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tiny恶魔之翼-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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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重要的是，以一己之力击败了在两次战争中表现出众，近乎神明般存在的Freedom及其机师——基拉·大和，这是比任何功勋都更为耀眼的战绩。

羽·飞鸟，就像划破沉沉深夜的彗星一样闪亮的少年，其命运最终也是像彗星一样照亮战场一瞬之后，被黑夜拥抱吞没吗？

年轻彗星的肖像从眼前撤下，换上了几乎一摸一样的少年照片和截然不同的资料。

此次奥布战役的另一个亮点，或者说不算是收获的收获，就是当明显是Freedom和Justice的改良型机体介入战场之后，依然能够成功压制那两架敌机的行动，使得奥布战役最后的攻坚战阶段，抢滩部队能够长驱直入。虽说有奥布当时局势突然间全盘混乱的重要因素，但真·飞鸟的活跃对战局显然存在着相当的促进作用。

完全觉醒了吗？Superior。Evolution。Element。Destined……同样是拥有SEED因子的人，但在精神或者感情的驱动下居然可以同时压制住基拉·大和与阿斯兰·萨拉两人，不愧是强力候补，一直关注这匹冷门的黑马果然取得了等价的回报。

爱可以杀人，仇恨也可以给人救赎。连亡弟的份一起努力生存，然后驰骋于战场之上，对那个少年……或者说对那对双胞胎来说都是一种合理的慰藉。

手中把玩着黑曜石制成的棋子，切实掌握着未来的满足感荡漾狄兰达尔议长全身。

快了，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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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服的恒温系统有很好的在工作，但那种冰冷的触感依然挥之不去，是因为这无尽的虚空，还是自己越来越不像人类？

会在意这个细节的自己，是不是已经不正常，还是太闲了？

精神安定的人从不怀疑自己和大众价值观里“正常人”的符合程度，至于闲人——对在一个到处都是从面包到足球场大小的碎石漂浮区域里操控太空梭隐蔽行动的家伙来说，那种奢侈是不容许存在的。

呼吸继续稳定，只是肺叶里的寒意始终凝固在那里，和氧气混在一起在血管里流动。心脏明明在鼓动，送进血管里的血却没有一丁点的热量。该死的冷冻睡眠遗留并未完全消失，身体可以灵活运作，精神上遗留的冷冻迟滞感却在继续发挥作用。

绝不能发抖，握住操纵杆的手只要出现千分之一的误差，无论那层电磁迷彩多么精细，触发警报系统然后被镭射兵器扫射成奶酪的下场都是很有看头的。

肩膀上传来奇妙的压力，羽即使不回头也知道是爱娜，照道理这种他人影响自己工作的动作很容易引起引起反感甚至发展成暴力事件，但这股触感却并不讨厌……

人类的触感，人类的气息，人类的体温——隔着太空服也能感受到这些东西存在。

就算是毫无生气、冰冷黑暗的虚空里，也有能够彼此扶持。化解名为“孤独”的毒药，这正是人类文明能够从大地拓展至大海、天空，乃至探索广大宇宙的重要因素之一。

——不孤独哦。

无线电静默下，爱娜的嘴唇一张一合，她想表达的讯息也确实的传递到了少年的脑中。

（明明自己也冷得要命。）

内心甜蜜的苦笑了一下，羽的嘴唇间勾勒出让坚毅到让爱娜报以微笑的话语。

——去那个做坏的甜甜圈里把一切都结束吧。

说话间，三块岩块翻滚着朝伪装的虚空飘了过去。

不管是奥布的桶装殖民卫星还是PLANT那些沙漏外形的同类都有大量的监测系统来预防陨石相撞，身处小行星密度高得多的Ouroboros必定装备更高比例的监测设施，以避免碰撞事故。

但双方的回避机制却存在差别，奥布和PLANT毕竟是国家，调动军队摧毁陨石理所当然。Ouroboros却没有那个实力，而且也太扎眼。

调整自身姿势同时辅以无人作业艇推动岩体外加近距离镭射和导弹轰击，虽然是很笨的办法，但Ouroboros到现在也没有崩坏，一直维持运转也说明这种办法的有效性。

——还真是体贴呐，亲切的把道路给标注出来了。

近乎恶意的嘴角一咧，屏蔽了光学、热源和其他各种电子侦查的太空梭混进了碎石的洪流。

从外围安装推进器的小行星像白色母球一样撞进碎石群，岩体之间互相撞击推挤，接着就像被算计过的红色球和彩色球一样，朝着Ouroboros飞去。只要防卫系统做出反应，就可以判断出Ouroboros的监察、防卫系统的数量和位置，进一步观察计算就可得出Ouroboros姿态调整路线和自转速度。最后调整太空梭的航线和相对速度，在不触发任何警报系统的情况下贴上那个环形结构的人造物。

