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仙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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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些人年岁不大，不少孩童，因资质可以修灵，如同宝一般被家族保护着，不敢让其真正面对生死厮杀，处尊养优，娇生惯养，哪里经过残酷生死战。

万人中能出一人具备修灵资格，已是不错，这些人能不被家族看护才怪。

邱旻赤手一抓，轰向白衣少年，白衣男子畜力一拳落向邱旻胸口，邱旻另一只手以掌化爪扣住白衣男子重拳。

青衣少年见邱旻被白衣少年缠住，瞬间从其背后一脚扫至，邱旻迅疾侧退两步，身子一闪，躲开夺命一腿。

白衣少年见青衣少年一脚扫至，抓住邱旻手，欲不让其闪躲，哪料邱旻气力十足，身子躲开，手掌反扣住白衣少年的手，将其定住，两人拉拉扯扯，宛若幼童厮斗般，衣裳尽破。

就在邱旻侧退过身，锁住白衣少年之时，青衣少年一脚已至，未能截到邱旻腰部，其蓄力不减落向白衣少年身上。

白衣少年和青衣少年大吃一惊，青衣少年极力收脚，奈何蓄力一发，岂是那般好收，白衣少年拼命挣扎，死死挣脱不过邱旻相缠。

邱旻本已裂开的虎口，更是在白衣少年大力挣扎之下，断裂越加严重，血流不止，面露疼痛之色，手中气力不减反增，死死扣住白衣少年。

“噗”

青衣少年一脚扫中白衣少年腰椎处，白衣少年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伴带着口中散出的血液，迅然飘出。

邱旻急忙松开白衣少年的手，避免了被白衣少年带动飞出。不过即便如此，他的手臂也被反震得颤动，虎口伤处重上加重。青衣少年拼尽气力一腿，绝非不轻。他都受到反震，何况是被一腿扫中的白衣少年。

“不好”

白衣少年一惊，身子落地后，再也难以动弹，虽未丧命，却已重伤，眼中一阵阵痛楚挣扎之色，夹带一丝愤怒和无奈，看向邱旻和青衣少年。

邱旻并非乘胜追击，不说白衣少年动弹不得，即便还能挣扎而起，他也敬重白衣少年，都如此了，命悬一线，还不愿喊出退出。

阶梯外观看之人，一整唏嘘不已，绝然想不到白衣少年会如此出局，并非完全伤于灰衣少年之手。

“该死的。”

黑白峰山门前，上千人之中，更有几人满腔愤怒，无处可发，同时心中一阵担心，他们正是白衣少年家人。

主持之人中年男子，目光闪烁，原先震撼邱旻在他奎风掌之下的恢复能力，但仍旧不太看好邱旻，即便恢复，那又如何，竞赛之人，实力本就相差不大。

白衣少年和青衣少年联手之下，他更是断定邱旻输定了。事实也正是如此，邱旻确实被压制得处于下风，但最终对白衣少年的反败为胜却是众人难以料到。

“你。。。。。。”

青衣少年眸中寒光一闪，误踢中白衣少年骨腰处，他的脚也不好受，一阵隐隐作痛，带着愧疚眼神看了眼白衣少年，侧身直奔扑邱旻而来。

“我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你的愚蠢。”邱旻冷笑，虽伤口累累，但在这最后一刻，他不能败，由不得他犹豫，顾不得伤势，此刻出手速度丝毫不亚于青衣少年。青衣少年扑来的一刻，他同样冲击过去，化臂为刃劈向青衣少年。

青衣少年大怒。白衣少年只能在一旁观望，动弹不得。

两人皆无兵器，又是一阵肉搏，壮观狠裂。

这等场面，不说那些场中此次加入黑白峰弟子，哪怕是开灵境强者，也都一阵唏嘘感叹，二人年龄皆都不大，却能不顾伤势疼痛斗得这般猛。

对上青衣少年一人，要比同时对上两人来得好多，邱旻渐渐处于上风。

这等肉搏，比的除了技巧，便是体力和毅力。

邱旻成长于大山中，身体素质显然不会弱到哪去，与青衣少年相比，虽相差不大，也强上一截。

青衣少年出手渐渐显得缓慢，体力逐渐呈现不支。

“我退出”

