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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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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温氏刚抬起手指着她说了一个字,眼前便一黑,一口浓热的血已经喷了出来。周围丫鬟们忙上前将温氏七手八脚的扶起,但是温氏已经昏迷了过去……
看着大夫人被下人们慌忙的抬起,送回院子赶紧召大夫,余辛夷脸上露出淡然一笑,看来,这份回礼,她的好母亲可是相当满意呢。
余辛夷拍了拍手,只见房顶之上,寒紫带着一个被捆起的丫鬟落到地面,那满脸惊惶的丫鬟,明显就是余惜月的贴身婢女——翠玉!
余辛夷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今天这场看到了没?”
翠玉已经吓得口不能言,只会颤抖的点头。
余辛夷丝毫不同情,道:“那我问你,那盘奶糕到底是怎么回事?”
翠玉胆子都被吓破了,看到大小姐的雷霆手段,哪里还敢再撒谎,忙老实招了:“是……是大夫人让奴婢……让奴婢装作不小心撞了老夫人派来,给您送糕点的……绿俏姐姐,然后……然后把迷/药洒了进去……大小姐!奴婢不是故意害您,是大夫人逼我的,她说如果我不按照她吩咐的做,就把我扔进井里溺死!求大小姐,饶奴婢一命啊!”
余辛夷一声冷笑,己所不欲便可施人,因为自己不想死,所以就害死别人,这理由还真是充分啊!真把她当佛祖,能舍身饲虎么?可惜,她是女鬼!
余辛夷朝寒紫递了个眼神,寒紫立刻明了的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扔在翠玉面前,冷声道:“想死还是想活?”
翠玉看着匕首,一个激灵,拼命磕头道:“想活!我想活!”
寒紫眯了眯眼道:“想活,就给你一个机会,自己把舌头割下来!”
让她自己把舌头……割下来?这也太狠毒了!翠玉忙祈求的望向余辛夷,可惜余辛夷表情那般冷淡,冷淡得简直像个魔鬼!好狠毒!这个大小姐,真的好毒!
翠玉颤抖着捡起地上那把匕首,迅速在生与死之间做了决断,最后狠了狠心,用力割断了自己的舌头,只听得一声痛喊,并一道血液飞溅,翠玉已经痛得浑身抽搐,倒在地上。
看着地上半截红红的舌头,余辛夷表情淡淡的说道:“把这丫鬟扔出去,她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另外,这半截舌头拿锦盒收好了,送给我那善良的‘母亲’!”想必,她醒来之后,看到这份额外的赠礼,定会,欣、喜、非、常!
寒紫立刻将人连同舌头带走,一道紫色清影,已经消失。
正在此时,某人的下巴忽然从身后,搁在她的肩膀上,热热的气息无声无息的拂在她的耳边,带着笑意:“辛夷,你到底是太心善了。”
余辛夷敏锐的回头,将来人一把推开,果真看到一张绝世俊美,却又惹人厌的脸庞。她刚才就感觉到,他藏在竹林里,虽然没有任何声息,但是她就是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存在!余辛夷将之归结于,无赖的气息!
余辛夷冷声道:“你错了,我是毒女,我的心是由蛇蝎缠绕的毒药,离我远点,小心被我毒死!”
景夙言笑了,美若清月,晶莹的手指在她白皙到几乎透明的脸颊上,轻轻抚了一下:“你若是真的心狠,便把她完好的放回去,温氏一看她竟然完好无损,再看看自己女儿被关进柴房,一定会怀疑是她背叛,到时候,她遭受的折磨,恐怕会比现在割了舌头要凄惨万倍。”
余辛夷听着他的话,眉头隐隐一皱,她不喜欢,不喜欢被任何人揣摩心思的感觉!尤其这个人还是狡猾如狐狸的景夙言!她一把拍开脸颊上作怪的手,冷笑一声道:“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个,那么,恕不奉陪!”
