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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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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慨的人吗?
还有这个季先生,看起来慈眉善目,俊朗不凡,可是总让人有种戒备感。
心里千般游移不定,可是小云霄病情迫在眉睫,她们非要雪莲不可!
要,还是不要?
似乎无论做哪个决定都是不对的。
余辛夷的目光从那只锦盒上缓缓移到季樊青身上,她清澈的瞳孔里清晰的倒映着季樊青笑意盈盈的面孔,看起来温柔俊美,十足的真诚,让人看不出半点不怀好意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颗石子落进湖里,却泛不起半点涟漪。
季樊青面上笑意更盛,直视她道:“怎么,莫非重华县主不愿意接受么?”
一听这话,寒紫心里打起鼓来,下意识的望向余辛夷,手心满是焦急的汗水。错失这次机会,恐怕下次就没有了。可是,按照卫国公主的秉性,这雪莲绝不是白拿的,拿了之后会不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呢?
余辛夷沉吟了半刻,忽然笑了起来,像是冰封了一整个寒冬的湖面嘎然解冻,启唇道:“季先生误会了,我刚才只是被公主殿下感动了,寒紫还不快收下殿下的好意?”
要,为什么不要?既然主动送到她面前,那她就没有任由其错失的道理!就算这是什么诱饵,那她也吞定了!她余辛夷鬼门关上走了无数遭,倒要看看最后谁能收走她的命!
寒紫哦了一声,忙不迭接过那只装着那无价之宝的锦盒。
余辛夷微笑着说道:“那就多谢季先生了,麻烦替我向殿下转告一声多谢。”
如此果断便收下了雪莲,倒让季樊青有些讶异,但他不是什么愣头青之辈,很快恢复笑容道:“季某定当代劳,”他话音一转,视线忽然落在余辛夷受伤的手上,道,“县主手上的伤还需立刻诊治才是,季某准备了几种止血化瘀的药膏,待会儿便派人送到县主府上。”
听到这句话,余辛夷的瞳孔倏然一凝,但是很快掩饰掉刚才内心的一阵拨动,点了点头道:“不用了,有劳季先生。”命寒紫上马车回长公主府。
而站在原地,目送余辛夷离开的季樊青,俊美的脸上露出一股莫测的笑意,像是一把剪刀对准华美的丝绸剪开了一个口子,然后撕拉,断裂的声音——
直到远离了公主府,寒紫紧抱着锦盒不放的手才终于松开了一些,后背放松,手心里全是紧张的汗。她说道:“小姐,你说这雪莲卫国公主真的给我们了?会不会突然再收回去?”得到得远比预料中容易得多,反倒有种不真实感,小云霄这下有救了?
“不会,卫国公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便她品性刻薄冷漠,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肯定不会食言。只是——”余辛夷眸子微微闪动,“她此举不管是真为了压惊,还是假意别有目的,但是无形之中却将我送上了风口浪尖,恐怕接下来麻烦肯定会连绵不断。”
雪莲是怎样的东西?传闻中服下一朵便能延寿十年,就算只有半朵,天下也有千千万万的人趋之若鹜。就谈今日宴会到访的宾客来说,恐怕大部分都是奔着这半朵雪莲来的,若是他们得知,此等宝物竟落到了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重华县主手里,又有几个人不会眼红嫉妒呢?恐怕很快她就要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并非故意倒也罢了,若是有意——卫国啊卫国,这一招实在是毒!
寒紫听后低头思忖道:“小姐,我总觉得这件事哪里怪怪的。”
她们正需要雪莲,卫国公主的请帖便来了,原以为没有希望了,可谁想到这雪莲竟然自己送到了她们手里。怎么看都透着股古怪,还有那个季先生,看似温和无害,可是一个人的表情可以掩饰,笑容可以敷衍,然而眼神!对,就是那眼神!看似是在笑的,可是眼底最深处,却冰冷得像条水蛇。
寒紫忽然想到什么,道:“小姐,难道这几瓶上药是季先生送的不成?”
余辛夷微微眯起眼睛,脑中回想起季樊青的面容、神态,以及表情,不知怎的,她总觉得那个季樊青跟她认识的某个人很像,并不是相貌上的,然而隐隐的有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让她怀疑,让她戒备。然而仔细想,却想不出到底像谁。
余辛夷轻轻摇了下头,波澜无惊道:“不管是不是他,都与我们无关,以后离他远点便是。现在当务之急是立刻回府,用雪莲救小云霄的命!”
