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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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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距离才短一点,再短一点。
听到余辛夷的控诉,舞阳公主气得浑身冒火,刻度的声音一下下拔尖:“住口!你这个贱人!好啊,余辛夷,你早就料到我会拆穿你的身份,所以早做好了准备。但是你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有人证、物证,今日我管教你走着进来,被抬着出去!”

☆、第134章

舞阳公主话里的杀机,连卫国公主都被吓了一跳。其他人也都不约而同被她脸上狰狞的表情吓到了,这哪里还是美丽动人的双十公主,明明就是披着美人画皮的恶鬼!
就在此时,一直犹豫纠缠的余辛夷忽然下了决心似的,狠狠握紧一直颤抖的掌心,全然豁出去道:“舞阳公主你如此诬陷于我,不过是因为我撞破了你的秘密罢了!与其眼睁睁等着被你灭口,不如我自己说出来!”
“启禀卫国公主,因着我父母仙去,我有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县主,所以府里什么都要自己来的,三天前我带着奴婢出门去置办些脂粉布匹什么的,恰巧半路上遇到了舞阳公主的轿撵。我想着身份之别,总要去拜见一番的,却没想撞破了舞阳公主的好事。我亲眼看见她轿撵里藏着个男子,还……还衣衫不整的……正是当今国舅爷金烈。当时我吓坏了,指天发誓绝不会泄露出去,不曾想公主殿下还是要杀人灭口!臣女怀璧之罪,还请卫国公主为臣女做主啊!”
余辛夷一番话,让在席所有贵胄宾客都吓了一大跳。舞阳公主跟国舅爷有染?虽然舞阳公主不是旬后亲生,但是顶着大旬国公主的头衔,却跟国舅爷有苟且,简直腌臜恶心至极!还把不把皇家的脸面放在眼里了?!
舞阳没想到她竟然会来这招,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几乎立刻冲过去要先掐断余辛夷的脖子再说:“你这个贱人,竟然敢血口喷人!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小命,你这个妖女、贱人,贱人!”
寒紫立即去阻拦,余辛夷躲闪,女官们不知该如何是好,庭院内立刻乱成一锅粥。卫国公主都被惊得立刻后退,离得远远地,整个宴会登时被闹得不像样子。
仪元公主想起,三日前余辛夷忽然登门到她府上拜访,掀开斗篷后满脸惊惶,扑倒在自己面前失措的表情。她眼珠子一转,站出来朝着舞阳冷笑道:“不错,的确有此事。几日前重华到我府上头说了这件事,我总顾着姐妹情谊没有揭出来,舞阳皇妹啊,你真是给我们皇家长脸!”
随着仪元公主话落,不少人不约而同的惊呼一声,目光不可置信的望向舞阳公主,议论纷纷。舞阳在旬国的名声原本就没有多好,那一个个曾在市井传播的有关于舞阳艳史逸闻,早就在无数人耳边穿过,并且被很多贵夫人当成训诫自家儿女的范例。甚至还有传闻说,舞阳公主曾经还勾一引过自己的亲皇兄赫连啸,虽然他们并不知晓里头的具体实情,可是这样一联想,她跟国舅爷金烈苟且之事也未必说不通!
投过来的目光越来越鄙夷,越来越轻视。
堂堂舞阳公主,与国舅爷私通的事被发现,竟然还如此公然捏造是非,诬陷重华县主身份是假,企图将她冤屈而死,这种种行为每一个都令人发指!尤其重华县主身份还不一般,对皇帝有恩的漱玉长公主唯一的女儿,父亲为保家卫国而战死,只留下她这一个遗孤,却还要处心积虑的害死她,这不是打旬后的脸,打武德帝的脸,说皇家忘恩负义,容不得一个孤女么?
