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tiny恶魔之翼-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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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恢复平衡的飞龙没有丝毫抵抗之力，那门对迦楼罗威慑力十足的中性粒子炮连炮口都没能抬起和机体一起翻滚着。

“冲上去！干掉那个婊子！”

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一面扣下扳机让速射炮喷出密集弹幕，同时将夹带有粗口的命令大声叫喊了出来。这将是教科书式夹击战术的最终点睛之笔。视觉捕捉到从Wyvern后方快速摸上来的僚机，宾兹露出对计划顺利进行感到满足的笑容。

光束护盾被凝聚收束粒子束形成的光剑撕开，装甲被烧熔贯穿，那个**笨女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化为灰烬……！

预见到无比美妙景象的同时，近似高潮的快感穿透了全身。然后，宾兹喘息着享受的表情凝固、碎裂了。让人不禁担心这位队副是否会就此产生某种心理性**功能障碍。

就在宾兹迷醉于幻视带来高潮快感那一刻，还在翻滚的Wyvern向四方散射出小小的光点，喷射光一起闪亮起来扑向包抄的僚机，羽毛板甲状的金属块前段迸发出光剑般的闪光。

【长钉】装备龙骑兵！！

惊觉到那些游击式独立炮塔究竟为何物时，僚机的机翼、引擎、驾驶舱已经为唐突冒出的光剑所贯穿，无线电随即送出刺耳的杂讯，驾驶舱被捣毁的声音抑或部下们肉体蒸发的声音？无法分辨杂讯究竟属于哪一种，更无力马上理解发生了什么，宾兹难以置信的目光再次投注于Wyvern上。

“居然被拓展人给……！！”

对事态的理解和核爆冲击波一起涌过来，急忙让自机从无形浪潮中退避，口中不忘恼羞成怒的叫骂。此刻宾兹的心情只能以断肠来形容，他不但失去了最后的部下，也失去了继续攻击那支还在苟延残喘的舰队的资本。

“混蛋，别逃啊！”

解除加速度安全限制，节流阀一口气推到底。迦楼罗闪电般穿透龙骑兵的拦截，越过光束火网从背后执拗的逼近那条红龙。

冷静的面具被完全揭掉撕碎，屈辱和复仇的意念驱动着宾兹，脑袋里只剩下回报一箭之仇，承继了驾驶者的恶意。以龙为食的怪鸟用超乎常理的高速逼近Wyvern上方，两架同属高机动机种的MS逐渐拉近距离，占据攻击位置的迦楼罗有如疯狂般不断用速射炮扫射。

“区区的废柴拓展人，胆敢一次又一次破坏我美好的计划！！”

射击中急速下降，密集撒下的光束豪雨在光幕之墙上激起偏偏涟漪，裹挟有宾兹满腹远很懊恼的钝重冲击下，红色飞龙危险的摇晃起来。纠结于憎恶怒焰的REDCAP队副并未注意到飞龙腹下的巨炮炮口开始亮起闪光，处于可以发射的状态之下。为了雪恨而一味以速射炮不断射击，试图用这种密不透风的攻击来烧毁眼前的红龙。

“下地狱去吧！红色家伙！！”

变换成MS形态，全部推进器一起喷射出长长的白色喷射焰，左腕所持的速射炮继续压制射击，右腕握住弹出来的剑柄，粒子光束立即喷涌收束成光剑姿态，在宾兹扭曲变调的吼叫声中被高高举起。

Wyvern弹出手腕，紧抓住粒子炮枪把。一面让姿势调解喷嘴喷射制动，同时展开了手脚切换成MS，红色巨人抬起头颅，手中所持的巨炮炮口朝向正上方。

“哈啊啊啊啊啊啊！”

