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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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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香与领队商人相谈甚欢,商人听说他的遭遇,热情邀请他去青州做买卖。李世香正无处可去,见对方和气爽快,未经考虑便欣然接受。
次日清晨一行人继续赶路,到中午时已快越过信阳地界,商人提醒李世香,说这附近人烟稀少,常有剪径的强盗出没,要他务必当心。李世香果然害怕,他自来胆小,在家时夜里睡觉必定要人在卧室外守护,否则彻夜难眠。眼下得知前方路境凶险,之前一直盘踞脑中的瞌睡虫也没了,勒紧缰绳,紧紧跟住商队。
又走出不远,忽听得路边一阵哭声。李世香伸长脖子一看,只见路边坐着两个衣衫破旧的少年。二人都个子瘦小,尘土满身。一个黑衣布靴,白布包头,皮肤也是黝黑,眼角微微下垂,左脸有几颗俏皮的小黑痣;另一个青衣草鞋,头发用粗麻布条捆成一束垂在脑后,眉毛眼睛又细又长,委顿在地,略微有些病态。
那黑皮少年后领插着一只稻标,分明是卖身的标签,见商队过来,便爬在路沿上拼命磕头,不住号哭道:“各位大哥!求你们发发慈悲带上我们吧,我兄弟病得快死了。我们父母双亡,举目无亲,实在走投无路了!求你们收留我们,我们愿意终生做牛做马报答!”
他痛哭流涕,无比悲惨,但商队的人好象都是铁石心肠,看也不看他们就径直骑着马赶着车走了过去。李世香于心不忍,对商人说:“这两个人很可怜,咱们帮帮他们吧。”
商人却说:“公子不知,这附近的土匪有个习惯。凡是打劫都要派几个手下探路,这两个人来路不明,陡然出现在深山里,着实可疑。咱们要收留他们,说不定会引火烧身。”
李世香听得心惊,便不再强求。走出几步,那黑衣少年的哭声更加凄惨,边哭边喊:
“如今的人心都是石头刻的吗?做买卖就该积德啊!见死不救菩萨怎肯保佑你们!我们兄弟俩在这深山老林里变了鬼,也会咒你们一辈子!”
李世香回头,见那青衣少年爬在地上连头都抬不动,病情似乎非常严重。他坏毛病虽多,心地倒还善良,见到病弱穷困之人都会慷慨解囊,所以到底不忍心弃这两个落魄少年而去,不顾商人反对,调转马头回去。
黑皮少年见有人回来,立刻扑上去拉住马头,哀求道:“公子您救救我们吧!我兄弟真得快不行了!”
李世香点点头,朝那青衣少年张望,问他:“小兄弟,你哪儿不舒服啊?”
青衣少年本来歪向一边,听他询问慢慢转过脸来望向马背。他脸型瘦长,嘴唇薄而苍白,长相还算清秀,但奇怪的是一双眼睛本来无神的半闭着,一看到世香立刻瞪大了,两道细长的弯眉也挑起来,好象非常吃惊的样子。
李世香又问了一遍:“你生了什么病?不去城里看大夫到这深山里做什么?”
青衣少年还是楞楞的,黑衣少年见同伴楞住,连忙代他答话:“我们是孤儿,在城里找不到活儿干,想来山里打猎。前天我兄弟乱吃野果中了毒,上吐下泻,连路都走不动。公子求您救救他吧。”
李世香怜悯更甚,他现在处境也形同孤儿,不禁对这兄弟俩生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咬一下嘴唇说:“带你们走可以,但我也是跟他们赶路的,你们路上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别给人家添麻烦。”
黑皮少年又惊又喜,忙又跪下磕头:“公子大恩大德,我们两兄弟没齿难忘。小的名叫金亮,以后就是您的奴才,任凭您差遣。”
李世香笑了笑,问青衣少年:“那你叫什么名字?”
