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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脾气女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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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她立刻跳下车,深深吸一口树荫下的清新空气——虽然比不上国外的清新,但是已足够让她好好呼吸了!
冷若磊慢慢将车子开走——他没跟她说那是殷海翼的店。
他当然也忘了跟她说殷海翼每天下班之后都会到这个地方来,而现在……他耸耸肩——正好下班了。
他从后照镜中看到她几乎是跳着走进那家店的,居然有一丝恶作剧的快感!
他毕竟是渐渐恢复人性了——只是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咖啡屋的名字叫“树屋”。一走进店里,就被那浓郁的咖啡香味熏得简直想大声唱歌了!她找了个最接近树荫的位子坐了下来。
“小姐……”咖啡屋的小妹有点为难地走到她的面前。“对不起,这个位子已经有人定了!”
“什么?”飞扬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不可以让我坐一下吗?”她近乎哀求地看着她。“只要一下子就好了好不好?反正定位的人也还没来嘛!等他来了我就把位子还给他可不可以?”
“这……”小妹为难地。“可是定这个位子的人是我们老板……”“那就更好啦!
那有老板不让客人选自己喜欢的位子的对不对?拜托啦!“飞扬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我真的很需要这个位子,再看不到树木,我必死无疑的!你也不忍心见死不救吧?”
“可是——”
“既然这位小姐这么喜欢这个位子。就让她坐吧!”
她跳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澳?…“
“好的,老板,今天还是一样吗?”
“老板?”飞扬错愕地。“你是这家店的老板?”
殷海翼似笑非笑地。“不可以吗?”他对小妹挥挥手。“给我和这位小姐各来一份。”
小妹点头离去时似乎对他们的关系很感兴趣似的频频回头——“坐啊!”
“你杀了我算了!”她起身,拿起自己的皮包。
“别傻了!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你是找不到车回去的。”殷海翼神闲气定地坐在位子上微微笑着。“更何况你不是很渴望看看这些树的吗?”他看起来悠闲,事实上天知道他的手心正微微地冒着汗——“就算要我走路回去我都不在乎!”
“坐下。”他拉住她的手。“这是公共场合,你不希望在这种地方出糗吧?”
“放开你的手!”飞扬压低了声音吼着,她的眼里闪着一小簇怒焰。“要不然出糗的就是你了!”
“我不在乎。”他挑挑眉,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有你陪我。”
“你他妈的真是个无赖!”她气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坐下——鬼才知道为什么她不希望在这个地方出洋相!
殷海翼讶异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只在办公室咒骂。”
“很高兴我改变了你的想法。”飞扬转头瞪着窗外的树荫。“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坐在这个鬼地方,不过如果你有话要说,我劝你在我还有耐心听的时候快点说完!”
“刚刚我还听到有人乞求着要坐在这个‘鬼地方’。”他有趣地看着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表情变化。她知不知道自己简直象个万花筒似的?没人知道她下一秒钟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或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来!
“你只是要我坐在这里听你说这些鬼话?”
“当然不是。”他终于微微叹口气。“我们可不可以停战几分钟?”这时小妹已经将两盘香喷喷的奶油烩饭放在他们的面前。“至少先吃完饭再说可以吗?”
凌飞扬斜了那盘饭一眼——然后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发出饥饿的抗议!她羞愧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可是却仍不甘示弱、挑战地看着他,似乎要看看他敢不敢讥笑她似的。
殷海翼聪明地做个请用的手势。“我已经很饿了。”
还能怎么样?她无奈地点点头。“那就吃吧!我也饿了——不过……”她警告地补上一句:“我不打算和你讨论任何公事。”
他笑了。“很好,我也没那个打算。”
他笑的时候很迷人——她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我猜这值得高兴,至少我已经可以和她一起好好吃顿饭而不互相残杀了!
当然,如果我认为这就表示我以后也可以有这么好的运气,那我未免也太愚蠢了一点!这只不过表示凌飞扬并不是一座永远都在冒烟的活火山而已。
事实上当她愿意的时候,她是个相当迷人的伙伴!或许这是我的偏见,但在我的眼里她的确相当风趣、健谈,而且博学多闻!
