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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Zero-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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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懂礼貌。张嘴就是直冲冲的反问句。”

“这些都是亏您教导有方,我才不会说些大话来误导人。”

呵呵呵……老人愉快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了潮湿的声音。

“没错。我老头这条命,比你比鹤野的儿子都要长。但是,这具每况日下的躯体如何保养才是关键问题。就算间桐后继无人,代表间桐的魔术师还是必要的。我一定要将圣杯握于掌中。”

“……说到底,还是为了这个。”

雁夜已经察觉,这个老魔术师妄想追求的是不老不死之术。为了完美实现这个需要名为“圣杯”的满愿机……支撑这个活了数世纪的老怪物继续活下去的,就是实现奇迹的希望了。

“六十年的周期来年即将到来。但第四次圣杯战争里,间桐已经无人出战。鹤野的魔力不足以驱使Servant,所以直到现在仍没有得到令咒。

不过,就算错过了这次战争,六十年后仍然有胜算。远坂家女儿的胎盘中,定能孕育出优秀的术士。我对她这个好容器可是有很大期望的。”

远坂樱幼小的面容,浮现在雁夜的脑海里。

她留给人的印象,就是比姐姐凛晚熟许多,总是跟在姐姐身后的小女孩。让这样的孩子背负魔术师如此沉重的命运,未免太早了。

压住胸中涌起的愤怒,雁夜故作平静。

在这里与脏砚对峙交涉,感情用事是无益的。

“——既然如此,如果能得到圣杯的话,就不需要远坂樱了吧?”

雁夜的话中有话令脏砚眯起了眼睛。

“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来做交易吧,间桐脏砚。我在接下来进行的圣杯战争中为你夺得圣杯,作为交换,你把远坂樱放了。”

脏砚呆了半响,然后带着侮辱的口气失笑:

“哈,别傻了。你这个十几年没进行过任何修行的掉队者,想在这一年里成为Servant的Master?”

“你手上有能做到这一点的秘术吧?死老头,你最擅长的虫术。”

直盯着老魔术师的眼睛,雁夜打出了自己的王牌:

“把‘刻印虫’植入我体内吧。我这百多斤肉都是出自不洁的间桐家之血,应该比别人的女儿更适宜。”

脏砚脸上的表情消失了,露出了一张非人的魔术师之脸。

“雁夜——你是找死吗?”

“难道你会担心我吗?‘父亲’”

脏砚似乎已经明白雁夜是认真的,他冷冷地打量着雁夜,然后感慨良多地叹了一口气。

“的确,以你的素质确实比鹤野要有希望。通过刻印虫扩张魔术回路,经过一年严格的锻炼,说不定成为被圣杯认可的选手。

……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什么要为一个小女孩牺牲这么多呢?”

“间桐家的事,由间桐家的人来完成,别把无关的他人卷入。”

“这好胜心还真不错。”

脏砚脸上浮现了极其愉快的、发自心底的恶作剧笑容:

“雁夜,我要说,如果你的目的是不让他人卷入其中的话,不觉得稍微有点晚吗?你知道远坂家的姑娘来这有多少天了吗?”

忽然袭来的绝望,一下子刺穿了雁夜的心。

“老头,难道——”

“头三天还能不时地哭和叫唤,第四天开始已经连声都发出不来了。今天早上把她放进了虫仓里,本来只想试试她能呆多久,没想到被虫子蹂躏了半天,现在还有气在,看来远坂家这块料子真是令人爱不释手。”

从憎恨中升起的杀意,令雁夜的双肩在颤抖。

马上抓住这个邪恶的魔术师,用尽全力扭断他的脖子——无法抗拒的冲动正在雁夜内心翻滚。

但是雁夜知道,这个看上去干枯瘦小的脏砚可是个魔术师,他可以当场毫不费力地格杀自己,付诸武力的话自己毫无胜算。

唯一能救樱的方法,只有交涉。

就像是看穿了雁夜的心思一般,脏砚如心满意足的猫在打咕噜一样,从喉咙挤出几丝阴冷的笑声。

“你说怎么办?小姑娘已经是被虫子从头到脚都侵犯过,早就坏了。如果这样你还想救她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没问题,让我来吧。”

雁夜冰冷地回答道。本来就没有其他选项。

“善哉,善哉。你有这心气也不错,不过呢,在你做到之前,对樱的教育还是要继续噢。”

老魔术师发出了满意的嗤笑,雁夜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愤怒与绝望,给他带来了愉悦。