邱旻一拳轰向而至，正中青衣少年脑颅而去，青衣少年已无力出手挡住承受此一击时，目中虽不甘，但也果断黯然喊出一声。

只见一道虚影飘过，不待邱旻带着伤口的拳头砸中青衣少年，青衣少年身影随着虚影迅疾而下，顷刻间落至广场中。

定睛一看，赫然又是那名黑白峰青年弟子出手救下青衣少年。

此刻的青衣少年面容苍白，虚弱不堪，精疲力竭，望向阶梯上方的邱旻，目带苦楚，看向白衣少年之时，更是同病相怜之感泛滥而出。

他们遇到了同样难缠的竞争者。

此刻的登雀亭阶梯上，唯有剩下白衣少年和邱旻，不过众人目光都盯望邱旻，胜负结果已分。

“恭喜你，我退出。”白衣少年面带无奈的微笑。

“谢谢，你也很不错。”邱旻恭敬道，没有趁人危机，白衣少年和青衣少年是他交过手的最强劲敌，不说他确实佩服白衣少年，即便他想趁机对白衣少年下杀手，只要白衣少年及时喊上退出，他也来不及快得过那黑白峰青年弟子。徒然增加仇恨，这对无靠山的他，决非好事。

萍姐姐可是一直教导他，若有机会到了外面的世界要多阿谀，多奉承，多结友，路途才能走的更顺，这才是仕子为官之道。

虽然萍姐姐多有受她服侍的书生影响，并非不无道理，即便他不为官，此事他也记在心里。

眼前虚影一闪，白衣少年身影消失，落至广场中得到医治。

邱旻也不多说，此刻的他并不比白衣少年和青衣少年好受，身上气力在最后一拳砸向青衣少年时消耗殆尽，连奔跑的力量都没有，拖动着沉重身躯，缓步登上。

若非有小树苗，帮他恢复中了中年男子一掌的伤势，他决然不可能有一丝机会和其余之人，相争黑白峰弟子名额。若仅仅是恢复，他也只是获得机会，难以取胜。

小树苗拼着自身萎靡，让他身上气力比别人多了许多，超过以前的自己，否者，绝非能够在青衣少年和白衣少年联手下支撑的住。

唯有真正的与青衣少年和白衣少年搏命对过手，才知道对手之强，远超他先前所想那般简单。

如果战斗过程中，起了一丝怯意，即便得到小树苗强大灌溉恢复，也仍旧会输。

唯有意不倒，又有力支撑，方能取胜。

“我赢了。”

第十七章　大师兄

“我赢了”

“只要再走完最后一段路。”

邱旻内心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千辛万苦，终于快要触碰到果实。

他行走步伐十分之缓，甚至比不上一个老人家登山的速度，身上伤口流出红色液体，滴落在阶梯上，很快消散无踪，宛若从未存留，仿佛阶梯不允许任何人留下痕迹。

即便阶梯不允留下痕迹，但他已然给观礼之人留下深刻映象，仅次于注定因自身资质将轰动吴国的两名上等资质者。

因他争夺黑白峰弟子从测试开始，直至战胜所有对手，整个过程，精彩夺艳，引人注目。

因他非资质选拔为黑白峰弟子，非是天定，而是靠……自身夺得。

黑白峰山门前，数千人再次轰动，即便面无表情的三木真人，也望了邱旻一眼，这一眼里有赞许，因他所处势力，选拔残酷，正是要类似这样坚毅之人。

白程与佝偻老者面容激颤，神光焕彩伴带讶异。

“邱弟太厉害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白程惊呼赞叹。

“很不错。”佝偻老者同样激动，为了邱旻，他可是付出了昂贵的丹药啊！

虽然这不是他愿意的，也不是他做的，但白静把丹药用了，必须再给白静补上一个，她是家族壮大的希望，不容闪失。

下方广场中。

“邱旻哥哥和我一样，会是黑白峰正式弟子。”白静一脸激动，真心祝福开心。

无论是傲然少年还是红衣女子，亦或场中其他人，此刻，看向邱旻目光都有些许复杂，尤其是中年男子。

黑白峰白殿之上。

“没想到最终还是此子赢了。”掌教颇为意外。

“确实超出所料，心性适合修灵，可惜终究资质下等。”短须大汉叹道。

“众师弟，可有人愿收此子为弟子。”掌教笑问。

“这……，资质差终究难以修炼至高层。”众人无不黯然叹息点头。

“也罢，也罢，到时再言。”掌教继而不语。

。。。。。。

阶梯之上，邱旻踏上最后一层，步入雀亭，夺得弟子名额。

他回身一望，看到广场中众人身影，看到山门钱密密麻麻数千观礼之人，看到一望无际的天空，感受到身后黑白峰之高。

荆棘之路，一人独胜，莫不胜寒。翔空宁静，却无落脚之点。唯有此刻，他方明白自己的路，与吴国寻常百姓不一样了。

遥望着空中刺眼阳光，邱旻嘴角露出一丝久违的微笑，这一丝微笑夹带了太多回忆与苦涩。

“村长阿公，我赢了，将要成为了黑白峰的弟子，你看到了吗，这里的人如同你外出之时，看到的仙人一般。”

