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仙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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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只是超过一点点，始终是赢了他。

他却不知，以他的资质，放在过去几届招收弟子，确实足以算得上第一，他所想并非有错。

只是这一届，似乎不同。

此刻，哪怕红衣少女已经主动退出广场中央，走到一旁，等待听命。所有人的目光仍旧放在她身上，不容转移。

剩下最后一名测试之人邱旻，早已被忽视。

邱旻心中无奈，他虽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但见中年男子半响都未通知他上去测试，只好尴尬咳了两声，以作提醒，见中年男子无动于衷，还是没有从红女女子测试出结果的喜色中缓和下来，索性干脆大方直接迈步走向广场中央测试珠。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原来还有最后一人没测试。

中年男子总算压下心中的喜意，面容尴尬急急道：“下一个。”

声音并不响亮，音存神离。

不只是他一个，此地除了白静认真的看着邱旻前去测试外，所有的人，都心有所思，忽视了广场中央之人，可有可无，丝毫不去关注他的测试结果，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测试出紫色的，那些测试出白色结果之人，被忽视也是理所当然。

哪怕邱旻此刻测出紫色，也难以引起之前测出紫色的轰动，只因他的前面出现了一个逆天红衣少女，注定要被其光芒掩盖，除非他能让测试珠变红，超过红衣女子的红色深度。

这样的情况，无疑对知道自己下等资质的邱旻雪上加霜。

邱旻站在测试珠面前，双眸凝重，面色苍白，他绝对不甘沦为杂役，哪怕这种杂役比普通人强上太多。他需要通往强者的道路，无论过程如何。他若不强，何以保护想要保护之人。

村子被灭，成了他通往强者之路的执念，同时也在他心底深处留下了一片不愿揭开的黑色阴影。

“一定要想办法。”

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念头和方法，越加沉重。

一个大胆念头在脑中浮现。

“拼了，赌一次。”

邱旻索性一咬牙，双手交叉，使出强大的气力，利用指甲，相互划破双手掌心，血液瞬间流出。邱旻毫不犹豫将双手掌心贴于测试珠圆面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十分极速。邱旻也知道，一旦让那中年男子反应过来，肯定会阻止自己。若非此地之人，尽皆将他忽视，目光大都放在红衣少女身上，他也不会如此冒险。

只见鲜红的血液，顺着珠面往下流。珠子在邱旻双掌一接触下，瞬息发出强烈白光，而后透明转化为实白色，只是一部分的白色，被邱旻双掌流出的血液所掩盖。

欲以血色，染红测试珠。

“大胆”

中年男子一愣，大声喝道，怒目圆睁，冲冠怒发，一跃而出，身子瞬息至邱旻身前，一掌拍出。

只见邱旻如断了线的风筝，被一掌击中胸口，双掌离开测试珠，身子飞出十丈之外，蹦然倒地，口中鲜血不断咳出。

测试珠上呈现的颜色，并没有如同之前测试之人离开而淡去，白光依旧呈现，测试珠依旧是白色，而非退为透明。

只因，上面沾满邱旻的血，故而仍处于测试中。

“他要做什么？”

广场中众人惊骇的看着眼前一幕，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黑白峰山门前，数千人哗然一片，居然有人敢亵渎黑白峰测资珠。

“这谁啊，吃了豹子胆了？”

“莫非是哪股势力派来捣乱？”

“有好戏看了。”

各种念头在观看之人，心中闪现。

白程和佝偻老者，早已震惊，他们不明白邱旻要做什么？在做找死的事？

邱旻在被中年男子一掌击中时，一大口鲜血喷向测试珠，使得此珠不再是一小部分被血色覆盖，而是大半都被红色的血液覆盖。

黑白峰，耸立天云的白殿之上，六名身穿黑白混杂袍衣之人，都面色一怔，而后神色各不相一，但都从红衣女子所带来的测试结果引起的兴悦感缓了过来。

“哼，居然有人敢来黑白峰捣乱？”掌教面色冷然铁青。

漆黑一片的黑色山峰顶上，黑色气雾浓重，最高处唯一一座大殿内盘坐着一黑一白老者的雕像，除此之外大殿内再无他物，更无活人，甚至整个山顶，被死气弥漫，无一活物，四周静得可怕。

“难道并非是那树……”

就在邱旻鲜血染上测资珠时，大殿内若有若无的讶异声徘徊，不知哪里传出。

那两个一黑一白的雕像模样，赫然是邱旻在小青山遇到的一黑一白老者模样。

黑色山峰的山腰处，洞口两侧被黑石堆积的洞府内，淡雅男子忽然面色一动。

“并非被允许的吗？”淡雅男子仅露出的头颅，口中喃喃，“还是我看错了。”