青衣少年这才收起惊讶,张开薄薄的嘴唇,轻声说:“我——我叫归立。”
“归立?这个名字很特别啊。那以后我就叫你小立好了,你现在不能走路吧?我去向商队买匹马给你骑。”
四、悍匪
李世香收留金亮和归立的举动遭到青州商人强烈反对,商人指着二人说:
“李公子你没出过远门不知江湖险恶,这两个人身份未明,谁都不能保证他们不是强盗派来的探子,请你三思而行。”
李世香笑道:“大叔您多心了,这两个人又瘦又小哪里像什么强盗?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我收留他们,他们的食宿费都由我出,不会麻烦您的。”
商人还是不同意,趁归立不备,抓住他右手手腕,举起他的手心。
“公子请看!这人手心有一道沟槽,刚才我趁他吃饭的时候观察了很久,这八成是长期握刀留下的痕迹,大凡强盗手心都有这样的印记。”
李世香仔细一看,果见归立苍白的手心有一道条形茧疤,年月已久,颜色已由最初的血红变成了黄褐色,确实是长期抓握东西造成的,不由得惊疑。
归立被商人抓住手腕时,右臂轻轻抖动一下,似要挣扎,但很快忍住,把脸低到众人看不见的死角,露出不为人知的冷酷表情。
金亮应变奇快,见众人怀疑,忙赔笑道:“老爷们拿我哥俩开涮呢,就我们俩这半死不活的,哪家强盗敢用我们?我们从小干农活,锄头镰刀握多了,手心自然生出茧子,您去看那些地里的农夫,十有八九都这样,没什么好奇怪的。”
李世香听他说得有理又放了心,执意要带二人一起上路,商人无可奈何,只好由他。
于是李世香拿出钱买了一匹马给二人代步,三人二马一前一后赶路,金亮聪明伶俐,极会察言观色,一路奉承拍马,哄得李世香十分开心。而归立始终沉默寡言,躲在金亮背后,目光始终围绕着傍边的美少年。
李世香察觉到徘徊在身上的视线,奇怪道:“小立,你干吗老看我?”
归立一怔,迅速转过脸去。金亮搪塞道:“这小子在乡下长大,从没见过公子您这么有派头的贵人。回头我一定好好教他,不准他再对您无礼。”
李世香一笑了之,接下来再发现归立粘人的视线也不过问了。
不久黄昏又至,一行人还没走出山林,便在一所老旧的山神庙歇脚。李世香把金亮和归立安顿在偏殿一角,又拿来一瓶药。
“小立,刚才我问大叔要了些清热解毒的药丸,不知对你的病有没有效,你先吃着,等到了青州我马上给你请大夫。”
归立盯住药瓶不说话,还是金亮千恩万谢收了去。李世香看着归立,突然觉得这个黑发黑眼的瘦小少年很像山里的小猴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金亮和归立都是一愣:“公子您笑什么?”
李世香笑了半天,指着归立上气不接下气说:“没什么,就觉得小立长得好好玩,好象猴子。”他一边笑一边忍不住摸摸归立头发:“我呀,最喜欢长得像小动物的人了。小立的长相我很喜欢,你们就放心跟着我吧,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说完又笑个不停。
金亮一旁陪笑,表情极为尴尬,归立却像是更痴了,手背在身后,不停扭着衣角。
好不容易送走李世香,金亮立刻收起恭顺模样,大脚踹在墙壁上,骂骂咧咧:“这臭屁的傻大少,死到临头都不知道。待会儿老子非亲手割他舌头不可!”
骂尤未完,归立已轻轻搭住他肩头,金亮回头,发现他苍白的脸上突然有几分激动,严肃的说:“亮,当年送我们十个包子的人就是他。”
夜晚的山林并不沉寂,李世香被野兽和夜鸟凄厉的嘶鸣吓得浑身发抖,根本不敢闭眼。他紧紧裹住棉被,在火堆边缩成一团,期盼这阴森可怕的夜晚快些过去。
就在月明中天时,突然飘来一抹浓云,遮住了月光。一声尖锐的号角划破长空,兽鸣鸟叫也奇异的停止了,李世香心惊肉跳的钻出被窝,立刻被一声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得重又钻回去。
“强盗!有强盗!”