“比起你这个背叛过间桐的掉队者,她生下的孩子要更有胜算。真正属于我的机会是下次战争,这次的圣杯战争一开始我已经做好放弃的准备,没想过能赢。

可是呢,万一你拿到了圣杯的话——答应你也无妨,那时反正远坂家的小姑娘也没用了,对她的教育就到一年为止吧。”

“……说定了?间桐脏砚”

“雁夜呀,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先让我见识下你如何忍受刻印虫制造的痛苦吧。这样吧,先是一周时间,让你做虫子的温床试试。要是到时还没有发狂至死的话,我就当你是认真的。”

脏砚拄起拐杖站起来的同时,对雁夜露出了那预示着所有邪恶降临的恶毒微笑:

“那就让我们来做准备吧。准备处理本身很快——要改变主意的话可就趁现在。”

雁夜一言不发,只是摇了摇头,拒绝了最后的机会。

一旦在体内植入虫子,他就成了脏砚的傀儡,无法再违背老魔术师的意志。即使如此,如果能得到魔术师的资格,身上流着间桐之血的雁夜将马上得到令咒。

圣杯战争,拯救远坂樱的唯一机会。身为常人的自己绝对无法实现得到这个机会。

作为代价,雁夜要付出性命。就算能从其他Master手下逃生,但要在仅仅一年的时间内培育出刻印虫的话,雁夜被虫子刻蚀的肉体,也不过只剩几年好活。

不过,都没关系。

雁夜的决定来得太晚了。要是他在十年前就下定决心的话,葵的孩子就能安安稳稳地生活在母亲身边。被他拒绝的命运,兜兜转转,却落在了这个女孩的身上。

他无法补偿他的过失,如果说还有什么赎罪之术的话,只能是为她夺回未来的人生。

而且,如果说要得到圣杯,必须要把其他六名Master悉数杀尽的话……

把樱推向悲剧的当事人中,至少有一人,他要亲手送他去黄泉。

“远坂、时臣……”

身为创始三大家族之一远坂家的家主,那个男人,毫无疑问已经得到了令咒。

不同于对葵的负罪感,不同于对脏砚的愤恨,那是目前为止潜意识中堆积的憎恨的总和。

漆黑的复仇之念,在间桐雁夜心底最深处,如星星之火一般开始静静点燃。

韦伯·维尔维特的才能,没有谁能理解。

作为一名魔术师,他并非出于世家名门,也没有遇到高人指点,这名少年几乎完全是靠自己的不断自学与修炼。终于有一天,总领全世界魔术师的魔法协会的总部、通称“时钟塔”的伦敦最高学府向他发出了招聘书。在韦伯心中,这毫无疑问是无人能比的光辉伟绩,而自己的才能自然是比常人高出一倍。韦伯·维尔维特就是时钟塔开创以来的风云人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新生——至少他本人是这样确信的。

的确,维尔维特家的魔术师血统,只传承了三代而已。无论在由于祖辈相传而积蓄起来的魔术刻印密度上,还是在需要世代继承而渐渐开拓的魔术回路数目上,韦伯比起那些名门世家魔术师后裔确实要差一点。时钟塔中的奖学金学生里,拥有六代以上魔术师血统的名门之后一点都不稀罕。

因为魔术的奥义并非一代人可以一蹴而就的,必须通过父辈将其一生锻炼的成果交给儿辈继承而后开拓发展才能完成。根源越长久的魔导世家后裔实力越强,其原因就在于此。

还有,所有魔术师身上的魔术回路数量,在诞生之时已经决定,在这方面,名门中人甚至在生育上动脑筋,应用优生学的手段为子孙增加魔术回路,当然在这一点上新兴的家系是拍马难追的。也就是说,魔术的世界里出身基本决定了实力……这样的说法十分流行。

但是,韦伯并不这样认为。

历史的差别可以通过经验的增长来弥补。就算对方拥有的魔术回路远在自己之上,通过对“术”的更深刻理解以及更高效的魔力运用,完全可以消除天赋之间的差别——韦伯对此深信不疑,他一直积极展现自己的才能,以此告诉他人:我就是一个好例子。

可是,现实十分残酷,那些恨不得把“血统高贵”刻在脸上的大少爷们、和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希望能跟名门搭上关系的阿谀奉承之辈,才是时钟塔的主流,同时也决定了魔术协会的态度,连讲师们也不例外。他们把希望完全寄托在那些名门出身的弟子身上,对于像韦伯这样的“暴发户”研究者,他们只会叫你回去问老爹或者图书馆看书去吧。

为什么对术师的期待值要由血统来决定呢?

