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夕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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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倩知道自己失言了，一蒙嘴躲开。
“林景，是不是，考虑一下肖晓蕾呢？”
许放又走到我面前。
“怎么可能？刘海浪多喜欢她。”
我说。
“可她不喜欢刘海浪，她喜欢的是你。你不知道吧，她暗恋你很久了。”
“暗恋？”
我心里一惊，瞪着许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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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实世界中，我是很少与肖晓蕾有接触的。只是大二有一段迷上上网的时间，我经常会与她在网上聊天，我们聊的只是一些很普通的事情，偶尔涉及情爱，也是肖晓蕾对我讲她的感情经历。作为同班同学，我们却很少真正交谈过，很多时候，肖晓蕾会躲着我，显得很生涩。但只要一到网上，肖晓蕾便似乎总对我有说不完的话。后来我厌倦了上网，很少再去网吧，肖晓蕾偶尔问过我几次，我都是回答，太无聊了，不想去上网了。
如果不是因为刘海浪，我想我和她这辈子也没机会走得这么近。所以许放说她暗恋我，我着实觉得不可思议。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张静敲开了我的房门。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她穿着白大褂，背着工具箱，一副出外就诊的模样。我刚从睡梦中醒来，以为她是顺路来看看我。
“你坐好，把手伸给我。”
在卧室，张静从袋子里取出针筒和橡皮管，我陡然紧张，问道，
“你要干嘛？”
“给你抽血化验。”
张静挺严肃的说。
“我又没病，化什么验啊？”
我嘟囔着，心里一万个不愿意。
“正因为没病，才给你做个化验，好有个预防。”
“张静，你这样搞突然袭击不好。”
“少废话，你快点伸手，我还得赶回去上班呢。”
没辙，乖乖的让张静给抽了血，她利索的收拾好，连句亲昵的话也没说，便迅速告别离去。
我想找肖晓蕾好好聊聊，上午上课的时候，走到她身边，约她午后到学校花园见面。
在学校食堂吃完午饭，我来到花园，发现肖晓蕾已经等在水池边。她纤巧的身子坐在石凳上，正不时的往水中扔石子。
我走到她身后，她听到我的脚步，回过头来。
“你好晓蕾。”
“你好。”
我们相互打了个招呼，有点怪怪的，我不知从何说起。
“林景，有什么你就直说吧，不用忌讳什么。”
肖晓蕾见我总不说话，先开了口。
“我、我、晓蕾，我其实就想告诉你，我很难忘掉杨青，虽然我和她已经分手了，但我现在对什么也没心情。”
我吞吞吐吐的，总算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我知道，我又没强求你什么，我可以等。”
肖晓蕾柔声说，这是我第一次见她这么温柔的对人说话。
“等什么？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很难再喜欢上谁。”
“我就喜欢没有未来的人，喜欢你现在颓废的样子。”
“呵呵，我很颓废？”
“当然啊，酷极了。”
肖晓蕾回头看了看我，粲然一笑。
“可是，你这样做没有意义，你该去爱爱你的人。”
“什么爱不爱的？我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肖晓蕾顷刻又回复到以往的蛮横。
“刘海浪对你多好？”
“和我没关系。林景，你能不能不扯上他啊？好象我欠了他什么似的。”
肖晓蕾显然很不高兴。
“我是说，别指望我，我们不会有结果的，我忘不了杨青。”
“谁指望你了，真是自作多情！”
我就知道肖晓蕾会拿话噎我，我也没在意。
“那就好，说明白了就好，是我多心了。”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如释重负。
“你这两天休息，跑回家干嘛？”
肖晓蕾突然问我。
“去见杨青。”
我撒谎。
“得了吧，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你要见了杨青，会是这副鸟样？”
我一下又被肖晓蕾噎得没话说了。