这个计划说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但实际操作起来和自杀没太大区别。哪怕是军校里才呆了一星期、最愣头青的菜鸟都不会做出这种东西，做这个计划和执行这个计划的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到脑残的瘾君子。

羽可能有点偏离大众，但精神状态绝没有脱线抓狂，药片经常在嗑，但没有任何兴奋剂类的药物。

冷静观察、精确计算、精细操控、勇于在碎石中穿梭……还有最重要的运气。

吓死胆小的，撞死胆大的。死神挥舞镰刀时，勇气和技术什么的绝不是关键因素。唯一的区别是镰刀落下时所有人是站着还是蹲着——亦即是运气好坏而已。

或许让某个号称“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傻大胆来干这种事情更好？毕竟某人被阳电子炮直接命中不但不死还在宇宙里漂流了一段时间后被人捡回去，这种近乎设定崩坏的强运最适合干这种有去无回的事情。

羽不相信任何一个号称“神”并且受人膜拜的偶像，自然也不会相信有神马长翅膀的女神眷顾自己，神马王八之气、逆天强运、徒手拆机神功附体。

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就算是这种碎岩横飞的洪流里，也一定会走出自己的路。

“……心跳加速开始！”

血液开始咆哮，心脏开始疯狂的鼓动，眼前的世界瞬间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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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外面很乱啊？”

没有烟的卡欧里希总是会莫名的不自在，唯独这里不会。既因为禁烟，也因为注意力浪费不到这种琐碎的小事上。

“小行星带大堵车引起的连环车祸，这个地方常有的事情。”

克尔斯腾的声音淡淡的，一贯毫无感情是她的风格，但就算是那种让人想吐、想发颤的恶意也罢。多少会有情绪掺在里面。

“宙域雷达正常、监测和对空防御系统运作率73％，允许范围以内，一切——正常。”

隐没在黑暗中的女声没有起伏、没有温度，就是老式磁浮列车的电子合成提示音都比这个有人味。

“多注意点好，小心没大错。”

面前的战略面板随着手指敲击切换画面，岩块互相撞击，碎裂成各种样子的尸骸的画面以不同角度的视点被展现在规格一致的小屏幕上，卡欧里希检索每一块区域的每一个角落，不发一语。

克尔斯腾的声音没有再出场，“你看，太多心啦”、“放松点”之类带调侃深埋黑暗之中。四周充斥类似消毒液和铁锈的味道，爬行类或昆虫类行动时带来的寒意在空气中涌动。

并非异常，或者生理、心理处于糟糕状态。单纯平常的默契而已。

“臆想症患者”、“谨慎过度的男人”、“胆小鬼”这一类的闲言碎语或许会有人赠送给此刻和平日表现反差极大的卡欧里希，但他可不是旧世纪的大战中某岛国的机动舰队指挥官——那种会紧张到把自己手下那群整备士累得半死、最后搭上四艘最精锐航母外加一大票精锐飞行员的“武士”。

任何情势都能维持平常的自我，客观理性的看待周遭问题。——每个人都认为正确正常，并且试图做到，却没什么人能真正做到的“异常”。

又一块20公尺上下的岩体擦过，像这种预测中不会发生撞击的目标不会有导弹和镭射浪费在它身上，而当Ouroboros姿态调整完成后，就会和绝大多数小行星的轨道处于平行状态，同时以最小撞击面迎击最小限度的小行星。

这么复杂的过程只需半个小时就可以完成，并不是什么很长的时间。只不过每一秒都可能发生意外状况，宇宙里的车祸可没有什么机会让你呆在车里不出来，或者跳出来嚎一嗓子“我爸是XX”——粉身碎骨是唯一的结局。

目睹又一次肇事者和受害人一起四分五裂的经典案例之后，想要摸烟盒的手握紧又松开，钻进了军帽下面，在中等亮度的照明灯光下依然十足扎眼的骷髅帽徽随着手的动作上下起伏。

“警备等级提升至LV4，内部监控系统开启，防御系统全部待机。”