早在几天前,小云霄就开始出现大段大段时间的昏迷、抽搐,哪怕大夫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也险些眼睁睁看着他断气,若不是戚红泪那里送来各种名贵药材吊着一口气,恐怕小云霄已经不保。她等不了了,小云霄也等不了了!
寒紫知道事态紧急,立刻点头,亲自去替换车夫,用力甩下马鞭:“驾!”
原本两个时辰的路,硬生生缩短了一半时间,一从马车下来,余辛夷便紧抱着锦盒带着寒紫大步流星的跨进大门,避开侍从的跟随,暗下一个密道按钮身形引入密道之内,穿梭过长长的一段竹林,来到一座修葺隐蔽的小屋内。
敲开门,锦盒打开,里面散发着淡淡药香的半朵雪莲赫然出现,大夫松了一口气,立刻接过锦盒,将之前备好的另外半朵雪莲一并取出。
整个小屋里静谧无声,只有匆忙的身影,余辛夷打下手,寒紫在小屋外守着,整整十二个时辰的时候,从白天到黑夜,从天亮到天黑。
当余辛夷狠心紧紧箍住被病痛折磨得不断挣扎尖叫的小云霄,命大夫将制好的雪莲强行哺进小云霄的口中时,已经满头虚汗,几近脱力。
看着被喂下药,在榻上抽泣战栗的小云霄,余辛夷累得无以复加,她伸出手想触摸这孩子,然而还未触碰到,又缓缓收了回来。
大夫早就跟她说过,服用雪莲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不谈那苦涩得令人呕吐的口感,当雪莲粉末从喉咙里灌下去,每经过一处便引起可怕的灼烧感,像是一把紧接着一把烈火沿着喉咙一直到胃里,再遍布全身。那种痛苦连大人都没几个能忍受得住,更何况一个才两岁的孩童。
余辛夷忽然想,是不是她强求了?她强行将小云霄救活,带着他隐姓埋名,颠沛流离,为了将他留在这世上再久点,又令他遭受了这么多的折磨,这一路上看似是她在保云霄的命,事实上恰恰相反,若不是云霄的存在,她恐怕早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是不是她真的太自私,太强求了呢?
用力摇了摇头,余辛夷命自己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彻底清空。即使是她强求了,待云霄长大了恨她也不迟,而现在,即便是自私,她也要将云霄从阎罗王的手里,夺回来!
☆、第136章
熬了整整三天三夜,小云霄的烧终于退了下去,安稳的睡了下去。余辛夷从房间里出来,刚迈开步子险些跌倒。
寒紫立刻上前搀扶:“小姐,你怎么样?”
余辛夷摇摇头:“我没事。”可是声音钻出喉咙,才发觉有多么沙哑。
寒紫立刻道:“怎么可能没事?小姐你看看你这几天瘦了多少。不行,我这就请大夫给你开几味不要去。”为了守护小云霄病情安稳下来,整整三天没有合眼,任是铁打的人都受不住啊。
寒紫要去,被余辛夷拦住:“我说了我没事,我自己身体自己清楚,休息一下就好了。”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回到自己所居住的来生阁,虽然身体上感觉濒临极限,但是心里却一块石头终于移开。
一直紧绷着神经,此时此刻胃部才终于感到饥饿,饿得发痛。
寒紫立即张罗着跟哑婆去厨房将熬好的粥热一热,再蒸一些糕点来。余辛夷推开房门,正准备先小憩半刻,但是忽然嗅见一股浓郁扑鼻的桃花味,香甜中带着清爽。
余辛夷瞳孔蓦地睁开,循着那香气找过去,果不其然在窗台上看到一件多出来的东西。
是桃花糕?
世上糕点千千万万,但是这种桃花糕,这么熟悉的味道,让余辛夷紧绷的心弦猛地一颤,所有困顿、饥饿瞬时消失,心口像是被一股子冰泉浇了个通透!
是鎏国的味道,曾经还在余府里,那阵子景夙言总是变着花样给她送各式各样的糕点、小玩意,其中就有这么一种桃花糕极合她口味,是京城有名的御厨出宫后开的糕点坊,每日就做五十块,卖完为止。但是景夙言得知她喜爱之后,每天她的窗台上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摆上这样一块桃花糕,然后被她装作不在乎的吃下去。
自从离开帝都,她再没有遇过这样的味道,直到今天!
这味道,这桃花瓣的造型,无不是独一无二的,香气多一分则俗,甜味厚一分则腻,只独独这一份令人青眼有加,难不成那御厨又来阳逻城开了店子?
可是——会是谁放在这里的?!