“晓蕾，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我只好对她说。
“不行！”
“干嘛？”
“你陪我坐坐。来，坐下！”
肖晓蕾让开座位，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
我只好在她身边坐下。
“林景，我们做一个游戏好不？”
“什么游戏？”
“猫捉老鼠。”
“什么？我不明白。”
“你是老鼠，我是猫，我就不信捉不住你。”
我一下明白过来，原来说了这么多，我都是白费口舌。
“这有意思吗？”
“我觉得好玩，以前都是男生追我，这回我要追男生玩玩。”
“不会有结果的，我保证！”
“保证个屁，你和杨青分手之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吗？所以说世事难料。”
“这是两码事。”
“什么两码事？那天你喝醉了，要不是杨青的画飘到你面前，我们就既成事实了。所以说万事皆有可能！”
“肖晓蕾，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不想伤害你，不想让你浪费时间。”
我急了，大声对肖晓蕾嚷。
“你嚷着屁，我就是要追你，就是不信追你不到！”
肖晓蕾也冲我嚷。
我瞪着她，她更加凶巴巴的瞪着我。
我突然笑了，对她说，
“肖晓蕾，我觉得我们做好朋友多好？”
“好啊，你得陪我聊天，陪我逛街，陪我花前月下。”
“我成三陪了？”
“不好啊？我这么漂亮，你难道还吃亏了啊？”
“得，得，我算知道你这块牛皮糖了，我得回画室了。”
我十分无奈。
“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也得去网吧玩游戏去了。”
肖晓蕾比我还先蹦起身，说走就走的快步离去。
这天下午，张静给我打来电话，说我的血液化验都很正常。
“我说了我很健康，你真是浪费我宝贵的血。”
我在电话中埋怨张静。
“你别得意，还有一项化验还没出结果。”
“什么化验？”
“爱滋病！”
“你真晕，我有可能得那种病吗？”
“万事皆有可能。”
“张静，我要真得了爱滋，你会怎么样？”
“我就立刻和你结婚，好好照顾你的余生。”
张静想也没想的立即回答。
我知道她是真心话。我突然觉得心里很酸，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如果我先遇见的是张静，而不是杨青，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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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张静约好见面的时间是下午五点，这之前，我和许放在学校打篮球。
这应该是我失恋以来的这段日子，第一次回到篮球场。许放也很久没打球了，那天他兴致很高，约了媒体系的几个球友打全场，我和他都特别卖力，可惜的是久疏战阵，很多该进的球都没投进，上半场我方落后十分。
下半场开始，肖晓蕾带了一帮女生来给我们加油，异性的刺激立杆见影，我们队很快追近比分。
当我接许放后场篮板直传，快攻中一个漂亮的虚晃上篮把比分扳平后，全场为我们的表现热烈鼓掌。我一边瞥了瞥场外肖晓蕾组织的啦啦队，一边迅速回防，余光扫到场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停下脚步后仔细一看，只见穿着短裙戴着墨镜，肩挎手提包的张静站在人丛后面的最高处，正朝我招手。
我颇感意外，做了一个换人的手势，让场外的同学暂时代替我打一会，走到了张静身边。
“你怎么来了？”
我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问张静。
“我路过，便想到你们学校看看，没想到真遇见了你。”
张静取下墨镜，怜惜的望着我，接着又说，
“你看你，一身的脏汗，也不知道跑慢点，刚才那个上篮差点被人撞，多危险啊？”
“你以为打排球啊，跑慢点就得输球，打篮球本来就对抗强，就算被撞也没事，习惯了。”
“那是没撞伤，撞伤了怎么办？”
“撞伤了不是有你吗？你是医生啊？”
我说笑，张静瞪了我一眼，刚要说话，目光突然看向我身后。
“喂，你看，那边有一个女孩总盯着我们看。”
张静对着身后努嘴，我回头，果然是肖晓蕾，在十几米远处，见我转头，立刻装着没看见我的样子。
“我的同学。”
我随口说。
“喜欢你吧？”
张静有点醋意。我刚要岔开话题，场上的许放朝我招手，嚷着要我快上。
“你先去我画室吧，我半个小时后就回来，钥匙在门边的花盆下面压着。”
我对张静边说边往场上跑。
“喂，要喝水吗？”
张静问我，我没回答，换下刚才替我的同学立刻投入比赛。