景夙言知道,她从不开玩笑,忙不迭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腕子,瘪了瘪嘴,道:“别这样不解风情嘛,辛夷~”朗月之下,他冠玉般的脸孔上,一双眸子受伤的垂下,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扑闪出两道温脉的柔光,摄人心魄!
对上那双墨玉般夹杂着漫天星光的瞳孔,仿佛里面贮存着无限深情,不是虚假的,而是完完全全的真情,余辛夷刹那间一怔!
那双红唇,竟然缓缓凑过来,越靠越近——
就在四唇即将贴合的刹那,一根手指突然挡在他唇前,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生生隔开,余辛夷秀眉微蹙着,唇不悦的轻启,可没想一个字还没吐出,指尖突然一热,景夙言竟然把她的手指含进嘴里!
红艳的唇里暧昧的含着她白皙的手指,指尖感触到的湿热,几乎让人心尖发麻。而那唇的主人,一双墨眸却无辜的轻眨了眨,仿佛现在轻薄的人,根本不是他!
树顶上暗中守卫的灰衣,脸上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瞠目结舌!脚下一滑,差点要从树干上跌下来,忙狗刨似的的抱紧树干,抬起头望着头顶一轮明月:主子的事,非礼勿看!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他这条小命虽然不贵,但且珍惜着呢……主子,您也太彪悍了!
余辛夷从来冷静自若的脸,刹那间变了几分,不是娇羞的红,反而是愤怒的青,她猛地抽回手指,一个巴掌狠狠的甩上去!
景夙言忙侧身一躲,险险躲过左边来的巴掌,没想到右方狠狠一踢带着冷风袭来,景夙言忙往后退,却不想,三根银针带着寒风袭来,景夙言袖中扇子滑出,连忙挡住,却仍是有一根银针刺进他的肩膀。
不那么疼,就像被蚂蚁咬了几口一样,丝丝麻麻的。景夙言拔掉肩上的那根银针,嘴巴扁了扁,无比受伤的说道:“辛夷,我又没亲到你,你怎么这么心狠?还是……”景夙言眨了眨眼,忽然坏坏的笑起来,“你恼羞成怒了?”口吻中竟然有几丝沾沾自喜。
余辛夷下意识的就挥过去第二巴掌!被景夙言机敏的抓住手,红唇故意凑到她耳边,像偷了腥的猫似的,笑得绝美,完全不掩饰他的开心:“果然,你真的恼羞成怒了。”
余辛夷望着面前这张绝色的皮囊,怒得额头青筋直跳,万分后悔,她为什么没带更多一点的银针,把这家伙的嘴巴缝起来,让他再不能胡言乱语!她用力抽回手腕,冷哼一声道:“有空在这里与我纠缠,不如早些回去布置准备,五皇子回去就会发现,有人算计了他,你不怕他怀疑你?”
景浩天虽然为人冲动,但传承于皇家的血脉,骨子里的多疑绝对不会少半分,他绝不会怀疑到是余辛夷挖了这么大的陷阱让他跳,毕竟在他眼里,余辛夷不过是个小臣女罢了,能耐再大也没那个胆子暗算他,他只会怀疑到他那几个不省油的皇兄皇弟。三皇子是绝没有可能的,那么只剩下景北楼与景夙言,有些人骨子里愚蠢的骄傲,就是如此可笑。
景夙言狡黠的笑了笑:“别忘了,你那愚蠢的二妹刚才扑在五皇兄怀里,喊的可是四皇兄。你觉得我跟四皇兄,谁的嫌疑更大呢?”是的,景浩天只要回去一想就会开始怀疑,可是怀疑的那点,却是为什么余惜月会喊“四殿下”?是不是原先这就是景北楼设下的一个圈套,将他跟余惜月分别引来,最后再布下余尚书当场抓/奸?!
