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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图-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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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齐国做屠户。严仲子以国士待他,内心中一直对严仲子抱有愧意。然而他仍然坚持要等母亲亡故憬慵奕酥螅趴铣鍪执躺毕览邸?

刺杀成功之后,聂政见自己逃脱不能,毁容决目。自杀身死,不肯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免牵连嫁人了的姐姐。

林林种种的事迹串成一线,铁证如山地证明聂政是个将家人放在自己名誉之上的侠士。

钱逸群脑中仿佛听到了什么,像是人被杀之前的哀嚎,其中又有一个中年男人粗重的喘息。喘息声中,钱逸群听到了那个男人心中的呐喊:勿罪我姊!

这是节隐剑的声音。

节隐之名,未必是节节隐匿之意。恐怕还有“大节若隐”的意思吧。

钱逸群回想起自己当年怒气不能自控,动辄拔剑杀人。以至于连累家人不安,心中满是愧疚。

――如果再来一遍,我肯定也会为了家人的平安,扔掉那些幼稚可笑的“自尊”。

钱逸群心中暗道。

节隐剑发出一声颤鸣,周身符文蓝光闪现。兀地传出一股吮吸之力,从掌心直入灵蕴海中,抽取灵蕴。

钱逸群放任其行,不助不忘。静观自己的灵蕴涌入剑中。

刹那之间,节隐剑好像有了生命。与钱逸群呼吸相通,心跳相随。

钱逸群的神识仿佛被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那是一座高台,台阶数百,抬眼望去只能看到少少露出的重檐飞角。

一个披头散发的刺客,手持短剑节隐,面对cháo水一般涌来的兵士,毫无畏惧,脚步坚定地踏上石阶。

他每踏上一阶,手中的利剑便要带走一条性命。

敌人的鲜血从喉管、颈脉中喷洒出来,如同落雨。

台阶上很快就被鲜血覆盖,滑腻黏稠。

随着刺客渐渐逼近高台顶端,鲜血已经汇聚成河,顺着台阶往下流淌。

当刺客冲到了台阶的尽头,一双布满血丝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钱逸群看不见他的容貌,但永远不会忘记这双充满了惊惧和愤怒的眼睛。

“放箭!”虚空中有个声音大声喊道。

黑体白刃的三棱箭簇齐齐瞄准刺客。

弓弦如嘭嘭响起。

御剑!

刺客抛起手中利剑。

节隐在空中一顿。剑身上的符文如同被点亮的火把,光芒四shè。

一道道剑影投shè在节隐周围,凝成实质,成了与节隐剑本身一模一样的宝剑利刃。

呼吸之间,刺客面前已经有了个剑阵。一个由数百支短剑组成的圆球。

飞箭撕破空气,在嗖嗖风声的伴奏下冲向刺客。

在刺客身后,又有数以百计披甲持锐的兵士踩着同袍的血水,登上石阶。

刺客呼吸沉重,一抹温柔取代了双眸中的绝望。那一刻,他想到了已故的母亲,想到了出嫁的姐姐,想到了以国士待他的严仲子……只要杀了眼前这个男人,自己死而无憾了。

节隐剑的球阵突然变化,所有宝剑首尾相连,迅雷般朝那双惊惧愤怒的眼睛飞刺而去。

剑身印着阳光,如同一道白虹。

白虹贯rì!

飞到半途的箭雨被这白虹挟裹的劲风吹落满地。

挡在那双眼睛身前作为肉盾的铁甲卫士,被这白虹贯穿,撕裂。

白虹终于刺进了那人的胸口,尽情饮用他的热血,吞噬他的生命。

――终于报了仲子的恩情。

刺客如释重负地收回节隐剑,看着涌来的护卫兵士,嘴角不禁扯开。露出一口白牙。他一剑刺入了自己的眼睛,咬着牙将自己的脸面划花。

――我与姐姐长得太像,这样就没人知道是我做的,也就不会牵连她了。

刺客满脸血污,呲牙将剑刺入腹中。破肠倒地。

……

这就是节隐剑的记忆。

也是聂政最后情感的寄托。

钱逸群被脑中的这一幕深深震撼。双目失焦良久。

白枫见钱逸群失神的模样,心中好奇,暗道:莫非这道人竟真的解开了节隐之秘?

自聂政死后,一千二百三十三年以来。再没有人能够炼化此剑。

人与人之间尚且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更何况与这器灵之间的感应呢?

当高手们摒弃了一切,发愿屠尽挡道之人,他们便与守护至亲的温情愈行愈远。所有人都看到了聂政的杀意盈天,看到他剑术如神。看到他杀伐决断……有谁能看到最深处那抹对亲人的挚爱,对朋友的忠诚?