我以为张静走了，对方暂停休息的时候，张静却提着一塑料袋矿泉水走到我们身边，把水放下，才和我告别。我随口答应了一声，请大家喝水，许放问我张静是谁，我说一位朋友。
“关系不一般吧？”
许放显然看出点什么来了。球友们跟着起哄。
“回头再告诉你好了。”
我对许放说，回头又去看张静，发现她已经走得远远的，白色的身影在高高的水杉树影下逐渐模糊。
打完球，我们赢了比赛，我和许放回画室。路上我把和张静的交往过程简单的告诉许放，许放鼓励我说，
“长得很不错，气质真好，职业又好，好好对待人家。”
“她比我大四岁。”
我说。
“那有什么关系？说实在话，找一个姐姐，是天大的福气，她那么温柔，肯定在很多方面都能照顾你，让着你。”
我知道许放说这些话，是更希望我早日忘掉杨青。
我们回到画室，张静正在电脑前上网，她很大方的与许放攀谈，我先进了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出来，张静还与许放有说有笑的在聊天，许放看见我立刻说，
“好了，我不占用你们的时间了，我也去洗澡了。”
“好的，许放，晚上一起吃饭。”
张静很热情的邀请道。
“没问题，你请客我肯定要去。”
许放答应着钻进了卫生间。
我一边用浴巾擦头，一边走到张静身边，把她从沙发上拉起，走进卧室。
“我来帮你擦，你看你背上都是水。”
进了卧室，张静亲近的从我手上扯过浴巾，帮我擦背，我待她擦过，转身紧紧抱住她。
“干嘛？我们马上要出去吃饭了。”
张静躲我的吻。
“还有时间。”
我说着要拉张静上床，张静笑着躲开，我追上前从身后抱住她的腰，她笑着说，
“你别，我可要喊救命了。”
“你叫好了，这里没人会救你。”
我用力抱起张静，放到床上，扑到她身上。
“只能给你三分钟。”
张静继续笑。
“一分钟够了。”
我说着解张静的裙子，张静不动，和我接吻，迷离的望着我问，
“林景，你是不是只爱和我做这个？”
“你难道不喜欢？”
我一边进入，一边问。
“喜欢，但是，我感觉你不爱我。”
张静声音细弱游丝。
“那你再好好感觉感觉。”
我说着用力推进，张静失声惊叫，用力抱住我，在我脸上胸前尽情的吻动。
我和张静尽完兴，一起出了卧室，许放正在阳台上打电话，见我们出来，断了电话，笑着问道，
“你们折腾得也太久了吧？”
张静立刻脸羞得通红，躲到我身后。
“要不是怕你饿着，我们还要一阵子呢。”
我笑着说。
张静用力一掐我的腰，说道，
“你们别废话了，出发去吃饭吧。”
“去哪呢？”
许放问。
“就去东方红好了，那里的火锅很不错。”
我替张静拿了主意。
我们三人骑摩托车来到东方红餐馆，张倩已经等在门口，我从许放摩托车上下来，却看见张静有点失神的楞在摩托车上。
“张静，你下车啊？”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哦，好的。”
张静回过神来，下了车，这时张倩走到我们身边，望着张静诧异的说，
“咦？这不是张医生吗？你原来和林景也认识啊？”
“当然，林景的女朋友，你认识？”
许放对张倩说。
“女朋友？哦？哦哦！张医生，我们进去吧。”
张倩脸上的疑惑一闪而过，似乎要掩饰什么，立刻亲热的拉住了张静的手。
四人一起进了餐厅包间，点好菜，开始吃火锅。张倩很多话，不时的与我和许放聊一些她们学校最近发生的趣闻佚事，张静却显得格外的安静，似乎她只是一个我们中间的一位看客。
吃完饭，我们与许放张倩分手，本来说好去看电影，张静却心境不佳的对我说，
“林景，我头感觉有点晕。”
“怎么了？你没喝多少酒啊？”
我觉得张静有心事，从她看见张倩起，就显得心神不宁。
“我们不去看电影了好吗？我想回家休息。”
张静抱歉的望着我。
“好吧，你回去吧，我打车回画室。”
我很想知道张静到底有什么心事，但我更知道，这时候追问她，肯定会令她难堪。
“对不起林景，今夜又不能陪你。”
“没事没事，以后有得是时间的。”
我还是说那句老话。
“那我先走了。”
张静说着便脸色阴郁的转身离开我。
我望着她发动摩托车，消失在我眼前。依旧是一团白色的影子在夜幕中模糊，但这回我觉得那是一个迷团，一个我不愿去解开的迷团。
失去了杨青，我知道我已经无法承受再失去张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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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曾经对我说过多次，如果有一天她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一定要原谅她，一定不能离开她。张静总是白天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一到晚上，她总会找这样那样的借口离开。张静从不向我谈她以前的生活，就算我问，她也总会敷衍而止。很多时候，张静的眼神会显得很幽怨，这时候，她便会哀伤的问，为什么早没遇到我。
