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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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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上,他知道这个余辛夷就像是一旦缠到人身上就绝不松开的毒蛇,她的每一句话都是故意的刺穿他内心痛楚,借以蛊惑人心,达到她的目的。但是他却没有办法把已经刺进她肉里的剑再加一丝力,对的,哪怕再一丝一毫的力气就能刺破她脆弱不堪的心脏,彻底封住她这张口!但他就是没办法下得了这个手。
尤其是当她说出那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二皇子赫连啸,看似无比荣耀的头衔,可是对于他却意味着,不仅生母低位相差太大,连出生都比赫连恕晚了一步。若是他无法夺得皇位,那他就要在这个“二”字上待一辈子!
这让他如何能忍?
他内心中的不甘,比曾经的景北楼还要浓厚,毕竟这一世里景北楼一直未曾真正的触摸到皇位的影子。但是赫连啸触摸到了!他不仅亲手触摸过那个宝座,就连天下百姓都以为他会成为旬国下一任帝皇!可是他被拽下来了,就在已经快要坐上龙椅的时候,被生生拉了下来,这让他如何能忍?又如何愿意忍!
赫连啸的胸口不停起伏着,横在余辛夷脖子前的剑终于放下来,他就像头明明被惹怒却不能肆意杀人泄愤的狼,死死盯着余辛夷:“你想做什么?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是想为景家王朝复国还是想霍乱我大旬?!”
当剑离开她脖子的时候,余辛夷已经知道结果了。她拂起衣袖,丝毫不在意被鲜血染红的前襟,重新端然安坐,为空掉的杯子在斟上一杯茶:“鎏国已经改天换日,景家王朝也已经换了薛姓名头,余家也被灭了,鎏国还有什么值得我在意的呢?其实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说起来,当年你想绑走我不过也是被人蛊惑怂恿,你我都无形之中成了别人摆布的棋子,鹬蚌相争,倒让渔翁得了利。我来这里目的无比简单,就是想让设计害死景夙言,灭我余家满门的人死!”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瓷杯,这一次赫连啸没有拒绝,而是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而后将这自鎏国贩来的一只就价值百两银的杯子砸在地上,桀骜的俯视余辛夷道:“我为什么要帮你报仇?现在你站在旬国的土地上,再不是什么鎏国的光华郡主,也没用了景夙言为倚靠,现在的你,拿什么来让我替你报仇?”
余辛夷盯着赫连啸高傲、高高在上等着人去跪拜去祈求的脸,许久,她突然笑了起来:“很简单,因为你我的目标一致。并且,你的目标比我的,还要重要无数倍。”
“那我们就来看看,谁先求谁!”赫连啸眯起眼睛,再没有说一句话,冷笑着望着她许久,随即嘲讽的摔门离开。
看赫连啸终于离开,刚才装鬼的寒紫立刻冲了出来:“小姐,你的伤口碍不碍事?”若不是小姐事先命令她,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准出来,她早就冲出来跟赫连啸拼命了。这个男人真像个豺狼,下如此狠的手,伤口深得差一点点就会刺破心脏!
寒紫立刻给余辛夷上药包扎,满脸担忧道:“这赫连啸不是易与之辈,若是他将来翻脸,我们该怎么办?”
余辛夷因失血而略显苍白的脸蛋微微仰着,忍受着药粉洒下带来的刺痛:“与虎谋皮固然惊险,但如果拥有打虎的本领,又有何惧呢?”更何况,活到现在,除了放心不下小云霄,她还有什么其他活下去的理由么?除了报仇!
寒紫道:“但是他还没有答应您。”赫连啸最后那番话,分明是让小姐去求他!
余辛夷缓缓张开比星海还要深的眼眸,微微一笑:“你放心,很快他就会答应了,并且还会亲自来找我。因为他对皇位的渴望,超过这世上任、何、人!”
一个月后,一直保持暂时安定的旬国朝堂,忽然传出:昏迷已久的旬皇忽然清醒过来,亲口传旨,封大皇子赫连恕为太子的消息。一时间举国议论纷纷,几乎每一个百姓都在谈论这件事。
当天夜里,赫连啸就再次冲进了醉生梦死阁的大门。

☆、第127章

一脚踹开房门,赫连啸几乎是失控的朝余辛夷怒吼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愤怒,他实在太过愤怒。旬后实在是使了一招最阴险的招数。什么父皇突然清醒过来?什么亲口传旨封赫连恕为太子?赫连恕居嫡居长,按理说若是父皇要立他为太子,早就立了,哪里会等到现在?这根本是那个老毒妇编造的谎言!