钱逸群对此感同身受。

白枫看到钱逸群眼中泛起一丝泪光,心中更为诧异:这道人杀人决断,出手狠辣,到底是感应到了什么,竟然有此柔肠姿态?

“呼!”钱逸群长吐一口气,忍住泪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白枫道:“这剑要我了。”说罢。他从金鳞篓中抽出古剑,倒转剑尖,递给白枫,笑道:“说来惭愧,这柄剑在我手中只是锋利一些的宝剑。虽然知道它也有自己的故事,但是实在无从沟通。”

白枫接过古剑,登时心中一块巨石落地,再看钱逸群时也不觉得这道人面目可憎了。他摩挲着古剑剑身。声音中透出一丝温柔:“此剑名叫假剑。”

“借剑?”钱逸群心道:这名字真怪!

“这是荀子的佩剑,”白枫道。“后人以荀子所说的“君子善假于物”为其名。家师将此剑传给我的时候,只说此剑遇强则强,锋锐无二。可惜我至今仅仅与他生出亲近之心。”说着,白枫又是一叹,不过这失而复得的喜悦,已经足以让他兴奋一段rì子了。

虽然儒生发而中节,一般人看不出他们的喜怒哀乐,但他们仍旧还有。

“喔……”钱逸群缓缓点了点头,道,“说起来,我用这剑的时候,没感觉到它有孟子说的浩然正气。而且据我所知,虽然荀子也是儒门先圣,但他与孟子从根本上是对立的。你确定你修的法门用的剑术,跟这剑相配么?”

“荀子并没否认夫子之道。”白枫收起假剑,佩在腰间,“子曰:吾道一以贯之。孟子阐义,荀子重教,本质如一。”

“嗯……虽然如此,但是我觉得你有高远了。”钱逸群在郑家读了许多儒书,也不算门外汉,当下论道:“俗话说:红花白藕碧叶,三教原来一家。然而真正能够体悟唯一至道的人有多少?你若是没有孔子的境界,怎么可能包容孟、荀两者截然相反的法门?”

白枫被钱逸群如此直白说教,眉头大皱。又因为长久以来的不得进益,心生厌烦,暗道:你这道人懂什么圣教法门!你……呼,慢着,我这是犯了四绝之律,先静一静。

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不悬空揣测、不绝对肯定、不拘泥固执、不唯我独是。

这便是儒门四绝之律。

白枫当下谨守心神,朝钱逸群微微颌首,算是行礼告辞,转身便走。

钱逸群望着白枫的身影,心中暗道:这儒生还是挺可爱的,想发脾气却总是闷住。长此以往岂不是会肝郁气结?咦,如果说要找个有人品心芰Φ幕锇椋庋酒癫皇巧仙现。克淙凰馗诵庵秩司圆换崧舳佑蜒剑?

第六十六章玉钩洞群雄夺宝,游仙书择主出世(五)

钱逸群回到单房,在翠峦圣境中苦练节隐剑的御剑法门。

他从节隐剑的记忆中,发现聂政用的御剑诀与狐狸传授的并不十分一样。好在节隐剑已经与钱逸群心意相通,并不挑食,对于钱逸群这御剑诀一样认账。

不过,若要想如聂政那般招出三百六十节剑影,钱逸群却做不到。他苦练三rì之后,总算让节隐剑分出了十道剑影,却无法操控自如。

钱逸群定坐蒲团,彻夜入定,反复将聂政刺韩的景象翻出来回味。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挑出了聂政御剑诀的精髓部分——当节隐分身之后,右手便呈五指虚抓之势,并非剑指!

关键仍旧是驾驭离体的灵蕴。

钱逸群见回到了自己的强项,不由信心大增,一番苦练之后,终于能够同时驾驭十支分剑,剑影也能激发出二十于道。

这剑影是灵蕴与节隐剑共鸣之后的产物,如同电球一般属于能量团。以它布阵,说穿了还是借它穿针引线,以自身灵蕴布阵。钱逸群摸对了路子,自身修为却跟不上,只能慢下心来,等待时光和经验的积累。

玄术的奥妙让钱逸群流连忘返,等他成功布下了八门混天阵,方才惊觉自己在这翠峦圣境中又耗费了一个月的光阴。

回到房中,钱逸群有些恍惚,对这单房颇有些陌生感。不过他已经是老资格的穿越众了,很快就适应了环境,摸着下嘴边一圈浓密的胡须,准备找个地方先休整一下容貌。正要出门时,却听见房门外有抓挠之声传来,钱逸群不由心中好奇:这种狗一样的敲门方式……除了狐狸还会是谁?

