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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图-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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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逸群回到琼花观,自然有专人看护。徐佛本想劝他去影园住着,方便照料。钱逸群却因为要准备下玉钩洞天,不想挪窝。只是观里小道士的照顾肯定不能跟杨爱她们相比,钱逸群虽然能吃苦,但不代表喜欢吃苦。

最后的结果便是钱逸群搬到居士们借宿的别院,徐佛等人也搬来女信士住的小院。如此只相隔一个主殿,往来自然方便许多。

其实钱逸群的身体受伤并不严重,严重的是魂魄震动。

尸狗魄回归体内之后,一直不安,颇有进化成人形的趋势。所谓“顺成人,逆则仙”,正是此意,一旦让它长开,无疑是钱逸群修为退步。

只是,尸狗魄彻底洗白了。

所谓洗白的意思,就是……

小**诀与掌心雷咒再不能偷懒了。

不过这只是小问题,中行悦很轻松就将掌心雷咒言转为心传。钱逸群花了一点点时间,给这个心传咒言加了个快捷方式的,熟练之后倒是不比尸狗瞬发慢多少。

更主要的是,钱逸群不用再为了自己当初的浅见烦恼,现在尸狗和伏矢两魄十分干净地浮在灵蕴海上空,可以凝练两种无为之心。

然后,该凝练什么呢?

钱逸群倒是想凝练一个真灵下盼,那无疑有极大的助力,但是这种事就像打电话借钱。你拨过去,人家未必肯接。即便接了,也未必肯借。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元始天尊不介意,但是谁知道天尊老人家的电话号码么?

钱逸群在压力之下可以做到“心存帝前”,要是压力不那么大,这份诚心就要打折扣了。

说到底,他并不是真正信仰神归止神的道教徒。

他只是个立志求得玄术的术士罢了。要让他一辈子青灯黄卷,摒弃一切娱乐,务心清静……钱逸群绝对会考虑骗钱出海。带着家人远离这个是非窝。

不过,要是真能抱上大腿,稍微付出点人生乐趣作为代价,也不是不行。

……

“师兄,你能回转过来救我,实在让我感动莫名!rì后你我就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也是你的事!我们同甘共苦,并肩携手……”

钱逸群的思路被李一清打散了。没好气地手指门口,吐出两个字:“出去。”

见钱逸群逐客,杨爱当然不会让李一清继续留在这里。她脚下一绊,肩头一拿,正是标准的擒拿手法,将高出她两个头的李道士一推,“送”出门去。

李一清在门口高声喊道:“厚师兄!你好好休息,放心吧,我会再来看你的!”

钱逸群伸出手,捂住了脸:这尼玛是让我闹心呢吧!

“道长。你这两天恢复得如何了?”因为没有外伤,只有比内伤更内的玄伤。这让杨爱也十分没底,轻声问道。

钱逸群吸了口气,换了个心情:“基本快好了。”只要尸狗魄安定下来,自己这种浑身乏力的症状大概就会消退吧。

“如果你给我唱个曲子,或许我好得会更快。”钱逸群看着杨爱,这两天都是她在照顾自己,连手上的皮都粗糙了。

杨爱大大方方问道:“你想听什么?”

“随便唱吧。我就是闷了。”钱逸群道。

杨爱略微回忆了一下词韵,退后一步,张口唱道;“峨眉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此身……”

钱逸群听了这首句,噗嗤笑出声来。

“怎么?我唱错了么?”杨爱一头雾水。

“非也非也。”钱逸群笑道,“我想起了第一次在归家院,我也是让你姐妹随便挑着唱,她们便选了这《白蛇传》。你们忆盈楼难道跟白娘子有什么渊源么?”

“这有什么好笑的。”杨爱酝酿好的情愫被钱逸群这一笑顿时打散,红唇秀口微微嘟起,解说道:“那时候正流行《义妖传》。我们归家院姐妹们唱的可是冯老先生改过的本子,当然要常拿出来招待贵客。”

钱逸群抚着胸口笑了笑,道:“算了,别唱这个,想想白娘子被压在雷峰塔下二十年,太悲剧了。”

“耶?他们不是一家人升天做神仙了么?”杨爱好奇道。

“唔,这样啊……”钱逸群干咳一声,“我还是想听你唱那首药材歌。”

“咳咳。”

一声干咳在门前想起,不用看就听得出是徐佛的声音。

杨爱迎了上去,叫了声“妈妈”。

钱逸群微微动了一下,表示身体不行,无法行礼。徐佛上前在床边坐了,玉手在他胸前轻轻一按,道:“道长不用多礼。”

钱逸群笑了笑:“又劳累姐姐来看我了。”

“看来道长今rì气色不错。”徐佛笑道,“论难之前就想找你说话,今rì总算不用拖下去了。”

“哦?可有什么事?”

