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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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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身一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她的幻觉吧?因为太想念那个人,才会以为那个人此刻就在她身边。但不可能啊!
萧遥转过身,想亲眼证实只是自己的幻觉,但是有股风欺近,从后面钳住她,让她转不过身来。
「妳想看我吗?我偏不让妳看。」他笑着禁锢了她的行动,却也扶住了她过于虚弱的身体。
她还是不敢相信,用手摸索着身后那具温热的身体,她看不到对方的脸,只是这个高度、身体触碰的感觉,又太过熟悉,熟悉到她好几次想喊出那个人的名字。
「怎么不说话?还是几天不见,就忘了我的名字?」他一把打横抱起她到床榻上,在她还没能看清楚他之前,先用他的唇宣告了他的身份。
那火热极具攻击力和魅惑力的吻,渐渐点燃起她体内的记忆,让她在感受过去曾在他怀中经历过的种种缠绵之外,狂喜也盈满了她的心头,溢出了唇齿… …
「东野鸿,」她不可思议地轻呼,「这不可能!」
「不可能?那妳还愿意和什么男人这样亲热?」他暂时放开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萧遥的眼睛终于适应黑暗,可以看清他的轮廓,和他那双向来清亮得比暗夜星光还要逼人的黑眸。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自做主选什么皇夫,妳问过我的意思了吗?」
他的声音还是徐徐如风,只是这一刻,多了些许以前不曾有过的恼怒。
她望着他的脸,嘴角竟绽出一朵笑容。
「若不如此,你会来救我吗?」
「借口。」沉默了许久之后,东野鸿才咬着牙说了一句,「倘若我不来呢?」
她淡淡地说:「那就算是我看错了人,随便嫁什么人都好,这不就是女人的命吗?」
东野鸿瞪着她。「真不知道妳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见她没有反驳,他仔细审视她的样子,「是不是被人下了毒?」
「是一种迷药吧,我经常昏沉沉的,使不出力气。」
他伸出双指搭在她的脉上,脉象印证了她的话,这只是一种迷药,不是毒药,才让他暂时松了口气。「回头我找到解药帮妳解了毒之后,就带妳走。」他私自做主,不容置喙。萧遥立刻反对,「不!不行。」
「为什么?」东野鸿盯着她,「妳还想留在这里做什么?」
「若你是我,能留下一个斓摊子的北陵给后人吗?」她斩钉截铁地说:「就是要走,也要解决完这里所有的纷争才行。」
「我先帮妳杀了乱党。」斩草除根,杜绝后患。
「不行!」
东野鸿有点恼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妳到底想怎样?」
「杀人是最简单的方法,却也是最愚蠢的方法。难道除了你,我就派不出人去杀敌人吗?我之所以留着萧丛飞的狗命,是因为在我皇弟身边可能有他安排的人,一旦我动了他,就会害了皇弟。」
「妳这个长不大的皇弟,真是个拖油瓶。」东野鸿蹙眉,「先说好,我可不想带他回东野。」
「即使你有这个意思,他不会答应,我也不会同意的。你说过,不能让他再牵着我的衣襟学走路,他该跑起来。但是在此之前,我这个皇姊必须把他扶正,让他站稳脚步,然后再开始跑。」
「听起来还真是麻烦。」他侧着身子躺在她身边,眼睛望着宫殿的顶端横梁,「好吧,告诉我,妳到底想怎样?」
「我想让敌人自乱阵脚。」
「如何做?」
「这需要你的帮助。」
「哦?」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举行这个皇夫比试吗?」
「为什么?」
「这是最好的机会,让我和他们在天下人的面前无所遁形。只有在选出皇夫的那一天,我才可以离开这里,亲自召见皇夫,感谢天地臣民,祭祀先祖。」
「妳想选谁?」东野鸿闷闷地问:「如果选出来了,妳真要嫁给他吗?」