暴露在这么多蔑视的目光下,舞阳公主就像个被点燃的炸药似的,浑身是火,她尖叫怒吼道:“住口!全给我住口,我是清白的,全都是她捏造出来陷害我的!”她滴毒的目光死死瞪着余辛夷,字字发狠道,“余辛夷,你好啊,好极了!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诬陷我,我必教你不得好死!”
“你们全都给我闭嘴,我还有其他证据!如果你们还是不相信,大可以问我二皇兄!谁都知道他曾跟我一起出使过鎏国,见过无数次光华郡主!二皇兄你来说,你看过的,这个人就是那个贱人余辛夷!”
众人随着舞阳公主期待的目光,望向角落里一直沉默不愿掺合这场纷争的赫连啸。
赫连啸隐隐皱了下眉,走到宴席中央时,狼似的墨蓝色瞳孔在余辛夷脸上看了又看,心底冷笑,面上却愕然道:“皇妹,你在说什么?这怎么会是那光华郡主呢?那光华郡主早在两年前大火里就跟余家满门一起被烧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何况,这世上人有相似,重华县主跟那光华郡主只有十之一二的相似,也是巧合罢了,我记得重华小时候便是这样的面容,怎么会突然变成假的呢,舞阳,你多疑了吧?”
舞阳公主原本脸上成竹在握的表情,一下子冷下来,满脸铁青,她原来以为赫连啸会毫不犹豫的拆穿余辛夷,可事实恰恰相反,他非但没有拆穿,反而维护了她!舞阳气得浑身发抖,怒声道:“二皇兄,你眼瞎了不成?还是你也被这妖女蛊惑了?她明明是余怀远的嫡女,鎏国的光华郡主!”
听到舞阳公主口不择言的一句“眼瞎”,让赫连啸顿时脸色冷下去,满脸不悦呵斥道:“舞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好歹是你皇兄,你是应该是这样说话的么!你先是犯了如此弥天大错,不去静思己过,好好反省反省,反而在这里屡屡口出妄言,看来,我真的要禀明父皇将你先锁起来关进宗人府再说!”
余辛夷的身份原本就是他安排好的,连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定没有坐视她被拆穿的道理。余辛夷死活他可以不在乎,但是牵连到他,绝不容许!舞阳跟金烈当着这么多宾客被爆出来,如此丑闻,对大皇子党不啻于一个惊天大丑闻,足以在一定程度上打击到他们的气焰。这样一件好事,他只需推波助澜一把,何乐而不为?
舞阳公主恨得牙齿都要流血:“皇兄,你为何要包庇于她?这个妖女又对你下了什么*药!”
赫连啸冷笑道:“若是抓住那个余辛夷,第一个要杀她的人就是我,岂会容你在这里嚣张?皇妹,你如今做了如此不堪的丑事,彻底丢了皇家的脸面,还是赶紧好好想想,如何向父皇母后交代!向天下交代!”
听着赫连啸掷地有声的话,宾客们不约而同的低头思忖:的确,传闻中二皇子被那光华郡主所涉及,逃回旬国的时候极为狼狈。一想便知,他对那光华郡主肯定恨毒了,怎么可能会包庇她呢?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嘛!这样一想,原本只信两三分的众人,一下子信了个七八成!
舞阳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如此精心布下的局,竟然会转变成这样的局面。原本她胜券在握,要一脚踩死的余辛夷竟然安然无恙,而她,却变成了众矢之的,无数人眼中毫无廉耻的腌臜贱人!
看着赫连啸冷漠而决绝的表情,舞阳心头猛兽几乎是在咆哮要冲出牢笼,他们联合起来的?他们早就联合在一起了!余辛夷到底怎样天大的本事,为什么连赫连啸都帮她!
心里恨毒,可是她又能拿赫连啸怎么样呢?舞阳抽出腰间的鞭子,一鞭子朝着余辛夷的脸蛋用力抽过去:“余辛夷你害我,你这个狐狸精、毒妇,又故意捏造谎言来害我!”弄花她的脸,抽断她的脖子,杀了她!杀了她!若是不杀了她,决不能平息自己的心头之愤!