心脏噗通噗通失控跳动,放出要跳出自己的胸膛,那个名不知道不可能的答案又在舌尖上复苏,却叫人不敢面对。
见到寒紫端着粥点进来,余辛夷立刻道:“这块糕点是谁放在这里的?是你么?”
“啊?小姐你在说什么糕……”寒紫诧异的目光在看清那块桃花糕时也猛地停住,“这,这……不是我放的呀。”
那还会有谁?那还会是谁?还有谁能得知她的喜好口味,甚至连她爱吃的一块糕点也记得如此清楚?还有那描画着辛夷花的瓷瓶!
手心桃花形的糕点因为用力,几乎被抓烂,余辛夷深吸几口气,目光在来生阁四周那片片竹林,重重假山里不断盘旋,最后终于忍耐不住冲了出去。
“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啊!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
嘶哑的声音大声的朝空旷的四空喊出来,余辛夷紧紧勒住的掌心,几乎将手掌完全刺破。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回应,连鬼影都没看到一个。可她还是要喊,继续要喊,寒紫想要劝说,然而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
“怎么,你要做缩头乌龟了么?有本事三番两次迷惑我,那就拿出你的本事站在我面前!我不会相信你的,你不是景夙言,你绝对不是景夙言!”
她大步奔出院子,四处找寻,像从前那样不断的在四周找着某到踪影,可是依旧没有,仿佛这块糕点是凭空冒出来的,梦中捏造出来的,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终于奔跑得彻底力竭,余辛夷死死捏碎手中的糕点,忽然冷笑出来:“呵!你想用这种诡计,让我掉进你们的圈套么?我告诉你们,别做梦!你们怎么演,我都不会相信的,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不断地呐喊,从起初的一丝期盼,到满心焦急,再到怀疑揣测,直至最后归于平寂死心,余辛夷白瓷般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冷笑,将手中桃花糕用力扔在地上道:“寒紫,以后这些废物看到一律处理掉,不要让我看见。”
寒紫慢了半拍才点头,哦了一声,余辛夷已经转身进了房间,关上房门。
看了看地上这块浅粉色的,如同真的桃花般依旧散发着熟悉香气的桃花糕,寒紫抿了抿唇,不去管她,将被凉在一边的粥点继续回去再热一边。
房间里。
余辛夷后背靠在那扇门上,抬起头冷笑着闭起眼睛,眼角却似乎有一丝水光闪现,又好似是幻觉。
景夙言啊,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如你所愿,这辈子你都要缠着我不放了,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外隐秘的一角里,一双脚步缓缓停顿半刻,短暂踌躇,最终又抬起脚冷漠的离开。
十日后,正是七月底,旬国是几乎没有夏天这个词语的,最暖的天气也如此,这个地方总是那么冷硬,短暂的春秋,便紧接着漫长的长达七八个月的寒冬,就连花都不愿意在这里开放。不过对于金贵的旬国贵族来说,这几个月是最热闹的时候,上层名流们多喜爱在这个时候出游或举办宴会。
接到卫国公主的邀请帖,余辛夷并不惊讶。
毕竟那半朵价值连城的雪莲为前奏,她早就预料到很多。只是当看到署名处还增加的一个名字——季樊青时,余辛夷还是忍不住讶异了一下,随即一笑,耐人寻味。
无论在哪一国,请帖的署名都代表了正式的主人,而季樊青的身份竟然出现在卫国公主旁,那说明什么?卫国公主已经真的打算要将他公诸于众了!对于两次丧夫发誓再不嫁的卫国公主来说,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一件事啊。
看来,这位季先生的手段,的确是不同寻常呐。
阳逻城外加楞山,是旬都附近最大的山,也是最有名的猎场,很多贵族在这里建有自己的别院。
现在是八月初,此刻鎏国最热的时候,却是旬国一年里最温暖的时刻,各种动物都选在这段时间储备食物,准备为即将到来的寒冬做准备的时候,因此每一只猎物都极其壮硕矫健,不少旬国贵族们都会选择这个时候打猎助兴。
一早,卫国公主府的侍卫便在府外等着,对于卫国公主如此周到的礼遇,实在叫人受宠若惊。
余辛夷微笑着上了马车,寒紫则骑马伴在一旁,直往加楞山赶去。
两个时辰后,马车在一座别院前停下。