萧遥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对不对?所以你来了。那么,你敢不敢参加这次的征选?」
东野鸿倏然坐起身,俯视她的笑脸,不可思议地道:「妳,一定是疯了。」她叹了口气,「也许吧,我知道这个想法挺荒唐的。但我毕竟是北陵女皇,可不能随随便便就下嫁托付给一介凡夫俗子,即使他并不是一国之君,也该有让我倾心相许的优点。」
「倾心相许?」他哼道:「妳的身子都是我的了。」
「身与心,并不一样。既然男人可以朝三暮四,我们女人也能朝秦暮楚。你怎么肯定我不会在把身子给了你之后,把心许给另一个人?」
东野鸿瞪着她,久久,才冷声吐出两个字― 「妳敢变!」
第十章
    「什么选夫比试,真是荒唐!」萧海涯很不耐烦地在屋里转着圈子,「原本说好的,要挟住女皇,我娶了她,这天下我们分享,怎么平空又冒出个选夫来?」
萧丛飞坐在椅上跷着腿,漫不经心地说:「你急什么?这虽然是那丫头提出来的,却正中我下怀。现在朝廷上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看?尤其赤多族人眼巴巴地瞪着,只要那丫头递出去一句不利我们的话,就是一场血战。现在我用萧迦要挟住她,让她不敢乱动。
「至于这个选夫比试,也可以安抚住其它异心,至于最后选出的会是什么人,我们说了算。怎么,你就这么没信心?不敢去比试比试?」
「比试什么?」萧海涯问:「骑马射箭?实话实说,我不是这方面的高手,若论经史子集,我背过的也没几本。」
萧丛飞笑道:「现在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的道理了吧。你毋需担心,虽然主意是陛下想出来的,但题目可是我出的,有我罩着你,你怕什么?」。他稍微松了口气,但依旧不放心,「就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万一来个厉害的人物… … 」
「再厉害,这可是我们的地盘,我们要他生他就生,我们要他死,他便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萧丛飞阴冷的语调,让萧海涯一下子振奋了起来。
「好,就按您说的办!」
终于到了选夫比试之日,分文武两试。文试中涉及的诗词歌赋、经史子集,是在浩如烟海的书卷中翻拣出来的,题目之多之难,让抱着侥幸心态也想一试的众多才子都纷纷落马。第一试后,候选人已经从七八百被刷得只剩下二三十。
武试,则分马上和陆战两种。萧海涯在文试上完全是藉由萧丛飞的帮忙作弊才通过考试。但是在真刀真枪的马上和陆战比试中,他更没辙了。上阵前,萧丛飞低声对他说:「放心吧,对方喝的茶水里我已经下了药,他们一上马就会昏昏沉沉,没有力气和你斗。」
果然,萧海涯在头两轮的马上对打轻松取胜。到了第三轮,该是陆战了,萧丛飞忽然匆匆忙忙赶来找他,将他拉到一边。
「这回遇到的这个敌人,你要小心了。」
「怎么?」
「这小子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前几轮我没注意到他,但是他的实力不容小觎。」
他用下巴向前点了点,只见对面的一棵大槐树下,一个黑衣年轻人站在那里,正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战马,笑咪咪地趴在马儿的耳朵上像是说着什么。
「不知道来历?」也许是萧丛飞的话增加了压力,萧海涯感觉到一种不安。
「登记的名字是叫洪叶冬,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是哪里人,听口音不是北陵本地人。」萧丛飞拍了拍他肩膀、「总之,你要小心,我会派人暗中盯住那小子的。」他萧海涯上了马,催马过去,用长枪一指,「那位朋友,该上马了。」
那位洪叶冬却笑着叹道:「我这匹马儿今天不听话,就是不让我上去。这位侯爷若是不计较的话,不如我们先来一场陆战?」
被他说得一愣,萧海涯从没遇到过这种要求,不由自主地回头去看高台上的萧丛飞,萧丛飞也听到了洪叶冬的话,立刻摇了摇头。
他这才回过头来说:「不可能。这是马战,不是陆战。你若是不想上马,就算是放弃了。」
洪叶冬叹道:「那没办法了,希望这匹马不要把我摔下来。」
看他啰哩啰唆才上马,萧海涯暗中哼了声。这样的人能有什么真才实学?