红色的鞭子如同毒蛇的信子,朝着余辛夷的脸抽过去。只是那鞭子的另一端在即将抽到余辛夷脸上时,突然被握住。
而鞭子的另一端,赫然握在余辛夷的手中!
余辛夷不惧不畏道:“怎么?臣女说出了实情,舞阳公主要当场杀我灭口么?若是我诬陷了殿下你,大可以请卫国公主,请二皇子,或者请在场的扶苏丞相去查,扶苏丞相是最公正不过的,若查出我信口雌黄,我愿意自戕谢罪!舞阳殿下,你敢是不敢!”
舞阳像是被一个大巴掌劈面而来,怒得恨不得当场杀人,血流成河,却一个字分辨不出来。因为,她前几日的确去找过金烈……不仅金烈,还有很多其他人……只是,她一直自以为隐瞒得很好,余辛夷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她的,还是她真的有通天眼背后手?!
舞阳短暂的哑口无言,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当她开口准备狡辩时,信她的还有几个?卫国公主眼睁睁看着舞阳丢尽皇家脸面,气得目光发冷,提声呵斥道:“够了!舞阳你闭嘴!”
舞阳回头怒声道:“皇姐,这个贱人——”
“我说了,闭嘴!来人,舞阳公主累了,立刻送她回府!”卫国公主已经半点耐心没有,舞阳背地里那些腌臜事她不是没有耳闻,只是向来不关她事,她没必要浪费时间理会。只是今日,她好好的宴会准备将季樊青介绍给在场宾客,将他引入贵族之列。没想到被舞阳毁得乱七八糟,还连带着揪出皇家丑闻,这对身为皇家嫡派的卫国来说,简直恨不得将这不知廉耻的舞阳捆起来绑进柴房里去!因此,舞阳现在说任何一句话都让她厌恶。
看着为国公主冷淡的,威胁的,厌恶的不愿再听她说一个字的表情,舞阳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看着朝自己围过来的侍卫冷淡的面孔,看着在场所有宾客眼里的鄙夷,看着赫连啸脸上的戏谑,扶苏的冷漠,卫国的嫌弃,以及最后余辛夷淡漠的笑容。舞阳心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滚滚翻腾。
她一把推开围过来的侍卫,尖叫道:“滚开!你们这些卑贱的奴才,谁都不准碰我!”
她死死瞪向余辛夷,怒到极致后竟然发出癫狂的笑容,笑声让所有人毛骨悚然,那发红的魔怔的眼睛似乎在说:余辛夷,别以为你今天侥幸瞒天过海,将来就后枕无忧了,从前我能害得你一无所有,现在我依然可以!别忘了,你脚下站着的这片疆土可是我大旬,在这里我才是主宰,而你则是我掌心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蝼蚁!
她笑够了,用力捏紧手中的鞭子,弯下腰在余辛夷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到底谁死谁活,余辛夷你等着瞧吧!”
她咯咯笑了两声,癫狂而高傲的大声道:“丑奴走!”
丑奴一双眼睛冷漠的望着余辛夷,手按在剑上,似乎随时可能拔剑出鞘。
舞阳公主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丑奴,你聋了吗?走!”
那丑奴冷冷的看了余辛夷好一刻,这才转身带着侍卫,跟随舞阳公主一起走出这扇公主府的大门。直到舞阳公主离开,原本僵硬得一塌糊涂的宴会,才终于缓缓松懈开来,众人竭力表现出一副不受影响的表情,继续跟人饮酒叙旧攀谈,然而每个人心里却是各自心思。
得到卫国公主允诺回到席位的余辛夷,立刻被仪元公主拉住了手,仪元公主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我绝没有看错人。你怎么可能是鎏国的奸细呢,分明是那舞阳自己行为不检点,做出那种腌臜的事,竟然去勾引国舅,呸!说出来都脏了自己的嘴,这下我端看母后如何惩治她!”