今天在餐馆无意遇见张倩，很显然张倩知道她的什么秘密，她从一开始就显得很不安。
这一切，让我逐渐清醒的意识到，张静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简单。
从东方红餐馆到南溪村，大约十五公里的路程，我一路走出去，大约走了六公里，实在是走累了，才乘上出租车。
来到住处大楼，已是晚上九点多，我走上楼梯，快到五楼时，看见肖晓蕾坐在我住处前的楼梯口上。
“林景，你可回来了。”
肖晓蕾看见我，微笑着起身。
“你怎么来了？”
我正满腹心事，肖晓蕾的出现让我颇为意外。
“等你很久了，你去哪了？”
肖晓蕾并未因我的冷淡而减低热情。换了以往，肯定扭头就走。
我没做声，走过她身边，开了门，回头望她，她知趣的钻进了屋子。
“林景，你好象很不高兴，有心事对吗？”
肖晓蕾在沙发上坐下，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她从我手中接过，关切的问我。
“没什么。”
我在她身边坐下，倍感疲乏。
“和我说说吧，就当我好朋友。”
肖晓蕾眨着大眼睛，真诚的望着我。
我想了想，问道，
“如果你喜欢上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却一直瞒着你，她已经结婚了，你怎么想？”
“那说明那个女人很喜欢你，很在乎你，怕你知道她结婚了，不再理她。”
肖晓蕾也想了想，然后认真回答我。
“现在你知道了事实真相，你将怎么办？”
“那要看你爱不爱她，爱得有多深，如果你真的很爱她，就不要放弃，如果不爱，就当玩了一场好了。”
“但她对你很好很好，一直让你感动，你忍心抛弃她吗？”
“你不爱她，早晚要分手，和她在一起时间越长，就越会造成更深的伤害。”
“有道理。”
我说着，点燃了一支烟。
“你开始抽烟了？”
肖晓蕾怜惜的望着我。
“以前，觉得抽烟是件蠢事，又伤害身体又浪费钱，现在我知道了，烟能带去你的很多烦恼。”
我说着又深深的吸了口。
“呵，林景，说真的，你失恋以后，人变得成熟了。”
肖晓蕾笑了，接着又问，
“你刚才说的女人，就是今天打球来找你的那个吧？”
“不是，我只是和你随便聊聊，你别胡想。”
我矢口否认，有点后悔和肖晓蕾说张静的事。
“林景，你的眼睛瞒不了我。其实你很自私，你并不爱她，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不过是为减缓自己心灵的痛苦。”
肖晓蕾毫不留情的戳穿我。
“可是，如果她没有结婚，我可能会和她在一起一辈子的。”
我摇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滋味甚至比直接的痛苦让我更感到难受。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舍不得对吗？”
“你别问了。”
“林景，你就是一个自私鬼，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和人家继续啊？你不觉得做第三者很可耻吗？”
“说了别烦了，你该回学校了。”
我被肖晓蕾戳到痛处，有点恼羞成怒。
“我就不走，我就不知道了，我哪点比不上那个女人。”
肖晓蕾突然冲我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你不走拉倒，我可去睡觉了。”
我心里乱极了，很想一个人好好静静。我知道赶肖晓蕾不走，只能自己回避。
肖晓蕾没说话，赌气的往沙发上一躺，我起身进了卧室。
我一直抽烟，一直等张静的电话，我想如果不出意外，今夜她一定会打电话给我。
终于，十一点多一点的时候，张静的电话来了。
“林景，你还没睡？”
怯怯的，这是张静让人怜爱的温柔声音。
“躺在床上，但睡不着。”
“想什么呢？”
“没什么。”
“林景，你还记得你以前答应过我的话吗？”
“什么话？”
“你答应过，不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都要原谅我，还有，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离开我。”
张静平静的嗓音逐渐变得哽咽。
我曾经期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但张静的话，令事实越来越清晰，我心底一片冰冷。
“你怎么不说话？”
张静显然紧张起来。