在史黛拉的大叫中，长枪比电光更快的突刺出去。

Wyvern手中的重型粒子炮吊舱抢在光剑挥落劈断炮口之前，利用了比迦楼罗挥剑更快更有利的相互交汇速度深深刺进迦楼罗的腹腔。

【区区拓展人！】

驾驶舱盖破裂了，头盔面罩也因冲击碎裂，被挤压成一团碎骨烂肉的躯体没有力气、也不可能在真空中喊叫出临死的哀叫。

没有丝毫犹豫踌躇，史黛拉扣下粒子炮扳机。

光芒在宾兹眼前迸出，比鲜血还要鲜红的光亮将懊丧、憎恶、怨恨、不甘这一切感情波澜和肉体、迦楼罗一并打碎消散在虚空中。

残光余晖的照耀下，Wyvern已经转身远去了。

“啊啊啊……这下子真的有点麻烦啦。”

盯着从核爆光芒中冲出的飞龙，卡欧里希貌似无奈的吐起糟来。

“干掉霍恩的时候好歹也要追加一些帅气的台词吧，比如【代表月亮消灭你】怎么样？”

“打……”

穆猛吸了一口气，放声大叫。

“打仗的时候不准说这种无厘头老笑话啊啊啊啊啊！！！”

“冷静下来，弗拉达，你找错吐糟的点了。”

被渥特菲德提醒之后，穆终于从非现实情境导致的失神中清醒过来，只是额头还一阵阵的胀痛。

——那个吉尔伽美什的驾驶员，卡欧里希。弗兰克从很多方面来说真的是个很无敌的人啊。

不过，已经只剩他一人而已。

“被那么多人关注，感觉真的很不错耶。好想多享受一会儿……只可惜，已经没什么时间可以用来浪费了。现在我一个人可是要顶替整个REDCAP的工作量，把诸位全送进瓦尔哈拉才行，我本来还想再多享受一下子的。”

享受、嘲弄、残酷、纯真。英俊的脸上绽放出从混沌感情中搅拌出来的冰冷微笑，湖蓝色眼瞳中射出的睥睨视线在突击舰队每一双眼睛前瞟过，无论多么迟钝，都能从胆战心惊的对视里体认出那双看似温良无害的瞳孔里涌动着怎样的异常。

没有人类该有的感情。

只有杀。

无需考量任何战略战术，纯粹技术性的蹂躏、破坏、粉碎眼前之敌，一口气杀光。

这就是卡欧里希眼下的本心，这个男人眼下想做的事情仅此一件。

不敢、不想、不能避开通讯窗口里的那道视线，露娜咬紧臼齿，对那个男人回敬以敌视。

“特别是你，小姐，像你这样的好女人，真是可惜了。”

以此句为结束点，被单方面切断的通讯窗口转为黑色后零点几秒，战斗的号角被Wyvern的粒子炮火线一口气吹响，跃过红色光流，彗星在永夜中激舞起来。

活用凌驾于Wyvern之上的超高速运动玩弄突击舰队于股掌间，打带跑的粒子束不断夺去装甲或者某座防空炮塔，闪光的魅影仿佛在嘲笑对手的不自量以及不成熟。

比起这种连续高速机动更让人感到异常的是驾驶员卡欧里希。就算驾驶席上坐的是一头中生代成年食肉爬虫也足以被重力加速度的负荷弄挂掉，但这股杀人的G力似乎在卡欧里希身上完全归零。哪怕那台机体从头到脚甚至每颗螺丝都采用经过精密计算的抗G措施制造，并且实战中所有抗G装置都确实有效的发挥了预想中的作用，驾驶员还是会出现眼球充血、脱离眼眶爆裂，内脏位移出血乃至被撕碎。就是在这种致命的快速移动中，卡欧里希还能规划避开舰队防空火力的轨道，并且片刻不停中做出弹无虚发的精确射击。