余辛夷露出感激的微笑,微微侧过头,正对上赫连啸秘而不宣的狂肆表情,以及不远处扶苏眼里越来越深的复杂。
她却不知道,不远处曲折回廊阴暗的一角里,一道男子的身影静静的藏在那里观察着她,俊美的眼睛微微上勾,露出与那相容极不相称阴鸷目光,冷冷的,带着深深的邪气,仿佛蛞蝓般粘稠,让人毛骨悚然。
似乎隐隐察觉到那束过于灼热的目光,余辛夷下意识回过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刚才站着人的回廊角落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股冒着寒气的秋风,过早的冲进了旬国极其难得而珍贵的夏,然后时节变换,三千冰雪拉开序幕。
装饰繁复的马车里,舞阳公主阴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声音平平不带半点感情,却让人感觉到里面隐藏的冰冻:“让丑奴进来。”
马车外丑奴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沉默的按照吩咐进了马车,无声无息的坐在距离舞阳公主两尺的距离处。舞阳冷笑的端详着丑奴的脸,半晌后才徐徐道:“你这张脸,还真是丑啊,真丑,丑得让我看不下去。”
丑奴半垂着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个没有感情的蜡人。
舞阳公主用自己白皙的手托起自己精致的下巴,极为诱人的眼瞳里倒映着丑奴那满脸的疤痕,她问道:“我今天狼狈么?”

☆、第135章

丑奴麻木的看着舞阳公主美人画皮,如同一个真正的无情无欲的木头人,一言不发。
舞阳公主又问道:“你说经过今日,这满朝文武上流贵族会怎么谈论我呢?会说我寡廉鲜耻,放一荡无遮,还是会说我不择手段,心如蛇蝎,根本不配做大旬的公主?”
丑奴依旧无动于衷,没任何反应。
舞阳公主一张俏丽的脸抖了几抖,内心的癫狂彻底被引燃,她鲜红的指甲用力抓住小几上的薰香炉,砰的一声擦过丑奴的脸,砸得粉碎,她尖叫道:“你看我啊!你为什么不看我!我命令你看我!否则我杀了你!”
急促的呼吸伴随着发红的双眼,舞阳忽然冷笑一声:“你不看我,是不是也认为我贱,不配你看一眼?”
丑奴微微皱了下眉,嘴唇却依旧没动分毫。
舞阳公主忽然站起来,冷冷的望着丑奴,压低声音极其神经质道:“你知道吗?我身为大鎏国的公主,天之骄女,无上娇贵,享受无数荣华富贵,这天下多少人羡慕我的出身,嫉妒我的嚣张跋扈,任意妄为。但是又有谁能知道我的艰辛?他们永远看到我身为公主的荣耀,却不知道一个身份地位的妃嫔所生的女儿,在皇宫里就像个杂草般的存在,在我六岁以前连父皇的面都没见到过,直到我母妃去世了,我跪在旬后宫外整整三天,才被她命人带了进去。我对她万般逢迎谄媚,但实际上我只不过是她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为了替她拉拢朝中大臣各方势力,我十三岁起就被她送到各路权贵手中,再一张张榻上辗转,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她让我做一条狗那我就得学狗叫!”
舞阳公主忽然仰天大笑三声,声音锐利得令人毛骨悚然,“可是,明明我也是父皇的子嗣啊!也是他赫连家的女儿!为什么她卫国公主就能高高在上,当个货真价实的真命天女,我呢?我就要猪狗不如的向所有人摇尾乞怜?我不服!不服!”