“我，是的，张静，我答应过你。”
我有点无奈的说。
“我知道你现在后悔了，后悔答应我，但我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我一直瞒着你一件事。”
“你早已经结婚了，是吗？”
空气凝结，我忽然悲从心起。
“是张倩告诉你的？”
张静似乎也屏住了呼吸。
“不是，是我的直觉。”
“对不起，林景，我也不想这样，但我爱你，很爱你，我不想失去你，请你原谅我好吗？”
张静突然崩溃，泣不成声。
我心乱如麻。张静的哭泣让我心痛，让我本下定的决心一下倾覆。
“林景，你说话，你要遵守诺言，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不离开我的。”
张静在哀求我。
“你说话啊，你别这样好不好？”
“张静，我会遵守诺言的。”
我终于鼓足了勇气说道。
“真的？”
“真的！”
“林景，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你。”
“你别哭了，好吗？”
“好，我不哭了，谢谢你林景，真的谢谢你。”
“我们今天不说了。”
“好的，明天下午我来找你，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好，再见。”
“晚安，亲爱的。”
“晚安。”
挂断电话，我长舒了一口气，出卧室看肖晓蕾还在不在。她果然还躺在沙发上，蜷缩着身子，似乎睡着了。
我走到她身边，拍醒她，说，
“到我卧室去睡吧。”
肖晓蕾高兴的一蹦而起，立刻钻进了我的卧室。
我在沙发上坐下，又点燃了一根烟。
“喂，你还不睡啊？”
肖晓蕾见我没动静，从门里又钻出了一个脑袋。
“你睡吧，许放晚上不回来，我到他房间睡。”
我冲肖晓蕾摆手。
“哦。”
肖晓蕾把头缩回去，关了房门。
四下寂静无声，我开始回忆，我和张静当初开始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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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张静走在幽静的山间小道上，这是我和她第二次来到南溪村北面的后山，但这次的心境与上次的浪漫优雅截然不同。
张静向我叙述她的婚姻，我静静的听。
他们结婚三年了。三年多前，张静刚刚大学毕业，到远川市人民医院实习。刚到医院不久，她现在的丈夫，远川钢铁公司的副总经理江北涛，出车祸右腿骨折住进了医院。那时张静每天作为副手随从有经验的老医师巡视病房，于是他们几乎每天都要见一次面。江北涛被张静的淡雅气质打动，主动追求她。张静也被徐小平的年轻有为沉稳厚道吸引，他们两个多月后在江北涛康复出院后开始相恋。
开始张静因江北涛比她大十四岁而有所顾虑，但江北涛对她的呵护倍至一往痴心感动了她，他们在五个月后订婚，七个月后喜接连理。
婚姻的第一年，他们处在幸福的热恋之中。第二年，因为江北淘常年出差在外应酬，热情逐渐消退。到第三年，张静在不经意的偶然间发现丈夫竟有外遇，尤其让她感到震惊的是，江北淘在外面的情妇不止一个。
张静对江北涛的爱情和信任在一夜之间崩塌，她感到委屈，感到痛苦，甚至后悔。她向他摊牌，要求离婚，但江北涛不承认他有外遇，拒绝离婚，于是，他们开始了冷战。
这时候，我闯入了张静的生活。
“你知道，那之前，我是多么的自信。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各方面都很优秀，曾经有同事对我开玩笑，说他们钢铁公司那些做官的，在外面包养女人是全市出了名的疯狂，但我从没怀疑过他。我自认自己无论相貌资历都很对得起他，而且他一直以来都显得很爱我，很关心呵护我，就算别人对他有闲言闲语，我都是付之一笑。他在我面前总是显得那么的老实厚道，我却没想到他心计那么深，竟会背叛我，背叛爱情。那次对我的打击实在太大太大，我简直要崩溃了。而我又不敢回家向父母哭诉。当初，他们因他大我太多，曾经极力反对过这门婚事，但我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坚持和他结了婚。那段日子我苦闷极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学会了打麻将，很快迷上了在牌桌上消磨时间。”
“林景，我不是个放荡女人，如果不是他在外面有女人，我不会伤透心，不会背叛婚姻，一定会好好和他过一辈子。你不会这样看我吧？”
张静述说完她的婚姻故事，很不安的问我。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