同一时间,紫宸宫里―
萧遥慢慢地喝下一口汤,萧迦在床榻边担心地看着她,似乎怕别人在她的饭菜里加了什么料。
她抬头笑道:「怕什么?这汤里最多有点迷魂药,不是毒药。」
「无论是什么药,只要加了,就不是好东西。」他低声谈论,「我听说今天是文武比试的最后一天了。」
「哦,我知道。」萧遥的语气却很淡然。「妳知道?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萧丛飞有可能会带来一个妳根本不认识的人,然后对妳说― 这是妳未来的丈夫。皇姊,我们必须采取行动了。」
萧迦的话并未让她有任何反应,停了会儿,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昨晚见到赤多妖了,他说城外的赤多和也将军已经做好准备了,随时可以闯进城里,只是皇姊迟迟不下令,让他无可奈何。皇姊,我不明白妳到底在退让什么?」
「近来,你身边有什么人让你觉得奇怪吗?」她忽然问道。
他微怔。「奇怪的人?妳指什么人?」
萧遥想了想。「就是总围着你打转、过分关心你的人。」
萧迦跳起来。「妳是说,有人在算计我、要暗害我吗?」
她苦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莫非,妳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一直迟迟不肯下令反击?」他敏感地问。
此时,窗外人影一闪,萧遥立刻问道:「是赤多妖?」
「是,陛下。」他向来冷得没有情绪的声音里竟然有点兴奋,「那边的文武试瓖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萧遥和萧迦同时间出来,「赢的人是谁?」
「一个叫洪叶冬的人。」
「洪叶冬?」萧迦困惑地念着这个名字,看向萧遥,以为她会和他一样困惑,但是在她的脸上,他看到的却是春风得意般的巧笑嫣然。
果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谁也没有想到,最终皇夫的人选会落在一个出身来历都无人知晓的外族人头上。萧丛飞的鼻子几乎都要气歪了。
本来在马战的时候,按照他之前的做法,会派人给对方送上一杯酒暖身,酒中暗自下药,让对方上了马背就头昏眼花使不出力气,没想到这个洪叶冬压根儿不喝那杯酒,说是得胜之后再喝。结果马上战了不到三回合,萧海涯就被挑落马下。
后面的陆战,即使他使尽浑身解数,依然没让洪叶冬中计,又被连闯三关,拔得头筹。
这绝不是他要的结果啊!按照最初的计划,在皇夫夺魁的当夜,应该是在皇宫中召开盛宴,由女皇萧遥亲自出席召见,定下婚期。萧丛飞找到萧山,恶狠狠地说:「想办法让这个洪叶冬进得了宫,出不去!」
夜宴,并没有外界人们以为的那么热闹。因为大部份臣民都已经先知或者感觉到了朝廷中正在酝酿着大风暴。
对于萧遥的多日没有露面,大家众说纷纭。所以即使是今夜这个特殊的宴会,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之前,许多人都不解萧遥为何要征选皇夫的想法,后来,当萧丛飞的堂佺步步得胜,许多人才悟到了这里面的秘密,于是各自抱持着不同的想法,看着这场叫闹剧也好,叫大戏也罢的比试。
结果,一个叫洪叶冬的人名,却意外取代了所有人的内定答案出现在眼前,这个时刻,大家晕了头,彼此之间纷纷打听,「这个洪叶冬是谁啊?」
竟然无人知道答案。而这场夜宴虽然满场烛火辉煌,但却让人有种森冷的寒气袭骨。看看周围那么多带着刀剑的士兵走来走去,时时望着场内的宾客们一眼,不像是来保护宫内安全,倒像是随时会刀剑出鞘,要把什么人押起来似的。
「看着吧,今晚定有好戏。」一名萧氏的文臣低声对旁边的同僚说。
「你觉得会有怎样的好戏?」
「这还用说,这个洪叶冬如果不是萧丛飞安排的人,他能咽下这口气吗?」
「他总不敢当着陛下的面杀人吧?」
「难说。听说陛下已经被软禁在宫内了。」
众臣窃窃私语之时,门外忽然吹来一袭凉凉的清风,那个站在门前,含笑款步走进殿堂的,正是人们议论的焦点― 洪叶冬。
虽然在皇宫内院,虽然四周有无数双的眼睛,他却毫无畏缩恐惧的样子,彷佛散步般,惬意而潇洒地打量了下四周,就漫步走上了正前方宝座下的首席之位。
「这里可不是你能坐的地方。」一名侍卫大声喝斥。
他微微挑眉,瞥了侍卫一眼,淡道:「你是什么身份,也配和我说话吗?」