为什么理论的可靠性要由历史的长度来决定呢?

没有谁愿意听韦伯提出的问题。讲师们把韦伯的理论研究当作诡辩,巧言驳倒韦伯后就忘掉了。

太不讲理了,这些不公正待遇更驱使韦伯行动起来。

为了质疑魔术协会这种体制下的旧态势,韦伯执笔写下了一篇论文。这篇名为《试问新世纪的魔导之道何在》的论文是他构思三载,挥毫一年的倾心成果,其中论点经过反复考证并详细分析,脉络井然有序,行文如行云流水。这篇论文如果能提交给审查会的话,必定会在魔术协会中一石激起千层浪。

也是无巧不成书,他的论文被一名死灵系(Eliphas)的讲师浏览一遍后就撕掉了。

此人名叫卡尼斯·埃尔…梅罗伊·阿奇博尔德(Canis·El…Melloi·Archibald),九代魔导血统的名门阿奇博尔德家的长子,早早就被周围的人称呼为“爵士·埃尔…梅罗伊”,已经与系主任的女儿订下婚约,年纪轻轻就坐上了讲师交椅的精英中的精英,一个一直发自内心地蔑视韦伯、恨不得随时给他下马威看看的男人。“你这种妄想症啊,对探索魔导是没有帮助的,韦伯同学。”——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带着怜悯的声音,卡尼斯讲师冷冷地俯视着他的眼神,韦伯一辈子也忘不了。在他十九年的人生中,没有比这更过分的屈辱。

以一名讲师的才能而言,他不应该不理解韦伯这篇论文的意义。不,他正是因为理解了才开始妒忌的。他畏惧、嫉妒韦伯的潜力,觉得会危及自己的位子,才做出那种野蛮的行为。若不是如此——将智慧的结晶、学术论文撕掉这样的举止,又岂是学者的所为呢。

不可饶恕。自己的才能本应向全世界展示,却因为一个“权威人士”的独断而失去机会,太不公平了。但韦伯的愤怒,却无人应和。这样的魔术协会——在韦伯·维尔维特看来——已经是腐烂到了根部。

不过……在韦伯愤懑无处发泄的日子里,他听到了一个传闻。

传闻名噪一时的爵士·埃尔…梅罗伊为了将他虚荣的履历推上最高峰,最近将前往极东之地参加魔术的竞赛。

关于那个名叫“圣杯战争”的竞赛的详细资料,韦伯经过彻夜的调查,一下子被其神奇的内容所征服。

为了得到内藏庞大魔力的满愿机“圣杯”,召唤出英灵为自己作战、以命相搏的淘汰战。头衔与权威都毫无意义,真正的实力决胜负。

也许确实很野蛮,但这将单纯而无法误解地决出高下。这简直就是为落魄天才展现自己真正实力而搭建的最佳舞台。

陷于兴奋而无法自拔的韦伯,又得到了幸运女神的微笑。

起因是后勤处的疏忽。卡尼斯讲师要求的东西——与某个英雄有关的圣遗物,从马其顿寄来了……夹在其他一般邮件中由学生韦伯转交的这个东西,本来是应该严格要求由卡尼斯本人当面亲自开封的特别邮递。

韦伯马上醒悟,这是在圣杯战争中召唤“扈从(Servant)”而使用的触媒。他正面临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已经腐败的时钟塔已经不值得留恋了。相比得到东木圣杯的光荣,就连优秀毕业生的那块奖牌上的光辉,也完全如同垃圾。当韦伯·维尔维特在战争中得胜归来的时候,魔术协会的万千废柴们都将匍匐于他脚下。

当天,韦伯就把英格兰抛在身后,直接向极东的岛国飞去。在他看来,时钟塔马上就会发现谁抢走了这个包裹,然而他却没有发现被追踪的迹象。没有人知道韦伯在关心圣杯战争,还有一个韦伯所不知道的事实就是,在大家看来,韦伯·维尔维特这个学生,撑死了也就是为报复讲师的羞辱而把卡尼斯的包裹藏匿起来,根本没有人会想到这个曾经的落第生敢参加那个以命相搏的魔术竞赛。从这点上看来,时钟塔的人确实未免有点小瞧了韦伯这个人。