除了狐狸还会是谁?

狐狸自从上次被钱逸群扯入翠峦山中,便一直闹别扭,宛如一个傲娇的小萝莉,好处全收。心里也想和好,就是不肯给好脸。

钱逸群是成年人,当然不会与它一般计较。

“狐哥此来有何教我?”钱逸群笑着请狐狸上床坐,这样视线刚好持平,正是朋友之间的平等姿态。

狐狸先是冷哼一声,道:“听说你要再去玉钩洞天?”其实它哪里是听说,而是实打实好几次看到钱逸群在玉钩井周边晃荡,自然猜得出来。

“正是。”钱逸群道,“我要取《青囊中书》,看看有没有什么提升实力的法术。”

“首先,那书里都是五行推衍、星象命卜之术,于你无用。”狐狸扯着尖锐的太监嗓子道,“其次,《青囊中书》也不在玉钩洞天。”

“咦,说得你好像很熟悉。”钱逸群微笑着盯着狐狸,“狐哥,说来听听。有什么内幕?”

“让你贱笑了,”狐狸舔了一圈舌头。“咱久不入红尘,知之甚少。不过当年江淹怒焚《青囊中书》的时候,咱正好在场罢了。”

钱逸群见他一副倚老卖老的模样,不由好笑,却只得硬绷着脸作出钦慕状,正色道:“狐哥真是有教于我!不过,老狐呀。你上次还让我不要多事早点北上,怎么改主意了?”

“因为咱卜了一卦,这玉钩洞天里大约有了不得的好东西要出世。”狐狸解释道。“也就是这两天,有一位命主卷入了这场交关,激得那宝贝出世。”

“我早就卷进来了,难道不是我?”钱逸群双眼一瞪。

“是不是你有什么关系?”狐狸眯起眼睛,“你只要能抢来便是了。”

钱逸群心中暗道:狐狸大约也知道我夺人星命的事,不过……这种“夺”又不是抢了给自己用,只是单纯的剥去他人的星命而已。即便那位命主被我杀了,宝贝却未必会落在我手里吧?

“所以这回,咱也跟你一起去。”狐狸下定决心,提高音量道。

钱逸群终于忍不住笑道:“你连翠峦圣境自己家的地方都不敢去,还敢去那里!?”

狐狸火红色的皮毛越发红亮起来,辩解道:“那么大一头应龙对咱呲牙咧嘴!怎能不怕?”

“现在应龙灭度了,你还敢去么?”钱逸群调笑道。

“去就去,咱怕过什么!”狐狸壮志满满。浑然忘记了,它怕高怕水怕妖怪,基本上见什么怕什么。也正是因为它胆小敏感,一有风吹草动就逃之夭夭,所以钱逸群反而不用担心它的安危。

钱逸群一笑,上前按住狐狸的爪子,喊了一声“翠峦”。狐狸眼中露出惊恐模样,却已经被白光带入了圣境之中。

这回过来正是中午,四周一片chūn和景明、静谧祥宁的模样。狐狸总算在腿软之后四处走了两步,渐渐打消心中恐惧。

“咦!”狐狸看到了一株小草,“这里竟然有这么多天材地宝,仙草灵药!难怪你只吃松果竹笋都没有饿死!”

钱逸群上前,见是一株寻常小草,不解道:“看似没什么特异之处呀。”

“你这肉眼凡胎,自然认不出。”狐狸四足狂奔,很快又跑了回来,吐着舌头对钱逸群道:“果然是圣人的药圃花园,而且生生不息,真是你的造化。说起来,这也是咱取来的,你怎么谢咱?”

“只要不是以身相许就行。”钱逸群笑道。

“咱看不上你个蠢胚!”狐狸啐道,“当下就是你报答咱的好时机,带咱去洞天走一趟吧。”

钱逸群仰头看了看天,道:“狐哥,咱们交情深厚,这里又没六耳三口,我只问一句: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狐狸眯了眯眼睛,嘎嘎笑道:“你比咱都像狐狸!好吧,前rì晚上咱在城中闲逛,见到两个高手。一个奴仆模样的老人对个老和尚说:‘白眉老儿一死,这宝贝便少了个人觊觎。’那老和尚说:‘只是如此一来,我们要取宝也更不容易了。’那老奴道:‘只要你我真心合力,未必取不到手。’那老和尚说:‘你我彼此算计了五十年,何时真心相对过?’就说到这里,咱有事就先走了。”

狐狸的尖锐嗓音努力分出音色轻重,扮演着两个不同的人物。钱逸群听得将信将疑,暗道:你有什么要紧事,竟然放着这么大的消息不听就闪人……唔,闪狐了?