那种睥睨的口气,和不知从何而来的尊贵气度,竟让那侍卫愣在原地。而后他斜斜一跨,就坐上了首席之位。满场立刻响起一片轻微的哗然声,谁也没想到这个洪叶冬竟然如此大胆,藐视规矩。
按说,这个席位应该是给最尊贵的客人或是朝内最高地位的臣子,在女皇陛下没有到来之前,谁也不敢觊觎那个位置。
正在这时,有太监喊道:「女皇驾到!」
只见六人抬着的御辇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萧遥一身盛装,面部依旧是轻纱遮掩,说她坐在御辇上,更像是躺在上面,如娇花软玉,弱柳扶风,看上去美得没有生气。
这印证了众人之前听到的风声,女皇真的遭萧丛飞软禁。
萧丛飞跟随在御辇旁,一直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生怕她摔落御辇似的。待他看到坐在首席座位上,惬意地自斟自饮的洪叶冬时,立刻脸色大变,喝道:「谁允许你坐在这里的?」
「怎么,不是我坐,难道还是你坐吗?」洪叶冬的口气依然轻慢得很,「萧大人,如今做皇夫的人是我,可不是你。难道满朝文武百官再大,能大过女皇的丈夫州胎吗? 」
萧丛飞冷笑道:「是不是皇夫,只怕还说不准。」洪叶冬斜睨着他。「哦,难道你们要毁诺不成? 」
「成与不成,还要等女皇的意思。女皇本人没有点头,我们做臣子的,谁也不能强迫她。」他说得冠冕堂皇的看着萧遥,用手一指洪叶冬,「陛下,这个人的来历非常可疑,他说他是南黎国来的,身上却没有南黎国的通关文牒作为凭证,说不定是敌国间谍― 」
「我愿意。」她幽幽淡淡地开口。
「什么?」萧丛飞睁大眼睛。
满朝文武百官也都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她再说一遍,「这个人,我愿意嫁。」
「陛下,这种玩笑可开不得!」萧丛飞大声说:「难道您要把北陵的未来交给这样一个人的手里吗?」
萧遥的明眸投到他身上,轻轻一笑。「北陵的未来早就不在我手上了。它,不是在大人的手里吗?」霎时,四周陷入一片死寂。谁也没想到,女皇竟然在这个场合公开和他撕破脸,挑明她被挟持了。萧丛飞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大胆,冷静一笑。「陛下真会开微臣的玩笑,北陵上下,谁不知道陛下才是一国之君,北陵当然是陛下的。」
「但是朕的行动却在你的监控之下,也就是说,北陵其实是在大人的手中。」
萧遥根本不接他抛出的台阶,还将本已说透的话说得更直接一些。
他再也按捺不住,拉下脸。「陛下最近重病,大概是病得头都沉了,来人,把陛下抬回内宫休息。」
「慢着。」
清淡如风的声音徐徐飘来,听在萧丛飞的耳里却异常难受。
他霍然转身,「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谁说的?」洪叶冬悠然起身,嘴角挂着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款款走到萧遥的软榻前,伸手握住她的柔黄。「尊贵的女皇陛下,您是想留在这里,还是想跟我走呢?」
「混帐!」萧丛飞勃然大怒,指着他大喊,「把这个狂妄之徒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就有十几名侍卫一拥而上,想制服洪叶冬。顷刻间,狂风大作,所有人都被这阵风吹得东倒西歪,睁不开眼,等到风势稍缓一些,萧丛飞揉着眼睛一看,惊见萧遥已经不在御辇上了。。
「来人啊,有刺客!」他脱口叫道。
「噗!」不远的地方,有人轻笑了声。
萧丛飞转头去看,只见洪叶冬扶着萧遥站在院子里。
「你!」他万分惊诧地瞪着洪叶冬,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是轻视了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一边质问,一边留意着四周,准备随时给自己人打暗号。
洪叶冬冷冷地看着他。「萧丛飞,枉费你也是个萧氏贵族,深受皇恩却不知报答,竟然胆大包天企图篡位谋反,这样的大罪,若在中原,你该受车裂之刑,若在我东野,该诛十族!」
「东野!」满场的惊呼声随着杯盘碟碗的捧碎声,响彻满场。
东野的名号让在座所有人都心惊胆跳。萧丛飞陡然惊醒过来,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了。来自东野,有御风之术… … 东野鸿啊!