余辛夷微微眯了眼睛,她原以为她的眼睛才是最毒的,没想到景夙言并不输她,并且恐怕比她更毒,连那余惜月一声情不自禁的称呼,他都能算计到位。
景夙言忽然狡黠的眨眨眼睛:“辛夷是在担心我?”
余辛夷额头的青筋怒得跳了跳,她觉得,每次面对景夙言这只妖孽,她的底线就在被屡屡被触犯,这个人试图一点点的探破她的底线,然后步步紧逼,强势进攻,这种感觉,让她几乎想杀了他!
看着余辛夷眼底泻出一抹杀意,转身要走,景夙言忙从身后抱住她,将她搂进怀里,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低头认错道:“好了,辛夷,我错了。”
余辛夷怒极,低斥道:“放手!”
景夙言紧紧搂住她,道:“死也不放!”
死也不放,他竟然说死也不放!余辛夷冷笑一声:“死也不放,那就你死给我看!”
景夙言猛地抬起她的下巴,深邃如海的眸,深深望进她眼底,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吸进去,他宛如誓言一般启唇,一个字一个字重重钻入她的耳中:“你等着,总有一天,我死给你看!”
煞那间余辛夷心脏狠狠一震,随即恼怒的咬紧牙关:“你!”他这算什么?算威胁她么?什么死也不放,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感情?上辈子她信得还少么?结果不过是一场天大的笑话,这一世,她绝对不信!
看着余辛夷离开的背影,景夙言万分懊恼的摩挲了下嘴唇,啧啧,刚才真是可惜啊,差点亲到了,可惜啊可惜……
灰衣不知何时候在一旁,看着自己主子又神游天外的表情,尴尬的咳了咳。
景夙言眸子一转,似乎刹那间恢复到那副冷酷的模样,淡淡的说道:“人抓到了?”
灰衣立刻拍了拍手,两名暗卫绑着一名男子,跪到景夙言面前。
那被绑住,强压跪在地上的男子,身上已经受了重伤,却还在试图挣扎:“我是定国公府的人!八殿下,动了我对您没有好处!”男子脸上面皮被撕开一半,一半是侍卫平平无奇的脸,另外一半,竟是一张被烧焦后结痂可怖的脸孔!这也是他名号,鬼脸的由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伪装成侍卫的鬼脸红刀。
“弄懂你现在到底跟谁说话!定国公府,算个什东西!”灰衣闻声,一脚狠狠踢在鬼脸红刀的脾脏上,鬼脸猛地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看着那脏血,景夙言嫌恶的皱了皱眉,淡淡道:“解决掉。”
看着搁在脖子上的利刃,鬼脸红刀惊恐的撑大眼睛,就在脖子被割成两半,血液从喉管喷出来的刹那,他撑大的眼睛里映照着景夙言冰魄般的瞳孔。
“你错在,不该动我的女人!”
鬼脸断掉的喉管里艰难的的发出最后几个气音,终于断了气……
——
余惜月被关进柴房,老夫人借口头痛,寿宴下半场便草草结束。
在场所有丫鬟奴婢舌头都割了,放到偏远的庄子里,更有不少下人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其他人隐约猜到发生了些事儿,但没有一个人敢说,就连三房原本最口没遮拦的张氏,也闭了嘴,都被余怀远的雷霆手段吓到了!
白芷颇有些惋惜道:“小姐,这次没彻底把二小姐打倒实在太可惜了。”原本完全可以的,偏偏那什么定国公府突然冒出来插了一杠子,真是太可恶了!
余辛夷却是风轻云淡的给一盆花浇着水:“可惜么?不可惜。就算保住命又如何?她将来的路已经定了!”干下这种事,余惜月将来最好的路,也不过是嫁给五皇子为侧妃,再也掀不起风浪!而定国公府,明面上是保住了余惜月母女,但是也隐隐跟余怀远撕破脸皮。她这个看似刚正不阿、清廉公正的父亲,可从来容不得人骑在他头上!