赫连啸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怎么办?他现在该怎么办!一旦赫连恕成为太子,那么他就彻彻底底沦为下峰,恐怕不久后旬后就要动手除掉他!第二个想法则是忽然想到,余辛夷提出合作时脸上淡然甚至是笃定的表情,难不成她一个月前就预测到赫连恕要被册封的事了么?
不会的!这样机密的大事,旬后必不会让任何一个她不信任人得知,更不容许任何人泄露半点,就算她余辛夷再心机神算,再本事通天,她也不可能将手伸到旬后身边!那么,她到底是怎么得知的呢?
手中的剪子将燃尽的一段烛芯减掉,余辛夷徐徐抬起头微笑道:“二殿下,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赫连啸听到这几个字,眼皮都跳起来,深嘘一口气努力平息心头的烈火,将心里万般不快全都转为脸上的笑容:“愿、闻、其、详。”经过这两年无数的波折与打压,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狂傲毫不掩饰的二殿下。哪怕恨不得冲进皇宫去杀了旬后那个毒妇,他知道自己,还是得忍!
余辛夷淡淡扬眉一笑,这个赫连啸隐忍的能耐比两年前厉害了不少,怪不得旬后如此手段这两年也没能除掉他。剪子咔嚓一下,烛火跳动后燃烧得比之前更为灿烂,跳动的火光照耀在余辛夷的侧脸上:“很简单,我没有偷天之眼,也没有换日之手。我能做的只有收买几名内务府里每月负责出宫采买的小宫女小太监,从他们那里我得知府库最近正在准备一批材料,我借由金玉楼的名义跟他们做了这笔生意。根据清单我侥幸推算出,这批材料怕是为了祭天而准备的。你说,这个时节内务府备下祭天材料能为了什么呢?不就是为了——立太子?”
立太子这样的大事无比繁琐,绝不可能一两个月就能布置好的。旬后既然想要拉自己的儿子登位,必定要越快越好,唯恐迟则生变。那么,旬后必然要早做准备。事实证明,她的猜测并没有错。
看着烛光照耀下,女子美丽却透着锋利的侧脸,赫连啸内心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能利用这些蛛丝马迹就推测出册封太子的事,实在敏锐得像鹰。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她到底有着怎样的巧妙心思,能够无时无刻盯准每一丝一毫的细节,放下诱饵,耐心等待,最后将猎物一举抓获!这样的心性与隐忍算计,简直不像个女子!
赫连啸现在甚至庆幸,还好她没有身为男子,也没有生在旬国,否则与她为敌,他恐怕自己今生都要败在她手里!
赫连啸脚步下意识的向后旋了半步,道:“那你接下来要我做什么,而你又能帮助我做什么?”
鱼儿彻底上钩。
余辛夷唇角微微而笑,弧度浅而凉:“我需要殿下你帮我造一个全新的身份,能够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身份。至于册封太子的祭典,半个月后才会开始,二殿下,稍安,勿躁。”
赫连啸没有一丝为难:“这还不简单,三天后我就给你安排好,你等我消息,同样的,我也会等你消息!”
说吧,赫连啸不愿再误半点唇舌,转身跨步而走。赫连恕册封在即,他没有一分一毫的时间可以浪费,因为每耽误一瞬,那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就越来越接近一分!
送走赫连啸,寒紫关上房门疑问道:“小姐,相比于赫连啸而言,扶苏丞相对我们危害更小,并且您与丞相有一诺之约,为什么您不选择扶苏丞相合作呢?”毕竟,她们跟赫连啸有旧愁,若是赫连啸突然翻脸,那她们防不胜防必定要陷入危险之境。
余辛夷垂下眼睑,将手中的扇子轻轻敲击在掌心之中:“我不选,是因为我摸不清。”
扶苏这个人看似君子如玉清如水,实则他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让人看不清。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跟扶苏是一类人,用冰冷的面具将自己内心完全隐藏,说一句藏九句,将所有人防备在外。正因为相似,她才不选扶苏,因为她深知这类人的可怕。
余辛夷继续道:“相比于深不可测的扶苏,赫连啸反而简单得多。他想要夺那皇位,那我不妨就帮他一把,互惠互利的事她何乐而不为。而且,这旬国王室中真正见过我容貌的现在只剩下赫连啸,与其将来被他拆穿,不如现在就借用他的手,顺利走出第一步!”
