焦黑。

这个掌心雷虽然触发得完美,不过钱逸群并没有怒气,也没有高喝,威力和速度都只是末流。

即便如此,赵监院仍旧没能躲开。

随风连忙上前扶起监院。

赵监院从口中吐出一股香灰,清了清喉咙,嘶哑道:“你且去吧,我坐一会。”说吧,盘腿上座,双眼微闭,观心入静休养身体去了。

随风捡起香炉,点了一盘檀香,示意钱逸群与他出去。

钱逸群叩首而出,心中满是愧疚。

到了外面,随风对钱逸群笑道:“道兄不必自责,监院没责怪你。”

“终究是我的过错……”钱逸群颇为无语,他刚才好像控制着两个身体,脑袋一片空白,就这么诡异地将掌心雷扔了出去。不过监院怎么会就这么简单被打中了?莫非是因为觉得无甚威力便硬扛了?这多尴尬?

随风笑道:“因为监院一点玄术都不会。”

钱逸群瞪大了眼睛。

一者是因为监院竟然不会玄术,二者是因为随风竟然能听到他的心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个把月前就能听到旁人心中所想。”随风笑道,“开始的时候让我颇有些痛苦,被监院骂了两天方才好了。”

钱逸群心中不由动念:不会是因为百……姓愚昧,心里说你坏话吧?他硬生生将“百媚图”吞回肚子,不愿让随风知道。

“呵呵,有过。”随风目光空灵,似在回忆道,“你能听到别人嘴里奉承,心中咒骂;平rì交好的朋友,原来处处看你不惯;每天笑脸相迎的人,原来只是当你是个笑料……那些rì子可真不好过。”

“想来的确如此。”钱逸群附和道。

“所以,”随风挥散了过往的不悦,“我肯定监院没有在心里责备你。”

钱逸群也笑了,又回到了刚才那个疑惑,谨慎问道:“监院这么高的修为,真的一点玄术都不会?”

“修为与玄术有什么关系?”随风反而不解道,“我等修道之人,说来说去不过是修自己。既然是修自己,那要玄术有何用?”

“我不是修道之人……”钱逸群不知怎地,在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落寞,“我只是想学好玄术,救济家人。”

“道兄,你偏颇了。”随风笑道,“谁说修玄术就不能入道呢?道含万物,无处不是道之显化,难道玄术就是例外么?”

钱逸群心中一闪,想起铁杖道人说的:道无术不显,术无道不存。心中暗道:我固然不追求明道证悟,却也大可不必排斥它呀。起码这凝成一魄的修行境界对我的玄术也是大有好处。

“雷来!”钱逸群高声呼喝,一个更大些的电球凝在掌心,被他扔向一块石头。

石头混着一蓬泥土,被炸起跳到半空中,翻了两个身方才落在地上。

随风看了微笑不语,心中暗叹:这位道兄一心求玄术神通,在道法上的修为却快得匪夷所思。监院所谓

“神仙种子”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物吧?

“道兄。”随风突然叫道。

“嗯?”钱逸群将目光从菜园里的小坑中收了回来。

“这地打理起来可是很累的。”随风叹了口气。

钱逸群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了,大笑上前,手脚并用,将这坑整平。随风站在一旁微微笑着,心中却在琢磨:刚才监院心中想说“不要忍”,却终究没说出口,这三个字又做何解呢?

“道兄……”随风终于忍不住又叫道。

钱逸群站起身,搓了搓手上的肥泥,笑着看着随风,心中暗道:什么事?尽管说吧。哈哈,跟你一起却不用费力气说话了。

随风无奈,上前两步道:“师兄被监院辱骂的时候,忍得辛苦么?”

“忍?我从来不忍。”钱逸群轻轻拍了拍手,“第一天被他骂的时候,差点想动手打他。不过当时突然听到一声钟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整个人都像是没力气似的。对了,说起来你力气还真大。”

“不过是微末尘技,不足道。”随风口里答着,心中琢磨钱逸群的话。

钱逸群笑了笑,继续道:“不过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之前我还是忍了。”

“愿闻其详。”随风严肃道。

“在听监院骂我的时候,我只对自己说:不去理会那狗吠驴叫。”钱逸群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发鬓,见随风的嘴角也扬了起来,继续道,“现在想来,那就是忍,我终究还是没有明心得见真我。今rì经监院大师点破,我才明白此身非真,心无挂碍的道理。”

随风以钱逸群的话印证自己本心,冷汗淋漓,脑中只有一句:我岂不是也如此一般!?

无论自己面子上如何云淡风轻,心中终究有抵触、有排斥,正因为将这些外物视作“刃”,放在了心上,所以才会有“忍”的存在。自己以为忍便是修行,然而大道自然,用一把外刃来雕琢本心,这不是逆道而行么?明明心中不平,偏要装出一副高人不拘的淡泊样子,这不是大伪么!

——连真心都做不到,还修什么真!

——若能真正明心见性,流水无痕,这些外物也不过过眼浮烟,算什么“刃”?又何须“忍”?

随心浑身战栗,没想到自己曾将“忍耐”如此下乘的念头奉作圭臬圣旨!

第二十八章不速之客

随风一扫道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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