卫国公主正梳妆好在季樊青的陪伴下出门。都说皇家出美人,卫国公主的相貌自然也是不错的,一身紫色骑装英姿飒爽,只是站在年轻俊朗的季樊青的身边,怎么看都觉得她年龄大了些,并不登对。似乎自己知晓这点,卫国公主刻意擦了厚厚的粉,试图掩盖眼角过早出现的细纹,可是适得其反,反而更加暴露出她的缺陷。
但是谁敢揭穿呢?在她身边伺候的没有一个傻子,因为那些傻子早就悄不声儿的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失去了呼吸。
再看看那位久负盛名的季先生,没有穿猎装,仍是平素一贯的长袍,只把一把乌发用羊脂白玉束起,眼睛里永远带着笑意,此刻他的手正缱绻的扶在卫国的腰上,卫国面色潮红,就像是一头厉害的母虎,却被人驯服了,从此拔了牙齿摘了利爪。
只是短暂的时间,余辛夷已经将很多东西纳入眼里,只是表面上作无知状,连忙上前行礼:“拜见殿下,臣女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被突然出现的余辛夷打破了原本的好气氛,卫国公主脸上的表情转冷,淡笑道:“漱玉长公主是父皇的义妹,算起来你我也是姐妹,往后不必拘礼,免礼吧。”话说得极为和气,然而怎么都掩饰不掉她话语神态里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倨傲。
旁人或许要对这位屈尊降贵的公主殿下诚惶诚恐,余辛夷却没错过她声音里的冷淡,似乎对今日这场打猎并没多大兴趣。余辛夷浅笑道:“多谢公主殿下抬爱。”
卫国点点头道:“嗯,现下时辰也不早了,再迟些猎物怕是要散了,现在上山吧。”
余辛夷跨上侍卫牵来的一匹枣红马,便听季樊青道:“光是骑马打猎倒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进行一场比赛吧,从现在起到傍晚太阳落山结束,谁猎到的猎物最凶猛,便算是今日的赢家,届时便可以要求输家完成一件事情,公主觉得如何?”
卫国公主想了下笑道:“如此极妙,重华,你觉得呢?”
余辛夷岂有不从的道理?
笑着点了下头,抬头间,不经意与季樊青的目光相对,只是短暂的交错,不知怎的余辛夷心里咯噔一下,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再次出现。
对了,就是那种戏谑感!带着冷意的戏谑感,哪怕他笑得再无害,再温文尔雅,也掩饰不掉那种寒冷——就像是一头冷漠的豺豹,站在山顶上遥遥的俯视着她,早就将她的来历目的全然看穿,但他就是不点破,就那么看着,看着你慢慢走进那些设定好的陷阱,而他则伺机一爪子刺穿你的喉咙!
然而定睛再一看,那种感觉又消失了,仿佛又是她多疑的错觉。
直觉,这个季樊青不简单,但是在脑中回想了数遍,前世今生怎么都想不起有季樊青这么一号人的出现,也想不起任何与他可能有关的线索,更遑论什么前仇过节。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正在准备启程上山时,忽然看到一骑红尘自远处奔腾而来,扬起卷卷黄沙,马上红色的人影嚣张的声音,哪怕隔得再远也不难辨别出:“等等!皇姐今日如此雅兴,举办这样有趣的打猎比赛,怎么也不叫上妹妹我呢?”
随着嘚嘚马蹄声,舞阳公主那张艳红的,永远带着跋扈冷笑的脸孔已经出现在眼前。
余辛夷目光一冷,卫国公主的眉也同时微微皱了一下,显然舞阳的出现不是她请来的。
而舞阳身后,八名侍卫连带着为首的丑奴也紧随其后,围在舞阳公主身边,当丑奴带着煞气的丑陋脸庞贴近到众人面前时,都不约而同的离他远一点。
见卫国不答,舞阳笑道:“怎么?难道皇姐不欢迎我吗?”
卫国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会?”
舞阳咯咯笑道:“既然如此,那这场猎赛开始吧,重华县主上次是我误会了你,这次,我可要’好好的’向你赔、罪、了!”
余辛夷但笑不语。
寒紫心生忐忑,卫国公主目露厌烦,只有季樊青脸上的笑意更深几分。
“驾!”百余匹骏马朝着猎场奔了出去,这片猎场是皇家专属的,早在得知卫国公主要来围猎时,就将山上圈养的猛兽们饿了两天,削弱它们大部分力气,好让主子们猎得尽兴。但是也防不住有个别凶兽饿狠了,反而不顾一切的朝人扑过去,咬断人的喉咙。
百余匹骏马原本是一路,一进猎场之后便逐渐分散开来,大部分侍卫都护在卫国公主身侧,余辛夷跟寒紫原本也跟在后面,但是不知怎的,逐渐跟前面散了开来,只稀稀拉拉的身边跟了两个侍从,孤军作战。
八月的围场,野草茂盛得疯狂,几乎能没过马腿,人走在里面很容易就会看不清踪迹。四周很静,静得听不到除了她们几人外,任何声音,反是忽近忽远处某些猛兽深重的呼吸声,沉沉的穿进耳蜗里,让人心脏跟着发沉。
危险,危险!四处潜伏!