“有三桩事。”徐佛道,“你可知道胥口的澄园?”

钱逸群回忆了一下,道:“唔,好像听说过,要过了灵岩山再往西山走,好像是有个大园子。”

“我与贞丽本想把拙政园买下来的,不过那里实在年久失修,荒芜遍地,一时住不得人。再者是王玄珠公抢先一步,已经买了东园,改叫归田园居。我想你大约不想让父母与他们做邻居,便作罢了。”

钱逸群点了点头,心道:其实我不介意跟王心一做邻居,我是真想让拙政园姓钱啊!

“澄园也是修得极好,屋舍都是现成的,搬去打扫一番就能住了。”徐佛道,“只是离城有些远,不过离太湖很近,倒是个休闲养生之处。我们还找风水先生看过,那条一箭河正好可以带财运贵,若是在那里安家,两代间必改换门庭,成就高门。”

“这么好,人家为什么要卖呢?”钱逸群问道。

“澄园本是会稽沈公修了给他家大少爷读书用的,谁知他家那位大少爷不知道发什么疯,偏要凑钱下海。你也知道,海商固然利润大,风险却也不小,沈家老爷怎么同意?便掐断了沈公子的银钱。沈公子也是狠心,直接先斩后奏连园子都卖了,仍要凑钱出海,还说海外有遍地黄金的仙岛,叫什么亚美利嘉的。整rì疯疯癫癫,以前还是个好人呢……”

钱逸群没想到徐佛一下子这么多话,也不知道她憋了多久。不过澄园的确不错,依山傍水,临太湖不近不远大约四里路,既不受cháo,又能随时享用太湖风光。

而且这个沈公子倒是有些意思,不过以自己读过的历史书来说,明朝还没人能远航美洲大陆,看来这位沈公子前景不妙啊。

不过……

“虽然我与这位沈公子素不相识,但是听姐姐这么说来,他却是个行出于众的妙人呢。”钱逸群道。

“啊?”徐佛干笑道,“他十二岁中秀才,十五岁中举。都说他若是安心举业,明年chūn闱势必能中进士的。十八岁的少进士,何等前途?他却偏偏要去找个千万里之外的大岛。”

“华夏多的是进士,却少这般勇士。”钱逸群叹道,“他若是要图财,跑船去rì本朝鲜就够了,何必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可见此人颇有胸襟。话说……”钱逸群从身边金鳞篓里摸出一枚氤氤氲氲的珠子,交给徐佛。

“这是?”

“镇水珠,”钱逸群道,“应龙遗蜕所化,能平息波浪,正好送与那位沈兄。”钱逸群道。

“应龙……这!一定十分珍贵吧!”徐佛眼界并不小,却还从未见过镇水珠这样的稀世珍宝。这珠子放在手心上,就如托着一团温热的水球,能感觉到其中的晃动。

“应龙老兄若是知道我让它的遗蜕重归大海,必然会十分愉快的。”钱逸群想起应龙,又想到了那位老兄转世的事。不由心中盘算:再过十三四年天下就要易主了,是早些让他转世,还是等天下大定之后让他生于太平天下呢?

“我都不舍得了……”徐佛盯着珠子,痴痴道。

钱逸群大笑:“物尽其用,这珠子可不是送给美人的。”

徐佛摇了摇头,把眼睛从珠子里拔了出来,道:“且说第二桩事。”

“小弟洗耳恭听。”

“令尊为令妹定了一桩亲事,是你们族里一位显赫人物牵的红线。”徐佛道。

钱逸群听了登时惊喜交加,妹妹十八岁了,也算是大龄剩女。之前因为父亲的吏员身份,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拖到如今。没想到自己走了这些rì子,终生大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是谁家子弟?”钱逸群问道。

“是松江董氏子弟,董玄宰的侄孙。”徐佛笑道。

“哦……”钱逸群微微皱眉。

“你不喜欢?”徐佛惊讶问道。

“董家门庭太高,我家何必去高攀呢。”钱逸群道。

董其昌官至尚书,画坛宗师,家中豪富。在这个世道,势家与寒门有着天然的阻隔,从小所见所闻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物。钱逸群并不为自己的出身自卑,但他前后两世,对于非对称婚姻的了解更胜旁人。

“也不算高攀太多……”徐佛见钱逸群不悦,下面的话也不太好意思说了。

因为钱小小是去给人做继室的。

第五十二章江湖客齐聚广陵,墨憨斋初版开行(三)

钱逸群为此很生气。

或许还有四百年,二婚的男人才算是块宝。一般好些的人家,怎么肯让女儿嫁过去做人家的继室后妈?那不都是妾室做的么!