不再搔头的手插到了腰间，宝蓝色的手枪烤漆反射出阴冷的色泽，蓝色的眼睛润泽着那种窒息的光线。

“还是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菊花发紧，至少先提高警备等级。”

上满子弹的弹匣插了回去，空仓挂机状态被解除，指关节发出一阵让人不舒服的响声。

“真的太平无事就好……”

卡欧里希和任何宗教都保持绝缘，这句话不会朝那些塑像去说，他的神现在也并不是什么好的状态，聆听这个祈求般的自言自语的，只有他自己一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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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妙的声音在工作服内置的无线电里回荡，那些类似歌声的音节异常尖锐，不像任何人的嗓音，有着微妙强弱及高低变化。

双手环抱，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右手食指节奏固定的敲击左手上臂，羽的眼睛里映射着无数数字和图表。

穿梭机底部探出类似勾爪的机械臂紧紧抓住岩石表面，这个Ouroboros的表面比想象中坚硬，应该是混有多种稀有金属的高密度资源行星。万幸机械臂的输出功率和硬度也有相当的程度。所以此刻穿梭机能够紧紧依附在“蛇头”和“蛇尾”间的缝隙里。

款式比较老旧的无人作业艇拖着尾焰把碎石顶开的CG画面在主荧幕的左下角不断出现，推开石头、姿势制动、移动到下一个目标。

枯燥单调的行动模式，这些东西也不会有喜欢和厌烦的心情，甚至连人类例行公事时的达观、毅力和冷淡这些东西都不存在，所以能在这种连叹气都无法做到的地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不厌其烦的重复同一工作。

——不对。

皱起的眉毛打散了那种单纯的感叹，羽的眼神变得险峻起来。

作业艇的侧面的辅助摄像机在不断的调整拍摄角度和聚焦，显然不仅仅是为了监视陨石而已，恐怕是警备等级已经升级，连这种古董感十足的东西都开始加入对宙域监视，还真是……谨慎。

稍微晚了一点。30秒前搞这种动作确实会有点棘手，现在已经意义不大。

从另一面来看，内部的警备也相应提高了，至少不是毫无紧张感的状态了。

“察觉到什么了吗？”

爱娜的声音带着紧绷感从无线电里传来，翠绿的眸子把关注投放在少年的身上。

工作服里的氧气像是混凝土一样沉积到了肺里，人类不是机械，没办法淡定到连紧张都不会。不知道是稳定自己，还是帮羽分散紧张，爱娜打破了死寂。

“警备等级的提高在预测里，嘛，毕竟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卡欧里希的陪同也不是没想到过。到是里面的计算机系统真的让我吃了那么一惊。”

双手抱着头盔后面，像个不愿意起床的坏孩子一样。羽确实像是在体验那种“许久未体验的大吃一惊”，他的人生经验本来不该那么丰富的。

然后人生经验过于丰富的少年用办公室里的语气继续说着。

“运作方式和量子电脑的原理不太一样，冒冒失失的用黑客手段侵入只会弄响猫脖子上的铃铛。”

“怎么可能，这里的建造时间推测应该是在……”

“不是最初时的设计，如果是最近的设计，凡尔纳设计局或多或少会有类似的提案报告的东西存在，物质输送方面也会有蛛丝马迹……”

“的确，看起来像是旧世纪那些人海战术型的超级计算机。但从爱丽丝（Ailce）现在回馈的数据链来看，与其说是机器，不如说比较接近生物的运作，比如说白蚁或者珊瑚虫……”

“意外的大收获——果然不该太小看别人的，天才什么的果然都是浮云啊。”

“这算是吐糟么？”

“是吐糟。”

“别把这习惯带到家里，小孩子总是无意识的模仿大人。”

“我像是个坏父亲吗？”

“是个亲子沟通不足、腹黑、爱吐糟、用枪和坏老师交流、把小孩子的房间设计成暗堡，外加重度兄控的好父亲哟~~~~~~~”

“……我该给飞船设计个供我蹲着画圈圈的角落了。”

“这种无厘头的转移话题什么都解决不了哦？”