我发觉她在艺术方面的造诣令人刮目相看。事实上就算有人告诉我凌飞扬根本是个彻彻底底的艺术家我也不会意外的。
毕竟她有艺术家特有的气质和专门学识;当然,她的脾气也相当艺术——我并不是说学企业法律的就一定是个没艺术修养的家伙,但是我确定她在这方面的知识并不仅止于“知道”——她是深谙此道!
这究竟代表了什么意义我并不太清楚,如果说飞扬是个学艺术的,那又该如何解释她在商业上惊人的决断力和专业水准?
在这种时候我还有心情想这方面的事真该感到羞愧!可是我终究还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
看到这里,我相信你对我已经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了,我并不是入我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么“酷”,事实上我是因为没有选择。
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了解,爱情在很多时候是真的无法选择的!
4
“不要动喔!”阿诺仔细地看着画布和正坐在画布前的绕月。“只要再过几分钟就可以完成了!”
“我十几分钟前就听到你这么说了。”飞扬不满地嚷着:“不要虐待绕月行不行?
休息一下再画嘛!“
“你去埋在你的公文堆里行不行?烦死人了!”阿诺咕哝地回答。“我好不容易才画得这么顺手,你知道这可能是一幅旷世巨作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绕月的脖子快断了!”
“我没关系……”绕月小声地说着:“我不累……”“你不要被这家伙骗了!”飞扬笑着朝她眨眼。“我敢打赌等一下你根本看不出画里那堆颜色是什么东西!”
“嘿!你正在侮辱当代最伟大的画家耶!”阿诺抗议地嚷道。
“是哦!当代最伟大的鬼画符专家!”
“你不要以为我听不懂!”阿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知道‘鬼画符’是什么意思!”
飞扬吐吐舌头扮个鬼脸。“你确定你上辈子真的不是东方人?”
阿诺没理她,专心地埋首在画作上。飞扬坐在小花园的草坪上悠闲地看着他们;她没想到绕月和阿诺会这么合得来,这阵子绕月看起来健康多了,这都得归功于阿诺。他带着绕月到处去爬山、玩水,两个人就象孩子一样快乐的玩在一起。
绕月居然渐渐也有话题可以说了,那是他们期待了二十多年的奇迹!
或许是因为阿诺看起来就象个大孩子吧!
她知道阿诺、了解阿诺,她明白阿诺在他那活泼开朗的外表下其实是个多么忧郁的人!
现在的阿诺是在逃避——在他还可以逃避的时候将一切抛开。
“在可以快乐的时候快乐”。记得不知道是从哪一本书上读到的——在你还可以笑的时候尽量笑吧!因为可能过一天你就再也不知道什么叫“笑”了!
既悲惨又乐天——“完成了!”阿诺终于大笔一挥,完成了他的旷世之作!
她立刻跳了起来。“可以看了!绕月快来!”
那是一幅不折不扣的抽象画。“该死!阿诺,叫你不要画这种鬼画符的嘛!”飞扬大叫。“除了你,谁看得懂?”
“我看得懂……”绕月在后面低低地说着:“我知道那是我。”
“你看得懂?”连阿诺自己都讶异得瞪大了眼睛。“真的?不是安慰我?”
天蓝色的线条构成了整个画面,绕月点点头,轻轻地说着:“我看得懂你在说什么。”
飞扬和阿诺都愣愣地面面相觑。
“这是我。”绕月指着画面最上方的一个小蓝圈。“这是我的心。”优美的圆弧上充满了深深浅浅的蓝——阿诺震惊地低呼一声,抱起她在草皮上绕圈圈!疤彀。∧阏娴目吹枚∧阏娴闹牢以谒凳裁矗√彀。√彀。∥抑沼谡业街袅耍 彼朔艿帽ё潘诓萜荷弦徽舐姨!疤彀。 ?
“阿诺!阿诺!快把绕月放下来!你吓死她了啦!”飞扬笑着大叫!就算拿到文凭时他也没这么兴奋!
“你听见没有?”阿诺终于放下绕月冲到她面前。“她真的懂我说的话!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我所要表达的是什么,可是她却知道!她真的知道!”