他隐隐看到，圆镜中的灰衣少年，在刮破掌心，接触到测试珠时，测试珠淡淡的黑色一闪，白色出现。

黑色闪现的速度十分之快，寻常人根本看不到，甚至白殿上空六人都未察觉，也就黑白峰掌教蹙眉，但也看不到黑色闪现，凭借着感觉，隐隐觉得在邱旻接触测试珠时，测资珠有些不对劲，却又察觉不对劲在哪。

以淡雅男子的修为，都不敢完全确定黑色是否出现过，或者自己看错了。

黑，那是不被认可的……

此时的邱旻，只觉胸口传来前所未有的火辣感觉，一股难言剧痛，撕心裂肺。

中年男子的一掌，如果以他还未开灵的身躯接下，十有八九丧命于此。即便开灵后身躯接下，也是重伤。

中年男子已经手下留情了，多半想留个活口盘问。否则以中年男子和三木真人带给人一样强大的威压，足以让他瞬间毙命。

广场中所有人露出惊愕表情，无论是傲然少年，还是其他人，目光不再放向红衣少女，凝聚在邱旻身上。小胖子看到吐血的邱旻惨状，吓得直接哭了出来，只是没人注意到他，哪怕他旁边的白静，此刻一脸苍白，想不明白邱旻为何要如此做。

白静面色不断变化，内心挣扎，想着这些日子与邱旻哥哥的相处，虽然不喜邱旻故作大人的模样，但听了哥哥口中赞赏邱旻，以及邱旻凭借自身开灵，对他又存在些许佩服。一路上，邱旻对她也颇为照顾。

二人的关系谈不上多好，但在这里，现在也唯有认识的邱旻能带给他一丝亲切感，她想要上前扶起邱旻，小脚隐隐要跃出一步。

可……

她的面色越来越苍白，还是踏不出那一步，中年男子的威压全面散开，太强烈了，她毕竟是一个未开灵的小女孩，此刻已被震住了，动弹不了，六神无主。

“你是何人？胆敢亵渎我峰宝物测灵珠。”中年男子怒火中烧，积羞成怒，若不是先前过多的关注红衣少女，完全无视了邱旻的测试，也不至于让邱旻装了空子。内心勃然大怒，带着一丝羞愧，以他的强大的修为，居然让一个区区下等开灵在自己面前动手脚，如同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颜面尽失。

何况，他知道黑白峰高层虽未现身，实则在看着他主持这届招收弟子之礼。日后此事，必然有成为师兄弟打击他的笑料。越想越羞愧，越生气。

若非想查出原由，他早已一掌灭了眼前可恨的灰衣少年，刚刚那一掌，不过用了他一成不到的气力。

邱旻强行挣扎，狼狈爬起身子，口中不断溢出鲜血。之前在冀城买的软质护身衣，贴于衣内，中年老者那一掌之下，更是碎裂而开，起不了丝毫作用。

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实力的差距，身外之物终究是身外之物。

邱旻忍着剧痛，站直身子，拱手朝中年男子弯身一拜，带着惨笑认真道：“弟子并无亵渎之意，黑白峰在弟子眼中，宛若天上的骄阳，普照着四方大地，弟子虐诚之心，敬意十足。只是，前辈先前曾说过凡能凭借自身，让此珠变紫或变红，便可为黑白峰弟子。”

随着嘴唇的张开，拉动胸腔的伤口，嘴角的血液更大量的涌出。

“珠面上的血为红色，让此测试珠变红，血为我之血，破血而出借助的是自身手指，而非外物兵刃。从始至终，弟子未曾借助外力外物，敢问前辈，这算得上是以我自身让测试珠变红吗？”

