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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tiny恶魔之翼-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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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是人工干涉的结果,而且除了对那枚炸弹所有细节都了如指掌的人之外,没有人能做到如此快速且不留痕迹的干涉。
但一想到Arch·Angel被收拾的如此彻底也是因为羽的努力工作,谁都没有致谢的那个情绪。
刚刚到手的损失报告结束了短暂的感慨时间,看着那一串数字和名单,混合着空气中可疑的烤肉味,玛琉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浑浊的空气。
近半数的MS被击毁,军事设施7成被毁,生产、维修各种军械的地下工厂也被摧毁近4成,各种零部件、加工机械和熟练工人一起被火葬……唯一值得庆幸的只有对方刻意避开以及己方死守的缘故,市区并未受到破坏,市民的伤亡更是微乎其微。
唇齿微微颤抖着,军服下的身体几乎控制不住。良久,恍惚的长叹从玛琉唇间泄露出来。
迎着混杂各种不净气味的海风站直了身体,玛琉充满痛苦及自豪的望着堆砌死亡的战场,这样的景色还会重复多少次呢?
“拉克丝他们刚才来联络了,因为国内的规模示威活动,大规模的登陆作战可能会被无限期的搁置起来。奥布暂时安全了。”
像是肯定活着和死了的战士们的努力,玛琉以充满鼓劲的喜悦说到:
“卡嘉莉很快也会公布克尔斯腾和议长的恶行,PLANT的暴政很快就会到头了!”
像是受到某种热情的鼓舞,战士们的脸上再次出现了自信和掩饰不住的兴奋,大家开始愉快的交流各种信息或是预测未来。
阿斯兰和基拉也加入了欢悦的队列,和周围的人一起说笑着。
只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拉克丝的行动得到了民众的支持,ZAFT——不管是武装亲卫队,还是国防军也确实因此撤退,整个行动看上去没有任何纰漏,狄兰达尔的垮台只是个时间问题。
但就是觉得,一种诡异的迟滞感缠绕在心底,窥伺着这一张张笑脸。
奥布国立电视台大楼内的人们没有闲心分享喜悦,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忙碌着。
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敌军并没有把这里当做空袭重点目标,大楼内的设施完好无损,能够继续承担对外播放的职能,但之前空袭对海底电缆之类的损坏却无可避免,此刻卡嘉莉大人即将发表重要声明,必须争分夺秒的修复所有线路。
相比其他人,摄影师算是最轻松的了,那个带着老式鸭舌帽的人把帽檐压得很低,脑袋凑到摄像孔前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孔,可能是在校准镜头吧,和其他人比起来,这家伙实在轻松的有些过分了。
调试完镜头的手探往衣兜,触碰到一个冰凉精巧的金属体,反射式的停顿了一下。
这里是直播间,无论是从摄像效果还是防火考虑,吸烟都是被绝对禁止的。
搔搔被鸭舌帽盖住的灰色短发,摄影师又把脸贴到了机器上面。
那双正看着镜头里的世界的眼睛充满了阴郁的灰色,闪动在瞳孔背后的黑色喜悦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还有3小时27分,全世界都将看到最华丽剧目的上演,颠覆价值观和道德观的超刺激剧目。超级——棒!)
衣兜中金属物体传来的触感,让摄影师的身体一阵喜悦的颤栗。
(没有人可以逃离,没有人。)
男子的嘴角如同蜘蛛鼓起的腹部上的那些花纹般扭曲了起来。
(努力挣扎吧,杂种们——)
卡尔·古斯塔夫施虐似的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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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少年的世界刚刚崩溃了。
真现在面无表情的坐在凌乱的床上,住舱门紧锁着,没有开灯的房间完全被黑暗笼罩。
突兀的——
“啊啊——”
像是要吐出什么,嘴巴张了张。
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所以他只是歪着嘴角。
“呵呵——”
歪曲的嘴唇传出痉挛般的声音。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歪着身子紧贴着冰冷金属舱壁的真开始发笑。没有意义,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为了笑而笑,只是这样。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意识尚存。
所以真知道自己正在笑。
平日里虽然不怎么精心打理,但还算帅气的头发不知是由于汗水还是潮湿,变得黏糊糊的。前发散乱在眉边,像是被针扎似的不舒服。但依然不打算把头发给梳理一下,狂笑着。知道自己的模样,知道却无法停止。
所以真继续笑。
半睁着病态的双眼——毫无意义地狂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兄长,保护,英雄。
与想笑的冲动一起上涌的那类单词闪过脑海。
何等肤浅。
曾经立下的誓言,为之奋斗的目标,堵上性命也要做到的……
已经都没有意义了,哪怕一点点的。
视线忽的扫到自己的手。
流着汗水没有异常之处的十六岁少年的手掌。
可真却看见了别的东西,他看见了。
“呵呵……啊,是血……是血呦……呵呵呵。”
视线之内的是一只涂满红黑色的手掌。
记不起是什么时候把手弄破了,也许是刚才摔东西的时候?