“我听到了!”飞扬大笑着看他激动的表情。“恭喜你!”
“那……”绕月轻轻地、怯怯地碰碰那幅画。“那这可不可以送给我?”
“当然可以!这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阿诺几乎是感激涕零地注视着她。“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以为我必须等到我死了之后才会有人看得懂我的画!”
“不会!不会!”绕月紧张地揉着双手。“我看过很多画,我知道你画得很好!真的!”
“天!”飞扬感动地握住绕月的手。“你知道你在这句话里用了多少惊叹号吗?你知道这比你一年所用的都多吗?”她忍不住用力抱住她。“你真的已经快好了!”
绕月有些手足无措,但她的手却轻轻地环住飞扬的腰——“你看!”凌太太在屋子里激动地轻轻咬住下唇。
“你看她们!”
“我看到了……”凌龙兴的声音有些便咽。“我当然看到了!我又不是瞎子!”
“我们努力了二十几年,可是那个红头发的‘火眼金睛’却在短短的几个星期之内就做到了!”她又哭又笑地捶他。“他真的做到了!”
“那又怎么样?”他嘴硬地说道:“难道这样就想娶我的女儿吗?想都别想!”
“凌龙兴!”凌太太突然抬起头来瞪着他。“我警告你!如果绕月真的喜欢他的话,我不准你阻止他们!火眼金睛有什么不好!至少他懂得怎么让绕月快乐!你要是胆敢破坏我女儿的幸福,我会要你的命!”
“我……”他嘟起嘴嚷着:“我也没说一定不让他娶啊!我只是说至少也得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到底养不养得起绕月啊!难道不清不楚的就把女儿许配给人家?你不怕饿死你女儿?而且……而且……”“而且什么?”
他不情愿地垂下眼。“而且听说外国人容易变心——”“你给我住口!”凌太太双手叉腰,怒气汹汹地瞪着他。“你当什么爸爸?女儿还没嫁出去就先诅咒她一顿!有没有钱有什么好重要的?他当乞丐我都不管!重要的是他可以让绕月快乐!快乐你懂不懂?
钱买不到的那种东西!“
他捂住嗡嗡作响的耳朵。“听到了!你别吼行不行?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我是聋子!”
“事实上你是跟聋子、瞎子差不多!”她说完,气冲冲地转身出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凌龙兴委屈地看着她的背影——真不公平!好好的一只豹子到了她跟前却硬生生给当成了小绵羊!
外面的嘻笑声传来,他不由得温柔地注视着他一双美丽的女儿……其实——或许她说得对,那些真的并不重要。
毕竟钱是买不到这些笑声的,不是吗1“飞扬?”
“嗯?”凌飞扬正坐在电脑前专心地看着资料。天知道这几个星期内她学会了多少她以前根本一窍不通的事物!至少以前电脑对她来说只是一台用来展示的机器,她对它唯一的了解是:其功用大概和电子计算机差不多。
“关掉那部鬼机器,我有话要问你。”凌太太厌恶地瞪着那台电脑。
她笑了笑。“以前我也是这么说的。”她耸耸肩,转个身面对母亲。“反正我也不爱看,有什么事吗?”
凌太太关上房门,坐在女儿的床畔。“我想知道你和阿诺是怎么一回事?”
“我和阿诺?”飞扬讶异地眨眨眼。“我以为你以前并不在乎这个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想知道。”
“为什么?”
她犹豫地挥挥手,总不能说是因为她想把绕月嫁给他吧?万一飞扬和阿诺真的是一对情侣,那她又怎么能够为了小女儿而伤害了大女儿?“这是每一个作母亲的都该知道的事。”
“是吗?”飞扬狐疑地;老妈从来都不象一般的妈一样啊!这种事她向来是不过问的,就算她高中时代在门口当场被逮到和男同学吻别她也没多问过。“我怎么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说就是了!那么罗嚷!”
飞扬耸耸肩。“没什么啊!就只是朋友同学而已嘛!”
“真的?”凌大大的眼里摹然闪出欣喜的光芒。“你可不要因为不好意思而骗老妈哦!你们真的不是情人?”