那是垂死的人用尽力气绝望的呼号,李世香一下子弹坐起来,只见窗外闪过无数黑影,紧接着一阵纷乱的呼喊尖叫,室外隐隐燃起火光。
真有强盗!李世香最初的反应就是逃跑,可刚一开门就被眼前骇人的景象惊呆了。许多穿着兽皮提着刀枪的狰狞怪人呼啸着冲进庙来,见人就杀,见物就抢,还一边喊杀一边放火烧屋,转眼周围就燃起熊熊大火。
商队成员完全招架不住这群悍匪偷袭,丢下货物四处逃散,跑得慢的都成了强盗们刀下亡魂,才一会儿功夫庙里就横七竖八摆了好几具尸体,个别受伤未死的人在地上挣扎爬行,嘶喊求救,肚肠鲜血流了一地。
李世香魂飞魄散,更惊见那青州商人抱住一个珠宝箱逃窜而来,还未走近,一道银光就自他胸口穿出,商人当场身亡。一个瘦小的黑色身影从他身后窜出,举起一把月牙弯刀,手起刀落砍下商人头颅。污血横飞,那人竟全然不惧,提起商人滴血的脑袋纵声狂笑。
“老不死的,看你还说不说老子坏话!”
李世香听那笑声就已震惊,再借着火光打量,更唬得跌倒。那被烈火映得发红的得意笑脸,下垂的眼角,左脸的黑痣,分明就是金亮。
就在李世香惊魂不定时,胳膊被人牢牢抓住,他抬头一看,归立正背对火光俯视他,手握一柄血迹斑斑的鬼头大刀,素色布衫上沾着好几个触目惊心的血手印,毫无疑问那是可怜的牺牲者留下的。
他们真是强盗!
李世香愤怒,他又被人骗了,三天之内被连续骗了两次,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一怒之下他竟忘了害怕,跳起来拽住归立:“臭小子!你们竟敢耍我!”
李世香满腔怒火,想骂对方个狗血喷头,但归立没给他机会,迅速将他嘴捂住。浓烈的血腥味呛得李世香睁不开眼,他感觉归立把他拉向墙角,禁不住害怕起来。
“你干什么——别杀我——”
人非草木,谁不惧死?李世香更是怕死,他正是春风得意的年纪,大好人生刚起步,怎舍得草草送命?他试着挣扎,谁知归立看似瘦弱,臂力却异常惊人,被他抓住竟像是被一把铁钳牢牢夹住,再怎么使劲也挣不开。李世香更是惊恐得几乎哭起来。归立却不理会他的哀求怒骂,把他拽到墙角,拖起一个装货物的大竹篓罩在他头顶。
“想活命就呆在这里别出声。”
冷静到冷血的嘱咐过后,竹蒌盖住了。李世香躲在竹蒌里浑身止不住发抖,大股大股冷汗顺着脊背淌下来,很快湿透衣衫。
周围的惨叫、狞笑、尖叫伴随火光和浓烈的血腥,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李世香紧紧握住胸前的玉坠,脸上满布泪水,被热浪烤干,很快又湿成一片。
等山神庙化成一座冒着黑烟的废墟,杀戮终于停止了,商队只有极少数人活下来,世香是其中一个。他被人从竹蒌里揪出来捆好,和其他幸存者一道塞进牛车,连同货物财宝一起被强盗们运回山寨。
押运赃物的强盗们个个丑陋狰狞,打扮奇怪,独眼龙、刀疤脸、人皮头套、山鬼面具,看得李世香毛骨悚然。不久他在匪群中发现金亮的身影,这小子趾高气昂的背着青州商人的珠宝箱,和强盗们高谈阔论,笑得肆无忌惮。
这个混蛋!李世香一阵怨恨,身子扭了扭,牛筋绳索立刻陷进肉里,疼得他要掉眼泪。
车身一个颠簸,有人跳了上来。李世香转头看到归立没有表情的脸。这人的脸色还是苍白的,但到昨晚为止还疲惫的病容完全消失了。双眼矍铄有神,看起来非常精悍。