第十三章　徒劳了吗

场中之人，一个个面露狐疑，带着不同的目光看向邱旻，有嘲笑、有佩服、有冷笑、有……

那些已经测试出下等资质之人，大都面带惊容，露出恍然之色，更有几人露出悔恨之色，自己为何不如此一搏。

虽然这么想，即便让他们再来一次，未必敢真如邱旻这般去做，不言其它，就说用自己的手指划破自己手掌绝非易事，何况还要承受中年男子可怕一掌之力。

傲然少年望向对面的下等资质之人面色变化，嘴角冷笑，一脸不屑。

不过当他看向强行挺着身躯的邱旻时，神光中闪过一丝敬意，不同于面对红衣少女的战意。

因为他深深的知道，一个人，不借助兵刃，而用自身手指在自己身上开一处伤口，所需要的勇气和毅力是要多大。

他的一路上充满战，世家选拔，比他强之人，都被他踩在脚下。红衣女子资质比他强又能如何，这一点他和邱旻相似。

中年男子嘴角抽搐，这话是他说过没错，也是历届招收弟子规则，不曾想这届在他主持之下，竟被人装了空子。

若是以寻常方式装了空子也就罢了，他早就取消对方资格。而以对自身的狠辣，来寻求加入黑白峰，可见进黑白峰在此人心中何其重要。

若是此事传了出去，虽然于颜面有所损失，但对于黑白峰而言，却是一件好事。

开灵者因资质不足，为成为黑白峰弟子，不顾自身生死，搏命一拼，可见对黑白峰敬仰之人的虔诚。

这无疑能够在吴国成为一段小佳话，成为美谈，提高黑白峰在吴国人心中的圣地地位，为黑白峰造势，迎来更多的人趋之若鹜。

一个宗门的兴盛，虽说实力最为重要，但是声势绝对是辅助的重点。

吴国内不只一个大宗，除却皇族，还有六大势力，六大势力相互间存在竞争，弟子作为后备军，尤为关键，一旦后备军断了，一个宗门难以长盛下去。

邱旻虽看似违规，却又不似违规。

也是邱旻为何敢如此一搏的原因，自己如此做，一旦换成一个脾气暴躁之辈，一掌便将自己打死，不容自己解说，并无没有可能。但不抓住机会的话，他就只能沦为杂役，又不甘心。危机和收获存在是同等的。

他“亵渎”测试珠，黑白峰要留活口查个明细是其一。

其二，由于红衣女子测试出上等资质对此地之人的冲击，除了给邱旻带来时机外，同样也让主持之人，心情愉悦，故而下杀手的概率降低。

即便如此，他也只有六分的把握，机遇与危机并存，靠的是自己去把握。

而后，阿谀奉承话语，将黑白峰吹得天花乱弹，捧上天锁死。当然，如果黑白峰将自己杀死，再封口，未尝不可。

但此广场显露于黑白峰山腰之处，离山门不高，无遮挡之物，既然是黑白峰公开的开招弟子之礼，自然会有赏礼之人，而山门外，数千人中，修灵者多不胜数，以修灵者的目力和耳力，自然看得清晰，听得清楚。

黑白峰再如何封口，也封不住数千人，何况各大宗门的开招弟子之礼，必然会会有其它宗门之人藏身于中前来观看，打探情报，俗话中间谍。

先前黑白峰出现两个上等资质，一个半步上等资质，已然引起了山门外数千人的轰动。

而最后又多出一个虽然资质不佳，却对黑白峰无比虔诚之人，无疑能够为黑白峰锦上添花，喜上添面子，一个偌大的宗门是极为在乎面子。

这便衍生出邱旻的办法。

此时，邱旻已做完了解释，中年男子若因自己一时愤怒杀死他，无疑给黑白峰带来不好的影响，寒了对黑白峰向往之人之心。为了宗门的面子，已经杀不得对宗门如此“虔诚”之人。

“心性坚毅，真如此之诚么……有意思。”黑白峰黑峰中，淡雅男子似笑非笑。

白峰白殿上方，六位黑白峰高层，皆是如同中年男子一般嘴角抽搐。

“此等弟子，历届也都未曾出现过。”短须大汉神情怪异道。

“不过只懂取巧之辈而已。”中年女子不屑道。

“非是一般取巧之人。”浓眉秃头男子唏嘘感叹。

“心性坚毅，可惜资质不行。”面容削尖男子叹息摇头。

下方，中年男子面对着邱旻，以及场中弟子，内心窝火，一时却不知如何是好。若真将邱旻招为弟子，又不符合黑白峰规矩。眼前少年下等资质，众师兄弟中，也没人愿意收他为徒。他自己更不用说了，虽然邱旻这么做，没有伤到黑白峰颜面，但却伤到他的颜面，对邱旻痛恨不已，哪里会收他为徒。

既然无师，何以成黑白峰正式弟子。

若将不收为正式弟子，那么，无疑是对自己先前所说的否认，自煽一巴掌。

中年男子为难了，殊不知邱旻内心更加无奈，他也不想如此做，未进黑白峰就先得罪了黑白峰前辈，为了抓住最后的机会，不得不如此。

此刻的邱旻，很想对小青山遇到的一黑一白老者怒骂，自己多半被老者忽悠。

“有意思么，有意思么？一大把年纪了，那么厉害的修灵者，来欺骗我一个小生，有意思么。还说给机会，机会呢？”