“老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飞扬怪异地看着她。“我和他不是情人你干嘛这么高兴?你和老爸不是都急着把我赶出家门吗?”
“急归急,这种事总不能勉强的啊!”凌太太直笑着说道:“既然你和阿诺不是情人,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放什么心?”
“你不要管,你先告诉我阿诺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他家里是做什么的?他又是做什么的?他一定还没结婚吧?对不对”她连珠炮似的问了一长串的问题,问得飞扬目瞪口呆的。
“妈,你干嘛?户口调查?问这些做什么?”她谨慎地注视着母亲。“如果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回答任何一个问题的嘱!”
“哎……你……哎……”凌太太想了几秒钟。“算了!反正你总要知道的,干脆现在就告诉你好了!”她欣喜地靠近女儿的身边。“我打算把绕月嫁给他!他们——”“不行!我反对!”飞扬没等她说完,便坚决地一口打断。
凌太太愣了一下!飞扬的表情强硬,根本不象是在开玩笑的。“为什么?你不觉得阿诺来了之后绕月好了很多吗?他们又很合得来,你为什么要反对?难道你刚刚说的话是骗我的?”
“我没有骗你!”飞扬摇摇头。“我只是知道阿诺和绕月是不合适的,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她叹口气。“妈!阿诺是外国人!他要回自己的国家的!”
“那又怎么样?绕月可以跟他去,他也可以常常带绕月回来啊!现在什么时代了!
你不知道有飞机这种东西吗?“
“不是那个问题……难道……难道你舍得让绕月一个人孤伶伶在国外吗?”
“这都不是问题!”凌太太坚决地摇头。“除非你能说服我。要不然我是不会放弃的!”
“妈——”
“别说了!”她站起来。“等到你想到更好的理由时再来跟我说!”
“可是妈……”她已经走出去了,飞扬无奈地翻翻白眼,这要怎么说呢?真正的阿诺根本不是他们所看到的那个样子的!更何况阿诺的家庭是那么的庞大复杂,绕月万一真嫁过去不被他那票吃人肉的亲戚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才奇怪1天啊!为什么他们凌家的人都是这么固执而且冥顽不灵呢?
她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该怎么说老妈才听得懂呢?
“大小姐,下午矽谷‘阿法尔’公司的人会到公司来和我们做第一次会谈,他们是来视察我们公司的业务状况的,看看我们是不是有资格和他们合作。”
“噎。”她无精打采地点点头。“知道了,需要我出面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是最好的。”殷海翼谨慎地注视着她,她看起来很没精神,怎么回事?他已经习惯了那个颐指气使、神采飞扬的她了,现在她看起来却又换了个样子,发生了什么事了?
“好埃”还是无精打采的口吻。
过了几秒钟,她才终于抬起头来。“还有什么事吗?”
她眼底的星芒尽失,段海翼不由得关心地问:“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没精神?不舒服吗?”
他那种关心温柔的眼神立刻让她的背脊直了起来!暗比幻挥校∥铱雌鹄聪笫巧×寺穑俊彼幌肟吹剿侵直碓觯?
“是有点象。”
“胡说!”飞扬直起身子,强打起精神。“我只是有点累而已!”
“既然有点累,那下午还是由我去好了。”
“不用!”一听到他所说的话,她所有的战备意识全都清醒了!她警戒地看着他。
“我可以自己去!”
殷海翼在心里叹口气,她到底在防他什么?“那好,他们到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他出去之后她立刻垮在桌子上——天啊!这根本是腹背受敌嘛!真不知道这种日子她还要过多久……“对了!”殷海翼突然又从门外探头进来——她吓得跳了起来!案盟溃∧悴恢览衩猜穑俊?
他笑了起来,这才象凌飞扬嘛!岸圆黄穑抑皇且嫠吣憬裉焱砩衔以凇魑荨婺懔袅宋蛔印!?
“告诉我?”她还没来得及大叫,他已经关上门了!飞扬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那扇门,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可以“告诉”她她晚上要到什么地方去了?!
可是……她无奈地苦笑,算了罢!这种时候在公司还要打仗,那也实在太累了吧?