感觉不到痛,没有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只有彻骨的寒冷。
和这已经凝结的红黑色物体有关联的人已经没有了——
“很不幸的通知你,凡尔纳设计局局长……也就是令弟夫妇搭乘的穿梭机被不明身份的恐怖分子袭击,当守备部队到达时,只发现穿梭机的残骸,可以确认……”
16年……结束了……没有了……最后的……
无法说出话语,无法组织词汇,无法连接思绪。
那个党卫军旅队长给他看过现场的照片,穿梭机被打的像块半熔化的奶酪,各种杂物漂浮在看不出原来样子的穿梭机四周,包括明显可以看出像是肢体的东西。
人暴露在真空的宇宙中会如何?死亡的瞬间是何种痛苦?
真无法想象这些事情,他无法体认到当时羽的感觉。
无法想象,也正因为无法想象——所以恐怖也就无边无际。
黑红色的血液中浮现出人的面孔,真恍惚的双眼中浮现出一张面孔。熟悉的,渴求的面孔没有说话,只是没有任何起伏的看着真——像是提问抑或苛责。
“啊啊——”
颤抖的双手伸向那张面孔,带着喜悦的颤抖伸了出去,癫狂的笑声也停了下来。
什么也抓不到,那里只有黑暗的虚空,什么也没有。
一如自己的胞弟已被抹杀,自己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一个亲人的事实。
刚才为止的惧怕、狂笑、喜悦如同伪装似的——取而代之的冰冷之物塞满真的心中,心中寒峭丛生。杂念飞到九霄云外,转变为某种单一的感情。
那是自杀者心中——被称为绝望的东西,在无悲无喜、无好无坏的彼岸上的东西,条理与道理无从影响,仅仅是……作为事实在那里存在。
单纯的走投无路。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法抓住任何东西的少年像是不知停止哭泣的孩子般,恸哭不已。
(血缘的羁绊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跨过去的。)
想要伸手到上衣口里掏烟,却被对面的金发少年冷冷得瞪了一眼。
耸耸肩,卡欧里希靠在门边继续盘点着:
比预料中更加动摇,真·飞鸟几乎陷入崩溃。计划中是否考虑到了这一点?
只有被逼入绝境,所有价值观都被摧毁的话,人类才会悟透不受那些没有实体之物所摆弄的方法。因为只有亲自尝过无路可走的滋味,才会明白道德观或价值观之类的东西不过是弱者的蠢言。
最快捷有效的手段当属洗脑。
无聊的相互关系会产生踌躇,但当诸如爱情、友情及因此而产生的犹豫全部消抹掉之后。目的明确,机械般忠实执行的优秀道具便完成了。
不过……这也是一把副作用同样强烈的双刃剑。
通过洗脑完成人格改造的同时,极易引起思考停止。很多时候会做出忠实,但没有判断力的木偶。
仅仅做出一具提线木偶的话,无疑会浪费操作精力,是效率低下且没有意义的。如果不是具备一定自主思考能力的人类,在残酷的战场上很快就会被消耗掉。
人格改造的极端教育有破坏真·飞鸟作为战斗驾驶资质的风险,所以不到最后一刻,没有把他的人格给彻底摧毁的打算。
但好像有什么偏差出现了。
精神软弱与脆弱是不同的。
对软弱的人,暴力、恐吓就能让其像家畜一样俯首帖耳。
但脆弱的人不同。
若是施加超过必要的压力,就会坏掉。
坏掉之后会自杀,会崩溃。
坏掉之后也会变成另一种东西——
变成另一种东西后,目前为止束缚他的所有东西,都将被挣脱。就算长着同一张脸——但已是不同的人。
保护血缘联系的彼此,守护狭小的生存空间——这种意识是构成这对双胞胎人格的重大要素,同时也是根植于思考的价值观。与瞬间性的恐惧不同,想要控制这些是非常困难的。
现在价值观的基础不复存在,已经构建到某种程度,名为真·飞鸟的人格几乎被完全摧残。
议长大人会不满吧,本来预定是他的棋子,因为这种紧急状况不得不舍弃由金发优等生执行的人格补完计划,被匆匆忙忙的推上去面对那两个顶级对手……
肯定是相当的不满。
算了,不是需要关心的范畴。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果那个小哥无法发挥像弟弟一样——打到上次大战的两大顶尖皇牌的“英雄”的作用。那么包括议长和沃琳在内的上层部,就不得不启动其他手段了,放弃他吗?或者——
哭声已经停止,差不多该准备了吧。
正了正领带,舱门“唰”得撗移开了。
真的摸样依然颓废到会被军法官拉走的那种样子,但雷却觉的那种寂静莫名的违和。
莫名的平静之后,真抬起了头。
“还有可以出击的机体吗?Impulse?或者ZAKU什么的?”