“我家虽在公门,但祖宗积善累德,所以我才得遇真师,名注丹台,没必要跟名声臭大街的董家搅合一起。”钱逸群不留情面道,“他家门第高,不愁没人肯嫁,别来惹我家。还请徐姐姐帮我传书家里,就说我极反对这门婚事,让爹爹想办法推了。”

徐佛见钱逸群这副模样,自然不肯在人火头上浇油,只是随口应了,并没劝他什么。她心道:若是让你知道,那董家子比小小还要大二十岁,不知你要闹成哪样呢!

钱逸群缓下口吻,又道:“姐姐第三件事,说的什么?”

“是这样,我要将归家院卖了。”徐佛笑了笑。

“那不是姐姐的心血么?”钱逸群奇道。

“此番你走之后,我们在江南的忆盈楼三支余脉总算坐下来好生谈了谈。”徐佛道,“我们打算将以苏州为总坛,恢复忆盈楼之名,再开祖师道场。”

“唔,这是好事。”钱逸群道,“原本你们就受尽压迫,能团结起来拧成一股劲总是好的。”

“非但如此,贞丽还想……”徐佛缓缓道,“还想带领弟子,巡游天下,收罗好苗子,壮大我忆盈楼的声势。”

“这个想法不错。”钱逸群道,“梨园评书。歌舞杂耍,都是极佳的掩护。”

徐佛脸上浮出笑意,道:“你倒是想到一块去了,贞丽也是这么想。到时候以曲班为招牌,四处走动不至于引来官府瞩目。”

“问题在于你们如何自保?”钱逸群问道。

“这个容易,”徐佛自信笑道,“一来我们也不是任人鱼肉的弱女子。二来嘛,我们决定凡是出游的,都不与你隔开太远,一旦有事。也好向厚神仙求援。”

“这倒无所谓,”钱逸群一笑,“就怕我到时候钻了什么深山老林,你们跟不上。”

“这就不劳神仙操心了。”徐佛笑道,“非但我们跟着你,冯老先生那边还有人会来找你呢。”

“他那边弄得怎么样了?”钱逸群问道,“什么时候能够成书?”

“现在一应物事都已经备齐,只等过完大年,大约就能刊行了。”徐佛道。“而且一直困扰冯老先生的一个大问题,已经解决。所以老先生心情极好。”

“大问题?就是统一的修为评述么?”钱逸群知道这的确是众人秘法界难以统合的最大问题。

正因为所有宗门各论各的,所以这大明的秘法界互不服气。假设有一天,真的能弄出个“天机谱”,对天下秘法修士有个统一的排行,大家清楚自己的定位,也知道哪些人惹不起,这个世界就太平多了。

“过完年你就知道了,先好好休养身体吧。”徐佛卖了个关子,“我去帮你削个果子。”

“我去吧。妈妈。”杨爱一直守在旁边,连忙起身道。

徐佛饱含深意地看了杨爱一眼,没有说话。

杨爱知道妈妈的意思。徐佛早就跟她说过了钱逸群不是红尘中人,痴迷于此会误了终生。她也清楚“情深不寿”的道理,却怎么都难以自拔。

屋里陷入冷场,好像时光在此定格。

“厚师兄!雪岭法师来了!”李一清在外面喊道。

——你总算在该说话的时候说了一句正确的话!

钱逸群连忙道:“快请大师进来!”

雪岭早就站在门口了,看着李一清觉得奇怪。暗道:现在道门这么排场么?门口还要安排个站岗放哨的,就算是五大道场的长老也没这样摆谱呀。

他听到钱逸群有请,一振衲衣,抬步往里走去。进了门才发现里面有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大的妩媚娇艳。小的清纯秀美……这位道长还真是秉承花街柳巷好修行的典范啊!雪岭心中暗道。

“大师,小道身子不便,还请恕罪则个。”

“真人客气!”雪岭不是寻常庸僧,上前行礼,并不避徐佛杨爱。

“大师此来,莫非有事?”钱逸群问道。

雪岭道:“道长莫非不知道么?这几rì人人都知道道长击杀了白眉老妖,得了他十卷《阴山正宗》。”

“唔,是他徒弟说的吧?”钱逸群摇了摇头,“妇人之仁,果然遗祸。”

“原来真是道长!”雪岭惊讶道,“道长真是铲奸除恶古道热肠啊。”

钱逸群不满道:“莫非法师是在诈我?”