「快来人,他是东野皇帝!」指点着他的手都在颤抖,声音已变了调。
他朗声大笑。「不错不错,你总算在最后关头聪明了些,朕是东野之君,以朕的身份来匹配你们女皇,不算是辱没了她吧。你在怕什么?」
「好大胆子,你不仅只身潜入我国,还敢公然抢走女皇,东野鸿,这不是你的地盘,不是你说了算的!」萧丛飞招呼着两边的侍卫,「今日谁拿下东野鸿,赏金千两,官升六级!」
「哼,彩头真少啊。」东野鸿冷笑道:「朕却另有个彩头,谁能拿下萧丛飞,朕,赏金万两,封护国侯!」
「是!」嘹亮的喊声竟然响彻云霄,接着从阴暗的黑夜里,一下窜出几十名黑衣人,将萧丛飞及他的一干手下围住。
「你们要造反吗?」萧丛飞又震惊又困惑不解,「这里是北陵,不是东野,他赏什么金、封什么侯?」
「这是我的赏赐。」萧遥忽然开口,盯着他。「你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吗?若是北陵亡在你手里,我萧遥宁可当场自刎谢罪!」
这才发现她已经不是刚才那病慨佩的样子,这让萧丛飞再度大受打击。「妳、妳的身体… … 」。
东野鸿笑咪咪道:「你能下药,我就不能解毒吗?」
萧丛飞又喊,「陛下难道忘了我和您说的话?您就不怕四殿下 … 」
萧遥眉心一揪,看向东野鸿。
这是她最为忧虑的事,而在昨夜,一切行动之前,东野鸿派赤多妖带话给她,说一切妥当,这一切当中,应该包括了皇弟的平安吧?
没想到他却懒洋洋地说:「朕只保妻子的平安,至于什么四殿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爱怎样就怎样吧。」
什么胤她大吃一惊,正要说话,却被他一揽腰肢拽出了院子。他突然摆手,陡然从宫殿的四面围墙上又跳下无数兵卒,将这片殿宇围得密不透风。
「这是你从东野带来的人?」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在这里埋下这么多人马。
东野鸿笑道:「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在北陵的地盘上用这点人马作战吧?这是妳最器重的赤多族。才肯将兵马交给我调遣。」
「可是,你应该有救萧迦出来吧?」看到她着急的样子,他却诡异地一笑。「我刚才说的话妳难道没听到吗?」
「你不会真的不顾他的死活吧?」萧遥大吃一惊。
他冷笑道:「若不是他,妳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妳还要替他说话!」
「他还是个孩子。」她急着想为皇弟说话。「但他已经是个擅用权谋的阴谋家了。」
东野鸿的话让萧遥震惊又困惑,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拉上了一辆马车。
「你要带我去哪里?」难得我说服了赤多妖和赤多和也他们那些死心眼儿,到现在还不知道皇弟的具体消息,她焦急不已。而东野鸿的话又是这样虚实难辨。
「我已经是妳的皇夫了,妳不会忘记这件事吧?」东野鸿贴近她的脸,食指在她的唇上轻轻划过,「我按照妳的意思参加了这次比试,顺利夺魁,妳也应该遵守妳的诺言,跟我回东野。」
「一月之期还未到。」她挣扎着。[这里还有什么值得妳留恋的吗?」话落,他吻上她的唇,吞没掉她所有的反抗。
忽然,马车一停,车外赤多妖的声音响起,「陛下,有人挡住了去路。」
萧遥立刻挣开东野鸿要下车去看,却被他一把拉住。
「妳以为现在还会有谁挡我们的路?」
「当然是萧丛飞他们的人。」
东野鸿又露出那个诡异的笑容。「萧丛飞早已是瓮中之鳖,无可畏惧,包括他的同党,此刻肯定也被赤多和也的人马控制了。」
萧遥瞥他一眼。「我的人马几时这么听你的话?」
「知不知道当初我入宫是谁给我带的路?」他笑着,「是赤多妖。和萧丛飞那种人比起来,他们知道在这种危机时刻和我连手,才是对妳最好的选择。」
「狂妄!」
「这不是狂妄,」东野鸿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一沉,「因为只有我才会不惜拚了性命也要救妳脱离危险。」
她心头蓦然涌起一股热流,让她几乎难以自己。但是外面一个人的高呼声令她浑身一震。「东野鸿,放了我皇姊,否则今日你休想离开陵都!」
「皇弟?」她惊喜地叫道:「他没事了?」
「从头至尾他就没事。」东野鸿紧紧抱住她,「别去,他只是在骗妳,他要的其实不是我的命,而是妳的命。」
「什么意思?」
面对萧遥的困惑,他深深地望着她的眼。「妳以为,萧丛飞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身为一个二品官,敢犯上作乱?妳就没想过他背后其实是谁在为他撑腰吗?」
「你是说… … 」她脑袋轰的一声,像是被雷击到。
但她不敢说出心中的假设,因为她觉得这太荒谬了。
「别开玩笑了,萧迦还只是个孩子。」她强笑道。
「孩子?在宫外或许是孩子,但在宫内成长,耳濡目染的尽是互相毁谤排挤、争权夺位的事情,他早已不是孩子了。」
萧遥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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