面无表情的语气温和,雷感觉自己的视线应该朝别的方向移动。
“有的吧?随便什么机体都行,能开枪能动就行了。”
无法与之直视,那温柔的语气只能让人联想起绝望和愤怒之类的负面情绪。
这样崩溃的真,无法面对,甚至无法回答。
“令弟遗留的机体已经整备完毕……想要吗?”
背后的卡欧里希微笑着,镶嵌着骷髅帽徽的军帽下的面孔英俊挺拔,礼节方面的口气与措词毫无漏洞——然而这位青年的言语中总浮现着嘲弄他人般的不逊之色。他本人是否未注意到这点?或者说注意到了却还故意为之?这些无从得知。
真的脸颊抽搐了一下,混杂憎恶、怒意、杀意、期待、偏执、渴望的眼神让雷几乎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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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Angel的格纳库许久没有这样拥挤了。
或者说,从未如此拥挤。
这艘船自下水之后就很少处于满载状态,接连两次的大改装让舰船的自动化程度提高不少。所以空间一向很充裕。
由于地下整备所被炸飞和医院人满为患的关系,这艘“祥瑞”战舰临时客串起了上述两个角色。因为船员大多有救难(或者说捞起友军、难民)的经验,处理起来也是轻车熟路。此刻也被弄得疲惫不堪。
各种声音和气味集中在封闭的狭小钢铁空间,让人无论身心都感觉到莫大的压力,仅仅只是看到堆在角落的小山一样的各种肢体就足以让一些心理脆弱的人彻底崩溃。
阿斯兰和基拉的机体已经整备完毕,作为超级ACE战斗驾驶,他们能在待机室里享受片刻的安宁,两人没有换掉身上的驾驶服,身体也没放松,随时可以登机出战。
毕竟议长和党卫军全国总领袖的信用额度早就恶意透支导致破产了,即使部队撤退到了领海外也继续保持着包围态势,下一秒钟或许就会发动全面的攻击。
现在是紧要时刻,以党卫军全国总领袖一贯的强硬。说不定卡嘉莉刚开始发布公告,那边就下达总攻命令,直接启动“通天塔”(Towel·of·Babel)轰炸奥布……甚至别的什么恐怖的事情都有可能。
那个人真的会这么干的。
反过来说,只要坚持过段时间,他们再也没办法对奥布出手,并且就此垮台。
一言以蔽之,这是奥布和PLANT的天王山(注解)。
平静只是暂时的,阿斯兰很快就打破了他。
“机体微调整都做完了吗?”
一个很蹩脚的开始,但很适合作为关心的话题。毕竟某人可是开着微调整尚未完成的机体就冲进大气层和一大票武装亲卫队精锐死磕到现在。
“嗯,让你操心了。”
基拉爽朗的一笑,和任何负面词汇无关的纯真成熟的笑容。
“你也真是乱来,当时看见你累瘫在驾驶舱里的样子,大家都吓坏了。”
“抱歉,当时看见奥布那副样子实在没办法继续等下去了,就先走一步了。”
“不是要责怪你啦,不过驾驶着那匹烈马还能把包括Destiny在内的部队打退,并且坚持到他们撤退——大吃一惊呐。”
“Destiny……应该是羽的兄长驾驶的吧?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人呢?”