“寒紫,跟戚掌柜打声招呼吧,这里我们以后不会再来了,多谢她这两年来的援手。另外,若云姐妹二人也劳烦她安排人送离阳逻城,最好送到别国去,再也不要踏回这里半步。”
至于后来,她的战争,等了两年,终于要真正开始!
推开门,余辛夷抬起脚步徐徐走出这扇醉生梦死阁的门。
寒紫看着她的背影,长发挽成男子的发髻,三千青丝垂在她消瘦的肩上,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在夜风微凉里微微拂动,袍底无数暗金流云的图案随着她的脚步微晃。
她怔愣了一下,仿佛她现在看到的不是小姐,而是另一个人。这感觉让她些微的愣住,又浓浓的辛酸,她努力压下这些情绪,连忙点头道:“是,小姐。”
三天后,销香阁的头牌若云小姐因为突患沉疴,急病而亡,无数人扼腕而叹。阳逻城里一家名为“寻踪”的小酒肆不知不觉换了新的主人,酒客们谈论了几天又换了新的话题。
说的就是那多年来一直在丹霞山吃斋念经,以身侍佛的漱玉长公主于半年前病逝,她唯一的留下的女儿——重华县主——现在无依无靠,终于回了京城……
漱玉长公主在旬国皇室中向来颇受敬仰。三十七年前,当今武德帝斩杀宦官专政逾二十年的大太监严惟忠,年仅十二岁的漱玉长公主就协助旬后立下汗马功劳,后在大乱中为宦官所伤,直到三十岁才得以怀上身孕,两年后驸马为国战死沙场,漱玉长公主便带着独女搬去丹霞山诵经念佛。直到半年前漱玉长公主病逝,旬后便差人去接重华县主进京,然重华公主悲思过甚病倒了,一直到现在,重华县主终于回了京。
为了替她洗尘,旬后特意命英襄公夫人——仪元公主来布置宴会,邀请京城贵胄。重华县主孤苦伶仃,失去父母庇护,除了个封号什么都没有,同样也对任何人产生不了威胁。既然旬后特意吩咐,仪元公主自然一千一万个乐意去完成这项差事,讨好旬后的同时,也在贵族中宣扬自家仁厚宽待的美名。
于是这场洗尘宴竟办得声势不小,阳逻城里或大或小的世族们都有人来,不少贵族家眷、官家夫人们都带了自家女儿们出席。宴会还没开始前,早就相熟的各家小姐们就聚在一起,三三两两谈说笑闹。
恒裕侯府的大小姐萧雅眼珠子转了转,好奇道:“你们猜猜看,这位重华县主长得是美,还是丑呢?”
旁边儿霈襄公家的三小姐元郁芳哼了声道:“这还用问么,肯定长不得好看不到哪里去。”霈襄公是旬后的表亲,一直仗着这层身份,在贵族中颇有几分自傲,连带着元家的女儿也自视甚高三分。
元郁颖嗔怪道:“这你又知道了?你们看当今大皇子、二皇子,长相都是英俊不凡的,这重华县主是他们的表妹,怎么也不会太差了,说不定咱们旬国的美人榜又要换一换了。”她声音如珠如玉轻轻叩在人心肺上,微弯的眉眼里水光潋滟,令人心襟摇晃。
元郁芳冷笑一声:“两位皇子生的好,那是因为皇家血脉,你们难道没听说过,这漱玉长公主原本只是一名将军之女,只因立了大功才破格被陛下封为义妹。一个半路出家的公主,生下的所谓县主,还指望她有皇家的尊贵容貌?就算退一万步,哪怕她长相勉强说得过去?一天到晚在那枯山里诵经念佛,能有怎样好的教养?”