“不过在咱安排了几只老鼠,为咱传话。”狐狸笑道,“那些小家伙倒还聪明,让咱知道了个大概。”

狐狸钓足了钱逸群的胃口,便将玉钩洞天三重变化的事细细说了,也点明其中符兵恐怕不是常人能够对付。这事钱逸群已经了解了个大概,此番听狐狸细细讲来,整个事态方才明朗起来。

“所以,白眉的徒弟未必知道自己要取什么,甚至不一定知道下面已经是乱葬岗了?而那两个老头却知道,且跟白眉有旧。是这样么?”钱逸群总结道。

“不,那些余孽也知道。”狐狸当即又将自己从老鼠那边得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钱逸群这才知道上次逃跑的那几个人中,有四个是白眉老妖的核心弟子,即便同门见面都带着鬼面面具,不知道在防范什么。其中有一个女子,名叫简翠风,另外两名男弟子叫做罗奥松和谢宣,为首的大师兄却不知姓名。

狐狸当即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一股脑说了出来,钱逸群这才知道是这帮阴山余孽在暗地里兴风作浪。只可笑这帮人虽然知道有仙境,深信其中藏有秘宝,却不知道那秘宝是什么东西。

对于自己一无所知的事,仍旧能有如此大的意愿去推动,他们才是大明真正具有科学精神的人呐。

——和秘宝一样,那些原理、现象、元素……在掀开面纱之前,谁都不知到底会发现什么。

钱逸群好一番感叹,又看了一眼狐狸说的仙草灵药,方与狐狸退出了翠峦山。

狐狸回到单房之后明显轻松了许多,自告奋勇道:“咱去玉钩井旁帮你打探消息。对了,你若是有暇,不妨去与那个白枫聊聊,若得此人助力,到了玉钩洞天也能安全许多。”

“正有此意。”钱逸群连连点头,突然发现:这狐狸偶尔还是有点用的嘛。

钱逸群正要去找白枫,突然想起来了,对于自己来说上回见到白枫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然而对于白枫来说,两人分开才还不到半个时辰。好在道人还记得自己如何顺手牵羊拿了人家的宝剑,又用这宝剑换了身上的节隐,看来今天还是不别刺激他为好。

像厚道人这般有自知之明的人却不多。其中尤其缺乏这种美德的人,毫无疑问是李一清。他推掉了李柏宽又是认本家又是请吃饭的热忱招呼,回了观里,在钱逸群单房门口朗声道:“师兄,小弟我又来看你了!咱们还是合计一下寻宝的事吧!”

钱逸群脑袋一大,心道:若是换了以前的钱公子,你这小命早就没了!

道人拉开门,正要对这不知好歹的废柴道士吼一嗓子,突然见陈监院的侍者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满头热气,叫道:“侯爷,陈老爷有请。”

钱逸群立刻无视李一清,上前笑道:“陈老爷什么事唤我?”

侍者一手抚胸,道:“是郑官人陪着官府的一个师爷来的。侯爷快随我去吧。”

钱逸群心中疑惑,返身拿了宝贝,闩了门,跟着侍者往赏香厅去了。

第六十七章玉钩洞群雄夺宝,游仙书择主出世(六)

郑元勋见到钱逸群,脸上的阴云顿时消散。他上前揖礼道:“道长别来无恙!”

钱逸群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上次见郑元勋是什么时候,这个世界的时间对他来说已经很模糊了。因此只道:“托福托福。”又与监院、官府师爷一一见礼。

陈监院转向那位师爷道:“这位便是本观厚道人。”又对钱逸群道:“这位是府尊的幕友,骆霞远骆先生。”

“学生骆长天,字霞远,见过道长。”骆长天躬了躬身,客客气气道。

“先生特意召见小道,可是有什么吩咐么?”钱逸群直抒来意,也不套近乎。

“岂敢岂敢!”骆长天面露惶恐之色。对于他这种专业幕僚,表演能力远胜舞台上的戏子,无论是诚挚的笑容还是悲戚的泪水,说来就来,绝不会有丝毫迟钝。

钱逸群笑了笑,表示这招对自己没用。

“说来丢人,”骆长天双眼望向地面,果然露出一副羞愧的模样,“昨晚州府大牢被人劫了。”

“哦。”钱逸群应了一声,没有随他说话。

“所有人犯都跑了,”骆师爷愁眉苦脸道,“官府实在力有不逮,想请道长帮个忙。”

“骆先生高看小道了,”钱逸群干笑一声,“小道一不会推衍算卦,二不会刑侦查案,如何帮得上忙?”