“率直、冲动、倔强、不听劝,经常会像小孩子一样发脾气的人,不过本性不坏,其实是个意外老实的家伙,完全想不出会是羽的哥哥的人。据说现在也是FAITH了。”
意外的相似,意外的不似,是人类还是双胞胎的共性?
“现在有雷在身边教唆他,恐怕迟早都会走上议长安排的命运吧?”
命运——这个词汇在舌苔上翻滚了一番。
苦涩到难以言喻的地步。
对面的紫瞳散发着名为“理解”的视线。
像是苦笑般的,阿斯兰扬起嘴角继续说下去:
“议长、党卫军全国总领袖和雷都是连自我虚荣心和矜持都平淡的无视,忠实扮演自己角色的人。他们的话咋一听都会觉得很很有道理,但事实上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顺着阿斯兰的话,基拉也说了起来。
“‘因为大家都坚持自己正确,所以争斗永无止息。为了世界不再有争斗,请大家消灭自私的想法。’议长他们的论点是这个吧?”
只要聚集到三人以上,就会发生争斗。这是人类的天性。
独自一人会感到孤独,两个人便会为彼此的存在而喜悦,但是三个人的话,必定会形成一对二的派系争斗。多数派,必然会展开对少数派的迫害。
所以——
议长告诉大家:像是蚂蚁或蜜蜂般,上情下达的命令体系,对人类社会来说是必要。
危险般凝聚的方向性与高度意志的集合体——与之伴生的个性排除与个人思想的停止。
让人不寒而栗。
荧幕中断了两人的思考,量子讯号正在向全奥布乃至全世界传递一个声音、一个讯息。
画面上出现的是卡嘉莉坚决的表情。
不约而同的扣上头盔,准备冲进各自的座机。
基拉的手指颤抖了一下,没来由的惊惧在记忆深处耸动中。
“我是奥布联合首长国的代表首长,卡嘉莉·尤拉·阿斯哈。”
卡嘉莉坐姿端正,语气坚定,显露着一国之主的威严端庄。
注视着电视上的她,阿斯兰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心底又有小小的刺痛。
自暂时停火后,卡嘉莉就没再来看他了。这次战役令奥布失去多名阁僚,卡嘉莉八成又为了国事奔波,只怕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他能体谅——可是说真话,心里确实有一丝寂寥。
转过身想要走出待机室,进入驾驶舱待命,却瞥见基拉依然呆在原地,脸也紧绷着。
紫瞳深处跃动着疑惑以及——
恐惧。
阿斯兰不明白基拉这是怎么了?再不快点登机的话,会影响到待会儿可能突然爆发的攻防战的,难道是卡嘉莉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再度将目光瞥向荧幕上的卡嘉莉,阿斯兰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今天,透过全世界的媒体,我想向日前要求我国引渡罗德·吉普列尔、同时以武力侵犯我国的PLANT最高评议会议长吉尔伯特·狄兰达尔先生,表达我的看法……”
电视上,卡嘉丽正襟危坐,语调明晰,态度不卑不亢。阿斯兰起初为了自己的心结而觉得有些忸怩,但见到她如此沉稳,便也放下心来。在基拉肩上拍了拍,微笑着提醒了他一下。
“狄兰达尔议长曾经就LOGOS发表过声明,内容的确极具震撼性。议长宣誓讨伐LOGOS,创造没有战争的世界——”
为自己某名奇妙的疑惧和因此发呆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基拉尴尬的笑笑,也转过身去。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他们用冒牌的拉克丝发表对奥布的舆论攻击,真正的拉克丝也可以顺势反击,并且当PLANT上的同志掀起反旗时,对独裁政府失去信任的民众也会随之揭竿而起,狄兰达尔议长他们的日子就真的到头了。
“处在当前的动乱局势下,我身为从政者,或者基于一个人类的立场,都不得不承认,议长的理想确实令我向往。然而,那却是——”
战争就要结束了,定然如此。
“COORDINATOR意欲消灭我等NATURAL的借口,对我国的侵略更是证明PLANT政府没有任何和平的想法!在此以阿斯哈之名——”
震惊向电流一样在身体内疾走,表情被惊惧整齐占领的两人从通道口冲回到荧幕下。
画面上的无疑是卡嘉莉,脸上也还是坚毅的表情,但是眼睛不再朝气蓬勃,细看会发现没有焦距,只是如同机械玩偶般的空虚。
“玛琉舰长,让他们终止转播!!”