截断爱娜政委式的谈话、被逼到墙角的羽的窘况以及越来越跑题交流的，是变化激烈的歌声的嘎然而止。

“MASTER，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

爱丽丝的全息影像浮现在空中，哥特风格黑色蕾边裙、脸色苍白且面无表情的萝莉、幽幽蓝光照着白皙的皮肤……在这个寂静无声的宇宙空间里还真营造出了那么点恐怖片的气氛。

“原来如此……还真挺有意思的。”

“不可思议……”

能在这种堪比恐怖片的气氛下展现出热情，乃至兴奋……这对夫妇的神经果然异于常人。

只不过，传输到两人手上A4纸大小的最新型荧幕投影片上的内容，已经不是粗线条这种程度的不一般了。

“要怎么侵入这种……”爱娜踌躇了一会，选了一个比较能够代表的形容词：“这种形态的设施？”

卷起爬虫杀手构筑的页面，新出现在荧幕投影片上的是粗细不一方向各异的线条组成的类似平面结构图的东西，羽指了指自己和爱娜用自嘲和戏谑的声音编织答案。

“像流感病毒一样入侵嘛。”

他就像是在说今晚的晚餐是红酒牛排一样，连一点点的紧张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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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新春日更计划第三弹，诸位看官多多赐教。

十七回Ouroboros（Part。3）

无人作业艇不是永动机，它们需要保养，需要能源，需要替换零件才能维持那些一成不变的工作。

——那些不会抱怨的机器骡子不会永远呆在外面，Ouroboros一定有一个维修车间来负责维持这些铁疙瘩的运作。

但也不会一下子都涌进来，这是宇宙空间，而且是周围随处可见小行星的宙域。无论发生什么突发状况都不会以外的区域。

平均的分成三组，外围作业一组，待机一组，维修保养一组。这是常规的配置，刚才的大规模陨石流让待机的无人艇也全部出动。

Ouroboros姿势已经调整完毕，除了外围继续警戒的一组外，待机的小组开始陆陆续续的返航，不过并不是“蛇头”的港口区，而是“蛇尾”。

环状结构和体积大小限制了Ouroboros的布局，港口塞进3艘船就挤得半死。把作业艇的库区也放在那里？设计师的脑袋还没被夹过。另外，格纳库设在蛇尾也是考虑到港口发生事故时，作业艇可以以最短路径进行清障作业，而不是把时间白白浪费在绕圈子上。

不过，小心谨慎的设计人员也不会忘记在这种地方配备监控，这种地方被侵入的可能性毕竟不是零。

光学摄像、热感应、电磁波、红外线、光谱分析……

构想这种设计的肯定是个偷窥狂外加被害妄想症，盖世太保那种连自己的厕所也窃听的风格在这里被放大到了极致。

压着那种进入高透光玻璃建造的公共厕所的强烈不快感，爱娜握住羽掌心的手又加了一点力。

——完全迷彩服，能够骗过当今已投入的所有尖端安全监控设施，为特殊部队定制的装备。最近的报告书上还注明“尚需进一步试验”的东西，这次行动已经等不及进一步改良之后的成熟作品也来赶场了。

最大的问题就是不适合小组作战，由于启动之后屏蔽了所有会暴露自己的信号，因此彼此间位置的确认无法通过来确认无线电、红外灯光和手语之类的通信手段来实现，只能通过身体接触来确认。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充其量也只能作为单兵装备小批量生产供应情报部门和特种部队——他们本来就是这种东西的主要客户。

踏足战场不是第一次，区别于观察者的紧绷感和兴奋搅合在一起。所谓立场不同，空气也不同就是这么一回事情。

把沉重的空气充满肺部，身体开始适应以75为周期的旋转速度，肉体经过冬眠并未产生骨质疏松的症状，作为经常穿梭于各个殖民卫星乃至地球和宇宙之间的这具身体轻车熟路的开始自我调整。

爱娜开始打量起四周来，这个格纳库显然和PLANT的同类存在过大的差别。且不说那些博物馆预备队的设计风格，就连内置的照明用LED也是至少半世纪以前的旧款式。

自动保养器械和无人作业艇的状况稍微好一点，但也是10年前的款式，离退休后进博物馆发挥余热还早。监控设施明显更换过，看样子这里的设备也是有定期更新的。

涵盖小型格纳库半世纪发展史的装备带来时空错乱——爱娜给了一个不差的评语，接着又做了一个不怎么好的。

——时空错乱的器械堆砌的废墟。

废墟，这个词和忙忙碌碌的格纳库应该是绝缘的。也许和四周没有声音有关，人类毕竟不适应太过安静的世界。

机器们还在忙碌着，应该是没有察觉到侵入者就在边上窥视着格纳库里的一切。庆幸了一下被无视的糟糕感觉后，爱娜赶到牵着自己的那只手朝右边把自己拉过去。然后，自己撞在了那个人的胸膛上。