这样的局面,看似平和,其实早就暗地里波涛汹涌!而这样的局面,她正好乐见其成!而景北楼那里,这段时间,也绝对逃不了好去!
白芷想起一件事,忙汇报道:“小姐,刚才六姨娘那里的宝钏刚刚偷偷来说,昨天在六姨娘院子外,看到有陌生下人走动,怕是……”
余辛夷的眸瞬间犀利,看来,六姨娘怀孕的事,有人起了疑了!既然如此,她不采取行动,实在太不像她的风格!
带着白芷,去老夫人房里请安,刚踏进房里便看到老夫人脸色极为不好,而她跟前儿,温氏正跪着,脸上还垂着泪的模样,苦苦祈求着什么。
老夫人却是置若罔闻,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声道:“现在到我这里装什么可怜,干得下那没脸的事,就要承受这后果!”
温氏楚楚可怜的落泪,磕头祈求道:“老夫人,惜月自小身子弱,那柴房湿冷阴寒,哪是人能待的地方,求老夫人发发善心,把惜月放出来吧,好歹……好歹今儿个五皇子也派人送了帖子,答应娶了惜月为侧妃……”
“侧妃?”老夫人阴冷笑着,“按我说,干下这样的事,不如死了干净,还能成全咱们余家的名声!你还有脸跟我说侧妃!”
余子俊也在,少年隐忍不住的勒紧拳头,冲动道:“老夫人,你老糊涂了!我姐姐明明是被冤枉的!”
这一声,将老夫人的怒火点到极致:“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简直是——!”自从上次的事,老夫人原就对余子俊失望,今日更是怒上加怒!从小宠到大的嫡长孙,到底是温家还是余家的!
余辛夷忙上前,拍了拍老夫人的后背,担忧道:“奶奶,您何必动肝火,伤了您的身子,不是让孙女儿担心死。二弟,你也太冲动了,作为晚辈,怎么能如此顶撞奶奶?”
余子俊一看到她,双眼就冒火:“你这个贱人,给我住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总有一天,我要撕烂你的脸!”
老夫人一见,几乎一口气喘不上来:“反了!反了!你这个小畜生,跟你亲姐姐一样,余家白养你了!滚,给我滚!”
温氏忙上前搂住余子俊,按住余子俊桀骜的头,往下连连磕头:“老夫人,俊儿一时激动,说错了嘴,请您千万别跟他一个孩子计较啊!”现在俊儿就是她手里唯一的筹码,若这个筹码都没了,她这十几年苦心经营,真的要完全毁于一旦!
而现在弄成这样的局面,这全都要怪这个贱人,余辛夷!余辛夷!
余辛夷看着温氏扫来愤恨到流脓的眼神,不动声色的一笑。
余怀远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副乱糟糟的场景,当下呵斥道:“怎么回事!”
温氏见余怀远来了,立刻搅了帕子垂泪道:“老爷,妾身只是求老夫人,把惜月从柴房里放出来,哪怕关进佛堂也好啊,惜月身子弱,受不住的……”
余怀远厌恶的皱起眉道:“那小畜生干出昨天那种事,尽是你教导不力!还有什么脸面到老夫人面前求情?你看你这副样子,成何体统!”从前,他最疼惜温氏芙蓉垂泪,我见犹怜的模样,只是从前有多疼惜,现在就有多碍眼!余惜月的不争气,定国公府的压制,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迁怒到温氏头上!
温氏震惊的看着余怀远翻脸不认人的模样,心口抽了抽,那股才喝了药压下去的血腥味又要涌上来,脸色煞白。
余子俊不服气的想起身反驳,却被温氏死死拉住。余怀远正在气头上,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她不能,再中余辛夷那小贱人的圈套!