元郁颖立即不赞同道:“妹妹慎言,怎么好在这里乱说这样的话。”
元郁芳不悦道:“我哪里乱说了,她就算再漂亮,也总比不得姐姐你美貌天姿,又加上十数年勤学苦练样样精通,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萧雅灵活的眼珠子眨了眨,笑道:“三小姐说的是,那丹霞山上能有几个好的女工师傅、琴棋书画大家来教她各项技艺?别说那些文雅的,估计连个教骑马射箭的都没有,我看啊,她恐怕只会念那两本经文,多半是个土包子!”旬国民风较为粗犷,贵族少女们基本的技能,第一个是骑马射箭,第二才是如鎏国女子般文雅技艺。
小姐们同时发出银铃般畅快的笑声来。元郁颖无奈的轻摇着头,看似拿这个口没遮拦的妹妹实在没办法,然而,只有靠得够近,观察得够仔细的人才能发现,她眼里刚才分明闪过去一道嘲讽与自傲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名容色清丽的少女恰到走过她们身边。
少女面如白玉般姣好,连十指都如白瓷般纤细靓丽,她身上穿着一套淡紫色衣裙,并非最奢华,头上佩的钗也并不是顶精致,然而那朱钗在她行走时没有一丝一毫的晃动,只有裙摆仿佛莲花点在波浪上似的微微浮动。无论是那走姿,还是她脸上保持的恰到好处的微笑,亦或是她周身无形中散发出的高雅气质,都让人忍不住将目光锁在她身上。
就连原本在谈笑萧雅、元郁颖等人,目光都被吸引在她身上,忘了说话。
立即有不少贵族家眷们开始讨论,这少女是何人。而原本在庭院中与各家夫人交谈的仪元公主立即起身,朝少女迎了过去,向众人介绍道:“这位就是重华县主。”
众人赞叹、惊讶的目光中,余辛夷微微弯下膝盖,朝着周围行了一个不卑不亢又极其周全的礼:“重华见过各位,有失礼处烦请提点。”
只是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让人觉得不俗。只有元郁芳立即嗤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吐出一个字“假”,众位宾客不赞同的目光立刻扫向她,一旁元郁颖低着头心底重重嘲讽了一声:她这个妹妹,还真是愚蠢得可以,不过还是要多谢她的愚蠢呢。
余辛夷的目光在元郁芳脸上只是稍作停留,随即似有似无的落在元郁颖身上。元郁颖向来保持完美的脸蛋,露出一丝僵硬,似乎刚才在很短的时间内已经被她看穿。她立刻让自己恢复平常,不让别人看出她保持的伪装。
余辛夷浅浅笑了一下,继续往人群中走去。
原以为她初来乍到会放不开来,没想到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她竟然已经在诸位难相与的夫人、公主间游刃有余。表情看似冷淡,但是仔细看却发现,她每说一句话都会根据在场夫人们的表情、神态、口吻等反应,来选择最佳的话题。再加上闲定的气质,高雅的微笑,这样的八面玲珑,心思窍门,又怎么会讨众位夫人们喜欢呢?
而原本一直是夫人们夸赞焦点的元家姐妹们,则无人问津。元郁芳表情愤愤不平,忽然听萧雅在耳边说了两句话,她冷笑了一下,忽然起身,暗暗从腰间配珠上取出一颗圆润的珍珠攥在手心。
身后,元郁颖看到她的小动作,低着头静笑不语。
只见元郁芳换上看似得体的笑容,走到余辛夷面前,极亲热的挽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一边道:“重华县主,你身上这衣服可真漂亮,颜色也是极好的,又淡雅又脱俗的,我怎么就没寻着这样的好布料呢,你可要不吝惜的告诉我哪里买的呀?”
她挽得亲热,笑得也亲热,但是遮在身侧的一只手里,一颗圆柱子悄不声儿的落下来,只滚到余辛夷脚边上。
元郁芳心头冷然,挽着余辛夷的手突然那么一推——
只见余辛夷脚下一滑,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在她的惊叫声中向后栽去。而她身后就是一条小河,河边上沉积着厚厚的淤泥,只要一栽下去,肯定会沾上满身臭泥形象尽毁!
看着余辛夷向后栽倒过去,元郁芳眼里满是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重华县主跌进了那个泥潭里,还能再怎么抢尽风头!

☆、第128章

就在元郁芳满心期待的等着看余辛夷跌进泥水里,让她在所有宾客前丢尽脸面,从此再无法在贵族之中立足!
只见余辛夷惊叫一声,满脸惶恐的栽倒下去,正巧扑到一旁仪元公主身上。仪元公主吃惊的尖叫起来,微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栽去,正正的跌进那片泥潭中。
而余辛夷却极其惊险的拉住一名婢女,站稳了脚步。
噗通一声,谁都没想到仪元公主会栽倒进小河里,就连仪元公主自己都没想到,当她掉进小河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住了。就连元郁芳都吓呆,忘了自己该说些什么。
“快……快救公主!”直到婢女们震惊过后,赶紧七手八脚的把仪元公主扶上岸。
仪元公主满身的污泥散发着扑鼻的腥臭味,当她爬上岸面对众人各异目光的时候,整个人脸都是铁青的,浑身气得发抖。可恶,实在太可恶了!她身上精心准备的裙衫被染脏了不说,就连面子都丢了个干净!她身为公主之尊,向来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简直怒得头脑发胀。
元郁芳经过短暂的惊讶后,立即义愤填膺的指向余辛夷道:“县主,你怎么将仪元公主推进河里去?你这是要害死仪元公主么?”这跟她设想中的不一样,她原先只想让这个重华县主丢个大丑,无颜见人的,没想到误打误撞将仪元公主推了下去,但是没关系。这样效果反而更好不是吗?惹得仪元公主不高兴,任由这重华再大能耐也休想翻身!哼,真是老天有眼!