他妈的!这猴崽子还真会演戏!李世香恨得牙痒,正要开骂,见归立拔出匕首又吓白了脸。可归立并没把匕首往他身上扎,而是用不易被人察觉的微小动作在牛筋绳上轻轻一割。
疼痛立即消失了,身上的束缚也减轻不少。李世香正不明其用意,归立又对他悄声耳语:“你最好老实呆着别动,逃跑的话马上会被杀死,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李世香瞪大眼睛,不知这装模做样的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招。可归立很快跳下车去,不能再问。眼下的情形是羊落虎口,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既然不能逃只好听天由命了。李世香怨天尤人一番,开始对着藏进领口的玉坠护身符虔诚祈祷。
这帮强盗藏匿在深山顶的洞穴,四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其中一个最大的洞穴是他们聚会的大厅。每当打劫归来,强盗们就会齐聚于此,由大头领熊大按功行赏分配赃物,金亮和归立一人得了十两白银。金亮眉花眼笑,不住将那一大块银子抛来抛去,兴致极高,说笑一会儿溜出去撒尿了。归立却正襟危坐,不看跟前的银两,一直死盯住洞口,浑身散发出紧迫感。
被劫持的幸存者也是强盗的战利品之一,他们中间有的会被杀掉,有的会伦为奴隶或者强盗的一分子。
等分配完赃物,带队抢劫的强盗便向熊大报告这次劫持的奴隶数量。熊大对活人向来没多大兴趣,挥挥手:“把他们交给各洞头领处置,不用带进来了。”
归立紧绷的肩膀明显松弛下去,似乎松了口气,可那强盗下面一句话,又让他的心高悬起来。
“老大,这次兄弟们运气好抓到一个美人,细皮嫩肉的,漂亮得不得了,您要不要看看?”
这熊大生平三大爱好:好色、杀人、抢劫。好色既然排在第一位,听见美人二字,自然眼放绿光,连声催促将人带进来。
归立悄悄握住腰间的匕首,手心全是汗,当李世香被押进洞中时,他已忍不住要利刃出鞘。
李世香惶恐无措,虽被解了绳索,仍像是陷阱里的小鹿瑟瑟发抖,当看到熊大长满黑须的凶恶大脸,他差点失声惊叫。
熊大从看到李世香第一眼就定住了,他玩过的女人不少,但多是庸脂俗粉,几曾见过李世香这等出类拔萃的美貌。虽说是个男人,但熊大好色如命,一向荤素通吃,美色当前再顾不了许多,立刻放肆大笑。
“好一个大美人,快送我屋里去!老子今天要好好受用一回!”
手下随即动手,李世香毛骨悚然,来不及逃跑就被拖住。巨大的恐惧压得他喘不过气,几次强忍住的哭泣终于冲口而出。
“你们干什么!住手!放开我!”
这时一只冰凉的手伸过来,握住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拉到地上。李世香睁开眼睛,归立已挡在他身前。
“老大,我不要银子,请你把这个人给我。”
少年沉稳镇定,一丝不乱,请求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坚决的态度不容丝毫驳斥。
强盗们目瞪口呆,一人指着归立大骂:“归立你疯了!敢跟老大抢东西!活腻了不是!”