现在,位于冬木市郊,命运的土地上,极冬的农舍中,韦伯在床上用被子包住自己,极力压抑着心头涌上的笑意。应该说,他压抑不住。朝阳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韦伯脸上,他过了数秒才伸手遮挡,当看到手背时,他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圣遗物在手、置身于冬木之地、具备足够魔术素养的人……圣杯决不会漏过这样的人。终于,统领扈从的印证——三枚令咒在昨天晚上清晰地浮现在了韦伯的手背上。连天明时分院子里的鸡叫声,韦伯都完全没有在意。

“韦伯,吃早餐咯。”

从楼下传来的老太婆的声音,现在听来也没有平时那么烦人。为了让今天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开个好头,韦伯迅速爬起床去洗手间更衣洗漱。

虽说是一个封闭的岛国民族的土地,冬木市却是例外,外国居留者很多,因此韦伯这样明显的异国相貌,也没有引起太多的注目。不过韦伯还是谨慎起见,选择了一对孤独的老夫妇,对他们施以魔术暗示,让他们潜意识中认为韦伯是自己从海外学成归来的孙子,顺利地得到了假身份和舒适的居住环境。无钱居住旅馆的问题也顺便得以解决,韦伯越来越佩服自己的机灵。

为了享受一个爽快的早晨,韦伯无视掉院子里吵闹的鸡叫,来到了一楼的餐厅。报纸,电视新闻,饭菜的蒸汽,这张普通的饭桌,今天同样毫无戒备地迎接寄生者的到来。

“早,韦伯,睡得好吗?”

“嗯,爷爷,一觉睡到了天亮。”

一边说着些日常对话,韦伯一边往自己那份烤面包上涂上了厚厚的果酱。每斤一百八十円的面包吃起来口感可真不怎么样,只能用加大分量的果酱把自己的嘴巴糊弄过去。

格伦·麦肯齐与玛莎夫妇从加拿大移居日本已经有二十余年。过不惯日本生活的儿子带着自己的家庭回到了祖国,10岁之前一直生活在日本的孙子也跟着回去了,七年以来没见过面也没通过音信——这些信息,是韦伯通过催眠术从老人那里打听到的。这样合适的家族构成令韦伯十分喜欢,他通过暗示把老夫妇心目中孙子的形象替换成自己,天衣无缝地成为了二人的爱孙“韦伯·麦肯齐”。

“说起来,玛莎,早上起来就听到鸡叫,吵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院子里多了三只鸡,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

为了找个借口,韦伯故意把含在嘴里的面包吞了下去。

“啊,那个呀……那是朋友的宠物,说是要出门旅行托给我照顾,今天晚上就还回去了。”

“哎哟,是这样吗?”

老两口子似乎没有太把这个事放在心上,马上就同意了。幸好这对老夫妇有点重听,三只鸡的折腾在这一天里已经让邻居皱眉不已。

不过要说到辛苦,最惨的是韦伯。知道自己得到令咒后,他欣喜之余马上着手寻找召唤仪式的祭品,但没想到的是附近连找个养鸡场都不容易。花半天功夫找到养鸡的地方以后,为了抓到三只鸡就花了差不多一小时。在东方晨曦下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全身鸡粪满手是血。

在时钟塔的时候用作祭品的小动物明明随时可以拿到,为何像自己这样的天才魔术师却要为区区三只鸡而落得如斯境地呢。想起这些韦伯就几乎要哭出来,不过早上一直看着右手的令咒,他的心情又逐渐好转了。

仪式在今夜举行,那些可怜的鸡死到临头了。

之后,韦伯将得到最强的扈从(Servant)。藏在二楼寝室壁橱中的圣遗物——韦伯已经知道,作为触媒它到底能招来多伟大的英灵。

干巴巴的、一半已经朽坏的一块布,这块布取自于某位王者身上的披风。此人征服了阿契美尼斯王朝统治下的波斯,建立起了世界第一个超级帝国、其领土从巴尔干半岛直到印度西北部,他就是传说中的“征服王”……这个英灵,将在今晚,由韦伯召唤出来并效忠于他,引领他抵达光荣的圣杯。

“……爷爷,奶奶,我今天晚上要把鸡送回到朋友家,晚上会晚点回来,不用担心我。”

“嗯,路上小心,最近冬木不大安全呀。”

“是啊。那个传说中的连续杀人犯,最近似乎又制造了牺牲者。这世道,不够和谐啊。”

悠闲的饭桌,嘴里塞满了便宜的八片装面包,现在的韦伯正感受着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刻——虽然背景音里穿插着没完没了的鸡叫,显得不是那么的完美。

