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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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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掌声落处,原本拔剑架在旬后亲信脖子上的侍卫们竟然有过半立刻翻脸,将身侧的同伴斩首异处,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武德帝团团围住。
这一系列的行动,连风吹灭蜡烛的时间都不到,已经完全出乎意料的将情势扭转,让所有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御前太监宫女们登时变色:“陛下!”却不敢上前。余辛夷目光一肃:果然,旬后早有准备。
“聂嘉鱼!”武德帝反被擒,怒声大喊道,“谁给你天大的胆!”
“是你给我的胆!”旬后丝毫不让,争锋相对,“是你的冷血无情,你的忘恩负义给我的胆!我还要多谢你的冷血,否则时至今日我怕早就成了你的阶下囚刀下鬼!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这宫里我早就潜移默化的做下无数准备,就等这一天的到来!你不是一直在查飞虹的死因吗?我不妨告诉你,把所有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飞虹的确不是自杀的,而是被我毒杀的,我每天都派人在她饮食用物里悄悄投下一点毒药,极少的量让人一点都察觉不出来,但是日积月累,那些毒就会越积越厚,当发现的时候已是回天乏术。你别急着咒骂我,你以为飞虹不知道?她早就察觉了,但是她没有说,而是照常把那些毒药吃下去……哈哈哈!不仅是我想让她死,她自己也不想活!她根本不是被我害死的,而是被你逼死的,被你活活逼死的!赫连望川,你简直是这世上第一大笑话!”
武德帝脚步踉跄一下,青白的脸孔上顷刻间便仿佛苍老了十岁,不可置信的望向扶苏:“不可能,朕不信……不可能!聂嘉鱼,你在欺骗朕!你又想欺骗朕!”
旬后怒道:“那你就亲眼看看!来人,立刻把丞相绑过来!”
“谁敢!”
余辛夷手腕内暗扣一按,面前第一个冲过来的侍卫立刻身首异处,银丝收回,指缝间那比刀还要锋利的冰蚕丝上一滴血珠滚落而下,余辛夷全身散发出一股凛然之气。
旬后狰狞一笑:“重华,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早就想除掉你了,今日便如了你的所愿跟你亲人们下地府团聚吧!”杀吧,杀吧!尽情的杀吧!今夜这里所有的人她都要杀得干干净净!她要用这满地的鲜血来铺就她成为女帝的道路!
旬后一个眼神,十二名贴身宫婢腰中软剑无声而出,朝着余辛夷围剿而去,一路上犹如切菜瓜般将挡在面前的太监侍卫清除干净,所到之处一片血路,最后一齐朝着余辛夷祭出杀招。
十二把利刃朝着余辛夷要害直刺而去,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出现将余辛夷拉到身后,另一只手臂衣袖翻飞带着千钧之力,十二根软刃发出刺耳的声响掉落在地已经成为一团团烂铁!
那护在余辛夷身前的那道身影缓缓抬起头颅,唇角含笑,眼中含星无比灿烂,正是本应该坐在轮椅上的“扶苏”!
“你不是扶苏!”旬后怒极反笑,冷然道,“好,很好!不管你是不是,今晚都决计走不出这里!既然你们一个个自寻死路,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杀!”
景夙言跟余辛夷将后背交给对方,不约而同冷笑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一场血战在所难免,旬后原本志在必得,没想到景夙言一声长长唿哨,只听得远远地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声,一队铁甲以无人可挡的气势冲了进来,冲破了旬后精心布下的防线!
为首的铁甲将步入殿中朝着景夙言颔首行礼,景夙言朝着面色大变的旬后桀骜而笑:“陛下早就算到了这天,所以早就将令牌交由我手,娘娘,承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旬后眼见自己精心布下的一切毁之一旦,暴怒道:“你们这群逆贼!来人,给我把他们抓起来,本宫要他们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她的傀儡们立刻重新结成防线,朝着铁甲卫们冲了过去。旬后反手用刀架着武德帝,准备退出宫殿,实行下一步计划。
这宫里头一草一木她都了如指掌,只见她冷笑了一下,按下龙椅下方一个按钮。龙椅发出嘎达的声响,齿轮缓缓滚动,龙椅下竟出现一个密道。
“赫连望川,这辈子你都落在我手里了!”
说着她阴鸷的笑了笑,拉着满脸愤怒的赫连望川坐上龙椅。再是嘎达嘎达几声,龙椅带着他们缓缓下沉。
就在他们即将沉入密道之事,忽然一声金石相击的声音伴随着刺目的火花,一柄铁剑牢牢插进密道中,阻住了龙椅下沉的趋势。
旬后脸上慌乱一闪而过,厉声道:“什么人!”