能够做到此事的，真的还可以称之为人类吗？

恐怖的疑问在焦灼的空气中挥之不去，歼灭迦楼罗部队而一举提振士气的良好效果烟云般被打散，继续绷紧神经至极限，每个人不敢有丝毫懈怠。不过没了烦人的迦楼罗在一旁干扰使坏，总算是可以集中火力进行针对性明确的火力配合，迫使对方无法对像轮机舱、舰桥一类的重要目标肆无忌惮的进行精确狙击。

战场呈现出诡异且微妙的僵持，不过注定不会持久。除了Wyvern，战场上没有哪架MS可以和依靠常温粒子湮灭引擎提供动力的吉尔伽美什去打消耗战，当有某架或者是几架机体必须进行弹药燃料的整补时，平衡在那一刻就会崩溃。

“消耗战什么的太坑爹浮云了，还是先从女神开始吧。”

嘟囔着冷冰冰的俏皮话顺着无线电的波浪飞进另外人的耳朵，振动到大脑转化成名为【邪气】的词汇，激起全身的鸡皮疙瘩。与卡欧里希全身神经相连的彗星描绘出布满杀气的轨迹。MS的单眼、双眼中流露惊讶、愤懑的人类情绪从视线里后退，在灌入这些激情的错综密集火网间穿梭飞翔。Minerva的胴体在凡人的一瞬间——卡欧里希被延长了十倍的时间感觉里放大贴进了与吉尔伽美什同调的视野，残破的战舰舰桥里传出恐惧动摇的波动，感受到那股波动不断扩大增强，并且实质化为悲愤的风透过身体吹拂过虚空。英俊的脸上勾勒出行刑的微笑。

不需要说【永别】了吧。

带着对死战到底的尽职同行的特殊敬意扣下了扳机，【住手】、【回避】、【混蛋】、【不可以】——这种种思绪变成【声音】，在对准舰桥的枪口涌出被解放粒子光束同时呼啸过来。光条一直线的伸向Minerva，直至突然插入其中的独眼机体挡在那条直通黄泉的道路上。

挡在母舰前方的可变性框架延展出的细长手臂紧抓着阳电子炮的枪把，有如挑战巨魔的勇敢橙之骑士。迎着吉尔伽美什、迎着粒子能源的奔流扣动了扳机，细长结实的躯体随即遭到热线直击，抢在上半身和炮管蒸散前的百万分之一秒。阳电子光束从炮口发出怒吼奔向彼方，随即炸裂出巨大的光球。只剩下半身的橙色MS在虚空中短暂的舞动了一下，随后自内侧膨胀的光环淹没了【暴风鸟（Stormbird）】存在的一切痕迹，挑战巨魔的勇者消失了。

“海涅——！！”

无声扩散的粉粒光芒和悲恸的哭泣重合。那个大哥哥一样的男人，无声无息间充当调和剂让大家洗去战斗的蒙尘、战场上默默承担支援职责的战友和涂有他专用色的爱机就这样一下子消失了。和今天在这个拉格朗日点所有被击坠的MS一样，带着各自不同的思念和人生消散在真空之中。

液体流淌过脸颊留下热辣刺痛的痕迹，在精神之前更早接受现实的肉体无抵抗地落了泪。朦胧的视野中，瓦斯云之间消散，缝隙中闪现的银白色身影再次烙进视网膜，警觉敌人尚存的刹那，极为明晰的无线电声音在头盔内响起。

“我喜欢阻碍别人，不过被无名鼠辈阻碍可是一点都不喜欢呐。”

裸露在外的管线凄惨的释放出电火花和传导液，吉尔伽美什右臂自手肘一下连带光束突击步枪全部消失不见，右半身烧焦熏黑。因为正处于攻击状态而无法展开防御，在极近距离遭到阳电子攻击及时避开了直击，却也付出了失去右臂的惨重代价，从这般狼狈的吉尔伽美什里传出卡欧里希不疾不徐的说话。

“舍身护舰确实值得称赞，但我还活着，MS也还能继续打下去，就结果来看……不过是白白送死。”

“混蛋！！！！”