“大伯、二婶、二叔、萍姐姐、二娃子你们都看到了吗，小旻靠自身努力，成为黑白峰弟子，有一天也能如同那传说中仙人一般厉害。”

可惜……你们再也看不到了。

残破灰衣的少年，晶透发亮眼睛饱含水分，一滴虹光照射下，透明闪亮的泪珠，划过少年脸庞，划过少年鼻边，路过嘴角略作停顿，直流脱离少年身躯，滴落地上，化湿一厘之地。

树欲乘，风则止；

举无亲，独一人；

路艰辛，坎坷过；

道无毁，目透莹。

想着想着，忽然间，邱旻只觉两眼一花，头颅迷糊，身子一软，双脚不稳，“彭”地一声，倒于地上，不再清明，听不见外界的声响。

主持之人中年男子见到邱旻倒地，眉宇一皱，正欲飘然而上，扶下邱旻。

突然间，他的双目一凝，脚步一顿，止住冲出身子，脸容愕然。

就在此时，邱旻身旁，一道身影凭空出现，身子伟岸，伴随一股淡雅之气，然其面容被一股黑气弥漫遮掩，竟瞧不出真容。

赫然正是黑色洞府内，那名透过镜面观看广场弟子选拔的淡雅男子。

男子身影一出现，哪怕不见真容，也遽然引起了山门前数千人轰动。

“是他”

“传闻吴国不见此人身影多年。”

“酿造当年之事，轰动吴国，惊动皇族老祖之人。”

“传闻此人已去，竟还活着。”

“非也，另有传闻此人当年含愤闭关，不曾想竟在此时出关。”

“见他黑气弥漫于身不散，难道当年所留伤未愈？”

山门外众修灵者骇然，惊愕无比，那些外宗探子更是火速将消息传回各自宗门，与此相比，无论是黑白峰新增两名上等资质弟子，以及邱旻震慑人心的夺名之路，都显得微不足道。

此刻，众人都沉倾于男子的出现，目光闪烁不定，惊骇于表。

山门前数千人先后有人隔着远距，遥望那道黑白峰雀亭凭空出现的身影，相继拱手弯身施礼，以示敬意。哪怕是三木真人以及那些隐藏者，气息若有若无的强者，也都随同众人施礼，无不礼敬。

淡雅男子对于众人施礼，视若无睹，目光扫视了一眼此次招收的两名上等资质弟子，稍作停顿，而后看向邱旻，手掌一番，将其拖起，而后脚步一踏，身影瞬间消失。

速度之快，远非先前那名救下退出比赛的青年男子，留下的虚影可比。

因他连虚影都未曾留下，眨眼消失。速度之快，超出寻常修灵者眼力。

唯有三木真人等几名强者双目一缩，似有所觉，脸色越发凝重。

淡雅男子身影消失的一刹那，白殿上方六人以及广场中年男子耳中，传来嗡嗡传音之声。

“我观众师弟无人愿收此子为弟子，遂带走，师弟们还请见谅。”