只见那名为首的铁甲将,披着一身厚重的铁甲哐哐哐的走来,带着一身的寒气,逼人心魄。
“娘娘,还请小心些,伤了陛下可是死罪。”那铁甲将抬起头颅,露出下面一张略带病态,却丝毫不遮掩其俊美之气的脸庞。
旬后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反复在景夙言跟铁甲将脸上比较了几遍,最终咬牙切齿道:“你,才是,扶苏!”
所有的一切在脑中集合,由模糊逐渐走向清晰。
旬后眼前一黑,浑身都怒到发抖,她欲滴血的目光死死地瞪向刚合力解决掉她一名贴心武卫的景夙言、余辛夷身上,再转移到面前的扶苏身上:“好啊!好啊!你们早就沆瀣一气,合谋害我!我到底要看看,今夜到底胜负归谁!”
她发了狠心,挥起匕首用力划破武德帝的喉咙,刺目的红色立刻泻下。
扶苏的瞳孔变得幽深。景夙言跟余辛夷两人目光一对:旬后现在已经疯了,逼急了她什么都可能做得出。
武德帝大声道:“扶苏,不要管朕!杀了她!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朕的皇位由你来坐!”
旬后听罢,愈加愤怒:“你明知道他不是飞虹的儿子,你还要把皇位给他?原来你赫连望川待谁都有情,只对我聂嘉鱼一人无情!好好好!”
她每说一个“好”字,脸上的神经就抽动几分,忽然仰头朝着殿外大喊道:“季樊青!季樊青你在哪里!你再不出来,本宫就把你想要的东西毁掉!毁掉!”
季樊青?
余辛夷脸色倏然变了:旬后跟季樊青达成了什么协议!
就在旬后喊第二遍的时候,一匹高头大马竟然恍若无人的闯进了宫殿之中,而他身后几万兵马紧随其后。
不是季樊青又能是谁?只见他褪去了平日里伪装的斯文儒雅的假象,一脸的贪婪、狂妄一览无余。他坐在战马上,垂着眼将大殿内所有人纳入眼中,在余辛夷戒备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最后望向旬后:“娘娘,我要的东西呢。做生意总归要有个买卖凭证,才好两家尽欢,您说是不是?”
与其说商量,不如说威胁!
旬后冷蔑的对着他那张贪婪的脸笑了笑,将凤冠取下,轻轻扣了凤冠上一个小小的机关,里面一块五彩晶莹的玉石滑落了出来:“你要的无非是这块九转还生石!”
当那块石头出现的刹那,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大变。
这从来只是一块存在传说中的石头,传说千百年前它是仙界遗落的一块仙石,传说它能改变天命,让人死而复生!就是凭借着它,高古皇帝才能战七国,登天下!
没想到它真的存在!
景夙言的神色顿时肃然,将余辛夷的捏紧的小手纳入掌心。
看到这块石头,季樊青脸上顿时露出激动到扭曲的表情:“快给我!”
旬后大笑:“给你?可以!只要你替我杀了这座皇宫里每一个人,记住!是这赫连家每一个人,一草一木都不要留!包括重华,跟她身边来历不明的同谋!”
利刃指来。
景夙言低吼:“景北楼你敢!”此刻再继续伪装下去,再虚与委蛇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不放撕破脸皮。
时隔许久,再次被唤那个名字,季樊青脸上混杂着怀念也混杂着无边的屈辱:“我为什么不敢?扶苏丞相,季某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你看还满意否?”
他击掌三下,士兵中迅速押着一个人入内。
“娉婷!”余辛夷低沉喊道。她不是该完好无缺的在她精心布置的密道里吗?怎么会一身是伤?
季!樊!青!他在长公主府安插了奸细!那么小云霄在哪里?
季樊青睥着她,冷笑道:“你放心,我的儿子我不会杀。但是这个女人,可就不一定了!扶苏丞相,你可要想好了,是现在投降保全这个女人的尸首,还是等我将她五马分尸后,再来结果你们!”
扶苏在武德帝被旬后所伤时,都没有一丝变动的情绪,此时竟微微动了下,目光用力的望向奄奄一息的娉婷,拳头用力捏紧。
季樊青仰天大笑:“没想到机关算尽的扶苏丞相,也有为儿女私情所困的一天!你以为你表面上极尽冷淡就可以掩饰了?你暗地里对她多番照拂,我一件一件都了如指掌!快做决定,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此时此刻,他早已被那枚九转还生石迷住了、蛊惑了!只要他能以最快的速度拿到这块石头,他就能回到从前!回到大鎏国一切还未开始的时候!他还没失败的时候!