丑奴黑灰的眼睛里,依旧没有半丝涟漪。
舞阳公主的声音已经完全声嘶力竭,狠狠瞪向丑奴:“没有人疼我,我就疼我自己,没有人正眼看我,那我就挖下他们的眼珠!没有人听我的话,那我就割下他们的耳朵!我想要的东西,我就要自己亲手去拿!亲手去抢回来!谁都不能阻挡我!得不到,那我就毁灭,谁都别想得到!这天下谁都不能看不起我,谁都不能!包括你!”
舞阳公主一张俏丽的脸蛋因为疯狂而不断抽动着,看起来已经彻底失去理智,如同阿鼻地狱黄泉血海里爬出来的一只十足的恶鬼,让人忍不住要离她远远的。
她心里充满怨恨,却丝毫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
发狂的尖叫声陡然停止,舞阳公主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她缓缓的收回自己尖锐的红色指甲,将自己华贵的衣裳抚平。
她忽然莞尔一笑,用自己被衣裳包裹得极为窈窕的身子水蛇般滑进丑奴的怀里,紧紧攀在他身上,猩红的嘴唇道:“不过没关系的,很快这些都会结束的,被他们知道了我寡廉鲜耻又如何?放荡无形又如何?很快,那些指责我的人,鄙夷我的人,都会跪拜在我的脚下,任何欺负过我的人,我都会叫他去死,这偌大的旬国将来都会是我的天下,至于那余辛夷,更会死得如同贱婢妓一女,哈哈哈!”
丑奴一直保持着不变的坐姿,像一大块石头似的,默然的任由舞阳缠在自己身上,眼神波澜无惊。
一个时辰后,因为舞阳的闹场,卫国公主的宴会提前结束,卫国满脸不愉的事先退席,其他宾客们都纷纷识相的离开。原本好好一场宴会闹得不欢而散,而那半朵雪莲花的归属,也不了了之了。
寒紫焦急的望向余辛夷。
余辛夷轻轻摇了下头,示意她今日不能轻举妄动。今日舞阳一场大闹,虽然她暂时得以全身而退,但是终究埋下了一些隐患,若是立刻对雪莲出手,怕是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只好再从长计议了。
赫连啸在远处向她邪邪的笑了一下,事先离开。
余辛夷离开的时候,与扶苏的轮椅擦肩而过,扶苏万年沉静的眸子望着她,道:“希望你别玩火*。”
余辛夷浅笑,道:“多谢丞相提醒。”
扶苏眼眸闪动了一下,终究没有再多说,任由属下将轮椅抬起,飞速的离开了这里。
余辛夷收回视线,对寒紫道:“我们走吧。”
寒紫点点头,眼角余光却突然发现,余辛夷右手微微发抖,掌心里一滴一滴的鲜血不停从指缝滴落下来,无声无息的掉落在地上。她低抽一口气,立即将余辛夷右手捧起:“小姐你这是——”
余辛夷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来道:“我没事的,一点小伤罢了。”
在公主府里,强行接下舞阳那一鞭子,当时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但实际上,掌心里流出的滴滴鲜血被她藏在手心,没有昭示。
寒紫焦急道:“这怎么可能是一点小伤?一个多时辰之前的伤现在还没止血,按照舞阳那个毒妇一惯狠辣心肠,鞭子肯定抹了什么毒!不行,咱们立刻回府请大夫去!”
寒紫立刻急匆匆的将余辛夷扶进马车里,刚上马车,寒紫忽然看到榻上摆着几个青瓷小瓶:“咦?小姐你看,这是什么?”打开瓶盖轻轻一嗅,一股浓浓的药味。
她抹了一点药膏在指腹间摩擦几下,又反复嗅了几次,道,“不像是毒药,应该是止血化瘀的上药之类,这几瓶都是,还有这瓶蓝色的,是解毒剂。小姐,你说这会是谁送来的?”
余辛夷看着这几个忽然出现的瓷瓶,掀开帘子问车夫道:“刚才有人上过马车么?”
车夫浑然不知的说道:“没有啊,奴才一直在马车边守着,没看到任何人出没。”
这就奇了,那这些伤药是哪里来的呢?