传音唯有白殿上方六人和中年男子听到，淡雅男子声音不冷不热，颇为委婉。

七人内心波涛翻滚，无不惊喜骇然。

“大师兄愿收其为徒最好不过，是此子福分。”掌教含笑传音，众人点头称是。

“多谢众师弟。”淡雅男子同样笑着传音，而后不再言语，身影出现在黑峰之中，手中拖着邱旻。

黑白峰白殿上方，六人此时脸色各异。

“大师兄居然收徒了。”古铜肤色男子惊讶道。

“大师兄终于肯再次收徒了。”中年女子叹道。

“可此子终究资质不佳，大师兄何以看中，何不选其余二人，大师兄以前所收徒弟，无不是一等一资质。”短须大汉疑惑。

“多半此子心性颇合大师兄。”浓眉男子道。

“此子被大师兄收走，也是他的福气，也省去了我等不愿收他的麻烦。”掌教叹言，淡雅男子实力远在他之上，若非淡雅男子无心过问黑白峰琐事，掌教之位不知于何人。

灰衣少年被淡雅男子收走，毕竟少年虽成黑白峰弟子，但资质仍旧有缺。资质之事乃是天定，古来又有多少人能逆天，固然有，但他们也不认会渺小的机率会发生灰衣少年身上。

至于淡雅男子何以收走灰衣少年，他们自认被灰衣少年所为触动，故而一时不忍，收为弟子。

掌教等人心底一番庆幸，好在淡雅男子没有收上等资质两名弟子，否则他们倒是不好开口相争，不言淡雅男子实力，就言淡雅男子许久未收徒，难得收一次，他们岂好相争。

“下面该是我们来挑弟子时候了，我看同为女子，那红衣少女如若愿意，自然是跟七师妹最好。”掌教安排道。

“如此甚好。”短须大汉连道。

其余之人也都点头称是，黑白峰女性弟子若非修炼之法不适合，向来由中年女子教导，如此悉数而来，自然形成惯例，中年女子教导之方，颇为精益，有其一套体系方法。

红衣少女资质力压众弟子，资质少有，其余之人虽为眼红，却也不好与中年女子争夺，索性大方让出。

“多谢掌教，多谢众师兄弟。”中年女子施礼道，黑白峰女弟子向来少，有时招收弟子甚至无一通过考核的女弟子，她已经多年未收到过上等资质弟子，这次能够收到上等资质弟子，自然欣喜有加。

“掌教师兄，另一名上等资质和我颇有缘分，不若给我如何？”短须大汉拧面笑言。

“哼！老三，你这脸皮厚真是越来越厚。”浓眉秃头男子缩眼一瞥，嘴角冷言，“若说此子性格，和老八颇为相似，你性子和此子完全相脖，何来缘分。”

浓眉秃头男子和短须大汉一向不合，二人同一时间成为黑白道人弟子，短须大汉排名在浓眉秃头男子之上，对此，浓眉秃头男子本就不满，心中耿耿于怀，当年若不是他一时功法失招，岂会被短须大汉压制，被夺排名。

排名自然并非通过比试来定，短须大汉和浓眉秃头男子之所以比试，只因他俩本是同龄，又同时被黑白道人收为弟子，故此谁也不服谁，黑白道人见二人相争，遂让二人通过比试决定长幼。

“老四，正因此子性格冷寒，跟了老八，只会更加冷情，所以才需要我来教导。”短须大汉怒目圆睁。

“三师兄……”面容削尖男子无语，怎生又牵扯到他，他虽性子冷清，那也是因功法所需，常常被师兄做例子，心中尤是无奈，脸色难看。

“好了，好了，等老六主持结束，我们再做分配。”掌教森然说道。

广场之中，中年男子声音谈谈而开，音闻八方，宣读结果。

“之前所念之人为我峰弟子，剩余之人为杂役，如若有人不愿为杂役也可退出。”中年男子声震八方，面容威震。

自有家境本为强大修灵世家者，未能成为黑白峰弟子，闻的此言后，不甘为杂役，欣然退出，不过人数并不多，寥寥几人。

虽为黑白峰杂役，却也如同其它宗门外围弟子一般，有所资源待遇，待得期满之后也可选择外出。

若有人能在杂役期间，表现优异突出，也可成为黑白峰弟子，此中之人也并不少，甚至有杂役修炼至藏灵四层，瞬间被黑白峰提名正式弟子。当然，其中原由并非只因一项境界。

不论其它，单以有些杂役在外办事，风光无限，少有人敢惹。黑白峰的杂役，也远非普通世家地位可比。

中年男子又是一番点阅，一番说辞安排，其身后青年分别带领下等资质者去杂役领取杂役服以及其余物品，各都安排下去。

杂役弟子所领物资在黑白峰虽为低端下等，但若放在外面，远非白家这等寻常世家，可以多量拥有，就杂役服而言，材质便非同凡响。

安排完杂役弟子，中年男子带着二十名正式弟子朝黑白峰上方而去，举行拜师仪式，其中自然是少了邱旻。

此时，邱旻躺在一黑屋之内，对外面发生事情，毫无察觉。

第十八章　拜师

夕如月娇，畔坠天边，垂暮之光，仍旧永艳。

黑白峰两年一次招选弟子结束，山下众人散去，此番之礼不同往届，兴致而归，众人神态各不相同，有喜有悲有叹有……无不有所震撼。

白城和佝偻老者也回了白家，当他们把白静成为黑白峰正式弟子的事说出，整个白家沸腾，随处可见笑容。

此番黑白峰招收之礼，无不成为吴国南方接触到修灵之事的人饭后闲谈。

黑白峰招收到两名上等资质弟子，外加一名无限接近上等资质弟子，极为了得，圆满结束，天骄姿子，已引起吴国各大宗门重视。

酿造当年之事，轰动吴国修灵界之人再现，兴起一片腥言血语，各大宗门蠢蠢欲动，暗中防备，无不谨慎。

一名灰衣少血染测试珠，黑白峰破例招收弟子，少年负伤血战群敌，最重得胜。此话题无法与前两者相比，且未得到各大宗门重视，一时间竟也流传颇广，饭后兴谈，尤其于那些资质不佳者之间谈论最盛，如若划分修灵人数，应呈现金字塔状，越是顶端，人数越少，下层之人反而更多。