他要洗刷自己全身的屈辱,冲刷万民的鄙夷唾骂,他要将一切重来!他要早早的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余辛夷,杀了景夙言,重建他景北楼不可一世的尊严,君临天下!
只要……有了这块石头!
就在扶苏准备放下手中铁剑的刹那,谁都没想到原本奄奄一息的娉婷,在谁都没有想到的时候,竟然拼着最后一口气朝季樊青扑过去:“扶苏!重华,你们快走!这个人疯了!他要毁掉我们所有人!他疯了!扶苏你快……”
“你自寻死路!”季樊青手中的剑闪过一道青光。
娉婷的脚步摇晃了一下。
余辛夷大喊:“娉婷!”
扶苏整个人震颤。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剑尖彻底刺穿了她的心口,鲜红的血如同泉流般汩汩而下,打湿了一地的绚烂。娉婷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随后回过头朝着扶苏望了一眼,深深望了一眼,最后弯起唇畔轻轻笑了下,笑落了一春的桃花……
“娉婷!”扶苏大吼一声,目眦尽裂,握紧手中的铁剑朝着季樊青冲杀过去,那是恨,滔天的恨,那是杀意,被毁去一切的杀意。
两方人马顿时冲杀在一起。季樊青的人马实在太多,但是铁甲将秘密训练了多年,是武德帝手中最强劲的一把刀,足以以一当百。这场厮杀,注定了大旬国下一任的王朝!
扶苏拦腰砍死一名士兵,将无声无息睡在地上的娉婷抱进怀里,死死的抱着,如这天下最珍贵的宝贝。轻柔的抱着,如唯恐惊扰她安睡。绝望的抱着,如天崩地裂……
季樊青勾起嘴角,冷蔑的嘲讽:“聪慧如你扶苏,最后也是个困在儿女私情里的废物,今日,就由我送你一程!”
沾着血的剑狠狠劈下。
就在即将劈到扶苏的刹那,被另一柄剑阻住。
火花四溅。
景夙言冷声低吼:“别着急,你的对手应该是我!”
季樊青瞳孔一闪,面色顿时大变:“你是……”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没死?不会的,景夙言肯定死了!可是,面前这个人,这样熟悉的眼神,不是他景夙言又是谁!
“四皇兄,别来无恙!”随着景夙言一声暴喝,杀招重重而上,那些积压多年的恨与仇,那些因景北楼而产生的纠葛,受到的磨难,毁掉的一切,都该在今日一并了断!
季樊青没想到景夙言竟然没死,一时慌乱竟被砍伤两刀,顿时也怒红了双眼。
大殿正中央,两道剑光相撞,剑气如一把把刀子四面而去,无人敢靠近。季樊青一剑刺向景夙言的肩膀,景夙言脚步飞退,脚尖抵在龙柱上纵身一跃,跃至季樊青身后朝他后心刺去。
季樊青险险躲过,眼神一错落在余辛夷身上,立刻涌起一股毒心辣意。他屈身后仰,抵挡过景夙言的杀招,竟一个错身,提剑朝着余辛夷刺去!
“辛夷小心!”
景夙言眸子一缩,立刻纵身去护住余辛夷,但是没想到那柄即将刺向余辛夷心脏的剑竟然陡然回转。
季樊青阴鸷的瞳孔里,景夙言要躲闪已经来不及,堪堪侧身被刺穿了肩膀。
余辛夷心脏发紧,紧张到几乎无法呼吸:“夙言!”
“景夙言,你在我手中败过一次,那你就永远是我的手下败将!”季樊青邪狞大喊,双手握剑朝着景夙言的天灵盖横劈下去。
景夙言眼神发冷,对自己汩汩流血的右肩视而不见,把剑换到左手,横挡住那致命的一杀,紧接着脚下生风趁季樊青膨胀之时横扫而去。
景夙言眉如电,眼如风,电闪雷鸣,雷霆赫赫。
这绵延了数载的怨,枕着无数尸骨堆成的仇,就在今日,来个了断!
季樊青记得,从小在上书房里,他这个不可一世的八皇弟从来都是最受宋太傅夸赞的,哪怕回答得最好的明明是他,最好呈报到父皇那里,最优秀的还是景夙言。哪怕练武练得再用心,最后也不会有人称赞他一句。只因为他出身卑微,只因为他没有任何靠山,只因为他是为父皇所不齿的!