依偎在坚实的胸口，感受那个并不清晰的强烈心跳震动。小型自动车轮胎大小的吊钩从眼前晃了过去，如果没有被拉开，恐怕会撞上去，上面的工作吊车会发出异常工作状态的警报，监控视频也会留下吊钩不自然晃动的过程。

因为自己走神而险些暴露、乃至整个行动就此崩盘的羞愧和升温的血液一起流到脸部的毛细血管，视线投向了地面。

——对不起。

这句话只能憋在心里，已经差点犯下大错，不能重复同样的事情。

就算说了，羽也只会笑着说“没事”吧，甚至归结为自己方面的过失。

太温柔了，这种性格太吃亏了。

叹息和羞愧在丹田里被消磨着，身体已经被牵到了一具工作架的背后。被固定在那里的无人艇正在接受检测，万向传动轴顶端的数据端子插进了接口，艇载电脑把所有的数据一股脑的通过工作架塞进主计算机的数据库里。

维修数据里掺杂有错误信息或意义不明的代码是常态，即使没有人类的惰性，电子疙瘩们也不会太当回事儿，安保等级的提升和维修信息的交换也是互不干涉。

盲点，绝妙的机会。

爱娜的右手被牵扯到羽肩膀的位置，感叹了一下隐形作业的不便后，奇妙高亢、似歌非歌的声音从羽的手环里泻出，开始在稀薄的空气里振动。

检测金属结构的超声波扫描上的LED灯开始频繁的闪烁，其节奏逐渐开始纳入歌声的起伏。同时，更多的LED灯开始加入舞会的步伐。

将这一切纳入视线的爱娜终于吐出了累积不安的二氧化碳，松弛下来的面部肌肉连带着下颚骨放松了被牙齿压迫成微青色的嘴唇。

利用检测金属裂痕的超音波装置将音波数据化的功能，将音频化的黑客程式植入维修数据链，进而取得内部网络的登录权限。至于夺取控制权……连内部构造都没完全摸清的现在，还是谨慎点的好。

拉过牵起呆在肩膀上的手，羽拉着爱娜登上了一部去配件库的移动平台。古董款式的有轨移动平台除了启动时的惯性作用，行驶起来比想象中要平稳。坐起来的感觉很像驻留卡潘塔利亚时的轻轨游览电车，当然这里没有美丽的海岸风光、摩登的和怀旧的夹杂在一起的建筑群以及穿着制服和美女搭讪的大兵。黄色工作灯下的昏暗隧道散发出幽闭恐惧症的联想。

仓库的有整个Ouroboros近十二分之一的占地，在2。1公里长的巨大走廊里各种各样的零件分门别类的摆放在顶到天花板的固定架和大小不一抗震箱里。不时有机械臂抽取部件在移动平台或者检测线来回移动。

——货物交割或者不定期质量检查。长期不使用的零件也会损坏甚至报废，这里又很少和外界物流。制定严格储备物资管理的必要性就凸显。否则无需外力，Ouroboros就会因为没有足够的维护而自灭。

就算如此——

羽隐蔽在各种监控之外的眉宇皱了起来，爱娜的手掌也传来疑惑的动摇。

这里的物资量完全低于他们估算出的数据了，特别是生活辅助设施的备用件的数量，有生活设施标志的固定架只有个位数，且并不是摆满的——那种寒酸的样子就和安保齐备的豪宅里空荡荡的地下藏宝室一样不和谐。

这个比喻不大恰当，羽摇摇头，自省起刚才莫明奇妙的想法。生活设施备件当然不是建造这里的目的，但没有那些东西，在这里生活的那些人……

原来如此。

理清头绪后的叹息压进体内，搭上一部前往更深的区域的移动平台，根据获取的资料，下一个区域是“处理区”。

处理……这个词和克尔斯腾黏在一起，总会让人产生一些不好甚至厌恶的联想，四周也没有什么风景和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