黑白峰范围内一座漆黑的褴褛木殿，旁为丛林所盖，隐现其中，若是夜色过黑，其似若无，殿屋内石床躺着一名灰衣少年。

少年残破服饰显露出黝黑肌肤，略显健壮，双眸微闭，眉宇间带着一股浓浓不甘之味，身上的伤口，呈肉眼可见般愈合。

少年眉头时而成皱，时而舒畅，宛若血肉愈合带着一丝肉体搅动，含着丝丝痛楚。

其旁不远处，旁坐一名身子大半被黑气包罗，但却散发出丝丝淡雅之气的男子，显得颇为诡异、不协调。

淡雅男子双目同是闭合，似对灰衣少年视若无睹。

许久，少年身子微一触动，额眉紧锁，嘴角紧皱，身躯徒然微微颤抖，冷汗逐渐欲滴而出，宛是做了噩梦。

梦里少年，被围困在一片火海之中，难以逃出，火势逐渐向他涌来，他的身子被逼的一步步退后。

仅此若罢，只见火海之中突然蹦出几只似人非人的怪物，全身被火绒烧，看不清相貌，口中更是凄厉惨叫，直扑少年而去。少年被几只火形怪物扑倒之时，眼前的火海忽然退出。

而他已然站在峰头之上，身前一道模糊的身影，宛若书生一般，但明明此人就在眼前，面朝少年，少年无论如何就是看不清眼前之人面貌。

少年一惊，双目穆然弹开，汗水直流，侵湿全身，徒知原来竟是一场梦。

即便如此，少年仍旧心有余悸的未完全从梦中苏醒，眼中闪过一丝惊寒。

少年醒来之时，淡雅男子双目徐徐张开，面朝邱旻，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只是这般的微笑与笼罩于他身上阴寒黑气，显得极不协调。

邱旻一惊，在淡雅男子朝向过来，他也发现淡雅男子。惊吓之后，彻底从梦中惊醒。

看到淡雅男子脸上的微笑，内心更是产生莫名情绪，脑海中思绪闪过。可无论如何，他也想不起此处是何地，因何至此，只记得自己参加了下等资质争夺赛，伤痕累累登上雀亭，头颅一阵眩晕，昏倒地上，迷迷糊糊被人提起夹带走，再也不记得其它。

邱旻思绪一闪而过，眼前之人似乎对他并无恶意，强压下心中的惊奇，起身对淡雅男子施礼。

“拜见前辈”

这一起身施礼，邱旻内心着实又一惊，他明明记得自身伤势严重。此时，竟全身无恙，一点不觉得疼痛，脑中灵光一闪，继而言道：“多谢前辈相救。”

“不错，不错，倒是挺机灵。”淡雅男子笑容更甚，身旁的丝丝黑气随之兴奋得微微颤动。

邱旻一脸迷糊，不知所以。

淡雅男子看出邱旻疑惑，面色一正：“你即已通过了争夺赛，此后便是黑白峰正式弟子。”

邱旻面露惊喜，内心如喜鹊般叽叽嗷叫，努力这么多，终成正果。要说不开心，怎么可能？他又不是那些活的长久的老怪物，对于一件急为欣喜之事，能做到面不露色。

淡雅男子如同看穿邱旻小心思，似笑非笑：“但我众师弟都嫌你资质之差，不愿收你为徒。”

咯嗒。

邱旻心中一凉，喜色瞬间退去，脸若冰霜。

先前，白程和他说过，修行之路，有师尊和无师尊的区别甚大，无师自通并非不可，但难免多走弯路。有了师父，如同路变得平坦，走得也顺，无论是修行之路还是身份，背靠大树好乘凉。

“还请前辈明示。”邱旻心中无奈，若真如淡雅男子所言，也别无它法。

淡雅男子似对邱旻神色变化颇感满意，略带一丝玩弄之味，似叹非叹：“哎，我黑白峰，不同于其余宗门区分正式弟子和外门弟子，所有弟子一律为正式弟子，否则只能为杂役，做些粗活。即为正式弟子，我黑白峰未有先例弟子无师，该是如何是好，难办呀难办。”

邱旻似懂非明，多少听出淡雅男子言外之意。颤颤克克。扑通一声跪拜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