寒紫靠在她耳边轻声道:“小姐,我心里慌慌的,总感觉这里不大安定,要不我们事先寻个安稳处躲藏起来,等狩猎结束后再去跟她们汇合,你觉得呢?”
还没等余辛夷回应,就在此时!
一根锋利的箭羽发出细微的破空之声,猛地从草丛里朝着余辛夷的面门直刺而来!
☆、第137章
破空之声,急促而来,直瞄准余辛夷的面门!
寒紫立刻抽出剑挥过去,“叮”的一声,箭被打偏,擦过余辛夷的发丝刺进身后的草丛里,铮铮作响。
一头高大的黑色战马带着跨在马鞍上高高在上的舞阳公主踢踏而来,舞阳公主手里还举着弓箭,显然毫不避讳的维持着射箭的姿势。
她领着八名侍卫连带那个丑奴,桀骜的朝余辛夷笑道:“哎呀,我的箭射偏了,让那头母鹿逃了,真真可惜,原本还准备做一顿新鲜的烤鹿肉呢。”
半点不提及刚才差点射伤了余辛夷,反而说什么没有影子的鹿,四周侍卫们面面相觑:若不是剑挡得即时恐怕那只箭已经刺伤重华县主,这明显是故意的嘛,这位舞阳公主果真如传闻中嚣张跋扈。
余辛夷眸色有些发冷,寒紫义愤填膺简直恨不得上去跟舞阳打一架。
舞阳公主却浑然不知的天真嬉笑道:“怎么,难道刚才射鹿的时候瞄错了准头,差点伤了重华县主么?呵呵,那可真是不小心,还请县主不要责怪。”说着,也不等余辛夷任何反应,舞阳话音一转,眼神锐利如獠牙道,“对了,本宫对县主有一个忠告——重华县主每一步可要小心,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若是一个疏忽走错了一步,那后果,可就,追、悔、莫、及、了!”
距离贴得极近,舞阳手里的弓紧紧捏住,几乎要捏断,每一个语调每一个字眼全部都是毫不留情的威胁,气焰嚣张至极。
余辛夷婉而一笑,声音清越如空谷黄鹂:“那就多谢舞阳殿下提醒,重华自当引以为戒,不让自己重蹈殿下的覆辙。”
被毫不留情的刮了脸面,舞阳公主的脸色刷的冷下来,扬起马鞭道:“你!”
余辛夷毫不胆怯的对上她的目光,微笑道:“殿下还有什么其他忠告吗?如果没有的话,恕我先行一步。”
“余辛夷,你别得意太久!别以为有赫连啸撑腰,抱仪元大腿,你就能高枕无忧了!等着吧,你总有其他马脚,我很快就能找出来,到时候我端看你怎么跪下来摇尾乞怜,痛哭流涕的!”
余辛夷眨了眨眼睛,满脸诧异懵懂道:“舞阳殿下又在说什么呢?臣女早就说了我不是殿下的熟人,殿下的记忆如此错乱,倒让臣女极为担忧呢,殿下可要记得去找太医看看到底是什么病,记得经常吃药。”
说罢,她再不等舞阳任何回应,已经驾着马掉头。
“你这个——”
舞阳气得浑身发抖,但随即又笑了起来,整个人喜怒无常,她扬起马鞭故意超到余辛夷前面,回头冷然一笑:“余辛夷,但愿你以后,你接下来能继续这么伶牙俐齿下去!”
对上余辛夷冷漠的目光,舞阳心里烈火鼓动忽然想起什么,凑到余辛夷耳边大笑道:“你想知道,两年前景夙言是怎么死的么?”
一句话像是一道九天均雷自天际噼啪而下,打得余辛夷浑身一震,如同冰雪般无情的脸庞不可自制的寸寸裂开,呼吸陡然加重。
得意的欣赏自己预期的效果,舞阳公主扬起马鞭用力抽在战马上,战马嘶鸣带着舞阳的狂笑奔腾而去,九名侍卫紧随其后。
看到余辛夷伏在马上捂住心口,寒紫立刻上前道:“小姐,你怎么了?刚才她说了什么?”
余辛夷五指用力攥着自己的心口,将所有的疼痛用另一种痛的方式代替掉,她徐徐坐起身子,道:“没什么。”嗓子却无形中干哑了。
她以为自己可以平常的对待这件事情,可是——余辛夷别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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