刚刚他不也什么都没说,就接受她所说的话了吗?
算了!停战一天公司不会垮的。
凌飞扬深深叹息——有时候她真希望于脆就让公司垮了算了!和殷海翼打仗比真的上战场还累……招待完美国来的客户之后,她已经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想到回家之后要面对的询问,她简直连呼吸的本能都快忘掉。“到‘树屋’去吧!”她涩涩地对冷若磊开口。
他什么话也没问,直接将车子转个方向,迅速地往“树屋”的方向驶去。
她大概是睡着了,等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子居然还在路中间动弹不得!飞扬错愕地:“还没到?以前不是都很快的吗?”
“以前我们不曾在下班时间到那个地方去过。”若磊的声音听起来象是有人在他的喉咙里塞了砂纸一样。
“你感冒了?”
“没有。”
飞扬往驾驶座的方向移动,细细的打量他的神情。“看起来也不象,那你为什么说话怪声怪调的?”
“是吗?”看起来他是没打算理会她。
这几天所有的人都怪怪的,气氛一下子全都走样了!凌飞扬闷闷地靠回椅背上,她为什么要管其他人怎么想?
也许他们都是正常的,只是她一个人不正常;因为她不正常,所以看其他人也都认为他们不正常了。
“你心情不好。”
她懒懒地抬眼。“不是不好,而是糟透了!”
“为了红头发的事?”
她讶异地——“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冷若磊扯动脸上的肌肉。需要谁来告诉他?对他这样一个永远要看别人脸色的人来说这是个荒谬的问题。“我有眼睛可以看。”
“是啊!”飞扬苦笑;这几天老妈对待阿诺的样子谁都看得出来,她根本已经把他当成准女婿了!
“可是你并没有爱上红头发。”
“你要不要告诉我明天股票会涨还是会跌?”
冷若磊冷冷地自后照镜中看了她一眼,飞扬无奈地叹口气。“别这样看我,你知道你说的是对的。”
“我也知道我很多嘴。”
“若磊……”
冷若磊的肩膀僵硬;飞扬无可奈何地垂下眼。“抱歉……”她轻轻地叹口气,冷若磊的观察力敏锐得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的尖锐却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一路上他们都没再开口,双方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一直到了“树屋”的门口,飞扬才轻轻地开口:“你不用来接我了,我会自己回去。”
他看了她一眼,终于微微一笑点点头。“我知道了。”
飞扬了解地注视着他,知道他们算是达成某种其实双方都还不太了解的共识——奇怪的感觉——也许是朋友吧!
天知道!
压力已经将她原本的活力几乎榨干了!她不知道其他的人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对她来说,这阵子的生活无疑是一场可怕的炼狱生活。
窗外的树木渐渐苍翠,她的心却象突然间老了似的!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她再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是个画家、是个雕塑家,而只是整天和一堆数字、报表打交道的女人——想到这里就不寒而栗!
公司的状况虽然不至于每下愈况,可是许多的问题仍然悬宕未决。例如说谁是那个出卖公司的内贼?例如说她要怎么样才能确信公司里的人心已回归他们凌家的掌握?
她实在已经好疲倦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殷海翼含笑的在她对面坐下,却被她那张疲惫凄惨的面孔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了?!”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坐在这个地方,可以去的地方很多,为什么要坐在这个叛徒的眼前?
“是不是太累了?”他关心地探问着,眼里的神情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那种感觉又来了!飞扬摇摇头,苦恼地瞪着他。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几乎要开始相信他并不是老爸口中所说的那种人了!拔颐皇拢悴灰缶」值暮貌缓茫恐皇抢哿寺铮 ?
“累成这个样子?”段海翼有些责怪心疼地皮起眉。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象是刚从劳改营出来的?”
“而你现在说话的样子象是我爸爸!”她嘴硬地说道:“而且就算是,我老爸也不会这样对我说话!”
“我发觉你真的分不清楚什么是关心是不是?”海翼突然有些恼怒。“为什么你总是把我的关心扭曲成另外一种意思?”
“因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关心我!”凌飞扬立刻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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