邱旻心里暗骂不已，现在怀疑，一黑一白老者多半是黑白峰的死对头，故意整人。

“黄口小儿…”中年男子开口辩驳时，耳中传来一阵波动后，面色一转，竟然露出笑容，朝白峰高处一望，目露感激佩服，心情恢复先前淡定，朝向场中所有人，淡淡开口：“天下能有此等对我黑白峰虔诚之徒，实属我黑白峰大幸。我黑白峰此次招收正式弟子合格者共计二十人，超过上届。不过，为感谢天下有志之士，对我黑白峰向往。我黑白峰决定此次招收弟子拿出一个正式弟子弟子名额，作为勉励资质不合格之人，同时也给予在场之人一个机会。”

中年男子顿了一下，内心暗喜，小子别高兴太早了！随后目光望向邱旻，带着得意挑衅，蓦然又道：“此等名额如若只给你一人，对欲成为黑白峰正式弟子，因资质不能达到要求之人显得不公。”

噶嗒，邱旻顿觉不妙。中年男子一句话，将他推为众矢之的。

“此名额将给予本次测试所有无法通过之人一个机会。以往上峰阶梯为路，不论生死，不论手段，谁能第一个至上方雀亭，便可为我黑白峰弟子。当然，但若有怕着，也可退出，仍可为我黑白峰杂役。”

中年男子指了指黑白峰上方的一个亭子，话音刚落，场中响起一片欢呼声，那些被认定为下等资质之人，皆都欢悦而起。

没有一人退出，弟子和杂役，差距甚大，谁也挡不住一个弟子名额的利诱。

不少人跃跃欲试，盯着上方雀亭，虽为亭，四四方方，实则修建十分巨大，亭顶一直五彩大雀傲立于上，栩栩如生，真如活着的凤雀一般，漆黑眼珠，精光闪闪发亮，俯视下方，威严惊人。

雀亭位于黑白峰驼形背三分之一高度，从广场而上距离，已然不是先前阶梯测试高度所能相比，若想一口气冲上雀亭，开灵也得喘气。

黑白峰山门前，数千人，有大半的人，同样狂喜无比，他们是参加之人的家属，本来自家弟子已无希望成为正式弟子，现在多出一个机会，岂能不让人高兴。

唯有白程和佝偻老者，心中替邱旻惋惜。

“噗”

邱旻听闻此话，一口胸淤之血，抑郁喷出。

中年男子目光时不时落在邱旻身上，畅意舒坦，口中大义凛然：“此次争夺赛，各看能力手段，机会公平，不论资质。”

而后，中年男子不等任何人反应过来，大声一吼：“开始。”

那些时刻准备的下等资质之人，就等中年男子这句话了，话语一出，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往上台阶一冲而上，丝毫不做停留。

不少人在冲出一刻，瞥了邱旻一眼，多有叹息，有感激，也有暗讽，显然此前邱旻所为，震惊他们，内心起了警惕，但此刻的邱旻即便对自身够恨，已然不再是他们对手。

因为他已经废了。

一些人内心松了一口，要真对上完好的邱旻，多少有一丝忌惮。

“干你老的！”邱旻暗骂，即便以前萍姐姐多有教导做人要斯文，在外要多于阿谀奉承，才是外面世界处世之道。

但，他真再也忍不住了，心中把中年男子上下过问了一遍。

同时，冷然无奈，明显先前举动彻底把中年男子得罪，哪能听不出中年男子这方话是故意说了恶心他的。

好不容易争取到机会，却要与人共享，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为嘛我要付出代价，而这代价，已然让他再无机会了。

公平？对于别人确实是，可对于深受中年男子一掌的他而言，已然重伤，如何与他人相争。莫说这些人皆都是下等资质，哪怕来一个寻常大汉，也能将他撂倒。

“先前所做都徒劳了吗？”

心有不甘，邱旻绝不是轻易认输之辈，否者，先前也不会冒险一试。

索性盘膝而坐，调养生息，想来一时半会，也没人能够冲到雀亭。

场中，除了白静朝邱旻走去，其余之人，目光已不再关注他，皆朝上方阶梯望去，一看究竟，谁能第一个冲到雀亭。

“邱旻哥哥”