骆师爷好像早就料到钱逸群会这么说,当即接口道:“道长在江湖上德高望重,只要登高一呼,自然从者如云。道长自己不用查案,自然有人将这些逃犯绑缚归案。”

钱逸群心道:天下没有白吃的馒头,今天人家帮我这个忙,rì后我是不是得还人家人情?你这不是慷他人之慨么!

见钱逸群不语,骆师爷又是好一番请求,偷偷拿眼示意郑元勋帮忙说话。郑元勋眼鼻观心。好像茶盏里有什么极有趣的东西,看得格外认真。

钱逸群道:“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官府为何不悬赏呢?”

“道长想必知道,江湖中人谁没有个难言之隐,怎肯跟官府往来?”骆师爷无奈道。

“唔,若此……”钱逸群看了一眼陈监院,心道:你把我扯出来接客,可不是那么轻松就能摘干净的。

“请道长指教。”

“就由琼花观出面吧。”钱逸群说得好像自己才是琼花观监院一般。他笑道:““琼花观是千年古庙。淮扬名胜,官府就将这缉捕名录交给观里,由琼花观请江湖朋友帮忙,并一体酬谢。如此江湖游侠也就不会有什么顾虑了。”

骆长天心道:琼花观江湖名望虽不如这厚道人,退而求其次也好。

陈监院端起茶盏,面子上没有丝毫破绽,心中暗恼:你这厚道人果然不厚道!倒把整个庙子都拖下了水!

既然事情推到了陈监院身上,钱逸群自然也就没什么事了。他学着郑元勋的模样,静静观察茶面上的水泡和茶叶的影子。

郑元勋见状,道了声“更衣”。缓步走出厅间。他生怕钱逸群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一路都盯着钱逸群。

钱逸群只得起身“告罪”。跟了出去。

两人径直到了廊檐下,郑元勋方才露出一抹着急神情,道:“道长,大事不妙!徐三眼和王英朗也逃了!”

钱逸群略一回忆才想起这么两人,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就是为了救他们,才把所有犯人都放跑的。”

郑元勋细细一想,暗道:果然是了!挟裹一干囚犯落草。正是土匪惯用的行径!

一念及此,郑元勋不禁急道:“道长,您可不能坐视啊!”

——你家还有我的小金矿。我怎么会坐视不理?

钱逸群道:“别急,土匪聚啸,总有风声,你先加固院墙,我找人打探一番再做计较。”

郑元勋也只能如此,又命下人取来一个木箱,说是儿子郑翰学让他转交给道长的。郑翰学这两rì总是与朋友饮宴,怕身上酒臭冲犯道长,就不亲来了。

钱逸群接过木箱,入手一沉,估计里面装的不是白银就是黄金,随手收入鱼篓之中。这一幕正好提醒了郑元勋,他道:“道长,五泉公可向您提过购买这宝贝鱼篓?”

“没有,”钱逸群好奇道,“我怎么可能舍得卖?”

“这就……有些费思量了。”郑元勋略一迟疑,低声道,“虽然世人都知道如此宝贝绝对不会有人肯卖,然而五泉公对此念念不忘,时时挂怀,却连开个价都不曾有,这岂不值得思量?”

钱逸群被郑元勋这么一提醒,心中警觉:的确。宝贝虽好,天下却不是没有第二份,起码白枫就有个锦囊。雪岭说佛家也有类似的术法……府尊若是真心想要,开个万八千两银子下来,总是一番诚意,即便买不到金鳞篓,也未必买不到别的纳物神器。然而想要却又不开口……他这是想吃白食么!

所谓“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厚道人没有家门可以让人破灭,那么要夺宝就显得简单粗暴了:直接杀人取了就是。

“多谢,道人心中有数。”钱逸群点了点头,道:“贵府的事,道人自然会放在心上。若真有缓急,我那三个学生也是可以暂作依赖的。唔,徐大家可还住在贵府?”

郑元勋点了点头,心中犹疑:几个女子能有什么助力?

“她也是个高手呢。”钱逸群见郑元勋不信,便为徐佛加了砝码。

郑元勋这才略略放心。

两人在外面说了一会儿话,骆长天也出来了。他却是与陈监院商讨妥当,要赶着回去复命。郑元勋顺势与他同去,仍旧是亲密无间的模样。

钱逸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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