看着大夫人煞白的脸,余辛夷轻轻一瞥,接过竹心递过来的茶盏,亲自送到老夫人面前道:“奶奶,喝杯茶呗,清清火气,您现在可是六十岁的老寿星。”
“老寿星?差点被气死,还当什么老寿星!”老夫人立刻又昨晚余惜月干的那腌臜事儿,怒青了脸,却没迁怒到余辛夷身上,接过她的茶喝了一口,“还是大丫头你好,到底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没学到那些个腌臜本事!”
她隐隐猜出,昨晚的事儿跟大丫头有些关联,但是辛夷的性子她是最知晓的,若是没人招惹她,她怎么会反击?所以此事还得怪二丫头,自甘下贱!
温氏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似乎恨不得把余辛夷活活掐死。
余辛夷淡淡笑着,恭敬温和,突然盈盈的福了福礼道:“辛夷有件喜事儿要祝贺老夫人。”
老夫人放了茶盏道:“有什么喜事儿,我没被你二妹活活气死,已是万幸了。”她以为,余辛夷是故意哄她开心呢。
余辛夷接过茶盏,熟练的放到一边,走上前给老夫人捏肩:“祝贺老夫人,又要当奶奶了。”
老夫人脸上一阵惊讶:“你这话儿什么意思?”连余怀远,目光都惊讶的转过来。
余辛夷欣喜的说道:“六姨娘怀了孕,已经三个月出头,所以您又要当奶奶了,也恭喜父亲、母亲。”
温氏的头猛地一抬,脸色煞白:什么?!
☆、第49章 六娘怀孕
余怀远子嗣并不丰,自从几年前,幺儿病逝后,竟再没见哪房姨娘有过消息,所以六姨娘意外的怀孕,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同时惊讶的,不止是老夫人、余怀远,还有温氏跟余子俊!只是这消息落在温氏耳中,却不啻于晴天一道霹雳,将他们心魂皆震。怎么会……六姨娘怎么会怀孕!原来,前一阵子有眼线汇报,六姨娘那里有大夫出没,她还以为六姨娘或者余辛夷落了重疾,她正想落井下石,怎么也没想到,竟是怀孕!余辛夷这个贱人,瞒得还真是好啊!
“你确定?”余怀远三两步走上来,立即说道。怎么这么凑巧,温氏刚被打压下去,六姨娘那里就怀孕了?未免时机衔接得也太近了。
余辛夷看着自己父亲多疑的目光,冷冷笑了下,转而低下头,细声道:“原先不敢确认,所以六姨娘说再等一等看看吧,昨日请了大夫再三确认了,是怀了身子没错。若父亲不信,再派了大夫去诊断便是了,只是有一件,辛夷不得不提。”
老夫人此刻沉浸在巨大的欣喜中,立马道:“什么事?”
余辛夷眸子怯怯的在温氏身上扫了一眼,道:“前两日,六姨娘身边的丫鬟宝钏来跟我说,在六姨娘院子外头撞见个人鬼鬼祟祟的,不像个好人的样子。许是丫鬟多疑了,咱们府里有老夫人跟父亲在,谁干做那犯上的事儿,只是……辛夷就怕万一有什么混进来,或者看不惯六姨娘……”
老夫人目光立刻严厉起来:“谁敢!哪个敢打那肮脏的主意,害我的孙子,我就算拼了老命,也要将她千刀万剐!怀远,你说!”孩子还未出世,老夫人已经唤了“孙子”,足以见得,老夫人对那孩子,到底有多重视!
余怀远立刻懂了老夫人的意思,看着温氏,淡淡的说道:“温氏,我不希望这个孩子,在出生前出任何状况。”
温氏浑身一僵,抑制着发抖的手,佯笑道:“老爷放心,六姨娘有个消息,这可是咱们府里几年没有的好消息,我也是那孩子的嫡女,绝没有不尽心的道理,待会儿我就去安排人,把六姨娘院子周围清扫一遍,再多派一倍的护院看守着,绝不会……出任何问题……请老爷放心……”她一句一句说着违心之言,心里简直要滴出血来,偏偏不能表现出一分不快,否则,便是把柄!