接通头盔内置通讯器,基拉发出咆哮似的悲鸣。
“阿斯兰,快和我去电视台!!”
基拉绝不会忘记那种毫无生气的空洞眼神,也绝不会忘了这世上存在能使人绝对服从、甚至做出完全颠覆其价值观行为的技术。
——Orihalcon植入人体。
“为了蔚蓝清静的世界,杀光背叛奥布、歪曲世界、名为COORDINATOR的怪物!!”
“卡嘉莉是被操纵的——!!!”
竭尽全力的声音从基拉的喉咙里被拧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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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单已经全部下发了吧?”
克尔斯腾看着荧幕上卡嘉莉掏出手枪射击的画面,事务性的平静提问。没开灯的房间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会儿应该已经到达每一个执行任务的部队指挥官手里了。”
不着边际的和电脑玩着桥牌,卡欧里希的回答及其肯定。
“让人民法庭(Volksgerichtshof)庭长兼国家司法部国务秘书罗兰·弗莱斯勒(Roland。Freiser)博士做下准备,我会向议长推举他成为此次叛乱事件的审判长。”
“‘我们的维辛斯基(注解)’?不走正常司法程序了?”
关掉了桥牌的页面,卡欧里希语音里完全没有惊讶的成分。
“法庭要用闪电速度进行审判,判决在公开宣布后两小时立即执行。要用绞刑——别讲什么慈悲。”
克尔斯腾冰凉的眼神和语气无可置疑的宣示着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让普勒岑塞(Plotzensee)监狱把死刑处决室里的注射椅拿走,天花板上挂上几个肉钩子,钩子上挂好钢琴弦制成的绞索。”
“那样的话,挣扎断气的过程会需要一点时间的。”
卡欧里希只能耸耸肩,一点点、仅仅只是一点点的同情那些即将受难的人。
不仅仅是嘲讽,还带着一点点恶毒的揶揄,克尔斯腾闭上眼睛数落着国内的密谋分子。
“如果他们不是那么笨手笨脚,得手的几率是很大的。如果我自己处在他们的位置,我绝不会采取如此愚蠢的做法。这些幼稚的笨蛋,为什么不占领电视台、电台和网络服务器大楼,散布最卑鄙无耻的谎言?他们只是派人把守在后备军总司令兼国防军总司令部装备处长官弗里德里希·弗洛姆(Friedrich。Fromm)的办公室门口,却听凭他随处走动给议长发送消息甚至打电话,而且他还可以继续控制手下的大部分军队!他们甚至连老家伙的电话线都没有切断。手握这么多王牌却把事情搞砸了。真是一群雏儿!”
睁开眼睛,不再去想PLANT本土即将再次降临的恐怖“长刀之夜”,瞥了眼画面上已经被染成暗红的演播室,党卫军全国总领袖歪了歪脖子。
“那架机体准备好了吗?”
带着从容,克尔斯腾脸上的微笑似乎微微深了些。
“追加的装备已经调试完毕了……关于那个小哥的使用方法,再做一次确认吗?”
“莱昂——”
仅是提醒,而非责备的长音。
“我知道。”
他耸了耸肩。
在这种残酷的世界为逝去的生命叹息——不但于事无补,而且会没完没了。
目的只有一个。
不论牺牲多少,也要完成的最优先事项。
所以将其他都视为微不足道的小事给彻底忘记的冷酷也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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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径约1。9公尺的球形驾驶舱内壁上,播放着周围三百六十度全景式荧幕的影像。
缆线、仪器、钢架、推车、整备士——
如果有兴趣,连掉在地上的螺母上的字母也能放大到拳头大小看清楚。从旁观角度来看的话,就好像驾驶座漂浮在格纳库、人群和机器围着自己运转的感觉。但那并非实景,而是亮度、清晰度得到提高的虚拟影像。
颇为新奇的体验,就算是一些老资格ACE也会为此兴奋上好一阵子。
真没有那种感觉。
黑暗、深沉,充满了会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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