这黑暗,是千年积蓄而成、妄执的沉淀。

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被族长叫去的地方,是爱因茨贝伦城的礼拜堂——这个冰封古堡中,最为壮观而阴郁的地方。

当然,这里不是什么赞美神祈求神救赎的地方。魔术师居城里的祈祷之地,其实就是举行魔导仪式的祭祀之处。

因此,抬头所看见的彩绘玻璃上绘制的也不是圣人的容姿,上面描绘的是在追求圣杯之路上徘徊的爱因茨贝伦家的悠久历史。

在创始的三大家族中,爱因茨贝伦家耗费在圣杯上的岁月最为久远。

在冰封的深山中自我封闭,顽固地拒绝一切对外交流,大约一千年之前他们就开始追求圣杯的奇迹。然而他们的探索——可以用挫折、屈辱和劳其身心的解决方案,然后无数次重复来总结。

二百年前,他们不得不放弃凭一己之力的实现,转而与外部的远坂以及马基利达成协议进行合作。

然而在随后开始的圣杯战争里,由于作为令主(master)的战斗力不足,他们一次也没能获胜——结果,九年前,他们做出了决定,从外部引进有战斗力的魔术师。

说来,卫宫切嗣已经是以家族血缘为傲的爱因茨贝伦不惜第二次扭曲自己的信条、特意准备的王牌。

行走在走廊中时,切嗣漫无目的的目光,忽然被窗绘中一枚比较新的画吸引住。

这上面所画的,是爱因茨贝伦家的“冬之圣女”——利兹雷希·约丝提彻(Lizleihi·Justica?暂定名),还有左右侍奉她的两名魔术师伸手指向天空中的杯。从这幅画的构图、平衡来看,隐隐约约感受得到,爱因茨贝伦家对于二百年前不得不屈膝求助于远坂、马基利两家的往事耿耿于怀。

如果能在这次战争中获胜——切嗣在心中略带讽刺地苦笑一下——自己也会像这样,以不由自主的造型被画在窗上吧。

老魔术师,冬城之主,正在祭坛前等着切嗣和爱丽丝菲尔。

尤布斯图加特·冯·爱因茨贝伦(暂定名),当上第八代族长后就以阿哈特(Achat)之名为人所知。他延寿复延寿,已经渡过了近两个世纪的长寿岁月,自从爱因茨贝伦家的宗旨从“圣杯探求”转变成“争夺圣杯”以后一直统治着爱因茨贝伦家的人物。

没有经历过约丝提彻时代的他,从第二次圣杯战争以来,一次又一次地尝到了大败的滋味。对于阿哈特老翁而言,这回第三次机会的到来令他空前的焦灼不安。九年前,他看到当时以“魔术师杀手”而臭名昭著的卫宫切嗣时,仅仅因为他的实力就把他迎入了爱因茨贝伦家,可见老魔术师对胜利的渴望有多大。

“长期以来一直在肯尔沃探索的圣遗物,今天,终于到手了。”

一边捋着有如冰封瀑布的白胡子,阿哈特老翁从他深陷的眼窝中,放射出完全不见衰老的目光,死死盯住切嗣。虽然已在这古城里住了很久,但切嗣在领教过与老族长见面时那近乎偏执症的压力后,很久以前就开始躲开他的目光了。

顺着老族长用手示意的地方看过去,祭坛上面放着一个紧紧捆住的漆黑长盒柜。“以此为媒介的话,应该可以招来‘剑之英灵’中所知的最强扈从(Servant)。切嗣,记住了,这是爱因茨贝伦对你的最大援助了。”

“感激不尽,尊敬的族长。”

装出毫无表情的样子,切嗣深深地低下了头。

对于爱因茨贝伦打破祖辈以来的传统、破天荒地招入外来血统的事,圣杯似乎毫不惊讶地接受了。卫宫切嗣的右手上三年前已经刻下了令咒,在即将开始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中,他将背负爱因茨贝伦千年的夙愿而参战。

老族长把眼光从切嗣身上移到了旁边、同样毕恭毕敬地参伏在地上的爱丽丝菲尔。

“爱丽丝菲尔呀,‘器’的状态如何?”

“没有任何问题。放到冬木之后,应该能正常工作。”

作为满愿机的“万能之釜”,其本身仅仅是灵体一般的存在,并没有实体。因此要把它实现为“圣杯”的时候,需要让它依附在“圣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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