明为恐吓,其实是袒护,在场之人都知道熊大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激怒他后果不堪设想。
但归立不为所动,双眼全无畏惧的直视熊大:“老大,我没疯,请你把这个人给我。”
熊大半眯的眼开始涌动杀气,冷笑道:“小立,看在你这些年立过不少功劳,你现在马上滚出去,我还可以不跟你计较。”
李世香紧紧抓住归立后背的衣衫,指尖的颤动清晰的传递到少年背上,明显代表着乞求和依赖。
所以归立更坚定的说:“我可以走,但是要带上这个人。”
刷刷几声,已经有几道雪亮的光挣开刀翘展露出来。熊大一个眼色,他手下最凶残的恶狼便扑了过来,锋利的刀锋直指地上的人。可归立动作更快,头敏捷的一偏,避过尖刀,顺势用匕首压住那人的喉头。
冷酷如冰的目光在长长的睫毛下闪烁,这一刻,他才是名副其实的一匹狼。
“谁敢碰这个人我就割破他的喉咙,我说到做到!”
吓退来犯者,归立在身前的地面划出一道线,用杀气造出一个禁区,生人勿近。
李世香看不见归立的表情,但刚才少年一连串举动让他在慌乱恐惧抓到了一丝希望。眼前比自己还要瘦小的背影仿佛变成一块盾牌,阻挡住外面的妖魔鬼怪。于是他更把身子贴近那单薄的脊背,温热的鼻息几乎喷到归立的颈窝上。
不管怎么说,跟着这小子好象还有点活路。
他的想法是天真的,归立再怎么强悍也抵挡不住上百悍匪的围攻,熊大此时沉默只是给他选择生死的机会,只要一声令下,无数快刀利剑就能把叛徒斩成肉酱。
归立始终紧握匕首不肯低头,他知道这样做毫无胜算,他会死而且是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但是心中的信念绝无改变,他许了八年的心愿,十个包子的恩情,就在今日偿还。
熊大的耐性并不好,短暂等待后他决定放弃这名英勇的干将,毕竟杀一警百是统帅全局的必要手段。他举起酒杯喝干里面的残酒,当酒杯重新放下,归立就将万劫不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洞外一阵狼嗥般的惨叫,金亮跌跌撞撞跑进洞来,双手紧捂裤裆满地打滚。众人惊讶看时,纷纷倒吸口凉气。只见他的裤裆中央高高耸起一束,形如棒槌,极是可怖。
熊大命人按住他询问,金亮手指李世香哭叫:“老大您千万别沾这个人!这小子其实是个专跟男人乱搞的狐狸精。昨天他在山神庙勾引我,我一时色迷心窍跟他打了一炮,谁知就被传上了花柳。您看我一发病命根儿就肿成这样了,只怕待会儿就要流脓烂光了!”
李世香堂目结舌,见周遭射来无数惊异的目光,脸胀得通红,又是气愤又是委屈。金亮说完痛得咬牙切齿,又开始打滚。有人想解看他裤头查看,立刻被人阻止:“别碰他,这花柳病毒得很!一沾上就会传染!”
周围人闻言惊恐散开,熊大眼见金亮嘶喊惨叫,疼得满头大汗,哪里还会疑心。鲜花再好看,有毒的就不能摘,忍痛看一眼李世香,怒冲冲败兴而去。
归立见危机解除,立即收起匕首,拉着李世香的手走过去扶起金亮。金亮兀自哭丧脸喊:“兄弟,我这条命恐怕保不住了!明年清明你下山,别忘了替我在爹妈坟头烧柱香!顺便给我那青州的相好稍个信儿,叫她赶快找个下家别等我这死鬼了!”
归立不答话,弯腰背起他,低声吩咐李世香:“跟我来!”
三人迅速来到亮归平时居住的小山洞,归立一进门就拿绳子捆住金亮手脚。金亮惊道:“阿立你干吗?”