中年男子散去威压后，白静来到邱旻面前，不再如之前般古灵精怪，变得扭扭捏捏，因先前胆怯未能上前帮助邱旻感到羞愧，吱吱唔唔，“对……不起。”

“没关系，不怪你。”邱旻笑容和蔼，只是伴带嘴角的血液，显得有些凄凉，嘴中干咳，胸腔由于伤痛剧烈起伏。他真心未责怪白静，不说他和白静的关系并非多熟，即便非常熟悉，邱旻也不会怪罪，毕竟一个小女孩才多大，他有何资格去怪罪。

他知道，小女孩只是因为他是此地唯一的熟人，而未能帮上他感到羞愧，并无其它。

“我想上前扶你，可是我害怕，脚不听使唤。”小女孩未因邱旻的不责怪而放松，眼中雾花隐隐，坦诚道。

“既然你都叫我邱旻哥哥，那以后我可真的是你哥哥，不可以反悔哦。一切都在哥哥计划中，你要是真上前，哥哥才会真的怪你，说不定坏了哥哥计划。”邱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表现得胸有成竹。他想起了村里的伙伴，内心触动，宛若刀割。

“真的？”小女孩眨着大眼睛，看向邱旻面庞，问道。

“真的。”邱旻郑重，扶手擦掉脸上的血液，让笑容更加和蔼些，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有精神些，“可别哭哦，不然会成花猫哦。”

小女孩本就生性活泼，此刻听到邱旻如此说，还会逗她寻开心，也就安心了，化去了眼中的湿润雾气，重重点了点头，不再自责。

小孩的世界，很简单。

邱旻感叹，想起了小时候和村中小伙伴奔跑于大荒山中，已然忘了自身不比白静大几岁。

邱旻感慨之时，白静眨巴大眼睛，望向黑白峰山门下，脸上露出一丝恳求。而后，转过头，不再犹豫，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盒子。

第十四章　丹药

黑白峰山门前，白静目光看下来时，虽看不清佝偻老者面容，佝偻老者却能看到了白静面露恳求之色，内心一惊，顿觉不妙。

当白静取出精巧玉盒时。

“完了，哎。”佝偻老者气息一叹。

其旁，白程也是双目一缩。

广场中，白静打开小巧玉盒，一股清香之气夹带草药味扑面而来，里面赫然放着一颗灰色药丸。

“邱旻哥哥，你把这个药丸服下，这是我三叔公给我的，他说无论多重的伤，都能恢复。”白静真诚的眨着大眼，小嘴轻声微动。

“我没事，你快把盒子盖上收好，免得散了药气。”白静虽未说是什么丹药，邱旻又岂能看不出，丹药绝非寻常，如此精美的玉盒子护住，白静的慎重，多半是她三叔公留给她的保命之丹，岂好意思要。

“邱旻哥哥，你是不是还在怪我。”说着白静眨巴着水汪汪大眼睛，雾花隐隐，坚决道，“你若不要，我把它扔了。”

说完，竟真挥起手来。

邱旻一惊，赶忙拦住白静的手，取过药丸。

“行行行，我吃。”

“这还差不多，像个听话的孩子。”白静眼中雾花瞬间一去，闪过一丝狡黠，学着白程平时呵斥她的口气，说起话来，有模有样。

“谢谢。”邱旻无奈一笑，知道被眼前的古灵精怪小女孩外表“蒙骗”了。内心十分感动，手中药丸何等贵重，尤其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等同黑白峰弟子的名额，只有恢复伤势，他才有资格去一争，索性也不再推脱，将这个情，深深记在心里。

正当邱旻拿起药丸往嘴中放去时，胸口的剧痛，又一次剧烈起来，口中一口鲜血喷出，洒在药丸子上，邱旻赶忙空着的手撑在地板上，握着药丸的手捂住胸口。

“邱旻哥哥”其旁的白静，更是一惊，显然被邱旻伤势吓了一跳。

“我没事。”邱旻忍着剧痛，安慰白静。

也在这时，随着邱旻手掌一起紧贴在胸口的丹药，竟然开始消融。

没等他反应过来，丹药已从他手中消失。

“我……”

感受到手中丹药变小消失，邱旻哭的心都有了，成为黑白峰弟子，唯一的希望，再次被掠夺。

他分明感觉到了，就在丹药随着手掌贴于胸口之时，一直紧贴在怀中残旧书卷上的小树苗，竟然动了起来，伸出芽苗，毫不客气将丹药一吸而完，还美滋滋的挥动了下小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