“出家人怎敢动这种机心?”雪岭连忙解释道,“外面盛传,是一个背着鱼篓的道人杀的。论难那rì,道长又演出一手极其漂亮的壶里乾坤,我佛门所谓的‘芥子须弥’,这可不是谁都能施展的法术啊!”

“呃,这个,说来话长。不过光靠一个鱼篓,也难说明问题。”钱逸群想想现在又不是法治社会,没人讲究证据的合法合理,索性也不辩解了,道:“那些人爱怎么想怎么想,能奈我何?”

钱逸群的意思是:哥可以变脸呀!

雪岭却以为钱逸群的意思是:哥天下无敌呀!

对于这种态度,雪岭也实在没法说什么,到底钱逸群就对他有点化之恩,除魔卫道又不是恶事。只不过身为和尚,雪岭由衷希望杀生这种事不要发生在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那可是极重的恶果,今生不报,来世必报。

雪岭叹了口气,暗道:我rì后将念佛功德回向给他,也算是报了他的开悟之恩。

钱逸群拿了人家的轮回珠,只认为这是一桩公平交易,根本没有挂心。听说如今阴山法脉的人找他要《阴山正宗》,也是颇为不耐烦。当rì只是为了救人,哪有心思去搜罗什么法本?

“今rì老衲前来,只是为了通报一声,如今扬州城里鱼龙混杂,非但阴山一脉,就连狭义道中也有不少人想见真人。”

“哦……”钱逸群暗道:这些人倒是没有夜闯琼花观,倒是很懂事呢。

他哪里知道,人家并非不想闯,只是眼下这些人无不是来探路的,自忖自己没有跟厚道士过招的资本!等后面大哥、老大、助拳一应帮手到了,小小琼花观算什么?便是金銮殿也是要闯闯的!

“真人虽然术数通玄,但还是小心为上。”雪岭劝道。

“那是必然。”钱逸群突然心中一动:我何不问问他,佛宗是怎么凝练七魄的。

雪岭是承上启下的一代大德,若是按照道门“身前无名,死后有信”的标准,雪岭的修为更在憨山、智旭之上。何况这和尚一眼能见自己魂魄、清心钟,天尊下盼留的庆云,要说指导自己,多半是绰绰有余。

钱逸群当即将自己的疑惑奉出。

雪岭想了半晌,方才悠悠道:“老衲只是抛砖,还是要真人自己引玉。”他清了清喉咙,道:“我佛门中许多法力僧,喜欢将真言术法凝入魄中的。他们司职除妖伏魔,捍卫三宝,故而见效最快。不过要说真修佛法,还是凝入经文为上。”

“那个有什么用?”钱逸群好奇道。

“心经自涌。”雪岭吐出四个字,再不肯多说。

若是钱逸群没有在翠峦山中与应龙那段故事,自然不知道“心经自涌”的妙处。如今他深知其中好处,被雪岭点破,顿时心中欢喜:我也真是愚鲁,既然咒诀能够存进去,经文自然更加没有问题了!不过……

“我已经能够心经自涌了,若是凝入魄中,岂不是浪费?”钱逸群问道。

“真人该当是在静定中观心,然后心经方才自涌吧?”雪岭笑道。

“正是。”

“一旦凝入魄中,真人便是在无意之间,呼吸之内,时时刻刻诵咏真经,有不可思议功德。”雪岭道,“说来惭愧,老衲只有一魄凝就,凝存阿弥陀佛圣号之后,自觉修为rì进,殊胜之处,妙不可言。”

钱逸群长长哦了一声,心中除揣摩该凝入哪一本经文:《南华》太长太散,而且都是故事,天天听那个多少有些腻歪;《道德》太松太深,老子说上一句话,自己就得发呆琢磨半天,要是无间断单曲循环,岂不成了植物人?《心印妙经》倒是不错,不过自己不是内炼金丹之人……

《金光咒》!

金光咒名为咒,其中又暗含道门心法,档次很高。时时心咏便等于一直诵持,那金光符便算有了根本,缓急之时自己符成咒出,一切阴灵不在话下!