无法抑制膨胀的怒气，任由这股热流涌出胸口振动声带，从口中爆发出来，暴怒驱动机体起舞，快速连射的次数和能量存底已经不去注意，单纯将注入枪口和光束对着吉尔伽美什不断喷发。

“海涅没理由要死在这种地方啊！他还有很多事没做，有很多话没有说，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他还有未来的啊！！”

“未来只属于胜者，死者拥有的只有安息。现在，该你们长眠了。”

银色外壳滑动起来，张开隐藏式机械臂，暴涨的输出使尖端的光束刺钉延长至光束军刀级别。左腕护盾再度变成足以劈开整条战舰的光刃，比上述给人直观冲击的格斗装备更为可怖的是背部机翼收纳的晶状体再度开始震颤。

Enuma。elish。美索不达米亚创世神话以最尖端科技欲精炼宇宙矿石相结合得以具现，但并非开辟新世界的神圣与勇气之力，只是贯注了恶意和绝望后得到的战术破坏兵器。

被那种虚无狂岚扫到的瞬间，不管怎样的装甲或者光束护盾都会消失至无影无踪。能挡住此种攻击的唯有【耶利哥之墙】，而突击舰队此刻并没有此种防御系统。

和这个男人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唯有倾尽全力一战分出胜负。

“史黛拉！！”

不管能否得到回应，露娜呼喊着同伴。星空另一侧的飞龙横越战场飞了过来，朝银色巨人喷出红色雷光。一下烧尽了横亘在两机间的残骸河流。失去单臂的人形翻转避开光轴，辐射光和扩散粒子照亮瞬间从0加速到极限速度的机身，银白MS转眼融入真空的黑暗之中，接着卷起反重力风暴的彗星从侧面杀向Impulse。

海涅的那一击应该有波及到他的推进器，可机动性未见有分好衰退，失去了右臂反似更加轻盈灵便的吉尔伽美什狂舞疾驰，数不清的狙击火线以一纸之隔擦过，被紧随的黑潮吞没

不避开对方能杀人的视线和其后的黑色涡潮。

Impulse抓住Wyvern的机背，朝着台风眼冲击。既不躲闪也不退避，朝着彗核连连射击，解除安全限制、足有平时出力4倍的光轴不断涌出。

没有任何意义的攻击——是打昏头了么？

是想抓住错身而过的刹那来分出胜负吗？

不管什么样的战略战术，只有被粉碎还原这唯一的结果。

对此认知和自身技术抱持绝对自信，迎着光弹，卡欧里希同样毫不退避的纵横奔驰。

超高速相对飞行的两机完全是在片刻就将间距缩短到了零，抢在长枪一样的粒子炮吊舱插进驾驶舱之前，银色机喷嘴全力转向。吉尔伽美什近乎垂直冲到了对方正上方。

身后散布开的纳米级T矿粉尘落下，通过电流的那一秒，少女们就会消失。

剧烈冲击，驾驶舱转成异常事态的红色，警报刺激着神经，鲜红文字宣告机体动弹不得的异常。

“拂晓？难道擦着风暴过来的？！！”

金色MS失去了左侧半身，其他部位也留下借助T狂风暴避开侦测所付出的代价。曾经无比耀眼的奥布之星用最后的生命之火紧抓着吉尔伽美什，停止对方的动作。

“该死的！快放开！！”

隐藏式机械臂调转方向，像缝纫机一样密集快速的将光束军刀刺进拂晓。

“才不要咧，我可是个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喔……”

圆球状漂浮的血液和焦臭的烟雾中，穆看见了。

擦过黑潮失去右臂和大半空战背包的Impluse乘在失去了右翼及一台引擎的Wyvern背上正朝此处飞来。仅剩的左臂从靠近身侧的支援设备上取下和机体等长的巨舰，威风凌凌的姿态宛如驾驭红龙的青衣骑士。