她一句话让仪元公主登时一愣,同时让其他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余辛夷身上:是她将公主推下河的?京城里谁不知道诸位公主中仪元公主最为记仇,这个重华县主一回京就闹出这样的事,胆子也太大了些!
元郁芳话音刚落,元郁颖立刻柳眉轻蹙,忧心忡忡的过来道:“三妹你乱说什么,有些话怎是你能说的,还不快噤声!”
她看似在批评鲁莽的妹妹,然而一边说却一边小心翼翼的看向余辛夷,那动人的朱粉色唇瓣微微咬着,分明是话里藏话。
仪元公主立马变脸,气咻咻的望向余辛夷,完全是兴师问罪:“重华县主,你究竟有什么解释!”
刚才所有人都看见,的确是余辛夷扑到仪元公主身上,紧接着仪元公主才落水的,到头来这余辛夷却完全无碍,仪元公主却颜面尽失,无论什么解释都显得无比苍白。在场刚才还夸赞余辛夷气质优雅,玲珑可人的诸位夫人们看了看仪元公主的脸色,立刻露出批判的神色,变脸比翻书还快。
元郁颖心底无限冷笑:她倒要看看,这个一回京就引得皇后娘娘亲自吩咐给她办洗尘宴的重华县主,能多大的能耐!看看她将来如何在京城抬得起头!
元郁芳大声哼了一下,朝着余辛夷毫不客气的质问道:“重华县主,你怎么还不说话!莫非正在想着什么花招,敷衍仪元公主殿下?”
就在诸位小姐们等着看她笑话的时候,一直沉默的余辛夷忽然抬起手,掌心缓缓松开。
仪元公主已是在最后忍耐,眯起眼睛道:“这是什么东西?”
余辛夷微微一笑,没有丝毫惊慌,也没有半缕胆怯,落落大方道:“回禀殿下,这是刚才滑到重华脚底,使得重华跌倒进而不小心推倒殿下您的那件东西。重华刚才没说话是因为,重华觉得这珠子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是哪位身上见过的了,元三小姐,你可有些许印象?”她就说了这样两句,其他再不多说一个字。
看到那卧在余辛夷掌心的珠子,元郁芳立刻脸色变了变,下意识的按住自己腰间那几颗配珠。心底无比慌乱,她刚才的动作做得那么隐蔽,自认为没有人会发现,怎么那珠子竟会不知不觉落到重华县主手里?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拿的珠子?而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仪元公主立刻望向元郁芳按在腰间的手,立刻明白了什么,刚才就甚为难看的脸色,登时变得更为阴沉。
元郁颖立即抬起水润的双眸,眸里水光闪闪泫然欲泣:“殿下,我妹妹一时不注意,令自己佩戴的珠子掉了一颗,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三妹何必要害仪元殿下?县主,您犯了错想要给自己开脱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怎么能将这灾祸转嫁到我们姐妹身上呢?”
这是元郁颖惯用的伎俩,从小到大她就很善于利用自己的楚楚可怜以及晶莹剔透的泪珠,寻常男子见了,早就忍不住心疼她,然后为她做主,可惜她今天遇错了人。余辛夷噙着一抹冷笑,淡如霜雪道:“元大小姐这又说笑了,这珠子不能说明什么,那还有什么能说明呢?你说三小姐何必要害殿下,那我刚刚回京就故意得罪殿下,难道你们认为我没长脑子么?还是觉得你们这小小伎俩能骗得过公主殿下的慧眼!”
元郁颖向来百战不败,头一次被人这样毫不留情面的反驳,脸色刷的铁青,恨得咬牙,立刻望向仪元公主:“殿下……”
“住口!”她才刚开口就被打断,仪元公主身为皇家贵女,哪里会不懂这些争斗的小把戏,只是把小把戏玩到她身上,这两个元家丫头实在不识抬举!她阴沉着脸,朝着女官下令道,“元家小姐累了,应该回府休息去,立刻命人护送她们离开!”
虽说是“护送”,但在场所有人知道,分明是她们触犯了仪元公主,被驱赶出去。元郁颖跟元郁芳没想到骄傲的来,却狼狈的走,转身的刹那,向余辛夷投去一个极憎恨的目光,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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