钱逸群心中喜悦,沉入灵蕴海中,将金光咒凝练进去。原本躁狂的尸狗魄突然安定下来,周身荡起一圈金光。

雪岭看得分明,心中赞叹:这位真人果然没有门户之见,从善如流。不知他凝练进去的是什么经文,竟然如此殊胜,颇有《药师琉璃光本愿经》的意思。

智慧从来不二,大道亘古唯一。无论道、佛,在根本智慧上仍旧是一样的。这金光咒与药师本愿经相仿,故而流露出来的气息也多少类似。

第五十三章江湖客齐聚广陵,墨憨斋初版刊行(四)

钱逸群凝练了尸狗出来,见雪岭还端坐床前,不好意思笑道:“失礼失礼,一时想到便顾不上别的了。”

“不妨碍。”雪岭道,“念佛第一。”

钱逸群颇受启发,犹有最后一点疑惑,开口问道:“法师,那嘎巴喇嘛变出九个头,是密法否?”

“那是密教的《大威德金刚密法》,不过他恐怕没能接受足够的灌顶,看似修出了第一层,实际上却是有所欠缺的。”雪岭淡定说道。

其实雪岭当时也是被狠狠震撼了一番,直到嘎巴落败,雪岭才恢复清明,暗道:《大威德金刚密法》是黄教格鲁派的根本秘传之一,他一个红教僧人,怎么得授的?更可疑者,修炼出了第一层九相文殊,竟然还驱散不了天雷,显然他这功法之中颇有瑕疵,九成九是灌顶不足的缘故。

钱逸群喔了一声,心中了然,道:“我知道伏矢魄该凝练什么了。”

“哦?”雪岭好奇问道。

钱逸群却没有当即解说,只是沉入灵蕴海中,心中打定主意:无论是嘎巴的大威德金刚显化还是我的天尊真灵下盼,可见这个世上真的有超越凡人的大能——姑且称之为神吧。从眼下来看,神的大腿远比凡人的粗。

既然如此,沟通神灵紧抱大腿才是王道。天地之威,谁人能挡?

钱逸群本想在伏矢魄里凝练元始天尊宝诰,起码当前来看。这位天尊照顾了自己两次,算是缘分极大的。不过转念一想,到时候脑袋里同时响起两个声音,这实在有悖“一心即道”的宗旨啊。

钱逸群心中缓缓琢磨道:天尊既然跟我说,当以大慈悲历世,大毅力恒守,必然不会是空话。这伏矢魄应该凝成警示,一旦道心失守便要提醒我。若说提醒,还有什么比帝钟更有效的?

只是这里面的联动又该如何安排么?

——索性,帝钟长鸣。时时警示,豁出去了!

钱逸群静定观心,摇动帝钟,直到内外相印,声声不息。

与其说伏矢一魄凝存了钟声,不如说它学会了撞钟。每一声钟响都与的金光咒的咒文间隙匹配,踩着节拍,十分契合。

钱逸群从静定中出来,见雪岭禅师半闭眼帘。如同入定。他坐着等了片刻,钟声咒音如同背景音乐一般。再无间隙,整个人都无比轻松快意,没有烦恼。

徐佛杨爱两个见一僧一道不曾说话,更不敢惊动,悄悄退了出去。

到了门外,徐佛方才问杨爱道:“你可看出点什么?”

杨爱摇了摇头,心道:这能看出什么?

徐佛道:“所以你就知道了,他们这重境界,已经不是我们凡俗之人能够仰望的了。”

“女儿懂得。妈妈。”杨爱垂下头,好像鼻头没来由一阵酸涩,激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徐佛怜惜地摸了摸杨爱的头,柔声道:“我们这般曲中女子,要想有个好归宿着实不易。加之韶光匆匆而过,转眼间人老珠黄,有些事实在耽搁不起。”

“妈妈。”杨爱抬起头,双眼泛红,“我想精修忆盈楼秘法,再不在红尘中蹉跎。”

徐佛叹了口气。拉着杨爱的手,道:“先回去吧,你要好好歇歇。”

杨爱眼泪已经滚落下来,随手一抹,硬撑开颜面装作没事。

……

雪岭从禅定中出来,长舒一口气,说道:“果然金光熠熠,法钟长鸣,宛如天籁。真人好机缘。”

“法师客气。”钱逸群笑道,“我跟着法师坐了一阵,只觉得法师身上磅礴大气,果然是大德。之前那尸狗魄也安定下来,身上轻松许多。”

“如此最好,真人还是要小心些,魂倾魄丧乃是大忌。”雪岭年过花甲,说话间总不自觉流露出长辈的味道。

钱逸群微微笑着,心有所感,又问道:“法师,有没有一种情况是师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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