所以在所有人眼里,他活该继续卑微下去,活该只能当个唯唯诺诺的臣子,臣服在与他同样血统的兄弟脚下。可是他不甘心啊!别人越是看不起他,他就越是要争!争那青睐的眼神,争那天下子民的顶礼膜拜,争那谁都以为得不到的皇位!哪怕……用尽一切手段!他一定要让全天下知道,让他那瞎了眼的黄泉下的父皇知道,他才是景家最优秀的子孙!
季樊青张狂大喊:“景夙言,你放弃吧!你的武功从来都高不过我!况且你现在还废掉一只手,我奉劝你乖乖投降,我看在兄弟情分上,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肩膀上的血沾湿了半身,不惯用的左手持剑显出疲态不得不换回右手继续,勉力支撑,然而景夙言脸孔上却不见半点畏惧,有的只是坚毅!
他薄唇轻启:“那可未必!”
他眼中精光一闪,袖中一把铁扇旋出,直扫季樊青面门。季樊青仰身躲闪,却没想景夙言趁此机会提剑朝他飞身而来。
季樊青反手抽剑用力砍向景夙言的右臂,顿时再给他添上一道伤痕,大声嘲笑:“你自寻死路!”
然而他脸上笑容还未消失,忽然觉得胸口一凉,只听得噗嗤一声……
什么?
他震惊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多出来的一把匕首。
景夙言的声音此刻就在他耳边,他的右臂上两条伤口深可见骨,其中一道伤口仍被季樊青手中剑贯穿,然而他始终面不改色:“或许你不知道,我从小左右两只手就可以同时用。无数次我与你比武,并不是我敌不过你,而是我觉得没有意义。”
“你更不知道的是:那个皇位从来都不是我所求的,相反,我极其痛恨。景北楼,你真是可悲啊。”
季樊青的瞳孔顿时缩小,再缩小……什么?他并不是打不过他,而是觉得……没有……意义?
更过分的是,景夙言竟然从未求过皇位?那他这么多年在争的是什么?处处跟他攀比,比的是什么?他这么多的不甘心,又是为了什么!
季樊青口中哇的吐出一大口血。不是这样的,不可能是这样的。一定是景夙言在说谎!一定是他得不到,所以才说的谎!
心脏被洞穿的地方,血不停地往下流,怎么堵都堵不住,而他得来不易的第二次生命也在明显的快速的流逝。
不行,他不能死的!他的大业还没完成,他要天下还没得到手!他不能死!
对了,还有九转还生石,只要有它一切都可以重来!
季樊青拼得最后一口气,朝旬后扑过去。
旬后没想到自己最后一张王牌如此轻易的被瓦解了,暗骂一句“废物”,挟持武德帝立刻想要趁机离开。只要有武德帝在,她就依然算不得输!
余辛夷的身影确如幽灵般挡在她面前,徐徐微笑:“皇后娘娘,您想去哪里?您今儿个身子应该乏了,还是让臣女扶您回宫休息吧。”
旬后大骂道:“滚开!”
“娘娘,您可是国母,怎能如此气急败坏,岂不是失了风度?”
旬后一双眼睛阴沉得滴毒,死死地望着余辛夷:“说吧。你究竟是何人,想要什么东西,说出来!是不是这块九转还生石?”
余辛夷徐徐露出一个微笑,倾国倾城:“你旬后日理万机,可能早就忘记了你曾经害过的一家人,她们老的老,小的小,全都手无缚鸡之力,却无辜惨死。对了,你怎么可能记得呢?被你如棋子般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实在多如草芥,你利用完了就扔怎么会记得?可是你错就错在不该放过一个人,她的名字叫……余、辛、夷。”
旬后脸色蓦地一凝,似乎想起了什么:“原来……是你,是本宫大意了。说吧,你处心积虑混入大旬,想要干什么?报仇?呵,你那些亲人早就死了,报仇又有什么用?你想要这块九转还生石的话,本宫可以给你,只要你今天别挡我的路!”
就在此时,季樊青如同一个濒死的疯子似的,扑过来将那块石头抢入怀中:“谁都别动!那是我的!”他要活,要活啊!绝没有人能抢走他的宝贝!
是的,只要有它,他就永远活下去!
“它是假的。”在季樊青癫狂的眼神中,余辛夷清冽的声音徐徐响起。
“你在胡说什么!”