归立一边咬绳打结一边说:“这病必须断根,不然毒气攻心只有死路一条
“什么!”金亮和李世香不约而同大叫。金亮吓得变色大骂:“奶奶的!你别乱来啊!老子还没娶媳妇,你这样不是害我们金家断后吗!”
“断后总比没命强!”归立突然大声怒骂:“谁让你小子好色!该吃不该吃的都往嘴里塞!我稍不留神就让你干出这种坏事!要让我当场抓到,非把你耳朵割掉不可!”
他之前不管面对多大凶险都临危不乱,这时却突然愤怒了,李世香隐约感到这股火是冲自己来的,偷偷转身溜出去,刚迈出一步,就被归立喝住。
“站住!快帮我按住他!祸是你闯的!你想撒手不管吗?”
“什么我闯的!我明明——”
李世香火冒三丈,刚回头要骂就被归立血红的眼睛震住。再一看金亮的处境似乎真的很危急,只好忍怒过去帮忙。金亮吓得大骂:
“臭小子!老子警告你!敢动老子命根!老子立马跟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光有命根没了性命你拿什么跟我动刀子!先让我给你见点红吧,你自己作孽自己受,怨不得别人!”
归立拔出匕首,连烧烤消毒都来不及,就从口袋里掏出个火药包,在刀刃上洒些火药,看准目标斩下去。
金亮看那雪白刀刃高喊一声:“妈呀!”李世香则害怕得闭紧双眼。
奇怪的是匕首好像斩在一件硬邦邦的物件上,只把裤裆割出条口。归立正惊异,金亮凄厉的哭喊声已变成得意的大笑。归立一把扯下他裤头,只见他胯间夹着一只青铜酒壶,壶口正好套住那话。金亮换上一副无赖之极的嘴脸笑道:
“臭小子,想救人就得学爷爷我,逞匹夫之勇是没有半点用的。看什么看?老子起兴的时候也跟这壶差不多大小了,没什么好希奇的。还不赶快松开绳子,老子刚才那泡尿还憋着没撒呢。”
五、报恩
金亮拎着裤子出门以后,刚才被他诡计耍得团团转的两个人顿时陷入深深的尴尬。李世香横眉竖目瞪归立一眼,对着门恨恨骂一声:“不要脸!”
这句话明显指桑骂槐,归立见李世香恼羞成怒,不禁羞愧,把匕首朝床上一扔,犹豫半晌闷声闷气说:“对不起。”
“对不起有屁用!”他刚一开口,李世香就转过身挑起眉毛大骂“你看本少爷像是那种不干不凈得脏病的人吗?本少爷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羞辱过!还说什么狐狸精!你们见过狐狸精长什么样?下三滥的流氓也比你们强!”
他刚才受了好大一番惊吓,一直没缓过劲,正好揪住这机会发泄。眼瞅骂了几句归立都一声不吭受了,便放心大胆骂开了。
“臭小子!本少爷一片善心收留你们,你们居然起黑心把我绑到这种鬼地方!弄一大帮子牛鬼蛇神糟蹋我不说,还给我编排些骯脏罪名!本少爷从小生长在正派人家,知书识理,我哪知道什么是花柳病?不要脸的臭小子,我名节都被你们毁尽了!”
世香骂完一个段落,停住歇气。归立见他不骂了,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名节是指女人吧,男人的话应该说名声。”
“呸!那也差不多了,反正都跟‘名’沾边,还管接生不接生!啊!不对!你这是讽刺我,你想说我像女人是不是!可恶!本少爷生平最恨被人说像女人!你这个猴崽子敢占我便宜,你他妈不得好死!”
归立正想解释,门就被金亮一脚踢开,他系着裤腰带大摇大摆走进来,中途还打了几个冷战。
“这泡尿撒得真过瘾,难怪人都说憋泡尿当打一炮,果然名不虚传,舒服!舒服!”
李世香看到金亮立刻住了口,这个强盗昨夜残杀青州商人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让他一想起来就起鸡皮疙瘩。
金亮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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