余辛夷浅浅笑了,朝着温氏恭敬福礼:“那,女儿便替六姨娘,多谢母亲了。”
温氏的笑,僵硬得如同死尸,直到回了房,才终于敢把笑容压下去,她冷冷的走进里屋,让丫鬟关了门,然后抓起案上一盆鱼池,用力砸在地上!
“啪!”的一声,那最精致昂贵的琉璃盆瞬间碎成碎片,里面一条纹银三十两的锦鲤落在地上,跳了几下,缓缓死去。
“该死的!周氏那个贱人,竟然怀孕了!她竟敢怀孕!”温氏心头一口热血又要涌上来,被她狠狠压下去。
余怀远一共八房姨娘,除去死了的那几个,现下只剩五房,这五房姨娘这些年来,她日夜紧盯着,将她们的肚皮看管得牢牢的!哪个乖顺些,她便允了哪个生个把女儿,哪个胆敢不识抬举的,就一碗药送她上西天,正如那被她活活弄死的二姨娘!但是,这十几年她防谁,都没防到六姨娘。因着她十来年不受宠,肚子里从没消息过,只是没想到,她一招失防,竟让那贱人占了便宜去!
余辛夷今日当着老夫人跟老爷的面说,简直就是在将她一军!逼着她不敢对六姨娘动任何手,反而还要好好的保护着六姨娘,否则,若出了半点事,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她!让这天下最不期待那孩子出生的人,反而去保护那孩子,余辛夷好狠!好狠!好狠!
“母亲,现在怎么办?”余子俊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原本以为凭他是余家嫡长子,无论如何,老夫人也会顾着他,不会拿他如何,毕竟,余家只有他一个继承人!但是,六姨娘竟然怀了个小畜生!若是那小畜生生出来是个男婴,哪怕是庶出的,位分低微,也会成为他的威胁!余子俊眼睛里恨得想杀人,咬牙道:“母亲,要不我去找外祖母跟舅舅商量?”
温氏一把抓住他的道:“不行!你不能去!你父亲已经对咱们的做法很不赞同,更不喜欢余家的嫡长子总记挂着定国公府,所以,你绝对不能去!”这时候已经情势万分紧急,任何异动都可能酿成大祸!他们没机会再冒险了!“那个孩子还有七个月才出生,这几个月里,咱们的时间还很多,你,务必给我忍住!你姐姐已经完了,你不能!”
她心里已经隐隐打定主意,若生个女儿便罢,她还要好生的照顾着,做给老爷跟老夫人看,挽回她的形象!若生个儿子……那就动手除掉!除不掉,就让他变成一个傻子,残废!这样的法子很多,她唯一要做的是:保住她儿子的地位,谁也不能动摇!
夜晚,柴房的门缓缓开了。
阴暗潮湿的柴房里,一张像样的床都没有,只有一片干草,一张用几块木板搭起来的简便床,还有一床湿冷单薄的被子。这里原本是府里最低贱的奴仆住的地方,门一打开,里面颓废的气味便散了出来,一个狼狈的人影疯狂的扑出来,大叫着:“母亲!母亲救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我会疯!母——”
声音在见到来人脸孔的刹那,顿住了。余惜月眨了眨眼,看着站在面前的余辛夷,陡然换了一副阴狠的面孔,尖叫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贱人!给我滚,滚出去!我不要见到你!”
余辛夷不动声色的饶过她,走进柴房,将木盒里的饭菜,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摆在她面前,道:“正好,我也不想见你。这是老夫人命我送给你的,好好吃了这些饭菜吧,明儿个可没了。”
余惜月一听,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不可置信的尖叫道:“你什么意思?你想毒死我?把这些饭菜拿出去,我不吃!我不会上你的当!不会让你毒死!”余惜月抬起脚,将那些丰盛的饭菜一股脑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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