舍弃了盾牌，让几近见底的能源流入巨剑，跃动的光刃被高高举起。

忍耐着将身体压碎、眼球飞脱的G力，露娜呼喊着：

“Ex（誓约）——”

“居然耍这种小手段啊啊啊啊！！！！”

看见了死神，卡欧里希的绝响。

眼前只剩一步。

“caliber（胜利之剑）！！！”

倾注全心全力的一剑将MS两端，银色的、金色的MS被内部涌出的烈焰和烟尘吞没。

“不愧是双胞胎看上的女人们，可以没有遗恨的进瓦尔哈拉了。”

头盔内送出叹息，耗尽体力被疲累和G力击倒的露娜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不过，当你和小鬼再会时，你会选择世界，还是那个男人？爱你的、你爱的那个男人可是羽。飞鸟呐……”

切断还想从无线电里询问什么的少女急促呼吸，常温粒子引擎已经被紧急关闭，催促脱离的女性电子音也已经闭嘴。被应急照明和电火花照亮出不明成分液体圆球和裸露在创口外、为承受高G力战斗而植入身体的金属器官一起悬浮在空中。

看着被切裂而变得丑陋的身体，叹出最后一口气，闭上双眼的一刻，在真空中听见风的声音、少女的笑声，青草的味道就在四周。

沃琳，你在等我么……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残留的思念消散，烈焰卷进驾驶舱，火光中的卡欧里希像个做了好梦的孩子一样笑了。

没错，一定在做着今夜能达成一切的美梦之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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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声优铃村健一先生和坂本真绫小姐喜结连理……两仪式和黑桐干也、真和露娜，不愧是最具夫妻相的搭档组合（石头和森川虽然也被称为夫妻档，可惜属于BL界……）。下一回是最终章，终于到了落幕的时刻了。

二十回　在世界的中心呼唤（Part。8）

9

额头迸发出被闪电贯穿的特异感觉，意识的触角顺着超空间通信的河流探索战场的另一侧。直视着四肢僵硬不再活动的吉尔伽美什内部，昏暗的生命焦痕渐渐黯淡下去，连倦怠的光芒也熄灭，最后融入寂静永夜之中。

【晚安，卡欧里希。再见，老师。】

吐尽道别叹息的意识收纳回本体，Destiny。Blade高举双剑从上方急降而下的白影瞬间放大。不疾不徐的呼吸间勾勒出脱离路线、射击阵位和作战计划的细节调整。金色尾光在光刃的劈砍中消散，预料中的弹幕随即在四周疾驰，辐射光照耀下的阴暗驾驶舱和黑色驾驶服透着诡谲的静溢。

“战斗中别东张西望的！”

激昂的声音在脑内共鸣，战斗中的动作泄露出内心些许动摇的痕迹，无论那是多么细微快速的异常也逃不过等同半身的兄长锐利的视线。白热化的战意无需依赖无线电，径自闯进羽的意识圈内。

“……不过是依靠友军支援才从枪口下逃生的家伙，还不值得我完全认真起来。”

以肆无忌惮的语言组织起挑拨对手协作的楔子，若是以前的真必定会暴怒到失去自制力冲过来，此刻却只是冷冷的一言不发。

“只有相互配合协作比以前长进了那么一点，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水准。”

撇下挑衅的话语，让双肩的炮口跟喷泉一样涌出密集的曲射粒子束，不管是反驳的话语还是诱导扩散光束炮的精准射击都显示出平静之中游刃有余的气度，战场主导权依然在羽的掌握之中。

虚空中雷光描绘出不可思议的曲折弹道，从Angra。Mainyu脚下窜起的闪电距离驾驶舱咫尺之距再度扭曲弹道袭向射出它的母机。Strike。Freedom抢在魔弹再度变更轨迹逼过来之前让强子炮的红色光流淹没精灵般翔空的感应电磁炮弹，隐蔽在暗处的密集阵。龙骑兵朝强子炮发射源张开交错的火线，蓝白两色为主基调的机体被染上战火的颜色。