帘子放下,寒紫道:“小姐,这些药来历不明,为了安全着想,要么还是扔掉吧。”
余辛夷犹豫了一下,正欲点头,忽然看到一只白瓷小瓶上几笔勾勒而出的辛夷花,心底不知怎的微微荡起一圈涟漪,似乎一只神来之手从她记忆之河里轻轻一拂抓起那河水里快要忘却的记忆,很久很久以前,似乎也有那么一个人给她送过这样一瓶药,瓶子上的辛夷花那么相似,后来被她毫不客气的扔了,当晚那人就咬牙切齿的来找她算账……
余辛夷心口狠狠抽痛了一下,下意识的说道:“不用了,收起来吧,暂时不用就是。”
寒紫不明白其中缘由,诧异的望了余辛夷一眼,没敢问为什么,讷讷应下:“哦。”
寒紫吩咐车夫驾车回府,马车刚掉了个头,走出去几步,忽然被身后一道声音唤住:“重华县主留步。”
寒紫跟余辛夷相视一眼,她们刚“回”旬国,在阳逻城还没站稳脚跟,与各位贵族都没什交情,会是什么人喊住她们?
余辛夷眼神示意了一下,寒紫点点头命车夫停下,掀帘下车,看到的竟是公主府的管家,她隐下内心讶异道:“不知管家找我家县主有何事?”
管家躬身行礼道:“打扰县主实在抱歉,我家公子有事请县主暂留一步。”
寒紫挑眉,公子?卫国公主府什么时候多了名公子出来?
正在疑惑中,忽然听到一道爽朗却不失礼仪的男子笑声:“打扰重华县主尊驾,樊青失礼了,还望县主不要责怪。”
管家立刻退下道:“我家公子来了。”
只见一道修长身影从公主府的大门徐徐迈出,步履稳健,衣冠楚楚,端的是一名温文尔雅的俊朗公子。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传说之中卫国公主的入幕之宾——季先生,季樊青。
他穿着一身墨袍,却并不显得人严肃老成,反而衬得他面如冠玉,尤为俊朗,脸上常年带着的笑容极具亲和力,又不失男子气概,只看着他那张脸,似乎无论他犯什么错都让人无法责怪,尤其是女人,难怪能虏获卫国公主的心。
正在寒紫端详打量之时,季樊青已经微笑着拱手朝着马车里的余辛夷行礼道:“县主,樊青叨扰是一事要帮公主完成。今日舞阳公主鲁莽,险些错怪了县主,身为宴会主人,卫国公主极为愧疚,为了弥补县主受到的伤害,所以公主特命樊青将一物交给县主。”
说着他伸出手,身后小厮立刻将一只镶嵌着数颗宝石的木盒交到他手里,季樊青弯起眼微笑着,手指轻轻一剥,木盒应声而开,盒子里的东西赫然展现开来。
当看到木盒里的东西时,寒紫猛地抬头,忍不住低声惊呼:“是雪莲?!”
季樊青笑容更盛道:“正是此物,县主,你觉得如何?”
帘幕之后,一只白皙的素手缓缓伸出来,将影影绰绰的车帘拂开,然后是她一张沉静秀美的脸,再然后是她如海水般清透冰凉的眼,与季樊青的笑眼正面相对。
季樊青合上手中锦盒,亲自走到余辛夷面前道:“这是公主殿下的心意,给县主压惊,请,笑纳。”
看着那只锦盒,寒紫激动得手心都沁出冷汗,她们想尽办法想弄到这半朵雪莲,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但同时,她又心里一股隐隐怀疑,怎么她们正想要,卫国公主就派人送来了呢?就算小姐今日受了委屈,可是卫国公主为什么如此大方?她是那样慷慨的人吗?
还有这个季先生,看起来慈眉善目,俊朗不凡,可是总让人有种戒备感。
心里千般游移不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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