余辛夷目光如水,声音却如冰:“这块九转还生石,是假的。真的那块早就被我们替换了,你手中这块充其量是一块把玩的玩具。而替换它的人,你们都认识,她就是……卫国公主。”
“不可能!你在说谎!它怎么可能是假的!卫国公主怎么可能跟你们是一伙儿的!她明明对我言听计从啊,这绝对不可能!”季樊青一边大喊,心口又喷出更多的血来,整个人沐浴在自己的鲜血里,显得尤为可悲,尤其是他血红的不可置信的眼睛。
“这有什么不可能呢?只要是为了某种目的,再不可能的事也会发生,更何况你自视甚高,未尝不是她手中一枚棋子。”余辛夷摇了摇头,轻轻一叹,“这一次,你没有机会了。”
只见她白皙纤细的五指缓缓伸过来将那块玉石放入掌心,轻轻松开,那块美丽的玉石啪的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一同摔碎的还有季樊青所有的期望。
季樊青再度哇出几大口血,整个人如同被九天玄雷劈中般,硬挺挺倒在地上。
他模糊的视线里,那道熟悉的身影依旧美丽纤细,风华如莲。只是,看向他的眼神却如同看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
不,不他不是乞丐!你们全都给我闭上嘴巴,挖掉眼睛!我不是乞丐!我拥有这世间所有的荣华!
他忽然想起来,曾经好像有过那么一个人,不像世人一样是鄙夷他的看不起他的时刻嘲讽他的,相反,她的眼神永远那么热烈的望着他,崇拜着他,望着他羞怯的微笑,无论何时都站在他身边支持他,为了他能做任何事,哪怕为他去死都没有一丝犹豫。
可是……
那个人哪儿去了呢?她哪里去了?
哦……被他丢了。
在他以为再也不需要她的时候,残忍的丢弃了啊……他现在想找回来,谁能帮帮他?他想找她回来……谁来……帮帮他……
辛夷,从前的辛夷啊,你回来吧,我……后悔……了……
当一颗透明的水珠从他眼角滑落,融入他身下红色血水里消失不见,季樊青呼出最后一口气,身体逐渐冰冷,冰冷。
余辛夷望着他,没有喜,没有悲。只觉得结束,终于结束了。景夙言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将她拥入怀中。
旬后望着死去的季樊青,又看看逐渐被铁甲军控制住的叛军,她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太过刺耳,几乎能刺破人的耳膜,几乎能撼动整个皇宫。
“死了,死了!都死了!好!死得好!”
余辛夷冷冷的望着她道:“事已至此,皇后娘娘你该罢手了。”
“罢手?”旬后脸上现出癫狂的抽搐,“你竟然叫本宫罢手!你算什么东西!本宫就算死,也不会停手,受你们摆布!”
她忽然侧过头,对着被她挟持的,流血过多几乎快昏厥的武德帝柔声道:“望川,你来给我陪葬好不好?”
她涂着鲜红丹寇,贴着各色宝石的长指甲,近乎温柔的在武德帝苍白的脸上滑过,红唇轻轻吻过他的脸,他的脖,他的唇:“你我夫妻二人,生则同寝,死则同穴,成就那天上地下唯一一对神仙眷侣,你说好是不好?”
武德帝嘴唇苍白:“妄想!你们……其他快走……快……扶苏,你快走啊……”
余辛夷朝着旬后冷喝:“你想干什么!”
旬后却已早陷入她的世界,继续朝着武德帝低声呢喃:“不,你不用回答了,因为你,无路可走!”
就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旬后长长的尖锐的指甲,噗的一声刺穿武德帝的胸膛,深深刺穿他的心脏。
她另一只手在墙壁上按了几下,顿时一道熊熊烈火燃起,将她跟武德帝围绕其中。
“哈哈哈!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赫连望川,你终于,永生永世都是属于我聂嘉鱼的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突然宫殿正上方,朱红色盘龙的大柱子颓然倒塌,整个宫殿都在动荡,震颤,墙壁一片片裂缝,灰尘漫天。
“要塌了!”
“宫殿要塌了!快逃啊!”
伴随着众人的大喊,所有人都顾不得手中的刀剑,一股脑往外冲。景夙言立刻揽住余辛夷道:“咱们走!”
余辛夷朝烈火中烧得焦黑的两个人望了最后一眼,点头,朝扶苏大喊道:“快走!”
就在他们逃出的刹那,这座象征着大旬国最无边皇权的宫殿,轰然倒塌,被掩埋的不仅是那些金漆玉就的富贵,还有那些永远见不得光的秘辛。
真正的扶苏抱着娉婷冷却的尸体,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这座皇宫。余辛夷跟景夙言望着他,抿唇,没有阻拦。
谁都想不到,最后大旬国竟会走到这步田地,皇室凋零,无人继承皇位。四方诸侯暗涌,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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