“如果连你们几个都收拾不了的话，只能证明天意并不在我这边，不过我的计算中没有那样的天意。”

“天意，你说天意？”

巨剑斩下的瞬间，阿斯兰发出惊诧的疑问。【天意】这个似乎和羽的遣词用句无缘的词汇突然钻进耳朵带来强烈的违和感。

避开斩击和光束连射的黑色魅影绕到∞。Justice背后，左腕握住光剑自上而下挥落，惊出一声冷汗的阿斯兰急忙转身以光盾巨剑挡下致命的突袭。Ω。Legend射出粒子光束将魔魅从阿斯兰眼前逼退，但嘲弄的讪笑继续在空间、在脑海里回响。

“世界在以自己本身的意志做出变化，这便是命运。个人的一生甚至人类这个种群在这个大意志面前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沙尘。”

肩胛弹出装饰飘带一样的柔韧金属物体，注入能量亮起暗淡光芒的瞬间化作雷光之蛇在真空中舞动，足以汽化金属装甲的流体切割器耀眼的舞蹈过后，弹出一半隐藏机械臂的左前夹舱从Ω。Legend身上分断，驾驶舱剧烈震动，在眼球都要飞脱的冲击下，雷完全无力抑制住悲鸣。

“名誉、地位、权力、财富——我早已得到这些常人穷尽一生都未必能攫取到的一切，在狄兰达尔之后也有机会问鼎PLANT最高权力的宝座，掌握整个地球圈，甚至将支配范围扩张到木星圈。这样的未来所付出的代价则是我成为容纳狄兰达尔意志的容器，就像这家伙一样，仅仅只为议长而活的精致人偶，听话的行尸走肉。”

比嘲讽更冰冷的恶意同情激活了深埋心底的恐惧感——刻意淡忘的【死亡】、【实验体】、【处理品】等等禁句和荧幕上漆黑的机体一起覆盖全身，堵塞住毛孔。那双幽深的暗红双眼抵近对视过来，沉入绝望和恐惧泥沼中的肉体发出了惨叫。

“我就是我，不管是神还是恶魔的意志，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我绝不容忍自己变成其他意志的容器，我既然生存于此世，就不能任由命运一再摆布。通过这场战争，对世界而言有如沙尘微粒般不足道的人类将支配万物，世界终将成为贯彻我意志的容器。”

抽动的愉快笑颜吞没了雷的存在感，羽温和的脸孔分明已经发狂，却比宗教绘画中的造物主和天使更加神圣慈祥。只是他的话里唯有旁若无人、唯我独尊的巨大自我以及践踏他人的残酷。

“无稽之谈！！”

真愤怒的斥责声中，从右侧袭来的光弹逼退Angra。Mainyu，巨大的光剑挥向半身般的存在和无法焦急的信念。

预测出足以分断战舰的光刃过于直白的轨迹以及蕴含其中的愤怒，一口气跃过巨剑，踩着Destiny。Blade的肩膀窜到上方，对后方待机而动的Strike。Freedom、∞。Justice两机赏以诱导光束的齐射后，羽一口气冲上了天顶。

“如果我在此战败，那诚然只是不值一晒的笑话。但是结果相反的话，那些话就是唯一真理。”

黑翼恶魔遥控【狙击模式】的密集阵龙骑兵对重新组织起阵型的4机发起攻击，傲慢的言语刺在驾驶舱里的神经上，虚空中被名为【偏执】的魔物附体的影子再次洒下光束弹幕。

“满嘴自私自利的歪理，强权至上怎么能算幸福啊！”

曾经将追求力量奉为处世的真理和信念，但亲眼见识过扼杀人性、人类工具化的残酷后轰然倒塌，现在真为之战斗的，是全新的信念。

“看事情还是那么单纯，把那些毫无重量的漂亮话当真理。”

没有感情的指责真的不成熟而欠缺周详的思考，欠缺抑扬顿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